黄河浮尸.txt
1.13 MB / 2020-08-12 16:15:02
《黄河浮尸》
作者:随龙风雨
简介:黄河禁忌古老相传,空荡荡的鱼骨庙里暗藏何种玄机?黄河边不为人知的捞尸人;金沙地里长生血树上的人参果;龙角滩下,神秘墓穴里葬着何人尸首,九龙背棺,是谁承受得起如此大礼?铁疙瘩上记录的密语:甲子轮回禹王出,八千浮尸巡江游……黄河里的血咒该如何破解?消失的人,会在哪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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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返河滩
我的祖祖辈辈就生长在黄河边上,我很小的时候也是生活在这里的,后来到了上学年纪的我才跟随着爸爸去了外地上学。我爸爸是家里祖祖辈辈里,第一个走出黄河滩涂的娃子,而我则是第二个。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家里打破了这一传统,但是我却知道这是爷爷做出的决定。
很多年后长大了的我,也终于在经历了一切后知道了爷爷当年为何要下这样一个决定。那其中的一层意思就是:躲得远远的!
十几年前跟着爸爸去了城里的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黄河岸。再也没有见到过爷爷,我想爷爷的时候,说想回去看爷爷,爸爸只说以后会回去的,只是还没到时候。
但是这一拖就是十几年。我二十多岁的时候,爸爸才说爷爷叫我们回去看看。这时的我对黄河边那个村子的印象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也不知道黄河滩涂上的村子是否还好爷爷是不是还好。不过我还记得爷爷讲的故事,现在回忆起来,都会觉得好真实。
我叫李淼,淼字拆开之后就是三个水,所以我小名也叫水水。在黄河边出生的人,名字未必好听,却一定都带着山山水水,就好像我爷爷的名字就叫川子。
这是图个吉利的做法,同时也是在名字上就烙着印记,标记自己是黄河边的人。我们是属于黄河的,也是属于黄河大王的。
火车上的老爸显得有沉默,也不怎么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自从我长大之后和老爸说话也说得少了,但是我知道我老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难产。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我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
火车的旅途很漫长,很沉闷。火车行驶的节奏缓慢的如同快要断气的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呼哧,呼哧的。
下了火车我跟着老爸坐上汽车然后又转了好几转才终于看到久违的村子,眼前的村子透着模糊般的熟悉,和我印象中的黄河滩涂上的村子依旧还有着那么几分相似。进了村子,就看见一些不大的小孩在路上奔跑,忽然间一股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想到就要见到爷爷了,心里还是非常兴奋。离家多年的爸爸竟然还能找回住处,这倒是让我感到意外。记忆中的家终于到了,记忆里房子的门槛很高,高到我迈过去很费劲。
村子就是这样,古朴的建筑,淳朴的民风,任谁家白天的时候都是大门敞开的。我和爸爸一进家门,就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站在院子里,脸上的褶皱和黑红色证明了他所经历的沧桑。他眼睛里的期盼,我也看得出来。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就湿润了,这人不是爷爷还会是谁?小时候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爷爷抱着我吃饭,领着我玩,给我讲故事。被大黄狗追着的时候,爷爷还会过去踢那臭狗几脚,然后抱着我,哄我。多么的熟悉,心头变得很酸很酸。
我正憧憬着爷爷久违怀抱的时候,忽然从爷爷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瞬间转变的目光,那是一丝冰冷和漠视,那冷漠的眼神直接刺痛了我的心。就好像是刚刚从热水里爬出来,就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我讷讷地喊了一声:“爷爷。”我不知道爷爷为何会这样,是在怪罪我们吗?
爸爸也喊了一声:“爹,我们回来了。”
爷爷看了看我们,然后好像在想着什么,眼神出现了空洞感,片刻间才回过神来然后说道:“先进屋吧。”
爸爸回了一声:“哎!”
我总觉得爷爷看我的眼神很冰冷,很叫人害怕,爷爷是生气了吗?想一想也是毕竟我和爸爸十几年都没有回来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爸爸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挨着黄河,午饭吃的自然就是黄河岸边的鱼了,这鱼的味道特别的香,我一个人吃了不少。爷爷却连筷子也没动过,爸爸也只不过夹了几块鱼肉而已。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本来一肚子话的我,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好像是被鱼刺卡住嗓子眼了一般。这饭正吃着,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
“我大兄弟和大侄子回来了吧!”说话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黝黑,其余和一个正常在河岸边生活的人一样,皮肤被带盐分的风吹得龟裂了。不过他说话的动静太过热情了,让我觉得很是虚伪。
爷爷听见声音后就回了一句:“哦,村长来了,快里面请。”
这过来的人原来是村里的村长,只是不知道这个村长和爷爷故事里的村长是否是同一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想了想,随即觉得自己想的多了,爷爷的故事罢了,当不得真,何况看年纪也是不对的。
村长来的时候还拎着两条黄河大鲤子,看上去非常肥大,鲤鱼的须子都好像金线一样。他带着一脸热情的笑,本来应该产生好感的,毕竟人家这么客气,但是我偏偏生不出一丝好感来。也许是因为陌生吧。
爷爷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说了点场面话,接着村长就问我现在娶没娶媳妇呢,这次回来是准备在村子里住下呢,还是呆几天就回去。我心想我这才多大啊,刚刚大学毕业,要说结婚好早着呢。何况这黄河边有啥好的,总不能让我和你一样当河工吧。
这村长问了不少话,虽然话里带着一股关心的劲,但是偏偏叫人觉得烦。唠了半天,这村长才晃晃悠悠的又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说回头给我介绍几个大闺女。让我觉得又郁闷又好笑。
村长走的时候,爷爷眼角里突然闪过一丝的鄙夷的目光来。爷爷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我记忆中的爷爷吗?十几里发生了什么?
吃了午饭,爸爸就叫我先回屋休息休息,他和爷爷有话要说。
我自然知趣的闪开了,村子里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是屋子却很多。我这间屋子看着不错,至少东西摆放的还算整齐。窗户边上放着一个没有电池的半导体,墙皮都往外翻,有的明显已经掉了。
屋子里唯一叫我感到满意的就是电灯了,如果要我点煤油灯,恐怕我是要疯了。不过就是这电灯也是老式的电灯,开关都透着一股古老来,有一根绳连着灯管,开关要靠拉的。
原本在火车上就没有休息好,累得七荤八素的我有些困了,就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闻着空气里带着淡淡甜味和腥味的风,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很踏实。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我被一阵争吵的声音弄醒了,这争吵着的人除了爷爷和爸爸以外还能有谁,没想到他们竟然从下午一直聊到了晚上。我慢慢走到了他们争吵的屋子,虽然能够听见声音,但是刚刚睡醒的我头脑有些发晕,迷迷糊糊得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只是在隐隐约约中听到爷爷在说什么黄河大王,在说什么黄河中的秘密,还说有人怎么样。爸爸那边则喊什么不要再说这些东西,说什么躲得远远的就好了。最后我只听到了爷爷说了一句:躲不掉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然后爷爷就大声喊了一句:“谁在外面!”
爷爷的喊声吓了我一跳,我本来就像是做贼一样躲在外面偷听,这会听到这一声大喝就害怕了,赶紧钻回自己的屋子。
第2章 遇险
进了屋子,我躺在床上装成睡着的样子。这时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直跳,耳朵也在小心翼翼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声“喀拉”的声音,好像有人碰倒了什么,然后我就听到爸爸喊了一声:“我去追他。”
难不成,还有人在偷听?关于这个问题此时的我并没有多想,因为急速跳动的心中不允许我多想。
一时半会就没了动静了,我死死闭着眼睛,也不敢动弹。耳边忽然传来了“吱嘎”的一声,我房屋的门不知被推开了。推开门的人没有说话,我也判断不出是谁来。只有装睡,但是心脏跳得实在是太剧烈了。
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让打心底了一颤,我实在装不住了。就揉揉眼睛起身,然后看着门口的方向问道:“谁啊?”
门口的方向片刻安静后,有人说话了,这声音正是爷爷发出的:“我知道你早醒了,是到了该让你知道点什么的时候了。”
灯的开关在爷爷的位置,只是他根本就没拉开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一老一小就在黑暗里面对着面,气氛变得非常古怪。
我问道:“爷爷,你说我该知道什么?”
爷爷说道:“黄河里的秘密。”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脑袋好像过电了一样,黄河里的秘密?难不成和小时候爷爷讲的故事有关?我竖起耳朵开始听了起来:
爷爷说的事情发生在他还不到二十岁的那年,这个年纪就要自己一个人到岸边打渔了,黄河边上的人生活就是这样。有把子力气的可以当河工守卫黄河,河工干的就是挖河沙,筑堤坝的活。再就是有运气的,家里祖辈有会看金脉的,传下来了本事可以去淘金了。
淘金这行当一是看本事,二是看运气,说不准啥时候黄河大王就赏了饭了呢。看金脉的看黄河里的不是水,而是一条条的脉路,碰准了一条金脉,挖下去,那就是金沙,金沙淘出来就是黄澄澄的金子。
村子里会看金脉的很多,但是除了几家这些年里运气好碰上了金脉之外,其他几家都穷得不像样了。淘金的要么穷,要么富,因为淘金的只淘金,眼睛里也只有金子。
要是既没有个把子力气,也没有淘金的本事,那就去黄河里打渔,总也是饿不死的。其实就算是当河工,一年到头富余下来的日子也是不少的。毕竟黄河也不是天天泛滥,富余下来的日子一般也是打渔。
靠在黄河边,只要不是被黄河大王吃了,还没听说过谁家是有人饿死的,这可能也是祖祖辈辈之所以守在黄河边的原因吧。
爷爷这天就是出门打渔去了,巴望着有个好收成,前几天隔壁老王头就打了一条快一米长的黄河大鲤子,金光灿灿的,还被选去给黄河大王当祭品。
要知道祭祀黄河大王一年就这么一次,自家的东西被选出来当祭品,那可是要被人羡慕坏了的,爷爷心想自己今天也要来一条大的。
出门捕鱼是有说道的,一看天,二看水,三就是要嗅嗅这河岸边的风味。风向对了才好出门,要不然出去容易回不来。看水看得是河里今天的鱼多不多,这水里鱼多的时候一般都是水混的时候。鱼多了在水里扑腾,这黄河水自然就混了。
风的味道其实细细分别,每天的味道也是不同的,有时候会发甜,有时候会发腥。腥气重的时候不出船,因为老人说,这是黄河底下的龙王爷上来换气了,那龙王嘴里的哈气味就是腥臭腥臭的。老龙王上来的时候,你去捕鱼,人家看自己的子孙被你捕捉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就拿你打了牙祭。
一大早爷爷就带了家伙出门了,一开始的时候爷爷几网下去就捕到不少大鱼,在船上扑腾个不停,当然这网里除了大鱼以外还有数不尽的沙子和黄土。爷爷正寻思着黄河大王今天赏饭了,这都用不了一会就可以收船了。
不过再几网打下去,这天竟然说变就变了,天上的云彩瞬间黑得跟锅底子一样,一下子就变得黑漆漆,把爷爷吓了一跳。空气里带着股浓浓得腥臭味,熏得人直想作呕。但是又只能憋住不能吐,变天的时候不能泻了人气,否则就会被水怪水鬼跟上,这不是没有依据的,至少人的味道真的会吸引来什么生物。
太阳也没了,这风嗖嗖得吹着,原本出门打渔爷爷就没穿多少衣服,这回可好了,冻得人直哆嗦。
这天转眼间就黑透了,爷爷也不敢动,这时候要是再划船,辨不准方向,谁知道会划到哪去。多少出门捕鱼的就是赶上怪天气,在河里划呀划呀最终人就丢了。等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人都烂了。
可是就是爷爷不动,这船自己也在动弹,当时的爷爷吓傻了,也没注意这一点。这船就给水带的漂远了,水速很快,但是四周漆黑,加上人也吓着了,自然感觉不出来。
紧接着黄河的水就开始“哗哗”作响,黄河水响,这动静不亚于站在瀑布旁边。老人常说的就是黄河水一响,黄河大王就要吃人了。这水的响声,其实就是黄河大王肚子饿的叫唤声。吃人是一种形象的比喻,说的就是黄河要决堤了。黄河决堤,岸上的人能跑掉多少?这就是等着被吃吧。吃多少就看黄河大王的胃口有多大了。
其实黄河水之所以会响,那就是黄河底下因为泥沙或者其它东西阻塞河路了,从而在河底形成了落差。表面上一时看不出什么来,其实河底的落差可能要有几十米了。几十米的水位落差,这黄河能不响吗?
在河面上也不知道这么漂了多久,远处忽然间亮起了两盏大红灯笼,爷爷一看有门,这是有人来救他了。靠河边吃饭的村子都有个规矩,那就是有人出门打渔,要是赶上忽然变天,或者捕鱼的人到晚上还没回来,村子里的人就得出去找。
要是在黑天的时候,就要在船上挂上灯笼。船不是一齐出去,而是一个挨着一个,风浪大的时候,会用大麻绳把船串起来,这样就不会再有人丢了。第一个灯笼在河岸上,最后一个就在河中央了。
走丢了迷失了方向的船远远的看着灯笼就往灯笼处划,最后就一个找一个的划回去了,这就能获救了。
爷爷拼命朝着灯笼的方向划去,划着划着,爷爷就觉得不对劲了。哪里不对劲,这灯笼的样子和颜色和往常见到的灯笼可不一样啊。但是这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这个时候爷爷也没有一丝办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过去就会得救。这其实就和救命稻草一样了,完全是靠一种自欺欺人的信念。不过慢慢靠近的爷爷傻了眼了,自己离灯笼近了也发现这灯笼变得越来越大了,不仅灯笼大了,连着腥臭味也浓了。
这哪里是什么灯笼根本就是两只大眼泡子啊!难怪看着不对劲,这红灯笼芯是亮的,可这眼泡子芯恰好是发黑的。这会离得近了,往回收船也来不及了,这船在水流的作用下继续朝着大眼泡子走。
爷爷心想,今天自己这条小命就是要喂了黄河大王了。这么大的大眼泡子除了黄河大王,还有谁能有啊。爷爷当时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生活在黄河滩涂上,早晚都是要喂了黄河大王的。爷爷想到这的时候,虽然还是非常害怕,但是心里竟然开始有了一丝镇定。
第3章 裂开的神像
船离得越来越近了,两只大眼泡子的样子也越加清晰了。这眼睛如同野兽的眼睛一般,如血般通红,眼球中间的眼仁看上去有点发暗,同时还带着一种深邃。盯着久了会产生一种迷失自我的感觉。
这种迷失的感觉正好应对上了关于黄河大王的传说,老人们都说黄河大王的两个大眼泡子就是通往阴间的路。但凡是黄河滩涂上的人死了,灵魂都会走向黄河里,然后被黄河大王的两个大眼泡子带进阴间。
这两个大眼泡子一个是善一个是恶,生前对黄河大王尊敬的就进那善路,投胎还做人。要是生前说过对黄河大王的不敬坏话,让黄河大王听着了,那死了投胎一准变成黄河里的王八。说这话的人还偷摸得捂着耳朵小声说一句:黄河大王心眼小着呢。
爷爷这时候正在反思自己这些年到底有没有说过关于黄河大王的坏话,到底会进哪个眼睛。爷爷正想着,忽然间一股腥风就吹了过来,这味道熏得人是五迷三倒的,直接就迷糊了。
爷爷赶忙把鼻子捂住,这股味道才小下来一点。腥风吹过的时候,半空中就穿啦“劈啪”的响声,然后就是“嘶嘶”,好像谁家老人半夜喘气的动静,又好像是一口破风箱。
这动静是啥动静?蛇的动静呗。
眼前的两个大红灯笼模样的眼泡子发着血红的亮光,将近处的东西照得亮了一点,同样也把空气中那“劈啪”的东西照了出来,一根通红的芯子,看着得有一米长,在空气中甩来甩去。
爷爷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了,光芯子就这么长,那整个下来多得长?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如此巨大的蛇,这么大的个头应该叫做蛟龙吧。蛇就是蛇,而蛟龙却是半蛇半龙,这东西一向被视为黄河大王的象征。活了千年的蛇渡了劫,就可以化蛟,这时身体会变得更加粗壮,身上也开始长出薄薄一层鳞片来,同时也可以活得更久。
蛟还是蛇,这是比蛇更高级罢了,但是蛟继续修炼,到了万年之后就可以变身蛟龙,此时身上的鳞片也变得厚实而坚硬了。
这时候只要在修炼下去,就可以等到黄河水响,风雨大作的时候,迎着漫天的雷光,一飞冲天,化身成龙。这化身的过程,据说就是浑身鳞片在雷光映射中变成金色,头顶生出两只角来。这时就可以乘着风雨之势,翱翔九天。
忽然间雷鸣了,眼前的蛟龙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蛟龙开始一阵翻转,附近得水都被搅动得如同开了锅一样。黄河水哗哗作响,声音也越来越大。这蛟龙竟然开始兴风作浪起来。
爷爷此时哪里顾得上看蛟龙冲天,自己连怎么保命都不知道呢。一条小船在黄河水的浪花上翻滚,如同一个人踩着刀尖跳舞一般,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雷光的映射下,附近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这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眼前的蛟龙个头大到看不清长度,脑袋大小如同几间房子一般,脑袋上还撅着两个肉瘤。
蛟龙身子忽然一扭,一条巨大的粗线就朝着爷爷的船砸了过来。爷爷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眼前出现了一张怪异的脸。
当爷爷从迷糊中刚刚醒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眼前的怪脸吓了一大跳。等他再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眼前这张怪异而突兀的脸,其实就是鱼骨庙里被村民供奉了不知几千年的黄河大王。原本看着那样的和蔼与亲切,现如今却变得如此的诡异瘆人。
爷爷从那黑线甩过来之后,就晕了过去,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醒来的时候就到鱼骨庙里了,对于自己是怎么来的爷爷自己也弄不清楚。爷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此刻也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这时爷爷抬起头接着鱼骨庙里的长明灯,再看看鱼骨庙中神案上的黄河大王,却发现此时的黄河大王真的和以往真的有些不同。如果说印象中的黄河大王是一种帝王的象征,神的化身,充满了和蔼的光芒。那么现在的就是恐怖,尤其是在有些颤抖的昏黄色烛光映照下。
就是这个不同让爷爷纳闷了,到底哪里变了。这时的爷爷在好奇心的催动下,他拿起烛台然后仔细看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神像嘴角的笑容变了。此时的黄河大王神像正对着自己冷笑呢!
神像塑造最重要的就是眼睛和嘴,一个是透出威严的神韵,另外一个透出的就是光芒的温暖。以前见到黄河大王的塑像嘴角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亲切的,一种淡淡的微笑。现在的却如同面对着一只青面鬼一般,两边的嘴角向两边咧。黄河大王此时正如同在阴森的邪笑。
爷爷盯着看了半天,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这神像给人不同感觉的原因,但是却更加疑惑起来,是什么让神像变成了这样。爷爷想完,又开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相同的神案,烛台和墙壁,身边的一切告诉自己这里就是鱼骨庙,绝对不是别的地方。
“桀桀。”鱼骨庙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邪笑,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把爷爷吓坏了。
他赶紧朝四周看看,到底是谁发出的笑声。这阵邪笑声,让他觉得一道寒流从脊背上流过。但是鱼骨庙里只有他自己,如果再多算一个的话那就是神案上的黄河大王了。
爷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谁?谁在?”
黑暗中的鱼骨庙里没有人回话,过了片刻这邪笑声再度响起。这时爷爷愣了,这笑声不是从别的地方响起的,正是来自他身后。身后除了黄河大王,哪里还有别的存在。
爷爷回过头,扑腾一下就跪地上了,然后嘴里喊着:“黄河大王,莫怪咱呦!咱给大王行礼了!”
鱼骨庙里再次恢复了沉寂,爷爷听老人们讲过,这黄河大王要是在你面前显灵的时候,千万别抬头。头一抬,黄河大王看到你见到他真容了,就要吃了你。当时的爷爷还觉得好笑,这是哪里来的理由,看见了就要被吃了。
不过这时爷爷自己遇见了,却真的是不敢抬头了,只是在地上不住磕头,一阵阵哆嗦。
“咔嚓,咔嚓。”前方的黄河大王神像传来了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打碎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黄河大王正在磨牙呢。
“黄河爷爷,您千万别吃小的啊,小的以后年年给您供奉!”爷爷在地上加快了磕头的频率,嘴里不断说着。
但是这咔嚓的声音却根本就没有停断过,一直在响。爷爷这时想抬头,却又不敢,心想这黄河大王到底要咋的,说句话啊。也不说话,就是出动静。
身前的声音变得更大了,爷爷觉得不大对劲,就壮起胆子来,歪着脖子把脑袋抬起来一点,眼前的黄河大王神像,两眉直接裂了一道缝,然后还在开裂。
爷爷这时才醒过味来,这声音是神像开裂的动静。可是这神仙咋会突然开裂呢?爷爷正琢磨呢,这神像忽然咔嚓一声,竟然断成了两半摔倒地上。
爷爷凑过去看看,心想这神像裂开了,那是大凶之兆啊!这说明黄河大王生气了,不再保佑村子了。以前经历过黄河决堤的老人都知道,黄河在决堤前是会有征兆的。黄河流血,飞鸟啼鸣,巨龟现身,血月当头。这些都是决堤前的征兆。
第4章 水葬
这次黄河大王的神像都碎了看来这次的事真是不同小可了,爷爷又联想到刚刚的乌云蔽日,蛟龙冲天,觉得这次的事情恐怕更加不简单了。
烛光的照射下,爷爷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走过去一看竟然几条晃着脑袋的小白蛇,在烛光的照射下,雪白的身子射出一片银光来。白蛇那可不是普通的蛇,蛇要是成白色那是说明这是蛇仙。
爷爷走进了仔细一看,这几条蛇都是从神像里出来的,而且里面还有好多,这神像已经不知存在了几千年了,这些白蛇竟然还活着当真是蛇仙了。
有一个东西正被蛇给缠绕着,白蛇的皮肤可以反射光,所以把这东西也照亮了。
这东西一直以来就在黄河大王的神像里,那可是一等一的宝物了。白蛇是蛇仙,这蛇仙修炼就是围着宝物转。爷爷当时就动起了心思,但是这么多的白蛇缠着他又不敢下手,不到手又舍不得。
但是身边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把这些白蛇弄走。人就是这样遇见了宝贝,也就不在乎别的了。爷爷正想着呢,这几条蛇竟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也好像是飞走了一样。
白蛇在老人的话里都叫做白神仙,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是专门来送福的。往年谁家要是碰上了,都会想办法请回家供奉几天,几天后这白神仙自己就会消失。如同腾云驾雾的神仙,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就架起一道云雾来飞走了。
白蛇消失了,可是地上的那东西还在。爷爷心想白蛇是送福的,这东西要是个宝物不就是最好的福吗,所以爷爷赶紧捡起来,仔细看看。
这圆形的东西用手一掂,还真是铁疙瘩。上面有好多小蝌蚪,都是雕刻上去的,非常细小。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是刻在这圆疙瘩中间。就这一个东西,手掌般大小,宽度也就只有几指而已。
爷爷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但是刚刚擦完,再看上面的小蝌蚪,忽然发现这蝌蚪和刚刚的不同了,好像是活的会自己游动一般。
爷爷正看着手里的物件呢,忽然觉得眼前有一道阴影。爷爷赶忙抬头,果然在面前的墙上有一道影子,这影子好像是人影,虽然不太分明,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这人影在前面,那么这人不就是在自己身后吗?
“谁?”爷爷猛地一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是却能听见外面有响动,看来外面的确是有人。
爷爷出去看了看,外面黑咕隆咚得,几乎看不见东西。爷爷心想,这东西要是被刚刚那人看见惦记上了,那可是不好。所以爷爷留个心眼没东西带走,而是偷偷埋进了鱼骨庙。
弄好一切之后,爷爷才出了庙门。外面有一点响动,爷爷就追了过去,没追出多远呢,脚底下突然生出来个东西,把自己绊倒了。这一摔就晕了过去。
人虽然是晕过去了,但是开始时却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翻着东西,并且还在搬动他。在这期间迷迷糊糊中爷爷醒来过一次,虽然眼前的东西都很模糊,但是却能够分辨出来,自己又回到了鱼骨庙。
在这种迷糊中爷爷又看见了那张脸,黄河大王挂着笑的脸,爷爷紧接着又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都亮了,而自己则是被人发现在黄河滩涂上。
爷爷醒来之后先是弄清了状况,然后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在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第二次回到鱼骨庙的时候显然是那个黑暗中的人干的,但是黄河大王的神像不是碎了吗?怎么会隐约中二次看到。
爷爷起来后就跑到了鱼骨庙,此时的鱼骨庙真的就是空荡荡的了。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今天有人去祭拜的时候,发现鱼骨庙里的黄河大王神像不见了。人都说神了,这是黄河大王显灵了,自己走了。议论总是免不了的,但是随后就是淡忘。
爷爷几十年里拼命的去回忆当时的情景,但是总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为何已经碎了的神像可以复原,如果真的复原了,那为何还是消失了呢?
后来爷爷找了一个晚上,偷偷摸摸带着小铲子去了鱼骨庙,想把宝贝挖出来。但是就是这么一个铁疙瘩,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甚至这泥土都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爷爷当时心想也许是这宝物有灵自己长腿走了吧。这事情过了很久,爷爷偶然间遇到了一个游方的野道士,这道士号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把自己吹得特别邪乎,后来还真的耍两招出来。
爷爷把老道士请回家好吃好喝安排了一顿之后,凭借着记忆画出了铁疙瘩上的几个蝌蚪,只说打渔时偶然遇见神迹,想让道士辨认一下。
这道士看了之后,说这是上古文字叫蝌蚪文发源于黄河,不过一是这文字不全,二是自己认识不多,只能勉强翻译一下。这游方的野道士翻译后只说了几个字:甲子,禹王,浮尸。
说到这的时候,正在黑暗中的爷爷忽然就不说话了,我等了半天,他也没有再说话。黑暗中的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我的面前就有一张脸一般。
“爷爷?”我说道。
依旧没有声音。过了片刻,我摸着床下了地,然后走到门口的附近,先把灯拉开了。灯的亮光非常刺眼,我短暂的有些视力迷糊。但是能看到爷爷笔直得站在我面前,就在这模糊中我忽然看到爷爷的嘴巴动了几下,但是却没有声音。
我缓过来之后,继续问道:“爷爷,你还好吧?”
爷爷没有出声,我拍了拍他,爷爷往我身上倒了过来,他竟然在我的怀里,走了。
爷爷走了,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心里是对亲人离别的伤痛多一些,还是他带给我的震撼与恐惧更多一些。十几年没回过黄河滩涂,一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朝思暮想的爷爷从进门前就没给我好脸色,到最后死在我面前,这些事情太过诡异和震撼了。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我的面前,而且这第一次看见,竟然还是自己的亲爷爷。
老爸不让我想太多,说爷爷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才叫我们回来的。同时他也第一次给了我十几年不回来的解释,爷爷很多年前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不回来。他也告诫我不要听信爷爷的话,虽然这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说的时候我明显察觉到,他眼睛里的一丝慌乱,他想掩盖什么。
爷爷的葬礼沿用着黄河滩涂上最为古老的丧葬方式,那就是水葬。这种方式现在已经没有人沿用了,因为水葬尸体保存不下来,家人想念的时候连个能烧纸的地方都没有,所以都改成了土葬。但是爸爸强调说爷爷的嘱咐就是要求水葬。
水葬,老爸先是把爷爷尸身擦干净,然后裹上白布,放在一个竹筏上。这期间他死活不让我插手,让我觉得非常纳闷。
村长在这期间帮了不少的忙,然后又叫村里的人过来帮忙抬竹筏。这抬竹筏要一边抬还要一边喊调子,念祭词。我站在队伍前面手里举着阴幡,老爸在队伍尾。
“黄河的水呀,滚滚地流!”
“九曲十八弯呀,你莫回头!”
“黄河大王呦,超渡人行!”
“尸体下葬呀,在黄河沟!”
一边走,纸钱也一边撒着,这竹筏被一路抬到岸边后,就是扯开白布然后推进水里,这时候还要再喊上:“河里的鱼儿呀,来收尸呀!”
尸体被推进了黄河里,就等着鱼儿来吃尸体了。这并不是对尸体不敬,甚至鱼儿吃的越快,说明这人生前积累得功德多,鱼儿都是黄河大王派来的,这家人以后要福泽绵延了。
第5章 黄河盖子
爷爷的尸体安然得躺在竹筏上,顺着黄河的河流就静默飘远了。村子里的人寒暄了几句,也就都撤了,毕竟这个时候是留给家人的时间。
我看着爷爷的尸体远去,泪水也流了下来。竹筏漂得远了,我忽然看见水面上开始翻滚起来。竹筏猛然就翻了过去,尸体当时就看不见了,接着一条大白鱼就游动在了水面上,扑腾了两下就游走了。
我感到非常的疑惑,脑袋一时间多了好多奇怪的想法,我看看老爸,他在看到尸体小时候先是一阵迷茫,然后如释重负一般。在黄河滩涂上的村子里,我本来是想去鱼骨庙看一看的,但是老爸看得比较紧,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隐瞒着什么。
爷爷的葬礼一结束,我们就回了家。在家里呆了几天,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黄河滩涂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爷爷说我该知道的,到底又是什么?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自己回到了黄河滩涂,就会梦到许许多多古怪的场景。
回到家有一段时间了,我的状态都非常不好,心里总是有事情在困扰自己,这种感觉非常的压抑而痛苦。
在思想斗争了一段日子后,最终我还是打定了主意,那就是重返黄河滩涂。
这次回去,我心里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将要遇到非常多的事情,所以我得拉一个人过来帮忙。当一个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在大脑里把身边的人飞速过滤一遍,看看哪一个能帮自己,哪一个更靠谱些。
而我偏偏想到的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但是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帮到自己——高天宇。我们是在大学的悬疑社里认识的,这个人本身的悬疑就远远超过了一切,所以我们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研究他。
靠谱的人胆子都小,不会相信我的话,如果信了那么更不会帮我,这个不靠谱的恰好相反。人家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他学医是为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解剖尸体,不得不说有这样想法的人是绝对变态的。
天宇家里条件不错,属于富二代一级的人,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考研,也没有进医院工作。用他的话来说,自己是不能进医院工作的,否则在手术台上容易把病人给肢解了。
我对他的认识就是一个很不靠谱,但是胆子很大,心思又非常细腻的人。我现在最需要的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水水更健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天宇在电话里还是用着调侃的语气。水水更健康,高天宇给我起的专有外号。
“我遇到麻烦了,不过这个麻烦你可能会喜欢。”我说道。
“哦?难不成你杀了人,需要我帮你碎尸,那你可是找对人了。”天宇电话里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准确说是一种亢奋。
“这个倒不是,我遇到了一些弄不明白的事情,而且非常诡异。”我说着就把爷爷说的话告诉给了他。
天宇听了之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们还约定了时间在黄河盖子兰州见面,一起从黄河盖子出发前往黄河滩。时间定在七月七号,三天后的七月十一号就是农历六月初六,往年黄河滩涂上的人都是在这个时间主持祭祀的。
“黄河又没盖子,你去跳啊!”人们在激烈的争吵之余,偶尔会冒出这样一句骂人的话,最终成了黄河盖子这一称呼的来历。久而久之,“黄河盖子”成为兰州别名,其潜台词是:你想跳,就跳去。
而实际上在无数年里,黄河盖子也当真对得起它的名字了,有数以万计的人在黄河盖子选择了纵身一跃,然后成为了九曲黄河中一具无名尸骸。直到现在,都有不少人会去黄河盖子祭拜当年纵身一跳过的亲人。
九曲黄河十八个弯,这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我和天宇之所以选在黄河盖子见面不是为了纵身一跃,而是因为这里是距离黄河滩涂最近的城市,从这里出发要方便一些。我到了兰州之后,直接马不停蹄得奔赴旅店。
刚刚找到电话里说的那个旅店,还在琢磨找没找对呢,就看到旅店外面有个小伙子,一边叼着烟,一边说着风流话调戏一个小姑娘。看来我没找错地方,是这了,眼前这人不是高天宇还能是谁,我也没说话,悄悄凑过去,想听听看他说什么?
“美女,我在黄河边搞了一次大型探险活动,非常的惊险刺激,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啊。”天宇的声音里都带着一股风骚劲。不过我想,按照他这么说,这女的十有八九会同意的。
这女的看上去倒是也不错,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也算是不错的了,十分满分的话,这起码也是个六分的姿色,被天宇这骚包挑逗得又是笑声连连,又是充满了期盼和向往。
我心想,你要是带着她上路,我往哪呆啊,活活一个大灯泡啊。听了半天,我觉得好乐,我眼珠一转,心里想出个主意来,看我不恶心恶心他。
我捏着嗓子然后说道:“哎呀!亲爱的,你怎么可以带个女人出门呢?你不是说好了这次陪我的吗!”
天宇听到我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身体立即如同过电一般,然后就是那位小美女,愣愣得看看正在搔首弄姿的我,又看看天宇,涨红了脸骂了一声:“恶心!”
骂完了,又狠狠跺了下脚,接着人就跑了,天宇看看我,也没说话。我又捏着嗓子说道:“亲爱的,咱们进去吧。”
“水水更健康啊,你啥时候学得这么损啊,眼看我都要得手了,瞧你把我好事都给坏了。”天宇甩了甩手,叹了口气道。
我看他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可惜劲,估计还在回味着呢,就走过去一把揽住的胳膊,然后往旅店里走。往旅店老板娘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想看我们又不好意思看,就拿眼睛瞟着,然后直缩脖。
我毫不客气得对着老板娘抛了媚眼,吓得连手里的黄色杂志都掉了。
进了房间,我对着天宇说道:“人家看着那么好的小姑娘你也舍得坑害啊!”
“呸,我那哪叫坑害,小哥我一表人才的,看上哪家姑娘,那是她的福气。”天宇昂首道。
“你那不叫人才,那是人残啊。别拿祸害当福气。”我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可是说过,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你怎么就知道宇哥我不会跟她结婚,再说了,我谈不谈恋爱,都是流氓,性质就在那摆着呢!”天宇也调侃起来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你流氓,你光荣呗。”我说道。
“得,得。咱俩别刚一见面,就斗嘴,先看看我准备啥了吧,清一色的好东西。”天宇说完了,就掏出来一个大包,拉开拉锁之后,我眼睛都看直了。
“乖乖,这些东西,你哪弄的啊?你是准备要倒斗啊!”我说道。
这包里面装着的都是装备,兵工铲,矿灯,匕首,信号枪和尼龙绳等一堆东西,最关键的是我还看到了军用罐头,竟然还有我最爱吃的红烧猪肉。
“你也不想想,当年咱可是悬疑社里的第一人啊。这次我也想趁机会好好研究研究黄河,这里面的故事可多着呢。”天宇说道。
天宇这小子一提到悬疑秘闻就来劲,然后滔滔不绝得讲了起来,什么巨龟驼石碑啊,黄河龙吟啊,说了半天,我也没搭理他,自己躺在床上歇着呢。
第6章 黄河大王
他自已一人说了好半天,看我没反应,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你知道黄河大王是谁吗?”
我一天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心想我一黄河滩的人都不知道,莫非你知道,就问道:“难不成你知道?”
天宇神色昂扬道:“那是当然,我还真就知道!”
“不会是你吧。说来听听。”我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起了兴趣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不过我知道是因为我曾经研究过,真的说是黄河大王的话,只有一个人配。”天宇说道。
关于黄河大王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有说是黄河里的神龙,有说是玉帝封得仙人,有说黄河大王其实就是个鬼,还有人说黄河大王是哪个朝代的将军。总之说法多如牛毛一般,但是谁说得都像那么回事,可是就是让人不信服。
从天宇嘴里蹦出来两个字来:大禹。
黄河大王是大禹?
历史上黄河经常泛滥,并且给两岸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生活于黄河岸边的人民一方面用自己的力量和黄河做着斗争,另外一方面也会求助于各种神灵的保佑。
在民间的神话传说与祭祀活动中,最常见的就是黄河大王了。没有人能准确说出黄河大王到底是谁,但是哪一朝哪一代总会有新的黄河大王出现,如治河有功的河官,会被百姓神化成黄河大王转世,同时封建统治者也乐于将其神化,从而达到愚民心的作用。
除了被神化了的官员,还有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蛇也被百姓认定是黄河大王的化身。每到汛期,黄河出现险情时,人们就到黄河大王庙里烧香磕头,祈求免除水灾。
只要被认定为是黄河大王化身的蛇出现,那么不论出现时间、地点,人们都认为这是将要成功的征兆。同时在这个时候,所以的百姓和官员都会一齐卖命,借着这股信念将黄河决堤处堵上。
这种蛇有的是脑门上带着“王”字的,有的是金身金须的,它们有时会浮游在河边上,有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某个官员的帽顶上。“大王”一出现,人们就将预先准备好的木盘铺上红布或红纸,放在地上,烧香祈祷、跪接。
而被接的大王化身不慌不忙,自己会爬上木盘,而且翘首盘绕在盘中央,听凭人们将它送进黄河大王庙里供奉在香案中间。等到享受完供奉之后,它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木盘中忽然消失,不知去向何方。
虽然史书上和黄河志上多有相关记载,不过这里面的黄河大王却不是真正的黄河大王,这些都是有头脑的官吏故意将长相怪异的蛇神化出来,以求众志成城共度难关。
我以前还读过一本杂书,说是一名治河官在黄河决堤时,怎么求黄河大王,这黄河大王就是不现身不显灵,河工和百姓都灰心丧气不愿出力。正当这河官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河官出了主意,在一条小蛇头顶上,用毛笔沾上金粉大笔一挥写出个“王”字来。
这一下子百姓和河工看了之后以为神迹,这才拼死用力,黄河决堤这才被堵住。不过这只是故事的一半,后一半则是说这个小蛇在治河的河官面前腾云驾雾飞走了,说是因为河官这一笔“王”字才救了两岸百姓,自己也因为功绩成了仙了。
黄河大王的传闻和化身很多,但是高天宇说的大禹却还是蛮让人惊讶的。关于黄河大王是禹王谁都想过,但是却都被人给否决了。大禹治水功在千秋,这治水治的其实就是黄河水灾,但是说是大禹的话又不可考证,毕竟那个对于那个年代的的信息我们知道的太少了。
但是天宇说黄河大王是大禹,却偏偏叫我想起了,爷爷说过的话,那游方的道士当时看了铁疙瘩上的蝌蚪文不是就提到过大禹吗。这农历六月六,我记得也是和大禹有关的日子,难不成这黄河大王真的就是治水的大禹?
高天宇忽然说道:“其实大禹治水到底是真是假也没人看到过,我在做了一些研究之后心里有些怀疑倒是真的,谁晓得他到底在黄河里做了什么。”
其实天宇怀疑也并非没有道理,说是大禹治水,可是这黄河还不是两年一小闹,三年一大闹吗!治水,也没见到有什么起色啊。
我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连老祖宗都敢怀疑,明天去了滩涂叫大王把你抓去吃了!”
“要抓,也是先是抓你,谁叫你是主犯。”天宇笑了笑。
“我虽然不知道大禹到底干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一回家就喜当爹了。”我想起这个故事还是觉得非常好笑。
“你懂个屁!那大禹是在治水期间娶的媳妇,所以不算喜当爹。”天宇辩解道。
之后我和天宇两个人说了不少的话,也斗了不少的嘴,一直聊天到后半夜才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开始收拾行李出发,他准备的东西特别多,看上去挺好挺全,但是让我觉得背在肩上很有压力。
“沉不?”天宇路上问道。
“咋不沉呢!你咋弄了那么些东西呢?”我嗔怪道。
“其实装备没多沉,就一样东西最沉,但是你可以选择扔了。”天宇说道。
“啥东西,我现在就扔!”我说完就要把背包放下来。
“红烧猪肉罐头呗。”天宇说完,就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你!我还是背着吧。”我就如同是被点穴高手点中了死穴一般,立刻就软了,扔啥我最爱的肉肉罐头也不能扔了啊。
这一路上很热闹,因为黄河滩涂上马上就要开始祭祀活动,所以免不了有好事之徒前来观看。他们对黄河也好,对黄河大王也好其实没有半分敬意,全是凑热闹的。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不过是各走各的路罢了。
到了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和天宇终于赶到了黄河滩涂,这时的黄河滩涂上已经被布置起来了。黄河岸边插了不少的桩子,上面挂着灯笼系着红布,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娶媳妇呢,就差放一挂鞭炮了。
“水水,你爷爷家在哪啊?”天宇问道,看来这一路他也是累坏了。
“先不急,先得去村长家要钥匙,不然进不去家门啊。”我说道。
“你连自家钥匙都没有?”天宇一听愣了一下。
“没有啊,这钥匙我和我老爸走的时候就上交给村长了,古往今来规矩就是房屋归村里,谁家死绝了房屋就上缴。”我说道。
“你家也死绝了啊!”天宇吼道。
“你大爷的!你家才死绝了呢!我们又不住黄河滩,要房子有啥用?”我回骂道。
“这道理你还不懂吗?钥匙一交你和黄河滩就再没关系了,人家能把屋子让你个外人住吗?没地方住,咱就得野营了,睡在黄河岸边,半夜搞不好就被黄河大王叼走了。到时候你有啥疑问直接问他就行了!”天宇摇摇头没个好气道。
“你当这是城里呢,黄河边的人都朴实着呢!”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谁也说不准,到底会咋样。
村长家我倒是去过一次,这会功夫按照记忆还是能找到的,想起那个村长来,就觉得那么热情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当初觉得人烦,现在倒是巴不得人家再热情热情了。
到了门口,我敲了敲门喊道:“黄叔,在不?”
我这一嗓子喊出去半天才有人回话:“谁呀,谁找俺?”
“我是李淼啊,我回来了!”我喊道。
第7章 躲在阴影里的人
我们在门外等了好一会,里面才传出来响动,然后村长也回了话:“我这就来开门,偶滴神神呀,你个小祖宗咋回来了呢!”
等开了门,我看见村长身上裹着个羊毛衫就出来了,原来这家伙这会在睡觉呢,想不到睡这么早。村长看了看我们,就把我和天宇迎了进去,估计村长嫌冷,这回屋都是一路小跑带颠的。
等进了屋,村长请我们坐在坑头上,然后问道:“你个小祖宗咋回来了呢?”
“这不是要搞祭祀了吗,我寻思回来看看,能不能把我爷爷屋子钥匙给我。”我说道。
村长听我说完,脸色变了变,又看了看我们这打扮,眼睛里都透着精光。
我心道糟糕,该不会真翻脸不认人了吧。我见他也不说话,拿起一个烟袋锅子,点着之后,吧嗒了两口吐出口烟来,拿起范之后这才缓缓说道:“原本呢,你要回来住你爷爷家,是可以的,但是这时候房子都交公了,我没法再给你啊。”
我一听急了:“啥!我回我爷爷家住两天还不行啊!”
天宇这时候也偷偷瞪了我一眼。我心想这也是不是我的错啊,黄河滩的规矩,也不是我能改的啊。再说房子是老爸他交上去的,意思就是断了和黄河的关系,那不是我能阻止的啊。
村长在炕沿上敲了敲烟袋锅子然后说道:“你急个啥,我先问问你,你回来要干个啥啊?”他说完又瞅了瞅天宇。
“这是我同学,听说咱们村要祭祀黄河大王了,想来看看,这才跟着我回来的,也不常住,祭祀一完就走人。”我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来。
这村长也不是吃素的,看我说话的样也猜出来我不是为这回来的,然后继续说道:“你爷爷原来那屋子,我是没法做主了,要不开村民大会举手表决,不过表决通过了你就算黄河滩的人了,就得住在这。”
“这可不行,我呆两天还得回去呢。”我说道。
“这样吧,既然是想看看祭祀,看在你爷爷的面上,那就住我这,反正老头子就一个人了,你们住我这,俺还能给你们讲讲故事。”村长说完了又吧嗒了口烟,然后接着道:“我去给你们收拾屋子去。”
我正着急呢,心想要是住你这,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不敢上被监视了,到时候干点啥都不方便了。
天宇没等村长出屋呢,忽然开口说道:“要不咱就实话实说吧。”
我一时觉得纳闷就看了看天宇,这时候他也偷摸对我使了个眼神,我心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这会是有了主意了。
“看看,俺就说你们肯定有事,两个毛都没长齐的生瓜蛋子,也想糊弄我,也不看看咱是谁!”村长紧接着就又回来坐下了。
“事到如今,实话实说吧,不过我们要是说了,你得答应让我住回去。”我看村长盯着我,就赶紧拿话溜上。我是不知道天宇想得是什么鬼主意,但是这么说肯定稳妥。
“先说吧!”村长又吧嗒了口烟。
我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呢,天宇忽然开口道:“他爷爷在老屋里埋了宝贝了,我们是回来挖的。”
村长听了之后脸都绿了,然后手哆嗦着拿起烟袋锅子,猛地吧嗒两口,立即被呛着了,然后咳了好几下,把烟袋锅子往炕桌上一扔,骂道:“你两个小兔崽子,还不说实话!”
天宇这话把我也吓着了,这要说宝贝倒是真埋了,但是不见了啊,也没埋在老屋里,但是这时候也只能硬挺着了。
“咋,我爷爷当初留下宝贝了,是不是该归我?”我问道。
我这一问,老村长也糊涂了:“是该归你,可是你们走时候咋没挖走呢?”
“走时候不是着急吗?再说这事也是回去之后,发现有张爷爷落下的遗嘱,这才知道的,我老爸忙,这才叫我回来挖的。”我脸红没红,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天宇又把行李打开了,从里面抄出铁铲来晃了晃:“这铲子都备齐了。”
村长想了半天,然后说道:“行,你们挖吧。但是挖完了,就走人!”
我一听乐了,这会妥了,跟村长谢了半天,然后就等着村长掏钥匙了。这村子在掏钥匙的时候不经意得问了一句:“你爷爷说那是啥东西了吗?”
“没说,就说是黄河大王赏的宝贝。”我这话也是随口说的,但是说完了这村长好像抖了一下。要说村长这样也不应该,毕竟挨着黄河边,这里面啥都有,谁家没个瓶瓶罐罐的,银镯子,金链子哪家都有两件当传家宝的。
从村长手里把钥匙接过来之后,我和天宇就回了家。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和天宇把准备好的手电筒拿出来照路。晚上的黄河滩涂非常的安静,安静到连黄河水流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一路我心里有点心事,也没说话,天宇也是光顾着走路没吭过声。等到了爷爷家的时候,我拿钥匙把大门上的锁打开了,进了屋就发现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进了屋子是个院子,院子里种着颗歪脖树,前面是正屋,两边是厢房,进门右边那个就是我之前睡的屋子。看了看那屋子,我心里想着这回我是不敢再睡那屋了。
等进来了,天宇先是反手把门上了锁,然后把我拉到一旁说:“你觉没觉得你们村长有点怪?”
天宇果然还是心思细腻,他说的也正是我一路上在想的。
“这村长我也不熟,但是他的反应令人觉得奇怪。”我正说着,忽然又想起来爷爷当时看他的眼神,那种鄙夷的目光,然后我又跟天宇说道:“这村长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和天宇都是累得半死,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就开始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起来,一起床我就直接找天宇去了,却发现这小子出门了,我心想这小子,出门也不招呼我一声。
我吃了点东西,就穿好衣服出了门,黄河滩涂我还真是没有好好看过呢,沿着黄河岸边走了没多远我就看见天宇一个人坐在岸边望着黄河发呆。
我从后面悄悄走过去,准备吓他一激灵,没想到我还没动作呢,他就先说话了:“睡到中午才起床,你是属猪的啊!”
“我不是困了吗?再说,咱们时间也充裕,也不着急,一会我就领你去鱼骨庙看看,”我说道。
天宇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又飞快的向四周瞟了瞟,然后低声说道:“鱼骨庙等祭祀那天再去看吧,咱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啥?”我心里一惊,被人盯上了,谁会来盯着我们呢。
“昨晚你睡得死不知道,我听到动静了,有人来看过咱们。”天宇说道。
“有人来过?真的假的,你不也睡着了吗?”我说道。
“我睡得轻,外面有点动静我就能感觉出来,不过现在还真不知道这人到底谁?又为何要盯着咱们。”天宇面色凝重道。
要说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回来的,也只有村长一个人,但是他盯着我们又何须如此,就是正大光明的看着我们,我们也说不出来啥,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毕竟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外人了。
如果不是村长,那么这人又会是谁,谁会如此的在意我和天宇的行踪呢?或者说,是在意爷爷的后人。那天偷听我爷爷和老爸谈话的那个人,想必也就是这个盯着我们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第8章 看不见的手
我忽然又想起来,爷爷在鱼骨庙外摔倒之后,说有人搬动了他,同时也是这个人又把爷爷搬回了鱼骨庙里。如果不是爷爷记错了,那么就是黄河滩涂上真的有这么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也就是鱼骨庙里爷爷看到过的那个影子。
不过按照爷爷说的,那个影子的主人现在恐怕要比爷爷的岁数更大,难不成那人是老妖怪,或者是干脆就是鬼魂什么的,不然我真的想不出,那么大岁数的老人还会去偷听别说话,还有那么矫健的身手。
想到了这些,我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时候天宇显然成了我的主心骨,我忽然间觉得要是没有他,我恐怕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甚至这一趟黄河滩涂会白来。
“我有个主意,你配合好我,一准把那神秘人钓出来。”天宇说完就把计划跟我说了,听完我就乐了,这主意相当的好,但是也相当的损,除了这等变态也没谁想得出来了。
整个一个下午,我和天宇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就是坐在黄河边,一边看着黄河流水一边发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我非常喜欢这里,非常喜欢这种看着黄河水的感觉。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放松,同时我也想了很多,这条古老的河流养育了古往今来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这里奋斗过,谁成想就在这里还隐藏着明争暗斗。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黄河的水也涨上来了,我们这才回家。回家之后就开始准备吃饭,爷爷的家里有米有锅,当时都留下了,也没带走。这会生火做饭,吃的菜是带来的罐头,原本想吃鱼来着,可惜不会捕鱼,又不好意思跟邻居要。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就休息了一会。接着就是实行我们的计划,这计划是以假乱真。天宇拿着我的手机录了几段自己说话的声音,然后就躲到房子外面等着那人出现了。
而我则是拿着铲子在院子里挖了起来,这工作可是不简单,天宇说要以假乱真,那就得假戏真做,所以这挖土得是真挖,可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这铲子挖土的时候硌手不说,挖来挖去,也挖不出多少的土来。这一挖就是半个多小时,我这手都酸得不行了。
我说:“不行啊,再这么挖下去,咱俩这手都得折了。”
我说完话之后,就按一下手机,然后手机里就传出天宇不耐烦的声音来:“赶紧挖吧,赶紧挖吧。”
我听着这手机里的声音觉得特别好笑,但是又不敢真的笑出来,就只好真的接着挖。每隔一会我就放一段录音,然后自己在抱怨上两句。
等到这录音放的都差不多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鱼上钩了。
我看到短信后,先是一乐,然后敞开嗓子喊了一声:“谁在外面!”
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噗通一声,这是有人在外面偷听,听见我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东西。我也没去追,因为天宇在外面肯定留意着了。
过来一会天宇回来了,我看他挺高兴的就问道:“瞅清了吗?”
天宇点点头,然后卖个关子问道:“你猜他是谁?”
我想了想,随口道:“总不会是个八旬老头吧。”
天宇摇摇头:“八旬老头哪里来的这等身手啊,这人就是村长!”
我听了之后愣了一下,虽说心里有了计较也曾怀疑过他,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天宇一直跟着附近偷偷注意着房屋,等了没多久,就从远处显现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因为天太黑了,所以天宇也没敢打草惊蛇,而是悄悄盯着。这一盯就是老半天,然后才敢最终确认这人到底是谁。这村长正扒着放外面的墙听着动静,往里瞧呢,就被一嗓子吓下来了。
吓得他是嗷嗷地跑,一口气就溜没影了,这时候天宇才敢回来。不过虽说知道是村长了,不过哪有道理啊。村长今年也就四十多岁,撑死和我老爸一边大,我爷爷捡到宝贝的时候,他多半还没出娘胎。
后天就是六月初六了,也就是黄河大王的祭祀日子,我和天宇晚上休息,第二天继续对着黄河水发呆。不过我在这发呆中,我发现这黄河水的水位比昨天要高出许多来,或许是到了涨水的季节吧。
六月初六黄河大王的祭祀大典终于开始了,不仅是黄河滩涂的村民忙着祭祀,还有不少远道而来的游人也来看个究竟。我和天宇心里面的兴奋劲早就窜起来了,这天一大早就直奔鱼骨庙观礼去了。
一路上都是搭建的木桩,上面绑着红色的彩条,这会迎着风飞舞,看样子还是很热闹的。等到了鱼骨庙门口,地上还铺有红色的地毯。村长这会身上穿着好像是鸟类羽毛编织出来的衣服,活脱脱一个野人神棍模样,手里挥舞着两根烧火棍,走在队伍前面跳啊蹦啊的。
村长身后就是八个村民抬着的祭品,一条黄河大鲤子,那个头真是说不出来的大啊。还有一个身着红衣的男的,走在祭品旁边,估计这鲤鱼就是捕到的。
天宇看了这鱼之后也不禁咋舌:“鲤鱼怎么能长得这么大的个头,这是吃啥长大的。”
“知道不,这叫神迹,我听说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捕到这么大的鲤鱼,其它时候都捕不到的。说明这是黄河大王显灵。”我跟天宇旁边白话着。
“瞎扯,这是给黄河大王的祭品,他想吃自己就吃了,干吗还废遍事。先给渔民,再让渔民给回来,你当他跟你一样呢。”天宇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我说的显灵也不过是半开玩笑的,我也不是真相信这些神啊仙啊的。
等到这队伍离着我们近了,我才看清楚那野人神棍般的村长手里舞着的不是两根烧火棍,而是两根铜棍,颜色发绿应该就是青铜器了,但是看样子除了表明上有一层灰白色的粉末外,保存还是相当的不错了,看来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也不知道传了千百年了。
天宇看了看村长后,忽然问道:“你们这里的人是都会这一套,还是就村长会?”
“你不知道了吧,这东西就村长会。你看看那个。”我说道,然后指着那条大黄河大鲤子,那鲤鱼嘴巴子上还有两根金线,虽然金线般的须子已经被两柳红纸包上了,但是还是能够看见。
这嘴巴子上带金线的鱼,那就不是普通的鱼了,叫龙鱼。但凡龙鱼都是越过龙门成了龙的鲤鱼的后代,这说法自古就有,而且也不仅仅是我们黄河边才有的说道。
不过天宇显然没搭理我茬接着问道:“你们这的村长是选出来的,还是世袭的?”
“选的啊,不过是上代村长选出来的,一代代这么传的,咋了?”我刚刚问完,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我和天宇四目相对,天宇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爷爷当初遇到的那人应该是他那一代的村长,并且搬动爷爷的就是那一代村长。黄河滩涂的村长说白了其实就是祭祀首领,和古代祭司一般无二的差使。
他们这一代代相传,传下来的自然就包括了一些秘密,同时那一代村长也一定告诉了现在这个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那么爷爷发现的到底是什么?不管是什么,都有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他们并没有得到,甚至这许多年里还在寻找着这个物件,这个物件又会是什么,最终是被谁给取走了呢?
这里面隐隐约约着的,还藏着一只看不见的手,想到这的时候,我后背窜出来一股寒气,想来想去,自以为弄明白了,其实还是没弄明白。这只看不见的手,才是真的问题所在。
第9章 鲤鱼精
这祭祀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我和天宇也随着观看的人群挤进了鱼骨庙里,这也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来到这鱼骨庙,也许小时候我来过,但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这鱼骨庙外面漆红如血,看上去很大,而且这门槛和一般的屋舍有些不同,鱼嘴巴上的骨头是弧形的,而且往里面弯,这门槛的形状也是这般。
走进鱼骨庙就好像是钻进了一张大嘴里,只要这大嘴上下一合,恐怕就是有进无出了。庙门里面的摆设和一般寺庙没有多大的区别,烛台门窗这些都是相同的,不过这神龛上面真的如爷爷所说空空如也。
来观礼的也有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头一次看见庙门里没有供奉神位也就把问题问了出来,有知道这故事的就讲了起来,说这庙里原本供着黄河大王的金身,这黄河大王在功德圆满之后上天当了神仙,就把这金身一块收走了。
这虽然有些神话了,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安抚人心的好办法。总不能告诉村民,这黄河大王的神像不翼而飞了吧,总得编些好听的话出来不是。
祭祀一直到傍晚才结束,不过从外地来观礼的游客早早就散去了,因为黄河滩涂上向来不留外人,何况今天晚上还有别的说道。
进献给黄河大王的黄河大鲤子和其它一些食物都被当当正正的摆在供桌上,然后村民们这才各自回了家。这回了家的村民都会将一张红纸铺在家门口的地上,这地上铺上红纸,意思是这家人尊敬黄河大王,祭祀参拜黄河大王。
祭祀虽然结束了,但是黄河大王还没有享用过祭品呢。黄河滩涂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就是,祭祀当晚一旦入夜就不准再有人在外走动,因为黄河大王要现了真身好享用祭品,不管谁看见了,都会被当成祭品一起吃掉。除此之外就连房屋的门都必须是紧锁的,以免黄河大王把家宅当了鱼骨庙,把生人当了祭品。
这规矩传下来,虽然说的很是邪性,但是我和天宇都是硬茬子,没人怕这个。甚至心里面还在想要是真有黄河大王,撞上了看看真身,被吃了也值当啊。不过正是因为这个规矩,我和天宇也才有了机会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潜入鱼骨庙,我也好一看究竟。
我和天宇都回了家一直等到天彻底黑下来才戴上东西动身,我带着矿灯和兵工铲去了鱼骨庙,天宇独自去了村长家监视村长。
因为这黄河滩涂上都相信黄河大王,如果说谁信得最深,那么自然就是村长了,谁叫他是主管祭祀的。但是若说起不相信黄河大王的就不仅只有我和天宇了,还有一个人也一定不信,这个人还是村长,这黄河滩上的事他是最了解的,到底有没有黄河大王恐怕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了。
本来是说好,我们两个一起去鱼骨庙的,但是这会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黑灯瞎火的,我这心里有点害怕,这都不用黄河大王出现,自己就能把自己吓着。
我拎着矿灯按照记住的位置一路小跑,往鱼骨庙去了,快到的时候我就看见鱼骨庙里露出的灯光了。这鱼骨庙在祭祀期间是昼夜点灯不停的,看到灯光我的心里也渐渐安下心来。
但是在进庙门的时候,我忽然对鱼骨庙产生了一种深深得抗拒,我害怕进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就如同要进入一个没有鬼的鬼屋一般,恐惧的根源就在内心深处。
我站在门口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感觉到刚才那种紧张感觉有点消退了,或许是刚刚深呼吸的时候用力过猛把自己弄缺氧了吧,现在脑袋都直迷糊,昏昏沉沉的。
我人刚一进鱼骨庙,就感觉到后脊背上一阵凉风嗖得吹过,吹得我直打了一个激灵,好像在这鱼骨庙的某一个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而且这种感觉很真实,很清晰。
我仔细查看了下四周,但是这里除了我之外哪里还有别人了,我忽然间发现了是什么在盯着我——黄河大王的祭品,那条超大的黄河大鲤子。我看了看,这条大鱼这时候竟然还活着,正躺在供桌上的银盘里,用贼突突的眼睛盯着我呢,我心道,原来是你个畜生盯着我看呢!
不过就是我看黄河大鲤子的这一眼,目光好像就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移不开了,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住了,一下都动弹不得。冷汗瞬间就从脑门上都流下来了,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现在是站着的,意识也非常清醒,除了喉咙还能呼吸以外,其他关节部位都没有了知觉,就好像睡觉的时候被鬼压床了一样。但是即便是鬼压床也没听说过有站着就被压得啊!
这会我的眼睛正和黄河大鲤子对视着呢,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心底里发出来,这是一双鱼眼吗?我看着这双鱼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忽然间我头皮一阵发麻,这他妈哪里是鱼眼啊!跟本就是一双滴着鲜血的血淋淋人眼啊!
这双人眼看着我,眼神里还带着那种愤恨,或者说是种歹毒的怨恨。这血淋漓人眼镶嵌在一张毫无血色的惨白的人脸上,这是一张专属于死人的脸,只不过这死人竟然还会动,张开大嘴就想吞了我。
我心里害怕极了,心想这会算是栽了,这条黄河大鲤子竟然成了精了,而且还要吃人。
就在我心里刚刚想完这些话的时候,这人眼忽然间换了一种神态,好像很骄傲的样子。我意识到,这条鲤鱼精很可能可以察觉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好在心里默念起来:“鲤鱼大王啊,刚刚是我有眼无珠啊,是我错了,您老就饶了我吧,一会我找完东西,就把您老送回黄河去。”
这鱼好像真的能听见我心里说的话,在我心里默念完之后它眼睛转了几个转就闭上了,它眼睛闭上的瞬间我大脑突如起来了一阵眩晕感,接着眼前就是一花。果然是鲤鱼成精了,还生出了眼皮。
身前神龛上两边的烛台烛火忽然快速得明暗了两下,这之后我的身体也终于是能动了,我赶紧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除了有些发酸的感觉别的倒是没什么,擦了一脑门的冷汗,还好是有惊无险。
事后我回忆的时候,觉得这其实就是一种催眠,这条黄河大鲤鱼成了精了,所以可以利用自己的眼睛以及周围的环境包括烛火给人进行催眠。虽然这事情解释得通,但还是玄而又玄,毕竟一个大活人被一条鲤鱼精给催眠了。我身体能动之后,赶紧又对着鲤鱼精拜了拜,心想这回可不敢马虎了。
拜完了之后,我才拿出随身带的兵工铲来,准备挖东西了。爷爷当时说那个铁疙瘩被埋在神龛下左前方的桌角内侧,这个地方可以遮挡视线不容易被发现。
我把神龛上的桌布掀了起来往里看了看,又摸了摸那块地方,这个位置上的土明显能看出来和附近不大一样,有点微微隆起,显然之前被人翻动过。
不过当我看到这样的泥土形状之后,心里也就知道了我即便挖开也是白挖,但是还是在心里存了一丝侥幸,所以又继续挖了下去,挖了半天这里果然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准备把土埋回去然后撤离的时候,我口袋里传来了手机嗡嗡的声音,拿出来一看竟然有好几条未读读短信,都是高天宇发过来的。我们之前说过要是出现什么情况就发短信联系,毕竟通话不太方便容易被人听见。
这短信里的内容,我看了之后脑袋都大了,上面说的内容连起来就是:村长家有情况;村长已经离开家了;村长正往鱼骨庙的方向前进,你快躲起来;村长已经要到鱼骨庙了,你到底在干吗?
前面几条短信都是在我被鲤鱼精催眠和挖土的时候,没有察觉到,我看完短信就往外走,不过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鱼骨庙外已经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第10章 夜渡黄河
我都走到鱼骨庙门口了,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我心里一哆嗦又折了回来。我看了鱼骨庙里的摆设,赶紧把土填了回去,然后直接钻进了桌子底下。钻进去的时候,没注意还碰了一下桌子,发出吱嘎一声,而这一声之后村长的脚步声已经回荡在鱼骨庙里了。
我心脏砰砰砰直跳,赶紧用手捂住嘴,生怕这个时候由于紧张发出点生意来。这个时候的我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异常得冰冷,由于嘴被捂着呼吸不畅,脑袋还有一点微微发晕。我心想:老家伙,你可千万别听到响声啊。
我心里正想着,就觉得身前的声音不对劲了。我暗道一声糟糕!村长果然听到声音了,缓缓弯下腰,然后把供桌上的布掀开了一角,往里看。
村长这时候发现供桌下面什么都没有,正觉得奇怪呢,这个时候黄河鲤鱼精忽然跳了一下把桌子弄出了吱嘎的声音。村长听到声音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跟鲤鱼精说了一句:“原来是你个小东西,别着急,这不来接你了吗!今天就是正日子,给你一块带回去。”
村长说完话之后,也不知道又摆弄了些什么,这才离开了鱼骨庙。听见他脚步声消失了之后,我才把手拿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吓死我了。
我正喘着气呢,鱼骨庙里的脚步声竟然又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供桌的桌布被掀开,一只大手把神龛下的帘布也掀了起来。我吓到不行,心想这会是彻底栽了。我大脑晕的不行,心脏跳动得也数不出来个数了。
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看了看,然后说道:“原来你躲到这里了,幸好听见你声音了,不然可找不着你了!”
我听他说完之后就回道:“你二大爷的,吓死我了,村长没吓着我,倒是被你吓个半死!”
这人除了天宇之外还能是谁,他赶忙把我拉了出来。我伸展伸展胳膊,踢了踢腿,这才感觉到放下心来,一种安全感瞬时涌遍了全身。我看看供桌上空荡荡的银盘子,心想都是这条鲤鱼精救了我,不然说不准会怎么样呢。
天宇问道:“村长进来都干吗了?”
“他进来把鲤鱼精接走了,说今天是正日子,顺便带回去。”我说完猛地觉察到这话有问题啊,顺便带回去,这是要带哪去啊?
天宇听了之后跟我说道:“走,快走!”
天宇拉着我就往黄河岸边跑,这时候,村长已经上了一艘小船,这船上还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这两个大红灯笼并排挂着,远远望着好像是个怪物的眼泡子一样。
这么晚了,他这是准备去哪呢?在黄河滩涂上有个说道,那就是黄河滩头夜不渡人。黄河渡人都只是在白天,晚上的时候是阴魂借路,谁敢去走。没想到这个村长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敢夜渡黄河。
“哪里能弄到船?”天宇问道。
“黄河滩涂的船都是一起栓在黄河岸上的,你该不会是想学村长夜渡黄河吧。”我被黄河岸边的冷风一吹直打了个激灵,心里也是哆嗦着。我倒是不信阴兵借路,可是黄河的水道,我们谁也不熟悉,再加上是半夜,出个事恐怕真的就交代在黄河里了。
“先找船,剩下的之后再跟你说。”天宇说完,我们就在岸边找了艘船,偷偷跟在村长的船后面不远处。
黄河滩涂上的船都是最原始的那种木头船,在船上固定着像树杈一样的东西,划船的时候把船桨架在上面起到固定的作用。我们上了船之后,才发觉到,今晚的水势很高,而且水流湍急,很快就行出去很远。
不过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船没有问题,船桨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我们两个压根就不会划船啊。
天宇低声骂道:“你个水水更健康,白叫这名了,在黄河滩涂长大,连个船都不会划!”
我苦笑了一下:“我六七岁就叫我爸接走了,你家六七岁的娃就会划船?再说你也没问过我啊!”
我一屁股坐在狭窄的船舱板上,拿手扶住了船的两边,尽量让船稳一些。天宇往远村长的方向看了看,也坐了下来说道:“虽然咱们不会划船,但是你们村长压根就没划过桨,他就往船舱里一坐,让水流带着他走呢。”
我听他说完之后,朝着村长的位置看了看,果然,村长这时候就坐在船舱甲板上,身体一动不动得如同睡着了一般。现在将近半夜了,黑咕隆咚的,连个月亮都没有,村长的船上有灯笼,所以我们可以看得清楚他,但是我们的船上只有两个没有打开的矿灯,所以他肯定是发现不了我们。
我和天宇正为不用摇桨就能走而高兴呢,忽然间水流速度又快了几分,船一时不稳当吓了我们一跳,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这原本就是涨水的月份,却没有想到,这水势竟然涨了这么多。
这船稳当下来了,我们这刚刚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去了。忽然船身一阵猛烈的震动,好像是船底在河中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个季节水势高涨,按理来说河里是不会再有礁石露出来的,没有礁石怎么会撞到东西上呢?
船身紧接着又是一歪,我和天宇使死命拉住船梆,既害怕自己掉进河里,又害怕这船摇晃得厉害再翻到河里去。我抓住船的两边,然后拼命侧着头,看向村长那艘小船,想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
这一看才发现,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手里拿着船桨在河里左戳一下,又戳一下的,但是这船偏偏行驶的稳当极了,看来这里面还有玄机。我感觉把这事告诉天宇,天宇也勉强扭过头看看村长,然后想学着村长的样子。
但是这船几次三番的撞到东西,所以非常不稳定,想要站起来非常难。小木船受到一阵阵撞击,人勉强站起身来,脚底下却如同踩着棉花一般,轻飘飘得根本不受力。天宇挪动脚步挪动了半天,竟然一步也没迈出去。
我赶紧一只手扶着船梆,一只手把船桨抽出来,然后一点一点递给天宇。天宇刚刚拿到船桨,这船忽然就打了横,一个惯性天宇差点没被甩到河里去喂鱼。
幸好这船桨够结实,天宇一只手拼命往前伸,另一只手拿着船桨死命抵住船的一侧,这才把身体正过来。不过这一下子可是害苦了我了,本身我是坐在船里,船一打斜,飞溅上来不知道多少黄河泥汤子,一股脑全进了我嘴里。一股浓郁的腥气,弄得我一个劲的干呕,鼻子里也进去不少,咳嗽了半天,身上也是湿嗒嗒的,要不是这身衣服防水,我这会就湿透了。
等到天宇稳住了,这才开始学起村长来,拿着船桨在河里左边戳一下,右边戳一下,别说,戳了两下之后,还真的好了不少,最起码船不像刚才总是撞到东西了。
不过天宇的脸色却不对劲了,他在河里猛地戳了几下,然后说道:“河里有东西。”
我拿着矿灯就往河水里面照去,浑浊的河水里一个巨大的黑影快速得从船边游过,虽然到底是什么我没看清楚,但是看个头可是不小了,我暗自比量一下,估计起码也要一两米吧。
这时候这个黑色的东西又游了过来,我拿着矿灯猛然照过去,这才看清楚。
“我的妈呀,光脑壳就有两米多大啊!”我被这河里的东西吓了一跳,说道。这河里的东西,被我矿灯的光猛地一晃,也吓着了,一跃而起。
第11章 陌生河滩
这水里的东西跃起来之后,我才看得清楚,这东西得有个卡车那么大,头是呈宽三角的模样嘴巴上还带着须子,这须子在空中来回得抽打摇摆,黑乎乎的好像一身的污泥,腥气熏得人阵阵作呕。
这怪物猛然蹿出水面把船带得东倒西歪的,同时我被它这么一吓,直接就向后就张了过去,径直摔倒在了船里,而且身体左右的摆,差点掉进黄河里。
天宇见状刚忙拿手里的船桨打了过去,又把它重新敲回了河里。看来这船不是撞到什么东西,而是被这庞然大物给撞得来回摇摆,这村长和天宇拿船桨就是在赶这么个东西。
我坐稳了之后,忌惮得看了看四周的水域,这里给人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心里也生出了一丝恐惧,这船走了老半天到底是到了哪里了?不过谁还能说得清了。这水里这种怪物不知道有多少,我敢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东西。虽然没见过但是这东西我估摸着就是传说中的黄河巨兽,铁头龙王了。铁头龙王,专门让人拿船桨拍脑袋,可不是和练铁头功一样吗!
天宇喊了一声:“妈的,这河里好像还有不少这种东西!”
“那你慢慢拍好了,估计一会就没有了。”我重新坐稳,然后看着天宇在那赶水怪。
我这话音刚落,一个炸雷就打下来了,天上的云彩瞬间就换成了紫色。这场面让我想到了,爷爷说他当时遇到的情况,难不成这就是爷爷在捕鱼时被河水带到的地方?
我看着天上来回不断的闪电,心想这怎么光闪电没见着雨点呢?心里刚刚念道完,这雨就下起来了,虽然不大,但是打在身上湿漉漉得也不舒服。
天宇看了看天,然后说道:“水水,这会咱们怕是玩完了。”
天宇话音刚落,这水面就沸腾了起来了,一时间好像开了锅一样,无数的气泡钻了出来。我也才意识到这会真的是完了,这气泡不是别的,都是水底下的东西喘的气啊。下雨天水里生物受气压影响都会往水面钻,以此呼吸氧气,这原本倒是没什么,对于捕鱼的人来说这还是捕鱼的最好时候。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个噩耗,因为这黄河水里都是那种巨型水怪,这一下子都钻出了水面,我们就要完了。
空气中的腥气越加浓郁,天宇拼了命的把船桨往河里戳,我这时候想看看村长那边是怎么处理的,不过一抬头,这才发现这船竟然一眼没看住,就这么在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时候空气中的味道变得驳杂起来,不仅仅是水下生物带来的腥臭味,还伴随着浓郁的腐烂的臭气。
天宇的船桨在两边戳得飞快,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无数的庞然大物在黄河里翻江倒海,我们的船只在不断的碰撞中来回旋转。这种旋转就如同在坐过山车一般,非常快,也非常惊险。黄河里的水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进了肚子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差点就晕过去了。
不幸中的大不幸就是这艘全部由木头打造的船只,终于在这种强烈撞击下产生了裂痕,裂痕一出现,几乎就是转眼间,船在我们身体下就彻底被撕裂了。
我和天宇都掉在了水里,水性还不错的我这会也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这水面还不平静,无数的黄河水顺着鼻腔呛进了肺里,这种痛苦直接让我失去了知觉。
我眼睛里最后看到的就是天上闪烁不定的紫色雷电。接着就被黄河水弄得睁不开眼睛了,也不知道在水里挣扎了多久,手里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人也好像可以呼吸了,虽然头还很痛,但是我感觉好像有一只手一直在拉扯着我,很有力量,也很温暖。
在这种力道下,我渐渐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一阵阵的疼,好像里面的脑仁都烂掉了一样,这就是脑袋进水了的感觉,除此之外胃里也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我睁开眼睛之后觉得眼前模糊一片,身体好像被撕碎之后又重新粘合了的那种难受与疼痛。
“咳,咳”我猛然咳了两下,喷出来不少水,还有不少水自己就从鼻子里往下流。最终我弄清了现在的状况,那就是我还没死,至少现在还活着。
这个时候我正背靠着一块河岸边的大石块,背后就是依旧涛涛的黄河,眼前一片昏暗,天上只射下来一点淡淡的光线。但是看样子,我是回到了黄河滩涂了。一抬手,右手里有一个矿灯,左手里是一块木板,看样子,刚刚就是这块木板救了我的命。
我大脑里的思绪渐渐开始清晰起来,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天宇人没了!我忽然很害怕,连续喊了好几声:“天宇!天宇!你人在哪呢?”
回应的除了背后涛声依旧的黄河,哪里还有半点的人声。我心里怕极了,天宇丢了,我最初以为他是掉在黄河里就这么被冲走了,但是自己一思考不对劲。那就是自己是被人救了的,而且救自己的就是天宇,而且看样子,他是把自己背到这块岩石这,自己才走的。
我有点迷糊了,既然我们两个都没事,他人怎么没了,没道理他会扔下我一个自己走掉啊。我晃了晃手里的矿灯,又把开关打开了,然后在黄河滩涂上扫了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人影。
手里的矿灯质量还算不错,看来天宇买的也不是便宜货。我勉勉强强站起来,身上虽说还算很痛,头也还在迷糊,但是活动上至少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走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个东西。
我拿着矿灯往下面一照,头发丝都立起来了,原本心想是块什么石头,这一看竟然是个人的骨头架子,一只被泥巴裹挟的人手正好勾住了我的裤腿。
这黄河滩涂上哪里来的人骨头啊,我心里面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我赶紧又跑了几步,脚步虽然发虚,但是在矿灯的照射下我看得是明明白白的,这里根本就不是黄河滩涂。
我心彻底凉了,自己一个人出现在了一个极度陌生的地方,尤其是这河岸上都是数不清的人骨头。心里面多了一种绝望和悲凉,感觉世界末日到来了一般。这个时候如果让我选,我更希望这里就是黄河滩涂,再走几步就到爷爷家了,明天一早坐着火车回家,去他娘的铁疙瘩,去他娘的秘密,和我有什么关系!
河岸边的风一吹,很快就把已经湿透了的我吹了个激灵。我赶忙摸摸了大腿,幸好兵工铲还在,我把兵工铲抽了出来,心想要是有个妖魔鬼怪,自己好歹也能抵挡一阵。心里面刚刚想到鬼,我就感觉在这河岸上看不到的黑暗里多了无数只隐藏起来的眼睛,都在盯着我,身上的冷和心里的寒,几乎就是在冲击着我即将崩溃了的神经底线。
我往四周看看除了黑暗之外哪还有什么东西,但是一阵凉风吹在后脊背上,就感觉背后有双眼睛,我猛然回过头,除了未知的黑暗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了。
我在这该死的河岸上走了起来,想看看那个高天宇跑哪去了!这家伙跟没长心一样,怎么就能把我自己仍在这自己一个人走掉呢!我心里把他全家从上到下问候了个遍,连他还没娶的媳妇,未来要生的儿子,统统都骂了一遍。
在河岸上走了十几分钟,除了一地的骨头架子以外啥都没见着,这人能去哪呢?这里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心里想着想着,就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建筑,我拿着矿灯照过去,还真的是有个建筑,虽说看不清楚,但是也不会看错啊。
这里还有人住?
第12章 石窟
我朝着那建筑走了过去,走到我能看清楚的时候,人愣了一下,鱼骨庙。这建筑不是别的,而是黄河滩涂上的鱼骨庙,我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鱼骨庙在这里,那不就是说这里就是黄河滩涂吗。但是肯定不对,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终用我惊人的高智商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我已经死了。
在一些民间传说中,有的人死了灵魂会飘去去一个地方——幽冥涧,而这幽冥涧作为阳世和地狱的连接点,和生前呆的地方场景几乎一样,不过没有人,或者说只有自己,最多会偶尔见到几个同样的孤魂野鬼飘过来。看来我已经死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这里会有一样的黄河滩,一样的鱼骨庙。而不一样的只是多了无数骷髅以及没有丝毫生气。
我大脑里接着反应出了一组组画面,那就是我死后下了地狱的画面。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冻的我打了一个冷激灵,正处在自我悲伤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人死了,还会觉得冷吗?我继续朝着鱼骨庙走过去,不管里面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有些东西总要去面对。
鱼骨庙果然是鱼骨庙,不管是形状大小,还是落地门槛都是和我看见过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分别。鱼骨庙里黑漆漆的一片,用便携矿灯往里面一照,感觉里面雾蒙蒙的,光线都会有些发散。
我拎着矿灯走了进去,照了照四周,里面一样是空荡荡的,接着我把矿灯对准了神龛的位置照射过去,上面也是空的。我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本鱼骨庙里供桌上摆放的银盘子没有了,如果这里是幽冥涧这样的地方,那么怎么会有东西落下,会出现不完整复制吗?我看了看鱼骨庙,然后做了一个我一生当中最正确的选择,我照着鱼骨庙的那个位置挖了几下。
兵工铲在我手里有点颤动,因为如果真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样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非常疯狂的事实。兵工铲挖了几下,咯噔一下,触碰到了一个东西,我心里面非常兴奋随手就把兵工铲给扔了,直接上手开始扒,扒了一会,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就落入了我的手里。
和爷爷描述中的几乎一样,一个圆形的疙瘩,手触摸上去感觉好像摸在了铁块上面,但是上面有些不规则。我直接就拿衣服在上面擦了起来,把上面的土都擦掉了之后,感觉这个铁疙瘩非常光滑。我拿矿灯对着这个铁疙瘩照了过去,上面平静的如同镜面一样,我又换了一个面也是这样,并没有看见爷爷说的那种文字。
虽然没有爷爷说的可以游动的蝌蚪,但是肯定是爷爷说的东西没有错。这里不是黄河滩,虽然我是死是活不知道,但是这里是黄河滩涂之外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滩涂。爷爷当初捕鱼一定是过了我之前的那片水域,然后到的这里,他当时遇到的一切就发生在这个鱼骨庙里。
当我想明白一切之后,心里面还没来得及替爷爷抱憾,先是有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个地方到底是在哪里,又是谁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和黄河滩涂一样的鱼骨庙?黄河大王的塑像又为何会一齐破碎?
“咯,咯。”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一声怪响传了过来,我赶紧把东西塞进了衣服的内兜里,又按了按保证它不会掉。
这动静好像是青蛙的叫声,但是蛙叫之后紧跟着的就是喘息声,好像一个老人在“哈气”一样。原本安静的鱼骨庙里传来了这么一声,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想再听一听,这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非常的清楚。
“谁!”我提着胆子喊了一声。
回应我的还是那种怪叫,蛙叫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哈气声。虽然没人的回应,但是我也听明白了,这和我曾经听过的风箱声非常相像,我顺着这声音就找出去了。
这声音的源头离着鱼骨庙并不远,顺着声音走了一会就找到了,声音是从一个山洞的洞口传出来的。洞口非常的大,上下左右都得有好几米,到这个位置声音就更响了,尤其是风声,看来这声音是山洞里的串堂风。
我拿着矿灯往里面照了照,里面阴森一片,尤其是雾气非常重,好像常年积水一样。我摸了摸身边的石壁,一种非常滑黏的感觉,很恶心,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分泌物,用矿灯一照都是浓绿色的,这是常年水泡的迹象。关键是这里是岸边怎么会常年泡水呢?
我拿着矿灯又照了照里面,然后想了片刻决定进去看看,这黄河滩涂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说不准天宇就是进这里来了。我用手指点着石壁往里走,主要是觉得表面那层东西太恶心了,但是摸不到东西又没有安全感。看样子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窟,里面的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收缩,没有外面显得那么宽阔。
我走到里面的一个地方,非常的狭窄勉强能让人钻过去,又矮又窄的一口子。我半蹲着才勉强钻过去,钻过去之后那“咯,咯”的动静就更响了,好像就在周围。我过去之后就拿着矿灯找了起来,顺着声音过去,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就看见有一块大石头,声音从石头里传出来的。
“怪了,石头也能出声?”我自言自语道,这说话时很快就在石窟里形成了回音。
我蹲下来摸着那块石头,这才发现声音是从石块地下传出来的,拿着矿灯往里面一照就看见一双翻白的眼睛对着我,这不是一双人眼。
我吓的往后一抽抽,然后犹豫着拿着矿灯再次照了过去,才看清这是一只青蛙。这只青蛙后腿被压在石块底下,然后自己在那咕咕的一直叫,我放下心来就伸手摸了摸。
我看看这石头,个头也不太大就把这石头搬开了,石头搬开之后这青蛙也不跳,我拿着矿灯一照,它就瞪着大眼泡子盯着我。我看了看,发现这青蛙不太对劲,原来它身上有个金属罩子,这上面还雕着一种非常漂亮的花纹,好像还是镂空的造型。
这黄金罩子把青蛙肚皮到后腿的位置都给覆盖住了。我把青蛙拿起来一看,这金属罩子仔细一看竟是金子打的,就是年头太久显得有些乌了八突的
我扒了扒拉金属罩子,心想这谁闲着给青蛙套了个罩子,正想在这,脑袋里嗡一下,这黄金罩子看样子有相当久的年头了,这青蛙的寿命是多少?在远古时期有一种黄金和鸟兽的崇拜,好像和宗教有关,如果这青蛙身上的黄金罩子是古人给戴的,那岂不是说这青蛙得活了百八十年,甚至上千年了!
我琢磨了一会,就决定把这黄金罩子扒了下来,甭管谁戴的,反正这东西看着挺值钱的。我扣了半天才把黄金罩子扣下来,又看了看青蛙发现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随手扔了。这黄金罩子在我身上擦了擦,我就顺手塞兜里了。
我还想往前走呢,看看天宇在不在里面,这时候一个更加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就在我背后,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浑身血红色的小东西,一鼓一鼓的。我对着看了又看,竟然是那个青蛙只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已经是浑身血红色了。我拿着矿灯照过去,它两只大眼泡子全是浑浊的白色,浑身的血好像要从身体里面滴出来一样。
“青蛙要死了都是这样吗?”我心里一问。
这青蛙忽然就跳了起来,然后对着我就一口,我一扭头就闪开了。
“草,青蛙粽子!”我骂道。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东西,想起来以前听说过血尸,但是还没听说过有血青蛙这种东西。这血色青蛙不仅仅是蹦跶一下,接着又朝我继续蹦过来,每次跃起的速度都非常快。那张大嘴张成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好像连它自己都能活吞了,我拿着兵工铲一铲子就敲了过去,正好打在它身上。
那感觉好像打在了一个橡皮糖上面,打过去之后,它就直接掉在地上了。我的感觉是它肯定被我一铲子打烂了,但是它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身上的血色更浓了。我心想,这次还真是碰着了怪物了。
我拎着兵工铲准备随时对付它,不过它好像一下子又死了,一下都不动。我朝着它走过,它闭上的眼睛嗖的一下睁开了,然后冲着就蹿了过来。我手里兵工铲挥了一下,但是之间的距离太短,根本够不着。这青蛙虽然没碰到我,但是却在我衣服上抓了一爪子。
我一看衣服,竟然留下了一道口子,这口子的边缘还留着点粘液一样的东西,这粘液带着腐蚀性,不断腐蚀我的衣服。我对着这小小的青蛙一时间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青蛙,不仅仅因为它浑身的血色,更因为它竟然还有智慧,能够设计陷阱。
我拿着兵工铲对着这只青蛙又抡了过去,这次我下手非常重,这青蛙身体上的血飞溅到我衣服上,瞬间就烧灼出了一个口子,而且这口子还在逐渐扩大。
这青蛙已经被我拍烂了,原本以为死了,没想到一个已经烂了的青蛙竟然还能再次爬起来,然后冲着我过来,唯一一点不同的就是它已经跳不动了。我有点懵了,赶紧拿起一块石头,把它压上了。这石头我最后一看就是当初压着它的石头。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会竟然被这红色的血液弄得烂的不成样子了,幸好是飞溅在了衣服上,如果是皮肤,说不准我会变成什么样。后来我才知道,这金属罩子是用来束缚它的,我也终于认识到这石窟里的东西恐怕是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了。
第13章 遇山魈
石窟的内部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一直往里面走也走不到头,这个时候我已经进退两难了。我真想对着这石窟喊两嗓子,让天宇这小子赶紧滚出来,琢磨个方法走了得了,但是一想到这里面极有可能还有村长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刚刚钻进了一个石洞,就看见石窟里的棚顶上有着无数的钟乳石,拿矿灯一照各自散发出不同的光彩来,尤其是有的颜色还很特别,红的,绿的。
钟乳石我以前见过,而且了解一二,越长的钟乳石年头越久,而且我还听说有过相关的拍卖,一根半米长的钟乳石就拍了几百万。我本来想掰下来两个拿回家卖钱,但是这东西又长又硬,根本弄不断。我拿矿灯照着最顶上,发现根本看不出来这钟乳石的根在哪里,只有一片氤氲的黑气。
继续走了不远就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有路可以走,我正在犹豫怎么走呢。忽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带着股风从我面前飞快得蹿了过去,吓的我“啊”的惊呼了一声,过去的是个人影我看得清楚。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拿着矿灯照过去,不过照过去的时候黑影一拐就彻底消失了。
我冲着这人影的方向追了过去,搞不好这家伙就是高天宇,说不准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我按着他的方向一口气追出去好远,一直跑到我大脑缺氧眼前一片发黑才停下,我知道我是追不上了。
这个时候人没追上,倒是把自己弄晕了,根本弄不清哪是哪了,石窟里面错综复杂,这路也不是笔直的,很快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拿着矿灯往左右照了照,两边的石壁和刚刚见到的有些不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石壁上多了一些空洞,好像发酵的奶酪上的气孔一样。
矿灯一晃的时候,我发现有一块石壁非常平滑,好像人工打磨一样和四周完全不同。我走过去,摸了摸才发现这石壁竟然被打磨得如同镜子一般。我拿着矿灯往上面一照,有一些透光,这时候才看清,这石壁虽然光滑,但是里面有些杂质一样的黑影。
这黑影起初我不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些黑影逐渐变幻,看着好像成了人形。我退后了几步,刚刚好可以让矿灯的光线聚集,又可以看到全貌。矿灯的光束在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这人影也变得更加清晰了,好像是一个直立的人,前面是个桌子。我又仔细看了看,那桌子其实也是一个人,是一个跪着的人,这人脑袋的部分比较明显,正对着这个直立的人下跪。这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活人的影子被封在了这个镜壁里一样。
我原本还觉得挺惊奇的,还想在看看,这矿灯忽然闪了两下我暗道一声糟糕,估计是没电了。果不其然,矿灯在闪烁了几下之后灯光开始逐渐变暗,最终彻底黑了。这身边一黑,心底的恐惧就出来了,我赶紧拿出备用电池来手忙脚乱的插进去。
光线重新恢复了,甚至比一开始的光线还要强,不过这时候再照射到光滑的镜壁上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仔细照了照,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好像刚才的都是错觉一般。
没等我细想呢,旁边就传来了“咔哧”一声,我赶紧把矿灯往那个照过去,一个被光线拉长的人影就出现在地上了。
我轻声问了一句:“天宇?”
这人也没说话,我就继续往前走,这个时候人在石窟里呆了也不知道多久了,看见活人就觉得有安全感。哪怕这人不是天宇,就是村长也不怕了,只要有人带我走就成,反正村长也不会吃了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弄错了一件事,村长是不吃人的,但是这石窟里却未必没有吃人的东西。
我往前走了好几步,还是看不到这人的全貌,这人影是被拉了多长啊。我又加快了速度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人影不是固定的,而是在动的,准确说我一动他就动,所以就是相对静止了。
我看明白之后,一时好气,这人到底谁?怎么还有心跟我开玩笑呢。我继续问了几句,那边也没个动静,我能明白他肯定是想叫我跟他走,但是这么个走法实在古怪。
我对着人影说道:“你到底是谁?黄叔吗?不说话,我就回去了哦。”
对面果然有反应,传来了几声“咳咳”的咳嗽声,这声音不像是天宇的,竟也不是村长的。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了,莫非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有人跟着过来了,那这个人又会是谁?我忽然有了个想法,那就是如果这人不是跟着我们来的,那么这人就是属于这里的人。
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人住?我大脑里有关于地底生命以及天文来客的电影片段涌了出来,感觉前面站着的就是一个矮粗胖加面容可憎的外星生物,引诱我过去,然后准备对我做些什么。我身体一阵发凉,对方继续的咳嗽声,把我从幻想里拉回了现实。
我慢慢的一步步往前走,走得非常缓慢,然后忽然加速往前跑。那黑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停在原地了,我手里矿灯照过去之后,就看见一个披着毛皮的人,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沧桑,而且是一种陌生老人的感觉。
我见他不动了,就慢慢走过去,矿灯一晃,我直接就惊呼了一声。这他妈哪里是什么披着毛皮的老人,根本就是一只花脸大猴子,个头大的出奇。这时候它正看着我,眼珠动也不动。脸上的皱纹很深,好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同时脸上也像是涂抹了油彩一样,只不过这是一种特殊的花纹,我曾经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样的猴子肯定不是动物园里见的,应该是书上或者网上见过,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东西不是猴子,是山魈!弄明白它是什么了,我心里也开始有些害怕了,山魈还有一个骇人的绰号就是“山鬼”。它性格暴躁有强烈的攻击心理,而且成年雄性山魈极其凶猛。刚刚在我面前蹿过去的黑影恐怕也是这只山魈,这速度真是够快。
我眼前这只也不过比我矮点而已,看着它锋利爪尖上的寒芒,我敢肯定要是我俩打起来,不用多想我除了被它活生生掐死,就是被他活生生碎尸,总之我觉得我是死定了。最为悲催的是,原本拿在手里的兵工铲我嫌沉,已经重新绑回了裤腿上了。
我手指有点微微颤抖,想看看能不能把兵工铲抽出来。但是我又想起来当初看山魈介绍的时候有说面对山魈千万不要动不要出声,他觉得你没有威胁自己就离开了。这种情况下,我既想拿兵工铲自卫,又怕惹怒它不敢动一下,进退两难。
这种尴尬没有多久,但是却在四周黑暗狭窄的环境作用下感觉已经过了好久。这只山魈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盯着我看,忽然它爪子一动,吓得我一缩,人腿一发力就往后蹦了一下。还以为这只山魈要准备攻击呢,没想到,它竟然是伸出来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我看到之后愣了一下,这根本就是只有人才会的动作啊。这只山魈看我没反应,又连续招了几下手,接着一呲牙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我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却可以感觉到这只山魈并没有任何敌意,它只是想让我跟着它走。
我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它如果想害我,刚才直接扑过来就好了,没必要这个样子,反正我也不会是这种猛兽的对手。琢磨了一下,干脆就跟着它走好了,有时候人的心理很奇怪很复杂,刚刚可能还觉得它要害自己,现在又跟着它走了。
山魈一步步走在前面速度不快,好像是怕我跟丢了一样。我跟在它屁股后面往前走,四周的路我也在不断留意,这里面的路这么古怪,万一走丢了岂不是要一辈子留在这跟山魈作伴,也不知道这只山魈是公的还是母的,看体格极有可能是只公的。
心里面一顿乱想,导致我几乎忘记了看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紧贴着山魈了。这只山魈回头斜着个眼睛看了看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四周的石壁变得越来越平整,最后我发现这里面已经不像是一个洞窟了,更像是一个建筑的回廊。原本的土路,也变成了石砖砌成的平面路了,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是谁修建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修建这里的人也就是修建鱼骨庙的人。
在往里面有亮光了,在墙壁上有安装的青铜材质灯箱,透出一股价值连城的文物古朴来,从灯箱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闻了之后觉得浑身自在,毛孔跟着舒张。我站在一个灯箱前面看了看,这灯箱烧的是一种黑色的油,看着如同膏状,像是浓稠了许多倍的石油。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面一闻,没成想一股伴着刺激性气味的恶臭迎面扑来,差点没给我熏晕了。我一时好奇,用手一捻,发现这东西看着是黑色的,揉开之后其实是暗红色的,竟像是某种动物的血液凝固了的产物一样。
这东西闻着是臭的,点燃后却清香扑鼻,不过猜到了这东西本来的面貌之后,也不敢像一开始大口大口的吸这气,一想到可能是某种动物的血液,就有点反胃。
山魈走到前面忽然停下了,我走过去一看,前面是一口石井。
第14章 黄河鬼滩
山魈把我领到这口石井的地方就不动了,这口石井和一般的井不同,它是封死的,原本应该是井口的位置却有一块平整的圆石盖在上面起到井盖的作用。这井盖和石井的外壁好似浑然一体,要不是在边缘的地方有一丝细小的缝隙,肯定会让人误认为这是一个大个的石墩子。
我原本想把这井盖推开,发现这井盖严丝合缝的,竟然没有一个能用上力的地方,只好作罢。正当我琢磨这口奇怪的石井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我扭过头的时候这人已经走到我身前了,不是天宇还能是谁。我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你他娘的滚哪去了!”
“竟然还敢打我,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这算恩将仇报!”天宇揉了揉肚子说道。
我一想也是,在黄河里我几乎断气的时候,还是天宇这小子给我塞了块木板,不然我早喂黄河底那些神神了。看到天宇安然无恙,我一时间也放心了,这时候就是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
“想问啥,就问吧。不过现在你跟我走,我领你看点东西!”天宇看出了的想法随口说道。
我和山魈跟着天宇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我把该问的问题也都问了个遍。这期间虽然弄明白了一些事,但是有的事情就连天宇也不清楚。
当时我们在黄河里遇到那群水怪,船被打翻了我们两个直接掉进黄河里了。但是天宇水性不错,手里还碰巧抓着块木板就浮起来了,这才有机会救了我。我和天宇从黄河里漂到河岸上的时候,我人已经晕过去了。
天宇着急追村长,只好把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又在我手里塞了一块指示方向的木板就走了。我醒过来之后头也迷迷糊糊的,也没意识到这木板是路标顺手就给扔了。不过好在是错有错着,沿着河岸走的时候发现了鱼骨庙,又顺着怪声这才找对了路。
关于那只古怪的血青娃,当时天宇忙着追村长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个古怪的东西。但是天宇却说,这里应该是上古时期被开发出来的,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也就说不准还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了。那只山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看它对这里熟悉的样子,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都通了人性了。
天宇原本是在这石窟里追着村长,但是把人跟丢了。石窟的路七扭八歪的,自己也走迷了路。后来这山魈也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然后带着天宇来的这里。过程基本上和我差不多。
“那只山魈该不会是你叫它给我带路来的吧?”我疑惑道。
“当然不是,我哪有哪个本事啊。”天宇说道。
“真的不是?”我又问了一遍。
“我只是跟它说,我还有个朋友让它帮我接一下,就这样。”天宇说话的时候有些躲躲闪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我是问不出来了。
天宇领着我穿过了一条回廊,这里给人的感觉是还应该有路样子,但是偏偏被一堵从天花板上落下的巨大石门给阻隔住了。这道石门只能分辨出外形来,但是却没有把手。既不像是平常家里的单开门,也不像宅院的双开门。
“你领我过来就看这个?”我好奇的问道。
“你把耳朵贴上去,听听里面的动静。”天宇非常严肃得说道。
我照着他说的把头贴了上去,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觉得这石门冰冷,哪里有什么动静,难不成石门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听了半天,果然有了声音,好像是风声,但是听着听着,我彻底傻了。
“听见了吗?”天宇在一旁问道。
我点点头:“怎么会这样?里面有别人?”
我一开始以为这石门里面是风声,但是仔细辨别了之后,才分辨出来,这哪里是什么风声,根本就是一群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人数还不少,不过却听不懂里面的人到底在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好像是方言一样。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天宇卖了关子。
“这石窟里,除了咱们到底还有多少人?”我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一个都碰着。”天宇摊开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里就只有咱们三个人。”从我们身后传来了说话声,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村长。
“黄叔,那个我们。”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山魈看到村长,就三步变两步蹦跶了过去,然后用脑袋蹭了蹭村长。这一下子,我和天宇是明白了,这山魈是村长养在这里的,八成也是村长让山魈给我们带的路。
“你说这就只有咱们三个,那石门那头的人是谁?”天宇问道。
“石门那头是黄河民族的先祖,禹王就是从石门里走出来的。”村长看了看石门,带着几乎平淡如水的口气说道。
“黄河大王果然就是禹王!这里想必就是黄河鬼滩了吧。”天宇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亮,好像非常兴奋。
“黄河鬼滩?”这名字好像一个炸雷一样在脑袋里轰然响了起来,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傻子一样。又是什么黄河先祖,又是鬼滩,我什么都不知道,大脑也完全不够用了。
村长的眼睛射出丝丝精光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天宇,然后说道:“不错!这里就是黄河鬼滩。”
“什么是黄河鬼滩?”我再次问道。
村长没搭理我们带着山魈往来的路上走,我和天宇就跟在后面。天宇在路上的时候,把这个黄河鬼滩的来历讲了一遍。
黄河鬼滩是外人给这里起的名字,之所以称其为鬼滩,是因为这里是个不存在的地方,或者说不是活人能来的地方。这么说就有点玄了,但是这里面却是有个典故的。黄河鬼滩这个名字最早见于清代的一本杂谈之中,虽然真实性不强,但是也有不少佐证,尤其是著书的人是清朝康熙年间的一位将军。
这名将军原本也是一个落魄潦倒的武夫,后来因为运气不错慢慢就升了官。康熙被后世称颂为圣祖,这位圣祖刚刚亲政的时候就在寝宫柱子上写了六个字:三番,河工,漕运。这河工指的就是治理黄河了。
这个将军人比较稳当,也通识水性就被圣祖康熙派往黄河口专门治黄,但是黄河哪里是那么好治理的。治理的时候刚巧赶上了黄河百年一遇的大决堤,这下可好了,无数的河工都被卷了进去,这其中就有这位将军。
这将军水性不错在黄河里死死挣扎,但是却在激流中被冲得不辨东西。黄河的水虽然急,但是在黄河里有的地方也能生长几颗小树,那是黄河没改道之前就生长的,黄河改道后这树就被淹在了黄河里了。有些树根深蒂固不但没死,反而在激流里活了下来。
这将军的运气也着实不错,正好碰上了一颗河水里的树,死命抓住后这才活了下来。但是这才刚刚开了一个头,这将军在小树上求生的时候,却看见了远处的水域里直直站立着一个白发老翁,这老翁四周也是仙气缭绕的。
这将军起初以为自己眼花,后来才发觉真的是有人站在湍急的黄河水里。这将军以为天神下凡,便向老翁求救。说来也怪就在将军求完之后,老翁却忽然消失了。将军当时在心底里许了个愿就是一旦自己获救,一定会回来祭拜他。
老翁消失了不久之后,就有船来救了这名将军,说是得一老翁指点才来的这里。将军得救之后因为工作失职,导致黄河决堤数万河工丧命就被革了职,开始还说要被问斩,但是后来圣上开恩免了死罪。
说是失职,其实是被当了替罪羊用来安抚人心了。虽然是被革了职,从此变成一介白衣,但是九死一生之后,这将军哪里还在意什么功名利禄,只想好好过日子,安度余生,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将军被革职之后原本过的算是安逸,忽然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梦见那个老翁,这老翁说自己救了他,他却不知恩图报。这梦连续做了好几次,这将军才想到要去还愿。于是就重新返回黄河滩涂,在这里找了识路的村民驾着船带着大量的贡品前往那老翁现身的地方,准备祭拜神灵。
他发现当时老翁站立的地方在雾气里隐隐约约,竟显示出个河岸的样子,但是却因为无数的礁石阻隔,根本无法穿过那片水域。这将军只好在远处祭拜,然后把贡品投入黄河水里。后来这将军每年都会去祭拜几次,算是还愿。
这将军在这本杂谈里给这个可见而不可及的河岸起了个名字就叫黄河鬼滩,意思就是人不可至,能到达的只有鬼神!
天宇把黄河鬼滩的来历讲述了之后让我觉得惊奇不已,同时也让我觉得这将军人品不错,也算懂得知恩图报了。
谁料到村长听了故事之后竟然冷哼一声:“什么狗屁知恩图报!孽障!”
“怎么,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吗?”我疑惑道,感觉这村长好像也知道里面的事情。
“别瞎扯了,你能有我知道的多吗?”天宇这话口气不小,不过却把村长给气乐了。
“你个娃娃,知道个啥!想使激将法,你还嫩着了!”村长说完又叹了口气,“罢了,说给你们知道也没啥。”
这个知恩图报的将军故事,在村长嘴里却说出了另外一个版本来,一个感觉既真实又震撼的版本,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人性的可怕!
第15章 祭司的传承
在村长的叙述说中渐渐还原了事情的真相,同时也让我对黄河鬼滩以及村长这一脉的人有了更多一些的了解。
整个故事的前半部分都是对的,但是当时的那个清代将军却并非是在小树上挨到最后,而是被那一代的守护者给救到了黄河鬼滩。守护者就是村长这样的人,他们知道非常多的隐秘,也对黄河了解的更多。守护者到底在守护什么,村长并不说,但是也能感觉得到,他们身上肩负的担子恐怕不那么简单。
清代的将军被守护者救到了黄河鬼滩之后,守护者给他找来了吃的喝的,并且告诉他只要好好呆在河岸边就好,自己要去做一些事情做完了就走,并且还不忘了叮嘱了这个将军既不要跟着来也不要到处乱走。
但是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这个将军觉得这样的一个河滩非比寻常,加上这个奇怪的老翁身份诡秘,自然认为这里是一个宝藏埋藏的地点,这里埋藏有相当多的宝贝。
甚至他看着黄河鬼滩联想到了刚刚消亡的大明王朝,消亡的王朝不翼而飞了无数珍宝,传说中这些宝贝就被埋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就这样,这将军竟然鬼迷了心窍,在守护者走后不久,他就悄悄跟了过去,然后进了石窟。
他看到石窟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但是进入石窟的他非但没有找到什么财宝,而且还在石窟里走迷了路,最后还是那代守护者心存仁慈之心让山魈救他出来的。这个守护者当面训斥了这个将军一顿,这将军当时也是隐忍不发只称自己一时做错了事,之后就随着守护者一起走了。
这个将军当面发誓说要遵守守护者的话,永远不泄露这个地方存于世间的秘密,也答应说自己将永远不会再来寻找这个神秘滩涂。但实际上他在回去的路上暗记河道,并且心里面已经打定了有生之年还要再次返回河滩的主意,甚至还动了杀机!
这个将军的心思是到了河岸之后就把这守护者直接杀掉,这样以后就可以独吞财宝。但是这守护者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都是有过人之处,早早就看出了这将军的心思。在船即将到岸的时候,这守护者利用熟知的河道制造了一次假翻船,然后在黄河里游走了,也正是如此才躲过了一劫。
这将军没能杀了守护者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好作罢。他回到河岸之后又听一些村民说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河滩上呆的那天里,黄河岸边上隐约有过钟声。后来黄河的水势自己就渐渐消退了,还有一个村民说在黄河退水之前还听到过一声龙吟!
这将军自然将其和守护者进入石窟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他原本就在河滩上的石窟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根本不可能是明王朝所拥有的物品。那些物品的年代显然更久,恐怕会是几个王朝之前的遗物,甚至出自上古王朝手笔。
如果这样一联系,那么这石窟里极有可能拥有什么隐秘的神器,这些神器可以左右黄河水势!同时这将军觉得这样大的事情不应该让别人知道,于是做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举措:那就是带领兵将把听到过神迹的上千村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屠杀一尽,尸体就丢进黄河水里!
听到这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背恩弃义之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杀害了那么多的人,难怪村长会说他是孽障。
这将军回到朝廷后主动辞官,然后回到家乡研究起黄河的历史来,他有生之年更是无数次以报恩为借口重返黄河,为的就是找到那个神秘的河滩。
不过这将军虽然尝试多次却根本到不了这个地方了,这地方要不然就被掩藏在大量的迷雾中,要不然就是被一大片礁石所阻隔住。几次尝试之后,他最终也只能含恨而终了,临死前还写了这么本糊弄人的破书。
村长把当时的事情讲述完之后就问道:“怎么样小娃娃,这回满意了?”
“那钟声,龙吟以及黄河退水,都跟你们有关吧。”天宇说道。
村长看了看天宇和我,然后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守护者一脉负责坚守河滩,自然有职责保卫黄河。”
“守护者一脉?到底在守护些什么?”我实在没想到,当年爷爷抱着我讲的故事竟然是真的,那钟声龙吟,可是真的有龙吗?
“守护者一脉原本就是上古时期的祭司,而且总共有九位,不过现在恐怕就剩下我一个了。”村长说起来的时候有些惋惜。
守护者一脉上古时期的祭司总共有九位,最早为禹王任命,都有各自的职责,并且分管黄河九个河滩。这祭司就等于最早的领主了,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职责,并且互相间都不清楚对方的职责是什么,除此之外还要遵守着禹王定下的约定互不干预。
起初祭司的传承是任命,后来因为一些祭司手中的权利大了,人也开始变得贪婪起来。他们居功自傲实行了世袭制,父死子继。不仅如此还违背了诺言,带领着黄河边的人向外发展,再不管黄河里的事情了。这部分人就成了后世之后的原始部落首领,也由此开创了华夏文明,有的部落后来还演变成了国家。当然在历史长河中,也有的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亡了,他们留下的只剩下未解之谜。
还有的祭司虽然坚定下来,但是每代祭司只有一人,难免不会出现一个意外,这一来就出现了断档。黄河滩涂虽然还延续至今,但是村长现在对于黄河里的事情也没有前几代的祭司知道的多了,这也是时间推移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缺憾。
九个祭司,那么是否就意味着还有九个对应的未知黄河鬼滩呢?这黄河鬼滩,说是黄河鬼滩,其实就是黄河水域中的陆地。这如这个黄河鬼滩,常年笼罩在雾气之中,四周是黄河水,而且这黄河水里还有数不尽的礁石。就算发现这地方都是难事,更别说驾船过来了,那无数的礁石就足以起到阻隔的作用。
想到黄河鬼滩就只有一个办法,每年六月初六等风向对的时候坐上船顺着涨潮的黄河水走,就能走到。这时候水位高礁石也就潜入了水底,船只自然就能通过了。这也是为何这黄河鬼滩上总是雾气蒙蒙,湿气极重的原因。
虽说黄河鬼滩如此隐秘,但是也并非没有外人来过,历代以来,也有不少人误打误撞的来过这里,但是都弄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村长正说着呢,天宇忽然哈哈一笑,让村长和我都觉得非常怪异,这小变态是听着什么了,竟然能乐成这个样子。
“娃娃,你笑个啥?”村长也不理解,然后问道。
“甭管他,他脑袋不太正常。”我白了一眼说道。
“水水,恭喜了!”天宇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恭喜?恭喜啥?我咋的了?”我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句话给弄蒙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喜从何来呢。
这时候村长脸色忽然一红,然后说道:“你个小娃娃,这脑壳怎么长的!”
“到底怎么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就实在搞不懂了。
“恭喜水水要当村长了!”天宇忽然说道。
“我当村长?我当什么村长,快别闹了!”我说道。
村长停顿了一会,然后笑笑:“水水这娃子脑壳就不赶你好使,你给他说说吧。”
“水水,你说你家村长大叔,为啥跟你说这么多?”天宇反问问道。
我细细一想,忽然间汗毛就竖起来了:“莫不是拿我当接班人吧!”
“哎,这就对了,就是这么回事,要不然人家干吗告诉你这些!”天宇说道。
“黄叔,这不是真的吧?”我小心翼翼问道。
“啊,这个倒是真的,不过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现在不这么打算了。”村长说道。
我缓缓吐了一口气,但是天宇面色一僵说道:“我可不是黄河滩涂上的人哦!”
我一阵好笑,然后道:“没事,你可以加入嘛!我们搞个民主投票,投票过了你就是了!”
“你俩都当,我现在身子骨也不行了,正准备物色接班人呢,就你俩了!黄河边世世代代起起落落的,我也算看懂了,管啥子哪人,能把老祖宗交代下来的事情做明白就行了。”村长看着我和天宇语重心长道。
“我感觉自己真不行啊,万一要是再出现意外断了传承怎么办?”我赶紧想办法给自己开脱。
“莫事啊,反正都是天意,我觉得你俩合适。”村长摇摇手,说道。
我和天宇谁还没来得及说啥呢,村长就叫我们赶紧跟他去做几件事,说必须得赶在天亮前弄完。天亮前人必须离开黄河鬼滩否则就走不了,我和天宇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村长走了。
谁成想,他的事竟然这么给力,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生物,神兽,那就是龙!黄河鬼滩的石窟里竟然养着一条龙!
第16章 树
我们跟着村长又回到了石井,不过这个时候的石井盖竟然已经打开了,看来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没荣我多想,村长就拉着我们走过去,矿灯往石井里一照,我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一个石井,而是一个通道。
这石井里面有一条长梯,围着石井的井壁旋转,这梯子搭建出来的路一直通往石井底部。矿灯往里面一照除了近些的井壁,再远的根本都看不到了。而且这井壁上的阶梯虽说是螺旋的,但是是个大螺旋,只有一面有,另外一面根本看不到边,也不知道那面的井壁是什么。
“这是通到哪去的?”我有些惊讶,就问村长道。
“跟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村长说罢就从附近的墙上摘下来一个灯箱,然后带着我们下去。
石井从外面看起来不算很大,但是人进去之后就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里面非常宽敞。但是脚底下用木头搭建起来的阶梯却显得有些窄,最要命的是这阶梯没有任何扶手,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进深不可测的井底。
我们三个人一只手拿着照明的工具,另外一直手一直摸着自己这侧的井壁,这样走起来也可以勉强放下心,并且有个侧重点,可以让身体尽量保持平衡。石井的内壁也是触摸上去也是非常光滑的感觉,而且这上面还有一点点的水珠。
空气中很快就被村长手里的灯箱带出一股香气,我想起来那暗红色的浓稠液体就问村长这灯箱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闻着臭,点燃后就香了。村长说这灯箱是上古时期就留下来的,里面装的是鲛人的血肉,一丁点就能点上一万年。
村长的话说的有点玄了,一丁点就能点上一万年,那要是这石窟里这些都捐献给国家,那国家得省多少能源,说不准以后就研究出使用鲛人燃料的飞机坦克了。
我脑袋里正想入非非的那边天宇就说了,点上一万年或许没有可能,但是看这石窟存在的年头推算也用了几千年了。鲛人是传说中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不过和美人鱼不同,美人鱼是一半是人身一半是鱼身,而且是非常漂亮的。
而鲛人这种动物在传说中描绘的非常丑陋,整个身体如同是人和鱼捏出来的,既有人形也有鱼形,生活在大海深处。没想到这黄河里面也有这东西,不过黄河入海,没准大海里的都来自这黄河呢。不过鲛人虽然丑陋但是歌声却极美,不仅如此,还有关于鲛人对着月亮边唱边哭,眼泪都能化成珍珠的故事。
还有句谁谁谁的著名诗句就说的这个故事,记得好像是什么沧海月明珠有泪,什么宽衣解带就入睡,什么情啊爱啊的。对于古人的诗句我还是蛮有研究的,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没等我这诗句回忆完,这井底就到了。我拿着矿灯在井底随意照射起来,发现四周除了非常的空旷之外岩壁上好像还覆盖着一层蜡。村长拎着矿灯给我们带路,把我们引入了一条通道内。这个通道的构造就是沿着井壁没有梯子的那一边开凿的,这个通道里有风吹过和上面的石窟又有不同,这里一定能通向什么地方。
天宇下来之后自顾自的研究四周的东西,除了自言自语,就是自己表示惊叹。没过一会就走到队尾去了,我前面是村长,村长前面就是那只山魈。山魈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看来每年都和村长下来。
按照村长的说法,这山魈的年龄不会比我老爸小,按辈分我得喊声山魈大爷。我心想山魈你大爷!不过这山魈在我们一行之中却是看起来最正常的,一直走在前面偶尔回过头来指指路,示意前进的方向,不然就是打个哈欠。
前面出现一点点的光亮,我们为此加快了速度,村长显然有些着急了。因为天亮之前必须回到河岸上,然后坐船离开。因为船只的运行是要靠自然形成的水流进行推动把人送回去,时间越是推迟,那么黄河水的流向偏差越大,也就越是危险。
黄河的流水在这个位置变得非常奇特,昨天夜里是水往这边来,而一到白天水就会往回流。黄河水道虽说九转十八弯,但是也很少有这种奇特的水流。天宇说这是一种和地貌有关的特殊的自然现象,说了一个我没听懂的术语。
不仅如此,在昨晚是涨水,而今天则是退水。而一旦要是过了中午,黄河鬼滩附近水势就会退下去,那么礁石自然也就露出来了,那时候想走都走不成了。这一点光亮露出来说明已经清晨了,算上还要上去和走出石窟的时间,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前面的光亮是从石窟最上面透进来的,这个黄河鬼滩可一分成两个个部分,一个是滩涂,一个是石窟。而石窟又可以按照高度来分,一部分是在陆地上的,一部分是在地下的。透出光亮的空隙很高,是开在石窟的最上面,直接穿透了地上打进了地下。
从底下看这个透光的空洞非常小,好像只有一个瓶盖那样,但是按照高度来推算,这个空洞的实际大小也是相当的大的。好在现在的光线并不太刺眼,我可以看到那上面还有一些树枝漏出来,不仅如此空洞的形状也并不规则,说不准还是天然形成的。
前面虽然有了光亮但是在光亮的作用先,周遭还是一片雾蒙蒙的感觉。矿灯随意一照周遭的一切都给人一种怪石嶙峋的感觉,尤其是村长带着我们穿过的一个地方,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钻进一个野兽的大嘴。也分不清是人工雕刻出来经过千年腐蚀走了样,还是本身就是天然形成的。
我们相继进了这个洞口,里面的环境再次变得和甬道一般,一直往里面又出现了岔路。其中一个方向有股子骚臭的气味,好像是什么动物排泄物一样。不过幸好我们没走那条道,而是走向了另外一个岔路。
这个岔路刚刚进去,就有一颗巨大的树,这树估计要有十几米高,当然也有可能更高,因为在树干地下完全是一种让人仰视的感觉。这树的树干也有几米粗细,我们几个人在这颗大树下面几乎成了蝼蚁一般的存在。
树干的皮质颜色发青,是那种如古代铜钱一般的铜锈的青色。树皮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变得异常坚硬,并且给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的感,上面长着像老人才会长着的皱纹。我走近了之后才发现,用矿灯细细照射才发现这根本不不是什么皱纹,根本就是一个人形的纹路。树干上面的皱纹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不仅有身体还有脸,甚至脸上的五官都刻画的非常清楚,颇有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盯着久了,还会觉得那人的眼睛在盯着你看一般,让人觉得有些失神。
我看着树上的人影有些失神,回过神来之后就赶紧把视线移开。回想刚刚那种让人陷入空洞一般的感觉,就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这里的东西还真是邪门。
“这是什么树,怎么长得这么大?”我问道。
原本我还指望着有人能回话呢,没想到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感觉扭过头看看,发现村长和天宇这两个人同时不见了,就连那只山魈也没了。
这大树周围的空间很大,矿灯照射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很,根本找不到他们人影。我就喊了几声,左右依旧没人答话。我有点迷糊了,这刚刚还在的人,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呢。
我在大树周围找了起来,一个角落里有个人影,不过被一团黑气挡着根本看不清人是谁。正当我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回过头去不正是村长和天宇吗,他俩还站在树干前。我大脑一阵恍惚,莫非他们刚刚一直站在那地方没有动,那么那团黑气后的人影又是谁?
“你们两个,刚刚去哪了?”我话刚刚问完,村长和天宇的脸色就不大对了。
“刚刚明明是你一个人往那边走过去,我们还想问你去干吗了呢?”天宇回道。
“你们一直没动过地方?”我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两个人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然后我尴尬的笑笑,就站到他们身边去了。这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往树上看,树上的枝叶和长,也很茂密。看了一会才发觉树上有些动静,原来山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爬上了树,它上树的速度还很快,一边往上爬一边还在探头探脑的找什么。
不一会它就从树上返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看着像个柿子一样。不过这果子的外皮薄的狠,好像一戳就会破,而且里面的汁液都非常的鲜红。我本来想看一看,但是村长没让我碰,说这果子十分难得,长在这树的树梢上,一年才结这么一颗,稍一用力就会碎。
拿到果子之后我们就退出了这洞了,原来来这里就是为了摘一个果子,不过我想这果子恐怕不会是为了吃这么简单。
在即将要离开这石洞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了口气,我猛然回了一下头,一阵凉风飘过什么都没有。我拿着矿灯往里面照过去,树干前飘着一团黑气,黑气里还有一个明显的人影,我感觉他明显是在盯着我看。
我忽然发觉这人影和树干上的人形非常相似,就这么在我脑袋里对上了形,我再不敢多看一眼,赶紧回过头。这时候村长和天宇都已经走没影了,阴暗的四周只剩下我一个了,心脏砰砰砰直跳,赶紧快速撵上去了。
第17章 镇河龙
这会村长领着我们钻进了另外一个岔路,走了不远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石门,除了石门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平面石头,好像是一个圆石被一切为二了一样。那平面上面非常平整,接着村长在一旁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那平面上面竟然出现了不少花纹,这些花纹都散发着一丝丝金属光泽。
那些金属花纹都缓缓从石头里钻出了头来,然后浮在了石头表明上,虽然露出来的部分不高只有一公分左右,但是却能让感觉到这东西非常奇妙。我跟着村长走近,低下头一看,这竟然是一副天空的星图。逐渐的这石头平面慢慢变成了漆黑的星空,上面的花纹就是星星,不仅如此,有些星星还夸张的被一根银线连接在一起成了星座般的图案。
村长用手拨动起这些星星来,这些星星就开始按照一个特殊的轨迹运转,紧接着漆黑的石盘上就显现出了一头由无数星星所组成的巨兽。那巨兽头上长着一个角,给人感觉既雄壮又威武,非常神气的样子。
非常不凑巧的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但是能保证不是动物园里有的动物,也不像是麒麟。就看见村长用两根手指戳进了巨兽眼睛的部位,两个圆圆的眼球迅速凹了下去。
接着一阵刺眼的光亮传了过来,墙壁一侧的石门也在这光亮闪烁之后升了上去。虽然那束银光刺眼,但是我却听到了铁链运转的声音。这说明这星盘不是别的,而是一种极为巧妙的机关,但是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就连村长也不知道。
村长带着我们进了这道石门,石门里面有股腥气还有流水的声音,看来这里面会有小河,村长进来之后就表现的极为小心还叮嘱我们尽量没出声,弄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说不准这里就有什么邪门的东西。随着往里深入,水流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哗哗作响。
没想到在这里面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瀑布,瀑布水的来源一定是黄河没错,瀑布下面接着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潭,这水最终流向哪里却不知道了。这瀑布的大小足足有数十米,澎湃的水流在水潭上凸起的一块巨大怪石上击打出不少的水花。
不过天宇指了指附近的地上让我看,同时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一眼看过去竟然有一条又粗又长的金色长蛇趴在地上,这不禁让我有些汗毛直竖。
我拍了拍村长努力压低声音说道:“那边又条大蛇,咱们该不会是来伺候这条蛇的吧。”我说完又指了指那条金色大蛇,其实心里很害怕它会突然动起来,然后用那长长的身体把我卷起来。
没想到村长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另外一头,我顺着望过去,靠!没想到在另一侧还有一条大蛇。两条金色的大蛇有几米长粗细大概和我的腰差不多了,身体从河岸上一直延续到了那个水潭里,看样子应该是脑袋伸在水潭里,正在喝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刚的说话声音吵到这喝水的家伙了,在大蛇竟然还动了动,貌似很不满意我吵到他。金色的大蛇有没有毒我不知道,吃不吃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但凡蛇身金色都不是凡品,那东西都叫小龙,身上要是长出蝉翼般的鳞片来,就成神龙了,那东西可是有非常大的灵性。
天宇拍了拍我,对我比划了一串手势,胳膊上下的动,然后又做了一个飞的动作。我根本就看不懂啊,他干脆就做了一个口型,说了一个字。我看着有点迷糊,要知道这里本身就很暗,这会做这么一个口型,我哪知道什么意思啊。好像是红,又好像是说熊。
他看我没理解重新做了一遍口型,这会说的是两个字好像是说红彤。我理解了半天,然后想明白了,他说的是恭桶,恭桶其实就是古代上厕所用的马桶。我估计他可能是想上厕所吧,就对着他指了指肚子,然后又捂了捂,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看他脸色都变了,就撅起屁股来,指了指屁股,做了一个加紧的动作,意思是憋住!
没想到我屁股刚刚撅起来,天宇对着我的屁股就一脚,直接给踹倒了。村长过来给我扶起来小声说道:“你俩别闹了,别给龙吵醒了!”
我顺嘴说道:“就是别闹了,别给龙。”我话说到这的时候,一时间就压抑不住了嗓门一下子就升上去了:“你说啥,龙!”
就在我这微微高了八度的声音之后,那两条被我当做蛇的东西就从地上飞了起来,在空中甩了甩,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蛇而且两根须子,龙的须子。这须子延伸出来的地方就是瀑布下的水潭上的怪石,那怪石竟然不是石头,而是一块浮在水上一部分的龙头。
只是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龙,还是类似于铁头龙王或者金蛇那种龙,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龙,那它的龙角又在哪里。没等我问出我疑惑的问题呢,村长就把那枚红色的果子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上,
我这时候看见那红色的果子竟然也不是一般的果子,在薄薄的一层果皮上还长着花纹,这花纹竟然是一个人形,和那棵大树树干上的人形一模一样。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树结的什么果啊。
村长把果子拿到了龙露出水面的那部分,然后轻轻放进了水里。这水面上的颜色顿时就被染成了浓郁血红,这水面也如同烧开了一样开始剧烈的沸腾。这龙在水里也开始扭动起来,但是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长的,只看见脑袋动了动。潭水的血红色慢慢就消退了,龙也开始不动了。
“好了,完事了。你们过来看看吧。”村长招呼我们过去。
之后我才知道,这条龙竟然真的是传说头顶长着巨角的龙,他的龙角被卡死在了瀑布后面,整个瀑布如同一个枷锁一样。不仅如此,整个黄河也是一道厚重的枷锁,加在这条龙的身上。
我起初没弄懂,后来还是村长和天宇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里面的事情说清楚了。在黄河里其实沉睡着九条巨龙,而这条只是其中之一。九曲黄河十八弯,这九曲对应了九条龙,虽然这么说不太对,但是勉强可以这么理解。这九条龙是上古时代就封印在这黄河里的,为的就是让九龙镇压黄河河水,防止黄河改道,同时为了防止九龙作乱,在九条龙身上不同的位置都下了一道道枷锁。
然而巨龙身上虽然有枷锁,但是巨龙的力量极大,稍有不慎就是翻江倒海生灵涂炭,所以才有了这种果子。这果子的用途没别的就是可以让这水里龙安稳冬眠,一直睡在这黄河里。
不过这果子却有一些副作用,那就是除了给龙吃绝对不能再别的东西吃,尤其是给人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忽然想起来那只变异青蛙,莫不是它就吃了这个东西了?
我想到这,就顺手从裤兜里把那个套着青蛙用的东西拿了出来,没成想村长一看到这东西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极度惨白,最哆嗦着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咋了黄叔,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刚刚问完,手上的那个东西竟然自己就动了。
我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金属啊,根本就是一条小蛇一样的东西。看上去根本就是一条身上长着奇怪花纹的小蛇咬住了自己尾巴,然后团成了一个金属罩子。在这罩子的一端,一个带着绿色幽光的小眼睛睁了起来,同时这嘴巴就把尾巴给松开了。
这小东西松开尾巴之后,细小的脑袋就伸长了,然后一晃就张开了嘴巴,冲着我的手就想咬过来。我被这突如起来的一下吓了一跳,直接就把这东西扔进了水潭里。这小东西一游动瞬时就不见了。
水潭里的水竟然被这小东西一搅再次沸腾起来了。
“这是?”我觉得纳闷。
“偶的神神啊,出事了!”村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把手伸近水潭里想把那东西捞出来,但是那东西那么小,哪里那么捞。
水面彻底沸腾了,不仅如此,那巨龙的两根须子也开始了不安的躁动在空气中飞快的抽打。村长感觉把手撤了出来,这刚刚入睡的巨龙竟然这么就醒了过来。整个河滩好像都在剧烈的摇晃,这摇晃之后,我还听见了非常巨大的钟声,我也终于明白了,这钟声到底是什么了。是龙要苏醒的警报!
“其余都不说了,你们快走,船就在岸边,上了船别回头,直接回河滩!以后再也不用来了!”村长说完之后就一脸的痛苦的神色,接着也不管我们说什么就叫我们走。
“黄叔,我不走,这篓子是我捅的,我负责!”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知道肯定出了大事,黄叔说让我们走,恐怕是准备永远呆在这里了。
“我知道哪里去启动机关,你们留下来没用啊!快走啊,这龙今天是要杀了!”黄叔说完之后两眼通红带着我们就冲出了这养龙的石洞。
后来整个石窟都在距离摇晃,好像世界末日一般了。黄叔最后叫我们走,然后就一个人去发动机关了。我和天宇死命的往上跑,等到刚刚爬上了石井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龙吟。石窟晃动越来越剧烈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坍塌。
我心里面顿时觉得非常难受,头也瞬间像是要涨开一般,全凭天宇拉扯着我,往一个方向跑。我虽然不知道黄叔去启动了什么样的机关,但是我却知道他恐怕是回不来了,不仅如此,这活了几千年的龙也是被我害死的。
第18章 无面人像
我和天宇哥哥带着山魈刚刚爬出石井,这石窟顶上就开始簌簌得往下掉石头渣滓,有不少灰尘落下来弄得周围一片灰蒙蒙的。看样子整个石窟快要撑不住了。我还记得回来的路正想带着天宇往那边跑,没想到天宇先拉着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宇哥,路不对啊!”我正喊着,谁料想天宇根本不听分说。
整个石窟的墙壁上都被一股压力挤压的出现了无数道裂痕,不少鲛人灯都掉了下来,但是现在保命要紧根本来不及去管那些宝贝了。至少我不想被这股力量碾成肉酱,那青铜灯的灯油是拿什么做的,想想就令人胆寒。
天宇只说认识一条更近的路,只让我跟着他走,我一想也是,他比我早进来应该比我更加熟悉这里的环境。两边还是石砖砌成的石墙,但这却是一条我没有走过的路,墙壁上虽然也有几道细微裂痕但是显然比别的地方要坚固一些。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条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前面是光溜溜的墙壁根本没有期待中的出口,我们竟然走到了一条死胡同,看到这死胡同我整个人都慌了,身体也开始剧烈得哆嗦着。
“宇哥,没路了!”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天宇根本没有搭理我,自己一个人在光溜溜的墙壁上摸索起来了,没过多一会他就握紧拳头猛地对着一块墙砖砸了下去,顿时这块墙砖就碎开了。天宇用力有些大手上扎了不少墙砖上的碎块手都在淌血,一滴滴的血都滴落在了地板上了,这个时候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水水咱们有救了。”
这碎裂的墙砖里面有一个隐藏着的铁环,他指了指铁环让我用力往外拉。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机关,这铁环非常沉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拉出来,我原本以为这铁环在拉出来的时候整个石墙会突然升上去,没想到这刚刚拉出来的铁环忽然间又缩了回去。
我正想骂娘的,本来就着急没想到会是这个德行,紧接着一阵铁链响动的声音,好像这墙壁附近有几根铁索在转动,这铁索声音过后,正面墙壁就降了下去。后来我才知道这墙壁下面是空的,墙壁很重本身就往下压,但是这下面有机关挡着所以根本降不下去。我刚刚拉动铁环是为了把下面的机关挡板撤掉。
这墙壁掉下去之后,和地面的地砖是严丝合缝的,没有一丁点的空隙可见这机关设计的高明之处。天宇拿着矿灯往里面照了照,然后说道:“没错,是这。”
我被这话弄得迷糊了,合着这小子之前也不知道,就骂道:“你到底认不认路啊,别坑我啊,你想死,我还想活命呢!”
“别吵,这是我之前进来的路,所以认识,但是我进来之后这墙壁就升上去了,所以回来的时候是摸索着回来的。”天宇解释道。
虽然我觉得他话里有古怪,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呢。但是眼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只好跟着他进去。这石墙背后是一个很大的封闭石室,这个石室里除了四周的墙壁之外在没见其它东西,根本不像是有路可走的样子。
“前面没路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我问道,心也在哆嗦着,心想要是没有机关的,那岂不是要困死在这了。
天宇根本不就答话,没等过了多一会就听见“咔哧”的响动,我们进来的石壁再次升了上去,我们现在完全是被封锁在这个石室里。我们面临的本身就是极大的威胁,现在也被封住这个狭小的环境下,整个人连自己的呼吸都听的清楚,心脏除了飞速跳动之外再无其他了。
这种感觉才叫做真正的恐怖,人真正的恐惧不来源于鬼神,只来源于未知。
天宇在周围的墙壁上摸索着什么东西,而山魈站在一旁直勾勾得看着我们发呆。我觉得这家伙恐怕还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吧。
忽然有阵“轰隆”的声音,这声音出现之后,我和天宇脸色顿时就变了。就连山魈也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这声音不是别的,正是水流的声音。这石窟下面本来就是凿通的河道,村长那边出了问题这水被挤压着往石窟里涌。
整个石窟就如同一个正在接水的瓶子,而我和天宇正是这瓶子里的两只蚂蚁。这水流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撞击到了我们身后的这个石墙上。这水看上去很柔弱,但是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水流冲击在石墙上,整个石墙都颤动了一下,接着就是有地方在缓缓流出水来,虽然水流很缓,但是持久下去就糟糕了。
我估摸着这道石墙恐怕也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赶紧学着天宇的样子在周围的石壁上搜寻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几道非常明显的纹路花纹。我站得靠后一点,仔细一看,竟看得呆了。这石墙的墙壁上不是别的,而是许多人物的画像。这些石壁上的画像虽然勾勒的极为简单,但是却是活灵活现的,除了大多数的人的画像之外还有一些自然景观。
从这些人物的画像上可以看出有的是男的有的是女的,衣装非常特色,至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画像在我看了几眼之后发现,这图像并非是单独的,而是连成串的,或者说,这就是电影胶片的一个个片段。单独看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整体看就看出门道了,这石墙上的画像正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几千年前的故事。
这些人物的背后渐渐出现了几道波浪形,虽然简单但是不难看出来那是河水的流动质感,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黄河了。这些人围着黄河在偏偏起舞,接着黄河的河水泛滥了,这些人的眼睛里露出来了深深的恐慌。
接着从无边无际的河水里走出了一个人,但是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容貌看不清楚。所有人的容貌表情都看得非常清楚,虽然有的刻画极为简单,但是至少也有鼻子眼睛和嘴角的表情,唯独这个从黄河里走出来的人脸上是一片空白。这人物的画像除了容貌地方是空白的,就连衣着也是与众不同的,看着有些奇怪。
但是我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种神化的表现,就如同西方的佛祖一样,在传说中佛祖是众生相,所谓众生相也就是无相,无相自然看不见容貌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对着这人物的脸的部位摸了一下,这个地方竟然明显有些粗糙,给人感觉好像是原本是有脸的,被人硬生生给刮掉了。我拿着矿灯仔细照了照,果然,这人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刻画过的痕迹,留有一点油彩的反光。
这人脸究竟是谁刮掉的?我摸着这被挂掉的人脸正感到好奇呢,天宇那边摸到了机关的位置,一阵响动之后一侧的石墙就落了下去。
“别看了,快走啊!”天宇那边喊道。
我也顾不上这人的脸了,赶紧跟着天宇往外跑。刚刚跑出去没多远后面的石门就彻底被冲垮了,整个石门在我们擦着我的头皮,在我头顶上弹飞了出去。这一下子的冲击力可是不比炮弹逊色多少,就算是刮到了一丝头发,也是被力道带的生疼。
后面的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我们不顾一切的往前跑,这人哪里跑得过水,但是唯一幸运的是前面已经有了光亮了。我们被水流一冲反而快了不少,直接就被冲出了石窟的洞口。这水出了石窟就往四面八方流去,我们的压力才小了下来。
看着天上的太阳,我说了一句:“咱们可算是得救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脚都发软了。
背后的石窟里还在源源不断得往外流水,接着就是整个滩涂都在剧烈的摇晃,脚下的土地里正有一只巨兽不服输的晃动。一阵阵剧烈的钟声伴随着哀怨得龙吟回荡在河滩上,这声音就仿佛是响在人心里的一样。
在石窟锁龙的地方,有一个机关已经被触发了,一道锋利而巨大的镰刀从卡在龙头的位置迅速割下,整个龙头瞬间就被斩断了。巨龙虽然无头,但是身体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这剧烈的晃动一直把石窟和河滩撕扯得粉碎。
河滩原本的陆块上冲出了无数道带血的水柱然后缓缓注入了黄河里。我和天宇已经坐了上村长留下的船,在黄河水里飘荡的我们看着血色的黄河都默默得不再说话。刚刚离开河岸不远,山魈忽然发出了一声哀怨的鸣叫,然后一跃跳下了船,朝着正在破碎的河岸使劲得游。
我正想把山魈弄回来了,就被天宇制止了:“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由着它去吧。”
山魈是察觉到了村长的命运随着他去了,而我们面临的挑战也同样不小。太阳依旧升上了当空了,也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船只在河水里漂流,我和天宇谁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接着浪花阵阵翻滚,船只前面竟然忽然升起了一座不小的礁石。天宇看到之后拼命的划着船桨,但是别说这船桨我们不会用,就算会用,也来不及躲避了。
船只直挺挺地撞上了礁石,瞬间被撞得粉碎。
第19章 黄河捞尸人
黄河长,黄河黄,黄河里面还埋葬着无数人的尸体。在黄河有一处很少人知道的地方叫做大裤衩子湾,整个大裤衩子湾就好像一个人的裤衩形状一样,这地方也因此而得名。但是凡是知道大裤衩子湾这个地方的人却并非因为其地理形状,而是因为在这大裤衩子湾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死人。有人说过大裤衩子湾的死人数上一年都数不过来,何况每年的尸体数量都在增加着。
黄河两岸的大山仍处在朦胧睡意里,但是这时候就已经有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月色微微,晨鸡还未破晓,一个中年人的身影就开始在黄河岸边忙碌起来,一边给自己快艇加油,一边检查设备有没有问题。
一个被岁月的痕迹写满了脸的人冲着中年人说道:“老魏家的!”
这中年人姓魏堆着笑道:“三爷爷,咋啦?”
“老魏家的,我家二儿子还没回来,你去瞅瞅,看他啥时候回来,叫他啊,别跟黄河里忙了,该上来歇口气了!”这老人堆着笑说道。
“知道了三爷爷,你放心好了,见到叔子肯定叫他回来!”姓魏的中年人说完就上了小快艇了,他虽然每天都会听这个老头子说一遍,而且一听就是几年,但是他还是会当做第一次那么回答。
这搜小快艇虽然看上去很是破旧但是却是整个黄河两岸唯一的一艘民用快艇,还是前几年魏家老三拿买媳妇的钱买的呢。但是现在人家赚了不少钱了,老魏家的干的不是别的行当,是“黄河水鬼”。
刚刚那个三爷爷站在黄河边上看着黄河水,揉了揉皱巴巴的眼睛,他这眼睛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早几十年眼泪就流干了。那还是他二儿子当河工淹死在黄河里的时候,只是谁也没有见过他二儿子的尸体。老爷子从此也疯了,当然到底疯没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许人在逃避现实的时候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逃避。
在民间总有一句话:叶落归根。
“叶落归根啊。”老爷子望着涛涛的黄河水嘴里默默得念叨着。
“黄河水鬼”魏家老三已经在黄河里做了好几年的“水鬼”了,每年总能赚个十万八万的,最近的收成又好了,他数钱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但是他也知道,这钱是怎么赚的,那都是拔了着死人赚出来的钱。
黄河的大裤衩子湾死人密密麻麻的,每年遇险的跳河的,历代河工淹死的一般都会顺着河流冲到这来。在大裤衩子湾的石壁缝里都摞得厚厚的人尸,粗算每年也要新增上万具了。这些尸体飘加在石壁缝隙里,飘荡在黄河水里,哪里有人问津啊。
这个时候一个专门打捞尸体的行业就诞生了,也就是魏家老三干的这个行业,也被人戏称为“黄河水鬼”。
淡淡的夜色笼罩下透露着迷茫,无数人的尸体和垃圾为伴,黄河捞尸人就穿梭在这水域里,用一根铁钎翻动着河水里的尸体,看看哪些是新鲜的尸体,如果有保存较为完整的人尸,就用钢钎挑起来,在上面拴上一根绳子带回去。
这些尸体会被统一捆绑在魏老三的工作室门口的河滩上,超过半个月没人来领尸体,就把绳子解掉然后任由尸体随着黄河水带走。有人认领的尸体都会被索取五千到两万的油工费,当然也会碰到真的有没钱的人那也就收个五百块油钱了事。
这个职业一年下来饱受估计也有十万块,这在黄河两岸就算最富庶的了,但是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再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了,毕竟和死人打交道的工作不吉利。魏家老三的快艇嗖嗖嗖得在黄河水道上行驶,不一会就到了大裤衩子湾了,这大裤衩子湾里不少的尸体就漂浮在水面上,只不过人已经泡得肿起来了,脸上也看不见了容貌。一个肥硕的尸体仰面漂在黄河上,一只扁毛秃鹫飞到了尸体的肚子上用爪子钩了钩,然后迅速用尖锐的长喙戳了下去,整个肚子都爆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然后这扁毛秃鹫叨了几口就迅速的飞走了。
魏家老三看了之后也只能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管,根本是无能为力。没一会他就发现了两具新鲜的尸体,然后用钳子挑了起来,这一挑起来不要紧,这尸体竟然喘上了气了。两具尸体都是这样,都活了过来,魏家老三一看人有救,赶忙把快艇开到了最快的速度,送到工作室赶紧医治起来。
他当初救的不是别人正是船只触礁掉落在水里的我和天宇,掉到水里之后这水流翻来滚去我们渐渐就失去了知觉了,也算是天不亡人,最终还是被人救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我们触礁第三天的中午了,一阵空虚的感觉袭来,整个人才缓过神来,当时就一个想法那就是饿,我已经四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虽然晕倒的期间一直有人给我们喂流食,但是那算得上是饭了。
我行醒过来的时候天宇还在沉睡,我原本以为这小子只是贪睡哪成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受了内伤了,现在一条腿已经踩在了鬼门关上了。魏家老三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叹息,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天宇的情况是重内伤不能挪动,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但是这黄河岸上哪里有好的药和足够的医疗设施啊,人就只能在生死之间徘徊。
“魏叔叔,你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救我兄弟啊!”我听说天宇要不行的时候人慌了神不说,眼泪更是哗哗往下流。本来他一个人没什么事,都是被我扯进来的,如果要是再搭上一条命,那我也要去跳黄河盖子了。
“老魏家的,那娃子醒了木有?”一个身穿白大褂挎着小药箱的平头男子走进了屋子。
这人是附近几个村子独有的卫生所的医生,虽说是个医生,但是也就能看看小毛病。看照他的说法,天宇现在已经是弥留之际了,要是三天内人再不醒,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求你了,想想办法,让我替他死都行啊!”我苦苦哀求道。
“我也没啥子办法,他这毛病是内伤啊!别说这没药,就是放在省城那也是治愈率不高的大病啊!”这医生在一旁解释道。
魏家老三挠了挠头,然后说道:“其实不是没办法,但是。。。。。。”
“什么办法?”我立即问道。
“你也会看病?”这医生看着魏家老三疑惑道。
“不是会看病,是祖上有个方子,叫做回魂方,只是方子我有,这东西难弄啊!”魏家老三叹了口气说道。
“魏叔叔,你快说,不管多少钱我都想法买到!”我嚷道。
“这根本就不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啊,这东西是天上的月亮!”魏家老三愁得不行了,然后才说出来。
“天上的月亮,你开什么玩笑?”平头医生皱着眉说道。
“嗨!这不是天上的那个月亮,是一种鸟,叫做月聊鸟,所以我们也叫月聊!”魏老三解释道。
“净胡扯,什么月聊,我咋没听说过!”平头医生表示没听说过这物种,其实就连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这月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心想只要有,我就想办法弄来,只要能救命就行了。
“月聊是扁毛秃鹫和乌鸦对的种子,因为是杂种所以天生残疾飞不动,只能在悬崖峭壁上搭个窝。”魏老三说道。
“你净胡诌巴列的,秃鹫和乌鸦能对出种来吗,那基因都不对!”平头医生说道。
虽说这基因方面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是也在怀疑真的有这东西吗?不过转瞬我又想到,或许真的有这种鸟类,但是并非是扁毛秃鹫和乌鸦配得种,这完全可能是一种说辞。
魏老三说这是祖上说的,到底对不对这谁也说不准。这鸟之所以叫月聊啊,还因为这鸟每到月亮升起的夜晚就会把脑袋探出脑袋,然后一边对着月亮叫唤一边流眼泪,老人都说那是这鸟为自己飞不了伤心。
但是这鸟生活在悬崖峭壁的缝隙里,整个鸟不大点。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是黄河山壁上的老猿就喜欢翻弄峭壁的缝隙找着鸟吃。所以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只,有的黄河边的人一辈子见到一次就算神迹了,那能认出来的就更少了。
这鸟能下药的就是这鸟对着月亮哭的时候流出的眼泪,只要那么几滴眼泪下药,那刚死的人都能一准还阳,更何况是躺在床上的天宇了。
“魏叔叔,你带我去找那月聊吧,咱们肯定能找到。”我咬了咬牙说道。想起天宇陪着自己来黄河滩涂,又冒着无数的风险救的我,我觉得怎么着也得救活他。
“我哪里敢说肯定能找着,但是毕竟是条性命,我肯定全心全意帮你们!”魏叔叔说道,“我说医生啊,你也别闲着,我们出门找月聊的时候,你赶到省城,看能不能弄些药回来!”说罢魏叔叔就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沓钱,让医生买药去。这医生看了看也没含糊就揣兜了,接着就火急火燎的出发了。
我以为这医生是个贪财的主,后来才从魏叔的嘴里知道,这医生在河岸都是义务医生,一年到头只有一丁点的补助,这村里人看病有时候都是他自掏腰包买药。让他去买药,他哪里有钱啊。
夜色之下,一艘快艇出发了。
第20章 公子山
黄河上的月色笼罩下整个黄河水都带出一股深深得墨蓝色,两岸的悬崖峭壁显现着被拉长的阴影,除此之外整个黄河上除了水声也就听不到什么动静了。黄河的规矩是夜不渡人,魏老三也从不夜渡黄河,但是为了救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了。
想找这月聊只有月亮的晚上才行,虽说今天的月亮并不是圆月但是也希望这月聊能借着月光就放开嗓子。这种鸟我们谁也没见过,甚至也查询不到关于这鸟的任何信息,只能凭借着传闻去分析,扁毛秃鹫和乌鸦配得种,那得是个是什么样?
原本是想快速在河面上航行的,但是烧油的快艇噪声实在是大,就改成了划桨了。这一路走过,我就拿着手电筒在悬崖峭壁上一顿猛照,想看看到底哪里有那个生存在夹缝里的鸟。但是一路过来看倒是真的看到了一些鸟了,不过被手电筒的光线一照都飞跑了,而且看样子也都是比较常见的鸟类。
一整夜都没有什么发现直到天亮,这天一亮起来河面上就是无数的鸟飞来飞去了,这时候更是分不清什么鸟是什么鸟了,只好就此打道回府。第一天和第二天都是这样,除了怪石嶙峋的山崖和一些常见的鸟,根本也找不到什么特殊的鸟了,更别提这个会对着月亮唱歌的鸟。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我就有些慌了,毕竟那医生走的时候可是说过时间拖不得,要是一拖就有生命危险,而且就是以三天为界,到了明天这人恐怕就更撑不住了。虽说这样但是我心里面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今天晚上一定可以找到月聊,只要找到了就能治病了。
望着黄河里缓缓流淌的河水我有点迷茫了,感觉忽然好累,整个人好像睡觉,这几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就算是白天也是盯着天宇看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没想到今天这最关键的一天竟然困了,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虽然说是睡过去了,但是梦里面见到的都是这黄河两岸的影子,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是灵魂脱离了肉体一般,整个人就在这黄河河岸上飞来飞去,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鸟叫,我就飞过去看看,这鸟羽毛奇特的很,仔细一看竟然通体漆黑好像一只乌鸦但是却偏偏长着秃鹫的长喙。
这鸟扯着脖子一叫一叫的,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它的窝就搭在一处悬崖峭壁上,是一块矗立在黄河里的大山,这大山从远处看上去有一点像是人的模样,仔细一看是一个背着手的男子,好像站在黄河里隔空眺望着什么。
接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这是在哪,我是要干吗?一点从黄河里飞溅出来的冰冷河水把我弄醒了,头虽然有点晕沉沉的,但是偏偏对这梦很是熟悉,好像是真的一样。那鸟,怪鸟,莫不是那怪鸟就是月聊吧!
“魏叔叔,我问你,你知道这黄河里哪里有一个人形的山不?”说着我就把那地方的样子解释了一遍。
魏叔叔想了想然后道:“倒还真是有,你咋想到这个地方呢?”
“那就去!”我说道。
“那地方不好去啊,要不咱换个地方吧。”魏叔叔脸上的肉都在抽搐着,看上去特别为难。
“那地方有什么问题吗?”我有点弄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地方我们以前叫做公子山,整个山的形状就好像一个非常秀气的公子哥一样,不过这地方有一点不妥,就是闹水鬼啊。”魏叔叔憋了半天才把后半句吐出来。
“闹水鬼?”我问道。
“不错,就是闹水鬼啊!”魏叔叔说完就解释了起来。
这公子山以前倒也没听说过什么忌讳,但是直到十几年前发了一次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之后,这地方就开始闹水鬼了。全国抗洪,洪水是退了,不过黄河边的人却发现这公子山的公子眼睛的地方大白天的就冒出血光,有好事的去看说是晚上黄河水都被红光带得发红,好像滴血一般。
之后就有尸体从公子山里往外冒,而且清一色的都是古代人的尸体,那身着和现在的人根本不同。有次有人在公子山那处水域捕鱼,没想到一网下去竟然打出来个女尸来,这女尸看上去一点腐烂都没有,甚至还有几分姿色,只是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古代人才穿的衣服。
不仅如此当初捞出女尸来的那个村民胆子也是够大的,还把女尸从黄河里捞出来扔在了船上,他心想这尸体不腐恐怕有什么秘密,就想带回去看看,玩意身上藏着什么能防腐的宝珠呢,那可就发了。没成想这尸体捞上来没多久从眼眶子里流出来了血水,接着死人的眼睛自己就睁开了!里面通红一片,好像整个眼泡子都被血给灌满了一样。
当时捕鱼的村民光顾着捕鱼了,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在捕鱼的时候看这黄河水里竟然有个睁着血红大眼的女鬼正在盯着他看,他吓了一跳,就拿着船桨往河水里打,没想到这船桨打下去除了水还是水,他这时候才猛然想起来,那水鬼的脸好熟悉,不正是自己刚刚从河里打捞起来的尸体的脸吗,只是死人的眼睛睁开了,这才显出不同来。
他也一时间意识到了,他看到的不是什么河里的女鬼,根本是尸体的倒影,看样子这女尸竟然是站在自己身后的。自己身后的尸体竟然站起来了,他一想到这整个人就僵直住了,立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心里毛毛的。
他硬着头皮把脑袋转了过去,转过去的时候连气都没敢喘,不过扭过头的时候,身后哪里有什么女尸,尸体还是依旧安静得躺在船上。
他走过去一看,就发现这女的眼睛睁开了,里面果然是血红一片,和刚刚在黄河水里见到的影子是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发现了一点不对,那就是自己渔船上出现了一行小脚印,这脚印的大小和这女尸的脚几乎是一样的。
捕鱼的村民头皮一阵发麻,在心里面直骂自己。然后有不敢再带着女尸了,就壮着胆子把女尸又再次仍会了河里。后来这捕鱼的村民离开公子山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公子山上有一个白衣人影冲着他挥手,他仔细一看,这人影竟然就是那送回河里的女尸。
这村民看了之后吓得拼命划桨,耳边叫他的声音不断,但是他却再不敢回头看一眼。这声音直到他进了家门都没有好,家里人见到他脸色煞白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了,他把来由一口气说完之后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之后他就病倒在了床上,吃喝不进,只说那人还在招呼他,那不是招呼而是在招魂,是那女鬼看上他了,想拉他去河里作伴。一连三天,这人就死在了床上了。
魏叔叔说的时候眼睛里也充满了恐惧,然后说什么也不想去。
“魏叔,你看哦,这可能都是谁家编排出来的,再说这世上哪有那么邪门的事啊。”我劝说道。我觉得既然梦里会到那个地方,恐怕冥冥之中自有一种注定的道理。
“编排,你知道那捕鱼的村民是谁吗?”魏叔叔苦笑一下。
“谁?”我听这话好像意识到不太对劲。
“那是我亲二哥啊!”魏叔叔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心想难怪他不想去呢,原来那捕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二哥,魏老三排行老三上面是该有两个哥哥。这魏老三哭起来就没完了,说他自小就和二哥相依为命,关系多好多好,哭了好久。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该哭的时候了,毕竟不管如何这公子山也得去,认识路的也就只有魏老三,得想个办法劝劝他才是。
我想着想着,就说道:“如果是你二哥,那就不会错了。”
“怎么?”魏老三停止哭泣问道。
“我对黄河不熟吧。”我试探性的问道。
“不熟。”魏老三一脸茫然,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那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公子山?”我渐渐想把魏老三往套子里引。
“是,是。”魏老三忽然有些疑惑,紧接着说道:“是我二哥给你托梦了?”
我没说话,只点点头。魏老三听了之后就急了,死死抓着我的手:“你赶紧说!我二哥都说啥了?”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二哥,甲子脸,嘴角上还挂着胡子。”我照着魏老三的身材相貌形容道,这完全是在撞大运,我心想既然是亲二哥恐怕样子也该差不多才是。
没想到真叫我猜中了,魏老三又哭起来了:“二哥啊,真是我二哥,水水,三叔求你了,你快说,他到底都说啥了。”
我想了想说道:“他起初说想你了,还说他在那边过的不错,叫你们放心。还说叫你一定要救我!”
魏老三擦了擦眼泪,然后把快艇挑拨到了最快的速度,这快艇速度一下子上来,我脚下发虚差点摔倒着急问道:“三叔,咱这是往哪走啊?”
“公子山!”
第21章 含笑尸
魏老三一声不吭的就驾着快艇往公子山赶,这一路上的速度太快,遇到河口弯路他也不减速度而是在黄河水里玩着快速漂移。我被来回折转的河道弄得有一些迷糊了,胃里也开始翻倒起来,只好趴在船边上对着黄河水一阵猛吐。
等到吐完的时候这船的速度也放缓下来了,我抬头一看这可不就是我梦里见到的那座山吗!整座山矗立在黄河里如同一个英俊的男子,山上还有几块石头拼起来的形状如同古代公子带的官帽,难怪这山叫做公子山了。
“魏叔叔,正面,去正面!”我回忆着那鸟出现的位置喊道。
“好。”魏老三把船缓缓绕到了公子山的正面。这条河道上突然多了许多礁石,难怪魏老三要把速度放下来了。
等船在公子山正面停稳之后,我才发现整座公子山的正面都被彻底的照射在了皎洁的月光之下,整座公子山给人的感觉也好像是活了一样,谁能想得到在黄河里还有天地雕成的这样一座人形大山。
月聊鸟出现的那山崖口就在公子山的眼睛位置,几乎是整座大山的最上面了,这样的山哪里那么好攀越。如果不是孤山还可以从山顶上下索道往下爬,但是这样的孤山想上山那就难如登天了。
“魏叔叔,咱们得怎么上去啊?”我问道。
“公子山虽然是座孤山,但是还有上山的路的,就是太陡峭了。”魏老三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样,你给我指出位置来,我上去!”
我一听这可不行忙说:“魏叔叔,不行,你告诉我怎么上山,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那这样吧,咱俩一起上,也算有个照应。”魏叔叔说道。
我把那月聊鸟的鸟窝的位置指了指,然后就跟着魏老三准备爬山了。穿上有带上来的绳索,虽然上山的时候用不到,但是下来的时候是用的着的,有句话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上山的路虽陡峭但是重心好把控,这下山的路,整个人的重心前倾没有个东西拴着弄不好就摔下去了。
魏老三说的上山的路就在黄河水的礁石和公子山连着的地方,这大块的礁石后面有一条六十度的山路,这山路是怎么形成还是谁在山上砍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这条路还是因为以前魏老三的二哥经常来公子山捕鱼发现的,换一个人都不会知道这条路。
山路陡峭至极,让我想到了《蜀道难》里说的猿猱欲度愁攀援,这山路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极大的挑战,稍不留神恐怕都会有粉身碎骨的危险。魏叔叔带我走这条路的时候执意要走在后面,说可以在后面撑住我。其实这么做危险非常大,如果我一个不留神,那么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他了。
因为山路陡峭所以爬山,真的就是用爬的,一只手按着前面的石阶,双腿在后面奋力登直只有这样才不会摔下去,我在往上爬的时候都不敢往两边看,因为我知道看一眼恐怕就回不过神了。整条山路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的时候我就不行了,两条腿如同灌铅了一样,怎么使劲也抬不起来了。
“魏叔叔,我走不动了。”这时候的我头上的汗也是哗哗得流,说话的时候嘴都哆嗦,声音都瓢了。
“哎,我也不行了。要不咱们歇歇吧。”魏叔叔说道。
“那怎么歇啊?”我问道。
“就不动就歇了呗。”魏叔叔道。
“我能转过来坐着吗?”我实在是太累了,脚底下已经开始发虚了,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一样。
“傻孩子,你要是转过来,恐怕你就转不回去了。”魏叔叔苦笑了一下。
如果我转过身来,那么我就会我发现这个时候的我就如同横着站在大山上一样,先不用说重心的问题,就是吓也会被吓死,毕竟低头看一眼就会看见底下的河水,那高度差距带来的恐惧感绝不是闹着玩的。
由于是夜里又是在黄河上,河风很快就把汗水吹干了,虽说双腿还是酸痛的很,但是也可以在往上上了。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要有四五次,到最后的路了,那速度就更慢了。不过最终还是到了公子山眼眶的地方了,想要进眼眶就没有石阶了,只有大山石壁上凸起的棱子,勉强可以让人放上去半只脚,想过只有踩着它了。
我踩在棱子上挪着脚步往眼眶里走,脚底下忽然间不稳整个人往外面倒,幸好手边有一颗小树苗,这才抓着树苗把重心找回来。
人虽然是回来了,但是这一吓把人吓得够呛,我手里死死抓着树苗再也不敢松手,本来只有三五步的距离,这会却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魏老三好像看出来我不敢走了,就说道:“娃子,你不走,也退不回去啊。还是走吧,只有往前走还能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我想想也是,左右是个死,还不如博一个一线生机出来。而且刚刚做梦能梦到这,想必也是天数,这么说我一定是不会死的。自己拼命给自己找理由打气,然后把手里的树苗松开,接着缓缓往前走,走了三步然后我闭着眼前往前蹦了一下,直接蹦进了公子山的眼眶里。
魏老三跟在我身后紧接着也跳进来了,这一下子我也顾不上别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呼哧呼哧大口大口喘起气来,整个人好像都要变成一滩泥了。这会我和魏老三谁也没有说话,都坐着大喘气,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互相看看。
“终于上来了,找鸟吧,折腾这一宿,这会天都不早了。”魏老三看看天色说道。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上来是干吗的,因为过度的疲劳整个人把啥都忘了,这会可不是得感觉找那月聊吗。再过一会恐怕这天色就要泛红了,到时候还得下山呢。
我勉强站起身,然后看看这眼眶那梦到的地方就是这里无疑,我照着梦里那鸟出现的位置找过去然后拿手电筒照一照,果然一个鸟窝出现在了眼前,里面正有一只鸟呆呆得看着我。我走过去一看喊道:“魏叔叔,快来看!”
魏老三听我喊他就连忙过去然后看看那岩壁上的鸟窝道:“乖乖,真是这鸟!二哥显灵了,二哥哎!”说着魏老三就自顾自的哭起来了。
这鸟离近了一看还真是有点意思,看着倒像是乌鸦和扁毛秃鹫配得种,可现在月亮都没了,怎么让它哭啊。想来想去,就只有先带回去了,不管怎么说,带回去了肯定能想个让它哭的办法,实在不行就直接炖了吧。
我身手去掏这鸟,想把这鸟连着窝一起掏下来,但是拽了几下竟然拽不动,不仅如此后面还有东西在拉着这个鸟窝,准确说是这鸟窝卡在了什么东西上了。我拿着手电筒照过去,然后一点点扒拉这个鸟窝,鸟窝被我拔下来之后,后面竟然有一条胳膊粗的乌黑铁链。
我把鸟窝递给了魏老三,然后研究起这铁链来,这铁链是从岩壁后面顺出来的,我使劲拉了一把竟然可以把铁链拉出来,就接着拉,等到这铁链拉不动的时候才松手。这铁链自己也不会收回去,既像是一个机关同时也不像,因为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我拿着手电筒在岩壁上摸索起来,发现这岩壁上面有明显的人工修理过的痕迹,岩石上面摸上去还有很不规则的感觉,我尽量把石壁擦得干净些,然后细细查看,发现这上面竟然有字。
这字不是平常见到的那种字,而是蝌蚪文,这种文还是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说是上古时期的文字。没成想在这里见到了这样的文字,同时我也想起来爷爷当时还说过那铁疙瘩上就有这种蝌蚪文,不过当时在石窟里一着急什么都忘了,都没问一问村长。
我正摸着石壁,忽然手里就摸到一个岩石凸起,手上的力道往下一按,这块岩石竟然就这么被我按下去了。
同时在这眼眶里面的石壁上有一阵声响,我冲着这声音走过去。我刚刚走到那面岩壁前,这面岩壁就立即升了上去,接着从升起的岩壁上方掉下来一个东西,竟然是一张高度腐烂的人脸。
“啊呀!”我大喊了一声。
“偶的神神啊,这咋还有尸体呢?”魏老三常年和尸体打交道所以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有些纳闷。
“这尸体后面还有一条路。”我说道。
“先把这尸体弄下来吧。”魏老三说着就要去弄尸体。
“魏叔叔,会不会有尸毒啊?”我听人说尸体放时间长了会生出尸毒来,人要是碰到了就会和尸体一样浑身腐烂,最后死掉。
“莫事,这尸体没有尸毒,我看得出来。”魏老三说罢就去弄那具尸体。
尸体是卡在石壁的缝里的,费了半天劲才把这尸体弄出来。等这尸体弄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尸体的脸不大对劲。这不是腐烂的问题,而是,我想了想,然后不自觉的学起这个尸体的脸型来,这一学我发现哪里看着不对劲了。
这尸体竟然是在笑。
第22章 蝌蚪文
这尸体竟然是在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具尸体笑到了死,不仅如此他又怎么会被卡在这道奇怪的机关石壁后面。魏老三接着翻弄着尸体,我拿着手电筒走到了那机关石壁的前面,往里面照了照,这里面的环境相当的古怪。
原本我以为这石壁之后可能会有一个通向什么地方的阶梯出现,谁成想这石壁后面其实只有一个几平米大小的石室。整个石室表明非常光滑,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只好再次退回来。这石室建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我顺手把墙壁上那个机关弄了弄,果然这道石壁再次关合,好像从未打开过一样。我这边把机关弄好才放下心来,我生怕再有人像地上那具尸体一样被卡在机关壁里死掉。
“水水,你知道这人是谁吗?”魏老三忽然问道。
“魏叔叔,莫不是你认识这人吧。”我寻思着,这难道是他二哥?
“这是以前失踪的一个河工啊,他老爹我还叫得三爷爷呢。”魏老三接着说道:“谁成想,这人失踪了这么多年,还能在这找到。”
“魏叔叔你不会认错了吧。”我寻思着,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啊。
“这是他的烟袋锅子啊,我咋不记得啊。而且现在想想,衣服身材都是一样的。”魏老三说完还指着他脚上的鞋:“你看,这鞋子漏了脚趾头,就是他,他从小穿鞋就废。同龄人都喊他漏脚趾。”
“这尸体莫不是还要弄回去吧?”我心想这公子山上来都麻烦,下来还得更麻烦,这带具尸体,可咋个弄啊。
“俗话说叶落归根啊。反正也不耽误啥事,尸体一会顺跟绳子就带下去了,不碍事的,倒是咱俩得抓紧时间了”。魏叔叔说完从腰上解下来两根绳子,这绳子就是下山的依仗。
绳子一头栓在了那根铁链上,另外一头系在了我的裤腰上,虽说如此但是下山的时候还要小心些。有绳子卡着,不怕重心不稳了。但是要是绳子一时没拉住,整个人掉下去,那腰上受的力会非常大,尤其是这几十米的高的山,掉下去就是整个人变成两半。
我下山的时候很快,整个人有了依仗胆子也大了,再加上山路陡峭下去的路也变得容易好走了。等到我下去了之后就要帮忙在下面接着尸体了,我在下面的礁石上等着接尸体,却没成想魏老三临时改了主意,而且背着尸体一起下来,这样做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也可以防止尸体半道摔坏了。
魏老三背着尸体下来的时候一开始没什么问题,但是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人忽然就立柱不动了。我看了之后怕他出什么意外就喊道:“魏叔叔,你咋不走了?”
魏叔叔也不答话,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过了一会就看见他在半山腰一顿挣扎扭打,山道上的沙石都掉下来不少。我心想这是出啥事了,睁大眼睛仔细看看。看了半天,我发现他并不是自己一个胡乱扭打,而是在和背上的那具尸体扭打。
我看了之后吓坏了,心想难怪这尸体会笑呢,原来已经尸变了。魏叔叔扭打了一会之后,做了一个远抛的动作这才在半空中重新立住,然后背着尸体接着往下走。整个人只有脚尖挨着山路台阶,其余的尸体都耷拉在空中,看上去别提多诡异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这尸体尸变之后会不会连带着把魏老三也尸变。我想想就觉得可怕,这要是等会下来的是两具僵尸,我岂不是要变小僵尸了。我脚下一阵徘徊,想现在就走,但是却又怕我弄错了,只好一直盯着看,心想要真是尸变了,等到快下来的时候我再跑。
魏老三眼瞅就要下来了,但是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我这才放下心来。
“魏叔叔,你刚才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他娘的,半山腰脖子上顺下来只虫子,干挠挠不着啊,后来都爬我脸上了,我抓下来,一把就给撇了。”魏叔叔说话的时候就把尸体扔船上了。
这时候天都已经放亮了,回去的路上我们速度慢了一些,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月聊都已经到手了,这个速度也能按时回去,那就安全为重吧。
等到了魏老三的驻地的时候,我们俩又犯了难了,这月聊是有了,可是按照古方说的是要月聊的眼泪才有效,这鸟咋让它哭啊。魏老三想了好几个办法用啥子辣椒熏这鸟的眼睛,可是就是不管用啊,我就差给这鸟跪下来了。
“月聊啊月聊啊,你要能哭你就哭吧,我知道你通人性,不然我也不可能找着你。人命关天的事,你就流几滴泪吧,等你救人啊。”我冲着这鸟念叨念叨希望这鸟通人性自己就能哭了。
这鸟起初没什么反应,后来伸伸脖子又缩回去了。
我怕耽误时间就喊道:“你要是哭,哭完了我就把你放了!你要是不哭,我就把你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几句话把这鸟吓着了,它直缩脖,最后两个翅膀往两边伸,咔哧咔哧的,我心想这鸟是咋了,吓成这样了。
最后这月聊两只翅膀使劲的往两边伸,眼看这翅膀都要断了一样,忽然间这鸟的眼睛就流了几滴眼泪出来。我一看就笑了,终于哭了,赶紧拿着准备好的小勺接着,几滴眼泪一滴也没落下全接住了。
回过头我就和魏老三往天宇嘴里面喂,喂完了之后,就只剩下等天宇醒过来了。虽然我没听说过鸟的眼泪能治病,但是我却知道天宇一定可以好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这骨子信念。
几声清脆的鸟叫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这月聊此时竟然飞起来了,两个翅膀和刚才缩着的完全不同,已经彻底张开了,冲着我挥挥翅膀就飞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有的鸟就是要断翅才能飞,老鹰就是这样的鸟。老鹰长大后会母亲带到悬崖边然后用鸟嘴咬断翅膀,然后推下山崖。这老鹰如果能忍着巨痛拍动翅膀就能飞了,不然就是死路一条。这时吃着巨痛的鹰就一定会流行泪水,这种泪水带有一种坚忍不拔的力量。
月聊也是这样,在承受了断翅的痛苦之后才终于流泪,才终于飞起来。
月聊刚刚飞走,医生也赶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几位医生,也带来了不少的药。看到他们我的心也终于算是落了地了,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眼前一黑就过去了。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宇已经在我旁边了,没想到他比我好的要早。后来我听医生说这小子原本就没什么大事,内伤是轻伤,因为缺少仪器所以误判成了重内伤了。养了几天人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的,加上吃了不少药,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还得长时间静养。我呢,是因为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再加上体力透支过渡,最后大脑一放松就晕了。
我和天宇在黄河边又呆了几天等到身体没什么事了,这才告别了黄河边。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来送我们,说感谢我把他二儿子带回来了。我看着老人满头白发不禁有些心酸,他的事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现在来看也不错,算是成全了老人的一件心事吧。
我们在黄河呆的这几天时间虽然不长,总共加在一起也不过就半个月的时间,但是所经历的事情,却普通人一生都要多。一路上我和天宇从聊到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到最后讲到村长和山魈都选择了沉默。
那个铁疙瘩我中途拿出了给天宇看了看,不过他也没琢磨出来什么。这东西表明十分光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字的样子,当时要是问问村长好了,他或许能够知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天宇在路上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比如黄河鬼滩的鱼骨庙里神像破碎之后,为何黄河滩涂上的神像也破碎,那恐怕不是巧合或者神力,而是人为的。那一代的祭司担心爷爷知道黄河鬼滩的秘密,所以才用的办法。
这期间天宇说黄河里还隐藏着不少的秘密,而他也想查探出究竟来,这次回去算是休息,等有机会还要再返黄河。黄河里的秘密数也数不清,至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套在青蛙身上的金色罩子为何就能变成一条小蛇,青蛙又为何会在这小蛇拿掉之后变成那个样子。黄河石窟里的树又是怎么长出来的,那树干上的人影为何如此的古怪。有些事情一想起来脑袋就乱成浆糊了,索性也不再想了。
回到家之后,一连睡了几天觉,等睡够了之后就觉得生活里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我知道是刺激。有天夜里,我一觉睡醒后竟然失眠了,点起根烟来抽上两口。看着升腾的烟气,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那块铁疙瘩翻了出来。
我拿着火机对准了铁疙瘩,很快这铁疙瘩就不对劲了,上面清晰的浮现出了一排蝌蚪,在火光的照射下这些蝌蚪闪烁不已,竟好像是在游动一样。我心里兴奋得差点叫出来,原来这铁疙瘩的奥秘就在这里。
蝌蚪游动了一会就彻底定下形来,除了一排蝌蚪外,在整个铁疙瘩中间还有一个凸起的字,只是这个字虽然不是蝌蚪文,但也是繁体字根本无法辨认。我用手一摸,这蝌蚪就闪烁一下。奥秘就在于,热量。
当年爷爷发现这铁疙瘩的时候是对着鱼骨庙里的蜡烛照的,铁疙瘩升温之后这几个字才会显现出来。
我赶紧把这几个抄了下来。
第23章 悲伤的羔羊
一个身穿蓝色冲锋衣的小姑娘在永靖县里夺命狂奔,此时正有一胖一瘦两个人在追赶着她。这小姑娘面色潮红,已经气喘吁吁的了,眼前正好有一个早餐铺,她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姑娘,你别跟我这啊,你这样会影响我生意的!”正在做早餐的大娘看着这个蹲在她灶旁的小姑娘不高兴得驱赶着。
“大娘求你了,我遇到坏人了,救救我。”小姑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不住得祈求这位大娘不要赶她。
“我管不了你啊,我这是小店,你去别人家吧!”这大娘还在不断驱赶着,对这个小姑娘遇到的事情根本毫不在意。
“哎!”小姑娘气急了,就把脑袋伸出了灶台四处看了看,然后起身就往外跑。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从旁边一闪即出,脸上挂着轻蔑得笑:“我亲爱的大小姐,您这是想去哪啊!”
这一幕就发生在我和天宇到达永靖县的前一天。永靖县紧挨着兰州,属于兰州上游的一个城市,或者说这个不小的县就在几字形黄河的一个细小的拐点处。
就在前不久我发现了那铁疙瘩上面的蝌蚪文,第一时间我就把蝌蚪文的内容都抄了下来,然后传给了天宇让他抓紧时间找人破译这些文字的含义。除此之外,无聊中的我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把我的经历编制成了帖子发在了各大门户网站和论坛,点击虽然并不怎么高,但是每天写写东西,看看回复生活也因此多了一点乐趣。
原本只是发着玩的我却收到了一个来自ID:悲伤的羔羊的用户来信。来信的内容只有寥寥一句话:蝌蚪文——甲子轮回禹王出,八千浮尸巡江游。
我看到之后感到一阵眩晕,头皮也阵阵发麻,会所以让我吃惊在于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蝌蚪文的含义,当然我也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发过那个铁疙瘩的照片以及蝌蚪文的文字,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爷爷发现蝌蚪文的时候,记下来了几个字,并且拿给了一个游方的老道士看,这老道士看了之后只说看懂了几个字:甲子,禹王,浮尸。但是由于文字的缺失以及这些文字实在太老,所以翻译出来的也只有几个莫名其妙的词语。
而这个悲伤的羔羊说的这句话里面不是正好包含了这几个词吗,难道他知道这里面的秘密。我心脏一阵莫名得跳动,赶紧回了消息过去: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那些字的含义?
在消息发出后不久对方就回话了:谜底就在永靖县。
之后我们约定了一个时间和地点,约定好之后我赶紧联系天宇,说有知情人士知道了蝌蚪文的含义了。我把详细情况跟他一说,没想到被天宇一顿臭骂,说我不该把底牌放出来,现在可好了叫人牵着鼻子走。我当然不服,心想要是没有我恐怕一辈子都要错过这些东西了。
我和天宇先是在兰州碰头,地方依旧定在那个小旅馆,这回那旅馆老板娘看到我们还说道:“两位同志又来了。”
我们在兰州只是休整了一天,随即奔赴永靖县,到了永靖县又赶赴刘家峡镇。等到了刘家峡镇的时候,就一个感觉,这里好美。有一种从喧嚣城市中误入世外桃源的感觉,每一片草地都透着清新。
“水水,那只待宰的羔羊约得是哪家寺庙了?”天宇问道。
“是悲伤的羔羊,那寺庙叫做报恩寺。”我说道。
这地方除了极为美丽之外还有一点很特殊,那就是寺庙出奇的多。这一点和历史因素有关,历史上有几代皇帝重新佛教在这里修了不少的寺庙,除此之外在黄河边的石窟上还有非常多的大佛像,什么卧佛啊,立佛啊,如来佛啊,非常多。因此当地是也是非常推崇佛教的,在这种气氛下,民风也算淳朴了。
刘家峡镇虽然归属于永靖县,但是和永靖县的风俗习惯存在着很大的不同。这里的建设很好,除此之外刚刚下车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不少景区的介绍。其中还有一个恐龙的发祥地,说这里中国恐龙的发祥地,我心想还恐龙呢,我连真正的龙都见过,不仅见过我还害死了一条呢。要是算起来这算是把超级国宝给灭种了,枪毙十分钟都不为过的大罪。
报恩寺在镇里属于比较偏远的地方,坐了很久的车才找到了这家报恩寺,这间寺庙从外面看稍有些破败,并没有很多香客的样子,就连和尚都很少,但是却多了一分清净。等到进了大雄宝殿,我就看见了五男一女,除了女的穿着蓝色的冲锋衣长得比较秀气外,其余几人都是一身黑衣装扮,表情冷酷至极。
其中为首的一人戴着黑色的墨镜,表情有些明暗不定的感觉,和我想象中的悲伤羔羊还是比较符合的,伤感到冷。同时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碰到的不是羔羊,而是羊群,搞不好还是群披着羊皮的狼。
“哪位是李淼?”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问道。
“我就是。”天宇没等我答话,就向前走了一步。
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又琢磨什么呢,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只好配合他。毕竟现在不是拆台的时候了。
“你好,想不到李淼先生如此年轻。”这戴墨镜的男子脑袋往我这里偏了一下,虽然看不到的眼神,但是我也感觉得到他正在打量着我。
“这位是我的朋友,高天宇,不过我还不知道羔羊先生的真姓大名呢,还望不吝赐教。”天宇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不过却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为了礼貌起见我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忽然有一种两伙黑社会遇到一块谈判的感觉,我跟在这算个什么角呢?一派大佬?虽然这里是佛寺而且旁边就是一尊大佛,但是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应有的祥和,反而有些冷,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姓陈,叫陈子阳,所以我的网名就叫做悲伤的羔羊了,这边几位都是我的朋友。”陈子阳说罢就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
陈子阳这边的四个男的都是马仔一路的货色我大概听个名字,其中有两个人一个出奇的瘦,一个出奇的胖看体重估计要有两百斤开外,我在心里分别给两个人分别起了瘦子和胖子的外号。那个女的,名字叫做苏晓盼,是一位留过洋的考古学家,长相清秀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同时也和这群人的气质不太相称,很难想象得到这样的一群人会走到一起。
陈子阳说他们目前属于一个考古研发公司,公司有一个重要的课题就是关于黄河的。他们在很久之前获得了一块神秘的石碑,这块石碑就出土于黄河,准确的说,石碑是镶嵌在一只已经死亡的巨龟的背上。乌龟的体形非常硕大,按照计算恐怕也是活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乌龟做成了标本,而石碑则被他们重金收购了。
那串蝌蚪文和其它一些神秘文字就被记录在这块石碑上,而翻译出蝌蚪文的正是我们眼前这位苏晓盼博士。听陈子阳这么一说,我忽然对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多了一分敬意。
苏晓盼博士说文字虽然是那么翻译的,但是蝌蚪文是目前已知最早的文字,而且中国的文字歧义很大,所以说蝌蚪文到底是什么含义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这次来刘家峡镇就是因为在之前的考古活动中发现了一丝关于禹王秘密的线索,这些线索和石碑上的线索不谋而合。禹王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但是却又非常神秘,有关于他的传说大多围绕着治河。
按照考古发现的线索,刘家峡镇里有禹王留下的东西,虽然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但是一旦被发掘出来一定是可以震惊世界的发现。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那次发掘中发现了一些古老壁画。
这些壁画古老还带着一种崇拜,描写的是一个祭祀场面,而祭祀的对象的正是一颗树,一棵非常奇特的树,没有任何一个植物学家能找到它的来历甚至名字。
说着陈子阳就掏出手机来,这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不是非常清晰,拍摄的地点是在一个非常昏暗的地方,而拍摄的岩壁上果然有一棵树的图片,这棵树的样子透着一股阴森的诡异,感觉那神秘的线条里透着一股非比寻常。这树的样子和我们在黄河鬼滩里见到的还有不同,所以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一棵树。
天宇看着图片然后指了指上面,做了一个放大处理的效果后问道:“这下面的是什么?”
陈子阳笑了笑:“李淼先生的眼力果然不错,这下面的应该是金沙。”
“哦?金沙地里长的树?”天宇疑惑道。
金沙地自然就是金子堆积成的地,但是树怎么会长在这样的环境下呢,这树还能生长吗?对于我的疑问陈子阳表示他也不清楚,谜底需要在见到之后才能揭晓。
我们要一起寻找的是一个存在于刘家峡附近水域下的神秘石窟,一个还从来没有被人开发过的石窟。因为要联系快艇,所以当天我们就住在刘家峡镇的一家大型宾馆里。
第24章 大佛指路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叫我和天宇说是快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叫我们做一下准备。我和天宇休息了一夜精力也算充沛,同时这里的环境非常不错,我也早就出去透透气了。
“水水,这次事情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到时候你要小心一点。”天宇等通知我们的人走了之后不忘了嘱咐我们几句。
早饭是和陈子阳他们一起吃的,我们到饭堂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坐在那了。吃饭的时候陈子阳大致的说了一下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用他的话说危险几乎等于没有,就算有危险的话这么多人也不会出现问题。我们一会要坐快艇逆流而上去一个叫炳灵石窟的地方,这地方也叫做万佛洞。三十五千米的小积山中都是各种各样的佛像,最老的佛像已经无法查到其修建的时代,但是每朝每代都有新修建的。
陈子阳说在之前积累的资料里,那个要去的地方就万佛洞下面,不过想要找到的话,需要大佛指路。我问陈子阳什么是大佛指路的时候,他只是尴尬的笑笑,说自己也不知道。
我忽然间很想揍他一顿,有一种彻彻底底被忽悠了的感觉。我为什么要来,是来寻找有关这个铁疙瘩的答案,但是现在看来我根本就是被人利用了,从头至尾也没有那个铁疙瘩什么事。
“陈先生,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找我来,凡事总要有个原因吧。”天宇说完后又话锋一转:“虽然那个铁疙瘩在我手里,但是上面的文字你们都知道含义了。”
“果然是快人快语,好,你说的那个铁疙瘩,其实是一枚钥匙。”陈子阳接着说道:“不过到底有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
那枚铁疙瘩我之前也曾想过,谁也不会把那些蝌蚪文刻在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上面,何况就是藏在了鱼骨庙的黄河大王神像里,当然也可以说是禹王神像。这枚铁疙瘩陈子阳既然说是钥匙,我想恐怕也是不会有错的。
陈子阳忽然悠悠说道:“那枚钥匙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我觉得放在我们手里更加妥当一些吧。”
“这。。。。。。”天宇面露难色。
陈子阳立即安抚道:“小李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用完之后肯定还给你。”
“不如这样吧,东西还是放在我这,等到用的时候我再拿出来,你说是不是。”天宇的话说完之后气氛就有些僵了。陈子阳的几个手下这时候都抬起头眼带寒光的盯着我们,我一下子有些紧张,不过天宇表现得非常镇定。我心想还好天宇聪明提前和我互换了身份,不然可真是麻烦了,,换了是我,我肯定二话不说交出去。
陈子阳看天宇的态度很坚决,就只好干笑了两声:“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反正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陈子阳的话里透着深意,我也能觉察出来,这话里话外带着一股胁迫的味道。
天宇随口答应说:“放心好了,到时候一定会拿出来,反正我们还要靠你们知道这黄河里的秘密呢。”
早饭的气氛有些紧张,我们吃的东西也不多,只有那个一直没说过话的姓苏的女博士吃的是津津有味。我心想也许是在国外呆得久了,听不出来我们说话的意思吧,不过多吃点也是好的。
我坐车到了码头,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快艇,我们一行七个人加上驾驶快艇的驾驶员一共八个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前往那个炳灵石窟了。由于是挨着刘家峡水电站,所以一路上的风景很是不错。
我一路上朝驾驶员问东问西的,他也只是笑笑而不答话。后来陈子阳说,这个人是花高价请过来的,规矩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管驾驶。我心想,这倒是挺敬业的,后来转念一想,不大对劲,不是考古公司吗,怎么弄得这么神秘。
其实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中国根本就没有考古公司,所有的考古行为都是官方的,哪里允许你搞这个公司。这帮人说白了就是群盗墓贼,想到这我不由一冷,跟他们合作那我岂不是也成了贼了?我心里面给天宇一顿骂,这小子肯定比我明白得多啊,但是就这样他还赶拉着我上贼船,现在是不折不扣的上了贼船了,还正在黄河水里漂呢。
可是话说回来,就之前在黄河鬼滩干的那点事,随便翻出来一件这世界都得叫我颠倒个了。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他们,但是我和天宇也不是图财来的,不过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实真相。不撕破脸皮,总也是没事的。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小积山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尊超大的立佛,这尊大佛此时双手合十正一脸慈祥得看着我们,就好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一样。这山上还有一间寺庙,看着远处飘出来的烟气,香火应该是蛮鼎盛的样子。
陈子阳和驾驶员说了些什么,然后驾驶员点了点头。陈子阳说他叫驾驶员把快艇围着小积山多绕几圈,也好仔细看看这些佛像。这不是为了观光浏览,而是为了弄明白那句大佛指路,说不准哪尊大佛就开口告诉我们这路在何方了呢。
我们在万佛窟这里绕了几圈,每绕一圈速度就放慢一些,这样可以仔细看看这些大佛。天宇说要是说大佛指路的话,应该不会是很刁难人的,起码应该是很知道玄机就能发现。如果是秘密藏在某尊大佛佛像的某个位置那么不容易觉察的地方,那这么多大佛想必找上一年都找不到。
绕了几圈之后,我们的速度都慢得可以了,而且距离万佛窟也非常近。
“这么一圈圈转,我脑袋都迷糊了。”这是我第一听那个留洋的博士说话,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天宇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换个方向转,这样能减缓头晕。”这个提议被我们全票通过,毕竟转了好半天,现在头晕眼花的东西都辨不清楚,又怎么看懂大佛呢。真要是有大佛指路想必我也发现不了。
我反着饶大佛,这时候看万佛窟和刚才还真是不一样了呢。天宇想必也是有这种感觉,他看了看我,又朝着那个苏博士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里透过一丝疑惑。在大佛转了一圈之后,天宇忽然喊停,所有人都紧张够呛。
陈子阳面色一喜,问道“李淼,你有什么发现吗?”听到别人顶着我的名字,我还在旁边这感觉还真是有点怪。
“退回去一点。”天宇说道。
“快,退回去!”陈子阳一听天宇的话高兴坏了,赶紧叫驾驶员把快艇往回开。
在快艇掉过头回开的时候,天宇又喊停,然后让快艇靠近万佛窟。这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可是这个位置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发现啊。这个位置我来来回回也看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啊。
等到快艇已经完全挨上石窟了,天宇跳到了石窟上,然后指了指大佛的侧面说道:“我想我发现玄机了。”石窟上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容纳几个人根本不成问题,他上来之后我们就都跟着走上来了。
凑过去一看,果然天宇指着的那个地方有一尊小佛像,这尊小佛像被大佛像给挡住了。我们过来的时候是逆流而上,整个视角都一个方向,大佛像正好把小佛像挡得死死的,要不是那个苏博士头晕和天宇出的主意,恐怕我们在这里转上一年都发现不了什么。
这会是顺流转的圈,这个佛像自然就露了出来了,这个小佛像乍一看到是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看,却很不对劲。这万佛窟的石像不是盘膝,就是站着,要不就是睡佛。可是这尊被挡住的小佛像却不同,一只手是掌面竖直向上,另外一只手却是分出一根手指头来指着地。
不仅如此,万佛窟的佛像都是面带微笑,眼睛也是炯炯有神的,唯独这尊不同,眼睛似乎带着一丝贼贼的精光,同时笑得也越发的诡异。
天宇伸出手摸了摸石像,然后说道:“这尊佛像恐怕不是雕刻在地上的。”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顺势问道。
陈子阳听了也凑过来摸了半天然后说道:“的确,这尊佛像是在水下掉出来的,被水侵蚀多年比普通的佛像要细腻一些。”陈子阳说完看了看天宇,看样子心里是有了一丝戒备了。
我摸了摸它旁边的大佛感觉了一下,还真是这样,旁边的大佛明显要比这个指路大佛粗糙很多。这大佛一根手指指着地,其实就是指着水下了。
陈子阳叫人把快艇上的包都拿了过来,这些包数量非常多,但是有一半的包打开之后都是潜水服。陈子阳叫个人换上潜水服下去看看,说打探好下面情况就上来。
这人也不罗嗦几下子就换好了潜水服,看样子非常娴熟,换好之后就跳进了水里。水面上除了还剩下几个气泡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过了好一会这人才爬上来,把脑袋上的头罩一摘呼吸了两口气。
陈子阳赶紧问道:“下面怎么样?”
“下面有道石门,可惜我一个人拉不开。”这人回道。
“准备潜水吧。”
第25章 还有别人
在大佛指着的水域下面有一道石门,这道石门背后就是通往那壁画中描绘的地方了。上来的潜水员带着一根绳索再次潜入水下,这绳索的一端用来栓系在石门上,另外一端被被连在快艇上。因为在水下人根本就无法借力,所以也根本打不开石门。
潜水下去的人回到石窟,告诉我们快艇和石门被连上了,陈子阳一声令下,快艇就缓慢开动。这快艇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过了一会这石门才被彻底拉开。天宇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摇摇头,陈子阳一直专注的关心石门是否打开,也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好了石门被打开了。”潜水员再次查看情况然后回来说道。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陈子阳焦急的问道。
“石门里面是一条甬道,至于其它的就不知道了,手电筒的光线在水底是发散的。”潜水员回道。
“好了,换衣服吧,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陈子阳听了话之后,说道。
我们一行人当中,除了驾驶员留在水面之外,其他人都开始穿上了潜水服,这东西我还是头一次穿,觉得怪怪的,还有就是怕漏水。我心想要是潜水服漏水,我会不会沉底啊。我们穿好了潜水服之后,就一个接着跳进水里。
“女士优先,请吧。”陈子阳对苏博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博士也没犹豫直接跳进了水里,游动了几下就看不见人了。陈子阳做了一个手势招呼我们一起下水。我看看天宇,天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头盔套在头上之后就跳了进去。我也跟着跳进了水里,我还是第一次穿着潜水服在水下,呼气起来虽然比不了在岸上那么畅快,好在也没什么问题。
我下水下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然后朝着他们的方向游了过去。他们聚集在石门前面看到我和陈子阳过来了,指了指石门。石门上有些东西必须把手电筒对准了才能看见,不然可见度很低。
我凑了过去,发现两扇石门上一边刻画了半个怪物,模样青面獠牙的非常不一般,除此之外倒是没别的什么了。我们所有人在石门处回合,然后清点了人数,接着排成了一队顺着这条甬道往里面游。
水底下非常黑,手电筒的可视范围也比较短,而且水底下看东西有些不太自然。甬道的墙壁是用灰色的转世砌出来的非常平整,我游过去看了看,等到回过头的时候,整条甬道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心想这群混蛋的速度也快了,一想到周围漆黑无比的甬道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害怕了,呼吸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但是由于带着的是呼吸间所以总是感觉很憋得慌。喜欢潜水的人都知道,在水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呼吸的频率,不可过快呼吸,不然氧气瓶的氧气会过早用完不说,过高的氧气成分还快加快血液循环,使人体的热量流失。
我拿着手电筒使劲往前游,但是身上的东西比较多游起来也是费事许多,游了好半天我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这下子我心里就更慌了。
按照他们前进的速度来看,我游这么快就算追不上他们也起码能看见人影吧,但是手电筒的光往前找去还是漆黑一片。我真想摘了头盔然后大喊两声,但是也只能想想。我继续向前游,游了一会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原本两边可以看到的甬道石壁现在看不到了。
我记得甬道两旁的石壁根本就没有这么宽啊,甚至也只能容纳三四个人通过,但是显然不对劲了。两边的石壁在我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变宽了,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往左边游了过去,想看看这个石壁到底是有款,等到我游过去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一旁的不是石壁而是另外一个甬道,我过来的时候为了追赶他们所以特别着急,以至于没留心两边的情况。整个甬道的石壁应该是越往里面越宽,不仅如此,两面的墙壁应该各有通路,甚至是非常多的通路。前面的人走了一边,甚至进了别的甬道,而我走的是另外一边。
现在我有点进退两难了,我面前是一条横着的甬道,前面又是一条甬道,甚至在我的右边极有可能还有,我该走哪边?或者,我应该退回去,然后从起点的位置沿着他们的路往里走吗?
人有的时候并不怕遇到困难,怕的是做出一个选择。
我朝着我转过来的这个方向游了过去,这次我留了一个心眼,那就是我摸着石壁走,这样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可以摸着石壁回来。往前走了一段我看见前面隐约有亮光透过来,如果这底下没有别人的话,那就一定是他们了。
我赶紧游了过去,生怕错过了机会,走到近前我心里一松,可不就是他们吗。他们几个这时候还在朝着我的方向走,那一缕缕灯光就是从他们手电里传来的。我赶紧游了几下,又冲他们挥了挥手,但是他们一行人好像都忽略了我的存在一样,根本就不理会我。
我走到近前的时候刚刚想游过去,立刻发现出问题了,我前面竟然有一道石壁,这根本就是一道拦在我们之间的玻璃。我站在石壁这边冲着那边拼命挥手,然后拿着手里的手电筒一顿敲砸,想让他们注意到我。
他们的手电筒往我这边聚拢了过来,我能透过面前的玻璃看见他们一个个都非常吃惊,虽然都带着头盔但是眼睛里的惊讶还是看得到的。我继续冲他们挥挥手,心想这回看见我了,总得想个办法吧。
但是这几个人可倒好对着我看了半天,然后拍了几张照片接着往另外一个方向游过去了。那感觉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我心想这莫非是一道单向玻璃?但是他们看了半天的是又是什么呢?
我朝着他们走的方向走,虽然中间隔着一道石壁,但是这个时候离得毕竟近些,除此之外没准什么时候就有一个点可以让我们汇合了。我游了半天左边出现了一条岔路,我朝着这条岔路游了进去。这条岔路过去之后,我觉得我和大部队应该距离更近了,毕竟刚刚他们走的路就是这个方向啊。
甚至我认为过了这道岔路我就应该看见他们,但是四周哪里有半个人影啊。我继续向前走,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前面有人出现了。我赶紧追了上去,等我靠近他们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回到队伍了。
天宇此时正在队尾,我嗖嗖两下就游了过去,然后拍了拍天宇的肩膀。天宇飞速的转过身,那一瞬间他表现得非常惊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惊讶,莫非是看见我回来给他吓着了?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然后在我的手上写了几个字:怎么回事?
我心想什么怎么回事,我掉队了现在追上来而已啊。我做了几个口型发现他根本看不懂,然后就只好学起他来,在他手上写道:我刚刚掉队了,才回来。
他看了之后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又在我的手上写道:你确定?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了,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我刚刚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我自己会不知道?
他接着在我的手上写道:多了一个人。
我心想多了一个人,怎么会呢?我数了一下队伍里的人数,刚刚好八个人啊,但是我猛然一惊,不对,加上我自己不就是九个人了吗?陈子阳那边是六个人,加上我和天宇正好是八个人,快艇驾驶员根本没下来,那第九个人是谁啊?
天宇随即在我手上写道:鬼。
我忽然觉得好可怕,在一个只能有八个人的环境里出现了第九个人,并且这第九个还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潜水服,那这个人不是鬼又会是谁呢。我回头看看,又朝着四周看了看,生怕附近再出现什么东西来,那我的心脏科是会彻底超负荷的。
天宇往前游,每游过一个人就拍拍肩膀,然后看一看,等他看到了第四个人之后,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拉着那个人靠到了墙边,装作正在看什么东西的样子。整个队伍里的人都是这样,谁要是发现了什么就停下来看看,然后再跟上去。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奇怪举动,甚至他们都认为天宇拉着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队伍已经过去了,我和天宇还有那个人都留在了队尾,天宇冲我挥挥手让我过去,我毫不犹豫地游了过去。等到过去之后,他把那个人的脑袋扭了过来,那潜水服头盔里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干尸。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吐出来,呼吸机迅速的吐着气泡以此来反应我现在的状况。我按着自己的心脏拼命把情绪稳定了下来,然后再次看过去,那具干尸已经虽然明显有些抽吧,但是看上去保存的还是很完好的样子,除此之外我看到那干尸的嘴张得很大,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眼珠子都在往外凸。
天宇拉过我的手写了几个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了,天宇见我没反应拍了拍我示意让我镇定,然后又在我的手上写了一遍,那几个字是:还有人来过。
这里竟然还有人来过!
第26章 骷髅地
这具干尸身上穿着的潜水服和我们穿着的几乎一样,但是仔细辨认之后也可以发现一点不同,而是潜水服上有些地方已经显得很旧了。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干尸,但是这具干尸又是从哪里的,又为何会进入队伍?想到这,我觉得有一股寒气在身上吹过,不仅如此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干尸潜水员”是怎么进的队伍,这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
天宇手里拿着干尸的脑袋又侧着脑袋看着我,那一瞬间我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束绿幽幽的光,不过只是一闪即逝。我心想难不成眼前的天宇也是这干尸潜水员中的一员,天宇被掉包了,面前这个是干尸卧底。一连串的词语在我脑袋里闪过,我有点害怕了,向后退了两步。
天宇把手里的干尸潜水员松掉,然后指了指,手上又做了一个波浪的动作,虽然外面有衣服挡着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辨认的出来。这具干尸在他放手之后就开始缓缓移动,这移动的方向就是陈子阳他们前进的方向。
我这才弄懂,其实这具干尸潜水员之所以能跟着他们走,完全是因为水流。而因为服装几乎一样加上队伍走得比较慢,又比较松散这才让他混了进去。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心里的恐慌才被理智盖过。
天宇拉过的手在我手上写道:有人来过。小心女。
因为在手上写字,完全是辨认壁画,所以天宇写字的时候比较省略,他是想说这里之前有人来过,这个小心女,自然就是女博士了。但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不提醒我小心陈子阳,或者小心他们,而是让我小心这个女博士呢。总之不是细问的时候,所以我把很多话都压在肚子里,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的。
他们走得已经很远了,我和天宇还得追过去,但是天宇在这之前做了一个动作,就是对着干尸就是重重一脚,把这具干尸踢得向后飘去,这才了事。这具干尸在飘到很远的地方之后,又再次停住,眼眶里的那双暴出来的眼睛忽然就动了一下。
往前走的道路就没有之前那么复杂了,或者说只有一条路而已,我们很快就追上了陈子阳他们。走到他们近前的时候,陈子阳回头看看我们,面露不悦然后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我和天宇也表现得十分顺从,这一来也就避免了冲突。
我们往前走了一会就看到前面竟然是一道石壁,我们竟然走进了死胡同里了。整支队伍的人都显得有些着急了,并且在附近的石壁上摸索起来,想看看哪里有机关。一般到这样的位置之后都会有机关的存在,只要找到了那扇石壁就会升起,当然也有可能像我遇到的是落下。
天宇也一样在墙壁上摸索着,他摸索了半天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忽然抬起头往上看,然后指了指上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们一路走过了除了两边的石壁之外就连上面也是有石壁的,天宇的意思是既然下面没有机关,说不准就上面了。
我们刚刚进入甬道的时候天花板很低,只要抬头就能够看见,但是随着深入我们发现天花板和两边的石壁宽度和高度都是在变化的,而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人走在路中间根本看不到两边的石壁和头顶的天花板,就像现在这样头顶上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影子。
天宇指了指上面,然后拉着我走到墙壁的边缘,示意叫我蹲下。他这是想踩着我借力,我蹲下之后,猛然站起,天宇就接着我起身的力道浮了上去。他在半空中的一个地方缓缓停了下来,接着又推了一把墙壁,整个人向一侧飘去,这样一来整个天花板他就尽收眼底了。
他在天花板上缓缓移动着,我看得脖子酸了就把脑袋方下来休息一下,再抬头的时候天宇竟然就消失了。一个刚刚还见到的大活人就这么在人脑袋顶上消失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一会天宇又缓缓下来了,然后在我手上写道:路在上面。又冲我笑了笑,接着就是把所有人都聚拢到了一起,天宇带着绳子按照刚刚的办法上去,然后其他人在被天宇从上面拉上去,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人都到了上面了。
我跟着天宇第二个上去的,上去的时候就觉得耳朵嗡得一下刺得生疼,接着人就出了水面了,重力重新回到了身上整个人觉得非常疲乏。水面边上就有空地,天宇就在空地上拉着绳子,手电筒被竖着放在地方,给周围带来了一些光亮。
我想也不想就爬了过去,然后把头盔摘掉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并不新鲜但是却很畅快的空气,整个人的疲劳感变得更重了,我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手一动就感觉摸了一个东西,感觉有点圆还有点光滑,我顺手就拿在手里把玩起来,玩了一会想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就举起来凑到眼前,我顿时吓呆了,这是一颗骷髅。我直接就把骷髅头甩飞了出去,接着一个骨碌就站了起来,拿着手电筒往四周一照,这时我才发现我刚刚正睡在一堆骷髅头里。
我破口大骂:“你他妈没看见这有一堆骷髅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天宇一边拉着绳子一边说道:“你就算不错的了。”天宇还想说什么呢,但是水面已经有了动静了,于是改口道:“你就算不错的了,至少比死在这里的那个人强。”
天宇说话的时候说的是那个人,虽然那字有点虚化而且说得很快,但是我还是我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明白他指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就是干尸潜水员。
水面上紧接着就浮出来一个人,这人就是胖子,和胖子把头盔摘下来之后嘴里还不忘记嘟囔着:“他妈的,憋死胖爷了。”
接着这胖子和我一样爬到这边地上就躺了下去,我看着这胖子忽然觉得挺可乐的,要是他一会像我一样发现自己正睡着骷髅堆里,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看了看这堆骷髅,发现这里只有骷髅头而看不见其它的骨骼部位,觉得很是怪异。但是想到这地方摆放了这些骷髅头极有可能是祭祀用的,也就打消了疑问了。我拿着手电筒照了起来,我站着的地方是骷髅头最少也是最凌乱的地方,甚至还有的骷髅已然成了碎渣了,往别的地方去的话,骷髅头都是非常完整的,而且。。。。。。
所有的骷髅头竟然都朝向一个方位,那就是我们上来的这块水域。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来:一个刚刚在水底找到出路并且爬上来的人,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用手电筒探路的时候,却发现手电筒照射到的地方是一个个盯着他看的骷髅。
我想如果要是换了我的话,估计会有被吓死的可能,如果身体不太好的话估计真的就会吓死。天宇刚刚说我的运气算得好,没有像干尸潜水员一样,是不是就是指,那个潜水员就是这么死的,难怪他死去的时候张着大嘴连眼珠子都爆了出来。
当所有人都上来之后,队伍才有人注意到地上的这堆骷髅,并且都各自在议论纷纷的,这时候那个睡在骷髅堆里的胖子,还没醒,甚至还打着呼噜。谁也没有叫他,好像都在等着他笑话一样。
陈子阳说道:“这里是骷髅地。我们找对地方了。”
“骷髅地?”天宇轻声重复了一遍,并且表示出疑问来。
“这里是骷髅地,摆放的这些骷髅并非祭祀,而是用来恐吓来者的。”陈子阳缓缓说道。
“其实这种情况在古代墓穴里很常见,主要是起到防盗的作用,如果有盗墓贼盗窃古墓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突如其来的骷髅吓个半死,就算不死也会打消他们盗墓的念头。”这话正出自那个苏博之口。
我心想果然是博士见多识广,但是气氛忽然有些不对,所有人看着苏博士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是有仇一般。
苏博士根本不以为意而是继续说道:“但是,也不能排除一些胆大的盗墓贼!”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在暗指陈子阳这些人就是盗墓贼吗?虽然天宇之前就和说过他们的身份有问题,甚至我也猜测过他们极有可能是盗墓贼,但是现在听苏博士这么说无疑是在证明他们就是。
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里,我察觉到一丝不对,那就是她和陈子阳这些人好像不合。天宇说过小心女人。这么一来我对于苏博士的话又存了疑问。
陈子阳这个时候解了围:“不错,盗墓贼是非常可恶的,所以我们要在盗墓贼盗窃这里之前对这里进行保护性发掘。”
其他人只是乐乐,也不说什么,苏博士听了这话后明显表现得有些气愤,但是接着说道:“不错,所以我们还是加快进度吧。”
这期间我和天宇都没说话,而是以一个单纯的看客身份面对着这一切。
第27章 道成肉身
我们这一行人此时都是累的不行了,虽说附近都是骷髅但是这么多人面对这些死物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带的补给也都是足够支撑的,所以就算休息个半天一天也无大碍。但是苏博士这个女人偏偏要说赶路,说要抓紧时间。
整个队伍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就是陈子阳了,现在除了睡着正打着呼噜的胖子,其余所有人都看着陈子阳,等他做出一个决定来。陈子阳思索了片刻面露难色,然后下令继续前进。他这话一脱口我的心里几乎同时就开始咒骂起来了,这个混蛋简直不顾人死活啊。
天宇看了看周围的人什么都没说,表现得异常平静,但是我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一路上他都表现得非常平静。一行人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坐在地上,甚至连休息用的帐篷都支开了,就差生火做饭了。陈子阳骂了几句让所有人都爬起来,继续赶路。
陈子阳说着还在胖子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两脚,把胖子踹得嗷嗷直叫唤。
“死肥猪给我滚起来,继续赶路!”陈子阳骂道。
胖子一开始还面露不悦神色,但是见陈子阳如此凶狠也就只有忍气吞声了,连连称是之后就起来收拾行囊了。不过有趣的时候是胖子收拾行囊的时候差点把一个骷髅头收进去,由此被吓得嗷嗷直叫,陈子阳一个凶狠的目光一瞪,胖子就连声都不敢吱了。看这胖子的举动虽然是可笑至极,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陈子阳御人有道果然是个狠角色。
所有的物品都收拾好之后,就开始了再次出发。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我们爬出来的那个水潭旁边,周围比较空旷一些,在搜寻了一会之后才发现一条路。
我们走在半路的时候天宇又对我说了一句小心女人,这女人自然是指那个苏博士。天宇看我没明白,就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就明白了。”
刚才的事情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哪里不对了,那就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拨所有人和陈子阳的关系啊。从水潭里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很累了,其他人也是这样啊,我心存不满,其余人想必也是如此。但是我最终恨骂的是陈子阳多一点,想到这,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是故意催陈子阳赶路的的!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这么做肯定有的她自己的原因。除此之外陈子阳这么聪明的人未必看不懂这些,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乖乖就范,说明他心里也是着急的,同时他一定也是在担心些什么,而这个让他担心的东西,恐怕就在我们前行的路上。
我们现在的方位应该是在万佛窟里面,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两边的石壁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被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昏暗之中,道路分成曲折以至于很难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这条甬道里,我拐得七扭八歪的,在钻过了一个洞口之后周围变得豁然开朗,同时出现的东西也叫我们吃惊。
我们钻过洞口就进到了一间非常大的石室里,在我们对面的石壁上有三个分开的山洞,而其它石壁上都被雕凿出一些壁孔来,里面摆放着一尊尊佛像,看到这些形态各异的佛像时我有些惊讶,是谁在这里摆放了这么的佛像。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困惑感,那就是这里是谁修建的,修建于哪个时代?看到大佛指路的时候我当时就感觉有点问题,但是当时也没加细想,现在细细一想,这问题就出在时间上。
如果这里是有蝌蚪文的上古时代就修建出来的,那么佛教又是在什么时候兴起的,又是在什么时间传入我国的?虽然我对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在中国的上古时期,在还是尧舜禹的那个远古文明时代佛教是不存在的,准确说佛教是从汉代才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传进来的。
之后时代的东西是在之前的时代里出现的呢?汉代以后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上古时代,这是根本说不通的啊,我有些糊涂了。
众所周知佛教是外来宗教,中国的本土宗教是道教,那么要解释眼前这些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国的上古时期就已经有了佛教,难不成佛教起源于中国?我忽然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历史上的重大发现,然后急忙把这些告诉给天宇,谁料他只是笑笑。
苏博士也听到了我说的话然后一阵讥笑:“我们不是第一批到这里的人,在很久远之前还有人来过,也是他把一些资料消息带了出去,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知道还有这个地方的存在。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和尚。”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不能是佛教起源中国吗?”听了苏博士的讥笑,我心里有股怒火烧了上来,于是强辩道。
“你去看看那些雕像的年代就知道了。”苏博士说完之后径直走到了一处石壁前观察起来。
“她说的是对的,这里最早应该是上古建造,但是千年前又被佛教徒发现。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外面修建了万佛窟。在之后的许多年里无数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甚至是一代代的帝王才有了在这里继续修建佛像的习惯。”天宇说完之后就看了看石壁上摆放的佛像。
周围的雕像说看上去非常粗糙,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美感,也许当时流行的就是这种自然美吧。
我们看了几眼佛像确定了这些佛像是出自后世人之手后,才继续朝着那三个山洞走去。在这个三个山洞前的地上还有一座雕像,看起来稍大一些,我们走上前去想仔细看看。
谁料到苏博士那完雕像之后嘴都哆嗦了:“是个和尚。”
“不用你说,我们都看得到这是和尚的雕像。”我随口道。
“是道成肉身”苏博士颤抖得把这话说出口。
天宇和陈子阳听了之后都吃了一惊,然后仔细观察起来,一边观察还在一边点头。
“什么是道成肉身?”我问道。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觉得是一种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所谓道成肉身通俗说就是神转世成人,也就是天道化作血肉之躯。”天宇解释完,又继续说道:“这并不是一个雕像,而是一个和尚的坐化金身。”
“金身?”我默念道。
“和尚或者道士,这些人坐化死后的身体都称为金身,同时尸身不经处理也能保持千年不腐的就称其为道成肉身了,这样的金身是非常难得的。甚至一些狂热的宗教徒对于这种金身甚是追捧,在黑市里一具坐化金身的价值可达几十万之多,这样的道成肉身像其价值更是无法估计了。”天宇对我解释道。
“这里有梵文!”苏博士喊道。
在这具道成肉身的和尚金身旁边有一行文字,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能分辨出来这是佛教里的文字,也就是梵文。
“能翻译吗?”陈子阳问道。
“梵文不是太懂,我试试吧。”苏博士说完之后最里面就开始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那些发音倒是和我听过的佛经差不多。
过了一会之后,苏博士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陈子阳又感觉追问。在追问了几遍之后苏博士才缓缓说出地上这些梵文的含义:“这里是不祥之地,石洞背后封印着无数的魔障,需要用无边佛法才能化解。”
苏博士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话:“这万佛窟,里里外外的佛像不是为了祈福的,而是为了用佛法镇压这里的魔障。这梵文里还说,擅入一步就将永堕虚无。”
地上的梵文是这么写的,而且看上去还是赤裸裸的恐吓,但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谁还会选择退缩呢。想要知道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恐怕还要看看周围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周围石壁上除了非常多的佛像之外还有一些壁画,都是彩绘出来的,这些壁画是一副接着一幅,好像是在说这里的来历,又好像是在记述一个人。我看了半天才看出头绪来,是说有一个和尚到了这个石窟之后,就想在石窟中修行。在佛教里和尚分很多种,有武僧,有禅僧,还有一种苦行僧,看来这个和尚就属于苦行僧了。
这苦行僧意外进了这个石窟,之后就是开始了面壁,是类似于达摩祖师那种冥想的行为,接下来有三幅面壁画像,每一幅都几乎一样,只是稍有一点不同,比如画像里的颜色变得越来越亮,和尚的头上生长了很多的头发。三幅应该是表示三年的意思,但是第四年的时候这个和尚醒了过来,并且从墙壁中看出了问题。这时候的墙壁上有一片阴影,从阴影里伸出来一片叶子,这叶子很宽大,仔细一看,这叶片上还有一个魔鬼。
看到魔鬼之后,他开始搜索起这个方来,然后他发现在这个石窟里有无数的妖魔,他搬来了无数和尚当救兵对抗这个石窟里的妖魔但是最终失败了。于是和尚们在石窟修建了大佛用以封印这些妖魔,这个和尚本人也在这里坐化了,意为永久看守这里。
这壁画里还提到了在石窟的核心还存在着一种强大的莫名力量。
第28章 石头里的手
石壁上的壁画宗教色彩过于浓重,所以把很多无法理解的东西都画了上去,幸好身边有一个女博士可以随时解说,不然我还真是觉得费解。比如那树叶上的怪脸是怎么回事,再比如那石窟里有一条长长的舌头,其实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种夸张的描绘手法。
石壁上的壁画虽然很多也很详细,但是我们得到的信息量其实非常小,或者说有用的信息太少了,满篇幅都是神秘色彩和个人崇拜,除了表达修行的艰难,就是赞美镇压邪魔的大无畏精神,实质上的东西却看不到什么。
当我们几个人这边查看壁画的时候,在另外一边也有人在查看着石壁上的内容,并寻找有用的信息。忽然一侧壁画前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在另外一侧的石壁上也有壁画,但是这里的壁画却透露出了更加重要的东西,这上面有三道门,每道门上面都刻画着梵文,不仅如此在石门一旁也有一些梵文。苏博士看着壁画上的梵文开始了紧张的翻译。
“这三道门其实就是那三个山洞的化身,上面的梵文说这三道门背后分别是欲界,色界和无色界。”苏博士看着石壁上的梵文一点点翻译道。
“那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呢?”有人问道。
“这三条路分别代表了佛教中的三种境界,欲界代表了肉体和欲望,色界代表了有形无欲,而无色界代表了受、想、行、识,也就是虚无境界。”苏博士慢慢解释道。她是所有人里知道的东西最多的人了,所以也是最权威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做出选择。
“三条路其实并不好选择,按理来说自然是虚无境界无色界的层次最高,但是我们所要追寻的却并非是虚无,如果按照我们要找的东西来看的话,应该属于欲界了。”苏博士接着说道。
“如果说无色界界代表什么都不存在,那又通向哪里呢?欲界代表了长生树的位置是我们的目标,那色界里又该有什么呢?”陈子阳想了想问道。
“虚无界我想应该是什么都不存在吧或者不会有所得,色界极有可能是在暗指出路。”苏博士说道。
“哦?怎么讲?”陈子阳追问道。在陈子阳的追问中,透着一股不信任的感觉。
“我们向前的路应该是有出路的,既然有出路那自然就应该是三条道路中的一条了,那色界的可能性就大一些,不过也只是揣测,到底怎么走,还得听你的。”苏博士说完摊了摊手,表示其余的和自己无关了。
陈子阳盯着苏博士看了半天然后冷声道:“就走欲界,不过你得走在最前面!”
这要求听上去非常无礼,也彻底表明了他们之间的立场问题,那就是苏博士和陈子阳绝非一路人,否则他不会让苏博士打头阵。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苏博士很痛快得就答应了。
我们一行人走向了代表欲界的那条通道,进去之后我们就发现这里就感觉到这里异常的冰冷,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娘的,这里怎么这么冷啊!”开始有人咒骂道。
“没准这里有个冰库呗。”胖子说道。
“死胖子,你说谁会在这里建冰库。”陈子阳的一个手下追问道。
“那你得问建这地方的人啊,反正胖爷我是一身脂肪层,不怕冻!”胖子悠悠说道,然后还抖了抖自己的大肚子,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这胖子倒也有趣。”我随口说道。
我和天宇一直走在队伍最后,选择这样一个位置相对来说安全一些,毕竟前面会遇到什么谁也说不准。这期间我和天宇一直在留意周围的石壁,看看有没有壁画一样的东西,或者什么特殊的物品。
我拿着手电筒往头上照去,整个通道上面都是一些乱石没有经过打磨看不出来形状。我手电筒的光忽然照射到了一块石头上,我一看就愣住了。
“你有几只手?”我问天宇道。
“你犯什么傻?”天宇看我愣愣得疑惑道。
“我有两只手,你有几只?”我又问了一遍。
“我也是两只啊。”天宇被我弄蒙了,只好随着我答道。
“你有两只手,我也有两只手,上面怎么有六只手呢?”我说完又晃了晃自己的手,确定头上的手不是自己的倒影反射。
我之所以这么说话,会有这样的举动正是因为我头上的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呈金黄色,但是却非常透明,感觉里面充满了液体一样。但是让我发愣得却是这石头里的东西,这石头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正映出来六只人手。
天宇随着我的手电筒指向也看了上去,这六只可以肯定是人手,我们在下面看感觉这六只人手既像是长在石头里的,也好像是六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来抓在石头上,因为太真实了,太富有立体感。
“这到底是什么?”我呆呆得问道,我还从来没见过石头里生出来人手呢。
天宇思考了一阵也犯了起难,然后说道:“你知道琥珀吗?”
“知道啊,难不成这是个大型琥珀?”我有点惊讶,难不成这也是个琥珀?
琥珀就是树脂的化石,一般都是埋藏于地下的,很多保存完好的千年琥珀里都有古代的昆虫或小动物的尸骸。不过我所知道的琥珀都是个头极小的,先不说这个琥珀个头这么大,就是这琥珀里面有人手这一条就解释不通啊。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死了碰巧被树脂包裹成了这样子,不过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另外一种就是古人掌握了这种技术,可以人造琥珀把人的尸体和残骸放进去用于防腐。”天宇解释道,不过天宇也随即自己问自己道:“但是又有谁会把人装进琥珀里防腐呢,这有什么意义呢?”
“会不会是祭祀用的。”我刚刚说完就想起水潭边上的那堆骷髅头了,接着说道:“没准那些骷髅头主人的身躯都在这里面了。”
“如果是祭祀用的,那没有必要防腐啊,你看那人手几乎和你那俩爪子一样,哪有腐烂的迹象啊。”天宇调侃道。
“跟你那俩爪子才像呢!你那才是爪子!”我骂道。
不过这里只有六只人手还是不太对劲,我和天宇继续搜寻起来,两只手电筒在周围的石头上都照来照去。这琥珀一样的石头里有一种液态的感觉,好像里面有很多液体。除此之外就是这琥珀很晶莹,有的地方用手电一照都会反光,这主要是因为琥珀这层外皮太单薄了,好像一碰就会碎一样。
天宇的手电筒打在一个石头上忽然就不动了,然后拍了拍我让我看,我也拿着手电筒照过去,两束光线打在一起把那块石头照射的更加清楚了,那石头里面赫然是半张已经腐烂的人脸。
我看到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宇继续用手电筒指了好几个地方,那石头里都隐约包裹着尸体,只是有些能看得清楚些,有些就是一个影子甚至是灰蒙蒙一片。没成想我们头上的石头里竟然都包裹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一种恐慌感生了出来,我开始时时刻刻抬头留意着,生怕上面某块石头掉下来摔出具尸体砸在我面前。
这些尸体的样子看上去都不一样,有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有的还保存完好一些。从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上,明显可以发现那尸体的颧骨很高,脸型也比较奇特,和我以前在教科书上看见的什么北京猿人和山顶洞人很像,但是没有书画上颧骨突出的那么明显。
“这些尸体恐怕都是上古时期的人,咱们往前看看吧,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条甬道上面的石头里都是尸体!”天宇说出了我心里所想的话,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听到了这话,还是让人觉得震惊无比。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走,果不其然虽然有些石头并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透明,但是用强光对着仔细看,并不难看出来里面人的迹象。前面的人估计也是因为大多数的石头粗糙且不透光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吧。
我和天宇虽然发现了头顶上石头里的秘密,但是我们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尸体的用途是什么,这些尸体也不久之后成了我们的一场噩梦。
第29章 字条
整个甬道是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寒冷刺骨,好像这条甬道里有一座冰山一样,我摸了摸石壁发现这种冰冷正是从石壁上传过来的,我们在甬道里走了两个小时了,现在的温度恐怕快要到零下了。我们一行人都使劲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就连胖子也觉得冷了。
“这甬道里到底有什么啊?他奶奶的冻死我了。”有人骂道。
“搞不好咱们是要走到北极去了。”胖子在一旁打了个寒颤说道。
“北极哪在这个地方啊,不可能。”队伍里相继开始有人抱怨起来。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路啊,这个什么欲界,该不会是把咱们往地狱里带吧,这外面大夏天的,这这么冷,搞不好前面就能看见牛头马面跟在打招呼了。”胖子拿手在嘴边哈了哈气,然后在身上搓搓。
胖子的话其实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走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看到,心里早就犯了嘀咕了,这会都不自觉的看了苏博士一眼,就连陈子阳也不例外。苏博士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其实我心里也犯嘀咕,这路到底对不对啊。胖子说前面是地狱,可是就算不是地狱,万一碰到个机关什么的,那也是和下地狱没什么区别了。
“别瞎扯了,你知道啥叫欲界不?”胖子说完话,就有人回问道。
“我知道御姐。”胖子眼珠嘿嘿一笑道,也不知道这胖子的脑袋里都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他这歪嗑一带,我也有点想入非非了。
“这欲界就是充满了欲望的地方,没准前面就有多少个御姐等着你呢!”这人也不含糊继续调侃道。
胖子起初听了还蛮感兴趣,忽然一阵寒气袭来吹得他一个哆嗦,就嚷道:“要我说还是暖和点好,这一会就是看到御姐了,咱都冻成冰坨子了,也是无福消受啊!”
“死胖子,你不是不冷吗!”一路上几乎很少说话的瘦子开了话头了。
“你!”胖子一开始还想说什么,被这瘦子一眼就给瞪回去了。最后只得小声说道:“我脂肪再多也架不住这里有座冰山啊。”
看来这瘦子也不是一般的角色,要换了别人胖子准得再回骂过去,不然也得是抬两句杠。瘦子一路上除了话少之外也没看出什么来,但是那双眼睛里透着精光,一般老人都说这样的人有心眼都是狠角色。陈子阳这会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作罢了。
几个人说完话之后整条甬道就安静下来了,这一安静就更觉得冷清了,几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谁也没再没说一句话,好像都因为太冷了,人也消停了一样。
前面打头阵的是苏博士,她手里的手电筒忽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就再也没亮起来过,她一生气就把手电筒给丢了出去:“这什么破东西!”
“一个手电筒而已,再给咱们的女博士拿一个手电筒。”陈子阳的语气几乎和周围的温度一样寒冷。
“拿个火把给我吧,这地方太冷了。”苏博士没接递过来的手电筒而是要一个火把。
“这怎么连火把都有?”我觉得不可思议就问道。
“不仅有火把,有的东西可多着呢,你没看着我们身上背了这老些的包吗,都是好东西,咱们下地这么多年都是靠这些东西。”胖子话刚说完,那瘦子就冲着他屁股狠狠踢了一脚,这胖子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选择了闭嘴。
我是听得清楚了,他说了两个字:下地。这话可不是考古代该说的话,一般说这话的,据我所知都是属盗墓贼的。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一样拿眼睛瞟了瞟我们,这眼神好似是尖锐的刀子一样在人心头上割来割去。我心里顿时有些虚了,不过只好强装成没听出来的样子,毕竟人家人多,一句话说不好,把自己搭在了这不明不白的地方,可就犯不上了。
天宇眼珠一转解了围了:“你们一般在地下考古的时候,都要带什么东西啊?”
天宇故意把下地说成了地下考古,几个人才吐了一口气。看到他们的样子,我也暗暗把憋住的气吐了出去,刚刚的情况真是有点吓人了,搞得我再也不敢乱问东西了。有的时候自己就算没说什么,但是人家要是说了漏嘴,杀你灭口,岂不是倒了大霉了。
“我们考古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带的东西会多一些,吃的喝的这些消耗品都得带足了,除此之外必须的手电筒,尼龙绳以及一些工具也是要提前准备的。有时候根据不同的情况还会带防毒面具,还有要带微型空气成分测量仪等高科技设备。”陈子阳挑了几样要紧的东西说了出来。
“当然我们搞考古的有时候也不是单纯依靠现代化设备的,火把蜡烛这些东西也会带着,为的就是应备不时之需。”陈子阳解释完就叫所有人都换上火把,这样依靠火把释放的热量还可以暖和一些。
这火把和电影里的那种根本不一样,虽说也是火把但是明显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我拿到这根火把的时候一掂量就很有分量,外面还套着一层防水布,里面还有一层塑料袋分别起到防水和防氧化的作用。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根带着金属头的整根木头,用手一捏很结实,而且表面带有一点碳化,这样燃烧的时间也会更加持久。在火把头上那个金属头,是在燃烧的时候起到辅助燃烧的作用,点起来比我想象中要方便多了。
很快所有人都把火把换上了,整个甬道里的问道瞬间就有了回升,尤其是哪里冷了还可以用火把烤一烤,这样一个火把在充分燃烧的情况下可以用十二个小时,这听了之后真是叫人咋舌。
我和天宇一直在队尾,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忽然拍了拍我小声跟我说要离开一会,把火把递给我之后,就叫我继续往前走。我心想这小子搞不好是来了三急了,想笑他懒人屎尿多来着,后来一看他那严峻的表情,我就没说出口,莫不是吃啥吃坏了肚子了。
我一个人还继续往前走着,天宇已经缓缓得把速度降了下来,然后彻底消失在了黑暗的甬道中,期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甬道里有一点光线一闪一闪得,闪烁了两下就灭了,这气氛相当诡异。
等到我再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就是一道风吹了过来,天宇这小子已经走到了我的近前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坏了的手电筒,这手电筒正是那个苏博士扔掉的。
我用一种带着嘲讽的眼神,邪邪得看着他,然后笑道:“你小子还好这口啊!莫不成相中人家了?”
天宇手里的手电看上去已经非常残破了,手电筒的把都摔得变了形,灯泡外面的防水玻璃也都碎了。但是天宇随手按动了一下手电筒的开关,这手电直接就亮了。
“这手电根本没坏,她在说谎。”天宇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在说谎,可是一个手电而已,这哪有什么必要说谎啊。她要是觉得冷想换个火把直接换就好了,但是就算是在手电上说了谎,那也没什么吧。我把我心里的疑惑说了一下,但是天宇摇了摇头,只说这个女人非常不简单。
现在来看,起码这女人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所有人换上火把。或许她了解这里,换上火把之后可以达到某一种效果,毕竟懂梵文的就只有她一个。甚至还有一丝可能,那就是之前那个干尸潜水员,他是怎么来的这里,那个苏博士会不会和那批人有关联。
我们继续往前走,天宇一直没说话,只是一直在研究这个摔碎的手电筒,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
天宇研究了半天,然后竟然从手电筒的电池仓里拉出来一张褶皱的空白小纸条,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后来我和天宇接着火把的光亮才发现这上面有字,是用手指甲扣出来的印子,字迹非常潦草。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勉强辨认出了三个字的内容:不要拿。
这字条一定是苏博士留下的,看来她之所以要把手电筒丢掉,就是为了要传达这样的讯息。难怪她的手电筒在中间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原来是在塞这张纸条。而且这个女人太精明了,她竟然能算到天宇会去检查她的手电筒,这真是女人吗?
不过这难题依旧摆在眼前,不要拿,是不要拿什么?不要拿手电筒?可是不要拿手电筒怎么发现字条呢。难不成是不要拿火把?我可是听说有的墓道里面有毒气什么的,在光热的加工下,毒气就会飘逸出来,要是有盗墓贼拿着火把下来盗墓,就会死在毒气里。不过问题是这么多人都拿了火把,我们两个人不拿又有什么用呢。
正想着,前面出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第30章 夜明珠
队伍前面出现了一阵嘈杂声,这声音把和天宇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原来是先头部队在两边的石壁上发现了一幅幅壁画。我和天宇赶紧追了上去,这些壁画上刻画的都是一个个一模一样的人。虽说能看出来是人,但是样子却诡异之极。这些人都咧着大嘴在笑,不仅在笑就连舌头也伸在了外面,而且这舌头非常长。
胖子看着壁画上的人,然后也学着那个样子咧开大嘴,把舌头往外伸,学了半天差点咬到舌头,然后自言自语道:“他们的舌头怎么伸得那么长啊。”
这些人物的画像都是咧着大嘴在笑,不过笑容却非常的诡异,而且并没有给人带来一点亲切感,反倒令人生畏。尤其是壁画上的人,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好像要爆出来了一样。
“你们说,他们这舌头这么长,会不会就是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啊?”胖子又说道。
“你在胡说,我就把你的舌头切下来下酒。”瘦子的话冷冰冰的,把胖子也吓了一跳。
我看那些咧着大嘴笑的人物画像,忽然感到他们并没有一丝的快乐,反倒是非常痛苦,于是道:“他们笑得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啊。”
“壁画,很多都是抽象的,比如三星堆遗址还有三只眼睛的人,还有畸形的人物壁画,其实都是一种抽象的画法,真实的人是不可能那样的。”苏博士说完又解释道:“或许他们这里的人崇拜口才吧,为了表现口才好,所以才把舌头画得那么长。”
那真的是舌头吗,可是为何要那么痛苦,是笑得很痛苦,还是很痛苦的笑。看着实在是太怪了,天宇身手在石壁上摸了摸,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摸了上去,我在这些人吐出来的舌头上摸出了一些细微的花纹,这是火把照射下很难看到的,只有摸才能摸出来。
可是这人的舌头上哪里有花纹啊,而且这舌头伸向嘴里的部分在变细,两头细,中间粗,我看到这的时候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下感觉,发现自己的舌头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们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集体笑抽了。”队伍里有人揣测道。
这话刚刚说完,就有人立刻反驳道:“你给我笑一个那样的试试,要我说根本就是一群怪胎。”
“这种壁画就是一种崇拜,但是这里既然有壁画,说明这里是个不一般的地方,也就说明我们没有走错路,继续前进吧,很快就能到了。”陈子阳看了看队伍里的人,然后说道。
这有关联吗,因为有壁画,所以特殊,因为特殊,所以路是对的。乍一听没什么,但是仔细一想,这里面根本没有逻辑啊。天宇说陈子阳那么说话,完全是为了要安抚人心,毕竟现在看到几个壁画人心就乱了,说不准后面还会遇到什么呢,所以提前做安抚工作是有必要的。
其实队伍到现在已经有点散漫的迹象出现了,也不知道陈子阳能镇压多久,其实我也快撑不住了,非常累,也非常饿,想起上一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有着落,我就更郁闷了,真不想走了。
“这条甬道说不准还有多远呢,咱们停下吃口饭吧。”苏博士提议道。
所有人都觉得这主意不错,看来大家都跟我一样饿得不行了,陈子阳也就只同意先在这开伙,但是也说要抓紧时间,吃饭要吃得快些。
“终于有饭吃了。”我听陈子阳答应说可以吃饭,这才松了口气,饿得两眼冒金星的我可等着大吃一顿呢。
“其实,现在不是吃饭的好时候,这条甬道如此的怪异就这么贸然休息,可不是个好主意啊。”天宇喃喃道,不过大家都饿得不行了,把全部的精神投入到了吃饭这件事中,没谁主意到他在说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用的是一种锅和炉灶一体化的野炊工具,折叠的时候是一个小箱子,打开之后就能使用了,在锅里面加上水之后就可以给便携食物加热了。我看了看食物,都很一般,都是压缩食物,先不说味道怎么样,看着就没有食欲,就连米饭都是跟渣滓一样的压缩饭,放到水里加热然后变成了浓稠的粥。
饭和菜做好了之后第一个扑上去的就是胖子,拿碗盛了吃的之后就闪到一边开始大口大口咀嚼起来。别人看他的样子不禁骂了几句说他是饿死鬼投胎,上辈子就没吃过饭。胖子也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吃着正香。
我看他吃的好香,也就来了胃口,我学着胖子的样子盛了饭又夹了些菜和肉,回到天宇这边开始吃了起来。
我吃了一口饭觉得滑滑腻腻的难吃的要死,压缩的肉也是连一点肉的味道都没有,好像嚼蜡一般,也不知道那胖子怎么吃的下。但是一想到之后说不准要走多少路,所以尽管难吃还是努力多吃一点。
“将就吃吧,这群人带的食物都是为了简单方便,所以味道肯定要差些。”天宇说完就多吃了几口饭,看来他也是饿了
吃完了这顿饭之后,我觉得体力缓和了不少,就连身上也不是那么太冷了,这感觉还是不错的。吃饱了饭之后,还有点时间,我和天宇一人抽了根烟,算是放松一下,一路上我们两个烟鬼一口烟都没抽过。看到我们在抽烟,过来几个人也一人要了一根烟。
这一聊我才知道,这些人平时都是抽烟的,但是干活的时候都不带烟,因为抽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人的体能会下降。说到工作的时候,这几个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所以只一带而过。我和天宇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烟抽完了,那边炉灶也都收拾好了,陈子阳就叫我们出继续出前进了。
走出一段路之后,一些绿莹莹的幽光忽然飘荡在了我们前面的路上。
“这是什么东西?”看到这些幽光队伍里有人问道。
“还不清楚,咱们离得近些再看吧。但是要小心点,有的动物也是带这种光芒的。”苏博士提醒我们。
“我都说了这地方就是地狱,你们看,连鬼话都飘出来了。”胖子说道。
我看了那绿幽幽的光茫之后感觉有点害怕,就问天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能在这里出现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会你自己多加小心。”天宇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但是他和我一样就是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距离那绿幽幽的光越来越近的时候,陈子阳叫了个人过去看看是什么,那人也不犹豫手里掏出了一柄匕首举着火把就走过去了。
那人过去之后好一会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天啊!”
“前面出什么事了?”陈子阳赶紧追问,并且做了一个随时准备后撤的手势。要是前面的人说有危险,或者已经遇到不测了,那就赶紧跑。
那人半天没说话,然后声音抖动的说:“我们发财了,这里,这里的墙上全是夜明珠啊!”
“天,你确定你没看错?”有人跟着发出了一声惊呼。
“真的,没有危险,过来吧。”那人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连跑带颠的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绿幽幽的光芒都是从墙壁上镶嵌的圆石里发散出来的,这圆石不是夜明珠还能是什么。
“真的有夜明珠啊。”我也有些惊讶了,心想这东西得值多少钱啊。
“夜明珠就是能黑暗中发出荧光的石头,非常难得,一颗夜明珠的价格可是不菲。”队伍里有人解释道。
随即而来的就是有人掏出匕首来剜夜明珠,然后就塞进了口袋里。我也想下手剜这个夜明珠,心想这里这么多,真要是值钱货的话,随便带个十颗八颗出去一卖就发了。我正想入非非呢,天宇一把就拉住了我,然后拍了拍我做了口型:不要拿。
不要拿。看见天宇在说这三个字,我忽然就想起了那手电筒里的字,可不就是不要拿吗?难不成说的不要拿是指这个东西。可是这夜明珠拿了又会怎么样呢,再者说她怎么知道这东西不能拿呢。
队伍里的人一个个都拿了不少,也没什么问题,虽然我实在是想拿,但是天宇既然拦住了我,那就忍一忍吧。我心里还想着要是找完了那棵树之后,说不准还要从这里回去,那到时候再拿也可以啊。
夜明珠虽然没动,但是不让拿也没说不让看啊,我仔细看了起来,夜明珠虽说没看出什么来,但是我却发现了别的东西。这夜明珠的幽光掩盖了石壁上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石壁上有壁画,不过夜明珠的幽光导致我无法看清。
我只好换了一个夜明珠被剜掉的地方观察起来,这石壁上竟然同样有壁画,和刚才的人物壁画几乎一样,看了一会我才发现这壁画不一样。之前的人物壁画都是在笑,在伸舌头,而我眼前的这幅壁画并没有伸手头,而是在嘴里有个空洞,这个空洞不就是镶嵌夜明珠的地方吗。
这壁画是一个含着夜明珠大笑的人,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第31章 甬道里的鬼
两边石壁上的夜明珠被这些人拿的都差不多了,就接着往前走,前面的幽光就是众人最好的兴奋剂,一想到前面还有大量的夜明珠众人的速度都变得飞快,生怕自己拿得比别人少。
“谁会有那么大的财力拿稀有的夜明珠装饰甬道?”陈子阳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些夜明珠,显然他心里也有极大的疑惑。
“那恐怕你要去问一问修建这里的人了。”苏博士回答道。
“你们两个不拿些夜明珠吗?”陈子阳忽然回头问道,那眼神非常锐利。虽然这一路上他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们中间做了什么恐怕他都一清二楚的。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天宇就开口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搞不好都是涂抹过剧毒的,就怕有命拿,无命享受啊。”
天宇说完之后,陈子阳又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道:“还是谨慎一点好。”
那群人好像疯了一样的扑到前面去扣夜明珠,有几次几个人一起瞄准了一颗夜明珠搞得差点打了起来。陈子阳好装作根本没看见的样子,既不拦着他们,也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得往前走,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在算计着什么。
胖子看中了一个较大一点的夜明珠,整个人就扑了过去,拿出小刀就要往下抠。旁边又一个人也看中了,抢在了胖子前面。
胖子一看自己看中的东西被别人抢先了就破口大骂道:“这是胖爷我先看中的,你给老子滚开!”
“去你娘的,谁下手快就是谁的!”这人毫不客气,看来也是被这一颗颗透露着荧光的珠子迷了心窍。
胖子一生气就上去拽他,结果这人也是红了眼,回过身,对着胖子的肚子就是狠狠地踹了一脚,这胖子直接就被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呜呜的叫着。
“果然是欲界,充满了欲望的地方,欲望是会害死人的。”天宇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说道。
胖子原本被踹倒在地疼的呜呜叫唤,忽然杀猪般大吼了起来:“哇呀!”
“你个死胖子,鬼叫什么东西!”有人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不满道。
“这有鬼啊!”胖子喊完,都不顾不得站起身,直接爬着往回跑,那样子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哪有鬼?你要是敢胡说,我就让你变成鬼!”瘦子听了这话后大骂了一声。
胖子还趴在地上没有爬起来一脸震惊道:“真的有鬼啊,吓死我了。”
看胖子这表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众人一听都停了下来,一个个都看向了胖子。瘦子问道:“那鬼在哪呢?”
胖子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个不停,把手往身后一指,瘦子抄起手里的匕首就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没多久瘦子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死角里。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在所有人心里浮现了出来,刚才还在哄抢忙碌的人,现在连大气都不喘一下了,全都盯着瘦子消失的那个角落。
过了一会,在这个角落里飘出了一丝荧光,这荧光正来源于一具尸体的大脸上,这尸体此时正被瘦子抓在手里拎了出来。
“一具尸体而已吧。”有人小声的说道。
“仔细看看。”瘦子把尸体丢在了地上,众人围了上去,这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
这是一具尸体,不过却不是普通的尸体,这尸体整张脸都扭曲了,好像在笑。我一看有些惊讶,这不是和墙壁上的壁画一个样吗。瘦子把这尸体的嘴掰开,里面的荧光就更加明显了,这尸体嘴里竟然含着一颗夜明珠。
“这是怎么回事?”开始有人恐慌了,这夜明珠怎么会出现在人的嘴里,这人的表情怎么是这么个样子呢。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古代的尸体防腐都会在嘴里塞颗珠子的,所以这具尸体也是这样,你看这尸体这么开心,一定没事的。”有人解释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看看他的衣服,那是古代人的衣服吗?古代人会把死人丢在甬道里吗?”胖子这会缓过了劲骂道,一边骂也一边把心底的不安情绪排泄出来。
“呵呵,看样子是有人在咱们之前就来过了,然后他就把珠子塞进嘴里了。”有人说道。其实这种说法任何一个人都会信,但是他还是去说,因为眼前的事情太过诡异了。
“这个样子的尸体,我见过。”我看着那具尸体觉得非常熟悉,于是就脱口而出了。
“你见过这具尸体?说怎么回事?”瘦子突如其来的喝道。
“这具尸体我没见过,但是我却见过笑得这么诡异的尸体,不仅如此,这墙壁上其实都是啊。”我被瘦子吓了一跳,嘴里的舌头都起了绊子。
听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瞄准了墙壁,这一看之下可不是这样吗。之前有夜明珠的光芒照着,所以墙壁上的壁画都被掩盖住了,夜明珠被扣掉之后也就没人再去在意了,现在听我一说众人才发现。
那壁画上的人物形象非常不清晰,好像是刻画壁画的人有意为之的一样,但是还是可以辨认出来这石壁上的壁画和那具尸体几乎一样。同样都是笑得那么诡异,同样都是嘴里叼着夜明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尸体会和壁画上的一样呢?”这人刚刚说完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就小声的说了一句:“会不会是诅咒啊。”
“诅咒!是诅咒,怎么会?”队伍里的人都开始乱了起来。
“不会有什么诅咒的!你们也都不是新手了,少扯淡,现在先把珠子扔了,然后再看看吧。”陈子阳喊了一声,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显然没有人愿意把到手的东西再扔了,毕竟这可是夜明珠啊,一颗夜明珠拿到外面去少说也是二十万往上,这里的夜明珠品相这么好说不好还能再高点。
“你们现在还有的扔,要是不扔,只怕以后想扔都来不及了。”陈子阳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说道。
“万一不是这夜明珠闹的呢,你看那夜明珠在他嘴里也好好的啊。”队伍里有人强辩道,其实他说的有道理,夜明珠好好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陈子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人,这个人脑门上瞬间就都是汗了,但是就是迟迟不肯动弹陈子阳看他不动,手一动就从腰上掏出来一把手枪,那速度非常快,做了一下瞄准直接一枪就把他的脑袋打爆了,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甚至是只有几秒钟,我也终于知道了陈子阳是怎么震得住这帮人的了。
一个大活人直接就倒在了我面前,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所以也没做出什么受惊过度的样子。倒是苏博士一个女的被吓得嗷嗷直叫,陈子阳手里的枪一歪就对准了正在大叫的苏博士,然后说道:“你给我憋回去!再有一点小心眼,我就把你杀了。”
这一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死了一会了,一条人命一瞬间就被干掉了,陈子阳的形象在我的心里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是在杀人啊,怎么可以做的那么随意呢。
“任何企图拖队伍后腿的人,都只有死。”陈子阳把枪收了起来然后默默说道。
其余人一看这架势都把已经装在身上的夜明珠扔了出去,这些泛着幽光的夜明珠在地上一阵乱滚,滚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叫人觉得寒冷。
陈子阳看看我和天宇然后说道:“队伍不好管,有时候是得见见血的,别见怪。”
天宇笑了笑回道:“陈哥的手段,小弟佩服着呢,如果可以的话,小弟还真是想从此跟着陈哥呢。”
听了天宇的话,陈子阳哈哈一笑道:“可以啊,明人不说暗话,两位小兄弟手段胆子过人,来我这里以后肯定能发财。”
天宇和陈子阳又打了打哈哈,然后就算过去了。天宇这话倒未必是真的想加入他们,但是这个时候总要想个办法给自己留条退路,就算没有退路,也总要有条活路吧。
夜明珠丢了之后队伍里的人也老实多了,往前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有,胖子也变得非常老实,两边绿幽幽的夜明珠这会再看过去倒是害怕的感觉更多一些了。我看了看两边的夜明珠,心里一直在琢磨,那么大一颗珠子到底是怎么跑到人嘴里的,其实这事到现在都没人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好几次想问,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来。
原本已经非常安静的甬道里忽然传来了几声“啪啪”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地面,非常清脆,就好像是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掉到地板上的动静。
“什么声音?”有人刚刚问完。整个甬道里的声音就变得非常嘈杂起来,好像是无数的弹珠在地面上弹来蹦去的,声音很响,哗啦哗啦的。
“草,这是什么玩意?谁家弹珠洒了。”胖子听到声音后说了一句,刚说完就看看周围的人。
“莫非是夜明珠?”
第32章 虫海
甬道里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听到这样的声响谁都不敢妄动了,于是你看我看你的,已经走到了这么远了要是退回去另谋出路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但是要是一直耗在这个甬道里也终究不是个办法。
一阵“咔哧”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不仅仅在前面的甬道里面有,连我们身后的那截甬道里也有,这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和蛋壳破碎的声音一样。
陈子阳说道:“瘦猴你去前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瘦子很快把匕首掏了出来,然后走进了前面的甬道里,但是刚刚进去没多久瘦子就急匆匆跑回来喊道:“快跑!”
瘦子此时已是一脸的惊骇了,他给人的感觉向来是冷冰冰的,脸上也是看不出神色的那种,能让瘦子害怕的东西恐怕真的就不那么简单了。瘦子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从后面追上了我们。
“那后面是什么?”陈子阳表现的非常紧张。
“那后面是一大堆的虫子!夜明珠里孵出虫子了,非常多。”瘦子说道。
“什么夜明珠里孵出虫子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这夜明珠和虫子怎么会有关联呢。
“妈的!那根本就不是夜明珠而是虫子卵。”瘦子一边跑一边说道。
在一些特殊的墓穴和古代祭祀场所偶尔可以发现一些墓道虫,这些虫子要不然就是繁殖力惊人,要不然就是可以无休止的冬眠。这些虫子身上都带着剧毒或者虫子本身就非常邪门,所以一般的盗墓者或考古工作者在发现之后都会跑,因为你根本无法确定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危害。
胖子听瘦子说完之后猛然就停住了,然后在浑身上下的翻着什么东西,好像非常急迫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是胖子停下来之后,我们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胖子,你又撒什么癔症,那后面是一片虫海,你想喂虫子吗?”瘦子气急败坏的吼道。
胖子翻了半天才摸到一个口袋,然后用那只肥手摸了摸,然后把口袋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变了形的夜明珠。这夜明珠原本是浑圆的,好像被人精心雕琢过一样,现在已经彻底变了一个形状,是椭圆,可是有一边已经彻底凸起了一大块。胖子把夜明珠拿在手里刚刚要扔,这夜明珠就碎开了,刚刚甬道里的就是这种动静了。
“胖子,你死定了。”瘦子刚刚说完,胖子就飞速得把手里刚刚孵化出来的虫子甩了出去。
这只虫子在空中震动了一下翅膀,这会还没来得及分辨方向的就被甩在了半空中。正巧队伍里的一个看见这虫子正在惊讶,这虫子竟然直接就被甩进了他的嘴里,在进嘴的那一刻那没什么,突然这人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
“他该不会是想自杀吧。”胖子满头大汗的看着这人,嘴里嘟囔道。
“我早就该杀了你。”瘦子咬牙切齿道。
“我原本是想偷偷留下一个,万一这东西没问题我不是还能发点小财吗?”胖子心虚得辩解道。
那人一开始拼命掐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把手往嘴里面塞,接着就是他的嘴明显在往外睁大,两只眼球都几乎鼓了出来,满脑袋的汗水几乎是撒下来的。整个人忍着一种巨大的疼痛,两只手相抓向我们向我们求救,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片刻间,这人跪倒在了地上,脑袋也垂了下去不过很快又再次抬了起来,这抬起来的脑袋让人看了之后有种过电的感觉。那人的嘴巴咧得非常大,像是在做一个怪笑的鬼脸的一样。
胖子看了之后问道:“兄弟,你还好吧,别笑了,咱走吧。”
这人嘴巴猛得一张大,里面露出来虫子的半截尾巴,这尾巴非常有弹性可以伸得很长,,如同一只正在寻找目标的蛇一样。我忽然明白了一路走过来所见到的壁画的含义,那根从人嘴里吐出来的的确不是舌头,而是这种虫子的尾巴。
“瘦子,给他一个痛快吧。”陈子阳看着这人不死不活的样子说道。
瘦子手小心绕到这人后面然后从他身后用匕首抹了他的脖子,连一滴血都没有从他脖子里流出来,明显是被那种子吸干了。瘦子又把他的嘴掰开,然后用刀尖把里面那只虫子挑了出来,这会所有人都看清那虫子的模样了,脑袋很尖锐身子略鼓,尾巴又是细长的样子,这虫子此时还在微微蠕动着。
“他嘴巴里的舌头被吃了。”瘦子看了看他的嘴里然后说道。
听了瘦子这话,我顿时觉得嘴里面有种奇怪的感觉,用舌尖扫了一遍牙齿,确定了自己的舌头还安然无恙。我又看了看那地上的尸体,真是觉得郁闷,心里想着自己千万不要被这种虫子咬到,我可不想死成这个样子。
细琐的声音又近了一些,陈子阳就赶紧招呼我们跑的快点,我们一行人拼了命的跑,可是到最后还是被飞速逼近我们的虫海给追上了。最关键的是我们在过这条甬道的时候把很多的夜明珠都扔了下来,这些夜明珠这会也孵化了,我们几个人直接就包了饺子了。
“这会怎么办?”胖子问道。
我们几个人现在都是背靠着背,但是这群虫子只是围了上来却没有一丁点要攻击我们的意思,难道这群虫子变了性了?虽说这群虫子还没有扑上来,但是一想到它们随时扑过来,心就被提到嗓子眼,精神也是泵得死死的,很有一种困兽之斗的意味在里面。
“没准它们是怕火呢,咱们拿着火把逼过去吧。”瘦子说道。
“好,咱们把火把聚拢到一个方向,然后往后撤。”陈子阳说完之后,我们就把火把聚拢起来,然后朝着虫子的方向逼了过去,不过这些虫子虽说也在后退,但是却并害怕火的样子,有几只虫子被烧焦了都没有感觉。
“好像不对劲啊,这些虫子莫不是不会攻击人吧。”胖子说道。
我们每走一步这群虫子就退一步,退得不多,但是就是不向前,这就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但是也不敢冒进就是小心的踱着步子,那速度别说有多慢了。苏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然后她突然推了我一把,硬是把我推进了虫子堆。
我整个人走进了虫子堆里吓得我一大跳,但是所有的虫子都惊慌的退到了一边去,好像非常惧怕我一样,与此同时其他几个人身边的虫子开始快速聚拢起来,难道这群虫子怕我不成?
我还没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苏博士冲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就往回跑,天宇也赶紧跟了上来,并且还说了一句跟着她走。陈子阳瘦子和胖子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陈子阳气看我们跑出去又追了过来,苏博士抄起手里的火把就扔了过去,一下子砸到陈子阳脸上,陈子阳在躲的时候就被虫子包围了起来。
他急败坏的喊我们让我们回去,接着一声枪响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这子弹从我身边划了过去,非常可怕,接着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他们几个人这会都把衣服脱了下来在空中拼命的甩,一边甩一边跑,但是附近的虫海已经向他们发动了进攻了。
“谁能告诉这是怎么回事!”我吼道。
“先跟我走,剩下的回头再说。”苏博士留下一句话之后再没开过口,我们三个人在甬道里一通飞奔。
苏博士忽然停住了,这里正是我们发现那具含笑尸体的地方,她在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火把然后在墙壁上照了起来,照了一会又是对着墙壁一阵摸索,然后对准墙壁猛得就是一脚,这墙壁突然就翻转了过去,一个通道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不过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把火把灭掉,换手电筒。”苏博士说道。
我们钻进这个石壁之后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我拿着手电筒在四周照射起来,看到墙壁上有些东西就走了过去,看清楚之后我有些惊讶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宇问道。
“这里就是无色界。”苏博士说道。
“这里是无色界?”我听了之后有点惊讶。
“原来是这样,所谓的欲界,色界,和无色界其实真正的含义应该是对应佛教里所说的最高境界可以到低境界的意思。”天宇笑了笑说道。
“也不完全是,其实那三道门应该是互通的,不过我只知道无色界和欲界的接连处,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苏博士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到底是谁?”天宇问道。
“我才是真正的沉默的羔羊。”苏博士说出来的话有些让人吃惊。
“那那个陈子阳呢?”我问道。
“他的身份目前可以定义为是一个盗墓贼,可是他绝不是普通的盗墓贼。”苏博士接着说出了这一切的真相。
第33章 绝密考古
陈子阳是个盗墓贼这一点我和天宇早就已经想到了,而且他所作所为也早已将其身份暴露出来,不过我所好奇的是眼前这个苏博士到底和陈子阳他们有着何种关系,最初我以为她是一个盗墓贼团伙的顾问,但是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来看,我知道我想错了。但是我也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不是个善茬子,她的所做作为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不仅如此,我进到这个石室之后更是让我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这里的墙壁上同样有着叙事的壁画,但是其实的一幅竟然是我和天宇之前在陈子阳手里见到过的,就是那幅金沙血树的画像。或许壁画可以重复画在很多的地方,但是我有种感觉那张手机里的照片,就是从这个石室里传出去的。
天宇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也闪动着精光,他追问苏博士道:“陈子阳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那你又是谁?你们为何会在一起,我觉得你现在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不难察觉到这话语里的分量。
苏博士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要是说我是来了之后才碰到他的,而且是被一路挟持的,你信么?”
苏博士就是悲伤的羔羊,她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个留美回国的博士,同时她也是国内考古学专家李伯成的女儿,因为早年间父母离异,自己跟着母亲去了国外所以改了姓氏。她的父亲是考古学专家,所以也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不少的资料帮助。
前不久她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一些绝密资料,其实就包括那串蝌蚪文的来历以及父亲多年来的翻译成果,不仅如此她还意外从父亲的一本工作笔记里,得知了十几年前的一次绝密考古活动,一个不为人知的事件由此浮出了水面。
李伯成当时接到了一个前往四川的考古任务,对某王堆做调研,这次考古任务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李伯成也就没有怎么注意。
直到半个月后出发的日子到了,李伯成才从一张考古队名单里发现了一些猫腻,那就是这次队伍十几个人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当时国内的考古学泰斗。要知道这帮人当时名气极大已经退到幕后工作了,所以是轻易不会出面的,他们能出关说明这次任务并非预想中做考古调研那么简单。
除了这些泰斗之外,其余的人名都是头一次见到,一批老资格配上一些生面孔,这是唱的哪出戏呢?李伯成当时虽有些迷惑,但是细细一想就觉出这事不对了,再一想冷汗就流下来了。
原来在考古界里有一个不传之密,那就是对于某些极特殊的考古任务都会事前发一个假任务,等活动开始后再换成另外一个任务,那么那些配出来的生面孔就可想而知了,要么是军方的人,要么就是来自特殊机构的人,这些人的作用一是保护,一是监视。
李伯成在考古界里虽然算不上是泰斗,但是也是比较有名的人物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有些耳闻,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经历过,时间久了也只当是别人说的瞎话,谁成想这次却叫自己遇上了。
出发之后李伯成心里就显得异常忐忑,他也在暗中打量随队人员,这些人一路上也很少说话,显得非常沉默,尤其是对这次活动更是绝口不提,他们不提李伯成就越发起疑了。在考古队里,他若有若无的向随队的一名叫做陈有道的专家问起这次活动来,但是陈有道当时只推托说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却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叫李伯成等,等到了就明白了的话。
这话一说,李伯成自己心里也就算彻底明白了,剩下得就是等吧,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重大的考古发现啊,往常就算有一些异常的考古活动虽说也是保密,但是却没有那么严格,几年以后也就渐渐公布出来了,难不成这次发现的东西比以往的更加重要。
携带的不少东西属于特殊精密仪器,在携带过程中需要特加小心,所以考古队外出活动是不用火车和飞机的,而是作者军车有几名士兵保护,一路上开到目的地。但是他们中途却被人拉到了现在刘家峡镇的地方,,只是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对于车子开到这的解释,当时负责交通的工作人员只推托说要在这里上一批物资,不过这一停就停了足足三天,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地恐怕也就是这里了。
三天后的晚上有人把他们召集到了一起,召集的这人是个秃头一身军装,上面还佩戴了不少奖章,一双眼睛非常亮,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个一般人。李伯成自己也觉出来,这人恐怕要对自己和考古队宣布一些事情了。果不其然这人随后拿出了一个密封的档案袋,这档案袋密封的严严实实,他先是让众人传递一遍,检查封口完好,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拆开,看来这人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任务是什么。
接着这人从档案袋里取出了一张文件纸,上面就是这次活动的内容,调研万佛窟黄河水域,在档案袋里还有一叠供人参考的资料,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对外保密。一行人都表现的很镇定,看来新人就只有自己了,他很快也就想明白了,为何自己这个新人可以加入进来,那就是李伯成最近一直在搞黄河及其历史的相关研究。
考古队当天晚上就开起会议来进行下水之前的研究,研究围绕着水下的东西以及来历甚至还包括黄河先民的历史。在开会中李伯成第一次听到了那个东西的名字,金沙血树,在一些发现的特级保密考古文献中有关于这个金沙血树的来历,那就是大禹得太古一种,种入黄河底,并且还为其建造了一座隐藏它的秘密地宫。
金沙血树,顾名思义就是长在金沙地里的树,这树内尽是鲜血,能结出一种奇异果实来,这果实人吃了之后就可以长生不老。听到这李伯成自己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行动如此绝密,又为什么会得到重视,恐怕这里面的隐情就围绕着这长生二字。
长生不老,这是古往今来无数代人的梦想,其中有上古文献中记录的就有不少,比如人尽皆知的彭祖岁八百而成仙,秦始皇寻求长生不老之药,葛洪炼丹求长生,历代帝王笃信炼丹之说,简直数不胜数。
恐怕这次的行动也是和一些人想要寻求长生有关,虽说这些对于研究历史的李老来讲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李老自己也明白,这样的考古经历绝非一般,长生不老药固然不会存在,但是自己的见识也会多一些,对于以前研究中所遇到的谜团或许就此可以解开也不一定,但是他却没想到,解开一个谜题的钥匙,往往是另外一个谜题。
第二天一早考古队众人就潜水进了黄河,那个指示标也的确是那个大佛指路无疑,但是这一行人却是提前探测出来的,到时间的时候就直接下水了。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句,这个地方苏博士虽然没来过,但是她父亲李老的工作日记记录得非常详尽,所以到了万佛窟之后转了几圈也就知道位置了。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如果按照当时的绕法,视线存在遮挡,饶一年也很难发现的了,所以她就借口头晕,本来她是想自己提出换个方向转以此来缓解视神经紧张,却不料被天宇提出来了,但是这样也显得更加自然了。
果不其然很快天宇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一行人就开始了下水。
当时天宇看着水面发呆,其实就是察觉出了一些问题,这问题就是,石门打开之后水面太平静了,甚至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当时就怀疑这石门曾经被打开过。
下到水里之后一切进展还算顺利,虽然在水底他们发现了迷宫,不过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最终还是找到了出路,那就是天宇发现的水潭,在一行人爬上水潭之后就发现了一片骷髅地。
“当时是不是有人在骷髅地里被吓死了?”我问道。
“怎么会有人被吓死呢,我父亲的日记里没有提到说明一定没有,而且那群老古董都是跟尸体打交道一辈子了,谁会害怕?”苏晓盼刚刚回答完,又问道:“你为什么说有人被吓死,你知道些什么?”
“我们在那座水下迷宫里发现了一具穿着潜水服的尸体,他应该是和你父亲一起下来的那一批人,有人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父亲的日记上没有记?”天宇说完,就是一脸了然的样子。
“参加那次考古活动的人,都死了,只有我父亲一人生还。”苏博士咬了咬嘴唇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怎么都死了。”
其实到最后活下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李伯成,另外一个就是陈有道,但是陈有道却在最后消失了,并且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第34章 绝密考古
听苏博士这么一说,我有一种疑问,那就是那个干尸潜水员和陈有道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是否是一个人。在最后活下来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个就是李伯成另外一个就是陈有道,而陈有道又为什么会失踪?
到了骷髅地之后,这一行人本着细致入微的精神对这些骷髅头研究了起来,在李伯成的笔记中,也有关于这一段的描写,他们发现那些人的骷髅骨骼和现在的人其实是不大一样的,有些类似于北京猿人和山顶洞人的头颅,那就是前脑壳很宽,但是又不太一样。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属于过渡中的民族,最早有了智慧的先民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受一些特殊因素的限制他们并没有把骷髅带走,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这也是我们到骷髅地,发现骷髅有明显被翻动过痕迹的原因。
过了骷髅地就是那金身所在了,经过这帮老家伙的研究,他们翻译出了墙壁上的文字,也判断出了这路到底该往哪里走。无色界的含义既是最高境界,也代表了可以任意穿梭三界,那么走这条路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过那具佛教金身,和一墙的神佛还是让这些人惊讶不已。
无色界的甬道几乎和欲界一样,两面的墙壁上也带有夜明珠,当时的考古队员们看到之后只是心动,却没有人敢拿,不过有一个人却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敲下来了一颗,虫子被人体的体温孵化后,最终导致这个人死在了通往欲界的道路上。由于当时的状况还不明确,也不知道这死了尸体是否有剧毒,只好先把他放在那,也是因为这个队员,苏博士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出这个机关壁通道的位置。
那夜明珠并非是什么宝物,而是一种虫子的某种冬眠形态,这也是甬道里如此寒冷的原因。这是一种墓道虫,专门防止外人进入的,在古代没有电灯,想在这里行走必须依靠火把。火把的温热可以使墙壁上的夜明珠孵化成那种寄生的虫子,而且如果有人东西拿了的话,人体的温度也足以将这些虫子孵化,虫子的醒来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苏博士当时所提醒的就是不要拿夜明珠,同时让所有人换上火把取暖也是一个诡计,为的就是叫这甬道里的虫子全部孵化,不过最终却出现了一点意外,那就是苏晓盼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把夜明珠丢到,不然一切就顺利多了。不过好在这里面有一个变故,那就是我。
“为什么那些虫子会怕我呢?”我忽然想起来在甬道里的那一幕,那些虫子靠近我之后都会逃跑。
“因为你爷爷给你留下的宝贝。”苏博士说道。
“原来是那个铁疙瘩。”我话刚刚一出口,就立即意识到自己被识破了,其实到了现在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在网上交谈时的我明显和天宇不同,他比我要更加睿智一些,知道我故事的苏晓盼,自然能够分辨的出来。
那铁疙瘩不仅仅是一枚钥匙,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作用,至少目前发现了这东西可以驱赶这甬道里的虫子了。
“你还真是个胆大的女人,不过你也够狠的。”天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怒意,毕竟这个女人在很多情况不明,在计划中途出了变故之后竟然还敢这么做,如果不是我们命大,那我们恐怕都要死在这甬道里,成为几千年前先民的祭品了。
“比起你们做的事,我还差了点。不过在那之前我实在不敢想,这黄河里竟然真的存在这些东西。”苏博士的话是指我和天宇在黄河鬼滩里做的事,那的确不怎么光彩,不光捅了篓子,最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在无色界里有三条路,这三条路分别是通向欲界,色界,和金沙血树之地的。前往欲界只是为了判断最初的分析是否正确,看到死了队员以及欲界的情况之后,所有队员就选择了回撤。既然判断是正确的,那么金沙血树的地点很快就可以找到了,为此所有队员都加快了速度。
不过这本工作笔记或者说是日记,记到这里的时候出现了断档,中间有很多页都被撕掉了,翻过去之后就是整个考古活动的尾声了,除了李伯成之外恐怕这世界再没有人知道那缺失的几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博士说笔记到了尾声的时候,记录的内容写着:
队伍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李伯成,陈有道,王立光以及两个负责保护工作的士兵。他们几个人此时都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原本以为将要终结的噩梦却不料还是出了变故。
那金沙血树上的果实只有一颗,按照获取的资料这树每年就只生长一颗果实,一颗果实长出,另外一颗果实必然将要走向死亡。这果实的代号为人参果,果实浑身通红一片,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使人为之着迷。
原本是想取了果子就赶紧原路返回,到时候出了黄河就把这东西交上去,剩下的就再随我无关了。这黄河里就是噩梦的根源,还是让我早日醒来吧。长生不老的欲望就是可以置人生死于不顾,这种长生太过自私了。
由于我之前受了点伤,所以就留在了下面,两个战士有一个和陈有道,王立光上去摘果子了,另外一个战士在树下面守着我。在取人参果的过程中,王立光开了小差,选择了夺取人参果,人参果很快就被他吃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想要以此求得长生不老的王立光身上就出现了变故,他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了。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竟然直直立到我面前,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一张血色的怪脸盯着我。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问一句,这里的那些人,到底是指什么,让人无法捉摸,这些人应该就是断档里出现的人。但是这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种人,这种人想必是可怕的,否则不会称那段断档为噩梦。虽然想问但是并没有问,想必问了也是白问。
苏博士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后面的事情就比较怪异了,我有些搞不清楚了。”
这王立光应该就是那人,而这个人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彻底左右了局面的发展,一个战士拼死才护住了李伯成。接着陈有道和另外一个从树上下来之后,对那人开始了反击,但是两个战士最终还是死了,毕竟子弹对于他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那人走到李伯成面前刚要动手但是却忽然恢复了短暂的神智,然后他叫李伯成快点那绳索绑住他,李伯成和陈有道赶紧照办,最终那人被绑在了树上。李伯成和陈有道另寻出路准备出去,但是在最后的时候陈有道一转身就消失了,不管怎么喊他也没有人回答。
“这不是一本工作笔记,也不是一本日记。”天宇听到最后然后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心想,这不就是他在叙述他们的整个一系列经过吗。
“怎么讲?不是工作笔记,想必也是日记,不然还能是什么?”苏博士也被天宇弄的一头雾水。
“这本笔记是你偷来的吧。”天宇忽然一笑,道。
苏博士瞬间就涨红了脸:“那是我父亲的东西,怎么叫偷的?”
“那不是笔记,也不是日记,所以这个本子一定是单列出来的,前后再无其它东西,整本记述的开始就是那次考古行动。”天宇说完之后,苏博士点了点头。
天宇继续说道:“那就对了,那根本就是一本写给某些人的悔罪书。”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苏博士听了之后就怒了。
“你父亲一个人生还出来,想必当初交代任务的人起了疑心了,所以要求你父亲去写里面经历的一切,不然你父亲会这么安然无恙?”天宇说完之后,就解释道:“你要知道这样一本记叙录是不能存世的,所以你父亲是不会自己选择冒险写下来,何况既然选择了写下来,又为何还要撕掉?撕掉那段文字的就是让你父亲写的人,或者就是组织这次活动的人。但是你的父亲太过畏惧,以至于时至今日那缺失的记录,他都不敢补上。”
“竟然是这样。”苏博士听了之后有些心惊。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你父亲他们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天宇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我们,然后又说道:“恐怕这条路,不会那么容易的。”
这石室里有一条路可以通向外面,只是外面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我在走之前又再看看这石室里壁画的记述,总有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那巨大棚顶上刻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求取长生不老药救自己心爱人的经过,不过这长生不老药没能救的了他的心上人。这男子在金沙血树下坐了不知道多少年华,最后削发为僧,带领僧众重返这里,修建庙宇,修葺佛像,自己永远守护在这里。
棚顶上没有一个字的叙述,但是我却从那双眼睛里明悟了一切。
第35章 考古队尸体
苏晓盼苏博士是中国考古学专家李伯成的女儿有些出人意料,让人更加想不到的是李伯成当年竟然奉命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得到了一些资料,也是成为了指引我们来这里的资料。给人的感觉如同是钻到了一个圈里,不过除了眼前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之外,我感觉在这个圈里同样有好多自己看不见的盲点,这些阴影中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苏博士在和我交流之后想要和我一起进入万佛窟的地下寻找金沙血树,同时她也想用我手里的那枚钥匙解开一个几千年的谜题,这个谜题是什么我却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围绕着上古的王禹王。
当苏博士赶到刘家峡镇的时候却遇到了陈子阳一伙人,这伙人起初是假扮我,称自己就李淼,随后骗取了部分资料,同时在苏博士发现问题之后又加以控制,然后才有了我们到刘家镇后的一幕幕。
可问题是陈子阳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他又是为何会那么巧在我即将和苏晓盼这只悲伤的羔羊会面前拦下她,这一切的背后绝非巧合,而是另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一切。这只手我觉得真要弄清楚的话,就要知道李伯成所属的考古队,当年在这里都遇到了什么?
我只是不太聪明,却并非傻子,天宇知道,但是他没有问,苏博士也一定知道的更多,但是她却不说,我也终究只有选择沉默。原本只是想知道爷爷当初到底遇到了什么于是我误入了黄河鬼滩,得到了那枚钥匙之后,我又想知道这钥匙的来历和用途,好奇心的驱使下,竟然我隐约间步入了一个嗜人的泥沼,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自拔了。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我想我终于理解了。可惜我不是猫,所以我不会死,一定要在这里活下去。人的恐惧抵到极限的时候,那么就再无恐惧之物了,我身上的压力变得很沉重,沉重到我无法呼吸,但是心思在重压下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了。
我和天宇在苏博士的带领下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这条甬道上镶嵌了一排排的夜明珠,看到这些东西,就让我感觉到汗毛都竖起来了,幸好此时用的是手电筒,不然还真是害怕这些东西会活过来。也不知道陈子阳他们死了没有,如果没死的话,那么现在又该是个什么情况。
过了甬道再继续往前走就到了那个笔记上消失的段落了,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里可以被抹去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让人恐慌的东西。走了不多的路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我的心顿时就觉得咯噔一下。
“虽说他们当时能过去,而且能活下来就说明当时的危险已经解除了,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苏博士说道。
“那声音是什么?”我问道。
“什么声音?”苏博士和天宇都是一脸的茫然。
“你们没听见吗?有奇怪的声音。”我说道。或许是我的听力有些好吧,不然怎么会只有我才能听见。
“没听见,你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了?”天宇拍拍我脑袋。
“你才幻听呢!那声音好像。。。。。。”我说着就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果然那声音又响了一起来。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闹地。”我说完,天宇就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起来,他表情一面,我就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真的是有东西在挠地,小心些吧。”天宇说罢,就把他从来没掏出来的匕首亮了亮,这是军用匕首,是我们下水前陈子阳给我们派发的,这东西不算长也不算短,十几厘米,用作防身正合适。
路走到这里,我们都放慢了速度,天宇走在了前面,苏博士在中间,我在最后面,如果前面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天宇也可以很好的应对。走了不多时,脚底下忽然有一种粘粘的感觉,天宇蹲下来看看,他隔着衣服在地上蹭了蹭,然后凑到鼻子前小心的闻了闻。
“是血,不过是还没干透的。”天宇说道。
“还没干透?”我有点吃惊了,如果这里就是笔记消失的那段的战场,那十几年过去了,这血液怎么可能没干呢,脚底下黏黏的感觉告诉我,天宇说的都是真的。
“会不会是还有人来过?”苏博士问了一嘴,但是很快连她自己都否认了。
空气里飘荡起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酸气很重,同时还有一股恶臭。前面不远的地上出现了一具具尸体,说是尸体,走进之后看了几眼感觉说不尽的恶心,因为这些尸体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应该说是尸泥。想必这空气里的味道就是他们散发出来的,不过这味道和当初在大裤衩子湾问道的又有不同,那就是好浓郁的酸气。
“这些尸体看衣服,是十几年前那支考古队的人。”天宇说完,摇了摇头。
“这些尸体怎么会这个德行。”我把东西把嘴巴捂住,勉强呼吸,然后问着天宇,毕竟这家伙是个研究尸体的专业人士。
“你们仔细看看这些尸体,有的地方是完好的,但是有的地方已经烂了,可是虽说是烂的却并不是常年腐烂导致的,而是另有原因。”天宇说道。
“果然是医生出身,连怎么烂的都知道,可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天宇抬起头,往四周看看,然后再次盯着眼前的尸体,然后用小刀在尸体,不,应该说是在那些尸泥上翻弄起来。有些地方,我一看差点吐出来,整个胃都被抽搐着。苏博士一个弱女子形象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反应,我感到太意外了,后来才知道这女人在国外学考古的时候为了更好的工作和研究,学过法医。
天宇翻弄了半天,然后拿出我们吃饭时候用的勺子从尸泥里面呈出来一个东西,我心里就一个念头,这家伙莫不是没吃饱,我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生怕他真的丧尸了。没想到他弄了弄然后递到了我和苏博士的面前。
“你是要请我们先吃吗?”我也不知道哪根脑线搭错了,竟然把心里面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苏博士和天宇没说话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尴尬然后赶紧把视线转移到那勺子上,那勺子里的竟然是一颗子弹,我对于子弹和枪支并不熟,但是我却能感觉到这颗子弹好大。
“这是军用步枪的子弹,具体型号不太了解,这子弹就是造成这些尸体烂掉的原因。”天宇说完就把勺子重新塞进了那尸体里。
“你是说这些尸体都是被打烂的?”苏博士也有点吃惊。
“这些腐烂的地方都有非常密集的子弹,而尸体没有烂的地方有非常完好,你说这是为什么?”天宇反问道。
“为什么?”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在卖关子,可还是跳进去了。
“这说明,他们当时遭遇了一些事情,必须靠密集火力加以解决,尸体腐烂的程度非常不均匀,让我想起了一个电影。”天宇说完,苏博士也好像想到了,就说道:《生化危机》。
“这跟生化危机有什么关系?”我有些糊涂了。
“水水,我跟你说了,你千万别害怕。”天宇眼睛闪烁着一种绿色的光芒,看着我的感觉让我从心底里感觉到可怕。
天宇继续说道:“这些尸体都是丧尸那样的,是打不死的,所以当初那么军队战士只有选择用密集火力把他们打烂。”
“你再开什么玩笑。”我看着天宇那表情,就觉得这好像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接着我就想起了那只黄河鬼滩石窟里的青蛙,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变得浑身血红,然后怎么打也打不死。对,是因为它身上缠了一只可以变成金属的怪蛇。刚刚想到这,就听见咔哧,咔哧的声音,这正是到这里之前听见的那挠地板的动静,这是此时听起来异常的清晰,好像这声音是从我身边发出来的一样。
我觉得脚脖子上突然有个东西摸了上来,一想到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发出声音的东西,又极有可能是丧尸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我指了指我身后然后意思是我身后有东西,冲着天宇作了几个眼神,但是天宇竟然没发现。
“宇哥哥,我身后啊。”我这一说,天宇才猛地反应过来,然后蹿到了我身后。
等他到我身后的时候,我觉得脚脖子上一阵奇痒,那东西好像正在发力。天宇到我身后然后在我身后捅咕了半天,这时我脚脖子一疼,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拿下来了。”天宇说完,我就转过身想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天宇说还是别看的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看了,那是一只长了绿毛的爪子,非常的恶心,此时已经被天宇用匕首钉在了地上,这爪子虽说被钉住了但还是在动。我顿时觉得,我真的不该看。
这一切证明了天宇说的是真的,当初这支考古队下来之后,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把他们都弄成了这个样子。这事情太古怪了。他们遇到了什么呢?
“过来看看这个!”苏博士喊道。
第36章 消失的真相
苏博士发现的是一具尸体,不过这尸体和一般的尸体却明显不同,在她和天宇两个人的研究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眼前这具尸体是一具女尸,还是一具千年的女尸,同时这尸体的主人不是中原人士。
苏博士和天宇两个人翻动着尸体的衣服,然后还在她身上寻找其它证据,想通过这些确定其来历。两个人忙乎了大半天,我却乐得一个清闲,反正看样子这周围的尸体都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清闲的同时也就自己一人走到一边四处看看,往前走了走,反正离着他们两个也不远,一回头就能看见人,遇到事情了就喊他们。我一个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发现有点不大对劲。我来的一条路上都是子弹孔,那是十几年那次射击留下来的,但是我走到这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墙壁上的弹孔没了。
墙壁上的弹孔不是一点点没的,而是一块还很密集,但是走了几步就突然消失了,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我回过头想表示一下震惊的时候一扭头发现糟糕,苏博士和天宇两个人没了。我头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刚刚还在的人竟然悄无声息的会消失。
我赶紧回过头去找他们,但是我回到刚刚的位置时候另外一个惊人的发现出现了,那就是这里的尸体也不见了。我走出了多远,我心里是有数的,我走回来这个位置肯定就是刚刚我离开的位置,人和尸体如何能在一瞬间不见呢?
一人走进一个陌生的地方时,是恐慌的,内心中是必定会充满了不安的。但是你对陌生的环境渐渐熟悉了之后,你心里的不安就会消退。当它消退的时候,你忽然间发现你对眼前的一切对你而言仍然是未知的,这种内心中的酸楚与困惑就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再仔细看看周围的墙壁,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刚刚呆的地方了。墙壁上多了很多的面孔,那些面孔就是在欲界的甬道里发现的,只不过此时这里的面孔上并没有镶嵌夜明珠那样的虫子,而且一片空洞。
看到这些我也不知道我是该害怕还是该庆幸,害怕是因为这些夜明珠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孵化的,庆幸的至少现在没有看见让我害怕的东西。我喊了两声想看看天宇和苏博士是否是在附近,但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回话,整个甬道里表现的空荡荡的又死气沉沉的。
我想了想,然后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往前走,我继续朝着那个应该藏有金沙血树的地方前进,走了不多远就发现原本没有弹孔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些弹孔,虽说有些稀少,但是还是有的。
过了弹孔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了我面前,整个石室里最显眼的就是这里有一具尸体,这尸体看起来已经只剩些骷髅了,地上还有一滩已经干了的人血,我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这副骨架直接我被踢散了,手臂的骨头在地上还打了两个滚。
我拿手电筒往地上一照,发现这地上还有一个包,我就捡起来看看,一低头发现这人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张泛黄的纸,给人感觉是很有年头,甚至都有点脆了的感觉,想必这纸张也不是什么好纸。
不用说这是那批考古队留下的,只是这人是怎么死在这的呢?其它人和他死的位置可是不一样的,不过想到这,我忽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心脏也在剧烈跳动,这里是哪其实我还是真的没弄清楚,何况这人死在这里,莫不是饿死在这的吧。
那手电筒打在他留下的那张纸上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一张图纸,而刻画的应该就是这里的结构,一个曲折的走廊,然后接通了石室,不过在走廊和石室上面还有一条虚线。
这条虚线上面还是一个走廊,这上下两个走廊几乎是一样的,不过虚线上的走廊连接着的却不再是石室了,而是一个圆形,这圆形中间乱七八糟的画了好几条竖道,也不知道那竖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忽然间我觉得脑袋里像是被重击了,我竟然看懂了。
我和天宇是在苏博士的带领下从欲界进入了这个名字叫做无色界的最高境界,但是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发现这个色界,那就显得很奇怪了,我曾经以为这所谓的色界是否是建立在欲界之前的通道上,但是现在来看我极有可能想错了。虽然我的想法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在这个只有我和眼前这具尸体的巨大石室中,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我所在的位置就是色界,而虚线的另外一层则是无色界。我从无色界走进了色界里,这样想来,我既然可以来,那么就一定可以回去,况且,眼前这人连图纸都已经画出来了,那就说明他一定有办法可以出去,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呢?
这人死在这里该不会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吧,想着我就低下头,看看已经被自己踢的混乱的骨头架子,心想真是罪过啊。心里还在念叨着:当时晚辈一时恶趣而已,前辈莫要责怪。
念叨完,我开始翻动起来,果不其然叫我摸到了一样东西,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把匕首,这匕首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上,可以辨别出这匕首上是带血的,不过此时已经凝固了。再联想到地上那摊血,这答案几乎可以呼之欲出了,他是被杀捅死在这里的。
当时一支神秘考古队奉命寻找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神果来到这里,在这里遇到了一系列突变,死了不少人,然后在这支队伍里又有人对身边的同伴的下了毒手,想到这几乎要让人倒吸一口冷气了。下毒手的人是谁?他又是否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死了这里,那就极有可能是那个陈有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李伯成,那李伯成为何要这么做,或者说,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么一想那个苏博士身上的疑点也凸显出来了,她是否会和她父亲一样呢?
在得知自己走出这里应该完全没有问题的时候,我的心也安静了不少,开始真正的审视这里的一切,石室里的四周都没有路,而且墙壁上的石头和一路走过来的都不一样,这是更加接近于沙石的感觉,顿时让我联想到了沙漠和戈壁,完全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抬起头用手电筒照射着棚顶,以期待可以发现什么,老天对我很是眷顾,果然棚顶上有东西。不过可惜的是,棚顶距离我所在的地面差距实在太高了,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上去立即发散,光弱了看的东西不清晰不说,能看到的也只有一部分。
我站在下面一点点的往上看,走一步停一步,在这石室底下也不知道绕了多少次,终于一个让人震撼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眼前。我忽然意识到了那个坐在三界之外的枯僧到底是谁,一个名字几乎让我大声的喊出来——达摩。
这几乎可以让全世界所震惊的发现了,完整的壁画,让我联系到之前的一切,再加上我所了解的一些东西,我想我明白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是我曾经读过的一句诗,说的是南北朝时期百姓和各个国家的元首都笃信佛教,而追究这一切的原因就不得不说达摩传教了。达摩乃是东土第一代祖师,正是因为他佛教才得以兴盛起来。
这顶棚壁画和我之前所见到的都是在记述他的故事,或者说是他和她的故事。
达摩是贵族皇子出身,和心爱的人私奔来到的中原,而并非是被尊师释迦摩尼如来派往中土传教的。在他所在的地方笃信佛教,所以他也自动的担任起了佛教的传播使者,他的心爱之人却罹患了重病,不久就死了。
他用秘法让尸身不腐,然后开始了漫长寻找长生不老之药的旅途,也由此重重的传播了佛教,他在某一个国见了五代十国里的一个皇帝,皇帝教他传法,才肯将一个秘密告诉给他。达摩应允,从此在这里传道,不知多少年后,他得到了那个秘密的线索,于是开始了追查,最终来到了这里,这里当时应该是被称作禹门。
面壁数载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寻找神药才是真的,但是心爱之人没能救活,反而出了变故,这一变故使得无数僧人都死掉了。在一番较量之后达摩最终选择把心爱之人封印在一口棺材里,留与金沙血树为伴。
而自己在九年之后重返王国,这时的他已心如死灰,再不多言语,从此开了禅宗。临死前他又再次请辞,然后再次回到了这里,只在三界之外遥视心爱之人。也由此有了达摩一生经历的尾声,在史料上记载的那句:后出禹门游化终身。
结合我所知道历史片段一切都清晰了起来,这王国应该是指北魏,而这万佛窟也正是从北魏有开始了有历史的大规模兴建。
看完了壁画,我有呆了。回想起苏博士说她父亲的笔记被撕掉了一块,恐怕不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什么攻击,而是因为这里。这里的秘密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对于佛教来说将会是一个不简单的冲击。
第37章 另一支队伍
在这个巨大的石室里我看到了一些世人所无法想象的东西,当然没有人会理解我,也没有人会相信我。如果我把这些东西说出去,那么只会有人认为我疯了,不仅如此,如果我告诉给佛教徒,那么我挨一顿胖揍是难免的了。
一个被后人尊为菩提老祖的僧人,一个开创了东土禅宗的佛教圣人,他在无数人眼中的形象都是如皓月一般,但是他也是给人一种不是人间烟火的感觉,在这一刻我忽然间觉得他的形象开始了丰满,不再是一副传道的机器,而是有了血肉之躯。
或许那壁画中想要诉说的就是那千年的守候,那千年至死不渝的爱吧。当人过分专注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不会注意身边正在发生的细微变化。就在我一直关注棚顶壁画,并为其所吃惊的时候,整个甬道也发生了变化。
我从石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甬道变了,那就是原本在墙壁上的那些人物的画像没有了,被一大片的子弹痕迹所替换,除此之外这甬道上的子弹痕迹和石室的子弹痕迹已经可以对应上了。我迅速走到甬道一侧,但是却并不清楚,这里的路何时会再次发生变化。
在我观察石室的时候,这甬道恐怕都不知道变了几回了,虽然搞不清楚这变化的机关在哪里,但是也能大概猜测出来,这里应该是每到一定的时间就会发生一次变化。但是我心里的疑问又随之而来了,这变化是怎么做到,为何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再次回想起了那张纸,又看看现状,我忽然间意识到,这里极有可能是一种升降梯的原理。
当我在和天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停留在一个层次,当我和他们分开往前走,走到一定长度的路时,其实这个甬道就变化了,我下落到了这里。那么这个甬道之所以会再次发生变化,十有八九就是天宇他们已经挪动了位置,只要等他们走到一定长度的路时,我就可以再次升回去了。虽然这原理被想得乱七八糟的,但是眼下等着我的也就只有等了。
我手电筒的光芒忽然有些发散,脖子边有一股凉气吹过,吹的我一阵哆嗦,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眼前忽然一黑,再看见身边的东西时,我发现我已经回到了无色界的那一层了,到了这一层就意味着,我很快就能看见天宇他们了。
但是我的思路有些混乱,以至于我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在我回来的同时,天宇他们下去了。我回到了无色界,但是天宇他们却走到了色界的石室里,这会工夫天宇和苏博士也一样被所看见的东西弄得吃惊不已。
因为我没有想到他们会下去,所以我到了无色界之后就往前继续追天宇他们,想快点追上他们,追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这时心里才咯噔一下意识到我有些东西想错了。不过我这个时候跑出去很远,而且也的确是不能再回去了,否则我们这么一上一下的,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前面不远就是洞窟的尽头,我走过去,摸了摸石壁感觉非常圆滑,从这个石窟的洞口探出脑袋用手电筒四处一照,周围的一切也就尽收眼底了。在我前面赫然就是一颗颀长的大树,那样子十分古怪,我用手电筒对着地上照了照,一片强烈的反光。
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金沙血树了,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切和他们所说的不是完全吻合吗。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像在这里有个什么东西在敲地一样。
我拿手电筒四处照射着,想看看这声音的来源到底是哪里,我离着金沙血树越来越近了,同时这声音也越来越响。当我已经走到金沙血树之下的时候,才感受到这种壮观的感觉,一颗极其茂盛的大树,我已经完全无法估量出他的高度来了。树干的颜色如同青铜一般,我上去摸了几下,一种极其坚硬的感觉传了过来。
我弯下腰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抓起来细细一看,这当真是金沙,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厚实。一颗生长在金沙地里的几千年上古神树竟然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拿着手电筒往上一照,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人参果,甚至可以说这树上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那阵敲地的声音忽然又再次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不过这次我已经辨认出了那声音来源的方向是在这颗血树的背后。血树非常的粗大,我缓缓饶了过去,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用手电筒一照射,忽然看见了那发出声响的是什么,看到之后,我就赶紧往后退,生怕再发出一点声音。
那发出声响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人,一个样子古怪至极的人,浑身的皮肤有些抽吧,还有些血红色,头顶只剩下一绺头发,脑壳已经变了形了,此时这家伙身上正缠着铁索,那声音就是铁索敲地传来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是敲了多久了。联想到这里的古怪东西我瞬间知道他是谁了,是那个吃了人参果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活到现在,真是叫人无法理解。
我缓缓得往后退,那李伯成的记录里可是说了这东西什么子弹都打不死,各种无敌,我可是不想死在他手里。不过我往后走了几步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那铁索敲地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换上的是一阵沙沙的声音。我头发瞬间就炸起来了,这声音不是走路的声音吗,这东西竟然已经发现我了。
我心慌的要命,想拼命往后跑,但是脚底下根本不听使唤,再者说我也不知道跑起来会不会引起他的警觉,我觉得我的速度可能是不会超过他了。几乎就是几步的距离,一股腥风扑鼻,我知道这怪物已经到了我面前了。
耳边一阵急速的风划过,我心想丫的,这会真栽了,没想到前面一只后面一只。果不其然嗖得一声之后,我身后就有张大手一把就把我抓了起来,拼命往一旁往跑啊。原本还想挣扎的我,忽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妈的,你跑的快点好不好。”
这抓住我的人竟然是天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出来了,刚才嗖的一声,是天宇射出去的匕首。我们两个玩了命一样的飞奔,我整个人刚刚钻进来的石窟洞里,就觉得背后被人抓了一把,顿时觉得后背有些痒。好在那东西有铁链拴着,这距离刚刚好是到石窟洞口,也就是我说,我得救了。
我们三个人碰了面之后就聊了起来这会功夫各自遇到的东西,天宇和苏博士是发现我不见了之后就去找我,没想到这一找不仅没有看到我的身影,反倒误入了机关进了那个石室,而这个时候我已经阴差阳错的上去了。
天宇和苏博士出来之后,就继续追赶我,等到了金沙血树旁发现我被那怪物盯上,这才射出一道匕首,然后拉着我就跑。不过这次没出什么事情,相反还是比较有收获的。天宇说之前发现的那具非中原女子的尸体,应该就是达摩祖师的爱妃,而为何会出现在那个位置就不清楚了,总是感觉这里面还是有点问题。
我背上的感觉越来越痒身手去挠了挠,发现后背的衣服竟然在钻进来的时候被那怪物抓破了,一摸还有血流出来。天宇看到我手里有些,脸色就变了,赶紧我按下,然后看看我后背,我注意到的眼神里露出了一股恐慌。
这会我忽然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有一种干呕的感觉,总之非常难受,胸口也很闷,这感觉没过多久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这种漆黑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安。
我想把手电筒打开,却发现根本看不到手电筒在哪里,忽然周围有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了过来,我看见有人走了过来,我刚刚想喊天宇,但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出不了声,不过正是出不了声音却把我救了,因为这黑暗中走过来的是一行陌生人。
这群人人数大概有十几个之多,我心中一惊,这什么时候又进来人了,天宇和苏博士现在怎么样?我躺在地上,拼命想挣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后背还是有些吃痛,好像已经肿了。
借着他们手电筒里的光线,我发现我现在竟然躺在金沙血树下面,我看了一眼这颗古树,发现那古树上面有一个人影,这人影冲我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就消失了。我几乎认为是我出现了幻觉,但是那种眼神却真的像是存在一样,就好像在黄河鬼滩的石窟里,我所见到的一样。
我看见这一行人还有人手里拎着军用步枪,心里就些发毛,没想到在我们下来的时候,那些部队的人又下来了,可是为何这么凑巧呢。我悄悄得往旁边挪动,忽然脚底下踩到了一条铁链,发出了一点声响,我心道糟糕,这会又惹上那怪物了。
但是我回过头之后并没有那怪物,这铁索是从一口漆黑的棺材上顺下来的。
“谁?”有人问到。
有人听到了声音追了过来,我心里一急也玩命一般的飞奔,生怕被他们撞见,跌跌撞撞,又再次钻进了我来时的石窟洞口。这群人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口漆黑棺材上,接着有人喊了一个人名,说叫他过来看看,听见这人名字,我脑袋里忽然嗡得一声响了起来。
第38章 幻觉
我趁着周围环境的黑暗,在金沙血树旁边连打了两个转转,这才小心翼翼的滚回了我出来的地方,钻进石窟洞口之后,我心脏砰砰砰直跳,好像随时就要蹦出来一样,我这个怕啊,不过我感觉最莫名其妙的就是在这支队伍里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李伯成。
李伯成不就是那个苏晓盼的父亲吗,没想到我们前脚刚刚进来他们后脚就跟着进来了,不过天宇和苏博士现在连人影我都没见着,不然有李伯成这个关系在,我也不至于东躲西藏的。现在要是让人家发现,恐怕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对,我现在就是在黄河里呢。
他们一行人装备非常齐整,一路人马显得浩浩荡荡的,他们先是听见了我弄出来的声音,然后就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追查过去,最前面有端着枪的士兵负责侦查。
考古队的那群家伙对眼前的金沙血树开始发出了惊讶:“这传说中的宝贝竟然是真的!恐怕上古那些人可以活几百年的谜底可以在我们手里解开了。”
“不错,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啊,咱们国家恐怕就要从此刻崛起了。”队伍里有人配合着发出感概。
查看声音的士兵过去看了看做了个手势,示意没有问题并作了回报,说有重要发现。接着在这一帮士兵保护下走到了我发出响声的附近,这些人有的看起来年岁都已经很大了,最年轻的也是中年人的模样。
这一帮人围上去之后,我也可以借着他们手电筒的光亮看看我刚刚碰到的是个什么东西,刚刚一眨眼的功夫没看太仔细,但是看外形好像是个棺材。他们手电筒的光亮在这副棺材上打量来,打量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过我毕竟好奇的是,刚刚那具怪物跑哪去了,再者我第一靠过去的时候没有发现棺材啊。是不是我被那东西挠了一下晕倒了,现在距离我晕倒已经过了好一会了,天宇他们去处理怪物了,那棺材是之后才发现的。眼前只有这一条逻辑可以解释得通。
一帮士兵把枪口一致对外,小心的戒备着,一帮老古董在那研究起来,过了一会开始有人开始发出惊呼,说什么就是这里了,什么这是考古学史上的重大发现,等等一大堆。我心想这地方早十几年就有人来过了,你们来都来晚了。
这帮人围着棺材搞了半天之后,就把棺材给打开了,然后又是一阵惊呼,这帮老东西一直围着棺材,所以我只能看到一片闪烁中的影子。有人说这具尸体保存的栩栩如生的,和某王堆发现的尸体差不多,但是两具尸体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一具是缩水型干尸,另外一具则是几乎没有缩水的痕迹,和活人几乎无异。
这帮老家伙鼓捣了半天说什么这具尸体是病死的,然后又开始揣测其身份起来,这时候有很多种说法,有说是禹王的妻子,还有说是女魃的,说法不一。我听他们说道这的时候,心里面犯了嘀咕,不对劲啊,要真是说有一具古尸的话,不应该是在我后面的那具吗,那具达摩的丧尸王妃,怎么这里也有一具呢。
等到了这个时候一个古怪的念头在我心底浮现了出来,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过,就被我否定,这根本就是超自然了。我想不会是那么凑巧碰上了什么穿越的事情的,但是接下来的变化却真的把搞蒙了。
那具漆黑棺材里的女尸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把眼睛睁开了,所有考古队员被吓了一跳,然后有人说是因为尸体长时间保持一个温度,现在这么多人围上来肯定要起变化,眼睛睁开完全是一种正常现象。
但是说话的这老头话音刚落,就立刻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研眼睛变红了!”
“该不会是碰上千年古尸,要尸变了吧?”这话也不知道谁说的,按理来讲这一群都是考古学家是不应该说这种话的,所以也让我感到了意外。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人反驳,说这是不科学的,是封建迷信,还说这尸体脑袋里有血块,死时被冻住了,现在滑开了,所以血流了下来这才变红的。
但是这人话音未落就有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批评道:“你个小字辈的,你才见过几具尸体,我们老几个见过的尸体,比你过桥都多!”
这声音一听就是老头子,看样子这帮人里以前有人见过尸变,或者说见过僵尸,这或许不是考古学界的新发现,但是一定是我对考古学界的新发现。那些在印象里的老古董,老古板一样的人物竟然还信僵尸。
也就是在我思绪飞转的一瞬间,起了变故了,那就是那具尸体真的尸变了,我虽然离着很远但是也看到了那具女尸的眼睛散发出撩人的红光,好像充血一般,非常骇人,那眼神的余光瞟到了我身上,我整个人顿时就有一种掉进了冰窟窿里的感觉。
这具女尸是猛然间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把旁边的人也吓了一跳,紧接着这具女尸嘴里发出了一种非常怪异的声音,然后她两只手如同两只钳子一样朝着离她最近的两个考古学家的脖子掐了过去,我甚至都能听见那脖子被掐断的嘎巴声,这声音比刚刚她的怪叫还要可怕。
我腿肚子顿时就打颤了,接着场面就沸腾了起来,四散跑的,枪声,喊叫声,那动静真的是让我害怕极了。虽然我腿肚子哆嗦,但是我也知道要跑,不然一会这怪物蹿到我这里来就大事不好了,被她一掐恐怕我小命就不保了。
我拼命往回跑,钻进甬道里没多久,我身边就变了,我知道我是钻进那个色界里了,再往前跑也不知道通往哪,索性心一横,我就往回折直接钻进了那个棚顶画着壁画的石室,不过着急所说着急,我却也发现了又一个叫我心惊的问题,那就是原本石室里的那具尸体不见了。
这会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穿越了,这极有可能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一幕,我心里的恐惧已经变得非常大了,脑袋疼得要命。枪声响得要命,我的头瞬间又再次昏沉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眼前看什么东西都开始剧烈得模糊,好像是有一层水汽阻挡着一样。
我整个人都瘫软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觉得耳边的子弹声有好多次非常密集,我知道那是他们的子弹打了下来。也不知道那个机关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可以让人身处其中也无法发现这些,当时我是一顿奇思怪想,但是事后我回忆起来,其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的。
十几年前的考古队枪战的位置并没有在机关口上,而是再往甬道里面一点,所以射击过来的只有子弹,而不是人下来了。当时的场面应该是一群人在机关附近和女尸恶战,但是这女尸也一定有一些奇特的地方,那就是可以把这些正常人也弄得和她一样,这才有了密集型射杀,把好好的人硬是打成了筛子,可就是打成了筛子,还有一只漏网之鱼,以至于在十几年后还抓了我一把。
在当时的恶战中,或者恶战之后曾经有两个以上的人下来了,并且其中的一方在这里杀了一个人。当时的脑袋虽说昏沉,但是也在作者胡思乱想,所以事情之后的发展好像一个微缩版的电影一样在我大脑里转动。
枪声已经消失了,而我此时依旧在那种昏沉的状态了无法自拔,过了好一会,才有声音再次传过来,是人的脚步声,我知道那个要死的人恐怕是下来了。大脑昏沉的我,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呢,就听见一声冷笑。
冷笑着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感到费解的话:“我说一路上没看见,原来你躲到这来了。”
突然之间我后腰上一阵疼痛传来,这疼痛几乎传遍了我全身上下,接着就是一阵麻木。这时我还有些意识,我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了,恐怕这个死的人就是我。不过我也漏了一点,我并非是死在石室里的那个人,我只是中毒了,产生了一种幻觉,在幻觉这种作用下达到了一种神奇的效果,让我感受了一遍当时的事情。
这阵后腰上的疼痛忽然间有大了起来,我喉咙一痒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这人正是苏博士,我也知道了后腰上的疼痛来由,天宇那个混蛋到底在干吗搞的我这么疼!
“别乱动!”天宇低声道。
“很疼啊!”我嗓子不太舒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废话,我在给你放血,那东西有毒,不把毒血放出来,你这条命就交代了。”天宇对着我的后背就是一下,示意叫我老实一点。
“你吓唬谁啊,我刚刚都死过一次了。”我想起刚才的事情来,然后说道。
天宇并不理解我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幻觉,但是他却轻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冷冰冰的,但是听了之后心头就是一热,眼角上有几滴泪就流了下来。
“草,这么大人还哭啊。”天宇说道。
“太疼而已。”
第39章 还活着
我伤口此时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比较特殊,因为那个怪物一样的东西此时就守在我们这个石窟洞口之外,又铁链绑着近不得前,但是也好像守株待兔一般不后退。这真是叫我们犯愁了,想让我们退回去,那是不可能了,但是想过去也太难。
有这么个东西堵在这里,我们想研究金沙血树也困难,想找寻出路也是非常费劲。这会工夫我们三个人一个怪物就这么一个瞪一个干耗着,虽说想办法,可是谁敢去惹那东西,搞不好就变得和他一样了,不死不活的,那得多么痛苦。
暂时想不出个好办法来,索性就先休息休息,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自己就走了,回去接着拿铁索敲地去了。我们三个人当时跑得虽说着急,好在当时苏博士留了心眼食物提前私藏了一份,我们三个这会就吃了起来,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一会要跑也有劲。
一边吃东西,我一边就把刚才进入幻觉里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博士也说这是幻觉搞得鬼,这一路上遇到的恐怖事情太多,大脑受了刺激,在中毒产生幻觉之后,大脑进入一种催眠的状态,并且把最近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全部整合,然后深加工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在幻象中见到的都没离开笔记里记录的东西,这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天宇听完之后面色有些凝重把吃的东西也放下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说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想避开那怪物当然不简单了。”我随口道。
“我说的不是那怪物,我说的是你见到的幻象。”天宇说道。
“都说了是幻象了,这种情况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曾经在一些科普资料中见过,还有一个故事呢。”苏博士说着就把这个故事讲了出来。
她在美国见过的有关幻象的资料里说,有一个老太太A,她有一天出门和另外一个新认识的老太太B约会。这个老太太B跟老太太A讲述了不少自己的故事,从出世到长大,包括当时的背景。后来这个美国老太太A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大脑受了伤,等好了之后,这个A老太太就一直强调自己是B。后来专家会诊才了解到,这个A在大脑受损之后,自动将刚刚获取来的B老太太信息给整合了,并且在受伤之后在自己的大脑里出现了幻觉,这才导致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了,经过一系列治疗之后才康复过来。这和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以及大脑自我修复机制有关。
苏博士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我比那个A老太太还是B老太太的情况更加好,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谁。
不过这个如绕口令一般的故事讲完之后天宇就说不对,他琢磨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指出了我身上遇到的事情和那美国老太太遇到的事情其实是不同的。
天宇说在我身上不存在遗忘自己是谁的情况,再一点即便是信息整合,那么我又是如何知道有这么一口棺材的存在的。不仅如此,还有在李伯成的笔记里讲述的经过是先遇到危险,然后才发现的金沙血树,所以才会有在笔记的最后做出那一系列的表述。
苏博士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他们当时发现了金沙血树,然后又折回了甬道,又从甬道里出去。何况到底有没有棺材还不一定呢。”
“我认为在金沙血树附近一定会有棺材的,不然那怪物身上的铁索是哪来的,你千万别告诉我,考古队下来考古要带那么重一条锁链。”天宇说完,我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幻觉,难不成是他亲身经历了这些?”苏博士的话也不无道理,这肯定不是我的经历,因为在最后那个幻象中的“我”被捅死的时候手里根本就没有那张纸,我也没画过那张图。
“你知道吗,在中国有关于鬼魂的传说。”天宇想了想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是被鬼附身吧。”听天宇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根本就是在讲天方夜谭,鬼故事吗。
“这都是不科学的。”苏博士听到这辩道。
“可以解释的就是科学,不能够解释的就不是科学。但是今天解释不了的东西,未必在未来就解释不了,当然或许在之前,在上古时代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只是我们今天遗忘了而已。”天宇淡淡说道。
两个人正因为我出现的幻觉到底是大脑的一种什么行为还是鬼附身什么的争论不休的时候,远处忽然又有声音传了过来,两个人听到这声音都瞬间选择了闭嘴。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堵着我们的那个怪物此时也发现了什么,一点点远离我们的洞口位置。
我压低声音问道:“那是什么动静?”
“嘘!好像是人声。”天宇说话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的,这气氛忽然间又再次紧张起来。
“会不会是咱们同时鬼附身,要一起钻到幻象里?”我问道。
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回答我,而且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顿时弄得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想了想,只好选择了闭嘴。
身上绑着铁索的怪物嗖嗖,嗖嗖几下就跑开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一会清晰的人声就传了过来,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要是不是在我们下来之后又有人来过,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们三个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口型:陈子阳。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陈子阳还能活着,听着声音起码是有两个人活下来了。慢慢得我们彻底能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听了一会我发现陈子阳,胖子和瘦子,他们三个人竟然都活下来了。这三个人的命太大了,不过想来也是,那种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只往人嘴巴里面钻,说不准只有这一种伤害呢。
当时陈子阳三个人在甬道里遇到了突然状况,最后之后把外套脱下来抽打靠近自己的虫子,然后一边抽打,一边逃。那群虫子虽说是爱往人的嘴里钻,但是也有一定的方向性,就是朝着我们来时的路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陈子阳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带着胖子和瘦子继续往甬道深处跑,没想到这一个死里求生竟然叫他们找到了来这里的路。
我们三个现在面临的威胁很大,处境相当不利,有个怪物守着我们不说,现在又来了三个土匪。尤其是陈子阳有枪,那瘦子虽说只有一把匕首,但是看他那样子绝对不是轻易应付的角色。
天宇忽然说道:“等。让他们和怪物自相残杀去。”
天宇说的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是总有些不靠谱的地方,要是陈子阳三人联手杀了怪物还好,但是要是拿怪物赢了,把陈子阳三人也变成怪物,那我们就是三对四啊,这根本没有胜算啊。现在他们三个人根本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状况,所以被怪物KO的几率非常大。
就听见那个胖子在那抱怨:“都是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我们哪至于这样啊!”
这胖子喋喋不休的,恐怕这样吵了一路了,瘦子最终忍无可忍了上去就是一脚。这胖子正好被踢到了靠近金沙血树的位置,手电筒一照,这胖子就大叫起来了:“血树!血树!”
“什么?”陈子阳一听这话,赶紧和瘦子跑了过去,这一看之下立于他们身边的可不就是传说中的金沙血树吗。
三个人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血红干瘪的怪手,朝着他们伸了过去。
第40章 博弈
那怪物估计是看他们三个人人多,所以有些顾虑,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躲在树旁的枝桠,洞窟里非常昏暗,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分辨出这里还有一个人。胖子喊完血树之后,陈子阳和瘦子就冲了过去,那只爪子在伸向胖子的时候,胖子正巧一个骨碌爬起来,正好躲过了这一爪子。
紧接着这怪物又闪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想再次对胖子下手,这爪子马上就要伸到胖子脑袋上的时候,这胖子忽然就蹲下了,然后抓了一大把金沙说道:“我的亲妈呀,这真的都是金子啊!啊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胖子的幅度和声音太大,把那怪物也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这就是金沙血树。”陈子阳看着眼前的金沙血树有呆了,传说中一枚人参果便可使人长生不老,任谁看着眼前的宝树都会痴呆。胖子除外,胖子眼里大概没有所谓长生的欲望,只有发财的心思。
“金沙血树,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瘦子看着金沙血树也有些痴了。
“那是自然,哈哈,要知道得了人参果,就可以寿与天齐。”陈子阳说完又是一通哈哈大笑,好像此时已经长生了一般。
“可是,这人参果到底要怎么才能拿到?”瘦子那着手电筒往血树上照了照,然后问道。
“想得人参果,非血祭而不可得。”陈子阳说完之后就从怀里迅猛得掏出了佩枪,然后直指向胖子,瘦子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和陈子阳一样瞄准了胖子。胖子此时还不了解状况,一个人在那装着金沙,看来他是想把金沙带出去换钱。这一地的金沙,不需要多,只要带的走一部分,出去以后也是可以逍遥的过下半辈子了。
这胖子忽然间发现周围没有了声音就抬起头来,这时候胖子发现陈子阳的枪口和瘦子的匕首都在对着他,胖子顿时就害怕了,他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碰上黑吃黑了,毕竟这次行动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又是长生不老的人参果,又是可以教人富可敌国的金沙粒。
胖子刚刚想说话求饶,甚至讨价还价,这时一只怪手伸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胖子的后心,吓得胖子嚎啕大叫。陈子阳和瘦子也吃了一惊,陈子阳的枪口立即调转向了那只手,子弹打上去竟然摩擦出了火花,看样子连个皮毛都没有伤到。
这只手托着胖子一直飞奔,也不知道是往哪里跑,直到铁索的长度到了之后才停下来。我,天宇和苏博士一直是冷眼旁观着事态的进展,现在还不是出手的好时机,等等再说。
那个怪物看样子好像并没有想对胖子做什么,把他拉到一边就松了手,陈子阳和瘦子一直追在后面。陈子阳连续打了好几枪,这几枪里分别打在了那怪物的后胸,脑袋和大腿,只有脑袋上一枪有点效果,哗哗流出来不少的红色血液。这血和人血还不一样,是非常鲜艳的红色,人血的颜色是偏暗红的。
这胖子从怪物松手之后就站立不安的,眼前他已经无法判断他该怎么办了,一边是怪物,一边是要杀的陈子阳和瘦子。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停顿了一般,那怪物猛然跃起扑向了陈子阳和瘦子。瘦子手里拿着匕首冲了过去,和那怪物竟然形成了对峙。
这瘦子看起来没有几斤几两的肉,但是动起手来不难看出这是个练家子,每每和怪物交手,总是可以避其锋芒。闪开之后对着怪物就是几下,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下来,这怪物已是彻底落了下风了,空有一身的力却偏偏使不出来。
陈子阳在后面不断放着冷枪,并且说道:“胖子你也上去帮忙!”
这胖子此时也不动,他心里面也有计较,如果这个时候上去帮忙杀了怪物,那自己的下场只有死,所以他只能等,他等的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陈子阳心思如发,一眼看透了胖子的想法,暗暗冷笑之后,对着胖子的大腿就是一枪。
胖子的大腿中了一枪之后疼的嚎啕大叫,血丝顺着裤脚就流出来,陈子阳开了这一枪之后也不看他了,径直对付起那怪物。瘦子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时陈子阳缓缓绕到了那怪物身后,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柄极短的剑,远远得看上去透着金属般的光泽,对着怪物的后心就狠狠刺了进去,顿时就喷出了不少的血液。
“幸好来的时候早有准备,这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毗尸考大墓里得来的宝物,专门压制你这种血尸。”陈子阳说道。
“他拿得是个什么东西?毗尸考是谁?”我问道。
“应该是毗尸佛的别称,他手里的东西应该是和黄河鬼滩石窟里那条小蛇一样的东西,可以压制这怪物身上的某种力量。”天宇说完就接着说道:“其实,绑着那怪物的铁链应该也是同样的东西。”
那怪物被这一剑刺中之后果然就失去了活力,整个身体里的血色好像在不断沸腾一样,这时候他嘴里竟然呜咽的说了几个字,听发音应当是汉子,但是他发音的时候嘴里好像塞了不少东西,所以具体是说什么我们谁都没有听清。
怪物眼睛里的血色一直在消退,这个时候这怪物如同发狂一般径直向着胖子冲了过去,这一幕把胖子也吓坏了,陈子阳眼睛里也透出了一丝大事不妙般的目光。
陈子阳喊道:“阻止他!”
这个他字尚未喊出口的时候,这怪物的大嘴已经咬在了胖子的脖子上,很快怪物就渐渐瘫软了下去,接着胖子从被咬的地方开始,皮肤底下一种浓浓的血色如同是火焰一般燃烧向了胖子全身,一粒粒豆豆从胖子皮肤底下钻出来,转眼间胖子也变得和那怪物一样了。
瘦子扑上去对着胖子就是两刀,这时候的胖子虽说也变异了,可是和之前的怪物有很大差距,这差距应该是因为那怪物当时也是油尽灯枯了。瘦子一刀下去就把胖子的胳膊给切下来了,又是来回几下,和轻松就把胖子收拾掉了。
不过胖子的血已经不能用了,金沙血树欲求人参果必须血祭,而且这血还必须是未经过污染的。那陈子阳当时想要阻止的就是这个,眼下怪物已经死了,胖子的血也没有用了,身旁也找不到一个人出来,陈子阳的眼睛一转枪口再次举起,不过这次对准的就是瘦子。
瘦子此时正是背对着陈子阳,但是他也不是个一般的角色,在陈子阳枪口对准他后背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出不妙了,身体猛然一滚闪到一旁,接着手里的匕首对着陈子阳的手就射了过去。
陈子阳被瘦子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手一收,这枪就被打掉了。眼下的情况可以说对我们是越来越有利了,如果陈子阳和瘦子再次厮打起来,最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陈子阳手里的枪被打掉之后,就和瘦子两人冷冷对视起来了。
陈子阳首先开的口:“瘦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子阳这是明显装傻,想先稳住瘦子,再寻机会干掉他。
瘦子哈哈一笑:“陈哥,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来虚的了。”
“也好,那咱们就谈谈吧,都是兄弟没有必要伤了和气。”陈子阳笑了笑说道。
瘦子眼睛骨碌一转道:“你说咱们能谈吗?”
“那就是必须死一个喽?”陈子阳道。
“想要血祭血树,那咱们之间今天一定要有一个留在这了。”瘦子说完身体就蹿了出去。
陈子阳见瘦子过来,也不含糊直接甩开了架势,两个人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这会也看不出个数来了。过了好一阵两个人几乎是两败俱伤,各有挂彩,这时躺在地上正气喘吁吁的。陈子阳倒下的地方正是瘦子匕首掉落的地方,陈子阳悄悄得把匕首收了起来,正藏在身体内侧,显然瘦子也没有发现。
“要不,咱们就别打了,先找个办法离开,反正也知道了路了,再找人下来吧。”陈子阳提议道。
瘦子听了之后就连连称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然后两个人相继站起了身,这时瘦子也放下了警惕,陈子阳趁瘦子不注意的时候手里的匕首飞快的就射向了瘦子,正好刺中在前胸的位置上。陈子阳看瘦子已经不行了,就放声大笑,嘴里胡言乱语一通。
这个时候的情况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只要这个时候冲上去解决掉陈子阳,就可以平安的出去了。不过天宇还是要我们不要动,说看看这个陈子阳接下来是怎么弄的。
陈子阳走到瘦子身旁,把瘦子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对着瘦子的脑袋就切了下去,那场面当真是一片血淋漓的,陈子阳用把瘦子的血一点点撒在金沙地里,那染了血的金子此时变得非常怪异。
金沙里传出了一阵响声,然后那金沙就开始不停得翻动,如同沸腾了一般,不一会就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烟。
第41章 人参果
陈子阳把瘦子大卸八块,那整人的血都被洒在了金沙上,陈子阳身上的血此时也被飞溅的非常多,整个人也如同是刚刚从血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加上陈子阳的此时的疯狂和狰狞,当真是不比那怪人和血尸逊色,甚至更加恐怖。我们远远的看着陈子阳,想知道他是怎么弄的这个血祭,同时心里也有诸多疑问。
陈子阳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当真是因为盗墓的时候发现的秘密?
陈子阳是否知道那人参果吃了之后会变成怪物?
金沙血树是否只有血祭才能长出人参果?
十几年前考古在行动中又是如何完成的血祭?这个知道血祭的人是如何知道的?或者说,这个人是拿谁做了血祭?
想到这的时候我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说十几年前有人在考古队遇难之后,利用这一切做了一个扣的话,那么这个人恐怕也就只能是李伯成了。他血祭了,那么他用谁血祭的。
那怪人临死之前为何要在陈子阳和瘦子联手杀胖子的时候出门阻止并且保护胖子,又为何要在最后关头把胖子的血污染掉?
要知道那怪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十几年前考古队里的一员,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他真的是自己把自己捆在树上的?金沙血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树呢?我有些想的头疼,怀里那枚被称作钥匙的铁疙瘩还没有个定论呢,这时又出现了这么的谜团,这些恐惧的背后谜底究竟为何?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然有些上瘾了,或许我体内那颗不安的心因为这系列的经历变得躁动起来了吧。
陈子阳把一切做好之后就看着眼前的血树放声狂笑,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其实在我看不到的一面,陈子阳的眼泪都顺着眼眶流出来了。那是一种激动的喜悦,是一种胜利在望的,将一切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陈子阳身边的迷雾开始升腾起来,看来这鲜血和地上的金沙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那金沙不住的翻滚,如同正有人在翻动着它一样。从厚厚的金沙地里,吐出来一堆白骨,很快这些白骨就把金沙地所堆满了。
这些白骨随着金沙的翻滚如同活了一般,过了一会这些白骨又在翻滚中沉了下去,眼前重新归于平静,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陈子阳拿着手电筒朝着树上照了照,立即又是一阵放声大笑,看他这样子真叫我想起了一句话,什么话来着了,喜极而泣,应该是乐极生悲。
他放声大笑之后,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天宇看看忽然觉察出不妙来,就蹿了出去,手里的匕首也蹭的一下甩了过去。这匕首正打在陈子阳的手上,他手里拿着的是一颗乌黑色的药丸,此时正落在金沙地上。
陈子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他发现我们之后,先是一阵惊讶觉得我们出现在他面前有些不可思议,接着就往前窜想去捡那粒药丸。天宇一脚就踩到了陈子阳带血的手上,陈子阳被踩中之后面露痛色,但是却一声未吭,这时我和苏博士也冲了上去。陈子阳整个人被制服了好一会才算老实。
天宇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赶紧把地上的药丸捡了起来,然后仔细看了看。那陈子阳看见我拿起药丸顿时显得非常紧张,好像生怕我吞下去一样,只是他也太小看我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我能随便吃?
不过想到这,我脑筋一转来了主意,这小子那恐惧的眼神,不就是怕我吃吗,那我可以吓唬他一下。我拿着药丸问他:“这是什么药丸?”
陈子阳自然冷冷看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后便一言不发。我看的样子倒是蛮有趣的,然后看看这枚药丸忽然惊呼一声:“天!莫非,这就是,这就是,我的天啊,没想到竟然是的!”
我话音一落那陈子阳顿时抖得如筛子一般,然后惊慌道:“那是假的,那是假的,别吃,求你,别吃!”
那陈子阳的样子像极了丧家之犬,要知道这种人骨子里就透着股狠劲,想叫他害怕可是很难的,想必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付软的。这会为了一枚奇怪的药丸来求我,可见这药丸的重要性,非比寻常,刚刚他自己还要吃,说明这东西太贵重了,而且和这金沙血树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作了假动作,把药丸夹在手心里,然后猛然一抬手,装作吞了这药丸。陈子阳看我吃了药丸之后,直愣愣看了我片刻,然后整个人如同疯了一样,拼命挣扎,那力量大的简直可以。
天宇也是够狠的主,直接把匕首对准他的后背就是几下,这陈子阳痛得嗷嗷直叫,但是还在拼命挣扎,一双眼睛如同狼眼一般,非常骇人。他这样子根本就是想吃我了,这药丸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啊,我正闹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忽然又笑了。
陈子阳忽然笑了,莫非他看破了我的计谋,只听他说道:“你死定了!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哈哈!哈哈!我得不了长生,你也一起给我陪葬,哈哈!”
我心里一阵骇然,幸好没真吃了,不然恐怕真得会和他说的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天宇也以为我真的犯傻把药丸给吃了,然后紧张得看看我,猛得对陈子阳下了死手,我怕他着急赶紧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他才放下心来。
陈子阳这会被天宇收拾的毫无招架之力,这小子是黑带四段,曾经挑战过黑带五段,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没有继续打下去。所以这小子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这也是我当初之所以找他来帮我的一个原因之一。
陈子阳被我们三个绑在了金沙血树上,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疯流,只是不知道这陈子阳如果死在这里,那算什么。我没有什么特别重的世俗之心,所以不会想陈子阳要是天宇杀了,我们就是犯罪分子从而良心受到谴责,但是如果天宇真的杀了他,我想我会躲得远远的,那恐怕是一场残忍的虐杀,天宇这个变态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接下来,天宇几下就爬上了树,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血树上面摘下了人参果,接着又从树上面吊下来一条绳子,他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托着人参果,然后缓缓落下。等到了地面之后两只手托起人参果,好像生怕一不注意,这人参果就会碎掉。
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东西的样子,它和我之前在黄河鬼滩的石窟里见到的那枚还不一样。之前那枚是红彤彤的果子,在其身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而天宇摘下来的这颗,则是人形十足,如同一个婴儿一般。
“难怪它叫人参果。”天宇摘下来之后淡淡说了一句,这一句似随意一说,但是同时也是在炫耀,在刺激陈子阳濒临崩溃的每一根神经。
“这和西游记里说的差不多啊,就是这个长得也太可怕了。”我附和道。这枚人参果长得异常诡异,虽说是人形,不过这人长得也太扯了,果子上的两个凸起的粉刺,如同婴儿的两只眼睛一般,不过那眼神却是邪邪的。
“没事,长得难看,吃了之后能长生不老就好。”天宇说完之后笑了笑。
这东西吃了要是能长生,我才不会信的,何况我已经亲眼见过了吃下人参果的那个悲剧怪物,虽说十几年过去了,他依然健在,虽然有长生的名,可是人若如此活着,恐怕还不如死了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长生要来又有何用。
陈子阳看着我们半天忽然就垂下头了,然后吐了口气,这口气吐了之后也就说明他彻底的绝望了,那哀怨的眼神如同一个弃妇一样,彻底没有了精神气,也没有了刚见面时的那种骄傲。
“说吧,都说出来。”天宇淡淡说道。
“呵呵,说什么?你们想知道什么?”陈子阳说道。
“你所知道的,这人参果是怎么回事,丹药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天宇一连串问出三个问题来。
陈子阳思索了一阵,然后抬起头说道:“那丹药是避尸丹,含在尸体嘴里可以避免尸变,常人食之即死,我是盗墓时候得来的。”
“那这人参果呢?”天宇问道。
“那怪物就是吃了人参果的结果。”陈子阳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我们。
“原来这样,那人参果所说可以真的叫人不死,可是却如同尸化一般,同时服用两种东西,刚刚好可以达到长生不死,又可以避免尸化。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天宇继续问道。
“这些事情是我爷爷和我父亲历经两代人的心血,才发现的秘密,我爷爷曾经做过游方的道士。”陈子阳回道。
陈子阳慢慢把这中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原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不过更大的谜团也将就此展开。
第42章 陈子阳的结局
陈子阳的爷爷早年间做过游方的道士,曾经跟随当时的一个土匪头子发坟掘墓,当时还是颇有名气的,直到一次盗墓时遇到事情,全部人马折在里面。陈子阳的爷爷那个老道士拼劲全力才得以生还,并且得知了,一个关于长生血树的秘密,从此开始了追查。
在黄河边曾经亲眼见到过一节长生血树的木头,也见过那树里的血的危害,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血尸。之后他猜测那节木头之下一定有什么东西,然后费尽心思吓跑了附近的居民,又在那打了一个盗洞,取出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而陈子阳的父亲后来也穷极一生,终于在两代人的心血下,终于寻找到了金沙血树在万佛窟的秘密。不过其父亲很多年前失踪了,所以才有了陈子阳多年之后再次出手,盗了数十座大墓一边寻找避世丹也一边锻炼出一支队伍。在陈子阳千辛万苦即将得手至极,却不料弄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出来,不仅没有得到人参果,反倒把自己搭在了这里。
陈子阳说完这一切之后,天宇就没在问什么,反倒是苏博士忽然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有十几年了,你问这个干吗?”陈子阳忽然有点纳闷。
“你父亲叫陈有道?”苏博士一问之后,陈子阳脸色突变,好像正中靶心一般。看那陈子阳的表情,我心里也就了然了,那陈有道就是陈子阳的父亲,那十几年的万佛窟考古活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点恐怕还要问问那李伯成才能知道。
“如果你父亲真是陈有道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父亲在十几年前,曾经和一支神秘的考古队来过这里。”天宇说道。
陈子阳的眼睛里忽然有了明显的变化,然后追问道:“那,那我父亲呢?”
“很不幸,但是我得说实话,官方解释是失踪,实际上极有可能死了这里,而且李淼曾经在来的路上见过一具穿着潜水服的尸体,极有可能是你父亲的,你只差了一点点就可以见到他了。”天宇说话时也带足了痛惜的感觉。
陈子阳听到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然后说了句谢谢。
目前审也审完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眼下好像没什么大事了,一个是看怎么处理这个陈子阳和人参果,另一个就是该想办法怎么出去了。不过有李伯成父亲当年的笔记为线索,找到出路应该不难,苏博士虽然没说这个出路在哪里,但是她既然知道就一定会带我们走,这点还是可以放心的。
刚刚还处在悲伤中的陈子阳忽然说道:“人参果和避尸丹都只有一份,你们之中最后只能有一人得到长生,其余人只能沦为殉葬品。”
陈子阳的话极具离间的意味,陈子阳这人的心也可见不是一般的狠毒。我和天宇听了之后都不以为意,只是这苏博士听了之后好像忽然很害怕的样子,立即起了戒心,这正中陈子阳的下怀,其实苏博士担心不无道理,天宇是硬茬子,我和天宇分明是一伙的,要害头一个也是害她。
天宇感觉到了苏博士的惊慌,于是说道:“你相信但凭这样两样东西就可以长生吗?”
苏博士被问的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哆嗦道:“这恐怕都是无稽之谈,吃了会变怪物的。再说你们要出去不是还得靠我吗?”
苏博士这话说的相当策略,但是天宇听了冷冷一笑道:“你父亲当年也不知道出路,但是他却可以找到出路,他可以,我们也可以。”
天宇话说完苏博士的脚就往后移了两步,惊慌道:“你们想干什么!人参果你要吃就吃好了,我不会拦着你的。”
天宇忽然眼睛一厉道:“自作聪明的女人。”
说完话天宇就做了一个举动,这举动让陈子阳和苏博士都吃了一惊,其实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不那么吃惊而已,因为天宇做什么,看似变态不循章法但是总有他的道理。天宇把人参果和避尸丹放在了离着金沙血树不远的地方,然后又把匕首拿出来径直走向了陈子阳。
陈子阳见天宇拿着匕首走过来,就知道自己的想法破灭了,其实要是我们三个真的会按照他预想的自相残杀,那最终得利的也只是他。
天宇走到陈子阳耳边说道:“你想离间我们,可惜你想错了,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其实你又想错了。”
陈子阳一脸莫名的看着天宇,天宇笑了笑,然后把匕首的一端塞进了陈子阳的嘴里。天宇说道:“匕首在你嘴里,你要是能把你身上的绳子割开,地上的避尸丹和人参果就都是你的了。”
天宇做完这一切之后拍了拍手,就叫苏博士带路了,苏博士被天宇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满心都是害怕眼前这个怪人,再不敢耍什么小聪明,而是乖乖带路。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苏博士都是心事重重的,天宇笑了笑。
“你好端端的,淫笑什么?”我问道。
“咱们的大美人苏博士是舍不得那个果子喽。”天宇笑着说了出来。
“其实那果子我倒是不心疼,我也没觉得那么邪门的东西可以长生,甚至我只觉得那长生不老是一种谣传,真正的意思恐怕就是变成那种不死的怪物。”苏博士解释说,然后稍作了片刻的停顿,又接着道:“但是你为何要给陈子阳留下,拿回去做研究不好吗?而且还要给他一把匕首?你就不他逃出来报复咱们?”
天宇也没丝毫保留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种人太过疯狂了,给他一把匕首,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他自己杀死自己。那枚果子太诡异也太危险,这一路上说不准还要遇到什么,就这么贸然带着,恐怕多添危险,不值得,再说我也对给人类做贡献这种事情不感冒。”
苏博士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就选择了沉默。天宇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思想也怪的很,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本身就是尸变过的,所以才对那所谓的长生不死不感兴趣。很多年之后这个念头又一次浮起在我心头,不过那是经历很多事情之后的后话了。
在我们寻找出路离开这个万佛窟秘洞的时候,在金沙血树那边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陈子阳一边盯着人参果和避尸丹,一边咬着匕首去割绑着他的绳子,嘴上都是被匕首割出来的伤口,鲜血淋漓的,这陈子阳几乎和血人无异了。但是追去着长生不死的那份心,一直在刺激着他的神经,没想到过了一会他竟然真的把绳子解开了。
绳子开了之后他赶紧扑到了人参果和避尸丹前,一把就抓起人参果吃进了嘴里,那汁液都顺着他满是口子的嘴流了出来。当他想拿起避尸丹的时候,一直从一旁伸出来的带血的胳膊却抢先一步抓住了避尸丹,陈子阳几乎是看着这只胳膊和避尸丹,沉浸在了这一片金沙之中。
他拼命的去挖金沙地,怎奈何,这金沙好像无穷无尽一般,将避尸丹彻底吞没了,陈子阳傻眼了。那人参果带来的效果渐渐反了上来,陈子阳看看身边的匕首,做了一个最后的了断,正如同天宇所说的那样,他终于杀了自己。
人应该有欲望,它可以给你成功的动力,但是一份无休止的贪欲却只能将你毁掉,如同陈子阳那样被自己的贪欲彻底毁灭!
第43章 活尸
陈子阳的队伍都已经死在了这个万佛窟里,对我们来说自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现在或许还可以选择四处看看,将剩下的旅途当做是一次不错游览,世界上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开放式的公园或者古墓,或者石窟比得上这里。不过正当我傻乎乎的作着美梦的时候,灾难却再次光顾了万佛窟。
在欲界的甬道里所有的夜明珠都被孵化了,他们一边会寻找生人,另外一方面也在努力往一个方向跑,这个方向就是欲界的开端,不过它们却并非是要跑过去。在欲界开端有一片琥珀般的石头,这些石头里装载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具具鲜活的尸体。这层琥珀般的外壁是这些虫子最爱啃食的部分,而里面的尸体也清一色的都是活尸,这才是万佛窟底用于毁灭一切的最后手段。当那群虫子苏醒的时候,这个机关就已经被启动了。
这群虫子都顺着墙壁上的细小缝隙爬了上去,它们一边啃食着琥珀石的外壁,另外一方面也在不断分泌一种乳白色的液体,这些液体的味道非常酸,没用多久无数的琥珀石都出现了裂纹,然后就是一个个彻底碎裂。看起来活尸的数量起码有数百具之多,这群活尸的样子有的面容还算完整,有的却已经是狰狞不堪了。
我和天宇在苏博士的带领下去寻找出路,不过天宇的戒备心一直很重,他对这个苏博士也是一路的防范,不过我想这个苏博士已经见识过了天宇的手段了应该不会再耍什么伎俩了。
忽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同一阵音浪一般,这声音不仅大而且尖锐,甚至在这种声音里还可以感受到一股刺透人心的凄凉哀怨。这是活尸从琥珀石里出来之后,发出的第一声咆哮,这咆哮的声音里,伴着他们几千年的痛苦。
那阵特殊的嚎叫好像是某种动物发出来的,不过我从没有听过一种动物可以叫成那个样子,现在也无从判断那东西现在在什么位置,又会在什么时候扑上来。
“这是什么鬼叫?”我等这阵声浪过去之后开口问道,不过我在说话的时候发现我的耳朵在声浪中出了问题了,听自己的声音很不对劲。
不仅仅是我的耳朵出了故障,苏博士和天宇也是这样,我们三个人在那说啊说啊的,其实没有一个能听见对方说什么。刚刚那阵声音太大了导致我们三个人瞬间失聪,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好。最后天宇使劲拍了拍我和苏博士,然后拿出了纸笔在上面写起来,说:出问题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来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走,不然有危险。
苏博士在纸上写到:前面有两个密室,一个通往出口,一个是通往机关区,可以用钥匙启动机关。
天宇继续写道:“直接走,不要再去管机关了。”
苏博士一脸的不情愿的样子,因为这次整个活动都是为了打开那个机关,这也不能看出这个女人的好奇心到底有多么的强烈,他根本都不知道这个机关意味着什么,打开之后有什么后果,就想要打开。
我写在纸上写了:我的耳朵什么时候能好!
天宇写了三个字:下辈子。
我们三个人开始在这段路上狂奔,原本还想着要观光游览一下,谁成想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次集体大逃亡。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苏博士在岔路上停顿片刻,然后就指了指左边的那条路,嘴里还说了几句话,不过看那慌乱的嘴型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苏博士往那条路跑的时候一把就被天宇拉了回来,天宇把她的脑袋掰到自己面前,盯着苏博士那双眼睛目露凶光,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天宇这是因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苏博士的眼睛不自觉的往下扫了一眼,天宇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抽在了苏博士的脸上,嘴里也骂了句什么,虽然听不见,可好歹还能分析的出来。
这时候我觉得脚底下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感觉,大地都在不自觉的跳动着。这感觉让人心里发慌,莫不是什么史前巨兽冲过来了吧,其实甭说什么史前巨兽,来只血尸,我们三个今天说不准就得交代在这里。
苏博士被吓得眼睛往外凸起,这时候天宇拍了拍我,然后冲我比划了一下,又做了一个嘴型出来,我读了一下,发现是两个字:钥匙。我赶紧掏出来了钥匙递给了他,然后他又比划了一阵,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右侧的路,然后示意让我和苏博士快走。临走的时候又把匕首偷偷塞到了我手里,做了一个眼神让我提防苏博士。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这一系列的哑剧。在我们面前有条路,一条是通往机关处的,另外一条则是通向出路的,而苏博士当时给我们指的路肯定有问题,她太想去启动机关了,以至于在我们面前故意耍了一个心眼出来,故意把路指反,天宇虽然不知道真的路到底怎么走,但是他却懂人心。
只是因为某种情况,天宇也想要去看看那机关,我实在想不通,那机关到底是启动什么的,怎么他们都这么上心。我和苏博士继续朝右侧的路走,她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脚底下的震荡越来越明显了,我甚至觉得是不是脚底下有个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这个时候我耳朵勉强可以听到一点声音了,不过非常细微听不清楚,这声音好像是在我们身后发出的,我回头看看,只能看到拐弯的尽头。这会也不知道天宇那小子怎么样了,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战无不克的力量。
我们走到了一个石壁前面,这里就是死胡同了,苏博士也觉得非常诧异,因为按照她父亲的记录,这里就该是一条通道走过去就是出口了,根本没有提到过有关机关的任何消息。她父亲是不会记错的,如果这条路也是对的,那么也就是在之后有人在这里启动了一个机关,将我们面前的石壁放了下来。
苏博士开始在石壁以及周围找起机关来,如果不出问题的话,这机关也一定是在这附近。随着我耳朵的状况越来越好,我身后的声音我也可以听见了。我示意苏博士叫她快点找机关,然后自己去后面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等到我走后面的时候,就直接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那是无数的人,说是人,我却知道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虽说不是血尸那种样子,却更加贴近于影视剧里的僵尸形象,尤其是那密密麻麻的样子,我有一种被吓掉了魂的感觉,赶紧跑回去。
这个时候苏博士还没有找到机关,也是满头大汗,我估计她的耳朵也能好一点了,就把后面全是僵尸告诉给了她,她果然是能听见了,而是眼睛里的惊恐也是非常骇然的。我跟她一起在墙壁上摸了一起,忽然几声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猛得一回头正好和一只活尸眼睛对眼睛撞上,那活尸的眼睛里都是一种如同浇注了石灰浆般的惨白色,我心想完了。
天宇走的时候给把匕首留给了我,我只好拿着匕首一点点靠过去,小心翼翼的和它僵持着,我看它朝我扑过来,我也朝着它冲了过去,可是刚刚跑到半道我腿肚子就哆嗦了,又呜呜得往回跑,正巧这个时候苏博士把机关打开了,整面石壁都升了过去,苏博士这会正在石壁后面等我过去,我拼命得跑啊,真后悔当初不该冲出去,这会可好了。
我牟足了劲跑啊,就感觉身后有一阵风,没想到这僵尸在后面重重打了我一拳,这一拳下去,我觉得我的后背都要肿起来了,整个五脏六腑都揉成了一团,这哪里还是手啊,根本就是被人抡了一锤子的感觉啊。不过也正是这一拳头,我整个人身体前倾就这么飞到了石壁的边缘,苏博士一把就给我拉了进去,然后又迅速的关上机关,那僵尸在外面愣愣的看着我们。
我冲着它做了一个鬼脸,谁成想,他脸一扭,张着大嘴就再次冲了过来,看他那速度,极有可能在石壁关上前冲进来,这一刻我再次害怕了。我心里开始使劲祷告这石壁你一定要落的快一点啊,在我心里的默念中,这石壁已经快要放到地上了,没成想这僵尸一弯腰就钻了过来,脑袋伸过来的时候,我上去就是一脚,这怪物最后竟然被我又踢了出去。
苏博士指了指身后,那里还是一个石壁,说明这里是一个石室,只是我根本无法想明白在这里为何要设立这样一个石室呢,直接一个出路不好吗?苏博士继续翻着机关,这会有石壁的保护我的心也算放下来了,也打量着四周。
在这石室里有一副壁画,那幅壁画上刻画的是一个人站在金沙血树下,手里举着一个东西,他面前是跪了一地的人,我仔细去看的时候,忽然发觉这个人和我在黄河鬼滩石窟里见到的那个无面人相非常相像,而且这个人一样看不见脸,好像也是被打磨掉了一般,磨上去,果然是要比别的地方显得粗糙些。
在当时的石室里我还看到地上有一点红色的血迹,当时我以为是我身上或者是苏博士身上的,经历很多事情后,我再次回忆起来,其实不是。
外面的情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那群僵尸此时正在向着石壁聚拢,然后开始了第一轮冲刺,他们的身体使劲撞在了石壁上,整块石壁起初还表现得异常坚挺,但是渐渐的也出现了裂纹。
第44章 出路
正当苏博士为寻找开启退路的机关忙的一筹莫展的时候,进来的石壁上已经满是裂纹了,我甚至觉得如果再有几拳打下来那么这石壁恐怕就撑不住了。除了石壁的问题,这最关键的是天宇那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那个钥匙到底有没有弄明白。虽说我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可是毕竟这都好半天没见着了。
石壁外面忽然间安静下来了,这种安静是刹那间来临的,有一种和一帮人正说着话,忽然间都闭嘴了一样,我心想难不成这时候有什么折翼天使路过我这让他们都消停了?正想着,苏博士那边的石壁猛地就抽了上去,一股凛冽的风呼呼得往里灌,外面是一片漆黑,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气息,我们成功脱险了。
我顺着那条路往外看去,外面是迷茫黑夜,我甚至可以看到外面的天上还飘荡着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星。天宇这小子到底在干吗?这么半天没回来,莫不是寻了别的出路去了,这会也不好走,只能选择等他。
苏博士看了看我忽然说道:“那个,李淼,你说天宇他还能回来吗?”
她言下之意我听的明白,然后我笑了笑:“你还是不了解他,这个人不怕全世界的人祸害死,他是不会死的,等等吧。”真的不是我担心他,而是太信任他了,相信他的人,也相信他的实力。
石壁外的僵尸许久没了动静,正当我为之庆幸的时候,石壁猛然间受了重创,巨大的响声吓了我一跳。等到石壁碎裂之后,我就看见一个青年一身的灰尘,这会还一条腿还抬在半空中。
“你大爷的,你不会敲门啊。”我骂道。
天宇看着我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出路在那边吗?”
“就等你了。”我说完犹豫了片刻,又追问道:“你小子这一路还好吧。”
我话刚刚说完天宇的嘴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说这一路遇到了不少的机关,回来的时候还干掉了不少血尸和僵尸。我一再追问下,天宇才说他过来的时候那帮僵尸正在祭拜金沙血树,没一会就从各个石窟里走掉了。还说,这群僵尸也许只是出来祭祖的,祭拜完了就回去了。
“你他娘的少扯,一群僵尸祭拜个什么东西,他还有人性吗?”我说道,这些话估计也是真假参半,我心想当时一定是天宇启动了什么机关,或者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叫这群僵尸都走了的。
想到机关的问题我又继续问道:“那钥匙到底是启动什么机关的。”
天宇看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道。”
“你滚!你启动的机关,你不知道启动的是什么机关?”我心想这里面搞不好有什么猫腻。连金沙血树都有,说不准这里还有什么宝藏这小子是准备一个独吞了,我们走后,他再回来。
“具体情况离开之后再说吧,我现在真的有点累了。”天宇说完就是一脸的疲倦,我看他这个样子想必也的确是累了,也就不再追问了,这一路上天宇不仅要去分析眼前的情况,还要想出应对的对策。
出路此刻就在眼前不过却并不是那么好走的,我们在这个万佛窟里走着走着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万佛窟的上面里,这里距离底下的水域很远,扔了块石头下去,连个声音都听不见。摆在我们前面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等到天亮看看情况再说,要么就只有顺几根绳索下去。好在绳索类的请便装备在我们背包里。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也不知道距离天亮还有多久,苏博士说要等天亮下去,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天亮之后下去非常安全,但是这一切终究还是要看天宇怎么说。
天宇闭着眼睛好像是在思索,也好像是睡着了,忽然开口道:“夜长梦多,咱们最好现在就走。”
苏博士当然是要反对的:“现在是半夜,要是这个时候走很危险,白天肯定更安全。”
“第一点,在石窟里还有一批僵尸,他们现在是走了,可是未必不会再回来,第二点,白天走,让人看见,这里的一切就曝光了。”天宇说完就若有所思。
其实这两点里,第二点是最可怕的,这里死了多少人,又曾经是一个天大的机密,我们终究还是升斗小民,如果出了问题我们是担不起的。苏博士听了之后也只好点点头,毕竟天宇说的都在理,那现在就是要准备下去了。
我们三个拿着绳索往石窟里面走,找了个地方把绳索栓在了上面,又试试看结不结实,结果还是不错挺让人满意的。这绳索是专门登山用的,甭说就是眼前这么高的地方,其实就是珠穆朗玛峰也没有问题。
其实我们操了这么多的心,都没用上,等到真的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下来的地方是一座大佛的佛眼位置,这里距离下面的水域虽然是很高,但是这里却有一条可以过人的窄道。我们把绳索系在了腰上,然后踩着这条窄道往下走,我是头一个,然后是苏博士跟在后面。我和苏博士下去之后,抬头一看,天宇竟然不见了。
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天宇慌慌张张的下来,下来之后说是刚才去把石壁的机关给关了,不然让人看到恐怕会出问题。不过那慌张的表现,我觉得恐怕不单单是去关闭机关那么简单,不过他既然不说,我也不好再追问,只有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把他经历的事情都问个清楚。
下到了石窟的平台上,到了平台之后我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然后朝着我们下水的地方走,当初陈子阳和那个开快艇的老板讲好的是要24小声叫人守在那,为此陈子阳当时一天给了他一万块,这个时候想必那快艇老板也一定在,只要到了那里就能走了。
等到的时候果然有一艘快艇停在水面上,这时候船里的驾驶员正在呼呼睡觉,我们三个过去之后一拍他给他吓了一跳,原来我们三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血迹,这会又是半夜,这驾驶员还以为是见了鬼呢。这人是陈子阳找的那个快艇老板的儿子,他们爷俩是早晚轮班。
这会看见我们还问其余人在哪呢,我心想这还真是不好说,我总不能说他们死在里面了吧。天宇想了想,只好编了谎话说他们一行人还在里面,这次现出来三个回去取一些设备还要再来。这驾驶员也不再多问就拉着我们驶过水面,等上岸之后,天宇又找到了快艇老板,跟他说,这考古活动要大搞,所以不用死人快艇了,可以回去了。
这老板一听还挺上火,满眼的不乐意,天宇想了想就说,由于他们表现良好,当初剩下的定金就奖金了。这快艇老板听了这话之后显得特别高兴,然后招待我们吃喝,又安排我们洗澡,又给我们拿新的衣服换上,身上这些带血的衣服都叫这老板收了起来。
这老板做了一番安排,我们三个人在下面憋了好久了,也就不做推辞了,这老板上什么我们就受着。先是冲了澡,把这段时间以来的疲劳都冲得干净了,整个人觉得放松了不少,我穿的衣服是这老板儿子的,虽说稍有点小,但是还可以将就,毕竟回去的路上不能穿那一套带血衣服啊。
洗了澡,这老板就上了不少酒菜,吃饭的时候酒过三巡,这老板不经意的问了一嘴我们身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总不能告诉他说:孙子,当初给你钱的人都死里面了,这血就是那领头的血。我心想要是这么说,我估计就离进去就不远了。
天宇只推说那水底有怪鱼,那血都是怪鱼身上的,那老板明显不信,毕竟人血和鱼血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这会想起来,才发觉到这老板极有可能是看到我们衣服上的血迹,想把我们灌醉,问问里面的情况。天宇看老板这么问也笑了笑,然后把脑袋趴在他耳朵边说了点什么,那老板顿时就是一惊,抖得不行。天宇这小子莫不是把实话说了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天宇他到底说了什么,天宇笑了笑然后照着那晚的样子趴在我耳朵边上了几句话:我们在万佛窟底下的考古工作属于特殊机密,谁知道就会被灭口。你要真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听。
天宇如果这么说恐怕那老板抖成那样就理由了,天宇还说那老板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那伙没出来的人是死在下面了,就是想讹钱,所以吓唬他一下子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选择了离开,之后我们又买了几套新衣服,又找了个休闲会所好好泡了泡澡,这钱自然都是天宇掏的。休息够了,我就开始问起有关于那个机关的事情,天宇一开始缄口不谈,我求了好半天,他才说,那机关启动的时候并不复杂,可关键的是,那机关开启的不是这万佛窟里的机关,而是开启了另外一处的机关。至于开启了哪里的,现在还不知道,只有等见到了李伯成之后才能了解。
第45章 受惊的李伯成
当天宇进入机关室之后,眼前只有一座巨石,在巨石看上去浑然一体并没有经过加工的痕迹。只是走近之后才发现在这巨石上面有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凹槽,这凹槽的形状和那枚钥匙极其相似。天宇好不犹豫将这枚钥匙放了进去,这钥匙放进去之后,上面原本看不见的蝌蚪文瞬间就清晰起来了。
眼前的巨石里散发出一股夺目的光辉来,这些蝌蚪如同是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河流里,这时也开始游动起来,从钥匙上游动到了巨石上,顺着金色河流缓缓游动,进入了一条缝隙就此消失。
天宇当时也看得惊了,紧接着在巨石上的光影慢慢消散,原本的蝌蚪文全部消失不见,而这巨石也光滑起来,再无法找到这钥匙放入之前的凹槽。不过这巨石上面却出现了一副图,这图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地方,不过天宇当时也搞不清楚那图的含义。
正在天宇纳闷的时候,这原本的坐标图上却凸起了一块,凸起的地方形成了一个黑色的点,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个点就意味着那地图上想要说明的位置。
天宇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就在这个时候天宇脑袋一转,立即蹲下,再一看眼前的一切立刻就清晰了。那巨石上出现的的确是一张图,不过之所以无法看明白那是因为这图的看法不是俯瞰,而是要平行着去看。
天宇蹲下身子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就是真正的地图了,当时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的心思,那地图并非是一般的平面地图而是类似于三维立体图形一般。那个凸起的黑点也不是别的,正是一道开启了的大门。这才是天宇为什么说,这钥匙启动的机关并不在这万佛窟里的原因,原本关闭的大门因为这钥匙被打开了。不过地图虽说是有了,可是根本无法通过地图去辨认眼前的地方是在哪里。
地图或许非常详尽,但是只有一个小地方,却并没有标注出这地方是哪个省哪个市的,这么一来想要找出这地方所在便如同是大海捞针了,所以天宇说想知道这地方确实要问一问李伯成了,或许只有他才了解这里面玄机关键。天宇在纸上随手描上几笔,把这地图的大概画了下来,这样在以后到了这地方就不至于变不清楚方向了。
这机关所开启的哪里的石门,这一点要去这个李伯成,同时在万佛窟里经历了这么多,也发现了和李伯成记录里所说的不相符的事情,这些都要去问这个李伯成,眼下我们就要去寻找这个李伯成了。
去找李伯成之前我回了趟家,就叫苏博士先回去,然后又让她留了地址,说回完家就过去。我这段时间在万佛窟那边,期间消失了这么久,要是不回去看一眼老爸的话,搞不好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要被他骂死。不过见到我老爸之后,我发现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他反倒过得不错,精神状态也强了不少,我心道,老家伙该不会是背着给我找后妈了吧。
我老爸看到我之后只是问了几句我最近都在忙什么,我说现在在天宇他们家的公司上班,反正干的是会计,也不是很忙,这是抽个空回来看看。我老爸倒是一直挺喜欢天宇的,天宇在一旁帮着我编了不少瞎话,我老爸也全都信了。
后来没人的时候我老爸还偷偷问我,现在找没找女朋友呢,还催着叫我赶紧找个对象成家,省得天天吊儿郎当的,我听了之后除了尴尬也就只有满嘴应承下来。在我家只呆了一天,我推说公司那边还有事就走人了,我走的时候我老爸随便叮嘱了几句,也就这么过去了。看他那样子好像巴不得我早点走似的,没准真是有人了,不过我也只好笑笑。
李伯成现在住在北京,房子是单位分的单元楼,整栋楼看上去非常的老,外面的一层墙壁都已经变了色了,给人一种分成艰苦的感觉。天宇说空手来也不太好,就拉着我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说是上了岁数的人比较在乎礼貌上的东西。天宇说的不无道理,然后我就跟着他去了超市,买了一兜子水果又买了两包烟,当然水果是给李伯成的,烟是我和天宇留着抽的。
我们两个进了单元楼之后就直奔李伯成的住处,天宇上去敲的门,敲了几下里面就有人问是谁。天宇说是苏博士的朋友,之前约好了要过来的,李伯成听了之后就说知道了,就过来开门。
这门是老式的门,上面有一个猫眼可以从里面观察到外面,我明显感觉到这猫眼忽然一黑,说明里面正有人在打量着我们。按照正常的程序是,这门会被李伯成打开,却没有想到里面竟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我和天宇站在外面就听见里面在喊:“鬼啊!救命啊!”
我心道,该不会是这老头疯了吧,我和天宇虽说长得没有大明星帅气,但是说是长得像鬼也着实不着边际啊。里面这老头喊完之后就听见噗通一声,好像是李伯成摔倒了一样。天宇脸色一沉,然后猛得对着那道大门踹了起来,他上去使劲的踹了好几脚,竟然真的把这道年老的大门给踹开了。
此时李伯成正好躺在大厅里,整个人都翻了白眼了,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天宇看了一眼那李伯成就进了屋子,看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别人,发现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又折了回来。说来也巧,这个时候苏博士正好拎着菜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之后把菜都扔了,冲着我们骂道:“你们到底要干吗!你们要杀了我父亲吗!”
我和天宇也老不及解释什么赶紧打了120,叫救护车过来。这边的房门此时都被踢坏了,只好临时叫邻居帮忙看一下。后来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李伯成只是受了惊吓别的倒是没有什么,这受到了惊吓,自然就是我和天宇吓的了。
我和天宇几乎是百口莫辩了,苏博士明显是认为我到了她父亲家之后强行入室,然后又把她父亲弄成了这个样子了。但是事实的经过却是这老爷子自己撒呓挣,我们正常敲门,他也答应的好好的,但是怎么就突然间大喊有鬼,又晕倒了呢。
天宇开始以为这房子里还有别人,正是那人对老头子做了什么,可是进去之后也并没有其余人啊。整个过程都发生在那短暂的半分钟里,现在恐怕只有等那老头子醒过来才能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期间我和天宇也没闲着,而是去了一趟北京市的鉴定中心,这鉴定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从金沙地里带出来的金沙。当时天宇偷偷藏了几粒,想带出来检测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为何这东西里面可以长棵树出来。原本是想看完李伯成再从过来的,现在事情一出就提前送过去了。
东西被送去检测了,没过多长时间检测报告就出来了,报告上面显示说这金沙粒里面的成分很多,属于是合金,但是里面却并没有金子。我看着手里的报告问检测人员说,这金沙粒能不能拿去种花。这检测人员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又低声骂了两句。
这个时候过来了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爷子,他过来之后就问这个研究人员怎么回事。这研究人员说有个人神经不正常,问合金能不能拿去种花。
这老爷子听了之后也是一笑,然后看了看我说道:“小伙子,想法很好,但是你也不想想要是用它种花,那植物该怎么吸取养分啊。”
这老爷子话音刚落眼神瞟了我手里拿的金沙粒上,接着愣住了,看了足足得有半分钟。看那老爷子的样子,好像是吓住了一样。我心道你可千万别学那李伯成啊,你要是再晕倒,我和天宇真就是一身罪孽洗不清了。
老爷子忽然非常激动,然后一把拿过我手里的金沙粒,然后递给检测员,在他耳边又说了些什么。这检测员点了点头,我忽然觉得这老爷子可能认识这个东西。
天宇问道:“老人家,您认识这东西?”
这老爷子道:“先等会,我叫他们再检测一遍。”说完之后这老头子就问起我们是从哪弄到的这个东西,还问我们说,这东西还有没有了,。
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把我和天宇问的一愣一愣的,只好推说是祖传的,想看看是不是金子。这老爷子两眼直冒精光,想来也是不信了,但是他信不信我们也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说出实情来。
这次检测的时间显得格外的长,等到结果出来之后,这老爷子明显表现的非常吃惊,我看他嘴都哆嗦了。他拉着我们去了他办公室,说慢慢说,我和天宇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只好就跟着去了。
这老爷子把检测单给我们之后就说道:“这东西,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的有,这么大岁数能见着一次,也是不得了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们说道说道吧。”天宇问道。
“想知道的话,我就说道说道,要说起它来恐怕全中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这老爷子说完之后就说起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46章 天外金沙
原本天宇是留了几粒金沙准备检测下里面的具体成分,毕竟这东西再怎么说也是金属,金属里怎么会有肥料呢?既然没有肥料,那么大一棵树是怎么长成的?当然也不排除那树底下是正常的土壤,可是上古时期的先民应该还没有无聊到要故意摆上一堆不相干的金沙,总不至于蛋疼的在炫富吧。
所以天宇临走时才留了心,这东西检测的成分虽说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着第一张检测的报告也基本上都离不开日常可以见到的金属。但是眼下这老头对这东西却好像非常了解的样子,等他嘱咐完了,做了这第二张报告出来,这上面的东西我就看不懂了。即便天宇是理科出身,也看不明白这些东西。
这老爷子说一般做金属检测的只会做一个常规检测,就是化验下金属成分,不过第二次检测的却不仅仅是成分的问题,还包括其原子结构。这就好比如说碳这个元素可以组成煤炭,也可以组成钻石,这就是原子结构的问题。原子结构的不同生成的物质虽说在金属检测上是相同的,但是究根结底其特性也不一样。
煤炭和钻石都是碳这个原子构成的,但是一个可以坚硬另外一个就没有,一个透光,另外一个就黑黢黢的。这金沙粒其实也是这样,里面的成分大多都是生活中常见的,但是和一般的金属还是有所不同。
这老爷子在正式说之前先卖了关子,然后问我们道:“你们知道陨铁吗?”
“知道啊,这不就是天外陨石里含有的铁吗?”我回话道。
“陨铁虽说也是铁,但是和一般的铁不同,有磁性不说,还比正常炼出来的钢铁要有韧性,坚硬而不乏韧性,这种材料在现在已经很稀有了,即便在古代拿出来铸剑也能打造出一柄绝世好剑来。”这老头子说道。
“你是说,这金属是外太空来的?”我问道。
“的确是这样,而且不仅仅如此,这金属里的物质曾经有过一个故事。”这老爷子开始了一场回忆。
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太空实验中,有人在收回的外部零件上发现了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内的金属和地球上已知的金属相同,但是其原子构造却根本不同,这种金属具有很多特殊的功效。在这个老头子说的功能里,就含有可以使某些植物的特性发生变化,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功能。
不过这种金属物质获取的非常有限,只能提取出非常微量的一些,在经过几次试验之后,这种金属就被发生了变化,变得和地球上正常的合金相同了,这种金属非常的不稳定。当初这个检测实验里,就有我们面前这个老头子的参与,所以他才说真正知道这个东西的人太少了。
因为我问那个检测员,这金属能不能用来种树,所以才引起了这老头子的注意。这一检测果然就是这老头子很多年以前所见到的那种,关键的是我们这里有几粒金沙比起那个时候多了不知道多少。
曾经还因为这种物质是否存在有过一次学术讨论,这种金属非常不稳定,就算真的有也很难保存。所以大多观点是地球上不会存在这种金属物质的,老头子见到这么多的时候,整个人都哆嗦了。
金沙血树,或许那血树原本就是普通的树,而是被这种金沙改变成了血树。其实不仅仅树这样,想想那下面因为这棵血树改变的人,我对这种金沙多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老头子说要花重金购买,还出言威胁,后来天宇在那老头子耳朵边说了些什么,老头子开始表情怪怪的,后来连连点头,看起来还很高兴。
我后来问天宇他说的什么,天宇说他忽悠那个老头说有办法弄到更多的金属,到时候可以送给这老头子一部分,还可以共同搞科研开发。我心道,你小子编瞎话来的太快了,那地方去过一次也就够了,谁还能去第二次。不过一个权宜之计,先稳住这老头子而已。
弄清楚了这金属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之后,天宇就把金沙粒收好,连碰都不叫我碰了,好像生怕我碰一下,这东西会坏掉一样,看他那小心的样子,我是既好笑又好气。
检测完这金沙粒之后我们就回了医院,毕竟那边才是正主,也不知道李伯成这老头子现在醒了没有。那老头子当时是怎么搞的,我一路上也在不停的回忆。他家里没有别人,一开始我们敲门的时候,里面的对答也正常的很,但是怎么就突然人就喊有鬼呢。他喊的时候,猫眼一黑,说明他是从里向外看,看到我们之后才表现出古怪的,难不成我和天宇两个力,有谁像鬼吗?
我和天宇也开始聊起这个问题了,在不断琢磨这个事情,天宇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我道:“如果有人从后面拍你,你回过头之后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你死去的爷爷,你会怎么反应?”
“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不被吓疯掉,难不成还要和他握手吗?”我说完之后,还小心翼翼得转过头看看,生怕天宇说完之后就灵验了。
“这就对了,你肯定会喊鬼啊!我觉得这就是问题所在。”天宇说完,又想了些什么,又摇了摇头。
“难不成你是想说,你是死人,你以前认识李伯成?”我问道。
“那倒不是,没准认错人了呢?”天宇说完打个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李伯成那老头已经好了,这时候正跟苏博士两个人不知道聊些什么呢,我们进了病房之后,李伯成明显表现得不错,还招待我们坐下。病房里连个椅子都没有,我就干脆坐在旁边的一张空病床上了。
苏博士先开腔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着急了,事情不怪你们,我父亲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上了年纪了。”
“可是,当时怎么喊。”我没把话说完,只是说了一半,另外一半说出来怕在医院里犯忌讳。
“哦,今天啊,我最近啊心脏病也犯了,脑袋也迷糊,正想开门呢,眼前一花,你猜怎么着,我竟然好像看见以前一个已经走了的同事了,这不是吓了我一大跳吗?”李伯成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天宇,尴尬的笑了笑,还说道:“就你小子跟我以前那老朋友太像了,我还寻思着,算了不说了,人老了,糊涂了。”
“李叔叔的老朋友叫什么名字啊,保不齐他们是亲戚呢?”我想了想,说道。
“能吗?可是那人姓叶,不姓高啊。”李伯成说完,又想了想说道:“他叫叶见文,名字是个好名字,可惜走的时候太早了,那时候我们一起开发一个古墓,谁知道这古墓里有条蛇,给他咬了,人立马就没了。”李伯成说的时候一脸的感伤。
原来竟然真像是天宇说的那样,我看了看天意,用目光询问他听没听过这个叶见文的人,天宇摇摇头,耸了下肩膀,示意自己没听过。这老头子感伤了一阵,搞得我们也不好开腔说话了。
我看这老头这么伤感的样子,就说道:“李叔叔,你就把他当你那老朋友吧,你要是想他了,就看看我这朋友。”
“哎,你不懂啊。”李伯成说完之后也不说话。
苏博士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那叫叶见文的,欠了我父亲一笔钱,没还呢,就死了。”
我听完之后,差点乐出来,原本以为真是为了好朋友而感伤,现在看来还是为了那笔欠款啊,人死如灯灭,这生前犯的错欠的钱,也就没有办法再计较了,毕竟你不能再跟人家里要。
等这李伯成伤心完了,我们的聊天也就该切入正题了,但是李伯成却推脱了一下,说这不是说好的好地方,说等回家再说。因为李伯成的病都是老毛病,身体没有大碍,所以也就没有选择留院观察,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那坏了门苏博士已经叫人修好了,进了李伯成书房,他拿出了那本苏博士说的笔记,放在书案上,犹豫了片刻才开始说起来。这本笔记果然是如天宇那样判断的,这本笔记不是回忆录,也不是工作笔记,因为当时的环境下根本不允许你记录什么,所以有些细节也有遗漏。
这本笔记正是李伯成出来之后被上面的人要求写的,因为整个A级1号万佛窟考古计划,只活下来一个人。其余连勤杂人员在内,都牺牲了。这本笔记的主要目的一个是交待万佛窟考古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另外一个也是洗清自己罪责,所以有很多偏差的地方。
当时的考古队在整个过程里,发生了几次很奇怪的事情,其中有人半路开了小差,人不见了,之后又遇到了那口棺材,由此更是导致了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在最后只剩下李伯成和陈有道的时候,那陈有道竟然还在临走前玩了一把失踪。
这里面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李伯成的口述中慢慢还原了回来。
第47章 记忆里的真相
在李伯成的叙述中,慢慢将整个计划勾勒了出来,原来这个寻找金沙血树万佛窟的计划,并非是第一个计划,或者说这并非是单独的计划,之前还有两次考古活动,三次活动相差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从李伯成的嘴里,我再次听到了那个颇为熟悉的名字——陈有道。在整个活动的一批人里,我也只记得李伯成和陈有道的名字,听到之后难免要追问起来,不过看样子,苏博士有些事情并没有告诉她父亲。
提起陈有道来这个忽然间人间蒸发的人,我觉得他的身上还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任谁也想不到,他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水下的迷宫甬道里。只是没有一个人可以了解到,当初的他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理才会逃到入口处。没有一句交待整个人就这么消失了,但是话说回来,虽说那个人是陈有道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是毕竟没有人可以证实这一点,一切都只是推测,推理有时在符合逻辑,但是也只是推理。
在前三次考古计划中,第一次的考古活动发现了一些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是这些是李伯成所不知道的,因为他本人并没有参与进去,也是因为那次计划,队伍才开始了寻找第二次的活动,以及第三次寻找金沙血树的活动。
十几年前,一队装备非常精良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就开进了万佛窟,他们比我们的经历要不幸的多,虽然凭借着专业的知识避开了那种虫子的困扰,但是却没能躲开那封锁在棺材里的东西。
这口棺材,不仅在我梦中出现,也是真的在现实中存在的,这说明我的梦境或许真的是灵魂附体里也说不定,这让我想起了很有以前听过的一个理论,死人脑电波。那是说一个人虽然死了,但是他的脑细胞还存活着,可以向靠近的人散发出带着思维的脑电波。比如人到目的就会觉得非常冷,会觉得很哀伤,这除了氛围的影响,还有死者辐射出来的脑电波的影响。
我只能找到这样一个避开鬼神的论断,只是当初那具尸体可是只剩下骨头架子了。当时的我身体很衰弱,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晰,所以才会那脑电波波及到,不过凡事总得有个理由,那个尸体的主人到底是想要向我传达什么?是甬道的秘密?显然不是,恐怕也不是那恐怖如斯的经历,而应该是最后他被人捅了一刀,那个杀了他的人究竟是谁?
这些片段在我脑海里漂泊,我多次想问一嘴,但是觉得太过飘渺了,最终我选择了沉默。
李伯成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发现了那个僧人以及之所以修建万佛窟的秘密,所以发现了这口棺材后并不是非常惊讶,甚至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的确应该有一口棺材。
但是这口棺材却是浑身漆黑,在棺材外面绑着一条锁链。这口棺材里放置的是一个女人,那个僧侣的王妃,李伯成说道这的时候,还特意形容了一下那容貌,尤其是整具尸体没有一丁点腐烂的痕迹。之后就如同我梦境里发生的一样,那是一种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噩梦的回忆。
最终活下来的人才明白那绑着铁索的原因,其意味镇压。
我在中间刻意问了他,中途是否有人走丢过,或者出现过意外,我故意问的很笼统。李伯成说中间死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因为私拿了夜明珠,导致虫卵孵化出事的。
还有一个人是在距离金沙血树不远的甬道处,忽然间失踪的,一个大活人,就在你眼跟前,忽然间就没了。这个忽然间消失的人,在那本记录中自然也就不敢提及了。现在回想起来,李伯成说,人丢了是真的,但是也没准是牺牲在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上。
看来李伯成根本就不知道那甬道还有一层的秘密,这也不禁让我想到,这另外一层的甬道到底是如何开启的,真的是依靠活动楼梯的原理吗?或许这里还掺杂着不为人知的力量吧。
在最后只剩下了几个人,这几个又重新返回了金沙血树,不过整个事情却不是如笔记里所说的有人偷吃了人参果,也远没有笔记中说的那么简单,那么随意。
真正的情况是:那个吃了人参果的人是被逼的,甚至还涉及到了人血祭树,这些都不是不能说的。而这一切的指挥者正是陈有道。他的身份在队伍里比较超然,指挥着剩下来的人,做了那些事情。李伯成回忆起来,也带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想到这,我忽然想通了那血尸临死前所作的事情,那眼神中的悲哀。他之所以想要救胖子,是不希望他步自己的后尘,之所以咬了胖子,也是希望破坏陈子阳和瘦子之间的平衡。那跟铁索的背后是一个长达十几年的心酸,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暗无天日的万佛窟里,他就这样,不死不活的过了十几年。这些都是不能明说的。
之后陈有道忽然消失,李伯成曾去找过,这才找到了机关室,只是当时没有可以开启机关所需的东西,那机关没能开启也是一种遗憾。当时之所以选择不走回头路,是因为在计划中就包含寻找一条出路,一条一定存在的出路。而且回头的路太长,再次回去也怕出现意外情况。
在之后的十几年里李伯成都在想尽办法探听当时的消息,得到的一些答复是,第二次活动是个失败的活动,有所了解的人都是一样的讳莫如深。第三次就是金沙血树了,这一次更是几乎全军覆没。
不过李伯成却说道,整套计划的始作俑者就是陈有道,所有最初的考古线索都来自这个人。虽说这是可以说的通的,但是乍一听见,心里还是会惊讶不已。陈子阳死前曾经说过,他爷爷和他父亲两代人都在追寻着这黄河里的秘密,陈有道知道的自然比所有人都要多。或许陈有道当时是发现了某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才会选择不离开石窟。
李伯成说着就喝了一口水,天宇忽然说道:“李叔叔,你知道吗,陈有道的儿子陈子阳死了。”
李伯成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眼睛里闪过一股浓浓的悲伤,停顿了好久,然后才说道:“没想到啊,故人竟然就此绝了后啊。”
“这个陈子阳差点害得我们死在万佛窟里,不过最后我们还是让我们弄死了。”我这话说完之后,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冷,我干笑了两声,发现气氛更加尴尬了,我心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您还记得当年那个机关室里的机关吗?”天宇问了一嘴,赶紧把话题岔开。
“当然记得,那机关我还研究了很久,最后我发现,那需要什么东西来开启,所以最终我也只能遗憾了。”李伯成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
“那机关已经被我们打开了。”天宇悠悠说道。
“什么!”李伯成满是惊讶。
“那钥匙是我们带进去的,我们当时为了知道那钥匙的秘密,才选择和你女儿联手的,不过中间有些插曲,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天宇说完,就拿出了一张纸,这纸上面都是一条条的线,想必就是当时所画下来的。
这线非常的扭曲,他看到的是立体的,或者说如同一个人俯瞰一座迷宫一般,但是画在纸上成了平面,判断起来就更难了。李伯成看了之后也是看不明白,天宇想了想,又找了一张纸,凭着记忆将有山水,这些明显地方都标注了出来。
李伯成看了半晌,忽然翻起一堆资料来,在很多资料里,他找出了一张地图,这图和天宇手里画的有几分,尤其是一些山水的位置竟然惊人的重合。
天宇问道“这是哪里的地图?”
“禹王镇,也是传说中禹王的墓所在。”李伯成悠悠说道,说完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那钥匙打开机关之后就出现了这幅图,不仅如此,在这幅图里还有一道石门,或者说,这钥匙开启了一道石门。”天宇说道。
“什么!”李伯成忽然表现得非常惊讶。
然后李伯成又哈哈大笑,显得有些疯狂,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指着这幅地图说道:“你们知道吗?这里就是计划中第二个地方!”
“这里?禹王墓?”天宇也有些惊讶了。
“当年的计划虽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大的人员伤亡,但是却因为一道墓门将我们所有人阻隔住,这次终于可以再去禹王墓了。”李伯成说完之后,就开始找起资料来。
“你曾经去过?”天宇忽然一问。
李伯成脸色一变,然后说道:“我只是听说了,后来倒是去过禹王镇,但是并没有进过大墓,我只是替当年牺牲的同伴高兴而已。”
我也觉出这话里的味道不太对了,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去过禹王墓啊,为何一定要极力掩盖真相呢?我忽然有一种面对着一条老狐狸的感觉,说不准他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但是有些时候虽然有疑惑却不能点破,也好装成了然的样子。
有些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怀疑和疑问,甚至有些时候我总有一种发现了什么的感觉,但是一瞬间,脑袋里又是空空如也。一路过来,我经常可以感觉到在无形中有一只,这只手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牵引着一切,而我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苏博士?天宇?陈有道?李伯成?禹王墓?谜题总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好奇心总是促使我使劲往里钻。我常常想,玄机莫测的东西最终总会一个答案,谎言和欺骗也总有被揭穿的时候,只是那谜底到底在哪里?
谜底藏在未知的深渊里。
第48章 盗墓往事
民国年间军阀割据,土匪横行,但是大多数的匪帮和军阀是有所勾结的。甚至有些军阀就是一些匪帮的实际操控者,名为官而实为匪。有的匪帮专门以敲诈勒索为生,将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千金小姐绑票,然后军阀会出面说和,帮助把人赎回来,其实都是暗地里分钱的货色。有的匪帮杀人越货抢劫商人,每次一得举报,军阀必定会提前收取一笔军饷然后假装发兵剿匪实际上是做个样子。久而久之,这匪帮离不开军阀,这军阀也离不开匪帮了。
不过除了杀人越货,绑架勒索之外的勾当,还有一个勾当是军阀碍于言论不能出面做的,但是却必须要做的,那就是倒斗。民国时期的混乱导致每个军阀都想招兵买马扩大势力,说不准以后就可以一统天下,自己当个皇帝。但是想招兵买马,需要钱啊,仅仅依靠杀人越货骗几个小钱是根本不够的,这发财的主意也就自然而然打到了死人的身上去了。
这所谓的发死人财,就是挖坟掘墓,有些如开封一样的古城多古墓,这古墓一旦打开里面都是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更有甚者有大量的青铜瓷器,这些都是洋人所喜爱的。甚至有的洋人开出价码来,上好的军备不能用真金白银换,只能用古董来换。
有一支专门为军阀倒斗的匪帮,这匪帮叫做青魁帮,帮派的老大叫许三飞,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所以有个绰号叫做许三肥,当然也有人说这个许三肥的名字由来是因为其肚子上的肉有三道摺。
这自古以来敢从事于发文掘墓勾当的人,都不敬鬼神,对于鬼神之说也多无忌讳,因为这心里如果有了忌讳就干不了这了行当了。这许三肥虽说是专门以挖坟掘墓为营生的匪帮老大,同时又是个粗人,但却笃信风水道学鬼神之说,以至于招了一个算命先生当做倒斗时的顾问。
这算命先生姓陈,人称陈老道,有时也被人尊称为陈半仙或者陈道长。这陈老道也是天纵奇才,看相测字的本事虽说一般,但是对于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却非常在行,加上这脑袋极为灵活伶牙俐齿,很快就成为了匪帮炙手可热的二号人物。每次匪帮要发掘古墓前,这许三肥都要开坛祭神,然后让陈老道卜上一卦,如果这卦象为吉,那便求个升棺发财,要是为凶则会想办法转凶为吉或者就此放弃。
陈老道在青魁帮里一待就是三整年,每次卜卦都极准无比,但凡是他说这事可成那就一定能成,即便中途遇到一些危险都避过去。大多数时间陈老道是不待在帮里的,而是去各地打探古墓消息,或者独自一个人去或者带两个护卫。
这次陈老道带了两个随从来到了湖南南岳,之所以来这,是因为前些日子发水患,就从禹王城里冲出了不少古代的青铜器。这陈老道是个耳听八方眼光六路,心思极为细腻的主,一听说有大量青铜器出世,那这里就十有八九是有古墓了。禹王城是一座老城,传说中是上古时期禹王修建,虽说不可考证,但是也变相说明了这古城兴建的年头也对不少。
借着洪水一冲,全本因时代变迁而被遮盖的地方也就露了出来,陈老道一走一看吃惊不已,他发现这禹王城里不仅仅是有古墓,而且是古墓极多,多到无法数清,但是这么多的古墓总不能挨着个的倒,还得是挑选出最肥的斗来倒。
想要探寻地方古墓的位置除了要精通这风水之道寻龙点穴,再就是口条利索,可以从当地人口中探听出一些秘闻消息。曾经陈老道到过一个山,他从当地一首流传了几百上千年的普通童谣里发现了一个商周时期的大墓,这是任谁也无法想象得到的。
所以陈老道到了禹王城之后就立即从民间传闻,儿童歌谣入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这里的古墓极多,也侧面说明了这里风水极佳,极佳的风水之地又怎能缺的了帝王将相遗冢呢。
陈老道一副道士装扮走街串巷给人测字面相卜卦,然后慢慢打听这禹王城里的线索,这一晃就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里,陈老道也收获颇丰,这禹王城何时修建无人可知,但是通过一些人家的用具,以及暗地里发掘出的一些物件来看,这禹王城就算不是上古建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老道还探听到了一个地方传说:
传说夏禹治水七年没有成功,但他还是再接再厉,艰苦奋斗。他听说黄帝曾把一部以金简为页、青玉为字的宝书,即金简玉书,埋藏在南岳。他知道这部书会对治水有很大的帮助,但不知道这部书究竟在什么地方,于是,他来到南岳,就杀了一匹白马,祷告天地,接着便卧倒在山峰上。不久,他梦见一位仙人,自称苍水使者,告诉他这部书的所在地。梦醒后,果然找到了这部书。按照书上的指点,他凿山开石,疏通壅塞,把危害人民的洪水引进江河,浩浩荡荡地流归大海。
后来,人们就把大禹杀白马以祭祀的山峰叫做“白马峰”,把掘出宝书的山峰叫做“金简峰”。还有人说在大禹之先,传说五帝中的尧、舜也曾到过南岳。
这传说虽不可靠,但是也可以片面反应出一些问题来,总是可以当做参考的。陈老道得知这传说之后就去了这个白马峰和金简峰的地方,这两处山峰耸入云端,四周祥云缭绕,一看之下自然也就分辨出来这里是一个难得的洞天福地。
祥云缭绕之地多奇珍异宝,想到这陈老道的心就痒痒起来了,可是即便这里有奇珍异宝,这禹王城这么大总不能直接翻它个底掉吧,还是得靠寻龙点穴。陈老道自此之后几乎是天天上山,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直到有一天下了大雨。
这雨下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算停下,陈老道这次上山比往常稍晚一些,等到了山下抬头这么一看,人顿时就呆住了。眼前的白马峰和金简封之间祥云缭绕,一道彩虹正好挂在了两峰之后,最关键的是,陈老道也因此看出了名堂。
这两座山峰不是别的,而是两个墓前童子啊!古代帝王的陵墓前都会摆上一些石像,又石人,石马等。一些达官贵人的墓冢前也会摆放两个镇墓用的童子石像,以此来彰显自己身份华贵。
而眼前的两座山峰在祥云中,正是如同两个站立的小人守着墓冢,后面微微弯曲的彩虹根本就是墓冢的外形,这一切说明就在这个地方一定有一座大墓,而且能修建如此大墓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人,加上之前的判断陈老道的心中忽然有了计较,这大墓极有可能是两个人的,不是黄帝的大墓就是禹王的大墓。
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这个金简书,那么黄帝要藏会藏在哪里呢?自然就是自己的大墓里了,那禹王来这里做的岂不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事,想到这里陈老道心中不禁窃笑不止。话说回来如果这世间没有此书,那么禹王来这里寻宝恐怕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托词,明为寻宝,其实根本就是来给自己造墓的。
这上古时期的帝王墓冢可是绝非一般,说句不好听的,人家那个时代随便一把锈剑破碗都抵的上后世无数珍奇异宝了。只是上古大帝的墓冢位置一向是不为人知的谜题,没想到这谜底竟然被自己给发现了。
陈老道心里很快就有了计较,立即叫随从回家通知许三肥要支锅,同时还报了个切口道:南岳看老田。转念一想又怕这许三肥带的人少又留了一句黑话:仙人指仙路。
这里的南岳是地名,而看田则是要盗墓的意思,老田就是没人动过的坟墓,也是指大墓。这仙人指仙路的意思就是说这里必定有奇珍异宝,这么一个切口一报许三肥心里必然明白。
之后陈老道自己则接着勘测风水。有了之前的发现,陈老道很快就发现了这大墓的大概位置。要倒大墓首先是寻龙点穴,寻龙就是望山寻龙找龙脉所在,这点穴点的就是风**位,说白了就是风水眼。古来建墓都是把大墓修建在风水眼上的,这风水眼既是建墓的定位标,同时也是盗墓的指路标。
天色已近黄昏,这大山里也是慢慢暗了下来,就在那天光将散的一刻,在两座山峰之后的一座大山上忽然飘出了一道紫烟,紫烟一晃即过,不是特意留心恐怕就是再一个千年过去也没人能勘破其中玄机。陈老道赶紧记下了方位,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赶了过去,一番勘测之后,终于确定了这风水眼的位置,这下面就是一代上古帝王的大墓了。
陈老道算计了一下时间,等到许三肥穿州过省带着队伍来,恐怕最快也要半个月,何况期间还要打点关系做些准备。陈老道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了,干脆就自己先动起手来。陈老道虽说是个道士出身,可是在青魁帮耳读目染多年,这倒斗的关窍也早就了熟于心。
陈老道亲自动手,用折叠的洛阳铲对着风水眼打了不几下就感觉打不下去了,他心里一阵莫名,按理说这打不下去了应该是挖到了地宫的棚顶了,可是这土壤的味道不对,同时这高度也不对。
陈老道把心一横把整块地给刨开了,这刨开之后一块青石板露了出来,他拿起青石板擦干抹净之后一看,吓了一跳。
第49章 青石板
青魁帮的二号人物陈老道在禹王城里发现了一个上古帝王大墓.随即遣人去请盗首许三肥,可是这期间陈老道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就对着禹王城大墓的风水眼自己动起了手。可是手里的洛阳铲打了没多久就出了问题,一块青石板被挖了出来,这青石板上的内容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擦干抹净之后定睛一看,只见那上面字迹工整的写着:龙吟雾起此墓开,上古禹王真身藏,晚辈后学身先拜,从此立庙守百年。
按照这青石板所叙述的内容看来这大墓的主人当着就是上古一帝禹王了,看来自己是这回当真是找到宝穴了。所谓龙吟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应该是个托词,结合自己发现大墓的过程,陈老道判断这所谓的龙吟应该是指这大墓的玄机只有在雷鸣阵阵的大雨之后,所谓龙吟即是指雷声滚滚,透过雾起才能发现。而这个盗墓的人太过迂腐,在得知此墓乃上古帝王禹王墓冢后,竟然选择了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但是在下面又有一行小字,写着:此乃上古帝王墓冢,擅动者将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将永堕阿鼻地狱。这明显是一个写给盗墓者的警示语,接着是留字人的名字:智犁和尚。这个和尚来历莫名,却忽然于清朝年间在禹王城修建了一所寺庙,供奉的就是毗卢佛,本人也因此有了些小名。
但是这个智犁和尚真正响亮的地方却是在盗墓贼的圈子里,甚至于是如雷贯耳一般。传闻这和尚曾经为寻一卷古兰经,连盗了四百多个君侯大墓,最后才在一座唐朝宰相的墓里发现经卷,但凡是被他盗过的墓除了自己心爱之物会拿走,其余东西一概不动,甚至他走之后,墓道机关都依旧好使。
这和尚的名气就源于他的手艺精绝和对盗墓这个行业执着痴迷的心,用俗话来说,就是这和尚玩的不是技术而是艺术,盗墓界的艺术,那种境界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是这个和尚却忽然选择放弃盗墓这个行业,而且真的当了一个和尚。
陈老道看完青石板心里一合计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和尚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本想盗这个墓,但是得知墓冢主人身份显赫之后选择了放弃,最后还干脆真的出了家,建了庙守在这里。陈老道虽说吃惊也担心这大墓里会存在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也舍不得放弃,上古大墓别说没人盗过,就是见过的恐怕在这世间也如凤毛麟角一般。
陈老道索性把心一横,也不论前人遇到了什么,如何做的,只自己继续往下挖,这挖了没多久洛阳铲又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这变故一而再的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陈老道心想这死和尚该不会留了两块青石板吧。
他继续挖,这次挖出来的不是什么青石板了,而是一块极其精美的古玉,陈老道看了看古玉差点背过气去,这古玉雕琢的鬼斧神工一般,换句话说即便不是什么珍奇异宝也绝对能算的上一枚世间少有的神器了。这是这古玉上竟然被人刻了字,他细细辨认之后,简直想要骂人,甚至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上面写的不是什么恐吓的内容,但是是比恐吓还要可怕的。
这古玉上记录的大致内容是说:自己是一个龙虎山上的小道士,一生追求道学上的造诣,不断攀峰,终于将上清宗发扬光大,此来为求登天之路,求长生不死之方。
落款处有三个字:张道陵。
陈老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张道陵是谁?龙虎山开山祖师爷张天师是也,换句话说也是陈老道自己的鼻祖,要按时供奉的人。一代道门大家竟然也要来这里求拜,只是这大墓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提及登天路,长生不死,这些词语无疑在撞击着陈老道的每一根神经。
这枚古玉陈老道仔细辨别了一下,然后他忽然仰天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们都疯了!
这枚古玉是传说中道门遗失了的掌门玉佩,他看完玉佩又捡起了那块青石板,在那后面刻着一堆墓穴信息,包括用料多少,工匠几何。在最后还有几个字洪武年恭制,这是洪武大帝朱元璋大墓的第一块地宫石板,也叫敲门砖。帝王陵墓只有进入地宫的第一块石板才会记录这些信息,可是关键的是帝王陵墓的敲门砖哪里好找,换句话说要是得到了它,进入地宫盗墓几乎就是畅通无阻了。这和尚当真是神人,但是也当真是个疯子。
大墓里竟然涉及到了长生和升仙,这恐怕是大多数凡人一生的梦想,但是也只是一个梦想而已。但凡修道之人五一不是为了求一个升仙长生,陈老道以前听人说白日升仙时,也是极其向往。却没有想到在这里会出现有关长生的秘密。
陈老道继续挖了下去,这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直到最后他挖出了一个巨大的龟甲,通过这龟甲的大小,陈老道推断出这极有可能是只活了千年的龟。
在上古时期龟甲是专门用来占卜的,而且念头越长则占卜也越准,这样的一个龟甲看来也只有上古一帝才配得上。龟甲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蝌蚪文,这些蝌蚪文让陈老道看了都要头疼不已,因为这年头太长了,哪里还有人能辨认得全。
陈老道手里的洛阳城直到碰到了地宫的天棚,这才算停下来,然后他又把土填了回去,看着身边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只随身拿了两个小物件,一枚龙虎山掌门玉佩让他塞进了怀里,还有一颗根本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黑色玉玺。其余的也都挖了个坑埋了回去。
此后陈老道就数星星盼月亮的等许三肥带人来,过来大半个月,许三肥带着一大队人马穿州过省的来了禹王城,跟着许三肥来的还有一支军阀派来的部队,为的就是给予一定的保护。一到禹王城许三肥就找到了陈老道,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李建三的部队小头目,是军阀的一个亲信部将。这人也是个手段毒辣的主,看到陈老道就先拿起了样子。
这李建三一见到就冲着陈老道喊道:“你个牛鼻子,最好真的找一个大墓出来,否则老子叫手下弟兄蹦了你!”
许三肥也知道这李建三不是个善茬子,可是也只能拿好话供着,谁叫人家是军阀大帅的亲信,自己虽说是个一帮之主,可论道底,也不过当官的手下一条狗而已。
陈老道这心思灵动岂能不知道这是李建三故意来的下马威,虽说不知道这里面透着什么玄机但是也只得见招拆招了。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平稳了下情绪装得讳莫高深的样子,随手取出玉佩来道:“我可以是牛鼻子老道,只不过我不能辱没了我上清宗的名头。”
这李建三也不只是个粗人那么简单,他一看到这玉佩眼睛都直了,问道:“这古玉什么来头。;”
“不巧正是本门龙虎山正一道掌门玉佩,传自开山祖师张天师。”陈老道说着就把谱摆了起来。
这李建三虽说不知道那掌门玉佩是真事假,但是他知道这玉佩不一般,看着陈老道面色也不是一般。这时被陈老道一唬心里也就存了一丝敬畏,其实他之所发那么大火,也是奉大帅的命令试探一下他,前方战事吃紧,眼下正是用钱之际,要是真有大墓那前方即便暂时失利,也有扳回来的时候。
李建三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开挖?”
陈老道心里早准备好了应付的词,就故弄玄虚道:“我家祖师昨夜托梦,说这山里有宝物,先看看这宝物吧。”
李建三心道这托梦一说虽然自己也曾经听过,但是这真的有吗,也只好耐着性子,带着几个亲兵随着老道上了山。这宝物,其实就是他之前挖出来的,本来也要领人去挖的,但是这么一说就把自己拖得大了。这几铲子下去,就看见一堆神器出来了,看的那李建三眼睛都直了,差点就给这老道跪下。
所有看到的亲兵都信以为神,接下来就是等着将这大墓挖开了,老规矩动手之前先开坛卜卦,这关于卜卦一事却并非是装神弄鬼。陈老道精通占卜和奇门遁甲,每当遇到大墓要发掘的时候,都会卜一卦,因为他也想问问神鬼这墓能不能挖。
陈老道这次用的是上古卜法,用的就是那枚龟甲,这占卜过程极为复杂,演变了多次最终才得到了一个卦象。
他细细一看,竟然是风泽中孚巽上兑下,这卦相相当蹊跷,如果解释起来的话,那就是说心存邪念则百乱丛生,心存善念则直达富贵。这卦象无法说好或者坏,因为这好坏全凭人心啊。
在李建三和许三肥催问下,这陈老道也就说出来了,可是这挖人家坟是善是恶啊。看着这上古帝王的墓冢,还哪里顾得上什么善与恶,挖吧。
第50章 毒气
李建三带着官文找到了当地镇长,只说要有一个演习任务,让他务必把住在白马峰附近的村民全部牵走,不能按时离开的杀无赦。三天后禹王墓附近的村民如数被牵走了,在风水眼上,许三肥带着青魁帮的诸多伙计拿着兵工铲按着陈老道洛阳铲下的位置,把洞一点点拓宽,这可是个磨人的活。你要是太过着急了,那周围的土容易填下去,那你就算白忙了,而且还要小心不能打歪了。
陈老道这头也没闲着,虽说是和李建三两个人坐在山脚下的一棵大松树下喝着茶水,但是心里一边盘算着底下大墓的走势形状,地宫的大小,另外一边手也在地上画来画去。有的时候还会拿着罗盘,走到一些特定的眼穴上下几个洛阳铲看看土,闻闻土味,在不同的地方插了几根树枝,然后回到松树底下继续画图。
一般的大墓只需要算出风水眼的方位,然后就可以推算出这大墓的规模,形状,甚至哪一个地方是陪葬坑,哪一个地方是放置棺椁的。但是作为上古一帝禹王的大墓测算起来哪里那么简单,这陈老道一边参照着罗盘,一边研究这山形走势,还连连在地上下地标,可是到头来还是测算不出这大墓的形状。
这一下子他心里可是犯了难了,按照一般地宫的建造形状在这个位置一定有一个陪葬坑,但是几铲子洛阳铲打下去,他就发现不对了,这底下什么都没有。墓冢的建造是遵循一定的规则,在盗墓的时候只能在心里演变一番,就推测个八九不离十。可是上古时期的规则谁也不知道,这也是发掘这个大墓最难的地方。
到现在为止陈老道只能勉强把大墓的大小和轮廓测算出来,虽说这规模俨然已经是个大墓的标准了,甚至和帝王灵柩差不了多少,但是作为上古一帝的墓还是显得有些小了,他心里也不断犯着嘀咕,会不会是前人搞错了。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也不能再管对错,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许三肥晃悠悠的跑过来,说这盗洞挖好了,连地宫顶的青砖都碰到了。只听许三肥形容这青砖如同玉璧一般的颜色,晶莹剔透非常漂亮,单看这墓道的青砖就叫人知道这墓不是一般人的墓。这里面的好东西也的确少不了。听了这话李建三心里倒是乐开了花,只要宝物多,那就万事大吉。
陈老道听了许三肥的话,赶紧拉着李建三过去看个究竟。这青砖如同玉璧般晶莹剔透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啊。这禹王墓不同于常理的地方太多了,还需要步步小心才好。虽说陈老道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成想人还没走到盗洞那呢,就出现了变故了。
有个打洞的伙计下铲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一铲子戳到了青砖上面,在青砖上留了一个小口,这原本是个小问题,因为这青砖是早晚也要打开的。虽说陈老道有言在先,挖到青砖就停手,不能再往下挖,可是任谁也没有在意那碎开的小口子。
陈老道刚刚走到半路就感觉到一丝不对,这原本还火热的天怎的就忽然冷了呢,这感觉分明是漏了墓气啊。他赶紧加快脚步往山上冲,等他快要临近风水眼的时候,他看见前面空中飘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青气,这气虽说不知道是个什么气,可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也是个有心眼的人,这事不好明说,只说现在天色已晚,叫个小兵上山把人都叫下来,等明天再看这大墓也不迟。天色一暗虽说会影响视线,可是这盗墓贼向来就是在夜里干活啊。但是这话毕竟是陈老道说的,大家也不得不依着,小心谨慎些还是好的。
等山上的伙计下来之后,陈老道偷偷一看,这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些人脑门上都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青气。这股青气分明是中了大墓里的毒啊,看样子那青气的颜色还越来越重,陈老道脑袋上的汗水都留了一丝下来,这群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他把这事和李建三许三肥商量了一下,这些人肯定会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大墓上,因为死在了这肯定会引起人心骚乱。他们三个商定了一下,找了个由头把那群打洞的伙计全都派走了,当时只说家里有事需要照料。这些人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还是照办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等着他们的是死亡。
这群人走后,陈老道又派了个亲信在路上跟踪他们,这亲信第二天一早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看那人脸色陈老道他们心里就明白了。只听亲信说,那群人好像是发了什么疾病,开始时表现得极为痛苦,接着就狂性大发,没过多久就全身溃烂死了,死的时候凄惨无比,隔着老远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臭气。
陈老道,许三肥和李建三三个人听了之后不禁面面相觑,后来这亲信自然也是从此人间蒸发了,这上山的大墓不用多想肯定是漏了墓气,可是要不是当初下手的伙计失手,那现在死的就是他们三位了。
大墓有多大陈老道心里有定数,这墓气要是这么漏,说不准要漏到什么年月,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叫一批人上山,把那大墓的青砖彻底打开,这样也就快了不少。许三肥带来的人虽说也有百十来号,可是这连死两拨人他也受不了啊,只可惜眼前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白天墓道里的毒气太重,所以许三肥叫了二十几个人弟兄连夜上山挖洞,尽量把盗洞拓宽,把青砖搬开。陈老道也掐算好了时间,嘱咐这群上山的人说什么时间是吉时,应当在吉时上山,吉时过后下山,云山雾绕的说了一通,把这二十几个人忽悠的够呛。这二十几个人哪里知道他们下山的时辰,就是要死的时间。
凭借这二十几人这青砖被搬开了不少,这群人自然死后被陈老道偷偷派人给埋了,然后编了瞎话把手底下兄弟骗过去。这时候山上空气里的毒气越来越重,不少树木都死了,就天上飞鸟一旦掠过必是一头栽落,摔死在山上。
这日子一晃就过去七天,这时候前方战事已然失礼大帅那边也一直在催促快些打开大墓取出金银财宝好换成枪炮,前方的战况能不能扳回来就看这个大墓了。李建三看着大帅的命令,也着实犯难,虽说军令如山,可是他毕竟也知道这山里的大墓有些邪门,妄动的话说不准会怎样。
目前许三肥手里还剩下五十几个弟兄,这些弟兄的命已经一个比一个值钱了,当兵的虽说有枪能打可是却并不精通盗墓的手段,真正盗墓的还得是这五十几个弟兄。陈老道几乎每天都要叫人上山去查看情况,有时候自己也会离着远远的看看山上的气。
又几天过去了,队伍里的风言风语传了出来了,这群人虽说是粗人可是毕竟不是傻子,但凡上过山的就都被派走了,这大墓被打开之后又是一直没有动作,看来是出了问题了。那批上过山的不是被派走,就是出了事了。
陈老道心里也如油煎一般,一方面害怕这群兄弟真的闹起来于是让许三肥把人看住,一方面也是继续观山。今天从山上下来的人,陈老道一看乐了,这人已经到过了大墓周围,可是脸上却连一丝青气也没见着,说明这山上的毒气已经散尽了。
陈老道又仔细观察了这人一番果然没有任何迹象,由此他也就下令上山挖坟。五十几个兄弟浩浩荡荡的上了山,这一路上破败之相尽收眼底,那大路上都看见密密麻麻的死尸,都是些飞鸟虫兽的,这群人一看心里也就明白了。
陈老道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已经挖好的大墓,在进墓道之前他先看了看这地上的青砖,那青砖果然如同玉石一般。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青砖非常薄,也非常脆,这既不是普通的石砖也不是玉石。想来当初建墓的时候,是故意用的这东西,好叫这大墓里的毒气能够散出来。
古时候的大墓里机关大多只有几种,流沙,飞箭,陷阱,毒气,少见的还有用一些特殊的毒虫作为屏障的。以流沙的使用最为常见,因为流沙机关几乎可以达到亘古有效。在一些墓道的入口处就有一道机关连着流沙,要是有盗墓贼进入墓道触碰了机关,就会有大量的流沙倾斜而出,彻底淹死盗墓贼,同时也是变相封住了大墓。毒气或者飞箭会因为年头的加深导致机关损毁,或者毒药失效。
陈老道虽说判断不出这禹王墓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他觉得既然连几千年还未失效的毒气都有,说不准里面还有别的什么,更应该多加小心。他先叫了几个人下去打探情况,把底下的结构以及见到的东西都报上来。
陈老道心思细腻,他安排人下去打探情报,同时也定下了一个规矩每十米上来一个,然后不断反复,这样就算是在下面某一个地方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导致全军覆没。
每隔一会就有人上来汇报情报了。
上古一帝禹王大墓里到底有什么?
第51章 失踪的队伍
对于一般的墓葬来说这风水眼下面的基本上就是墓主人的灵柩了,也就是所谓的主墓室,所以盗墓贼往往喜欢从风水眼下手。除非有些特殊的大墓,会因为某些情况在风水眼不葬自己的尸身,不过那多少因为风水眼的位置不好,或者风水眼下面有些东西,再也有因为地址因素的,就算风水眼的位置再好,但要是漏水的话,谁会把棺材放那。
但是风水眼上就算是不放自己尸身,也会放自己亲眷的尸身,这样可以达到某种程度上的沾福气。陈老道就曾经盗掘过一个宋代的大墓,那大墓的主人也是狠角色在朝中也是说的算的大官,死了之后挑了一个风水绝佳之地。
但是大墓修建完了之后却发现有问题,那就是这风水眼漏水啊,地宫漏水其实是一件比较常见的事,一般建墓的时候负责事项的工人会偷偷用一些特殊的东西例如熬的糯米粥,浇注在风水眼上,这样就不漏水了。但是如果真这么做了,那这墓穴其实也就是废了,因为风水眼被堵住了。
可是这宋代大墓的主人偏偏自己也是懂其中门道的,最后竟然剑走偏锋,把自己同出一脉的另一个旁支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杀了,然后把尸体塞到了风水眼,替换自己的尸身。而自己的灵柩棺椁则被葬在陪葬室里。
虽说手段残忍,但是自古至今哪一个达官显贵的路,不是用一具具尸体铺出来的呢?
除非真的是有特殊情况,不能够用亲属下葬,也会用一些神器来镇住风水眼,这样风水眼的风水之气不断,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滋补尸身,从某种意义来讲会把这种福气传给自己的后世子孙,达到福泽延绵的效果。
但是在这禹王墓里一切都不对,这里虽说是风水眼穴,可陈老道也不指望这里就能埋着禹王尸身,但是一个个上来的人却汇报说这底下是一道空荡荡的墓室,什么都没有。这种情况还真是破天遭的头一次遇到,上古帝王的墓冢到底是怎么建的。
陈老道觉得差不多了,就带着人一起下了墓冢,这次下来的总共有二十几个兄弟还有二十几个当兵的负责在大墓里负责防卫工作。
陈老道下去之后往周围一看,果然四周除了头顶那个盗洞之外就是一边通向甬道的路,而整间石室里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可是如果这石室里真的都放的话,那建这么间石室是为了点什么呢,总不至于是单纯为了在风水眼上建个东西吧。
四周的青砖也如同碧玉一般,这时候陈老道心里也有了计较了,这青砖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四周看看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这才选择继续往甬道那边走,这呼呼啦啦下来的足足有快五十人,虽说之前他有过嘱咐,但是这么多的人保不齐谁手痒动个什么东西,碰到了机关都得陪葬。
陈老道觉得这样的一个墓室里要是真没什么东西拿也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就在四周的墙壁上找一找看是否有什么机关,找了半晌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只得放弃,带着人走了甬道。回来报告的人说那甬道里不是很宽敞,勉强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所以这队伍被拉得很长。
其实队伍被拉得这么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在在墓道最前方出了什么变故的话,后面的人是看不到的,还会往前走,这样一来结局可想而知必然是全军覆没。陈老道虽然也明白个中道理,但是面对一座上古大墓他实在是故不得其他了,要不是需要留人在上面接应,他还真是想把人拉下来。
这墓道里走了不远忽然眼前就是亮,整个甬道到了尽头,而尽头如同一座大殿一般,在众人面前总共几根石柱,陈老道一数正是九根,这九根石柱正是这座大墓的顶梁柱,撑起了整座大墓。陈老道走到一根离自己最近的石柱前查看,那石柱上面雕刻的是一条浑身漆黑无比的巨龙,整条巨龙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巨龙的两只眼睛都散发着一股寒光。陈老道看了一下,就觉得眼睛拔不出来了,整个人的魂魄都有一种被巨龙吸走了的感觉。
忽然间这巨龙冲着他就是一吼,往前一扑,吓得陈老道身子往后一仰直接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屁股生疼,这时候他才发现那巨龙根本纹丝未动,旁边的许三肥赶紧把他扶起来,问他出了什么事。陈老道却反问许三肥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许三肥心想这大墓里哪有什么动静啊,就摇了摇头,陈老道脑筋一转顿时脸就煞白了。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那这些巨龙是有说道的,刚刚自己怕是遭了这大墓底下的幻术了。幻术也叫圆光术,分两种,以中国是掌上圆光,可凭借念力做法见过去未来。这另外一种却自己刚刚经历的那般,迷魂大法,障眼法。
陈老道赶紧下令:“你们都往后退,然后把头低下看地板,谁也不准抬头。”
陈老道的命令虽说古怪异常,可是众人犹豫了片刻也只得遵从,就连许三肥和李建三也不例外全都把头低下。接着陈老道找了几个布条,走到一个个石柱前凭着手里的感觉把布条缠在了一条条巨龙的眼睛上。那石柱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建成,冰冷异常,这种冷不单单是在身体上,而是会叫你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冷在心里。说白了,就是叫你从灵魂深处就觉得冷。
等到全都弄好了陈老道才叫众人把头抬起来,可是等陈老道回过头的时候,脑袋嗡的一下就如同被重击了一般,身后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陈老道脑袋上的汗水嗖的就流了下来,他再次把头抬起来,看看身前的九根石柱,一切就如同是一个玩笑一般。那九根石柱上的龙依旧在,自己绑得布条也不见了。
陈老道忽然觉得真的好冷,甚至他有一种想要逃的冲动,五十几个弟兄是不可能就这么消失的,自己刚刚绑完的布条也是不会就这么消失的。走南闯北练下的胆子,让他可以在如此诡异莫测的情境下得以保持一点点的清醒。
对于眼前的情况他做了一个分析:
1、他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也就是说这身后的弟兄其实是都在的,只是眼前的幻术太强,以至于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要找到法子破解掉幻术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2、身后的兄弟真的都消失了,至于为什么消失不清楚,这古墓里有一股玄机莫测的力量,把人弄没了,但是这些人眼下都在哪里呢?
3、自己消失了,这个所谓的自己消失就是说身后的弟兄其实都在,在他们眼里是自己不见了。换句话说,陈老道此刻已经不在原来的方位上了,那么是机关?悄无声息的机关。
思来想去,陈老道觉得眼前这种情况还是先从第一个可能入手,他平心静气,想起当年修道时学过的法门。破解幻术的几种方法和咒语,陈老道口诵经文,脚踏七星,然后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流出,他对着西北方向就喷了一口。等他再把眼睛张开时,眼前一切还是和刚才一样,空荡荡的甬道里只有自己。
其实陈老道如果在这个时候眼尖的话,就会发现他眼前脚下的青石砖里多了一片灰蒙蒙的东西,一片如人影一般的雾气。而他身后的九根石柱上面的巨龙也都变了一番形态,只是可惜陈老道此时的心已经乱了,人心一乱就会看不到很多很明显的东西。
在另外一边,那些盗墓贼都在等着陈老道的号令,一个个都盯着脚底下的石壁发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只是谁也不敢问一句,一时间气氛显得尴尬异常,还是许三肥这个青魁帮的老大发了问:“道兄,咱们可以抬头了吗?”
许三肥问了之后也没有人答话,他脑袋迷糊的紧,又多问了几遍,他心里一想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陈老道身影,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间就消失了。
许三肥又喊了两嗓子:“道兄?陈老道?”
“老大,这道长人怎么不见了?会不会?”有个伙计过来问道。
许三肥一脚就踹上去了,大声骂道:“再敢胡说我就废了你!你没看见那九根石柱都被道长用布条绑了起来吗?道长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去找去了,咱们也得抓紧。”其实许三肥心里哪里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稳住人心。
说罢许三肥就带人往前追去,可是这一追,哪里还能寻得见什么人啊,直接就去见了阎罗王了,这禹王墓里玄机莫测哪里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弄得明白的。
陈老道心里有了计较之后决定不能再往前走,而是要回去,只要能够回到入口大可以再带着兄弟卷土重来。可是他往来路一走,心惊不已,这哪里是原来的路,而是一条非常陌生的甬道,和来时虽说相似,但是不难发现不同。此时的甬道上,都刻画了不少金色的花纹,只是这些花纹到底是何含义却是看不懂的。陈老道此刻也想得明白了,怕是自己不经意间触碰了机关了,所以这才进了一个不同的地方。
他只好继续往前走,看看能否看到什么。
第52章 凶兽墓门
陈老道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这禹王墓里的玄机,可还是要为那绝妙的机关感到佩服,什么样的机关才会在那一瞬间让人毫无知觉的走进另外一个地方。如果说他是在原来的地方踩了什么机关掉进了别的甬道还好说,可是一切都进行的悄声无息的,甚至连身边空气的波动都没有感觉到不得不说这墓道里的东西实在是诡异了一些,这样的场景恐怕常人见到了都会直接被吓破胆子。
其实这一切的玄机都在这九龙石柱上,幻术的确是幻术,先让人感到惊讶,如果是懂个中玄机的,自然会想到要把九龙的眼睛都遮住。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人感觉方面的灵敏度自然是要下降的。当陈老道脚步虚移到第九根石柱的时候大墓里的机关就悄悄启动了。
陈老道现在知道自己是进了大墓中另外一处所在,但是心里还是想要考证一番,就朝着原本应是来时路的方向返回去。两边的甬道都变了一个样子,那原本如翠玉般的青砖,这会变成了墓道中常用的石砖,不仅如此这青砖上都刻画着许许多多金色的花纹,这些花纹到底在描绘什么陈老道还真是看不出来。
甚至于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大墓里会有这个样子的装饰描绘,古墓中常见的甬道石壁的装饰性壁画大多是记述墓主人生气的生活经历,反应其身份和他眼前的这些花纹根本是两种概念。这些花纹乍一看之下很美,仔细一看又全无章法可循,如同小孩子的涂鸦之作,但是再仔细一看又会觉得这图案里有种非常吸引人的东西,就如同抽象画一般。
陈老道古墓着他是走到了风水眼的位置,眼前出现了一片氤氲的雾气,这雾气重的很,手里油灯的灯光照进去就会立即发散开,可是范围非常低,如果人钻进雾气里那最终结果就会是一个人就站在你面前你都无法看的仔细。
陈老道虽说看不到雾气里的东西,但是他心里有了些想法,风水眼的位置上恐怕真的是有墓室的,这墓室里也是有禹王尸身的,自己先头看到的那个其实是个假的,眼前这个恐怕才是真的。这完全是墓主人设下的一种障眼法。
陈老道把心一横,就拿着油灯往雾气里面钻,他进了雾气之后只觉得自己如同是掉进了一个泥沼里一样,浑身上下黏黏的,尤其是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更是有这种感觉。手里的油灯照射在周围浓郁的雾气上,给雾气带来了一点不同的色彩。陈老道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飘渺,迷幻。
一阵忽如其来的冷风嗖得吹了过来,陈老道手里原本就不亮的油灯一瞬间就被这阵风给吹灭了。原本身边的雾气就浓,这回可好了,油灯都灭了。陈老道打了个激灵,这哪里还有什么飘渺修仙的感觉啊,现在分明是有一种进了阴曹地府般的感觉啊,四周粘粘的又那么冰冷。雾气如同是一个个幽灵组成的,时间过的很慢,每一秒都如同一颗子弹撞击着陈老道的神经。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青苗獠牙的怪物,心里往这上面一想,就真的感觉是自己面前有什么。陈老道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快,然后才想起来得把灯点着啊。这才从身上翻出一个火折子来,火折子点在油灯的灯芯上点了半天这灯才开始晃晃悠悠的被点亮。
油灯烧了一会才彻底发出光来,油灯往前一照,陈老道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自己身前竟然有一个巨大的人影。这人影的个头绝对比自己大的多,而且看起来极为壮实,雾气遮盖着他的身体,更多添了一份神秘。
在浓郁的雾气中,陈老道仿佛可以感觉到那人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脑袋上的冷汗瞬间流下,混杂着周围的气氛陈老道心里却是想着自己还不如一瞬间晕厥来的痛快。雾气中又有一丝冷风吹来,就如同一个人在吹气一般,吓了陈老道一跳,手里的油灯瞬间就灭了。
可是眼前虽说是雾气朦胧,但是陈老道却分明感觉到了眼前的人扑向了自己,吓得他一个骨碌朝身后滚了过去。整个人还坐在地上呢,身边有什么都没有分辨出来,就觉得有人冲着自己的脖子嗖嗖得吹着凉风。
这一下子把陈老道吓的够呛,哪里还顾得上点灯啊,“哇呀”一声大叫,跳起来就跑,他脑袋里就一个念头有鬼。他是照着他进来的路跑的,方向上的问题提对于一个精通风水学的道上来说是不可能出错的,不过跑了没几步,就撞到了一面墙上脑袋瞬间的撞击感让他疼的够呛。
这么一撞陈老道是受了不小的皮肉之苦,顿时就在眼前生出了不少的金星,头迷糊得厉害。可是他心里也纳闷了,这原本的一条路,怎么就长出一个石壁来呢,他感觉身后暂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压迫感心里也放送了一点。
手里的油灯再次被点亮,接着灯光,陈老道才看清楚面前的是什么,是一道石门。这道石门看样子应该就是进入禹王主墓室的通道了,陈老道看了之后不禁欣喜,因为这一路虽说受了不少惊吓可最终结果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自己没受什么伤。这让陈老道心里美滋滋的,甚至还生出了一丝念头:禹王的大墓也不过如此而已。
但是他摸着石门摸着摸着才发现不对劲,这道石门太大了,粗略一算也要十几米大,加上材质,如果想把这道石门打开,那耗费的人力可就大了。他慢慢找到了大墓石门中间的开合点,在那上面一左一右分别有两个青铜手环,和古时候的门把手不太一样,而且眼前的铜环太大了,而且还被雕刻成了两只怪兽的样子。
两只怪兽的样子都不同,一只看起来像是一只青面鬼恐怖至极,另外一只长得倒是有个动物模样,陈老道细细一看愣住了,这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这怪兽脑袋上还长着两对似龙的龙角,大头大嘴,嘴里的牙齿都往外呲着,好像是要从石门上冲出来咬人一般。
上古四大凶兽,分别是四名“大恶人”的化身,也就是指三苗、驩兜、鲧与共工,他们都因为反抗权力者而被杀,死后精神不灭,被当权者侮为“邪魔”,也就是四大魔兽,分别对应:饕餮(tāotiè),浑沌,穷奇和梼杌(táowù)。
陈老道想到了这里再去看之前的那青面鬼的铜环,那铜环上雕刻出来的造型不正是梼杌吗?梼杌的造型就是如青面鬼一般的存在,老道看了之后,脑袋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偏偏又有些想不出来那想到的东西到底什么。
陈老道心里也明白,其实那所谓的四大凶兽也只是一种说辞而已,在古籍上多的是对四个凶兽或者四个凶兽的化身人物的崇拜。比如鲧还是大禹的父亲,有传闻说大禹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也有史料记载鲧治水即将成功,但是天帝嫉妒他有宝物息壤才安排人杀掉了他,而大禹则是在之后照着他父亲的做法继续治水而已。上古的神话传说多如牛毛,也无从分辨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眼下这两个铜环样子狰狞倒也是符合了凶兽之名,这铜环的造型有些特殊,那个拉环的地方却是在凶兽的嘴里,想要拉石门就要先把手伸进凶兽的嘴里,虽说这东西是死的,但是那凶兽的眼睛里散发出的邪光却是让人产生一种这凶兽是活的一般的错觉。
陈老道把手伸进了铜环里拉了一拉却根本打不开,大墓的石门其实是可以开阖的,这观点说出来可能没人信,因为大多数人会想如果大墓的木门可以开阖那岂不是让人去盗墓。非也,非也,凡是大墓修建好之后,都是暂时关闭的,然后再打开把墓主人葬进去,然后再关闭。
想要彻底把墓门封死除非在墓门外面浇注铁水,否则是不可能做到的。少数明宋时期的大墓主墓室里会设下流沙机关,只要墓门关闭后再次打开就流出流沙彻底将主墓室和墓道封死。从这一点上看墓主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墓是彻底被封死的,这一点和审美心理,以及成仙飞升的心里是离不开的。
如果封死了那大墓就不美观了,和一般的平民墓室岂不是一样。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给墓主人死后升仙留出一条路来,再有有灵魂一说,墓主人死后是要在大墓里继续生活的,这也是为何很多大墓里陪葬品大多是墓主人生前用品,以及生活用品。
所以别看是禹王的墓,也总还是会有可以打开的方法的,陈老道这个时候想起他青魁帮的弟兄了,要是这个时候他们在的话肯定可以有办法打开这大墓的门,再不济还有枪炮呢。
不过让陈老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青魁帮的弟兄,此时正在往死路上走呢。
第53章 消失
传说中上古一帝禹王的大墓此时已经被自己发现了,甚至禹王他老人家的主墓室大门都被自己摸到了门框了,陈老道心里自然是兴奋异常。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没有什么比发掘到了上古大墓更开心兴奋的事情了,那不是单纯发现了什么神器那般简单,更多的是来自于一种成就感。
大墓的墓门上的两个铜环竟然是用传说中的上古四大凶兽之二的梼杌和饕餮,陈老道盯着强大的精神压力硬是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兽嘴里。这兽嘴里的两个暗锁链子被他直接拉动,可是这大门异常沉重又哪里是陈老道可以拉得开的
陈老道心里想的是要是有一票人马合力炸开古墓,或者用别的方法打开古墓主墓室大门的话就好了。但是他期盼的那队兄弟却是再也不可能帮助他达成这个心愿了,青魁帮得弟兄们此时正在走向一条绝对的死路。
陈老道这个时候别无他法只能从雾气里返回去,他想出雾气其实并不能,那就是利用指南针。陈老道是个道士自然也是随身携带风水堪与使用的罗盘,这罗盘其实也就是指南针。陈老道把罗盘从怀里取了出来,然后开始测算方位来。
陈老道的罗盘分为天地人三盘,在三盘之间有有一个天池,指南针就安静的躺在天池里,两根细细的红线以天池为点交叉成一个血色的十字,这是堪舆风水最基本原始的罗盘。风水罗其实有非常多的种类,分别对应了不同的风水门派,有藏风葬气,三元及第,金锁玉门等等门派。
其中要说最诡异的就是这大三元风水门派,这个门派的名头极响,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的见过这个门派的高人。有一种说法是大三元风水门的传承都是一个传一个的,还有说大三元风水门派其实就是一个专门盗墓的门派,所以在尘世少有露面,但是每次现了真身都引起不小的骚动出来。
其实大三元风水堪舆门派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这个门派的弟子都会用最基础的风水罗盘作为工具,为的就是取一个返璞归真。在抛弃了大量驳杂的系统之后,重新回到最基本的路上,天地人三才乃是世间最基本的,也是最为重要的。
陈老道就是大三元风水堪舆的嫡传弟子,在曾经一次盗墓中许三肥也曾经为问过陈老道是否为大三元门人,但是陈老道立即否定。许三肥虽说有所疑心,但是看陈老道极力否认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老道他借着油灯的光亮把罗盘看的清楚之后,立即蒙了,这罗盘竟然坏了,天池里的指南针这个时候竟然来回乱动。其实有的古墓里有磁铁可以让指南针失效,这个陈老道还是见过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指南针可以来回乱蹦的。
陈老道赶紧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指南针乱动这说明了什么,陈老道试图从这乱动中的指南针里寻找出一丝原因来。通常罗盘里的指南人是会指向一个方向的不会乱动,除非是一种情况下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那就是干扰,极其不稳定的干扰,说的再白一些就是身边有鬼。这鬼的身上有股力量一直在使罗盘的指南针摇摆,但是陈老道他却不愿意认为是鬼神所为。
在大墓里盗掘前人的坟冢,这本身就是极为范忌讳的,要是这个时候还要去疑神疑鬼,那就不用盗墓了。陈老道盯着罗盘里的指针,他渐渐发现这指南针的指向虽说是一直乱动的,但是俨然是有规律所寻得。
陈老道心神一拧,平心静气微微吐纳,然后脚步虚移按照罗盘上指的方向走起来,罗盘的指针每动一下换一个方向,陈老道也跟着挪动换一个方位,他心里渐渐感觉到这大墓里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正在牵引着自己,让自己遵循他去做。
罗盘的指针忽然间就不动了而是指向了一个方向,陈老道迈步走了过去,心也同时跳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陈老道心里也在揣测前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个什么东西,等他走过去之后一看,在他前面有一个石窝,这个石窝里有一盏油灯,不过这油灯黑糊糊的还带着一股子异样的腥气,陈老道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油灯。
但是按照罗盘的提示自己才走到了这里,说明玄机就在这个油灯上,点还是不点。陈老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把油灯点起来,因为他心里面觉得,如果这个大墓里真的有什么异常的东西,然后那个异常的东西想害死自己的话,大可不必那么费劲,所以引自己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心里也估计自己想的应该是没有错的。
他把油灯点燃之后立即飘散出一股异样的香气,这气味闻了之后离开让人觉得浑身舒畅。但是陈老道也随即发现眼前的油灯越来越亮,他往身边看了看,突然明白了。这不是油灯变亮,而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油灯把大墓里的雾气给驱散了。
这雾气渐渐散去之后,在大墓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身影,陈老道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两个神神给忘了呢,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雾气彻底散去之后陈老道才看清楚当时吓他的人影并不是人,而是兽,上古四大凶兽,上古时期四大凶人的化身之二,浑沌,穷奇。这两个怪兽的巨大雕像正矗立在禹王主墓室大门的门口,和大门铜环上的饕餮,梼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角度。
陈老道走了过去,他仔细观摩了一下这两个上古时期的凶兽,他忽然觉出有什么不对来,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这是怎么回事,陈老道在大墓前走来走去,然后他猛然一回头,那四只巨兽此时都在死死盯着他,那眼神里的邪光带来一股强大不可被侵犯的威严来,让陈老道心底里生出一股想要膜拜的感觉。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这大墓里的四个凶兽竟然是在时时刻刻盯着他看的,不管陈老道走向哪一个方向这四只凶兽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当然陈老道的心思也极为细腻,很快就看出了各种门道,那是利用凶兽眼睛的角度做的文章。
不仅如此他也忽然感觉出来这里不应该只是禹王的墓冢那般简单,更像是在宣扬什么东西,或者是别有目的。禹王的主墓室石门非常巨大,上面雕刻着许许多多的花纹,这些花纹的样子在陈老道看去根本没有任何眉目,他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到底是刻画的什么。
在禹王大墓门前他踟蹰了一会就随即返身,他得去找自己的队伍,把队伍带下来,然后打开禹王的主墓室大门。他返回到了九根石柱的地方,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只好继续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那条路上究竟有什么陈老道心里也没底,他甚至不知道他能否找到出路。
许三肥手底下的弟兄发现陈老道失踪之后就开始出现了一阵阵骚乱,许三肥利用自己强大的气势压制住了手底下的弟兄叫他们的心暂时稳定下来,另外一方面也带着他们立刻搜寻陈老道的踪迹。许三肥编造了一个理由说陈老道发现了什么前去查看了,由于事出紧急这才没有告诉他们。
虽说许三肥找的是这样的一个理由,但是那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他自己心里也是不信自己所说的鬼话的。但是眼前又哪里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希望可以在前面找到陈老道或者发现什么宝藏。
许三肥带着弟兄正往前走着,眼前忽然间就出现了一条甬道,这道路的地上都刻着一些鸟兽的图腾。许三肥看着这条甬道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想法来,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拉着他往前走。不仅仅是他,身边的众人也是这样,甚至已经有人迈开了步往前走。
一个人往前走了,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走,就连李建三也不例外,许三肥脑门上的汗水都流出来了。他虽说是一个粗人但是能成为青魁帮得老大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他的能耐除了杀伐果断之外就是意志力比较顽强。
但是就连许三肥这个时候都要做着挣扎,那别人更是不用多说了。这墓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邪门,牵动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从他身边走过的兄弟他都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极为呆滞的目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前进。许三肥心里懊悔极了,当初不应该那么武断得把人往里面带,同时也在心里骂着已经消失了的陈老道。
许三肥的思绪一乱,就觉得嘴里面发涩,觉得口齿发麻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紧接着他自己的腿竟然也往前走了一步,他心里猛然一惊,用尽全力,用自己渐渐失去直觉的牙齿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舌尖缓缓流出一丝血来,他整个人忽然如释重负一般,身上强大的精神压力也顿时消失。
他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整个墓道里竟然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其余所有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这么消失了。
第54章 仙宫
许三肥原本呢是想带着众多兄弟去追赶陈老道,一方面是这大墓里古怪异常非得陈老道领路不可,另外一方面一是担心陈老道的安全。可是谁成想这一行人刚刚过了九龙石柱走到甬道前,竟然都着了道了,要不是这许三肥也是一个猛人恐怕也会如同众人一般走进甬道里消失不见。
许三肥心神稳定之后回忆起刚才的片段来,只觉得走到甬道前看着地上的石板周围的青砖都给人一种莫名的眩晕感,整个人有些摇晃,好像瞬间就被什么东西侵蚀了心神一般。跟着自己的兄弟被这股力量侵蚀了心神之后,竟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目光呆滞往前走动,要不是许三肥关键时刻咬了自己的舌尖恐怕也将会和他们一样。
只是这会功夫甬道里就剩下了许三肥自己,他心里也在犯嘀咕,这可如何是好。本来下这大墓就已经是损兵折将了,这可倒好进了古墓所有人都失踪了。摆在自己眼前的无非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寻找众人下落,另外一条就是原路返回求一条生路。
许三肥心里好一阵挣扎,最终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走。一是这些弟兄都是跟着自己多少年的,走南闯北杀人越货有了很深的感情,另外现在就算是回去了暂时得了一条命到军阀大帅那也是一个死啊。整个青魁帮几近覆没,就自己回去了也没有用啊。
再说这许三肥提着油灯继续向前走,这灯光照映在甬道的石砖地上和两边的青砖上,反出的光芒有些古怪,令人头脑发昏,但是许三肥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等他继续向前转过一个弯之后,就觉得眼前顿时一片金光闪烁,这金光一时间竟然有些刺眼,许三肥赶紧把眼睛闭起来。眼前虽说暗了下来,可是耳边却多出来一阵阵风声,这风声不像普通的风声,更如同有无数冤魂厉鬼在哀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三肥才渐渐睁开眼睛,眼睛的景象吓了他一大跳。原来原本狭窄的甬道此时已经彻底变了样子,面前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光说大还不够准确说是宏伟壮观。眼前竟然是一片的灯火阑珊,四周石柱墙壁上雕刻着一条条云龙浮雕,巨龙身体磅礴有力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眼前更是耸立着无数的亭台楼阁,更有小桥流水,耳边忽然又响起了一阵仙乐,这种感觉是许三肥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也是不敢想象的。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一个被挖空的山腹内,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四周流水之上飘出无数烟雾,这些烟雾的朦胧感觉让人觉得自己此时已经飘飘忽忽成了仙。
许三肥更是拿自己当了神仙了,一时间竟然觉得各种乐趣涌上心头,甚至他自己还在心里骂道:“妈的,难怪都消失了,原来都跑到这里当神仙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香气飘来,在近前的一个宫殿里更是传来了许多人欢笑的声音,许三肥抬头一看不禁乐了,自己消失的弟兄竟然都在这呢。他的那帮兄弟此时都在宫殿里喝酒聊天,桌子上更是摆着一盘盘的珍馐,旁边还多了不少的新面孔,看起来都是些仆人此时正在忙着斟酒。
这帮兄弟看见了许三肥就连忙喊道:“大哥,快来啊。”
“大哥快点过来喝酒啊。”
许三肥看着眼馋就回道:“弟兄们等等我,我这就来!”
许三肥三步并成两步,又换做小跑,就想跑到宫殿里去,他跑着跑着,就觉得不大对劲。脑袋里忽然缓过来了神,自己这是在哪里?不是禹王的大墓吗,怎么会变成宫殿呢?自己成了仙吗,这不大可能吧。
许三肥脑袋又清醒了一阵,然后停下了脚步问道:“兄弟们,咱们这是在哪里?”
“大哥,咱们成仙了啊,成了神仙啊。”帮里的弟兄随即回答。
许三肥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他再四处看看,忽然间觉得周围的缭绕的祥云迷雾此时看起来有些飘忽,那感觉更像是数不尽的瘴气,再看那四周的雕梁画栋总觉得有些不大自然。那墙壁上的龙腾浮雕总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巨龙的眼睛,好像透着股异样的邪气,好像在盯着自己看一样,那巨龙的嘴角更是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许三肥这回是彻底冷静下来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哪怕是半步。那些负责斟酒的仆人,这会看过去总觉得脸色有些发青的感觉,还有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他忽然明白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象,想到这他忽然意识到周围都是妖气憧憧的。
那群弟兄此时仍旧喝酒吃肉划拳聊天,但是许三肥已经想的明白了,这会仔细看看他顿时就流了冷汗了。那些弟兄看上去虽然和常人无异但是身上却带着股血腥之气,脸色也比较苍白。那身上都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的伤痕,这弟兄看来都已经死了。
许三肥虽说想赶紧跑掉,但是这双脚却如同被固定在了地上一般怎么也挪不动了,他心道糟糕。看来这群兄弟是相继糟了道了,但是他们不甘心自己死,还想拉自己去当垫背的。
许三肥不是个一般人换成别人此时定然是要六神无主哭叫连连,但是他现在却忽然扯开嗓子大声叫骂起来:“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们死了竟然还想拉着我,你们都他妈是群畜生!你们还是不是我兄弟了,你们死了就该去死!别想拉着老子,否则老子一定劈了你们,把你们搞的魂飞魄散。”
许三肥骂了一通之后这些人都不再说话,而是一个个的盯着许三肥,那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陌生,最后许三肥只觉得眼前一花,竟然真的是破了魔障了。他仔细往前一看,又傻了眼了,此时他正在一个石洞里,四周都是各种各样的毒蛇,虫子。最令人不解的是青魁帮的弟兄们此时正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自己,他们都在盯着面前的一堵墙,许三肥朝墙上看了过去,那墙上所画的正是如同他刚刚在梦魇中见到的场景。
他人胆子也大,这个时候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想去看看这群兄弟怎么样,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自己的弟兄,竟然是拍一个倒一个,一摸鼻子都是断了气了。所有人都是同时断气没有半点生机,可是所有的人身上却是一点伤痕都看不见,说白了这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三肥咬了咬牙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石壁前面仔细看了看,那画面里画的景象和他梦魇中所见一般无二,不过他看向那画中的一座宫殿时,头都大了。
那宫殿正是他在梦魇幻想中见到众兄弟的宫殿,那画上的宫殿里此时正画着一帮人正在喝酒吃肉,看衣着和他们身上的衣服是一模一样,不仅如此就连相貌都有几分相似,细细一数许三肥眼泪差点掉下来,竟然连人数都不差。自己的兄弟竟然被眼前的石壁抽了魂魄了,他们此时都已经被吸到了石壁的图画里了。
许三肥看了之后一阵失神,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来时带进来用于防身的短刀,对着石壁就是一顿乱砍。这石壁被砍了几刀之后竟然鲜血迸流,他耳边更是响起无数人的惊呼声,这血液流的非常多,好像是二十几个人的血液都被收进了墙里此时重新流出来一般。
许三肥见这么多的血流出来知道这石壁是被破了,他赶紧转身要走,可是没走几步脚下忽然一疼,他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黑黢黢的蛇咬了他一口。这毒蛇咬过之后,许三肥就是一阵的头晕目眩,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任谁也无法想到,一代青魁帮主竟然死在了这里。
那原本被刀劈砍过的石壁竟然在一点点抽吸还原,又重新凝结成了起初的样子,好像是活的一般。不过那石壁上却稍有不同,那就是多了一个正在宫殿前站着的人,那身材有些肥胖和许三肥的长相略有几分相似,在他脚边还有一条细小的黑线如同一条正在吐着芯子的毒蛇一般。
陈老道此时见禹王主墓室大门无法打开干脆就选择了放弃,掉过头来去寻找自己的弟兄,可是他此时要是想找那班弟兄恐怕只有寻死这一条路可行了。他重新回到九龙石柱前,看看九龙石柱,觉得眼前石柱上的九条龙和之前见到的稍有不同,准确说是九条龙更加活灵活现如同活的一般,一阵威压渐渐袭来。
陈老道手里端着罗盘看着九龙石柱,过了好一会他也没有发现这玄机在哪里,只好放弃。陈老道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继续前行,希望能够在前面再发现什么机关壁道,可是他前面的路却是更加坎坷。
陈老道之后历经九死一生的磨难最终逃脱升天,他虽然没有打开禹王的主墓室大门,也没有得到什么珍奇异宝,却在禹王的大墓里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只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见到了些什么。
等到陈老道活着出了禹王墓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成了这次盗墓活动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不管是下了墓道的还是留在外面的弟兄,此时都已经死了。不过这一切和那大秘密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
他终于明白了天师留下的掌门玉佩上记载的文字是何含义,原来竟是这样。
第55章 禹王城
我和天宇自从金沙血树归来之后就去了考古学专家李伯成那里,在这期间我们最大限度的了解了金沙血树考古活动的真相,只是我总觉得眼前仍旧有那么一丝迷雾让我看不透一切。天宇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叫我多注意保护自己就好了。
李伯成也没闲着而是不断打着报告向上面反应一些问题,主要是想重新探索禹王墓,上面的批文很快就下来了,同意。别看这只是一纸批文但是它却非常有用,至少我们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有人负责了,还有一点我们有更多的力量去探寻这一切。
对于我和天宇的身份,李伯成负责找了个借口只说是地方上的研究员这次跟着去学习学习,所谓的地方自然就是李伯成现在所挂靠的研究所了,所以怎么说还不是由着他。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我和天宇也各自准备了不少自己要用的东西,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好像真的要变成什么考古专家了,又或者是户外探险爱好者。
虽说一切都非常顺利,但是在出发前的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心脏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准确说是挣扎。黄河鬼滩,金沙血树,这两次差点搞到我丧命,而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都不清楚,天宇又为什么显得那么兴奋,他是为了我还是单纯的只因为好奇呢?
由于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宇竟然也爬起来了,他看看我然后点了两根烟随手丢给我一支,我晚上一般是不抽烟的,但是今天却破了个例。
天宇说道:“有心事?”
我点点头,随即意识到现在的灯是关着的就说了声:“嗯,觉得有些乱。”
“害怕明天出发后会回不来?”天宇继续问道。
“哎,怎么说呢。”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整合了一下自己想要说的话“倒不全是因为怕死,更多的是搞不懂为什么要去做这些。”“
天宇笑了笑,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我感觉的到。
他接着说道:“有些谜底总要去发现的,何况你是整个事件的核心啊,这可是上古遗留下的谜团啊。如果你破解了这将是多伟大的成就啊。”
“不对。你是了解我的,我一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而且你对于这些秘密好像很执着,不单单是因为我吧。”我的语气里带着一股疑问,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我的心一向很软,也从来不喜欢逼迫朋友,但是今天的话既然说出口了,那也便说了。我倒是真怕天宇会说全是因为我,如果结果真是这样,恐怕我会更难受。
天宇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只有到了时候我才能解开,算是你帮我的忙吧。”
我一听就觉得咯噔一下:“好啊,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不是瞒着你,而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总会让你知道的,我觉得可能快了。”天宇说完之后就重复的说了一句:“真的是快了。”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瞒着的,而且你怎么会和黄河扯上关系!”我继续追问道。
“到了黄河鬼滩之后,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要去寻找谜底。其余的,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的。”天宇说完之后看着我,我能感觉得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记得就好。”虽说现在依旧弄不清楚状况,但是也只好先这样了。
在禹王城的一家小茶馆里正坐着六个人,这六个人论穿着打扮与当地人都不相同,看起来好像是六名户外运动爱好者一般,和他们相伴的还有几个大包。
禹王城当地产茶,最有名的就是南岳云雾茶,六个人身前的杯子里飘出一缕缕浓郁的清香,沁人心脾、甜润醉人。茶馆里的人不多,但是配合这上好的云雾茶以及茶馆里的二胡琵琶,正好符合品茶时应有的韵味。其中一男子样貌颇显帅气,又不失风度,当然他被茶杯里的茶水烫到也是偶然的,这样风度翩翩美男子不是我还能是谁?
“喝个茶这么急干吗。古人品茶都是要放松心情,细细品尝的。”天宇在一旁说道。
“我不是渴了吗。”我不由辩解了一通。
李伯成向上面打了报告之后上面很快就给了回复,只是这个上面到底是指哪里我就是不知道了。上面给配了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刚刚退伍的军人,一个叫做楚明,人长得很结实也很白净,身上有一股军人应有的杀伐果断之气,只是为何退伍却不清楚。
另外一个胡子春是据说是楚明的同年兵相对于楚明来说人比较糙,说白了就是显得没什么文化和内涵休养,但是听他说自己挺能打的,在部队的时候还得过什么散打王的称号。原本我以为他是吹牛的,向楚明求证之后才知道他说的竟然是真的。胡子春虽说人粗,但是这一路过来却也能看出来这个人比楚明好交往,或许人糙也有糙的好处吧。
还有一个叫老头子据说也是这考古学界里的泰斗人物,但是见了面之后觉得这老头子身上透着一股说不清楚的猥琐感觉,总觉得怪怪的,名字也是猥琐至极叫做杨顶天。也不知道是他老爸按照金庸的武侠小说给他起的名,还是对他在某些方面有些许期盼。后来我和天宇说起的时候,天宇说老头子的年纪比金庸小不了多少,恐怕不是因为金庸的小说,应该是因为后者。
这老头子一路上不是盯着苏博士一顿乱看就是对过往的女同志暗下杀手,真是不知道这起码六十多岁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活力,难不成真是应了名字了。不过这杨顶天大教主却还真不是个一般人,他是得知消息后主动请调过来的,这起码说明两件事。
第一,这个杨教主和上面的关系不一般,至少是说的上话的,看样子要比李伯成有实力。上面虽说不知道是哪个上面,但想来也不是一个一般性质的地方。
第二,他既然能主动请调过来,说明他知道曾经那一系列的考古事件,这绝非是那两个当兵的能比的了的。甚至我有种预感那就是这个杨顶天知道的事情恐怕要比李伯成还要多。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这般的猥琐呢。
还有一个人就是当地的考古研究所所长,李伯成这会正在找他,什么人不清楚,什么模样还没见到。上面派了这么个人完全是因为这个人对当地的历史自然条件非常熟悉,说白了是个向导。
天宇曾经私下和我说过,这样的一个配置乍一看没什么,总共陪了四个人,人数不多好像是上面对于禹王城的东西不看重了,甚至说对于当年的整个计划都已经不看重了,其实恰恰相反。那杨顶天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群人里说不准就有哪个是专门盯着我们的,叫我万事小心,还有就是嘴上一定要有一个把门的。
我通过天宇的话和神态里可以看出他有一股隐忧,如果上面真的这么看重这个计划的话,那么我和天宇甚至于那个苏博士会那么好安插进来吗?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那就是我和天宇已经被李伯成给出卖了,甚至上面的人已经知道了我和天宇这之前去做过什么。
在茶馆里听曲喝茶大概过了得有俩钟头,这个神秘的所长才现身,他眼睛略显犀利,嘴巴上还挂着两条胡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这种奇怪来源于哪里。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很难交的,那犀利的眼神里还带着一股桀骜不驯,好像天老大他老儿一样。
后来听李伯成介绍说这个小胡子叫做胡佳,我猛一听听成了回家,然后还重复了一遍,这一可好,刚刚见面就把这个小胡子弄得不高兴。
这小胡子冲着我一瞪眼怒道:“你要想回家,现在还来得及!”
“不是,我听错了,以为你叫胡佳。”结果是我越说越乱。
天宇赶紧给我解围,表明上的事情化解之后,这小胡子就一直在用一种极度阴森的眼神盯着我,好半天也不说话,弄得我心里发毛,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吗。后来听李伯成私下里说这个小胡子不是善茬子,要我们当心点不要惹毛了他。
听李伯成说,这个小胡子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是就是因为这人脾气太怪和谁都相处不来,有股子恃才放旷的傲劲才会一直在地方当所长,要不凭本事早就该上去了。这人对于考古学界早就有的一些定论,他非得要质疑,要知道国内的言论都是一言堂,泰斗的话就叫做真理哪里容得别人质疑,谁质疑谁的下场就不会好。所以年头久了这小胡子的脾气就越发古怪,不过眼下来到禹王城,他却是个非常好的向导,了解地方的风土人情,山山水水。
在禹王城里我们休整了一天,准备第二天再出发,就是这一天的功夫我和天宇也有了不少自己的发现。
第56章 龙脉与陪葬
禹王城里给人的感觉不错郁郁葱葱,山清水秀,张嘴一吸气一呼气都觉得空气里的味道非常清新。这一天是我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我,天宇和苏博士相约一起四处看看,毕竟这禹王城,我们还是头一次来。
这一路上我们也问了过往的老乡不少问题,听说了不少关于禹王城的传闻,比如什么禹王城里的白马峰金简峰有时候会显灵,还有说在禹王城里听见过龙吟的。如果放在以前我听人说他听到了龙吟的话,我肯定一百个不信,觉得眼前这人疯了。不过现在自己都亲眼见过了,再听人说,脑袋里就会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这里也有龙?
禹王城给人的感觉风水极佳,毕竟也是几千年遗留下来的老城了,但是我们走到了一处腰塘的时候感觉就变了。如果我们三个人这时候是悬在半空中俯瞰禹王城就会发现腰塘这里和整个禹王城都是格格不入的,别的地方是郁郁葱葱,而这里却一片破败之相。
别的地方的树木十分清明,腰塘这里可倒好,整个跟沙漠戈壁一样,那山水连根草都看不见,泥土地里都是沙子。这里有个腰塘,按理来说也是不应该缺水的,而且窄窄的腰塘自然也不会导致什么水土流失,那眼前的情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们说这里为什么和别的地方看着不同”我是不明白的只好问问天宇和苏博士。
天宇没开口选择了沉默,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眼神里流动着一些非常微妙的东西。
苏博士倒是回答道:“这和自然地理有关,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可以解释一下。有时候山上有多少树木花草和湿度温度有关,而影响这些的很大一个因素就是风。这座小山的这一面窝风,所以看起来非常破败,那面就会不同的。”
我听了之后就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没当我觉得很有道理的时候,天宇总是会出来反驳。这次也一样,天宇虽说没有直接反驳却说道:“苏博士,咱们去那边看看吧,不要总把你那些自然科学的一套搬出来。”
苏博士听了之后脸色有些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我也只好在一旁笑笑,就这样三个人爬过了小山,到了小山那边果然和苏博士说的不一样,那半边的山头也是破败异常。苏博士还说可能是禹王城的居民砍伐这座山上的树木导致的,这回我可是不信的,禹王城的居民脑袋被驴踢了,专门可一座山伐木?
“你们仔细看看这附近的山势。”天宇说完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我看了看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是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那就是眼前的一些竟然有些虚幻的感觉,或者说很假。这感觉就如同是在看过年时年历上的山水画一般。不过这些还不是重点,我看着不远的腰塘觉得非常古怪,过了腰塘还有一座座山,或者说这腰塘建在了两山之间硬生生把两座衔接起来的山脉给拦腰斩断了。
我把我看到的可想到的说给了天宇,天宇让我看着他画的东西,他画的不是别的正是山川走势。他在地上画的山脉是两座山彻底连在一起的,对比着实景去看,我好像是看到了些什么。其中一座山给人的感觉张牙舞爪,好像是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上,另外一座山脉竟然如同一只飞鸟,高耸入云的一座山峰看上去就好像鸟头一样向上翘。
看了看,我忽然一惊,这么来算的,这应该是龙凤呈祥啊,风水上的东西我不懂,但是就连我这个不懂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地方的山水好,你说这地方的山水得好到何种程度。但是两山相连接的地方却被人挖了一口腰塘出来,这不是说这里的山势被断了吗?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天宇听,天宇点了点头,然后忽然说道:“你很聪明,以后完全可以自己去思考问题了。靠人不如靠己。”
苏博士是海归博士只是很小的时候在国内呆过几年,所以对于国学的很多知识不太了解,当然受到一些习惯的问题国外的发达国家也是不愿意承认中国的国学和传统文化的。比如风水学,很多国家都笃信中国风水学,但是却从来不搬到明面上,而硬是要套上科学的外衣。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说一个美国医生一直在打击中药,但是不管他怎么打击,自己生病的时候都会去吃中药。这可能也是国内外的习俗不同吧。
“这里是龙脉,是禹王的龙脉所在。”天宇幽幽说道,这话说出来没有预想般的惊讶而是感觉带着一股哀伤与悲痛。
“总不会是有人断了禹王的龙脉吧。”我小心翼翼问道。
“朱元璋。”天宇说道。
“朱元璋?”苏博士有些弄不明白天宇要说什么,开始说龙脉,然后说大禹,现在怎么又扯到了朱元璋身上了。
天宇说朱元璋我就明白了,然后我接过来解释道:“朱元璋断了这里龙脉,或者说朱元璋几乎断绝了中华全部龙脉,这也是为什么明代灭亡之后就很快被一个小民族给统治了的原因,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龙脉被断了,泱泱华夏没有人能当皇帝了。”
“可是朱元璋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不是一个很伟大的皇帝吗?”苏博士依旧不解。
“有传闻说朱元璋自己就是凭借着风水和术数当的皇帝,他不希望有再有人和他一样当皇帝抢他的江山,就把天下间所有龙脉全部斩断,想必这腰塘断龙脉也是朱元璋干的。”我解释道。
“这太离谱了,风水哪有那么玄的,这不科学。”苏博士有些无法理解。
我还没有说出她更不能理解的东西,有传闻,当然是纯野史。纯野史上说,朱元璋为了能够当皇帝,寻找了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并且在符合自己生辰的时间活葬了自己的亲妈,为的就是能够凭借风水之力。这种东西恐怕任谁也不信吧,但是事实证明朱元璋这人真的能做的出来,眼下就是证据。
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就在全国寻找和自己相同出生时辰的人,然后全部杀掉,为的就是怕再有一个皇帝命出来夺他的江山。然后又让术士用铜钉断绝天下龙脉,说是铜钉断龙脉其实也只是一种大概的说法,到实际操作起来自然还会有不同的手段使出来,眼前的禹王城里禹王的龙脉不正在被腰塘给断了吗。
天宇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如果我这次可以出来,我要把盯着龙凤山脉里的铜钉找到挖出来。如我出不来了,你帮我。”
“喂,说什么傻话,你不会死的,再者说你要是死了,那我肯定更要死翘翘啊。”我赶紧安慰天宇,只是我并没有理解天宇话里的意思,中国话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一个意思,却真的可以表达出不同的意思来。
看完龙脉之后我们三个人就下来山,到了山脚下,我还不忘了回头再看一眼这山川龙脉,这一眼望去感觉平添了一分悲壮,又觉得这龙脉好像活了一般,又有了一份大气磅礴的感觉。后来我从当地的居民口中得知他们当地流传的话里就是朱元璋断了禹王的龙脉,不仅如此自从建了腰塘之后,小半个禹王城就荒废了。
我们三个还从当地居民嘴里打听到不少传闻,其中让我们感兴趣的就是这里有非常多被发现的古墓,有的古墓连年代都考究不出来,还说商周时期的大墓比比皆是。其实这是可以说的通的,禹王城里的龙脉如果不断的话,那也是极佳的风水地,这么看的话历朝历代的达官显贵把墓建在这里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看上去合理却总觉得有些怪异。
我们三个商讨了一下,天宇提出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观点,几乎叫人咋舌。他竟然说那历朝历代的大墓都是陪葬墓,就如同一个大墓里会有主墓室,会有陪葬墓室一样。
我有些无法相信,就说道:“可是不是同一个时期啊,禹王比他们早了多久啊,虽然确切数字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差了好久。”
大墓里有陪葬室,那是修建大墓时就建好的,禹王总不至于跟死后才出现的人说,我建了陪葬墓室,你们死后去住吧。这又不是阳宅,自然是说不通的。后来的人给先死的人做陪葬,怎么说也不通。
“他们是自愿的啊,给千古一帝禹王陪葬,我想他们当时应该怀揣着一种极大的敬仰,所以在会在死后把大墓修建在禹王墓附近。”天宇一笑说道。
后来从小胡子那里我们得知,禹王城的古墓修建的相当古怪,所有修建在这里的古墓都会自觉摆成一个众星拱月的形出来。禹王墓是月,而在其身边就是无数的大小墓冢如星星点缀一般,这按理来说是只有陪葬墓室和主墓室之间才会有的关系,也不知道这里为何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
小胡子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他觉得这里墓室建造应该是遵循上古的法则,和后世完全不同的墓葬法则。
我不由想起了天宇的话,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第57章 山神老爷
禹王的大墓就建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我们三个人闲来无事也就想去看看这附近的山势,倒不是说我们三个人里有谁很懂风水,只是作为第二天的目标特意来看一眼而已。但是真的说到风水的话天宇倒是还懂一点,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学会的,我就不清楚了,他身上总是有很隐秘的一些的东西叫人无法探明。
我们原本距离禹王大墓的那座山并不太远,所以抬头也看见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也听人说了那两座就是白马峰和金简峰。禹王大墓的正山要比两座山峰矮上不少,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一个山顶,两处有一种遥遥相对的感觉。
我本来还想装个奇人异士,就妆模作样的说道:“这里乃是禹王龙脉之所在,正与禹王大墓遥遥相对。”
我话刚说完一半,天宇就笑了,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我不由得面皮一阵发红,心想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两句话而已里面有那么大的破绽吗?接着只好继续装下去,就问天宇他笑什么。
“你刚刚说这里是谁的龙脉所在?”天宇忽然问道。
“禹王的啊,难道这里不是禹王龙脉所在吗?”我忽然有些疑问,难不成我这句话说错了,可是思来想去没有问题啊。
“这里是龙脉所在不错,只是不是禹王龙脉,或者说禹王龙脉不在这里。”天宇解释道。
我有点迷糊了,禹王的大墓就在这里,这里也是龙脉,怎么就不是禹王龙脉了呢。其实要真是说到龙脉这个东西,很多人也只是知道其中一二而已,当然我连一二也不知道,更多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我一向认为山水相依之地都是风水宝地,所谓的风水宝地其实也就是有山有水,山清水秀。龙脉一词多见于风水学,借龙这一词代表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故以龙称呼。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微地形和水流。对龙脉好坏的看法,是审定山脉的长远,辨别山脉的大小兴衰如何。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山脉来得短促者,发富亦短促。
不过天宇随后又解释起来:“中国的龙脉起源于西北的昆仑山,如果按照每一条龙脉就有一个皇朝的话中国历史上起码要出现二十四个皇朝。”
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大禹的龙脉在黄河流域中岳嵩山一带;商汤的龙脉在黄河流域;周朝的龙脉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汉朝的龙脉在丰县;西晋的龙脉在河内;隋朝的龙脉在弘农;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一带;元朝的龙脉在内蒙古草原;明朝的龙脉在安徽凤阳;清朝的龙脉在东北。
龙脉是和皇朝气象有关的山脉,每一个皇朝都有其相对应的山川龙脉,所以龙脉不是一个刻意用来建造墓冢的地方而是指一个可以出皇帝的所在。
禹王的龙脉在中岳嵩山,而我们在的地方却是在南岳,相去甚远。不过天宇也说龙脉游走不定,说不准就走到这里来了,也说不定,不过说完之后他又是一笑,也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我们三个人此时正在山脚下,这禹王城里人口并不是很多,所以总是觉得很安静,在野外的时候总是一时半会也见不到一个人。赶巧在山脚处就碰到了一个老农领着孙子路过,趁着在山脚下歇息的时候就跟老农攀谈起来。
这地方属于是千年老城,住民虽说也有外地迁过来的不过还是要属本地土生土长的人最多,甚至寻根朔源可以直追到上古时期也不会惊讶,他们因时代口口相传知道的东西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一些。
和老农随便聊了几句,我就开始使劲往禹王城,龙脉,禹王大墓上扯,不过让我吃惊的是禹王城里有禹王大墓的事情当地的人竟然根本不知道,这让我对这禹王大墓的保密措施感到惊叹不已。
聊了几句,果然还是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老农在抽了我递上去的两根烟之后就开了话筒了。他说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小时候经常会听家里人告诫不要爬那座山(指的是埋葬禹王的那座山),说那座山里有妖怪,不过那时候他们也不信,经常几个人去爬那座山。
直到有一天早上,那老农和小伙伴和往常一样去山里玩,发现那座山上金光灿灿的,好几个小伙伴都说那山里有宝贝都要去,唯独这老农没有去。
倒不是那老农对于金银财宝不感兴趣,而是老农看到了那座大山前的两座山峰活了,变成两个小人,面色苍白的小人还带着一种看起来非常骇人的笑,吓得这老农不敢去。后来这几个上了山的小伙伴就再也没有下来,大人说是那座山上闹鬼,还有说那座山的山神爷爷缺了座前童子抓他们几个去充数了。
听到这我紧觉得这故事有点讲得玄了,不过天宇随即问道:“那几个孩子的尸体被发现了吗?”
“要不说是被山神爷爷抓走当童子了,连个尸身都没见着啊。”老农赶紧说道。
“在你们去爬那座山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天宇继续问道,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事情,年头太久了啊。”老农揉揉眼睛开始思索了起来,猛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头一天下过雨啊,那雨下得才大呢,我们原本是想爬山去看看能不能挖到蘑菇的。”
之后天宇也没再说什么,望了望禹王大墓的方向,又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位置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等到老农走了之后,我就问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天宇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远处那座山,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觉得山峰很高造型很独特,却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那天下雨肯定是把山上的一些墓冢冲开了小口子,那些孩子是掉进墓葬坑了。”天宇说完又继续说道:“你们仔细看看那两座山峰,像不像两个孩子。”
我看了又看却还是看不到,天宇拉着我走到了一个角度,我仔细一看被吓了一跳,果不其然这两座山峰的造型像极了两个孩子,准确来说和清明时候给老人烧的纸扎人很像。不是那种感觉上的像,就是像,甚至这两座山峰都有非常清晰的面口,就是这孩子咧着的嘴看起来太过诡异了。联想起那老农的话,我忽然就明白了,他是碰巧看到了这个方位的样子。
“这竟然真的如同两个孩子一样,不过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清楚,大概是人工雕琢过的,或许那两座山峰在最初雕琢出来的时候就是两个孩子的样子,不,是墓前童子的样子,之后被风水雨淋腐蚀成了这样。”天宇说道。
苏博士插嘴问道:“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禹王的大墓也太气派了,平常诸侯的大墓墓前会有两个石雕的墓前童子,他可倒好直接用两座山峰代替了,好气派,好气魄啊。”天宇不禁赞叹道。
“这么说来的话,那座山岂不是成了墓冢了。”我说完之后就觉得很是惊讶,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手笔。
“我再告诉你一定哦,那两座山峰那么活灵活现的,我觉得山峰下面一定埋着什么。”天宇说道。
“埋着什么?”我问完之后自己也思索了起来。
“那山峰下面一定分别埋着两个小孩的尸体,准确说是尸棺那一系列的。”天宇的脸忽然间变得很阴森的,我听他说完之后就觉得好冷,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你怎么知道的?”苏博士在一旁问道。
“猜的。我只是忽然生出了这样一种感觉,那两座山峰下面埋着两个小孩的尸身,长相都可以对应上,所以这两座山峰才变得活灵活现的。”天宇说道。
这话题说完之后我就忽然感觉到怎么看那座山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甚至真的觉得那两个小孩子正在对着自己邪邪的笑,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之后我们三个才正式前往禹王大墓,倒是没想下去,只是想看看禹王大墓的山形山势。
等到上了山下的两座山峰时,我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两座山峰的地方,脑袋里反复出现一个画面那就是两个孩子的尸体忽然爬了出来,我发现自己胡思乱想的能力真的很强。等到真的上了山之后,就发现山上有点怪,按理来说现在的时节山上的树木都应该是青的是绿的,可是偏偏有很多树已经枯萎了。
苏博士看了看那些树忽然说道:“这里有的树都是死树。”
“哦?”我感到好奇。
“是不是这树长到年纪所以死了。”我问道。
“按理来说不会的,而且你看这些提前发黄的树树干的树皮都是枯的,恐怕是里面的根死了。”苏博士说道。
“知道这些树是怎么死的吗?”天宇也在一旁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些死树的范围很明显。”苏博士的手也在四周比划着,的确如她所说,这些树死的也很规律。
“或许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也不一定。”天宇幽幽道。
第58章 毒骨
白马峰和金简峰是禹王城里最高的两座山峰,也是最富传奇色彩的两座山峰,由于这两座山峰一直以来久立云端也被当地的居民视为神山,圣山。传说中禹王在此地求黄帝的金简玉书就是在白马峰杀白马为祭,在金简峰发现的金简玉书。
然而就在两峰之后的一座山虽然也是常年笼罩在腾腾雾气之中,给人一股仙气缭绕的感觉,但是却被当地人视为禁地,没有人愿意上那座山。不仅如此,大人都会告诫自己家的孩子不准上那山水去玩,说是有鬼怪。我们从当地的老农嘴里得知,这座山上的确是出过一些问题,孩子会在山上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为这样一座山峰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等到我们上了山之后,就发现不少死树,所有的树都是从内枯死的,天宇判断出这里曾经出过一些状况不然这些树根本不会死掉。再结合这里有一座禹王的大墓,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那就是在对古墓发掘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
“古墓怎么会影响到这里的山林呢?”我有些纳闷,于是问道。
“看起来应该是古墓里有什么东西,这个说起来苏博士应该是行家。”天宇说完就望向了苏博士。
苏博士思索了一下,就说道:“看情况是一个范围内的树都死掉了,我觉得可能是墓道里的毒气。”
“毒气,有这么厉害的毒气吗?再说墓道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觉得有些惊讶。
墓道里会有毒气,那是不是说当年考古队打开墓道的时候把毒气放了出来,导致这里的树都死掉了。可是如此说来,那当年负责发掘古墓的人不也同样是凶多吉少吗,再者这墓道里的毒气那个时代的人是怎么装罐进去的呢。
“墓道里不仅是有毒气,还有机关,病毒,和诅咒。”苏博士说道。估计这是苏博士的经验之谈吧。
“你竟然也相信诅咒?”天宇显得有些惊讶。
“倒不是相信诅咒,只是的确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比如当年的胡夫金字塔。”苏博士继续说道。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据说发掘胡夫金字塔的专家都死掉了,还有一个人全家人在不同的地方都被法老的眼镜蛇给咬死了,传得很神呢。”我以前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感兴趣,有研究谈不上,倒是对一些故事有些了解。
“其实真实的情况比故事更加骇人”苏博士忽然叹了口气道。
我想起来当时发掘胡夫金字塔的好像就是美国人,而苏博士留学的国家也是美国,说不准他就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也说不定,我还想再问点相关的事情,但是苏博士却怎么也不说,说什么机密一类的,很多东西也是从自己的导师那里听来的。他的导师以前也属于那个工作组,不过当时只是个拧死螺丝钉的小辈,没有参与实际的发掘。
不过天宇在一旁插嘴道:“诅咒这一类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是古墓里如果有一种东西的话,倒是可以解释那些人为什么都死在了眼镜蛇的口下。”
“什么东西?”我赶紧问道。
“能够吸引眼镜蛇的药呗,你个白痴。”天宇说完哈哈一笑,只留下满腹怨气的我。不过他说的倒是真的有些道理,有些东西或许没有那么复杂也说不定。
“我觉得我能找到那古墓的位置。”苏博士看了看枯死的树之后说道。
“哦,你怎么找,那个小胡子不是说古墓的位置是个机密吗?”我说道,当时我们提出来要提前去看禹王大墓,但是小胡子说那是机密,只有正式发掘的时候才会带我们去,其它免谈。这倒不是不近人情,也实在是出去安全考虑。
“跟我来!”苏博士带着我们在树林里逛了起来,她一边研究树上的树一边在手里绘制一张地形图,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干吗。,只有跟着她走。
天宇好像看明白了她的想法,眼神里都是赞许,但很快又转过一丝迷茫,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无论苏博士还是天宇,这两个人都是心思细密的人,说的白一些就是丫的心眼太多处处算计。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又在算计着什么,现在的我倒是觉得有时候简单些更好,不然算计来算计去,很累。
我们在山上围着枯死的树跑了整整一圈,然后才停下来,苏博士手里的图纸也绘制完了,那是按照枯死的树画出来的一张范围图,我忽然想到了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这些树如果都是因为禹王大墓里有某种毒气导致枯死的,那也就是说禹王的大墓一定是在这些枯死的树中间,只有按照枯死的树的位置推回去,大墓的位置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苏博士带着我和天宇找到了那算计好的位置,那里土地看起来和正常的土地一样一点点的差别都看不到,天宇抓一起把土来看了看然后又摇了摇头,苏博士也是同样。
“怎么了?”我问道。
“看来咱们白忙活了,不在这。”苏博士有些泄气。
“我们漏了一点,风向。”天忽然说道。
“你是说,毒气从大墓里泄露出来之后被风吹着往一个方向走,这么说的话风吹过的地方死树会更多些。”苏博士想到这继续看着地图,然后带着我们往北走。山上的风向此时正是向北吹的,山上的风向一般不容易改变,只有一个方向的风,再加上大墓导致枯死的树的位置是固定的,基本上就可以准确推测出来那个点在哪里了。测绘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是苏博士却是非常了解这些,毕竟作为一个考古学家这个是必备的知识。
等到我们走到一处地势稍稍有些低的地方的时候我们三个都停住了,这个点和地图上苏博士预测出来的那个点差不多在一个位置上。
天宇俯下身子看了脚下的土壤,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看来是这里了。”
“我们要挖开这里吗?”我问道。
“当然不是,这种粗活不是该干的,四处看看吧。”天宇说道。
我生怕他说要挖开这里,毕竟我们出来没带什么像样的工具要是真挖起来那可是费劲了。我们三个人在大墓周围四处看看,天宇也操着他那半生不熟的一点点风水知识研究起周围的地势走向来,我心想要是塞给他一个罗盘,然后再让他穿上道袍,配合现在的神色活脱脱就是一个流氓级别的神棍了。
“你们两个先看着,我去那边见一下我的老朋友。”我忽然觉得丹田之中一股热气飞速流向膀胱,只好这么说道。
“去吧,去吧。懒人屎尿多。”天宇不禁骂道。
我找了一个方向就跑了过去,然后开始对着一颗已经死了的树方便起来,心想小爷我这一泡宝尿下去,说不准你就枯树也能再逢春了。我正在方便着,这块地被我的尿液一冲竟然露出一个东西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继续用尿冲着它。泥土很快就被冲干净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段发黑的东西,有些奇怪,那形状看起来,妈的竟然是一只死人手。
我这边刚刚想喊天宇他们过来,就觉得喉咙里奇痒无比,好像一万只蚂蚁在我喉咙里一阵乱爬一样,这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整个人眼前也是天旋地转一片。等到我看到眼前是一颗翻过来的大树的时候我知道我晕倒了。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宇和苏博士已经在身边了,我闻着我衣服上的味道就知道我是摔在了自己的尿里了,这感觉很是尴尬,不过转念一想是自己的尿心里也还过意的去。这会就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随即感到自己还的运气还真是够衰的,竟然尿尿也能虚脱过去。
“你小子命还真大啊,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天宇在一旁说道。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可以说话了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中毒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天宇回答道。
我正在尿尿的时候遇到了一截乌黑的手骨,说明那尸主是中毒死的,原本年头长了,那骨头已经长到地里了,被我的鸟硬是给冲出来了。紧接着在尿液的冲刷下,毒液有些流出,然后我就中了毒,不过因为是尿液冲刷的,在某种程度上有解毒的作用所以才大难不死,也多亏了那手骨年头长了毒性已经不强了。现在整个人就觉得很累,好像睡觉,可是头晕忽忽的又睡不着,这感觉就好像是做火车一样眼前的东西都是一晃一晃的。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这个时候已经躺在了旅馆的床上,既然一切安好,也就顺便撒个娇。
小胡子他们正好过来看我,还问道我现在怎么样了,我刚想说没什么事,就被天宇给抢先了:“在山上撒尿的时候被拌了一下,摔了一跤而已,这小子比较笨,碰到了头脑袋有点晕,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不知道天宇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但是看着小胡子李伯成和那个老变态看着我的时候,我只好点点头,并且很配合的做了一个头晕的反应。
“那明天的活动,他还可以参加吗?”李伯成问道,这老头子果然还是关心考古活动多一些。
小胡子说道:“如果只是碰到了头,那应该不碍事的,反正明天主要是发掘,真正的下墓要在下午这个样子。”
“那应该没有问题。”天宇继续说道。
我病歪歪的说道:“人走背字喝凉水都会塞牙哎,转个身而已竟然被地上的枯树枝给绊倒了。”
他们随便安慰了几句然后就走了,他们人一走,我就赶紧问天宇道:“你怎么不说实话呢?”
“你说那些骨头会是谁的?”天宇这一问,把我问蒙了,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想过,也没来得及想。
现在想来倒是真的,那些骨头是谁的?怎么会有骨头在那,等等,天宇说那些骨头,也就是说数量还不少。看着天宇的神色,我愣住了。
第59章 进入古墓
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都是天宇在一旁照顾我,喂水喂饭,这点倒是让我蛮感动的,心想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兄弟也是值了。一直到晚上我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些体力,我自己感觉了一下觉得第二天参加活动还是没问题的。虽说之前总是觉得进大墓很危险,但是真的要进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向往的,觉得这是一件别人做不了的事情,觉得好了不起。
天宇看见我身体恢复的不错就在我床边跟我聊了起来,当然旁边还有苏博士:“你说这些骨头会是谁的?”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然后答道:“要我说应该是最早进古墓的那批人的,而且应该是那次发掘导致了山上的树都死了不少。”
“你说的对,但是有问题,她父亲说过那次考古活动没有人员伤亡,而且参加了那次活动的人,都继续参加了之后的金沙血树万佛窟考古,既然没有伤亡那显然和我们看到的对不上了。”天宇解释道。
苏博士在一旁插嘴道:“或许,我父亲也不是很了解那些事情呢。他弄错了吧。”
“这点不可能,就算你父亲会弄错,可你想一想,当时活动的主要负责人是陈有道,陈有道为什么没有出事?”天宇说完又看了一眼苏博士。
我脑袋里飞快的转了一下,然后说道:“在陈有道他们下去之前就有人去过了,不仅如此当时一定是伤亡惨重,那陈有道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和你父亲又是什么关系,如果两个人没有一些关系的话,陈有道为什么又要把你父亲调进考古队,这一切都说不通!”
说完之后我只觉得大脑猛然一惊,又赶紧问苏博士:“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我的话一问完,苏博士脸色就变了,天宇也盯着她一直看,苏博士想了又想,然后才说出一句话来:“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如果我弄清楚了一定会告诉你们。也许这几天就会有答案也说不定。”
后来苏博士就离开我和天宇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天宇两个人的时候,天宇忽然问我:“你觉得苏博士人怎么样?”
我晒然一笑道:“你小子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回答我的是天宇的一顿拳头,搞的我只好大呼救命,说这是欺压病好,天宇这才住了手,他也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我也知道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天宇想要问的是苏博士这个女人可不可信,她和李伯成直接的关系总是特别微妙。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忙着算计,甚至在我和天宇去找她父亲之前,很多东西也都被她刻意隐瞒了,她连自己的父亲都在算计,理由什么呢?
李伯成仅仅是因为当年参与过金沙血树的考古才会对禹王大墓感兴趣的吗?苏博士回国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一点其实也是被她刻意给隐瞒了下来的,他们的身上总有些谜团解不开,而这些谜团又非常重要甚至关系到我和天宇的生死安危。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苏博士没有那么多的算计,恐怕在经历这些生死之事后,我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毕竟能过命的朋友太少了。和天宇又聊了聊天,然后我看时间也挺晚的了,就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身体上感觉没有任何问题了,天宇是把饭拿到房间里来吃的,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发掘工作做的怎么样。果不其然那禹王大墓的位置所在就是我们发现的那个地方,大墓的入口被封了一道铁门又加了一把大锁,外面盖上的土。
一个上午就忙着发掘了,把土撤掉之后又把锁给打开了,因为年头有点长,所以中午的时间一边给我们午休,一边也是让大墓里通风换气。由于之前有人下去过,对大墓的大致环境有些了解所以问题并不太大。
中午时间一过我们就一起去大墓的位置集合,虽说是中午午休不过楚明和胡子春两个当兵的出身的人却一直守着大墓不让人靠近,地上还有他们刚吃完的午饭。看着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多了一份沧桑,这就是兵哥哥啊,不得不让产生一种钦佩感。
等到我到的时候就看见大墓那里有一根大管子塞进地里,那就是天宇所说的通风设备。如果贸然进去呼吸到了大墓的里的空气对身体肯定是不好的,再者说现在的氧气含量也低,稍不注意人就会缺氧。
在我们之后到的就是考古所的所长小胡子,李伯成领着苏博士,还有那个颤颤巍巍又眼神中尽显猥琐的老头子杨顶天。我经常会发现这老子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神在苏博士身上扫来扫去,不过不得不说苏博士长得还是蛮漂亮的。有的时候我还真是很纳闷,杨顶天都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早该不行了,怎么还那么大的瘾呢,这一类人年轻的时候竟然没有被批斗死也是奇迹了,不禁让我产生一种抱怨当年严打的时候怎么把他给漏下了呢。
我正在琢磨着杨顶天这老头子呢,这老头子竟然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那眼神古怪极了,我心道刚才该不会把想的话给说出口了吧,要是说出口的话可不好弄了啊,心里一阵心虚。幸好发现没人注意我,我才把心放下来,但是转念一想刚刚那老头看我的眼神有鬼怪,该不会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吧,果然变态以后得防着点。
李伯成虽然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而论资历又是那杨顶天最老,但是这次活动的总负责却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小胡子。不知道这么安排的原因是什么,原本以为他是个向导,现在竟然变成了领导。一次之差,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小胡子指着地上的背包对我们说:“清点一下自己的装备,十分钟之后我们出发。”
背包里的东西比较齐全,有矿灯,保暖服,汽油灯,绳索,医疗急救的药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在楚明和胡子春那里,我恰好瞄了一眼,无意中发现他们两个的行囊里不仅有和我们一样的匕首,还一人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枪。我有些纳闷了,这古墓里怎么会用的上那东西,看两个人神秘兮兮的,我也不好问回头找个机会告诉给天宇就好了。
这期间小胡子还挺关心我的,特意问我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大碍了,说不得客套几句,等到十分钟时间一到,他就下令出发。
刚刚钻进古墓的时候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砰砰砰直跳,这辈子可是头一次进坟墓这种地方啊,以前都只是听人说过什么发文掘墓,没想到自己这回也能亲身经历一把。那墓道的口子并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有点打斜人也是一点点往里爬的。
我只能看见我前面的人,等他钻下去的时候我知道这是要进古墓里了,旁边的土都不大一样了,有些坚硬,最后我是摸着大墓的青石砖钻进的墓里。手摸在青石砖上有些滑同时也感觉很坚硬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竟然有些晶莹剔透的。
进了古墓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左右的不宽大概两个人可以并排通过的样子,但是还是觉得非常新鲜。脚底下的砖路踩上去感觉也不一样,我心里还有些颤悠悠的,生怕脚底下一个踩不对就踩到了机关陷阱上。
我问天宇道:“这大墓了有没有机关陷阱什么的?”
我这话一出口猛然意识到不对,这句话一问不就说明我是个外行吗?如果是外行怎么还能成为考古队员呢,一时间我就觉得有些尴尬,生怕有人会问我,但是除了天宇给我讲述大墓里的知识以外根本没人搭理我。
天宇说的我也没听进去,只觉得他们对于我是个外行人好像根本就不觉得惊讶,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恐怕知道我和天宇都不是什么考古学家。如果他们真的知道的话,那么为什么还会纵容我混进考古队,我可不相信李伯成手眼通天有那么大的能力处理好这一切。
天宇看我好像在想什么事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说身体还是不舒服,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刚刚在想些事情,然后叫他重新再讲一遍刚刚说什么了。天宇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拳说白说了那么半天了。
小胡子忽然开口道:“古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一般的大墓里机关大多是失效的,不用去管它,只要小心地宫主墓室大门的机关有没有金沙顶就好了。”
“什么顶,这古墓里也有金沙?”我不禁问道。
“说的是一种防范机关,要是碰到了,就会从棚顶流出大量的沙子把人活埋,当然同时也会把大墓封住。”小胡子解释道。
“这里会有吗?”我继续问道。
“嘿嘿,这里恐怕是没有。”小胡子一笑然后说道。
“那岂不是没什么危险了,害我白担心一场。”我缓缓松了一口气,既然机关是失效的,又加上没有能活埋人的机关,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小胡子这个时候冷冷一笑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这里虽然没有金沙顶,但是这里有的机关却更加恐怕,你还是小心点好。”
听完他的话,就觉得一股凉气袭来,好像脚底下就踩着一个机关一样,稍稍一动就会被万剑穿心。
李伯成这个时候接过话来说道:“这里之前就有人来过,也没出过什么事情,所以咱们只要尽量小心一点就好,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他刚说完又不忘了补充一句:“是暂时,毕竟主墓室要是真的被打开了,里面有什么,就谁都不知道了。”
第60章 谁要杀我?
刚刚下了大墓的时候觉得身边的东西很新鲜,但是这一路走过来身体两边都是相同的青石砖,我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甚至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遭遇到了鬼打墙之类的东西一直在走重复的路,也不知道前面的青砖路还要走多久。
我开始觉得有些冷了,古墓里的冷和外面的冷还不一样,如果是在正常的环境下觉得冷那是会感觉到从外面有一股风吹过来,但是古墓里的冷却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感觉。青石砖在我手里矿灯的照射下越来越诡异,我总觉着那一个个青石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身边的一切都青绿色的,从乍看之下觉得很美到越发觉得阴森。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我发现在我旁边的一块青石砖或者说是一片青石砖有些不对劲,上面有一层白花花的东西,我走近一看果然是有一层东西正覆盖在其表面。我一时好奇就拿着矿灯竖直的照射了上去,这不照还好,一照竟然真的让我照出东西来了。那面青砖表面的东西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却看见青石砖里好像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仔细看了看,那竟然真的就是一道人影,或者说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
就在我盯着石砖里的尸体惊奇不已的时候,我觉得那尸体的两只眼睛在看着我,我忽然间愣住了,那具尸体竟然是真的正在看着我。要知道原本我和青石砖里的尸体距离是固定的,有些东西是看不到的,但是我感觉到了什么之后就能忽然间看到什么。我感觉他在看着我,他竟然真的在看我,原本我并不能看到他的眼睛。这一切未免来的太过诡异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涌上眉梢,整个人顿时觉得喘不上气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一样,整个人一动不动就站在那么墙壁前。我觉得在那面墙壁里有一种力量正在牵引着我,好像要把我体内的什么东西拉扯出来一样,很痛苦,甚至汗毛都竖起来了。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中,我就觉得我面前那具尸体从青石砖里钻了出来,然后用那双大爪子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搞得我马上就要断气。
我身后有人猛得拍了我一把,我顿时一口气就呼了出来,这呼气的声音还带着爆破音,响声很大。这时我才发觉是天宇在后面拍的我,这一刻我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觉得疲累异常。
天宇看我有些不对劲就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愣在这里,不会是身体没有恢复吧。”
我连声说道:“不是,不是,是里面有个东西。”
说罢我就指了指那面青砖,天宇也非常紧张的看了过去,但是我随即发现那面青石砖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那层白花花的东西,也没有那青石砖里的人影尸体。但是我刚刚明明是看到了,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了呢,莫非我真的是余毒未清?
“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天宇压倒我耳边然后低声问道。
这个我是不会弄错的,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就赶紧点点头,然后转念一想就把刚才看到的东西通通告诉给了天宇。天宇只说叫我先往前走,再也不要注意青石砖了,他留下来看看。我原本有些担心,怕天宇留下来会出意外,但是他却执意如此,我也只好一个往前追队伍了。
我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天宇,发现他正在用手抹着墙壁,又看了看手上摸到的东西。我估计他是有了发现了,一会等他回来的,我得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天宇就追过来了,我看他过来赶紧使了个眼神,天宇趴在我耳朵边说道:“有人想害你。”
这几个字顿时让我毛骨悚然,有人想害我!谁想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天宇在一旁作着噤声的手势好像生怕我说出来一样,然后继续在一旁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在青石砖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就是油腻腻的东西。”
我一想刚才看到了一层白花花的东西,要说油腻腻倒是也差不多就点点头。但是那东西很快就不见了,自己也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文章不成。
天宇说道:“那东西是尸油。”
我一听愣住了,尸油?天宇说他们学医的难免会和这种东西打交道,但是他们接触的都是尸体自然分泌出来的浸出油,而那面青石砖上的尸油是经过特殊炼制的,说的再通俗一些就是和降头术有关的一种害人东西。
这种尸油传说中人闻了之后可以导致幻觉,降头师一般利用尸油让人产生恐怖的幻觉以此来达到迷惑人心或者害人的目的,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几乎就可以断定那就是尸油导致的。问题的关键来了,那尸油保存的时间不会长,经过特殊的炼制之后挥发性很高,很快就会扩散到空气里,这说明这墙壁上的尸油就是队伍里的某个人涂上去的。
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冲我来的呢?”
“把尸油涂抹在墙壁上就是为了要害你,因为这样的尸油挥发很快,正常人闻了一点点不会产生太大的问题,但是你不同,你身体现在虚弱很容易就会着了道。”天宇解释道。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我最后几个字硬是憋着没有说出来。
天宇摇了摇头,但是他随即就告诉我:“现在不应该太着急,急也没用暗中小心才是。这个队伍看起来恐怕也没有那么纯洁啊。”天宇说完随即叹了口气出来。
看着离我们不远的队伍,我的心里也在飞速的思考到底是谁要害自己呢?
苏博士没有可能,或者说她都害了自己多少次了,就算这次还想要害自己也没有必要搞出这么麻烦的事情来。那两个当兵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懂巫蛊降头的人,况且人家铁血真汉子,随便找个时机走到我身后扭一下我的脑袋我这条小命就直接交代了。
小胡子,李伯成,杨顶天,三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思来想去,我忽然想到那个小胡子总是在问自己身体怎么样,身体怎么样,看上去是为了关心我,但是也很有可能是试探我啊。再有那个杨顶天那时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会不会就是在琢磨该用哪种方法来杀掉自己呢?
李伯成那家伙没准是想杀我灭口呢,谁叫我知道金沙血树那么多的事情。那他为什么不杀天宇呢?是没来得及下手还是准备把天宇收下当女婿所以才不下手呢。我脑袋里奇奇怪怪的年头有蹿了出来,这么一通胡思乱想基本上谁都有可能杀我了,我不禁干笑了两下,怎么就这么多人想自己死呢,我也没干啥啊。
一方面是身体没有彻底恢复仍旧有些虚弱,一方面也是因为大墓里的环境空气质量不好,再加上刚刚的一下子,我的身体变得更差了,感觉异常的累,好像参加了一次体能集训一般。
前面的人忽然间就停住了脚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我凑过去一看,前面变得宽敞了,好像是走到了一个大厅里的样子,面前还有就根大粗柱子。九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一条龙,那龙的样子和我见过的龙的雕刻不同有所区别,但是和我见过的那条龙倒真的是非常相像。看样子面前这九条龙虽然也对应着禹王的身份,帝王象征,但是九条龙却偏偏给人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在我们面前的是九只怪兽。
那九条龙的眼睛里散发出一股邪邪的神色来,尤其是眼珠子都是漆黑无比,好像是有人故意涂了墨汁在上面一样。正当我看着九条龙发呆的时候,那几个专家已经凑了上去,开始说起莫名其妙的话来,什么年代啊,什么造型啊,听到耳朵里索然无味的。
不过有一句话我倒是听进了耳朵里,那就是小胡子说九条龙出现在禹王的大墓里证明九条龙不仅仅是图腾那么简单,并非是很多个部落的旗帜各取一部分拼凑的,而应该是上古时期就有的一种生物,而且在那个时期就是一种高贵的象征。
其实我倒是想跟他说,老兄你快别扯了,我告诉你吧,那就是龙,就是有这个生物我都见过,当然我还害死过,真悲剧。有些事情只能在脑袋里想一想,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几个人又继续针对龙的样子做工研究推断起那个时期的什么什么风格的东西,其实听在我耳朵里搞怪的很,对这次所谓的考古活动谁都心知肚明的,都知道是下来干吗的,但是出于某种不能说破的目的都要在这里胡扯一通。
几个人正在针锋相对的谈论着眼前的东西,这墓道里忽然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很快就从我们脚底下生出一股淡淡的迷雾来,这大墓里竟然也能起雾,说是起雾,没过多久就变得越来越浓了。
我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但是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变得有些灵敏起来,就听见我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好像有几个人在这个大厅里跑来跑去,忽然间谁也不说话了。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忽然有一只大手抓在了我的胳膊上把我往一边扯,紧接着又出现了一只大手抓住我往相反的方向扯。
一声枪响,我能感觉的到子弹是擦着我的头皮过去的。枪声一响,一边的拉力顿时就消失了,这会功夫我的心里一阵骇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开了枪,是那个胡子春还是楚明,为什么要开枪?拉扯自己的人是谁?
眼前的一切如同是一场阴谋剧,当枪声响起的时候阴谋就彻底拉开帷幕了。
第61章 混乱
大厅里的迷雾越来越浓稠,好像是整个人掉进了一团浆糊里一样,这感觉非常难受,呼吸也困难浑身也湿漉漉的。原本还在想这大墓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但是转眼间大墓里就发生了一些事端了。
那一串来回奔跑的脚步声是谁发出来的,之后又有两个人来拉扯自己,还有人对着自己开枪。这一瞬间我非常害怕,并非是因为大墓里有什么诡异的机关感到害怕,更多的是对这队伍里的感到恐惧。
两个人拉扯自己,加上一个人开枪,这就是足足三个人,可是除了我和天宇还有苏博士以为只有五个人,还有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呢?这队伍里竟然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我感觉我好像是意外中掉进了一场阴谋剧里,所有的人都想要害我,而我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动,毕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把枪,说不准枪口会指向何方然后射出几颗子弹出来。正当我迷糊的时候,我就听见一声大吼:“跑!”
这声“跑”是天宇喊出来的,指的自然是叫我跑,我哪里知道往哪里跑,只好牟足劲使劲往前跑,周围的雾气太浓了,整个人就好像漫步在云端。就在天宇原本喊话的那个位置上又响起几声枪响,看来真的是有人要对自己和天宇下杀手。
这队伍里只有两个人有枪分别是楚明和胡子春,我实在想不到原本让我敬佩的两个兵哥哥为何会在短短的一个钟头后选择干掉自己,这是奉了谁的命。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了。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过,人也累的可以,我不知道自己的跑的方向,但是每走一步都觉得脚底下有些发虚,这不是人虚,而是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轻飘飘的。
中间有两次我从一个人的身边擦了过去,我能够感觉到那就是一个人,是同一个人,虽说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但是心里有是很确认。我一直往前跑却能两次从同一个人的身边过去,这当真奇了。那个人好像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每次当我从他身边蹿过去的时候他都猛然挪动一下身子。
跑出去也不知道多远我才停下来,人一停也不敢在动弹,生怕再发生些什么事端出来。没过多久我就觉得整个大墓底下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我发现身边的雾气正在消散,浓度也越来越低了,眼前的东西也可以模糊着看个大致的样子出来。
在我面前竟然很快就生出来一个人的大致轮廓来,这个人的衣服看上去非常熟悉,是队伍里的人穿的,但是那人的脸我却看不清楚,觉得那人的脸型有些陌生,这大墓里还有陌生人在?可是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人看到我之后也是一阵惊讶,身子往前一个腾挪对着我的脑袋就一下,本来我身体就虚弱,再加上跑了这么久,竟然被他这么一个突袭就给干倒了。在我被干倒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不仅仅是陌生更有一些恐怖。这种恐怖还真的有些形容不上来,总是觉得那不像是一张人脸。
接着我整个人眼前瞬间就是一花,好像看到了灯光在来回闪烁一般,眼前还出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人明明是被打昏了但是意识竟然还在,只是有些模糊而已。总觉得身边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水水。水水。”
那声音既熟悉有陌生,还有一种异常的冰冷感觉,整个人又感觉到浑身湿漉漉的好些掉进了水潭里一样。我这个时候眼睛应该是闭着的,因为我能够感觉到的是一片漆黑,好像置身于一个漆黑无比的大峡谷内。但是我又觉得漆黑中又有无数的人影,好些矗立在我周围,地板上发出了一连串的震动。
“人还没有醒过来吗?”
“再看看吧。”
“一定要弄醒他。”
我耳边一连串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我肯定听到过,陌生是因为我实在对应不起来这声音到底属于哪一个人。耳边的音节都有些被拉长,拉长,模糊,耳朵好像浸泡在了水缸里。
忽然间一阵非常刺耳的爆破音响起,我猛得就把眼睛睁开了,耳朵疼得厉害,但是我知道我已经醒了。
“人醒了。”这句话是苏博士说的,当然我也立刻就能分辨出来他是在说给谁听的。
我迷迷糊糊得坐了起来看着我身边不熟悉的环境,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完全搞不懂状况,好像自从我中了毒之后我的经历就开始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天宇过来看看我问我还有没有什么事了,我摇摇头,其实脑袋挨了那么一下挺疼的。
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打的我?”
天宇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说:“这队伍不大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清楚,那几个人都消失了。”
“消失了?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就是刚刚在我们通过的那段路发生了些微妙的事情,除了咱们三个以外的那些凭空不见了。”天宇继续说道。
天宇叙述起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开始是大墓里飘出了很多很浓的雾气,可见度变得非常低,之后就发现队伍里的人都不说话,好像是在预谋着什么事情一般。紧接着就乱了,有人开始跑,有人开始追,接着又有枪声。之前我和天宇挨得比较近,他就想过来拉着我,但是没想到的是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也蹿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天宇开始和那个人僵持,过了一会之后就出现了枪声,抓着我的另外一人立即就松了手,那子弹射向的方向也是他那里。枪声一响天宇就发觉事情不对劲,他朝着枪响的位置追过去,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是怎么回事,接着枪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枪声响起的位置依旧离我很近,就是天宇之前站着的位置。
天宇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连串的问题,有人想要趁乱把我带走原因未知,在第一次失手之后就换了一个位置,但是随即又被开枪的那人救下。天宇能够想到的就是让我跑,所以才会大声的喊了一声“跑”。
就在天宇喊完之后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后蹿出来了一个人,正在惊讶的时候,枪声又再次响起,每次都是奔着那个人去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想要抓我的人,他之后听见天宇的喊声,知道了天宇的行踪就想去抓天宇,但是都被那开枪的人拦了下来。
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我们做出的是那样的分析,但是之后细细一想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其实那个要抓我的人在失手之后发现天宇从他身边跑过去,他误以为天宇是我,就去追,而不是因为天宇喊了话之后才去追的,因为时间上对不上。
开枪的人是谁我们并不清楚,或许是楚明或许是胡子春,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两个的枪法和眼力真的是非常的不错,在当时那样的一个环境下想要分辨清楚周围谁是谁,那可真是太难了。
我按照天宇说的没头没脑的一顿跑,中间碰到了一个人好几次,这感觉很真实,不像是错觉,但是我怎么会来回碰到一个人好几次,难不成是鬼打墙。还有一点就是最后把我打晕的人到底又是谁?
天宇说他等雾气消散了之后就看见一个人把我打晕,天宇就大吼了一声“快开枪。”把那人吓了一跳转眼就逃掉了,幸好天宇脑袋够聪明诈了一下他。这个人应该就是最开始要抓我的人,所以他才会那么害怕枪这个字。
但是这个人的容貌回忆起来真的是好陌生,就是脸型轮廓看起来也很陌生,那个人的脸我记得好像是带着血的,然后很难看的样子,很奇怪。如果他是队伍里的人,又总有些说不通的东西。
我们三个这会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我们原本也是准备了指南针这些设备的,但是现在拿出来一看竟然全部失灵了。指南针的指针在来回跳动,很不稳定,这种现象我和是天宇是根本没有见过的,当然在此之前我是连指南针这种高级货都没有见过的,毕竟寻常百姓家没人玩那个。
苏博士看了看说这大墓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磁力,极有可能是大墓里有几块极大的磁石,这些磁石也在互相干扰所以才会导致指南针不稳定。当然我也和适宜的想到了另外一种干扰指南针的可能,还是以前听人说的,那就是你身边有鬼,鬼可以干扰电波什么的。
指南针虽说是失灵了,不过苏博士随身带着的手机有一些定位的软件,但是天宇叫她不用忙活了,这大墓里恐怕根本不会有信号。苏博士不信一试之下果然是没有一点信号。
我们当时跑过来的时候是趁着雾气,所以根本变不清楚方向,同时天宇也说我们跑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脚底下在不断的摇晃,说明我们肯定是踩到了机关了,这也是为何我会几次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第62章 奇门遁甲
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其实非常少,一开始我们想的是干脆就是继续一路前走到哪算哪也不用去管那么许多,但是天宇说即便要往前走,也想要回去看看来时的路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和苏博士只好跟着天宇往回走,虽然已经猜到了来时的路上有机关,那群人应该已经从机关走了,不然不会现在都看不见人影,但是依旧保持着非常高的警惕。
我们往回走,一直走到了九根石柱的位置,走到那里之后天宇就没有继续向前了,眼下就这么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天宇迅速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扔到了大厅里,很有趣的事情发生,这饼干竟然很快就消失了,把我看得瞠目结舌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你眼前是一处大厅,你扔了块东西上去,那东西可以快速消失,这感觉真是好像在看一场精妙的魔术表演一般。我总觉得眼下的事情不像是机关那么简单,而应该是和神鬼有关的东西,或许是鬼打墙也说不定呢。
天宇随后又继续扔了几块,最后的他总共是扔了九块,然后就听见他说了一句:“太了不起了。”
“你发现怎么回事了?”我惊讶的问道。
“嗯,这里我丢了九块饼干,其中有两块是重叠的,其它的都是每次消失后我就丢一块上去,现在站在这里你就可以看到任何时候都有饼干只是每一刻的位置都不同,而且有一个时刻是有两块的。”天宇说道。
“那说明了什么?”我继续问道。
“这是一个奇门遁甲。”天宇说完继续解释道。
我们眼前的这个大厅其实是一个奇门遁甲的格局,扔了九块饼干后天宇就确定了这里的格局,从我们下了大墓之后走到了这个大厅的时候这个大厅就是高速旋转的,而这个大厅前面的路看上去好像是一条,其实总共有八条路。
只要你走进大厅你就等于是踏上了一个悄无声息的机关,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其实只是众多路中的一条而已。天宇又开始了一番思索,并且拿出了纸笔画着什么,我知道他是想要还原这里的机关。
《奇门遁甲》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是易经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号称帝王之学,又为夺天地造化之学。
奇门遁甲虽然玄妙,但是他其实是兵法和命数理论,用他来摆阵属于发挥余热,奇门遁甲阵又叫八阵,分八个门开门休门生门死门惊门伤门杜门景门,生门为生,死门为死,入其他各门,则又见八门,周而复始
天宇在纸上画了画忽然把眼睛闭了起来,好像是在打坐修炼又如同是在冥想一般,过了好一会又忽然把眼睛睁开了,看着大厅里的九根石柱和石柱上的九条龙,然后说道:“你们发现了吗?那九条龙是不动的。”
我看了一下,果然如此不管大厅里的饼干如何变幻位置,只是那九条龙的头都昂首向上的,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这大厅其实就是一个飞速旋转的平台,大厅只有两个口,只是这两个口分别对应了八个口,以此代表八门。除此之外这飞速旋转的大厅其实是以九根石柱为轴旋转的,换而言之,这九根石柱上极有可能就有操纵这旋转大厅的机关。
天宇带着我们重新上了大厅,脚一踩在大厅的地板上,我就觉得脚底下发飘和来时的感觉一个样,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其实这是因为脚底下的平台正在高速旋转导致的。天宇自顾自的研究起这九根石柱来,看来勘破这大厅里的玄机就全靠他了。
看天宇一阵忙活,我才猛然想起来,当时那几个人不正是在研究九根石柱上的龙之后才出现的大量雾气吗?或许这问题的关键就在九条龙上,我赶紧把我想到的告诉给了天宇,他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旋转的大厅应该是在禹王的大墓里旋转了几千个年头了,那这大墓里的机关到底是靠什么才能够平稳运行呢?我把我的疑问说给了苏博士,苏博士说想要让机关长久运行不出现差错的话在古代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借用星辰引力,也就是说利用天体运动带来的牵引力效果,但是这样的方法难度太高,而且也不可能支撑得起这大墓里如此沉重的机关。
其二就是活水,只要有活水自然可以借用水力,就如同水力发电一样。这个在禹王墓里倒是极有可能,换而言之,这禹王里极有可能有地下水。其实在禹王大墓的这座山旁边就有一条大河,这座山底下十有八九也应该是要有地下水的,地下水是在地下运行的暗河,但是在地上也一定会有地方表现出来。
一座可以运行几千年的机关大墓,这真是让人觉得无比钦佩,当时的人是怎么想到这一切的呢,这么浩大的工程即便是放到现在恐怕也是极难做到的。联想到现在常见的豆腐渣工程,这对比起来也可见一斑。
天宇不知道动了什么地方,很快就起了一阵雾气,和我们过来的时候碰到的雾气朦胧的状态是一样的。在这种短暂的错乱的感觉下,我甚至觉得刚刚消失的那帮人现在都回来了,我心脏砰砰砰直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了好一会就看见一束光亮出现在了雾气中,因雾气很浓所以起到了一个屏幕的作用,这个光亮还在不停的跳动,是那种一跳一跳的,看了半天我发现这个亮点其实是告诉旋转的。只是和旋转着的大厅的转向是相反的,所以才会给人一种一跳一跳的感觉。
天宇开口说道:“跟着亮点走就能找到出路了。”
虽然不知道天宇是怎么把这个亮点弄出来的,但是他既然说了我就只好朝着光点的方向走。在走的过程中我非常小心,生怕碰到了什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怕再次碰上那个人。心里总是对他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畏惧。
这个旋转大厅说大不大,就算从一端走到另外一端其实也是用不了多久的,但是这次走起来却感觉这条路走了好久,不是感觉而是真的走了好久,我甚至有一种在原地转圈的感觉。等到走的人都乏了,这个光点才看不见,我也只好先停下来,身边的雾气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过了没一会雾气就彻底消散了,这个时候我发现只有我和苏博士在一起,而天宇已经消失了。我正纳闷呢,天宇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不过他的身影此时是断的。不是说人断了,而是整个人是一断一续出现的。我看着天宇在往我们这边走,时断时续的样子倒是非常有意思。
忽然间我发现在天宇身后的一个石柱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我想喊出来提醒天宇,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提醒他的话,搞不好会引起那个影子的主人注意力,所以还是先看看再说。过了好一阵天宇才逐渐接近我们的位置,眼看只有一步的距离而已,但是天宇却走了非常长的时间。
等他一出来,我就对他说:“刚刚你身后有一道影子。”
天宇慢慢转过头,但是这个时候那道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天宇的面色有些凝重,古墓里的事情越发的诡异奇怪了。
“我还是低估了这个机关。”天宇忽然说道。
“怎么?”我有些不解,刚才天宇不是已经把机关弄明白了吗
“其实我们刚刚最初到的门应该是生门或者死门之一。”天宇说道。
在奇门遁甲里只有生死两个门是唯一的路,要么破阵要么死阵,其余的门都是走进去再见八门。这个奇门遁甲表现在这个禹王大墓的机关上就是另一重含义了。只有生门和死门是一条笔直的路,但是在大墓里不仅仅是门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对应的路。
换而言之这里的路不是只有八条而是有八八六十四条路,这六十四条路里有八条是可以同向大厅的活路,其余的路只要你踏进去就会看不见来时的路。这八条路才是真正的可以走的路,其余的路怕是只要踏上去就会粉身碎骨。
旋转大厅的四周其实是有别的路,但是除了八条路之外的路都被设了一个盲点,让你看不到,天宇拿出纸来在上面画了一个拐点,我一看就明白了。说的简单点就是障眼法,八条路之外的路都不是直路而是拐弯的,在四周近乎一样的青石砖墙壁上你看上去就会误认为那是一个整体,其实是利用人的错觉。
我们现在踩在的就是八条路之一,在我们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亮点,我一直以为是天宇照的,后来看见天宇摇摇头,他说是那个人影打出来的亮点。
那个人用亮点为我们指引了一条路,虽然未必是生路,但是按照那个人的意愿却希望我们走这条路。那个人给天宇的感觉是没用威胁的,不然在雾气起来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想办法杀掉我们,他想让我们走,那干脆就走走好了。
我忽然无比惊讶,那个人影到底是谁?他为何要给我们指一条路出来呢?
第63章 欺诈
我曾经想到过禹王大墓里会有机关,甚至各式各样的机关,我甚至还想到过,自己会不会因为点背踩到那块石砖上,然后就在密道两边飞射出无数利剑把我射成筛子,但是我却根本想象不到在禹王大墓里竟然会有奇门遁甲这样的机关。
奇门遁甲相传四千几百年,传说中从黄帝从九天玄女那里学到的,原本是叫做龙甲神章。黄帝根据书里面的记载,制造了指南车,终于打败了蚩尤。龙甲神章除了记载兵器的打造方法之外,还记载了很多行军打仗调兵遣将的兵法。于是黄帝要他的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
後来经过周朝姜太公,黄石老人,再传给张良,张良把它精简之后变成现在我们看到的奇门遁甲。这奇门遁甲总共有一千零八十局但是传到张良那里时,被他给简略了,逐渐演变成了现在世人知道的十八局,十八局和一千零八十局,这差距连人家一个零头也没有,也不知道张良这厮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曾经只是见过有人拿奇门遁甲做预测,只是根本没有想到这奇门遁甲竟然真的可以布置成机关,我想要是这种机关法门可以被应用在战争中,即便是现在的热兵器时代也会是非同小可,起到极大作用的。
禹王真不愧是上古帝王,我忽然想到他那个关于他的传说,杀白马祭神求黄帝宝书金简玉书,那个劳什子金简玉书会不会就是奇门遁甲呢?总之一辈子能够亲眼见到一次禹王布置下来的奇门遁甲,基本上就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天宇对于奇门遁甲也不熟悉,只是比我知道的稍多一点,所以一开始会弄错,之后还要靠那个神秘人指一条路出来。
等到我们过了机关之后,我问天宇是怎么放出来雾气的,他不说话却看了看苏博士。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我知道这事情恐怕要和苏博士扯上关系了,但是我又有点迷糊,很明显这应该是和她无关的啊。当时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虽说我没有那么留心,但是她想在我面前搞什么小动作也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她就是想做什么,意义何在呢?我看她根本就不懂这奇门遁甲的机关,在美国那种地方恐怕也不会有相关的东西让她弄懂。莫非苏博士的脑袋里还藏着什么阴谋不成,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太可怕了吧。
天宇过了片刻然后才说道:“我在一条龙雕上找了机关。”
我继续看着盯着他,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龙雕上还有机关虽说有些吃惊但也是意料之内的,毕竟如果没有机关也放不出雾气来。我是不信禹王真的就凭借着奇门遁甲的机关预测出某年某月某日有批人要过来捣乱,要放雾气。
天宇稍稍停顿之后,又继续说道:“那个机关的位置,正好是你父亲李伯成当时站得位置。”
苏博士听了之后好像非常生气,然后说道:“恐怕你是照着我父亲站的位置,碰过的东西去找的吧。”
“不错。我想你应该做个解释给我们,不然我不能再留你了。你父亲他一定来过这里,否则他不会对这里的机关那么熟悉,之前你和你父亲说的话都是谎言。要么拿出合理的解释来,要么,我会在这杀了你,省得你再害我们。”天宇说完很麻利的就把匕首掏了出来。
刚刚还在一起寻找机关的我们,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针锋相对的样子。我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闭嘴,一个是觉得不是我该发表意见的时机,另外我也想知道苏博士到底会做什么解释来。如果天宇真的要杀人,那我倒是一定会出面拦着的。
苏博士眼眶瞬间就红透了,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人,然后眼睛就盯着天宇的眼睛,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有些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一定会给你们解释的。但是你也想一想,我有害过你们吗?”
先不说苏博士眼下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好像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一样,就说这苏博士和我们从刘家峡见面之后好像真的是没有做过害我们的事情。当然中间耍了几次心眼还曾经不管我的死活过,除了这些,倒还算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好同志,或许这次真的冤枉她了呢?
我想了想,最终开口道:“或许李伯成在骗我们,但是那毕竟是她爸爸,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吧。”
天宇冷笑一下道:“恐怕是一邱之貉吧。”
苏博士看着天宇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那感觉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然后说道:“如果你想杀,你就杀吧,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害你们的事,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我有自己的原因,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求你们别逼我。”
天宇盯着苏博士的眼睛看了又看,然后才把匕首收起来,最后说道:“你应该没有说谎话,是我有些着急了,但是如果你之后敢做出什么事来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在这里杀一个人是不会有人查的出来的。”
我看这气氛又要变得凝重只好再继续吹吹边鼓,打个圆场道:“咱们现在还是继续走吧,这里的路还不知道要通往哪里呢?”
天宇看了苏博士,然后才把匕首收了起来,我现在一看到那把匕首就眼晕。我们三个顺着青石砖铺成的甬道继续前行,这条路到底通往哪里我们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个引我们来的人是何意图,但是只能心存侥幸这条路是条活路,是对的路。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在我们三个眼前忽然间就有一道金光照射过来,这道金光照射在我身上我顿时就一种如立云端的感觉,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觉得身边有一股仙气缭绕的感觉,同时耳朵边还飘荡着一阵阵的乐曲声,那乐曲的声音是非常古典的那种好像仙乐一样。
这道金光闪烁了刹那间之后才开始消散,我也渐渐可以睁开眼睛了。随即我就被眼前的一切给弄得惊呆了,我眼前竟然是一片宫殿,这宫殿是倾斜着向上的,最上面的一座宫殿好像是建在云端一样,那样子美极了,从云端上面射下来一缕阳光。
在这缕阳光的照射在人的身上应该会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是打在我身上却有些阴冷的感觉,根本没有预期的暖洋洋的效果,我根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身边的天宇他们也已经没了踪影,我回头看看,结果这一回头把自己吓了一跳,身后竟然没有路了。
我脚下踩着的竟然是一座大山,而我现在正好是处在这个山峰的悬崖峭壁上,换句或说,我这个时候只要往后退一步肯定就是粉身碎骨了。我赶紧往前挪动了两步,这两步路我走的非常仔细,生怕一不注意再摔倒滚下山崖,那就犯不上了。
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一首诗来: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其实我已经挺清白的了,所以我可是很怕怕的,千万不要来一个粉身碎骨啊。
等到往前走出挺远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最终落了下来,然后开始思索眼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事情我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就只好从头捋一遍。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什么偏差的话,那我是和天宇,苏博士三个人走进了禹王大墓里,然后遇到了奇门遁甲的机关,然后被人引向了一条甬道,然后走着走着忽然间就被一阵刺眼的光芒给笼罩了,睁开眼睛我就站在悬崖上了,身边的人就一个都不见了。
这是为什么呢?
第64章 被迫抉择
我到底是为什么会一步走到这里来,悬崖后面可是没有什么青石板可以让我走的啊,身边的雾气很薄很淡,之前还以为是走到天上去了,现在才算明白原来是走到山顶上了。
我眼前的一片宫殿就是按照山势建造的,但是怎么看都有些古怪,这些古怪又说不出来。这些宫殿都是四四方方的,说不出来的巨大,但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大,而是一种极端的霸气。一连串的宫殿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大气磅礴,好像这里就是天下第一了一般,以前去北京故宫,那种感觉也没有这里来的强悍。
故宫给人的感觉是大气,但是是属于尘世间的那种帝王般的大气,而眼前的宫殿却是有一种仙家洞府超然于物外的大气,一个是仙一个是凡,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比作鸟的话,那一个就是孔雀,另一个就是凤凰了。一个实而一个虚。
那绵延到山顶上的宫殿一座座金碧辉煌,几丈粗金丝楠木的柱子就是几个人抱也抱不住,雕梁画柱,一条条金龙在石梁上盘绕,造型各异,体态灵活好似活了一般。
越往上那宫殿造型越是让人觉得美轮美奂,奢侈异常。尤其是那太阳正好在最上面的宫殿上,整座宫殿全都被薄薄的雾气笼罩,金碧辉煌,阳光闪耀,简直就是这世间可以想象出来的最美的建筑的了。
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嘈杂与劳累就此清明了一般,一种再无牵挂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再去思考了,我渐渐已经忘记了我是在那里,为什么来。耳边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非常的小,如蚊鸣一般,听了这声音我猛然一个激灵,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
我继续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那不自然的感觉是什么了,这里不对劲啊。我开始继续往四周看,这一看之下,我发现周围的朦胧雾气变得如瘴气一般,闻起来哪里有什么清新的感觉,天上的那轮太阳抛洒下来的光芒给人的感觉是阴冷异常。
我顿时心生警觉,心里想道:这里不对劲,恐怕是遇到了幻像了。我之所以会想到我是糟了幻象,那还是因为就在之前不久被不知道是谁下的尸油给迷糊了一把,所以现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耳边的蚊鸣依旧,听起来好像是谁在我耳边说什么,但是就是弄不清楚说的到底是什么,似真似幻我有些分不清楚了。当我心里认定眼前的一些都是虚幻之后,就发现那一座座的宫殿开始了一阵扭曲,变形。好像是夏天的冰糕融化了一般。
刚刚的金碧辉煌现在看起来简直如同是纸糊的一样,脚下的大地看上去也有些黑黢黢的非常恶心,耳边的鸟鸣声变成了不知名的动物叫声,非常难听,天空中的太阳也越来越暗淡,并非是步入夕阳而就是越来越黑。
在所有宫殿里最大的那座宫殿,也是最上面的那座宫殿里出现了两个人影,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天宇和苏博士。我有些愣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上面?
“李淼,快上来,你中了幻象了,我们带你走。”天宇冲着我喊道。苏博士也在对我招手。
我心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现在才想起来叫我,我抬腿就往前跑,耳边的声音忽然间就大了起来,这声音我一听竟然也是非常熟悉的。细细一辨别,我有些迷糊了,这在我耳边发出声音的还是天宇。
我耳边的声音说道:“千万别动,相信我的,准没错。”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边是耳边的天宇在对我说不要动,一边是宫殿里的天宇在喊我快上去,我到底该怎么办。最下面的宫殿已经开始融化了,不是看上去融化,而是真的融化了,融化出来无数的黑水,在我这里冲,眼看就到我脚下了。黑水滚滚翻腾,好像可以把一切都给吞噬掉一样,漆黑空洞,死亡的威胁。
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此时我身后的悬崖也开始一阵阵的摇晃,好像随时就要开始碎裂一样,我刚刚想到这里,这悬崖竟然真的开始碎裂了,而且往我脚下碎裂。我现在要么向上跑,要么就站在原地等死,可是我既想迈步,又不敢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
宫殿里的天宇冲着我喊道:“李淼,没时间了,快上来。”
我冲着他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宇继续喊道:“先上来,我再告诉你。”
耳边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水水,千万不能往前走,向前一步,谁也救不了你啊!”
就是这句话,我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了。天宇向来是喊我水水的,那句水水更健康又重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圈子里也只有天宇是这么叫我的人。喊我水水的,是真的。
我也不管身后的悬崖峭壁是如何向我袭来,我都一动不动。我面前的那座宫殿开始了剧烈摇晃,一晃一晃的,好像是在空中扭动一般。天宇和苏博士两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空洞,好像越来越淡。
就在悬崖峭壁出现在我脚下的时候,我猛得闭上了眼睛,当时心里想的是,如果天宇想要害我,那就被他害好了。脚下的摇晃消失了,我知道我选对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一跳巨大的眼镜蛇正在盯着我,身子上还带着五彩斑斓的花斑,仔细一看那些花斑竟然都是溃烂的,窗口看上去恶心至极黑水纵流。
它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而我依旧身处在禹王的大墓甬道里,身边的都是青石砖,只是脚下踩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有些恶心。眼镜蛇距离我非常近,因为太近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天宇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虽然我目前的视角看不见他,也不敢回头去看他而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条毒蛇上。
天宇在我身后小声的说道:“你不要发出声音,慢慢的往后退,一定要小心。”
有天宇在我身后,我的心也可以稍微的安定一些,总觉得不管出了多大的问题他都能罩着自己。我听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尽量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往后退。我连气息都憋住了,整个人的精神忽然间绷得很紧,大脑都有些受不了。就怕打扰到这条该死的蛇,要是我的动作幅度太大就会让它害怕,那它就会向我发起攻击,这么近的距离,它只要一个弹跳,随便咬我一口,恐怕我就要去见马克思了。不,是去见禹王了。
“咔哧”
我脚在往后挪移的过程中竟然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立即就发出了清脆的一声,这一下可好,那眼镜蛇嗖得一下就把目光对准了我,然后头开始往前倾,身子也一点点的滑动。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再加上憋气和精神紧张,大脑都要空白了。
这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眼镜蛇一动,我就不稳了,我往后退的就更快了一些,这倒好,我一块,这眼睛蛇也跟着来劲了。我觉得我脑袋要炸开了,这可怎么是好。
天宇在我身后说道:“水水,我喊一二三,我喊道三的时候,你就牟足了劲往后跑,我手里的匕首会在你们拉开距离之后射出去,如果我射准了,你就活了。”
我心道,你也太狠了,要是你失手了,岂不是说我要死了。我的这条小命此时就捏在了天宇的手里,可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别的选择,根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只好努力配合着天宇了。
第65章 第一次解谜
此时的正面对着一条极度危险的眼镜蛇,整个人的小命就攥在天宇的手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眼前的眼镜蛇的躁动不安的情绪,以及天宇有些紧张的情绪。我想此时的他手心里怕也是和我一样湿漉漉的吧,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流下,仿若是在计算时间流走的度量衡一般。
天宇每数一个数我都觉得我心跳的更快了,大脑的空白和眩晕感一阵阵袭来,我知道我是太紧张了。毕竟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关头,怕换成谁,换成心里素质再好的人也不那么好应对了。
天宇开始数数了。
“一”心脏加速运行,紧张。
“二,三!”去你妈的!死就死吧!
天宇的三喊的太快了,因为眼镜蛇发起了攻击了,我连身都顾不得转了,直接就倒退着往后跑,我真佩服我自己是怎么炼成的这种功夫,倒退跑,简直神了。一开始速度的确很快,但是很快弊端就露出来了,那就是不稳啊。
“嘭”的一下,我就被自己给绊倒了,整个人摔了一个大屁股蹲。不幸中的万幸是,因为我的突然摔倒,眼镜蛇被吓了一跳,同时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因为我的摔倒而产生了一个空隙。我眼前一道明晃晃的银亮的光闪了过去,之后我就看到了那条毒蛇被一分两半。
眼镜蛇的蛇头正好落在我的脚边,我看那个蛇头竟然还在蠕动,就赶紧往后退了退,这蛇头在跟着我退出了好远之后才最终停了下来。我的开始剧烈的呼吸,之后才注意到我的手里多了些什么东西,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截该死的人骨,我顺手就丢了出去。
等到惊魂方定的我站起身后,才看到一脸疲惫的天宇,在另外一边是躺在地上的苏博士,看她脸色惨白得如白纸一般我想我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了。天宇见我没什么事了,整个人也倒了过去。
我看了看身边的环境,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这里好像是一滩烂泥一样,仔细看了之后,我差点吐出来。原来这不是什么烂泥,而是腐烂的尸体变成的尸浆,一地零零碎碎的骷髅。看着这些骷髅,我几乎很难想象这里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地上还有不少毒蛇的尸体,看起来都是刚死不久,而杀死它们的应该就是天宇了。我看了看天宇,他是累的,又看了看苏博士,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是被毒蛇给咬了。
眼下既然已经安全了,我就四处看一看,顺便等他们醒过来。在道路的尽头是一推的歪歪扭扭的藤蔓,我走过去把藤蔓扒拉开,里面一道石壁,不过这石壁和青石砖的石壁不同,这里的石壁是那种棕色的,很沧桑,上面布满了褶皱和一道道的细纹。
我拿着矿灯照了照发现那上面竟然有些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幅画,画中的就是一座座宫殿,那宫殿还被金色涂料染过,几乎和我在幻觉中看到的一个模样。在这幅画里的一座宫殿里此时有很多人好像在喝酒聊天一样,在距离大殿的不远处还有一个站立的人,不过他身上正被一条大蛇缠绕着,我猜想这可能是古代的逗蛇艺人吧。
我不知道怎么就生出来一种想要摸一摸这面墙壁的感觉,结果真的就伸手一摸,这一摸我就觉得很粗糙,感觉非常奇怪。这好像不是什么墙壁啊,根本就是一张树皮啊,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我弄到一边去的藤蔓忽然间动了起来,那一根根的藤蔓往我身上缠。
我一阵大骇,赶紧后退,闪到了一边去,顺手把天宇用来斩断蛇的匕首捡了起来,对准了藤蔓。这些藤蔓的枝桠在空中盘旋不定,既好像是在寻找目标,也好像是在迷惑敌人,当然也就是在迷惑我。
我听说过会捕捉猎物的猪笼草,可以把一些小型动物吸引进那个大口袋里,然后把动物毒死,让它变成自己的养分。听起来非常邪恶,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更加古怪的东西,这藤蔓到底是什么物种怎么会动起来呢?
正当我在思考这一系列的问题时,几条藤蔓忽然间就向我射过来,速度非常快,我被吓了一跳,赶紧用匕首往上灰。藤蔓被我切掉了两根,但是还有几根分别缠在了我的手上,还有一条缠在了我的脖子上和脚腕上。
藤蔓起初的力量并不大,也让我有些放松警惕,正当我想挣脱的时候,藤蔓的力量瞬间就变大了。我手腕一动,手腕处的藤蔓就加力,我脖子一扭,这藤蔓差点把我勒得窒息。但是就算是我停下来,我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藤蔓在逐渐加力,真可当真是骇人听闻了,这植物竟然有自己的知觉,甚至是意识,这还是植物吗?
我手腕处只有小心翼翼的用力然后切掉手腕处的那根藤蔓,那根藤蔓一被切掉,身上的压力瞬间就小了,好像这一根藤蔓被切掉所有的藤蔓都会感觉到疼痛一般。虽然这些藤蔓在我身上缠绕了,但是好在我动作够快,在它们的力量没有大到足够压制住我的时候我就把它们给搞定了。
这些小东西还是比较弱小的,但是我转念一想就有些后怕了。现在的我当然是不怕,但是如果是刚才在幻象里呢?前面有毒蛇,过了毒蛇还有这许许多多的藤蔓,我大脑内甚至想到了一幅画面,那就是我被无数的藤蔓给死死的缠绕住,很多条眼镜蛇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的挑选最肥美的肉,这才是真正的任人宰割啊。
我又再次走到了那张树皮前面,然后把能够看到的藤蔓全部砍断,这个时候更加有趣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那张树皮竟然在动,好像我砍断这些藤蔓之后这树皮会感觉到疼痛一样。随着我的刀子割在藤蔓上,树皮一抽一抽的,非常有趣。
我对这树皮感觉到很好奇,就拿着刀子在树皮上轻轻划了一道,这树皮立即就裂开了,没有我看上去的那么结实,相反非常脆弱。这树皮裂开之后里面缓缓流出了一些红色的液体,我一愣,难道这也是血树?
我忽然想到这个血树到底是什么?联想到之前那个研究所的怪人说的,那些天外陨石可以改变植物的特性,血树应该就是那些天外陨石改良后的植物吧。就好像是受了超高的辐射而产生了变异的物种一样,不过这种血树真的是太诡异了。
我幻象中看到的宫殿和血树的树皮上的画是一样的,这可能没有联系吗?在上古时期这种血树到底是被拿来做什么的,它们这种种稀奇古怪的作用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这已经是我见到的第三种奇异功能的血树了,未必就不会有第四种,第五种那会是什么样的。
这里这么的尸骸恐怕都是血树,藤蔓,毒蛇,这三样东西干的。
等等,这些尸骸?这些尸骸是谁的尸骸?我忽然感觉我触摸到了什么,这些尸骸是考古队的人留下的吗?我检查了周围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由于这地上充满了黑乎乎的汁液非常恶心,最终我还是放弃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里有尸体,在山顶上也有尸体,而这些尸体应该真的不是考古队的那批人留下的,因为又是毒气又是机关的恐怕要死也要死一大波,而考古队那群家伙都死到金沙里去了。
那么这就和我们之前推断的一样,这个禹王大墓考古队并非是第一批下来的,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总共有两批考古队,一批全军覆没之后又换了陈有道李伯成的第二批。那么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在考古队之前有人来过,这是一个和考古队不相干的组织,那么他们的身份会是什么呢?最关键的是陈有道这个人和这群人的关系是什么?
想着想着,我发现我找到了线索了,陈有道是陈子阳的父亲,而陈子阳曾经说过他还有一个爷爷,他的爷爷曾经做过道士,做过盗墓贼,也就是说陈有道了解禹王墓是从其父亲那里得知的。
那么继续想下去,这第一批进来的人应该就是盗墓贼了,陈有道的父亲也就是陈子阳的爷爷当时带人进来“升棺发财”却遭到意外,但是他却活了下来,并且在大墓里发现了金沙血树的线索,当然还有那个地方的线索,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这个大墓里的线索信息又是留在哪里的?李伯成怎么会那么清楚这里的机关,是陈有道告诉给他的吗?李伯成在得知陈子阳死了的消息时那么的悲痛,想必陈有道和李伯成的关系应该非常近!
我猛然想起来苏博士到刘家峡后就被陈子阳一伙人抓到,要知道这是个绝对隐密的事情,要真的有别人知道,那这个别人只能是李伯成了。是李伯成通风报信给的陈子阳,他们之间有联系。
想到这里,我脑袋竟然豁然开朗,以前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此时竟然都想到了。只是这一切的一切还缺了一把钥匙,只要找到李伯成才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看来李伯成的反常真的不是偶然的,甚至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布局。
第66章 交心
我现在脑袋里一边思考着自从我卷入这场稀奇古怪的事情以来遇到的人和事,另外一边也在等着天宇和苏博士的醒来。陈子阳,陈有道,陈老道,李伯成,小胡子,杨顶天,两个士兵,秘密组成的考古队还有苏博士,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纷乱至极,互相之间总带着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谁才是那个布局的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实就连天宇本身也和这些人和这些事有一些微妙的联系,我原本以为天宇被牵扯进来完全是因为我,他在帮我的忙,但是随着事态的发展我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尤其是自从他上次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我就知道了真正的局外人其实是我。这个局我不知道是谁布成的,或者是陈有道,或者是陈有道背后的人,当然也就是权力巅峰上的那些人。
我只是无意中闯入了这个局,或者可以说这个布局的最后一步棋是我和我爷爷下完的,一个在巧合中发现了钥匙,而另一个鬼使神差的取走了钥匙。这个迷局很乱,眼前的事情有的地方看清楚了,但是有的地方仍然迷雾重重的。也不知道这个迷局会不会比那个奇门遁甲的机关还要乱,或许比精巧的机关更加复杂的就是人心吧。
不过话说回来禹王大墓里的机关,也当真有些惊世骇俗了,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上古神话传说,什么部族大战,什么神仙参战,看到这里的机关术数之后,我觉得上古那些战争描述可能是真的,只是现代人用现代的眼光无法理解而已。
“爸爸!”苏博士忽然间喊出来两个字,看来人是醒了,但是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咳咳”接着苏博士又干咳了两声。
我赶紧过去看看,发现苏博士这个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只是两只眼睛没有什么神采相反有些涣散,面色看起来比刚刚好了一些,但是就是没有丝表情或者说就是挂着死寂,悲哀的神色。
整个人目光呆滞着,自从喊了一声“爸爸”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在想什么事情。我在一旁看着她,忽然感觉这个女人身上背负着一个很大的包袱,我不知道那包袱是什么,只是觉得她背在身上非常辛苦。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带着形形色色的面具,人们经常会抱怨好累啊,其实根本原因还是放不下。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开解她,只好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苏博士微微喘了一口气,然后强打起精神来说道:“好多了。天宇呢?”
“在那边睡着呢,看他的样子可是累坏了,不过没什么事情。”我又看了看天宇,果然还在睡觉,看来刚刚经历的一些事情把他累的够呛,得他醒过来仔细问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就好,不然我良心可过不去了。”苏博士苦笑道。
要知道天宇之前刚刚说过要是苏博士敢有什么异动的话就随时会杀掉她,但是到最后天宇还是会选择救她。这不是人心矛盾的问题,而是心怀善恶的本质问题。
“你刚刚一醒过来就喊你爸爸,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我想起她醒过来的时候那声呼喊,那种感觉是害怕是不舍,想必是做梦梦到了关于李伯成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是啊,是想到他了。”苏博士点点头说道。
“你要是想你父亲了倒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父亲好像真的和天宇所说的差不多啊。”我说到这,忽然间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会不会太刺激人了。天宇曾经说过我,我的心太软了,心太软的人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
“他不是我父亲。”苏博士忽然冷冷说道。
我有些尴尬了,只好说道:“即便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总之他可能也有他的苦衷吧。”
“你没明白,他不是我父亲。”苏博士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不是你父亲,不是你亲生父亲?”我忽然想到了她父母离异,莫非是有什么婚外情之类的事情牵扯在了里面。
天宇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叫我过去扶他,看来他体力消耗蛮大的。我把他扶到靠墙,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吃的和水,分了一下,这个时候多吃点东西是个补充体力的好办法。可以一背包的吃的,没有我爱吃的红烧猪肉罐头,不过能充饥也是好事。
天宇拿着非常难看的压缩饼干啃了起来,虽然这个压缩饼干是改良过的,但是猪食再改良也终究还是猪食。没办法我也只好开啃了,一边啃一边抱怨那个该死的小胡子怎么不弄点像样的吃的。
苏博士拿着压缩饼干半天没动,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没什么胃口,毕竟这种东西不是是人就能有胃口的。我只好劝解道:“你要是不吃就没有力量了,没有力量的话在这稀奇古怪的大墓里怎么能够坚持下去呢。***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了革命的终究目标,苏同志要吃饭啊。”
苏博士被逗的一乐,然后点了点头,开始吃了起来,我们三个都饿了,以至于开始动口之后半天没人再说过一句话,吃了好一会,我们发现气氛太尴尬了,都笑了笑。过了一会苏博士好像吃饱了,就把饼干收了起来,手里拿着水喝了点水,心事重重的。
我说道:“吃饱了就休息一会吧,虽说这个地方不那么干净,可也实在是脏不下去了,休息够了再出发吧。”
天宇和苏博士点了点头各自找了一个地方靠着去了,吃饱了饭,等食物消化一下能提供出能量来了就上路。这期间苏博士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知道她要说的是关于她父亲的事,我赶紧快了。
果然苏博士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父亲的事。”
听到这话,我一屁股坐了起来,没想到这就开说了啊。
天宇在一旁淡淡说道:“如果你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没人会逼你了。”
如果换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会在一旁偷笑,这是很明显的欲擒故纵,但是换了天宇我就不会这么认为,因为他根本没有必要。凡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总能千方百计的知道,就算你不说他也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撬开你的嘴巴。
这个时候的天宇恐怕是真的不想逼苏博士了吧,这说明在我进入幻象的时候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人的好奇心就是潘多拉魔盒,此时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但是我又不好明着问,只好伺机而动了。
苏博士摇摇头,然后说道:“谢谢你们,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告诉你们但是我一直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觉得让我说出来很难受。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
“好了,没人会怪你的。”我适时的说道。
苏博士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李伯成不是我父亲,我的意思你没明白。这个人是假冒的。”
“假冒的?”我听到之后受惊不小,就连天宇也感到吃惊。
我之前听苏博士说,李伯成不是她父亲,我以为不是亲生父亲呢。她父母离异搞不好是因为她母亲在外面有外遇之类的,所以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听到这,我还真是惊讶了,父亲也有假冒的吗?
第67章 第二次解谜
苏博士慢慢把整件事讲了出来,我觉得这真的非常可怕,如果有一天我猛然发现我老子是别人假冒的,我可不会那么沉得住气,关键是谁会去假冒我老子那个小小的政府职员呢?这感觉就好像是你放着千金阔少不干非得去当个碎催一样。
苏博士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母亲是个追求自由追求生活的新时代女性,而她父亲却是一个类似于学究的存在。她父亲李伯成每天不是在研究历史文献就是去各地考古,几乎把自己的时间和生命都献给了事业,但是家里的妻子却被冷落了。
苏博士的姥爷姥姥在美国定居,由此就把苏博士和苏博士的母亲都接到了美国,苏博士也由此随母亲姓氏为苏。那年她还很小,只能懵懂的看着飞机外的云彩,只能用稚嫩的声音问母亲:爸爸什么时候来啊。
回答她的只有陌生的一切。
之后苏博士就一直留在美国,因为受父亲的影响所以在大学里学的是考古专业,学这个专业的女性就算是在国外比例也非常小的。之后学成的她选择了回国,她想回到国内看一看自己的父亲,等到她找到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甚至年轻时的棱角依旧,感觉上只是比年轻时的他苍老了一些而已。
但是除了苍老的感觉之外的不是亲切,而是陌生。
用苏博士的话来说,那种陌生不是因为父母常年不见之后的疏远的那种陌生,因为有血脉相连的关系,就算是从来没见过面的亲人也会觉得熟悉和亲切。但是苏博士在那个李伯成身上感受到的是陌生,是冰冷,没有一丁点父亲的感觉。
我问她会不会是因为父母离异产生的一些情绪导致的。她摇了摇头,她说父母离异自从她长大之后,她就没有怪过任何一个人,那都是因为感情和性格的不同,都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对她来说一个永远是自己的父亲,另外一个永远是自己的母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看来国外长大的孩子想东西就是透彻一些,要是换做国内的孩子恐怕早就恨天恨地了,搞不好还会自暴自弃。其实苏博士说的对,上一代的事情都是上一代人应该操心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就好了。我忽然想起了我老爸,我走的时候他表现那么古怪,到底有没有给我找继母这种事情,好像也不该是我去关心的,随他去吧,爹大不由儿啊。
回到家里父亲的表现也让苏博士感觉到非常的冷漠,李伯成经常就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然后做着各式各样的研究,所有的研究都围绕着黄河流域的考古发现,古代文献,上古神话。
同样研究考古的苏博士自然也对父亲研究的课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后就是发现了父亲之前的那些经历,也就是跟随着那支秘密组成的考古队出发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苏博士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很陌生,同时对父亲研究的课题很感兴趣,还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问题暴露了出来,那就是父亲的习惯,说话的语气,总是让她觉得父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一天苏博士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间就想要试探一下,她选择了非常平常的一天做了一顿看上去很平常的饭,不过唯一不平常的是这顿饭有海鲜。
苏博士对做好饭后对父亲说:“老爸,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海鲜,多吃一点,以前不在家也没人给你做吧。”
之后苏博士就惊讶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父亲吃了很多的海鲜,并且听他说这些海鲜有多么的好吃。只是李伯成有过敏性鼻炎,根本不能吃海鲜,这一点苏博士一直都记得。因为小的时候有一次他们一家人出去吃饭,因为吃的菜里放了一点虾酱,结果她父亲的鼻炎犯了整整一个月才好。
有些病是跟人一辈子的,绝对不是可以治好的,而且就算治得好她父亲起码也会发表一下感慨,说自己以前有鼻炎的时候不能吃,结果刚好相反,而是吃了很多,说味道的确不错,还有什么非常喜欢之类的话。
苏博士开始了一阵阵暗暗心惊,之后她想了很多种办法来试探,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假冒的,虽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做到看上去非常相像,但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苏博士一方面在担心自己父亲的现状到底如何,另外一方面也在寻找蛛丝马迹,究竟自己的父亲是在什么时候被掉包的,自己的生父又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她最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李伯成正在研究的东西上,苏博士开始怀疑是不是和那次绝密的考古活动有关。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去调查金沙血树,为什么找到了我的真正原因,她想要找的不是和考古有关的东西,而是在想办法找到自己的父亲。
听苏博士说了这么多,我觉得这个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好强大,竟然可以这么有魄力,她能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假的,这基本上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了。之后她又能多次试探,并且以身犯险胆子也是当真够大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李伯成不是李伯成,那他会是谁呢?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难不成是整容或者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我心底里这么一个自问,忽然间就生出来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如果李伯成不是李伯成那当年从金沙血树里出来的人会是谁?
难不成是陈有道,李伯成是陈有道假扮的?
我把心里想的告诉给了天宇,天宇也在不断思索,他说道:“如果说李伯成真的是人假扮的,那是陈有道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接着天宇就说了一下几点理由:
第一,当年禹王墓,金沙血树及其相关的一整套考古活动都是陈有道组织的,考古活动出了差错陈有道就是第一责任人,他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如果陈有道现世那么他面临的一定是数不尽的麻烦,这很有可能会拖累他的整个计划。
第二,再往深了说,他想要找到一些东西,可关键的是他是为了私利,这么一来他和上面那些权利巅峰上的人就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利益冲突。他们之间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当上面的人发现陈有道在欺骗自己,甚至在利用自己的时候,那陈有道就一定会面临很严重的罪责。
第三,陈有道假冒李伯成恐怕是一次有预谋的金蝉脱壳,他为了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就一定不能脱离考古圈子。李伯成是考古学专家,而且他刚刚离婚,这正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甚至他们之间本身就有几分相像。陈有道和李伯成也是一早就认识的,陈有道在想到用李伯成的身份现世之后就一边模仿李伯成,为以后做准备,甚至做好了某种易容用的面具。等到在时机成熟之后就找了个理由把李伯成调进了考古队,再把考古队的人都一一引上绝路,最后换上李伯成的面具,这也是为什么金沙血树考古活动中只活下来一个人的原因。
第四,陈有道成功的伪装成了李伯成,为了不让上面彻底放弃计划,他编造了陈有道也就是自己在金沙血树万佛窟活动中的反常举动,以及说明自己是消失而不是死亡。
第五,之后的生涯里陈有道就披着李伯成的外壳继续活在世界上并且继续做着研究,这一点除了他自己知道以外,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甚至瞒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陈子阳,这也是知道陈子阳死后,李伯成表现得非常悲痛的原因。但是他也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和自己的儿子互通讯息,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忽然想到之前那个把自己打晕的人,那样子表现得极为陌生,甚至有些恐怖,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陈有道。陈有道的脸部被子弹划过,导致面具破损,所以表现出来的样子才会异常的恐怖,和陌生,那是因为他同时拥有了两张不同的脸。
第68章 解毒
陈有道无疑是解开一系列谜题的关键,只要找到了他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可解,当年他组织了一系列的考古活动到底是为了寻找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寻找人参果以期长生不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仅靠避尸丹和人参果就可以达到不死的效果,那陈有道这些年恐怕早早就行动了。他当初让他的儿子陈子阳伏击苏博士和我们恐怕只是为了寻找那枚启动机关的钥匙,而不是为了人参果。
长生不死虽然非常诱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是遥遥无期,太过虚无缥缈了。禹王大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最终才让这个潜伏了十几二十年的老狐狸坐不住了,禹王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切的疑问都围绕着金沙血树,禹王大墓,黄河流域,禹王的谜底究竟在哪里?
无数的人不计生死去寻找的到底是什么啊!我的头有些发涨,好多好多的东西只有一点头绪,可是偏偏又串不起来。万佛窟里的金沙血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如果有恐怕就是让无数充满贪婪的人死在血树之下,葬身金沙之中。万佛窟的关键就在于启动禹王大墓里的机关,而禹王大墓里一定藏着什么,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恐怕早就被他们一行人给抢了先了。
我们三个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要出发了,虽然还不知道那个奇门遁甲的机关是否可以破解,但是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讯息那就是利用手电筒的光芒可以为我们指路。
苏博士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猛得一站起身,忽然就痛叫了一声,好像很难受,天宇过去扶了他一把,然后问道:“有没有什么事情?”
苏博士摇了摇头,说:“没事,还可以,主要是稍微有点疼而已。”
这话听到这,我脑袋一阵眩晕,稍微有点疼啊,他们到底趁我产生幻觉的时候做了什么?我脑海里一阵浮想联翩,虽说自己都知道那些情色画面是不可能产生的,就算产生恐怕也不会是在这么个地方吧,不过我还是一个人躲在一旁偷笑。
天宇看见我躲在一旁偷笑,眼睛里带着异样的神色就过来赏了我两剂老拳,我只好赶紧求饶,求天宇哥哥饶恕我胡思乱想的罪过。不过在路上的时候,我又偷偷问了天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情要从我们走出奇门遁甲的机关开始说起,天宇当时也是太着急了就顺着那人指的路走,结果竟然中招了。当时天宇想的是要是靠我们自己找说不准得找到什么年月,所以如果那人想害自己大可以不出手的。
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那个人如果非常熟悉这里的机关,那他所在的位置一定是正确的路,如同他又想帮助我们大可以现身出来。那个熟悉机关的人,现在想来就是陈有道伪装的李伯成了。
我忽然发现这混小子好像是在打岔就赶紧喊停道:“停,少打岔,挑重点的说!”
天宇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变了,有点微红,然后才说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我嘿嘿一笑道:“天宇哥哥,你说呢。我忽然想一首诗来,什么春色关不住,什么东西就出来啊。”
我向来喜欢研究歪诗,经常把诗文读错,并且进行歪解,虽说有辱斯文,但是不得不说还是蛮有趣的。对于我歪解诗词天宇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苏博士根本听不懂,作为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博士来说,中国诗文总是一板一眼的,她就纠正道:“是满墙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我故作恍然大悟状:“哦,还是出来了啊。”
天宇对着我又是一记老拳,看来这小子要憋不住了,我顺势说道:“我亲爱的天宇哥,你还是招了吧。”
天宇被我弄得哭笑不得啊,只好从实招来。当我们出了机关之后,就进入了幻觉了,这种幻觉的成因应该是在大墓里有什么可以使人致幻的药物当然也可以是毒物和植物。我们几乎是同时进入的幻觉,天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虽然学的是临床属于西医,但是对中医也有涉猎,很快就先否认了是神鬼之说,因为一旦牵扯到了神鬼也就不需要在挣扎什么了,等死就好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皆为虚幻,想要出幻觉就得想想办法,他先掐自己的人中但是发现人中处根本没有一点感觉,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大致是失灵了。
他站住不动,使身体迅速稳定下来,然后用意念活动自己的脚趾,这是在努力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完全凭借着意念,而自己本身的身体是不动的,过了好一会小母脚趾头动了一下,就是这一动,天宇立即察觉到自身的不对劲。天宇这个时候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被夺了回来,有了真实的知觉,而非是幻觉带来的假的知觉。
他只觉得浑身发麻,嘴里的感觉好像是吃了一嘴摩擦剂一样,非常涩,也非常麻木。天宇想要用手掐人中这可是太难了,干脆想办法活动自己的牙齿和舌头。在不断的活动下,牙齿和舌头终于有了知觉,他一连试了几次才终于把舌尖垫到了牙齿下面,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
一口腥浓的鲜血从天宇的舌尖流出,而整个人也顿时轻快了。天宇以前在研究中医方子的时候,曾经无意中看到过有关驱除幻觉的方法。古书中讲那叫圆光术,也叫障眼法,一般是因为邪祟入体导致的,想要破可以用药,但是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刺激舌尖。
天宇从幻觉中出来之后就发现我和苏博士都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然后像是僵尸一样目光呆滞浑身僵硬的往前挪动,天宇知道我们三个是都中了招了。
但是最关键的还不是中了幻觉这么简单,而是在我们面前有非常多的毒蛇,一条接一条的毒蛇都在吐着芯子,它们身上都带着一股使人头脑发晕的臭气。那种蛇我有印象,我醒过来之后就看见自己面前就有那么一条,长得很像是眼镜蛇,只是身上有非常多溃烂的地方,看着非常恶心,身上腥臭腥臭的。
天宇说那些蛇看上去不像是这个世界任何一种已知的物种,所以他想到了那种蛇可能是用特殊的方法专门制造出来放在大墓里,它身上的气味可以使人致幻。就如同万佛窟里的夜明珠其实是一种可怕的寄生虫一样,这些都是一种防范措施。
天宇看着地上无数发黑的骷髅心里明白,幻觉这个东西一般来讲是不会害死人的,但是毒蛇就不同了。所以他迅速抽出匕首,开始和毒蛇对攻了起来,很难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和一条条毒蛇搏斗的呢。
天宇描述说他凭借着多年来柔道训练的功底,在地上来回扑腾打滚,又借助衣服驱赶毒蛇,一条条把毒蛇全部消灭掉,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会累到虚脱的原因。在天宇正准备把我们弄醒的时候变故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两条眼镜蛇当然只是看上去很像眼镜蛇的毒蛇,一条就停在我面前吸引我过去,而另外一条则飞快的咬了苏博士一口,正好咬在脚腕处。
这个时候苏博士被毒蛇咬了一口幻觉就因为疼痛消除了,但是此时不把毒液清除掉就会非常危险,天宇手里的匕首一下甩了出去,把咬了苏博士的毒蛇直接拦腰斩断,然后帮苏博士清理起蛇毒来。
我听到这的时候觉都捏了一把汗,得这简直太危险了,先不说苏博士中了毒,单说我把我扔在那里和毒蛇为伍,这天宇做事也太不地道了,但是事有从急,我也只是先原谅了他。
我问天宇道:“你是不是用嘴吸的毒啊,那味道怎么样?”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猥琐了,不过以前看的电影,都是这么演的,先是用嘴吸毒,然后发展到互生情愫,最后两个人一起滚床单。
我一阵脑补画面之后,才发现天宇好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然后说道:“水水,先不说你这么猥琐,你有没有常识啊?那能用嘴吸吗?”
“怎么不能,电视都这么演的啊。”我辩解道。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是不能够用嘴吸的,否则被咬的人救不活不说,吸毒的也会死,因为人的口腔里是黏膜可以起到吸收的作用,如果用嘴吸毒那就死定了。天宇先是抽出了苏博士身上的那把小刀,然后在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伤口,这一下疼得苏博士自然是一阵痛叫。
然后使劲把毒血往外挤,但是这个时候伤口附近的毒素已经侵入到了血管里,就需要另外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用火烧。毒蛇的毒液属于一种有毒的生物蛋白,但是这种蛋白是可以在高温下分解的,一旦分解就会消除毒素了。
在天宇这个小大夫熟练的操作下,苏博士基本上就没有了生命危险,这一通忙完,天宇才猛然想起那边还有一个我,这也才有了我醒来时的那一幕。天宇说的还算是轻描淡写,但是想起他那个时候虚脱到晕倒的样子,我知道他付出的代价肯定非比寻常。
虽然从天宇的话里我听出来有很多省略的部分,但是猜也可以猜到,两个人肯定在我幻觉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这一部分我还是自己脑补去吧。如果没有的话,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突然被拉进呢。
我觉得整个队伍里的核心人物还是天宇,从他的身上我可以看到一种勇敢,一种智慧,仿佛只要有他在我们就可以所向披靡一般。
第69章 破解机关
奇门遁甲的机关在我们面前飞速旋转,我看着一个个饼干一会消失一会出现,觉得这机关真的好神奇,甚至比得上现代化的设备了。天宇看着机关,视线都不挪动一下,我也在那研究着,把脑袋里所有对奇门遁甲的了解都搬出来,希望可以找出些蛛丝马迹了。
我忽然看了看那九根柱子,脑袋里猛地想到了什么,然后问天宇道:“天宇,那九根柱子是不动的对吧。”
天宇也没拿眼睛看我,只说道:“不错,奇门遁甲的机关室除了那九根石柱之外全都是活动的,只有九根石柱是死的。”
“你想没想过这石柱的数量为什么是九?”我幽幽问道。
“这?”天宇被我这么一问给问住了。
苏博士在一旁道:“九好像和天数有关,中国人特别喜欢九这个数字。”
我觉得我好像触摸到了那个答案的边缘,这会只是在拼命整合着脑袋里的思路,天宇看我不说话,对苏博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好好想一想。我脑袋里刚刚闪过一道灵光,把很多看似没有联系的东西串在一起了。不过我只是猜到的,或者突发奇想,到底对不对我还需要验证一下。
我问天宇和苏博士两个人:“九宫八卦和奇门遁甲有什么联系?”
天宇随即表现的恍然大悟,然后看着我说道:“九宫八卦是奇门遁甲天地人神四盘中的地盘,天地人神四盘唯独地盘不动。那九根石柱代表的是地盘,代表的是九宫八卦。”
“看来我想对了,九宫八卦是地盘,那我们属于人盘,禹王大墓属于天盘,而这里的莫测机关应该就是指神盘了,只有我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奇门遁甲才算真正的被构成。”我看着飞速变幻位置的饼干,脑袋里继续旋转,刚刚明明还想到别的东西来着。
奇门遁甲”的含义是什么呢?就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而所谓的“六仪”就是戊、己、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戌同六己、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
可是我刚刚想到的是九宫八卦的组成,我赶紧问天宇:“九宫的组成是什么?”
天宇不假思索直接回道:“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
我听了之后有些失望,先不说这些东西我听不懂,最重要的是它和我心中所想的竟然没有丝毫联系,我有些气馁,但是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天宇道:“九宫和六仪有关系吗?”
天宇对于这些古代的术数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听我这么一问想了片刻就答道:“有关。九宫虽然是指那九个方位,不过却是由三奇和六仪来排局的。”
我听天宇这么一说就笑起来,没想到真叫我蒙对了,这解开机关的关键我想我是找到了。九宫就是九根石柱,九根石柱是由三奇和六仪组成的,而六仪就是戊、己、庚、辛、壬、癸。但是他们又在隐遁原则下同六甲,通俗来说就是等价关系。
那么在我们面前奇门遁甲机关的九个石柱里一定有一个等于甲子!
我爷爷那留下的那枚钥匙上,那甲骨文写成的话里不是说过:甲子轮回禹王出,八千浮尸巡江游吗?
那甲子指的既不是甲子年,也不是六十年这个时间长度的概念,指的就是禹王大墓里奇门遁甲的机关!
我把我分析出来的成果告诉给了天宇,他也吃惊不小,他从来没有想过那枚钥匙上的甲骨文可以这么理解,随即又问苏博士道:“这么去理解蝌蚪文可以吗?”
苏博士想了一想然后说道:“其实怎么理解我不知道,因为那个时代的语序规则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理解。再者那些甲骨文我一个都不认识,只是从陈有道的笔记上看到的这么一行文字。”
这个时候苏博士已经把现在的李伯成称为陈有道了,很显然她也是认定了这个结果的。那段解释是出自陈有道之手,可是陈有道又是怎么知道的,想必和他父亲也有莫大的关系。所有的点都在我大脑内对应上了。
真正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我爷爷当年无意中被黄河的浪潮冲到了黄河鬼滩上,在那里的禹王石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忽然碎掉,从里面就掉出来一个铁疙瘩。我爷爷当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却在烛光这一必备道具的影响下看到了上面的蝌蚪文,并且在他的印象里这一类东西都应该是宝物,所以起了贪念或者是保护欲吧,就把上面的文字记了下来,然后把铁疙瘩给埋了。
之后爷爷经历了一系列十分诡异的事情也由此下破了胆了,后来他遇见了一个老道士,就把上面的字给他看,那老道士当即翻译出几个字来,其中就有甲子禹王轮回。
那老道士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陈有道的父亲,陈子阳的爷爷了。我不知道是应该去感叹事实难料,还是应该去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为什么这些人都能和我扯上关系,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的东西吧。
陈老道在之后盗墓的旅程中发现了禹王墓,金沙血树,经历了林林总总之后将那些蝌蚪文都翻译出来了,然后告诉给了陈有道。这这些蝌蚪文应该不是什么记述,而应该是一句口诀。
甲子指的是想过奇门遁甲需要甲子为引。轮回可能是指这里的机关来回旋转构成一个轮回吧,只要过了机关就可以把禹王放出来了,他将率领着八千个浮尸巡视黄河去。我大致翻译了一下,发现不大通顺也太不可思议了,或许其中还有其它问题吧,但是我可以确信这个甲子一定有石柱对应,也一定可以让我们顺利通过机关。
我们三个人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再次踏上了奇门遁甲的机关,当我的双脚落在奇门遁甲的机关上也就是大厅的地板上的时候就觉得脚下一阵发飘,同时也觉得压力非常大。毕竟这次踏上来还得走下去,上次走下去差点把小命搭进去,希望这次可以顺利找到正确的路。
天宇凭借着对奇门遁甲和九宫八卦的了解开始在九根石柱上摸索了起来,找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摸到了什么然后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道:“找到了,如果没错的话就是这根石柱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悬着怎么也不落地,然后说道:“下一步应该是启动那个迷雾了,之前陈有道就启动了迷雾,只有迷雾才能接住光线吧。”
其实在这里我有一个误区,迷雾和光点,和出路其实并不是相联系的,或者说想要找到出路其实不靠迷雾也可以达到,只是我们并不知道那种方法。只知道之前的人用的方法,走了一条最笨的路。陈有道当时放出迷雾来是为了挡住我们的视线,而后的那个光点根本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但是按照陈有道的方法走一遍却是能够找到出路的。
天宇启动了迷雾机关,接着把手电筒打在了石柱上那条龙的眼睛上,果然一个明亮的光点一跳一跳的出现了。天宇把手电绑在了石柱上,然后我们三个一起按照光点位置移动,在这期间我感觉到了脚下的变化,这是之前没有过的变化。
我感觉整个大厅其实并非是一块整体在朝一个方向旋转,而好像是每一个点都在旋转那样。我忽然想了起来在迷雾中我先后碰到了那个人三次,我想这也是因为脚下的路并非是一个转向的。
我们走了很久,所用的时间绝对超过了通过大厅的时间,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就是整个奇门遁甲的机关大厅是每一个部分都在旋转,按照一定的规则旋转的。光点一跳一跳的就是帮我们指引该走的路,我们感觉上是向前的,说不准这中间就已经转了多少个弯了,只是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而已。
奇门遁甲这个机关原来我还没有彻底的弄明白,我流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结果是好的,那就是我们真的走对了,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光点停住了,很快迷糊也消散了,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全新的甬道,在附近的青石砖上我看到了几个弹孔,这几个弹孔足以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同时也说明在这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恶战。
陈有道,小胡子,杨顶天,楚明,胡子春,我们回来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第70章 消失的路
奇门遁甲的机关我们三个人是已经走过了,这其中虽然受了不少惊吓,中间也走错了路,但好在是有惊无险,也是阿弥陀佛了。墓道还是那种造型,两边的青砖也是绿幽幽的,手电筒打在上面都会反射出一丝青光来。如果一个不明所以的人在这里的墓道来回走,他肯定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撞到了鬼打墙了。
在我们停住脚步的地方有很多弹痕,这些弹痕的数量绝对要比我之前所听到的枪声更多,这说明这这个地方有人开了很多枪。
我原本以为那或许是发生了枪战,但是天宇看了看弹痕随即判断到应该不是枪战,而是几个人对一个人的围猎。因为在同一个地方或者很近的范围内有弹痕,这就不可能是仅仅是一个人开枪,如果按照现在大墓里的情况来说最有肯能的就是胡子春和楚明对陈有道开了枪。
但凡是陈有道站到的地方他们两个就会开枪射击,不然是无法解释得通的。如果是一个人开枪的话,总不会是陈有道站在那里不动,让你一直开枪,毕竟弹痕的数量在那里摆着的,这是做不得假的。
但是现场看起来应该没有人受伤,毕竟地上没有看到什么血迹,天宇说也有可能是陈有道中枪而血迹都流在衣服里了。
“陈有道现在应该没有威胁了吧,现在咱们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我分析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然后说道。
天宇面色依旧凝重,然后说道:“哪里会那么简单,如果看到血迹还好,可是没有血迹,也没有看到陈有道的尸体我的心总是不安啊。”
“两个部队的士兵带着枪,这还有什么不安的,我觉得陈有道现在八成是死翘翘了。”我说道。
“首先,一面是两个士兵,一面是陈有道,看上去好像是胡子春和楚明占了先机,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们两个的素质那么高以至于在之前的迷雾里可以达到听声辨位,但是在这里开了多少枪,陈有道的血都没有见到。要知道陈有道对大墓的熟悉程度是最高的。其二到底是谁在猎杀谁还不清楚呢,如果胡子春和楚明两个人都是陈有道的同伙呢?。”天宇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面色非常不好。
过了片刻天宇冷冷一声叹气,然后说道:“何况咱们的身份很特殊,如果两面的人都想杀我们呢?咱们是孤立的,根本没有盟友啊。”
天宇说的不无道理,因为我们的身份非常的特殊,所以我们在这个大墓里其实是根本没有朋友的,不管是陈有道也好,还是小胡子他们也罢,都极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就算不是敌人也绝对是不可相信的盟友,但是在我的心里,我总是觉得小胡子他们要比陈有道可信的多。
这可能是和美国大选时的选民心里有关,去选择一个相对来说不是太差的。陈有道和小胡子如果都是敌人的话,我觉得陈有道更具有威胁。
迷雾散去之后,按理来说我们就应该一路向前去追那几个人然后把该弄明白的事情都弄明白,找一找这大墓里有什么宝贝没有该拿点战利品就捎带脚的拿点,再顺道瞻仰一下禹王他老人家的遗容,然后就原道返回该干吗干吗去了。
当然这遗容也只能自己脑补一下,毕竟几千年过去了肯定烂的只剩下一大堆骨头渣了,我总不能真的指望那个所谓的禹王出,等他老人家从棺材里爬出来跟我打声招呼喊声:HELLO。然后在地上画个圈召唤出八千个浮尸兵来一起打天下去,那是我闭着眼睛想都不会发生的事情,当然我倒是可以闭着眼睛想象一下,真要有那一天估计会可乐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天宇却拉着我们往回走,我开始一愣,寻思这小子发什么神经,是东西落在后面了?反正他肯定不是想要把那几块压缩饼干捡回来就对了,我只好跟着,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不对劲。
心底顿时生出一缕寒意来,我既是自己问自己,也是问天宇道:“怎么会这样!”
在往回走的时候我大约也能感觉到我们走了多远,甚至走了多少时间也能估计大概出来,毕竟我一学会计的计算东西这种事情还是差不离的。走到我认为应该是奇门遁甲机关的位置,我意识到不对劲,因为奇门遁甲的机关竟然消失了。
或者不应该说奇门遁甲的机关消失了,而应该说那个大厅消失了,我们历经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一个大厅带着九根石柱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堵青砖垒起来的石墙,摸着这冰冷的石墙,我仿佛感受到它正在对我们嘲笑,一股寒意从心底里生了出来。那拍上去非常厚实的墙壁从哪里来看也不像是另有机关暗道的样子,我们总不至于是接着那股雾气穿了墙吧。世界上有穿墙术这种东西吗?
“来时的路没了。”苏博士也呆呆的看着墙壁,她的话最是一针见血。
来时的路没有了,先不说这一切发生的到底有多么诡异,关键是我们该如何离开,这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最重大问题。我看了看天宇,他好像也非常吃惊。
我问他道:“你是之前就发现了什么吗?不然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路没有了。”
天宇的脸上好一会才挤出来一个苦笑,然后说道:“我要说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你信吗?”
我摇了摇头,这肯定不信,要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拉着我们回来,这说明里面有问题啊,他一定是提前察觉到了,这是有意料的啊。
我继续对天宇展开追问,毕竟如果没有了回去的路,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搞不好我们就要变成禹王的陪葬品了。
天宇解释道:“我只是想回来再看看这个机关,看看咱们是怎么走过来的,顺便在路上研究下咱们该怎么回去的问题。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苏博士在一旁劝慰道:“回去的路就算没有了,我们也可以试试看找到出路啊。或许有别的出路呢?毕竟陈有道和他父亲,还有之前那批专家也都是下来过并且离开了的呀。”
“或许是我太紧张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了想说道。
其实车到山前必有路之后第二句话是它也可能是棵树,意思就是世事无常。在我们三个的面前没有出路只有一睹冰冷的墙面,我的心里也在飞速盘算着,如果陈有道的父亲和陈有道之前来过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们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我心里想着,忽然间又生出来一种机器不妙的预感,那就是这里的一切会不会都是由陈有道操纵的,他操纵机关想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之后的路就将越走越难了。
最关键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忽然间觉得心里发慌,以前虽说也有害怕的时候甚至也有经历生死考验的难关,但是都远远没有这次来的可怕。
这不像是直接面临生死,而更像是坠向一个无底的深渊,在你人没落地之前你一定是发慌的,这其实比死亡更加可怕,因为你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禹王墓就是这样,不看到结果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下一步到底是迈在了地上还是一脚踩进了深渊里。恐惧如同一粒种子迅速的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并且随着我们的前进越加成长,终于到了有些收拾不住的地步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71章 诡异的脸
我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差点做到缺氧。心里想着这里毕竟是古墓,前途未知,来时的路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自然会生出一些恐惧感来,会慢慢消失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即便是不断做心理安慰,我的心里仍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我总觉得恐怕要被困在这里了。我摸着冰冷的那堵墙从上面感觉到一丝压迫,这感觉非常奇怪,我忽然意识到那奇怪的压迫感觉的来由了。
这堵墙不对劲!
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之后,我麻利的把背上的包贴着墙放了下去,天宇和苏博士都感到疑惑,我也没有做出解释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背包。过了一会我们三个清晰的发现这个背包自己挪动了,就在我们眼前这个背包缓缓得动了。
我们刚刚站在墙壁的边缘,大概有二十几厘米的距离,但是现在已经几乎贴在墙壁上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堵墙正在缓缓移动。
在墓道里本身就会令人产生一种影影绰绰的感觉,更何况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来自我们身上的手电筒,所以这些现象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更何况每个人都不是固定站着的,中间也有过移动。这里的每一面墙壁都是青石砖构成的,光滑平整没有一丝差别,我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些青石砖本身就是一种陷阱。
制造这个大墓的人是故意将墓道的全部建材用为相同规格的青石砖,这样你就不从分辨出你身边的细微变化,甚至只有到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墙壁也是有问题的。
“我们来时的路是被这移动的墙壁给封死的吧。”苏博士说道。
“恐怕不那么简单,你想想那奇门遁甲机关的大厅可是还有九根石柱的,你想过没有如果这堵墙壁是直接压过来那肯定会挤压到石柱,所以是不可能的。”我随即解释道。
如果这面移动的墙壁没有触及那九根石柱,那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就在我们说话和思考的空档,这面墙壁又移动了一点,虽然很缓慢,但是却是一直持续的,按照这样的速度推进,也不知道它最终会移动到哪里去。
“这面墙壁移动的速度不太快,或许我们还有时间呢?”天宇在一旁安慰道。
或许也是我太悲观了吧,我又再次看了看周围的墙壁和脚下的地板,我脑袋里忽然生出来一股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如果我们在大墓里翻了几个身的话,我们自己能够看出来吗?
要知道这里的墙壁和地板都是一个样的,我们要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转了几个身或许都不会知道,因为我们在这里完全是凭借着已经被模糊掉的方向感,这里的磁场屏蔽了我们任何可以用来探测方向的工具。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大墓里存在着一些我们未知的东西,或许是机关或许是别的什么。
我忽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原本我们是走向左边的,却忽被某种力量给改变和迷惑了然后走向了右边,又或者四周的墙壁都是运动的,我们刚刚踩着的地板现在移动成了左面的墙壁也说不定。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我们一直以来所忽略的一个地方,那就是天花板。就在我们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手电筒照了一下天花板,猛然晃过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
就在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团黑影,我这个时候用手电筒一晃正好扫在上面就觉得那黑影动了一下。紧接着我那手电筒对准了天花板上的东西,一顿猛照,我看到了一张诡异的怪脸。
“上面有一张怪脸!”我拼命呼喊道,声音也变得非常大。
而没等天宇和苏博士反应过来呢,我手里的手电筒就忽然间暗了下来,上面的东西就再次隐遁在了黑暗中。紧接着天宇和苏博士的手电都开始逐渐变暗,我们身边的一切都变暗了,此时的感觉更像是置身于一个恐怖的鬼屋里。耳边竟然突然生出了一阵阵的阴风,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身边滑过一样,那感觉实在是可怖至极了。
手电筒是考古队专业配置的,在没电的时候会逐渐变暗,然后彻底黑掉,避免在工作中因手电筒忽然没电造成不便。毕竟进行考古发掘的时候会和机关,尸体古墓打交道,如果忽然没了电源极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眼下我们有些麻爪了,紧接着天宇喊道:“赶紧换电池!”
这个时候被那张怪脸一吓我都有些手忙脚乱了,其中电池都弄掉了地上根本就无从找起,这个时候天宇先把电池装完了,然后把手电筒对准了天花板打开,一束强光射了过去。我赶紧顺着光线往上看,可是天花板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刚刚的那团黑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宇焦急的问道:“你说的怪脸呢?”
“现在看不到了。”我有些大喘气。
因为刚刚的感觉太过诡异了,我现在还有些心神未定的,但是我的确没有看错,那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隐藏在天花板的黑影里,一眨眼又无影无踪了。我实在想不出那张怪脸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我只是突发奇想才用手电筒照射上去的,如果我不用手电筒照上去,那恐怕我永远都不知道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张脸正在注视着我们。
苏博士说道:“会不会是你太紧张看错了,那个墙壁的夹角也有些阴影,再加上你最近有些心神不宁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会出错的,的确是一张人脸,只是看上去非常可怕,就好像,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张脸。”
我忽然想到了那张脸和我之前见过的那张脸极为相像,那张脸的主人应该是陈有道。换句话说刚刚是陈有道一直在上面偷窥我们,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的冰冷,这实在有些让人受不了。
天宇见我半天没说话就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那张脸的主人应该是陈有道。”我喘了口气,然后说出来了我心中的猜想。
苏博士听了我的话之后当即被吓了一跳,然后说道:“这怎么可能!”
“或许真的就可能呢?太可怕了。”我淡淡说道,平复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陈有道在偷窥我们,那他是怎么做到的,或者他到底偷窥了多久,难道这一路我们都在他的窥视之下。我们就如同一个魔瓶里的小白鼠,而陈有道就在魔瓶外面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者此刻的他正在别的位置继续观察我们,准备随时来上致命一击。
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我已经无法想象了。
在做了一番观察,确定在我们周围没有人之后,我们只好扭过头继续走向未知的方向,在路上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已经是一片模糊的黑暗了,犹如一团胶着的黑水,死寂沉默和冰冷。
如果那张脸的主人真的是陈有道的那么他现在一定没有死,也就是说他采用了某些方法最终战胜了想要杀死他的人,现在的那些人恐怕已经生死未卜了,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闲心去管别人,因为下一刻死掉的就有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
在发现那堵墙消失之后我就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是我要失去我的朋友那样,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我却希望那不要成为真的。
第72章 真相
我们一路继续向前并且特意加快了速度,这是为了尽快追上之前的队伍,毕竟找到了他们才有更大几率走出这个禹王大墓。小胡子他们队伍里的人毕竟比我们更了解当年的禹王大墓里都发生了,所以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到底该如何离开禹王大墓。
虽然他们不会是我们的盟友,但是在禹王大墓里,在有陈有道这个潜在的威胁下,他们应该也不会对我们出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法则是到任何时候都适用的。之前在奇门遁甲九龙柱的时候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这一点,他们不可相信,但是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特意加害我们,否则之前迷雾中几枪下去我们就没命了。
在加快速度的同时,我们也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变化,看看有没有再遇到什么机关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越发的觉得禹王大墓里的机关哪里都是,而且诡异莫测。真不知道小胡子他们之前说的什么禹王大墓里没有机关,没有危险,这样的鬼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关键的是我当时还真的就相信了。
这一路上最要紧的还是防范着那个偷窥狂陈有道对我们的偷窥,这个人对于禹王大墓的熟悉程度显然是已经超过了我们原本的预料了,他竟然可以突如起来的出现在我们头顶上。
在我们身后那堵奇奇怪怪的墙移动的速度虽然非常缓慢,但是在禹王大墓里一切东西都是有缘由的。,我总不能自我欺骗说那堵墙是禹王建着玩的,什么用都没有吧。那堵墙到底是为了封住来路,还是为了最终把我们挤扁,目前也是不得而知的。
往前走了很远都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值得关注的是,就在我们前面路变得宽敞了,这和发现九龙柱的大厅时候不一样,那个是突然间就走入了大厅所以宽敞了,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是路在慢慢拓宽。
天宇又回头看了看,然后对着我们说道:“水水,这里的墙壁好像都是在活动的啊。”
“什么?”我有点吃惊。
随即我就走到了一面墙壁边上看了看,然后又走到了另外一面墙壁边上看了看,这一看果然两边的墙壁都在缓慢的移动,这次和那堵墙不同的是,我们身边的墙壁正在拓宽。我之前还以为这个墓道的设计就是越来越快,没想到竟然是逐渐移动变宽。
我脑袋里飞速的反应整个墓道的情况,一幅结构图在我们脑袋里展现了出来,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灵光,忽然间觉得整个大墓的结构应该也是依照奇门遁甲建造的,无处不变化,却暗含规律。不过我们都不是易学或者玄学的专业人士,瞎猫偶尔碰个死耗子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指望我们推断出什么东西来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的禹王墓是越来越乱了,但是我们也只有继续向前这一条路可循了,说实话这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天大的悲哀。因为我们就如同是风箱里的老鼠,不知道要被驱赶到何方。
就在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响,我和天宇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赶紧往前跑。那枪响的地方距离我们不太远,现在快一点可能还能赶上他们。按理来说枪是在胡子春和楚明手里的,因为在收拾包的时候我看到了,包里的东西都是由小胡子统一配备的,这就说明了小胡子和两个当兵的是一伙的。
枪声一响这就说明了两个士兵又对陈有道出手了,我们跑的快点说不准还能帮他们一把,毕竟天宇是黑带高手,柔道肉搏的手段都非比寻常。但是另我们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事情哪里会如此简单。
我们三个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就看到前方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杨顶天那个猥琐男。我对杨顶天的印象极差,总觉得他经常用色迷迷的眼神在苏博士的身上扫来扫去的,虽然很小心很低调,但是躲不过我的法眼。
看到是他中枪,我第一个念头是这子弹挨的好,为民除害了。
第二个念头是,这是谁开的枪,为什么会开枪向他射击,如果是胡子春和楚明开的枪,那么他们是出于什么理由呢?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说明陈有道的手里也有枪,这把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出于人道主义和敬老爱老的光荣传统,我们三个赶紧拿着出急救用品去救他,同时也希望能够从他嘴里打探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天宇看了看杨顶天的伤口,然后摇了摇头。这子弹彻底打穿了他的脾脏,现在已经大出血了。外面的血流个不停,在身体里面也是流个不停,先不说这里要啥没啥,就算是放在大医院里也难救活。只要人体缺血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昏迷,再严重一点就休克,等到身体缺血达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那么只有去见马克思的份了。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帮他尽量止血,然后让他抓紧时间留遗言。天宇直接把情况告诉给了杨顶天,这个老头好像早就意识到了自己时间不多了,只好苦笑一下。
这老头子在最后的时间里竟然仍旧看向了苏博士了,我忽然间觉得我之前是不是误会了,那真的是色迷迷的眼神吗?现在看来好像这眼神很复杂还,好像还包含着其他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一时间弄得我也有些恍惚了。
只听杨顶天伸出一只带着血的手一把抓在苏博士的手上,然后说两个字:“羊羊。”
我脑袋一时间短路:“哪里痒痒?”
天宇一愣,接着就看见苏博士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接着嚎啕一声大哭:“爸!”
“救他啊!他是我爸!”
“救他!快救他!”苏博士疯了一般的喊着,然后死死抓着杨顶天的手。
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死命配合天宇给杨顶天止血,虽然肯定是救不活了,但是也能尽量延长他剩余的时间,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就看着杨顶天晃了晃手,摇了一下头,嘴角都有些哆嗦的说道:“时间不多了,我说你们听着。”
苏博士眼泪挂得满脸都是眼睛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就只有点头的份了。这场面不仅有些突然了,还有些让人觉得悲哀和震撼,我实在想不通杨顶天怎么就成了苏博士的父亲。
但是我也终于想明白了,杨顶天之前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苏博士,那眼神里包含的是爱啊,是父亲对女儿的爱啊。杨顶天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出于很多种原因不能相认,或者是暂时不能相认,就偷偷的看苏博士。那是在看自己十几二十年没见的女儿现在什么样了,有哪些变化,那是一种朝思暮想啊,是血肉亲情啊。
杨顶天,不,现在应该称其为李伯成了。李伯成攥着苏博士的手,然后一句一句的说了很多的话,这些话有的和陈有道有关,有的和大墓有关,当然在最后的时候也跟自己的女儿说了一些话。时间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因为是大出血所以还是给他留了一定的时间出来。如果要是打到了其它部位就不好说了。
李伯成说他和陈有道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只是忙于科研也没有留意自己身边的人,忽然有一天陈有道就找上门来,说想一起研究一个课题,那时候李伯成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其实陈有道根本不是为了研究什么课题,而是为了研究李伯成,在刻意模仿他的生活习惯,语言方式。
等到时机成熟之后,陈有道就组织了那场万佛窟考古活动,并且向上面打了报告把李伯成掉进了考古队。这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的,在万佛窟里,考古队一开始的行进还算得上是正常,但是中途出了一个插曲,就是那名被寄生虫咬死的队员。
李伯成说,那个队员其实就是陈有道害死的,因为那个队员实际上是整个考古队的二号人物,也是上面派下来起到监视作用的人,这个人不死的话,陈有道的很多计划就很难实现。所以他才偷偷把镶嵌在墙壁上的虫卵撬了下来,塞进了那个队员的兜里。那墙壁上的夜明珠是虫卵,这个是他们之前就知道的。
二号人物顺利的被陈有道给害死了,但是陈有道在撬夜明珠的时候正好被李伯成给看见了,按照规定是不可以随意把万佛窟里的东西带走的,这是违反纪律的。但是当时的陈有道是组织者,也是队伍的直接领导者,他这么做或许有他这么做的原因,李伯成只当做没看见了。
毕竟本身参与进这个秘密的考古活动李伯成就感觉到危险和害怕,见到一些事情的时候自然也都是小心谨慎些。后来那枚虫卵出现在了队伍里二号人物的身上,并且将二号人物给害死的时候,李伯成更是遇见到了危险。他发觉陈有道这个人非常可怕,这一切都是陈有道做的。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又不能说,一是没用任何证据,二是陈有道现在已经成为了队伍里的唯一权威了,他更不敢以卵击石。虽然李伯成把事情咽到了肚子里,但是也随即在暗中盯着陈有道,生怕他把注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李伯成当时留了这样一个心眼,他才最终有机会得以走出万佛窟。
第73章 原来如此
陈有道在万佛窟里用阴暗的伎俩害死了考古队里的二号人物,将队伍的控制大权独揽于一身,再加上只有他对万佛窟里的一切最为了解,所以众人只有对他惟命是从。之后的时候陈有道就没有在出过什么鬼祟的招式,而是带着所有人加紧赶路前往金沙血树。
进入了考古队里的人都知道来金沙血树的原因是什么,李伯成自然也知道那就是寻找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人参果,那枚通红如滴血一般的果子。但是中途却出了一个变故,其中队伍里的一个队员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了,消失的时间就在他们进入金沙血树地带之前。
队伍里原本就死了一个人,这会可倒好简直就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队伍里的人数比较多,很快就议论纷纷了。当时陈有道虽然尽量压着这件事,但是又哪里是几句话就可以压得住的。
大家都在说这万佛窟里机关重重,说不准这个人就被卷入了哪个机关,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卷去了。这批考古专家哪个都是见过世面的,但是像万佛窟这种阵仗可真是头一次遇见,一股抑郁的阴霾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陈有道心里知道,寻找人参果才是考古活动的重中之重,也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先不说那个失踪的人要是去找能不能找的到,就是这个时间也不是陈有道想耽误的,所以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耽误了行程。
陈有道就赶紧编了一套可以暂时稳定人心的说辞:“那个考古队员身份一定有问题,刚刚我就注意到他心神不对,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现在人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逃掉了。他肯定是开了小差了,想要贪图人参果。所以咱们这个时候必须要快速度,以免被他抢了先。”
其实陈有道是心知肚明的,没有人血祭祀血树是根本结不出来任何果实的,换句话说就是那个队员真的开小差了想要独吞果实,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他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为了尽快得到那枚果实,但是就在他们一行人发现了金沙血树同时也发现了一口漆黑的棺材。
听眼前真实的李伯成说起那个消失的人来,我就想插嘴告诉他那个失踪的人其实是误入了另外一层机关,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他的骨骸,他是被人给杀死的,杀死他的人恐怕就是陈有道。但是这句话我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老人家还有长时间,再者我也不敢打断他的思绪。
这口漆黑的棺材最终在陈有道的带领下打开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基本和我梦境中见到的,和之前那个陈有道说的差不了太多,毕竟这一段陈有道实在是没有作伪的理由。漆黑棺材里的达摩王妃蹿了出来搞死了几乎全部队员,当然这一手看后期的情况应该也是陈有道故意做的。
最后的考古队里剩下的人就没有几个了,而且各个都有伤在身,而在那个怪物王妃蹿出来的时候陈有道就消失了,是在所有人眼前忽然间就没了踪影好像被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联想到我所看到的场景,我脑袋里已经把整个过程想明白了。当时的陈有道故意带着人打开了棺材,然后带着队伍迅速撤退,等到了那个走廊的机关的时候,陈有道就想办法进入了机关,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那个消失的人。
我想一切该如同我的那场梦魇一样,他走到那个人的身后掏出了匕首,然后猛地一刀,扎在那个人身上,最后还说了一句:“原来你在这里!”
这一刻我忽然间有了真相大白的感觉,但是一切还远不止如此。
当时陈有道出现的时候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状态,而他面前的几个人都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当然因为李伯成之前就预感,所以时刻都保持警惕,他的伤是相对最轻的。他出现之后就指使众人继续寻找人参果,这期间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对于整场的伤亡表示出的是极大的冷漠,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只有人参果才是他最关心的。
等到了金沙血树之下的时候陈有道当即做了一件惊人的事情,那就是陈有道直接将两个负责保卫的士兵全部枪杀,两个士兵临死前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遭遇。李伯成和另外一个队员也非常吃惊,那个队员甚至还站出来理论,但是随即就被陈有道放了一枪。
李伯成在见识过了陈有道的手段后,只想着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哪里还敢反抗。李伯成被陈有道派到树上去摘人参果,李伯成当然照办。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一行人从李伯成的嘴里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情,那就是人参果在树上结了两颗,而不是一颗,这是为什么?这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可是最关键的是:其中一颗人参果最终被那个人给吃了,那另外一枚呢?
天宇说:“人参果的成因太特殊了,用人血血祭之后才能生长出来,一条人命一颗果实,两条人命自然就是两颗果实,这或许和血量有关,当然也有可能和别的有关。”
天宇所说的那个别的我自然知道是指什么,他的意思是说一条活人的灵魂祭祀就可以得到一颗人参果,多少条灵魂就是多少颗果实。我想到那枚果子上的狰狞面孔,那是不是就是不屈的魂,愤怒的灵呢?我不知道这是该属于科学范畴,还是该从属于什么玄学鬼神之说,但是我知道的是,任何人都有生活的权利,任何人的生命都不应该被别人所剥夺!
我对于陈有道生出了一股浓郁的恨意,这是我在之前所没有的。这种人简直是漠视生命,这种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天理难容!
李伯成仿佛看出了我有些愤怒,就看着我说:“你很愤怒是吧,那陈有道根本不是人。”
这句话我一开始以为是李伯成也在骂陈有道,但是不久之后我才真的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两枚果子摆在了陈有道的面前,那个原本受了伤的队员看到果子之后就冲上去抢了下来,并且一口就给吃了,这是李伯成所没有想到的。那队员眼神里露出了一股浓郁的狂热,并且一直在咆哮:“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哈哈,我可以长生不老了,谁也杀不死我!”
陈有道看着并没有吃惊,也没有愤怒,而是冷笑。
那队员根本看不到这些继续嘲笑道:“与其为别人冒险摘果,还不如据为己有,凭什么要我们出力,搭上性命。”
陈有道看着队员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给你准备的,好好享受吧。”
陈有道的这句话,李伯成听到之后只觉得心惊肉跳,可是很快在他眼前更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那名队员变异了。陈有道看到队员变异之后眼睛里更多了几分玩味,却没有丝毫的恐惧,这也让李伯成有些好奇。
那队员变异之后,就朝着陈有道扑过去了,但是陈有道随即闪开,在几次交锋之后从地上捡起了那条之前绑着棺材的铁链,并且在身上甩了起来。那变异成血尸的考古队员看着铁链非常害怕,好像是碰到了自己的克星一般。
结果当然是那队员被陈有道给绑了起来,最后就栓在了血树上,陈有道打的算盘就是创造一个血尸替他守护这个地方,这说明以后他还准备下来。
那枚果子让李伯成感到害怕,这么一点点的东西不仅没有让人长生不老,更让人变成了怪物,他忽然间觉得一切都变得莫名的可悲。
但是随后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李伯成看到陈有道站在他面前竟然一口将人参果吞了下去。李伯成看到这一幕大骂了一声:“疯子!”
陈有道随即回道:“你懂什么!”
一阵阵冷笑之后,接着李伯成看到陈有道的身体也起了变化,但是和那名考古队员变成血尸不同,陈有道变得非常古怪,整张脸都烂掉了,身体上长出了非常多的鳞片,好像变成了另外一种怪物一样。身上的鳞片长了又掉,掉了又长,飞快的变化,这一幕吓得李伯成两腿哆嗦。
陈有道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这可能是陈有道也没有想到的,他的变异和正常人的变异不同,说明陈有道可能真的是发现了什么可以影响变异的方法,但是他却并没有成功做到长生不死。就在陈有道陷入痛苦挣扎的时候,李伯成跑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活下来的原因。
陈有道在万佛窟里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异之后,就发现李伯成不见了,但是陈有道在离开的时候就把机关给封死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离开的时候费了好大劲的原因,那是陈有道想要将李伯成封死在里面。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之后上面又派人下去搜寻了一番,李伯成并没有逃出万佛窟,而是躲了起来,直到有人进入万佛窟才把他给救了,那是上面派下来的调查队为了验证假的李伯成所说的话,同时也想找一找陈有道的踪迹。
但是当上面的人看到李伯成之后就蒙了,因为这个时候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李伯成了。李伯成把万佛窟里所有的事情都向上级做了汇报,上面最后做的决定就是保密,并且将李伯成秘密保护起来,还有就是监视那个假的李伯成也就是陈有道。
第74章 吃人的历史
李伯成被秘密保护了,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软禁,是关押,与此同时上面也开始对陈有道进行了无限期的监视,这一来就是十几年。真的想不到他们这些人竟然如此的沉得住气,十几二十年就这么耗着。
苏博士的归来原本对于陈有道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即便是翻了当年的记录但是也没有什么用,一方面那本记录是不全的,另外一方面那记录也是伪造的。原本陈有道应该是继续潜伏下去,但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意外而改变了,这个变数就是我。
当时的我找到了爷爷留下来的钥匙,而苏博士又碰巧在网络上看到了我的帖子,得知了我的经历,于是就开始与我联系。这一联系被陈有道所发现了,这个被我发现的钥匙不正是陈有道多年了所梦寐以求的吗。
陈有道本身不敢有所妄动,因为他也知道上面对他的监视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停止。他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通知到了陈子阳,然后就发生了后期的一系列事情。但是里面有些问题,那就是陈子阳并不知道这个李伯成是自己的父亲伪装的,同时我觉得这个陈有道好像也并不知道这个控制了苏博士的人是陈子阳。
因为陈有道如果知道控制苏博士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那么苏博士出来之后,他又联系不上自己的儿子,想必早就该去找了吧。但是结果却是他从我们的嘴里听到在万佛窟控制我们的人是陈子阳的时候,他是惊讶的,在听到陈子阳死后是悲痛的。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陈子阳的身份——盗墓团伙首脑。换句话说,陈有道当时只是找了一批盗墓贼去办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这个盗墓团伙的老大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我想事情的答案应该是这样的。
当陈有道向上面打了报告说要研究禹王墓的时候,上面的人知道他坐不住了,当然是允许,同时还调了两个特种兵特意伪装成在职和复原的士兵进行保护监视,也给李伯成换了身份调入了队伍。
那个小胡子就是负责整个计划的核心人物,他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上面故意留在这里坚守禹王的人。每每有升迁机会,小胡子就会故意弄出点事情来让自己升不走,所以外人对他印象是怪癖且怀才不遇,这完全是为了迷惑人的。
在进入了禹王大墓之后陈有道就开始伺机而动了,在奇门遁甲的机关处,陈有道故意触动机关放出浓雾来,但是陈有道只能控制不能杀死,毕竟上面还需要陈有道发掘出有用的东西来,还想要研究陈有道身上的隐秘。因为这些,在迷雾中,两个神枪手才会屡射不中,其实是故意放陈有道一命,再有就是想要逼迫他快点接近核心隐秘。
陈有道对禹王墓里的东西隐藏了太多了,就因为小胡子的想法导致他们最终被陈有道给甩掉了,不仅甩掉了,还造成了一个更加尴尬的局面那就是被陈有道牵着鼻子走。到最后两个特种部队的战士都被陈有道给杀了。
李伯成一说到陈有道杀人的场景,眼睛就几乎要登出来,干嘎巴嘴漏风听不到说的是什么,我们都要趴在他嘴巴边上了,才听到了他在说:“陈有道不是人。”
这句话说完李伯成就死了,死的时候苏博士使劲的哭啊,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好由着她哭了。二十年没见自己的父亲,这可好,一见面,就是阴阳两搁了。她内心中的那种痛苦我是最为理解的,因为我和爷爷也是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我也差点哭出来。
李伯成的遗体我们只能象征性的告个别,毕竟在这里也根本没有条件把他弄出去,就在遗体告别的时候,从李伯成的手心里竟然掉出了一张被血染红了的纸条。
天宇眼睛尖一把就捡起来了,然后念道:“巫山棋社。”
“棋社?”我有些纳闷,难道是老头子酷爱下棋,就在临走的时候都念念不忘吗。
“这个字条你们看看。”天宇凑过来,张开手,那张血染了的字条就显露了出来。
“这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撕下来的吧。”我说道。
“这字体我认识,和陈有道的一样,他写的那些记录上用的就是这种笔体。”苏博士看了之后说道。
天宇想了想说:“这可能是陈有道留下来的,不过巫山棋社到底在哪里?”
“好像和下棋扯不上什么关系吧。”我觉得这可能只是很随意的一张字条,只是碰巧到了李伯成的手里,完全可以不用在意。
“这是从某张纸上撕下来的,说明这个名字肯定有用,先记下来,出去之后再找吧。”天宇说完就把字条塞进了口袋里。
按照李伯成所说此时的大墓里应该只剩下我们三个,不知所踪的小胡子还有陈有道。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出现了一个“之”字型的路。这个曲折的路刚刚一转过去,我们顿时就愣住,眼前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道已经被打开的漆黑大门,那是一种壮观,是一种非比寻常的气魄。
看来这里就是禹王的墓门了,这个时候大门已经敞开了,看起来真的如他们所说,这个大墓的墓门应该是我的钥匙打开的。想必这个时候陈有道已经进去了,我们进去之后得多加小心才是。
那大门整座漆黑,看起来左右要有十几米甚至几十米长,比天安门故宫的大门还要壮观。在大门前面还两个张牙舞爪的巨兽,只是看不到正面。一般的机关大楼或者宫殿前面都会摆放着两只石狮子,但是人家的巨兽是脸冲外的,而且看起来很威武气派,但是却非常庄重。
在我们面前的这两只巨兽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常见的石狮子,甚至连狮子的感觉都没有,两只巨兽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矗立在大门前面是互相对视的。好像两只巨兽正在发怒,正准备向对方展开进攻一般。
这种阴森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两只巨兽通体漆黑,和白色的石像不同,再者也是由于这造型太过可怕了,很像是怪物。我们往前走了几步,正好走到这两只怪物附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这怪物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我驻足看了看两侧的怪兽,忽然间感觉这两只怪兽的眼睛好像是在往下瞄的,如同正在看着我们一般。天宇看了看巨兽,然后竟然做了一件叫我们感到吃惊的事情,那就是这家伙竟然正在往上攀爬,爬到了能看到那巨兽脸的部位才停下来。
“你看到什么了?”我在下面问道。
天宇很快又爬了下来,然后说道:“太奇怪了,这里用的竟然是邪兽,难道传闻是真的?”
我没听明白,就问天宇是什么意思。
原来天宇觉得两只怪兽的造型非常特殊,但是看起来又有些眼熟,就特意爬上去确认一番,这一看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禹王大墓的墓门用的是两只传说中的邪兽来镇守,上古有四大凶兽饕餮,浑沌,穷奇和梼杌,这里镇守的就是浑沌和穷奇。
传说中这四种凶兽都是被镇压的对象,但是在这里竟然会给禹王守墓门,这种感觉颇为奇怪,不用说天宇觉得古怪,就是我也实在有些想不通。难不成是禹王为了彰显自己的淫威浩荡,故意这么搞的,可是也不大能够说得通。
天宇这个时候缓缓说出了一个他听说的传闻。
上古四大凶兽是上古四大恶人三苗、驩兜、鲧与共工的化身,但是无论是四大凶兽还是四大恶人,其实都是被当权者给害死的,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具有极强的反抗精神的,他们是在死后被当权者侮辱为邪魔的。
但是颇为有趣的一点就是这个禹王就是鲧的儿子,甚至是接替了他的工作而治河。传说是大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但是按照正统的的说法和史料的记载,鲧并非是大禹杀死的,而是祝融氏奉黄帝之命斩杀的。
这么来看的话大禹和黄帝的关系恐怕就不那么融洽了,所以死后为死去的父亲和其他所谓的恶心平反也是有可能的。
听了天宇的说法,我忽然联想到了禹王求黄帝金简玉书的事情了,这金简玉书如果真的有,也真的是被大禹求得的,也真的是在这个禹王城求得的,那么问题就来了,金简玉书为何会被黄帝藏在这里。
黄帝为何不将金简玉书传给自己的继位者,而是要让大禹来找,这是不是侧面说明了大禹并非是黄帝的继位者,而是大禹成功的推翻了黄帝的政权替代了黄帝,所以金简玉书才并没有传给大禹。
如果黄帝不想把金简玉书传给大禹,那么黄帝会金简玉书藏到哪里去呢?自己的坟墓啊。
禹王城,禹王大墓原本真的是禹王的大墓吗?我忽然间觉得有些冷,传了五千多年的历史竟然到我这里就变了,是我多心了,还是历史的真相果真如此。禹王盗了黄帝的大墓拿了他的金简玉书,并且还鸠占鹊巢。这样的事情恐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的,如果我告诉别人这才是真实的历史,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疯了,在侮辱自己的老祖宗。
但是自古便是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改写的,所有反抗王权的人都被血腥杀死,这就是历史里的真相。
第75章 主墓室
在琢磨了一阵禹王墓门外的宏达雕像之后发表一阵慨叹之后,我们就继续向前,墓门通体漆黑,这不是看上去是黑的,而是颜色就是乌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造成的,只见上面都雕刻着非常漂亮细致的雷云图案,非常具有美感,好像不是古墓里和死尸相关的东西,倒像是一件陈列在博物馆里的艺术品一样。就是那么的精美,让人有些惊叹于这种鬼斧神工般的雕琢。
天宇走上去看了看墓门又摸了摸,然后面色显得有些凝重,苏博士看天宇面色凝重也上去研究了一下墓门,接着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我看他们面色都变得那么凝重,我有点好奇了,两个人摸了墓门之后都这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墓门有什么诡异的功能,能把人整容。再者就是这墓门的材质有什么玄机,可是这不过一道墓门而已,能有多大的玄机。
我也走过去摸了摸墓门,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并没有因此变得凝重,于是好奇问道:“你们两个是在琢磨什么呢?这大门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看这墓门是什么材质的?”天宇忽然问道。
我感觉了一下墓门的手感,很厚实敦重,于是说道:“好像是铁门吧,铁铸的有什么问题吗?”
天宇随即反问道:“你说有没有问题。”
苏博士也在一旁敲打着道:“青铜器和铁器分别是在什么时间出现的,你了解吗?”
她这么一问,我才猛然想起了什么,难怪他们的面色都会这么凝重,这时候我的面色也有了些许凝重,看来脸色这种东西也是会传染的。
我印象中记得上古时期所有的金属器具应该都是青铜器,这一个时间跨度大体上应该是在夏商周到秦汉时期。之所以当时能够制造出青铜器,还是因为自然界存在着纯铜矿石或者应该叫做红铜,开发难度低,其硬度也低,加工所需的温度也低,所制造加工难度低。
在夏商周时间产生了大量的青铜器,不过后期为了增进其硬度也在铜水里加入了一定比例的锡和铅。这个时期的青铜器主要是酒器、食器、水器、乐器和兵器这五大类。
比较有名的如商王祖庚或祖甲为祭祀其母戊而做的司母戊鼎,于1939年安阳殷墟遗址武官村出土。长方斗形腹,口沿上有两个直耳,腹下有四个圆柱足。腹部四周饰以兽面纹和夔纹,耳外侧饰以双虎食人头纹,足上部亦饰以兽面纹,并皆以云雷纹为地纹,神秘而繁缛。腹内壁铸有铭文“后母戊”三字。
而铁器则最早被发现属于春秋时期,这是因为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当然也和当时的繁密战争有关,看来战争推动科技发展是真的。但是近年来也有专家学者在逐步推翻这一理论,试图将铁器出现的时间推的更早。
“如果这里真的是禹王墓的话,那么这里会出现铁器,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惊讶,何况其制作工艺如此的精良。”天宇赞叹道。
“那个时期之所以没有铁器,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铁矿是在地下不易开采,再者含量低不易被当时的工艺加工。”苏博士说完又转了话锋,道:“但是,有一种铁矿在地表,并且浓度高,甚至还被大自然冶炼了一番。”
“那是什么?”我追问道。
天宇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陨铁!”
说道陨铁,我和天宇不约而同的就想到了金沙粒,金沙粒在做鉴定的时候得出的结论不也是说为天外矿石吗?难不成这些东西都和天外矿石有关,禹王发现了一个陨石矿?
听了苏博士的说法,我也比较认同,如果说那个时代真的有什么超高科技我倒是不信,但是要是陨铁的话那就很好解释眼前的墓门了。不过我心里总有一种念头,那就是这种陨铁是来自天外,那些金沙也是来自天外,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也是来自天外呢?
随后我们又在墓门上发现了两个凶兽造型的铜环拉手,造型分别对应了饕餮和梼杌,这两只门环和门口的两只凶兽,正好构成了完整的上古四大凶兽。这一点我们虽然不理解其原有到底是什么,但是也只好勉强认为,禹王他老人家和四大凶兽是好朋友吧。
我们三个在禹王大墓的主墓室大门外驻足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继续往里进,整个墓门的打开的角度非常奇特呈一个三角状,既打开又让你看不清楚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就在走进墓门的那一刹那间,我忽然间觉得背后一道凉气袭来,好像有什东西正在我背后盯着我一样,那感觉非常明显。那股凉气如同是一双利爪向我袭来,搞的我大脑一阵紧张,我猛然转过身,不断得喘着粗气。不过背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门口的两只巨兽,手电筒的光芒扫过去,巨兽的眼睛射出点点精光。
天宇也回过头来紧张的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刚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我,好像跟在我们后面一样。”我仍旧气喘吁吁的。
天宇和苏博士拿着手电筒对着墓门外一顿猛照,然后拍了拍我说道:“太紧张了吧,什么都没有啊。”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年头,会不会是陈有道跟在后面?但是随即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陈有道比我们早了太久了,他应该早就进入了墓门里,现在或许正在里面埋伏着,等待随时给我们致命一击呢。
看着巨硕的大墓,我还记得小胡子曾经在我们下来的时候说过,整个人大墓里没有机关,可是结果证明这机关不仅有而且诡异。小胡子还说过禹王的主墓室里可能有机关,而且会很严重,我觉得这可能说明了这里面的机关真的很要人命。
手电筒照射进禹王的主墓室里感觉像是立即就被空荡荡的墓穴给吞噬了,好像照射进了一潭死水里一样,手电筒的光芒是一条笔直的线射出去的,在光线的周围还能够看到空气中漂泊的浓郁雾气。
说是主墓室,可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型别墅的感觉,非常的大,两扇墓门就有十几米长,整个室内有几十米款的样子,长度更是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主墓室就是用来造古墓也够了,我脑袋忽然一阵抽筋,这里该不会才是真正的古墓吧。
我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很快就走向了墓室的一边,看到了巨大的墙壁,墙壁上好像有很多坑洼一样,实在想不通这里的墙壁会被弄成这个样子。外面的甬道都能极为平整,难不成到了这里就开始偷工减料了,这显然说不通。
“那些坑洼是什么东西,是故意建成这样的,还是因为年头太久了。”我问道。
天宇拿着手电扫来扫去,然后倒吸了一口气:“那是壁画,不是坑洼。”
我拿着手电筒凑过去仔细扫射了起来,原来真的是壁画。就在我们所在的禹王主墓室里宽大宏伟的墙壁上都是壁画,因为壁画用料的问题,在光线的反射下才会给人一种坑洼的感觉。我伸手摸了一把墙壁上稍微有点湿润,好像颜料都是刚刚涂抹上去的一样,不过墙壁的确很平滑。
我继续用手电扫射着面前的壁画,这好像是一个飞天的壁画,因为在整个壁画的中心上面我看到了一张人脸,虽说画法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可以辨认出那是一张有些扭曲了的人脸。这样的高度恐怕就是飞天壁画了,否则如何解释那人可以达到半空中。
看着抽象的人脸,我不禁觉得有趣,便说道:“这里的飞天壁画还真是有些抽象,难不成抽象派画法最早就起源中国。”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你仔细看看那真的是飞天壁画吗?”天宇问道。
“嗯?”我心想怎么不是飞天壁画呢。
苏博士原本因为父亲刚刚过世的原因很少开口,不过现在忽然听我说到飞天壁画这个词语,也来了兴趣,毕竟这个东西触及到了她的专业,她难免要说上几句。
就听她讲道:“飞天壁画其实就是寄托了人们向往升仙的愿望,有的古墓里,当然是那种达官贵人的古墓里一般都会有飞天壁画,因为这表达了墓主人期望死后升天的愿望。当然不仅是古墓,有的庙宇里也会有。”
原本我想这里的壁画也应该是飞天壁画那一类的,虽然受光线影响并没有看清,但是刚刚也看了一个大概了,应该没有看错。可是天宇这么说也一定有他的理由,难不成这壁画上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我身子往后站了站,让自己的视野开阔了一些,然后拿着手电筒对准了墙壁的中心,散射出来的光线勉强把中部左右照射的清楚一点,然后我说道:“看见了吧,那个飞的就是仙女,这就是飞天壁画。”
天宇说了一声:“你往下面看看。”
天宇说罢就把手电筒打在了壁画的下面,两束光芒将整面壁画打亮了一大部分,这个时候我一阵眩晕并且显得有些紧张,这果然不是飞天壁画。
第76章 人蛇
我们面前的宏伟壁画上刻画的还真不是什么神仙,而是,是人蛇。上身是人的样子,服饰看起来也非常华美,面孔也是人的面孔,只是相比正常的人脸稍微有些奇特而已。
人蛇的整个上半身呈现出一种飘摇的状态好像在飞,并且其主体部分就在壁画的中央,这也是我一开始弄错的样子。随着天宇的手电筒一路向下,我才看清,这人的身体下面却是一条卷曲着的蛇的尾巴,看起来竟然是妖怪。
“这是蛇妖?”我有些无法想象,在禹王的大墓里怎么会有蛇妖的壁画。
“不是蛇妖,你知道女娲吗?”天宇问道。
“女娲,当然知道啊,造人的那位吗?”我说道。
苏博士也在一旁说道:“女娲代表了女性氏族社会,代表了母亲。”
天宇一说女娲我有些明白了,女娲是中华上古之神,为伏羲之妹,风姓。起初以泥土造人,创造人类社会并建立婚姻制度;而后世间天塌地陷,于是熔彩石以补天,斩龟足以撑天。
相传她最后和伏羲氏两个人结为夫妻,最关键的是女娲和伏羲都是人首蛇身。
天宇想要说的是这里的壁画和女娲的描述一样,都是人首蛇身,只是到现在考古学界都无法解释那人首蛇身的含义到底是什么。起初考古学界的判断是人首蛇身为误传,根本不存在,但是后来在甘肃及各地陆续发掘出的商周时期大墓里有关于女娲娘娘的壁画,甚至还有女娲和伏羲缠绕在一起的壁画,考古学界才不得不再次正视起这个问题。
关于人首蛇身的说法有很多,有人说蛇性好***娲和伏羲的蛇身的壁画其实是隐晦的表达人类繁衍法诀。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说法太过牵强了,如果是为了表达繁衍,那也不一定要用蛇身啊。再者蛇是卵生动物,这和人类是胎生不同,就是真的是隐喻的表达也起码该用一种胎生的动物吧。人身猴尾,还是什么的,大量动物的形象在我大脑内生成。
还有说法是上古时期有关于虫兽的崇拜,就如上古时期的图腾来说,都是一种种动物,或者是羊,或者是牛,或者是蛇。但是好像还没听说过有图腾是人的,这个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人类也的确是这个样子,信奉各种神灵或者鬼怪,信天信地,信主,但是唯独不相信自己。
在某些考古学家的研究中称,女娲氏族也就是娲皇氏的图腾就是蛇,女娲氏在部族大战中获得胜利,并把各个部族的图腾截取一部分最后就拼成了龙的造型。
这个说法不仅仅解释了女娲的蛇身的成因还解答了中国的龙的图腾的形成,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我没见过龙可能会被糊弄过去,但是丫的我偏偏见过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而且它也没有那么神秘,只是一种稀有的动物而已。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解释也是否定的。
天宇看着壁画思索了一阵后,说道:“我有一种预感,这里的壁画恐怕不是像记录女娲那种记载一样简单。”
“你们说女娲到底是什么?是抽象画法画出来的,还是说在上古时间真的有这个样子的人,或者生物呢?”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女娲一定要是人首蛇身形象的原因。
“那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会是什么?这是不符合达尔文进化论的,再者人和蛇的基因相去甚远。”苏博士在一旁说道。
天宇在一旁反驳道:“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有解释不了的东西吧,谁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由什么进化而来的呢?”
“天宇说的对,没准外国人都是猴子进化的,我们中国人就是由蛇进化来的也说不定。”这话我刚刚说完就有些后悔,这蛇好像还没有猴子来的顺眼呢。
蛇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都不怎么好,因为它给人的感觉很阴森,有锋利的毒牙,身上又是滑腻腻的鳞片非常恶心,样子也不好看。这一点可能也和人类对冷血动物的天性排斥有关。
在世界各地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蛇,并且为其冠名邪恶,奸诈,中国就有一个形容人的词汇叫做蛇蝎心肠。当然有对蛇类崇拜的地方除外,当然广东人看蛇也挺顺眼,因为广东人比较爱吃蛇,什么蛇羹、蛇煲、蛇汤、蛇酒总之煎炒烹炸的做法数不胜数。不过他们好像只有飞机和坦克不吃,这些年吃的连皮鞋都不放过了。
随着我们对壁画展开研究,越来越不可思议的图案出现了,那就是壁画上不仅仅只有一条人蛇,而是有很多条。看起来这上面描绘的是一个人蛇的专属部落,每一条都是人首蛇身,五一例外,也看不到一个正常人类的存在。我心道难不成上古时期的人类都是这个样子?
画师的手艺非常高,所以壁画刻画的很详尽。甚至可以通过他们的样子以及身上的服饰判断出来他们是有男有女的,看数量这应该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这壁画反应了他们的生活习惯,面貌服饰,当然我还看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交配场面。
如果把画面上的主角换成正常人类的样子,那我看上去会觉得这是上古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但是这些偏偏是人蛇,看起来非常的诡异,所以我也感觉不出多大的美感了,感受到的只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非常难受。
但是随着画面的推进我们还看到了一些非常特殊的场景,那就是这些人蛇的来历。在一片广袤的树林里,有一座高高的祭祀台,在祭祀台上面有一个正常的人手里捧着一个果子做吞食状,而那枚果子通体血红,和我们所看到的人参果竟然有几分相似。
而在祭祀台上还有一条巨大的通体漆黑的蛇正在盯着这个人,并且从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整条蛇看上去非常庞大,与其说它在祭祀台上,倒不如说它缠绕在祭祀台上,甚至我感觉整个祭祀台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而已,这条巨大的黑蛇此时的头颅正在祭祀台上微微翘起,正对着面前的人。
这条蛇除了极大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我看到它只有一只眼睛,这只眼睛极其硕大和它的身体也不成正比。说它只有一只眼睛并非是指我们只能看到一只眼睛,而是说它的眼睛就只有一只,而且是长在额头上的。
黑蛇的眼睛里那种散射出来的奇异的光,在我看了之后随即产生了一种惊惧的感觉,而正站在它面前的人却一脸贪婪的样子,一股薄薄的黑气萦绕在他身体上。我忽然想起来金沙血树里的血尸,那不正是因为人参果产生的变异吗?
血尸的样子我继续回忆了一下,好像和剥了皮的蛇有一种相似,难不成金沙血树就是用来繁衍人蛇的,而之前的人只是错误的进行了变异。陈有道也吃了人参果,但是李伯成说他吃完之后身上就长出了鳞片,变得非常恐怖,但是最终陈有道并没有变成真正的人蛇,而是和正常人一样了。或许陈有道的变异也是有问题的,也或许人蛇是可以再变成人的。
这么来看的话我就有些不大理解了,为什么那壁画上的远古人类想要变成人蛇呢,总不至于是种时尚和潮流吧。看着正在变成人蛇的正常人,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贪婪,人参果,长生迷,难道变成了人蛇就会长生不老?
在一些典籍中多次提到过上古时期的人都活了几千几百岁,其中就有女娲和伏羲,他们人首蛇身但是寿命却极长。蛇的寿命不是本来就很长吗?好像在食物充足的环境下只有进行蜕皮就可以一直存活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看,等到看到最后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图案出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里的墙壁上画的不仅仅是壁画那么简单,更是再描述一件件事情。
苏博士看了这些画面也有惊讶:“这竟然是叙事的壁画,是组图。”
整面墙壁上的壁画是在叙事的,我不知道我们走的方向是否正确,如果从这个方向来看的话,那故事应该是在讲述,人蛇的形态,人蛇的部落文明,人蛇的成因,现在就是人蛇和人的战争了。
在壁画接近端尾的地方是一片战争的景象,人蛇和人类相互对比不难发现人蛇要比普通的人类更大,更加壮硕,他们拿着武器互相攻击,地上铺满了人蛇和人的尸体,看起来极具悲壮的意味。
我对人蛇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所以也在心里期望着人蛇最好都可以灭绝,这恐怕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战争很快就结束了,人类最终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很多条受伤的和瘦小的人蛇都四处逃窜,有的钻进了山里,有的钻进了河里。
而人类也因此开了一个硕大的庆功宴,庆功宴上的人类展示给人的是令人畏惧的可怕。
第77章 埋葬蛇眼
人和人蛇的战争虽然结束了,大量的人蛇也都逃进了深山里,大河里,从此看不见踪迹,不过人类的庆功宴却刚刚拉开帷幕。在人类的庆功宴上,我们看到的一幅幅另人深深忌惮的画面,那画面的内容真的让人觉得骇然。
烛光篝火两边围满了人类的男男女女的,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个个巨大的牢笼,笼子里面关着的都是人蛇,不难从他们的面容中发现这些人蛇有老有少,年纪不一,但是这个时候都是浑身的血污,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经尽皆破损。其中不少人蛇躲在笼子的角落里颤抖,嘶鸣。
我仿佛可以从他们充满畏惧的眼神里看到他们的惊慌失措,他们的恐惧,还可以从人类男女的影响中看到他们的末日不远了。接着人类开始了胜利之后的最大狂欢,那就是折磨笼子里的人蛇。
一条条人蛇在折磨中死去,我看到的是一幅幅充满血腥的画面,壁画上大胆的用料,色彩的勾勒完全烘托出了当时的气氛。以及画师对人类和人蛇面目的刻画,无疑充分了表现出他们内心的思想。
在这一刻,我觉得人蛇不再那么被人憎恶,相反非常可怜,我不禁一叹:“这些人蛇看上去都是那么魁梧,到最后却落得这么悲惨。”
苏博士也在一旁说道:“即便是这些怪物犯了错误,可是也没道理要这样做啊,太残忍了。”
天宇看了看苏博士然后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些怪物在远古时期都存在过?”
这一问不禁把苏博士问的一愣,我也一愣,因为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壁画,我就越发相信壁画中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都是真实的。甚至就连人蛇的产生过程我都结合着壁画中的描述在大脑里想象了出来。
苏博士回答道:“这个应该是不存在的,我只是就事论事,对壁画上记载的故事表示下感慨而已。”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壁画上的记载或许是真的,你们还记得那段关于陈有道在万佛窟里的描述吗?变得奇怪,长出了鳞片,那不是蛇的象征吗?”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觉得这些人蛇看上去非常可恶,或许全部杀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天宇眼神中闪过一丝极端的厌恶,然后说道。
“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战争结束了,或许就可以从此回归平静了,也说不定。”苏博士的说法的确有道理,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回归平静或许也并非不可能。
天宇忽然提了一个声调:“战争可以结束,但是血不能白流,战争的结束并不代表了仇恨的终结!”
天宇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他那表情像极了一个杀伐者,满脸写满了冰冷。我想如果天宇真的是那个时代的人,恐怕他真的会将人蛇斩尽杀绝吧,他绝对想得出更加残忍的方法。
“你是不是太残忍了!”苏博士有些急了。
“不是残忍,这些人类背弃了本来的样子,他们本身就该受到惩罚。”天宇的这一句话把苏博士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后期根本没有再管过他们的争论,而是继续研究着壁画,甚至对墙壁上的壁画过于入神了,以至于刚刚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一面墙壁的终点。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甚至没有去观察一下身后的状况,这种疏忽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壁画太令人着迷了,或许是因为我觉得有天宇在会很安全。
壁画里的内容仍然在延续,还是接着人类庆功的画面展开的,在这之后的就是疲惫和休息。但是所有画卷里最为特殊的一幅画面却展现了出来,还是篝火的场景,而从黑暗里渐渐走出了一个人影。画面中的人影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瘦小的小孩子的形象,当然这个年纪在当时也不算小了。
这个孩子拿着吃的走到了牢笼的边缘,并且把食物喂给了他们,看到这个画面我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有爱的画面,非常令人感动。战争带来的只能是伤害,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人类和人蛇和好的契机。
这条人蛇也不断表现在出自己可怜的一面,并以此博取同情,这个画面中的小孩最终做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是他放了人蛇,不是一条而是很多条。所有的人蛇都逃进了深山里,逃进了大河里,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接踵而来的竟然是人蛇的袭击,我可以明显的看到返回人类营地的那条为首的人蛇就是被那个孩子私放掉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在人头上有一小撮白色的绒毛,和其它人蛇不同。
在人蛇的袭击下所有营地的人类全部覆没,我看到那纷飞的战火忽然觉得好冷,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放走那条人蛇那么结局就会大不一样。但是如果那条人蛇没有返回来的话,而是怀抱着一颗感恩的心,那么结局也不会相同。
难道天宇说的是对的,战争的结束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因为血流过,仇恨还在继续,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其实不仅仅是对于人蛇,就是现在的国与国也是如此。
就好比中国当时糟到日本人的侵略和屠杀,但是日本战败后,中国没有所要赔款,建国后又开始建交。但是近期小日本不依旧猖狂吗?我想这可能就是人性,对于敌人永远不要手软,斩尽必须杀绝。
在一系列的杀戮之后,人蛇终于被彻底的消灭了,其中我们看到了一些画面,比如长生血树,有很多的人把长生血树埋藏到了一条大河里,并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地宫,那画面上所描述的地方竟然是万佛窟底。
之后还有围捕那条巨大的大蛇的经过,有几个人爬到了大蛇的身上并且将大蛇的眼睛剜了出来,在围捕的过程中,我几乎看不到那条大蛇的反抗,我实在想不通那样庞大的身躯怎么会不去反抗呢?
画面忽然一转,有几个人一起护送着一个人举着太阳的人,这个人我乍一看吓了一跳。后来在从那举着的太阳上一些细小的花纹中辨认到,那其实并不是太阳,而是被人剜下来的蛇眼。
这枚蛇眼正被人高高举起,就好像举起了一轮太阳一般,其余都是护送的人,但是所有护送的人都是低着头,好像不敢抬头一样,不知道是画师的问题,还是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
这几个人最终到达了一个高原,并且将那枚蛇眼埋藏在了那里,只不过那高原我们实在无法判断到底是在哪里。或许是青藏高原,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只是让人觉得好奇的是,为何要将那枚眼睛埋藏起来?
天宇看着画面说道:“或许那枚眼睛具有某种力量可以将人彻底的变成人蛇,所以需要掩埋吧。”
苏博士随口说道:“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之后的画面仍然有些让人摸不着头绪,显得越来越怪异。我脑海里多了很多的问题,画面上记述的是人蛇的产生,以及人蛇和人类的战争,最终人蛇被消灭掉了。那么我忽然间又再次想到了女娲,女娲和伏羲也是属于人蛇的,那么他们和人类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说是女娲造人,可是按照这里壁画来看,人蛇和人根本就是针锋相对的,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女娲造人,炼石补青天,甚至我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记述女娲多次救人,帮人们躲过洪水的劫难。
我把我的疑问都吐了出来,希望可以从天宇和苏博士身上找出一点答案。
苏博士说道:“我还是觉得人蛇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它或许想表达的是两个部落之间的斗争,一个是属于蛇部落,一个是属于青铜部落。”
苏博士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战争的画面里,我们看到了其中人类一方使用着青铜器作为自己的武器,不过说是青铜器也只是通过大致的形态和颜色做出的判断。苏博士的话不无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这么高超画师的人一定不会是傻子,很多处的画面都是非常精细的写实画面,他总该不会分不清楚人和蛇吧。
但是苏博士也随即说,上古时期,尤其是商周之前的那段历史本身就属于一个神话历史,充斥着大量的神话色彩,这里或许只是禹王叫人刻画的一场神话场面,如果是神话场面那就是做不得数的。
天宇听了之后直摇头:“如果你之前没有见过那种血尸,你会相信血尸的存在吗?”
我听了之后觉得天宇说的很有道理,随即也学着他的样子问道:“如果你之前没见过龙这种生物,你会相信龙的存在吗?”
苏博士停顿了好一会,好像被我们辩的有些词尽,然后就说道:“那你们就弄一只人蛇回来看看吧,我总是觉得壁画这种带有强烈的神话色彩的记录不可考证。就好像很多地方都出土过神话色彩的壁画,什么后裔射日的故事,就连青铜鼎上都有过详细的记载,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天宇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你了解后羿射日的故事吗?”
第78章 火光
后羿射日这个故事其实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讲的无非是天上忽然出现了十个太阳,后裔拿着箭去射日,最后留下了一个太阳。然后后裔和那个嫦娥两个人搞在了一起,接着王母娘娘赐下了仙丹,被嫦娥给偷吃了。
当然那个时候是没王母娘娘的,因为王母娘娘属于道教为玉帝妻子,而道教又是汉代才有的,所以时间上不对。但是整个故事大体上就是这样了,我本以为我讲的就算是不详细也不会差得太远,没想到天宇和苏博士听了之后都是一脸的茫然。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讲述的不是历史神话,甚至也不是神话,而是属于近代编排出来哄孩子的童话故事。而真正存在于历史上的那个神话,却是另一个样子。我起先并不知道天宇为何要讲这样一个故事,但是最后我明白了,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天宇讲述的神话是女娲和伏羲两个兄妹结成了夫妻,并且生育了十二个孩子,这十二个孩子都争执不休,互相厮杀但是都有一定的神力。其中有一个叫王雷的放出了洪水想要淹死世人,但是十二孩子中的一个叫做傩公的去找王雷收了洪水,王雷只好在天上悬了十个太阳,让太阳将洪水烘干。
洪水干了,可是人民却苦了,之后才有了后羿飞上扶桑树(传说是人神两界连接的神树)用尾针把太阳射了下来的故事,后羿射下来九个,独留了一个。
这基本上就是故事的大概了,天宇问我有没有从这个神话里发现什么?
我想了半天觉得跟我讲的故事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苏博士也没明白天宇为什么忽然要讲这样一个故事出来。
天宇见我们没懂这才说道:“这个故事讲述了几个部分,一个是女娲造人,一个是人神大战,再一个就是后羿射日。”
女娲造人其实就是生下了十二个孩子,当然准确来说就是创造了十二个部落,而这十二个部落都互相厮杀,各有本领,这和我们所看到的壁画上的场面有些相似,不过壁画上只有两个部落的厮杀,换而言之壁画上记载的时间要比后羿射日的神话要晚,不过和禹王所处的时代倒是有些吻合。
后裔射日射的真的是太阳吗?现在来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天宇用手电筒的光打在了壁画上的一个点,我一看就明白了。那束照射的点正是那枚被高举的蛇眼,如果后裔射日射的是蛇眼,那很多问题就解决了。
故事中王雷所在的部落应该属于人蛇的部落,蛇可以兴水,自然就可以召唤出洪水。再者那十个太阳其实就是十只蛇眼,后裔射日用的是武器代表的自然也就是青铜部落,后裔留下了一个蛇眼,也就是我们最后看到的那条蛇为什么只剩下一只眼睛,并且无力反抗的原因。
人类和人蛇原本同出一脉,而在女娲之后才逐渐发生了两个部族甚至十二个部族征战的事情,最终取得胜利的是人类所属的青铜部落。两个部落修好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再次征战,最终人蛇这个部落被彻底灭绝了,就连仅存的蛇眼和长生血树也被埋葬了起来。
陈有道吃了人参果,但是他根本没有得到那蛇眼的力量,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变成人蛇的原因,只是在万佛窟下面变异了一瞬间而已。而陈有道想要得到的恐怕就是那蛇眼的线索,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蛇眼,他知道的只是在某个地方一定有某样可以帮助他的东西。
而一切的线索就在这个禹王墓里,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巨大墓室里。陈有道或许已经得到了那个蛇眼所在位置的线索,而我们要做的恐怕就是去阻止他了。他知道金沙血树的位置,知道如何变异成人蛇的方法,如果再找到那枚蛇眼,恐怕人蛇这种可怕的怪物就要再现人间了,那么它将打破的就包含了伦理,道德和法律,谁也无法去制约他的力量。
在我脑海里又重新浮现出人和人蛇大战时的场景,那足以让一切生灵感到恐惧的画面。必须要阻止他,成为了我大脑里浮现出的唯一一个念头。
我们目前只能寄希望于陈有道并没有找到线索,又或者那线索依旧还在,只有我们知道那枚蛇眼埋葬的地方才有可能去阻止他,否则一切都将是徒劳的。
最后我们三个绕着整个巨大的墓室走了一圈,现在又再次回到了起点的位置。现在的我们对于整个墓室的大小和形状有了一个起码的简单认识,这里就是一个单独的完整的墓室,根本没有什么其它的通道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只要在这个主墓室里搜寻有用的线索就可以了。
主墓室,顾名思义就是墓主人的卧室,这个墓室里一定少不了几样东西,排在第一位的棺椁,然后是陪葬品,当然还得有墓主人的尸身,这回只要找到了棺材的所在,就可以瞻仰下千古一帝,风流倜傥的禹王了。
主墓室很大,也很黑暗,雾气朦胧,我们三个人站立在主墓室里就如同三只蚂蚁一样渺小,就是这样的比例。但是我们三个搜遍了主墓室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陪葬品,没有棺椁,没有尸体。
“会不会是陈有道来过后弄的?”苏博士问道。
我听了之后就觉得有些好笑:“陈有道就算本事再大,也没道理把一个棺材弄没吧,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好好找找怎么也能找到的。”
“恐怕这个主墓室很不寻常,你们想想就算是陈有道来过了,他也没道理把棺材藏起来啊,这说明这个主墓室里恐怕还有别的路。”天宇看了看四周说道。
“可是整座墓室空荡荡的,咱们上哪去找那个路啊,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啊。”我抱怨道。
天宇忽然问道:“如果这里原本是有棺椁的话,那你们说它应该被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有想过,现在想来无非只有几种可能而已,一个是放在靠最里面墙壁的位置,再者还有可能是被安放在了整个主墓室的正中心。但是我们三个是绕着主墓室走过来的,在墙壁的边缘上什么都没有,如果真的有一个棺椁的话,那我们是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我们可以去这间墓室的中间找一找,但是刚刚我们应该已经通过了主墓室的中间地带了,那里什么都没有看见啊。”我说道。
“再去看看,说不准我们漏掉了什么呢?”天宇说道。
天宇说完,我们三个又再次向整间墓室的中间地带聚拢,看一看是否有什么遗落的东西。如果说墓室中间有一口棺材,那无论大小都是不可能的,我们还不至于眼大漏神到这张程度。
大墓里原本是黑暗的,就算是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进来,也无异于泥牛入海,可见的部分还是太少。但是在大墓里面我已经呆了很久了,所以视力也有了一些适应,也可以勉强看到更远的地方。不过就算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也没什么用,因为整个墓室空荡荡的,除了壁画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找到了墓室的大概中间位置,这里还是空荡荡的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三个人的手电筒在地方拼命的找,想找出一点点曾经摆放过东西的痕迹,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我就看见天宇拿着手电筒对准了天花板照去,我心想这小子真是疯了,总不至于一口棺材悬挂在天花板上吧。
天宇手电筒的光芒向上照去的那一刹那间,我耳边响过了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和风声,非常清晰。我们三个都被突然起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然后来回张望。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距离我们很远的墓门的位置忽然闪出了一丝火苗,这突然起来的火苗让我们大脑有些眩晕,甚至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中,我们的眼睛一时间都没有接受这股火光。
不过很快一个壮观的场面就展现在我们面前,墓门处的火苗只是第一个出现的,接着围着整个墓室的墙壁出现了整整一排的火苗,刚刚好将主墓室为成了一个圈,并且将整个主墓室照射得一片灯火辉煌。
所有的火苗都是从一个个青铜灯盏里窜出来的,青铜灯盏的精美,火光的缭绕,大气磅礴的墓室,眼前的一切让我们三个呆了足足有一分钟。这一分钟给人的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这不是美丽,而是壮观,纯粹的让你心底里产生出一股膜拜的想法。
但是我也注意到了周围墙壁上的壁画变了,之前的人蛇壁画已经被一条巨大的龙的图案所替代。整条龙表现得金灿灿的一片辉煌,不是画在石壁上的,而是浮现在石壁之上的,好像是镶嵌上去的一般,非常精美,给人一种跃跃欲出的感觉。
第79章 颤抖的棺椁
正在我们为了墙壁上那精美的金龙浮雕感到惊讶的时候,我们脚下的地上忽然闪过一道阴影,那影子看起来非常庞大。吓得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转过身的,一转过身就看到在我们的背后有一口巨大的漆黑棺材,整口棺材如同是安放在一个高高隆起的祭坛上,整个祭坛恐怕足足有整间石室的三分之一高了。在祭坛上还有一节节的阶梯,如同等待我们走上去一样。
而真正令人感到惊讶的不是棺材,而是在棺材上方的天花板上飞下来九条巨龙的龙骨,每一条巨龙的龙头最后都垂在了黑棺的周围,呈众星拱月之状,好像九条巨龙守卫着这口巨棺一般。
这种壮观当真是令人咋舌,即便眼前的巨龙尽皆是一堆白骨,但是吧巨大骨头,凶勇的造型仍旧让人产生深深的畏惧感。以前只是听说过有九龙护尸,而今天才算是见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九龙护尸,恐怕整个世界只有这里面的位当得起吧。
九条巨龙尽化白骨,却不知道用了何种办法悬在了棚顶上。我顺势抬起头,发现头顶上是一片完整的天花板,只是天花板上有一副巨大的图画,那副画面上画的东西很奇特,在两座山峰之间有一道金灿灿的桥,整座桥如同修建在云雾之中一样。而九条龙竟然是从两条山峰中盘旋着顺下来的,看起来是用什么方法被固定在了棚顶。
在桥的下面,在山峰上还有几个人影,其中一个人手里正举着那枚蛇眼,这个时候我才分辨清楚那座云雾中的桥,竟然是从蛇眼里蛇出来。这一切太古怪了,难道那枚蛇眼还有别的用处不成。
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刻我不自觉的对着面前的巨棺跪了下去,因为眼前的壮观,也因为这棺材中埋葬的人是谁,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深深的归宿感。
面前这口棺材里,埋葬的不是别人而是禹王。
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这一刻我才有些如梦方醒般,刚才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不由自主完成的,现在站起身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棺材还是让人感到非常的震撼。说是棺材,其实准确的叫法是棺椁,对于具体的区别我只知道老百姓的是棺材,帝王的叫棺椁,棺椁分层更大更豪华。这区别好像就是筒子楼和别墅的区别一样。
“你还有心情拜他,我觉得你应该先拜拜自己。”天宇在我身边说道。
“这可是咱们的老祖宗啊,拜了也不亏啊,没准禹王他老人家就会保佑咱们呢。”一想到这棺椁里的人是禹王,几千年前的帝王,三皇五帝之一,我还是有些兴奋。
“你看看周围吧。”天宇的语气里好像有些犯愁的样子。
之后天宇又干咳了两声:“水水,你是我见过心最大的人了。”
听了天宇的话,我这才把眼睛从禹王的棺椁上移开,开始查探起四周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留意身边的环境。我看着冒出火焰的青铜灯盏,忽然意识到不大对劲。
这里不是我们之前进入的地方,之前我们是从墓门进来的,可是现在可倒好墓门不见了。四周都是墙壁,而且四周的墙壁上都有一条金灿灿的巨龙浮雕。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太过于关注周围的环境了,以至于忽略了很重要的问题,现在这间墓室绝对不是我们之前进来的那间,因为这里已经成了一间密室了。四面全部都是封死的,根本没有一条出路,给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难怪天宇的面色那么差劲,这一刻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刚刚天宇只是拿着手电筒对着天花板一照,接着就是铁链的声响,然后等待我们的就是眼前的场景了。这么一想那铁链的声音,恐怕就是机关的响声。
可是到底又是什么样的诡异机关,能够让我们直接进入一个密室里,我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状况,总是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说道:“你们发现了没有,陈有道没有进来过。”
苏博士听了这话有些不解:“可是他明明是在我们前面的啊,而且凭借着他对整个禹王墓的熟悉性应该率先进来才对。”
“还记得吗,这里的火光是咱们进来之后才点亮的,也就是说咱们触动了机关,而在咱们进来之前机关是完好的,这也就说明了,陈有道没有进来过。”天宇解释出了我心里的猜测。
“或许他被什么给绊住了,不是还有那个小胡子下落不明吗?也许他把陈有道给拦住了也说不定。”我说道。
“也许吧,不过咱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是一个迷啊。”天宇说完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苏博士已经自顾自得登上了那个祭坛去研究禹王的棺椁了,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我们三个人里最专业的,毕竟学的是考古专业有经验,再者恐怕也和她父亲李伯成的死有关,她想要把这里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一切的谜底极有可能就在我们面前的这口漆黑棺材里。
我和天宇看苏博士走了上去,也只好跟过去,想看看他能不能把那个棺椁打开,好让我们瞻仰一下禹王爷爷遗容,顺便也讨几件宝贝出来。这要是卖出去,要不然我就发了,要不然我就判了。
“这副棺椁应该也是陨铁打造的。”苏博士看了看,之后说道。
这个时候我才正视了这口巨大的棺椁,整个大小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恐怕也要十几米长宽。苏博士说棺椁一般要分成很多层,好像是粽子一样包了好几层,得一层层的扒开,到最里面才是棺材板,然后才是裹尸布,最后是尸体。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间觉得好恶心,但是天宇却在一旁表现得跃跃欲试的,我忽然想到这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对胃口啊。最外面的棺椁也是用陨铁打造的,所在在棺椁上会呈现出一层天然形成的细密的雷云图案,这是任何雕琢也比不上的。因为这层雷云图案完全是因为陨铁在坠落地球的时候经过一层加工,其中的成分和一般的铁矿石不同。
我身手触摸了一下外层的棺椁,感觉手感很厚实,可是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弄的,我竟然把棺椁按下去一块。苏博士和天宇都注意到了,两个人都迅速的把手撤了回来,生怕是我触动了什么机关。
被我按下去的那块仍旧塌陷着,但是我忽然发觉眼前的棺椁竟然自己在抖动,起初幅度非常小,到最后幅度越来越大,从棺椁里面传出来一阵响声。这感觉好像是棺椁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一样,正在使劲的推开这个棺椁。
我们三个人这会功夫都愣住了,还是天宇最先反应过来,拉着我和苏博士就往祭坛下面冲,还喊了一声:“跑!”
我们跑到了祭坛下面,远远的看着那个漆黑的棺椁,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面既有恐怖又有兴奋。那句“甲子轮回禹王出”一个劲的在脑袋里飞速的旋转,该不会禹王他老人家真准备出关吧。
他老人家出来之后会不会来一句:“你们这帮孙子最近真不让我省心,只好我自己出来了。”那我该怎么回答,棺椁里的每一声闷响都深深的牵动了我的心,那种感觉实在有些特殊。
天宇忽然说道:“这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我问道。
“没什么,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在想天宇可能想得和我一样。
最终只留下了一个苏博士干瞪眼,听着我和天宇间如同火星文的对话。最终棺椁里的闷响消失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就在声音彻底消失后,棺椁忽然被撕裂,然后禹王出世了!闪亮登场!
但是结果是在我按陷下去的那个地方离,探出了一个金色的东西,起初我以为那是一条金色的小蛇但是就是那么一丁点的小东西,竟然一点点的长大,然后在我们面前开出一朵花来,这朵花也是金色的,好像是金属的完全没有一点植物的感觉。
“这是什么花?禹王他老人家该不会变成肥料了吧。”我脱口而出,说出口之后,忽然这对我刚刚跪拜过的人有些大不敬。
“恐怕这里面有古怪。”天宇说完就抽出了匕首,一脸紧张的样子,好像面前的不是一朵花,而是一个怪兽一样。
这朵金色的花,越生长越长,最后竟然将整口棺椁包裹起来,好像是镶嵌在棺椁上的金属花纹一样,之后便一动不动了。我们三个停了好久,几次想走上前去,但是最终都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我才颤抖着问到:“好像没事了。”
“好像是啊。”苏博士也有点紧张。
“要不咱们上去再看看?”天宇说完之后,我们三个就再次上了祭坛。
站在棺椁前面,我看着金色的花纹,连摸都不敢摸一下,生怕摸一下这朵花又会活过来。这哪里有一点点像是植物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是金属花纹,一种装饰品。我甚至都在怀疑刚刚的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第80章 开棺
在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之后,苏博士第一个去触摸了一下那棺椁上的金属花纹,她的手触摸到金属花纹的时候我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我没有阻止她因为我也很想知道那金属花纹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博士摸了摸,那金属花纹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才说道:“这好像是金属。”
“金属?你确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金属呢?它在我们眼前如同一朵花一般绽放然后自己把自己镶嵌在了棺椁上。
“不对。我曾经见过这东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
“你见过?”苏博士和天宇几乎是同时问的我。
“就在黄河鬼滩。”之前我和天宇跟着村长去了黄河鬼滩,并且在黄河鬼滩里我遇到了一直被金属罩子套住的青蛙,那只金属罩子在龙池的时候忽然间就活了。
虽然之前见到过一次,不过那次我没有想明白这东西是如何从一只金属罩子变成一条小蛇的,这次我才算弄明白,这东西可能就是一条小蛇,只有在某种情况下的时候才会活过来,其余的时候和普通的金属一样,甚至一样的坚硬。
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毕竟这个东西我之前见过现在也能弄懂个大概,所以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接着苏博士开始想办法打开这口棺椁,毕竟里面的东西才是我们真正感到好奇的。
不用明说,我对棺椁里的东西感兴趣,不仅仅是因为那枚蛇眼,也不仅仅是希望一睹禹王的死后骷髅,更是希望可以从他的棺椁里翻出点值钱的东西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老爸养我,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我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找到。
如果这棺椁里真的像人说的有一两件值钱的东西,那拿出去换了钱,就可以给老爸换套大一点房子了,还可以改善一下生活。最关键的是一路单身的我或许也可以找个女朋友,再也不用担心女朋友被富二代拐跑。
在我的无尽遐想加口水不自觉的溢出中,苏博士没能打开棺椁。
“怎么搞的?”苏博士自己问自己道。
“是不是太沉了?”天宇在一旁问道。
“这些该死的金属花纹把棺材的漆封处都给挡死了,根本撬不开。”苏博士解释道。
苏博士继续解说着,这种棺椁都不是封死的,这简直是废话,如果是封死的那尸体怎么进去?正因为如此才会在棺椁的棺盖和棺身上加一层漆封,类似于铜铸浇死,可是区别又很大,因为当时的生产力根本无法做到,在这也怕破坏尸身。
所以一般的棺椁在打开的时候只要用锋利的匕首将漆封处一点点剥开,然后再用工具把棺盖撬起一个角就可以推开了。说的虽然容易,不过这种棺椁都非常沉,如果不想破坏棺椁本身的话,那需要下的力气就更大了。
眼下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最外层的金属花纹非常的坚固,不管怎么用匕首拉都拉不断,好像让我们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一样。就算是换了天宇上去也不行,我们几个人轮流上阵试了好几遍,最终也没有成功把那层金属花纹弄掉。
“看来这层金属花纹不是无故弄在这里的,肯定是为了防止有人把棺椁撬开。”苏博士说完又看了看我,言下之意就是当时要不是我手欠动了机关,也不会生出这么个东西来。
“水水,你还记得你之前遇到的这个东西是怎么活过来的吗?”天宇忽然问道。
我一下就明白了天宇的意思,他是想让这个金属花纹再次活过来,不过我哪知道当时是怎么弄的啊,只记得在看到龙之后,再之后觉得口袋里东西在动,拿出来一看就是正在动的一条金色小蛇。
我把大概的过程给天宇讲了一下,天宇想了想对我说的话进行了总结:“你们想哦,这中间的经历无非就是几样而已,第一是放进了口袋里,那么就是热量弄的。第二就是人参果,那种金属物质和人参果直接好像还有一定的联系,第三就是需要龙才能让它活过来。”
我觉得热量和龙的影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是人参果的话,我中间都没有动过人参果,再者人参果的力量是可以被这种金属蛇所压制住的,这就和相克的道理一样。
在总结完之后我们就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我和天宇都想到了一起去了,眼珠子一转两个人同时瞄准了附近的灯盏,要知道要说能够提供热量这东西能提供的肯定最多。我们两个径直就朝着灯盏走了过去。
苏博士看到我们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厄,拿那个灯盏,然后给金属花纹取取暖。”我随口答道。
“可是那样可能会破坏棺椁的。”苏博士喊道。
“你快别担心棺椁了,你应该想想一会怎么开棺,然后该怎么出去的问题。”我回道。其实我何尝不想不破坏这口棺材,毕竟这是禹王他老人家的,虽然我们两个没见过面不过那个“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我可是从小就听,所以还是很有好感,就是不知道他那便宜儿子到底是谁的。
不过眼下我们自身都难保,也就没必要再去考虑那口棺椁是否可以保存的完好的问题,如果有人追究的话,那也得等我们顺利逃出生天之后再说。
在墙壁边上有非常多的青铜灯盏,火苗非常旺盛,里面作为燃料的竟然还是那个黄河鬼滩里的鲛人鱼油,一看到这个东西我就起了一肚子的鸡皮疙瘩。之前离得太远也没有问道这股味道,现在才闻道这股奇异的香气。
这个时候青铜灯盏已经被烧得非常烫了,天宇就把外套脱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青铜灯盏包了起来,抓在手里。看天宇的表情,我就能感觉到这个活不大好干。
整个青铜灯盏不算特别大,但是也绝对不小,再者是用青铜铸成的,分量可不会清,我估摸着也得20斤起。不过看着天宇那股子吃力的样子恐怕分量还得增加,他用两只手举起灯盏,然后一步步往祭坛的位置挪动,非常吃力,而且整张脸被烤得通红。
由于温度太高,天宇根本就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所以我只好跟在他后面把着他给他指明方向,就这样在每走一步都是一种体能和耐力上的挑战中,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才再次爬到了祭坛上面。
苏博士也过来帮忙,我们三个联手把青铜灯盏放倒,然后竖直着放到了棺椁上,正好压在那金属花纹上面。我几乎可以感觉得到那金属花纹在升温,我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它到底是怎么变回去的。
过了好一会我发现金属花纹开始变化了,首先是颜色上先起了变化,接着好像被高温烧熔了一般,有一种液态化的感觉。我知道有戏了,看来我们之前想的没有错。
过了没一会,金属花纹就开始变得如同融化了的雪糕,接着开始游走,我看到它一点点再往棺椁里面钻。看到这一幕,我们三个都是吓了一跳,因为棺椁里面极有可能就是棺材板,这个时候金属蛇的温度非常高一旦钻进去,恐怕里面瞬时就会着起火来。
我们三个赶紧扑了上去,我和苏博士都有些着急,但是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倒是天宇表现得更加沉稳一些。
天宇拿着已经被烧烂了的衣服打成一个卷然后把那条金属蛇飞快的缠上,然后就势就往外拉,这一幕发生的速度非常快,整条金属蛇也被天宇拽了出来。让我和苏博士看得异常惊叹。
这个时候金属蛇身上的高温已经把天宇的外套给彻底点着了,之间空中划了一条火龙,我就是这种感觉的。金属蛇被甩到地上之后还继续爬了一阵,但凡是它爬过的地方,地板砖上都会留下一道烧焦的痕迹,可见刚才有多么的危险。
金属蛇在爬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缓缓停下来,然后整个脑袋的部分向上扬起,接着在半空中打了几个卷才再次落下,又变成了一个蜷缩着的金属花纹。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差不多冷却了,天宇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金属蛇收进了背包里,只说没准以后还有用呢。
我们之后又把棺椁上的青铜灯盏给搬开,挪开之后我们才看到原本乌黑的陨铁棺椁上已经留下了很深的痕迹,还有青铜和陨铁产生化学反应留下的迹象。
之后我们等到棺椁彻底冷却下来,开始了搬动,由于之前的火烧,现在的漆封已经非常脆弱了,天宇按照苏博士的指挥开始了剥除,很快就完成了这项工作。
紧接着就是把棺椁的盖子推开,这是一个十足的力气活,在我和天宇几次努力之后只好宣告失败,我们两个人的爆发力也是很大的,但是整个棺椁愣是纹丝不动。最后没办法只好再次使用破坏性的开法,我们用青铜灯盏当了撬棍,然后非常破坏性的打开了棺椁。
在打开棺椁的一刹那,我仿若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第81章 掉包的尸体
我们把最外层的那套棺盖弄掉之后,里面的瓤就露出来了,不过和我之前想的里面就是一具禹王的骸骨还不同,里面竟然又是一个棺材,不过是木制的漆红棺材,颜色很典雅,很正。
“这禹王的棺材是不是套娃,打开大的出来小的,打开一层又一层。”我说道。
“棺椁是这样的,看大小,恐怕这层里面还会有一层,然后才能到真正的尸棺。”苏博士解释道。
苏博士告诉我说,棺椁本身就是分很多层的,这样做的主要目的一个是为了庄重显示地位,再者也是出于尸身的防腐考虑,这样几层下来之后整套棺材的防水就做的非常好了,即便是空气也不容易流通,这样尸体就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保存完整。
里面这层漆红色的棺材相对来说就容易下手,虽说个头也不小,但是却是个木质的,只是不知道是空心木还是实心木,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木头。
这次还是我和天宇出苦力,我手都伸到了漆红的棺材上了,就等着天宇上手,却发现天宇的眼神不大对劲,好像非常痛苦,又好像非常迷茫。这一下子给我弄得一梦,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完全变了一个德行,难不成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苏博士也察觉到了天宇的异样,就问道:“天宇,你没事吧?”
天宇眼神都没没变还是刚刚那样子,不过嘴里却嘟囔的说了一句:“看到自己总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一听,顿时就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宇哥,你没事吧?鬼上身?抽什么疯啊。”
说完我又拍了拍天宇,这个时候天宇才恍若如梦初醒一般,然后看着我们说道:“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说,你看到自己总是有些接受不了,你怎么了,难受吗,受不了?”我照着他刚刚说的话重复道。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
“哦,我是说一想到要见到禹王的尸体,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是千古一帝哎,有些激动啊。”天宇忽然又变现得非常激动,那样子看起来好像禹王是他崇拜的对象一样。
我想了想可能天宇是想说,看到自己崇拜的人有些受不了吧,但是总觉得他隐瞒些什么,这个时候他不想说,我也不好追问,只好当做自己是多心了,或许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接着我和天宇一起打开了这层漆红的棺木,原本以为这层棺材里可能还会有一具棺材,没想到打开之后里面竟然直接就是尸体,准确说是被裹尸布包裹起来的尸骸。我看到之后,竟然一时间不知到该怎么下手了。
我的手伸在半空中,想把尸体外面的那层布给解开,但是手颤悠悠的最终还是停下了,一想到是禹王的就有些受不了。苏博士也是几次下手,最后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刚刚把手伸上去就被天宇一把拦住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天宇说完,就很麻利的把整个布带着尸骸都给取了出来,我们的眼睛都定格在了尸骸上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一眼。
整具尸骸被天宇放到了地上,看大小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这裹尸布里面应该不是像苏博士说的完好的尸体了,因为分量很轻,体积也小的多。
天宇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裹尸布给打开,里面的尸体相对来说保存的还算是完好,只是水分干了,如同电视里看过的干尸一样。天宇一点点把裹尸布除去,整具骨骸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苏博士和天宇肯定不是头一次看到人的骨骼,但是我是第一次,以前虽然见过死尸,也见过骷髅头,但是完整的一整具干尸还是真的头一次看到。我的眼睛在尸骸上不安的扫视着,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然后内心的思绪充满了复杂感。
苏博士看着禹王的尸骨,眼睛都有些直了,然后痴痴的说道:“竟然能保存的如此完好,这简直是个奇迹。”
她是对这具尸体不腐烂而感到吃惊,毕竟禹王距今起码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了,如此悠久的岁月是任何防腐措施都会失效的,所以看到整具尸骸之后才会如此吃惊而赞叹。
“我记得以前还有什么马王堆出土过不腐的尸体,还是什么什么美人呢。”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电视节目里演到过的。
“那不一样,身份不同,时间不同,禹王比她要走出几千年,呼,这太不可思议了。”苏博士说完就俯下了身,然后开始研究起禹王的尸骸。
“保存的很完整,甚至肌肉还很有弹性。”天宇也在一旁说道。
我忽然发现面前的这两个人都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面对一具尸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如此淡然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着禹王的尸体,那样子就好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我看了看就闪到了一边去。
四周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我就再次登上了祭坛,想看看棺材里有没有留下什么宝贝,刚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禹王的身上,也没有留意棺材里都有什么。等到我回答棺材前的时候,眼睛往棺材里一转,我就发现了一样东西。
准确说来,是一个盒子,看上去非常精巧的样子,我比量了一下发现这只盒子长有三十几公分,宽也有二十多,高度和宽度基本一样,大小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是一个骨灰盒。
之前苏博士他们说这棺材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小棺材,难道那具尸体不是禹王的?这个骨灰盒里的才是,我脑袋一阵抽筋,迫不及待就想把这个骨灰盒打开,可是来回抠了半天这盒子愣是纹丝未动。
“你们快过来,我找到禹王的骨灰盒了!”我冲着天宇他们喊道。
不过他们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反而一直蹲在地上看着尸体,他们一动也没有动,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我目前所在的这个角度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侧着身子的背影,现在两个人的情况非常吓人。
我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心道,莫非两个人真被鬼上身了。如果我手里的是骨灰盒的话,那那具尸体又是什么呢?也许是个机关或者陷阱呢,那么天宇和苏博士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了。
两个人几乎一动不动,我心里也有哆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继续喊了一声,不过这一声我喊的很小,一是想如果他们两个没什么事情的话,那一定可以听到。如果真的出问题了的话,那我这个声音就不会让他们警觉,我相对安全一些。
这一声喊完,两个人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我有些毛了。以前经常能听人说起盗墓贼在盗墓的时候被墓主人鬼附身,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我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再者说就真的给我一把手枪,我也下去手啊。
我看了看离我比较近的地方有一条龙的龙骨,我把骨灰盒重新放进了棺材里,然后悄悄过去抽了一截下来。以前听老人说过,如果有人遇到了不安静的东西,或者被上了身,只要弄一截虎骨在他们面前掰断,虎骨断裂的声音就可以驱除邪魔。
我心道虎骨都好使,何况龙骨呢。我抽出了一截,然后悄悄走到他们身边,老人说的这个掰断,可是没说距离多远,是在耳朵边上呢,还是随便找个地方一掰就成。我都要走到他们身边了,天宇忽然间站了起来,给我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我手里正拎着龙骨,竟然一害怕,对着天宇的脑袋就是一下子,不过天宇的反应当真是够灵敏的一瞬间就闪开了,然后用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我。我一下子愣住了,原来这小子没事啊,却眼见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朝着我扑过来。
“你疯了!”我大叫道。
这匕首到我身旁的时候停住,然后天宇冷眼看了看我,然后说道:“你是谁?”
我心想这还是被鬼上身了啊,我抄起龙骨然后使劲的就一掰,不过一方面我高看了自己,一方也小瞧了这骨头的硬度,竟然一掰之下没有掰断。
我心里一阵惊骇,苏博士转过身说道:“你们两个抽什么疯?”
我和天宇几乎都是同时说道:“他被鬼上身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闹!”苏博士喊道。
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是我弄错了,后来我才知道苏博士和天宇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以致于一时间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我的存在。
我们三个再次围在了那具尸体面前,苏博士说道:“这不是禹王的尸体。”
“不是禹王的,那是谁的?”我忽然间想到,禹王的骨灰盒不是都被我找着了吗,这具尸体当然不是禹王的。
“这是现代人的尸体。”苏博士说完就指了指尸体上的一个地方给我看。
这个地方是在小腿骨上,有一点发黑,我仔细一看愣住了,这竟然是一颗钉子。禹王的腿上钉了一颗钉子,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82章 轮回
禹王的小腿骨上钉了一颗钉子,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这就是禹王的尸体,但是这表示五千多年前的中国古代就已经有了内科手术。
天宇是学医的,学的正好也是外科,经过他的观察我们面前这具尸体小腿骨折过,而腿骨上用的钉子正是医学上来修复断骨用的专用钉。五千多年前,外科手术,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的,也太不可思议了。按照天宇的说法,这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外科手术,术后修复的也非常完好,几乎可以和现代科技相媲美。
“没想到咱们中国上古时期就有手术,太了不起了。”我不禁惊讶的赞叹道。
“你别做梦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当时的医学条件基本上还维持在巫医的水平,这颗钉子一看就是现代医术,这具尸体不是禹王的。”天宇解释道。
“那不是禹王的,还能是谁的?”我很自然的就问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禹王的尸体去哪了?这具尸体又是谁的?”天宇喃喃道,只是我忽然注意到他的嘴角浮起
“对了,禹王的尸体我知道在哪,我发现了一个骨灰盒。”我想起来那个狭长的盒子来,然后急匆匆跑上祭坛,又把盒子从棺材里拿了出来。
“你从哪找到的?”天宇问道。
“棺材里。”准确说是禹王的头部枕着的地方。
“这个盒子,是骨灰盒?”苏博士有点不可理解,然后接过盒子开了两下最终也没有打开。
“不是骨灰盒,还能是什么,要我说那具尸体搞不好是谁的,这盒子里的才是正主。”我说道。
“这不可能,你知道吗,这绝对不可能是骨灰盒。”苏博士摇了摇头说道。
火葬在当下虽然比较流行,但是火葬的比例依旧不高,在中国只有百分之五十采用火葬,美国比中国稍高一点,英国有百分之七十,日本是世界上火葬率最高的国家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主要因为日本的耕地太过贫瘠,没有足够的空间用来进行土葬。
在中国的古代一般的人家都不会火葬,甚至有的朝代将火葬视为犯罪,严令禁止。有的朝代和民族将火葬列为刑罚,如西藏就不允许火葬,除非是罪大恶极,否则不会被火葬。因为各地习俗认为火葬烧毁的不仅仅是死者的肉体,还包括灵魂,被火烧过的尸体,其灵魂会受到痛苦。
中国的上古时期只有一种人才会被火葬,那就是奴隶。除了一部分奴隶会被火葬,做成骨灰坛当陪葬品以为是没有人会火葬的。原因是当时土葬绝对要比火葬更加容易,所以我们眼前的这个盒子绝对不会是骨灰盒。
我们三个轮番上阵都没有打开这个盒子,好像这个盒子上了一层锁,但是盒子外面又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小洞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锁眼了。苏博士说这个盒子里可能贮存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盒子用的是暗锁,如果是暗锁就难了。
因为暗锁首先锁眼无从找起,再者找到了锁眼又要如何打开。最棘手的还是暗锁尤其我们眼前的这只盒子,必带机关,如果开锁时某个环节出了差错,那么里面就会启动某种装置彻底毁掉盒子里的东西。
这个盒子说大部大,说小可不小,里面如果带一个夹层容易的很。甚至不需要很复杂的工序,只需要夹层里藏着硫酸类的腐蚀药剂就可以做到了。
天宇摸了摸盒子,面前顿时表现的有些古怪,然后指着上面一块问我:“这个是你刻的吗?”
“什么?我什么也没动啊。”我也不住地天宇在说什么,但是这只盒子我根本就没有动过啊,也没有刻过什么东西。
“不对,你们看这里,有两个字母。”天宇把手指到了一个点上,然后说道。
在天宇所指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东西,很细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从辨认。这会仔细一看,竟然是两个字母:LH
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我心想这可真是出笑话了。五千多年上古的盒子,上面刻着英文字母,难不成不仅汉语起源于中国,就连外语也是?不过这上面怎么只有两个字母呢,我不记得这两个字母可以组成什么单词啊。
“如果这只盒子没人动过,那么上面的就不可能是英文字母,会是某种甲骨文或者古文字吗?”天宇问苏博士道。
苏博士也被天宇问晕了,她仔细辨认了一会,然后说:“这,这不应该是上古的文字啊,虽然上古的文字我认识的很少,但是对于造字的规律还是了解的,这根本不可能是古文字,应该,应该就是英文字母啊。”
眼前的盒子,地上的尸体,只有一种解释才能解释的通,那就是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了。来过的人在这里留下了一具现代人的尸体,并且把禹王的尸体掉了包,而后又在这只盒子上刻了两个字母,并把一切回归原位,做成好像没人来过的样子。
可是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个人又会是谁,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三个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陈有道。这个人自从进了大墓之后就消失了,在偶然中我发现了他曾经在暗中偷窥过我们,又杀了李伯成和两个士兵,甚至到现在两个士兵的尸体我们都没有见过。
“真的是陈有道吗?”我自问道。
“不对,不会是他,最起码他没有地方去变一具尸体出来,这具尸体看起来也是有年头的了,不是陈有道,那就是在陈有道之前进来的人。可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人,并没有进入到主墓室过。”天宇分析着。
“这个LH,会不会是谁留下来的线索。”苏博士说着就找出了一张纸,然后在纸上写出了所有LH能够拼写出来的单词。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太难,毕竟她在美国生活了很久,所以对于英语这方面会比我们任何人都精通,现在只需要等她写出大量的单词,然后我们来辨认就好了。
苏博士在抄单词,天宇在琢磨这个进来的人是谁,而我则在一旁看着盒子发呆。这个盒子当真很精致,能感觉出来里面的东西很沉,或许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一定,或许又和某个大秘密有关。
我抚摸着盒子,忽然发现盒子的正面的图案有些眼熟,我看了看周围的墙壁,这不是一样的吗?盒子的证明刻画的是一条龙的图案,这条龙的图案和四周墙壁上的几乎一样,我忽然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这关联到底会是什么。
苏博士那边的单词也罗列完了,其中有什么什么元素,显然不可能,还有底舱,我看了看盒子这盒子哪里来的底舱,最为可能的就是其中一个单词,我们都熟悉的单词:lefthand,左手,或者左侧。
我想到了壁画,如果指的是左侧的话,那是不是就是指左手边的壁画。我拿着盒子跑到了左边的壁画前,找了一个没有青铜灯盏的地方站住身形,然后就在墙壁上摸了起来。这一摸之下我发现,这壁画上的龙是浮雕,而且是凸起的,但是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而且我只能够到很矮的地方,只有龙尾的地方我能够摸到,如果LH真的是指左侧的墙壁的话,那当时留下这个标记的人身高也该和我们差不多才对,那机关或者线索一定只能在正常人的高度上。
整面墙壁上我们能够摸得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可以活动的地方,也没有触动什么机关。莫非我们想错了,LH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那个劳什子元素,或者是底舱,什么底舱,这个底舱在哪里?
“LH会不会不是英文字母。”我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标记是之前进来的人留下的,那么他留下这个标记的时候或许并非想的是英文字母呢。
“你是说汉语拼音?”天宇也想到了这一点。
“LH,是某个汉语词组的发音字母的首字母,那又会是什么呢?”我喃喃道。
LH,到底是什么?硫磺,刘欢,柳树?我在大脑内过了一遍筛子,忽然发现中国的汉语还是太过博大精深了,如果这么推测的话或许什么都有可能,可是什么又都不大可能。
“LH,轮回。”我忽然想到了轮回两个字,就是轮回。
“是轮回!甲子轮回禹王出!”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甲子轮回禹王出,奇门遁甲之中甲子为生,轮回之路破解盒子,禹王出便是指禹王尸棺!”天宇把来龙去脉串在了一起。
我忽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大脑处,看来这句话应该是一句口诀!
不过何为轮回,轮回是什么意思?又如何能够借用轮回之力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刚刚燃烧起来的热情瞬间就被扑灭了。
第83章 人影
轮回一说在我记忆中是佛教和道教都提到过的,其中佛教称轮回,准确来说是叫做做六道轮回,这六道分别是: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人死之后进入六道轮回,然后根据前生的孽业进行区分,再度打入六道中,生死相续,无有止息。
当然在佛教中也给了超脱的办法,那就是修佛,如果你选择信佛,并且按照佛教的规则去修炼,那么在你死后就会有各种大佛菩萨来接你登入极乐世界。这恐怕也是大多数信佛的原因,感觉上和信上帝差不多,都是死后有神圣来接你,你丫要是不信,死了活该下地狱的感觉。
而道教虽然也称轮回,但是其意却是转世投胎,感觉和佛家所讲的差不太多,是说人死之后进入一个虚无的境界,你可以选择在你死后继续修炼,直到修成鬼仙。或者由这个虚无的境界中洗去一世的记忆,那过程叫做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之后再投胎成人,当然如果命不好投成个别的玩意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说打开宝匣的关键在于轮回的话,一切又都说不清楚,轮回是虚无缥缈的,又如何能够做到用轮回之力打开宝匣呢?难不成轮回仍旧有什么暗指不成,再或者是我对口诀理解的不对。
有的时候一个人想问题恐怕会越想越头大,倒不如几个人坐在一起聊一聊有关轮回一说的事情。大家集思广益,把各自的看法说出来,有可能就会在聊到某一点的时候把这个问题的关键想明白。
“六道轮回也好,转世投胎也罢,都是属于佛道的说法,但是上古时期又哪里来的佛教和道教呢?如果是说转世重生的话,会不会是在说禹王死了,要我们找到禹王投胎成的那个人,他能够打开宝匣。”我分析道。
“你最近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先不说眼下怎么办,就是找禹王,你告诉告诉我怎么找。”天宇在一旁笑道。
“没准咱们三个里面就有一个是禹王投胎的也说不定,轮回的意思是这样吧。不是说什么宝物都得有缘者得之吗?”我忽然说道。
“其实说到轮回的话,无非就是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生死轮回,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环,想要脱离轮回除非灰飞烟灭,否则就要超脱,也就是修仙,可是在大墓里,又有些靠不到边际了。”苏博士一个人嘟囔着。
苏博士继续说道:“不过起佛教的六道轮回,我倒是记得我看过一幅藏画,那在一张布上做的刺绣,非常漂亮。其中就是转轮王手里拿着代表六道轮回的转盘,象征着生死延续。”
说到这个转盘,我倒是想起点东西来:“我倒是想起来我曾经看过的一副画,是印度佛教流传的,那副画也是代表轮回的。”
“你是说?蛇那幅?”苏博士和天宇也都想了起来。
其实那幅画上的内容就是一条蛇吃自己,蛇尾被叼在蛇头里,看上去是自己吃自己,换而言之这就是轮回,轮回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死死无尽,生生不息。
我又看了看宝盒上的那条龙,我伸手摸了摸,忽然发现这条龙的图案不对劲,并不是龙的图案发生了变化,而是我觉得这条龙的样子就很像是我见过的那个蛇图。如果说轮回是暗指的话,那会不会是这样呢,
我们之前太过在意这个盒子上有没有什么能打开的地方,有没有机关,而忽略了这个盒子上的图案,其实这一点早该想到的,整个盒子上一面是纯色,而另一面就是一条龙的图案,说明这个肯定是有缘由的。
我在龙的身上开始一顿摸,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一切的谜底就应该是出自这条龙的图案上,果然我被我摸到了玄机,我脸上顿时浮现一出古怪的笑容来,竟然真的让我猜对了。天宇和苏博士看没说话,就问我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整个人沉浸在一阵强烈的喜悦中,天宇一看我没答话,然后喊了一声:“他被鬼附身了,我提前解决掉他!”
“滚你大爷,你才鬼附身了呢,我找到玄机了。”接着我就把盒子上的玄机指了出来。
这个宝盒上的龙并非只是图案那么简单,它是可以活动的,只是并不明显,而需要你一点点的推动它的身体,它的身体才会产生一点点的滚动,每一个部位每转动一下都会发生不同,就好像是皮箱上的转动密码锁一样,只不过这个盒子的密码就在龙的图案上。
如果单纯的发现它的身子可以一点点的转动而不知道个中玄机的话,也是白搭,不过现在我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条最后要组成的图案相对来说就容易一点,但是如何去转动整只龙的图案也是一件比较费心的事情。
每一个部位你不能转动的太多,也不能转动的太少,而是要转到恰到好处的位置。这期间我们三个轮流去转,其余的两个人就留下休息,最后这只盒子是在天宇手里拼完的。
天宇拿着盒子看了看我们说道:“拼好了。”
我和苏博士都一屁股坐了起来然后看着他,等着他打开宝盒,想看看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见盒子上的图案已经彻底拼好了,是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龙,构成了一个生生不息的转轮图案,这就是轮回的涵义。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一般,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天宇打开盒子,我就问道:“怎么不打开?”
天宇的表情有些失落,他刚想说什么,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墓室里一阵摇晃,好像整个墓室就要塌陷了一样。我们三个看着周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看见原本祭坛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祭坛在飞速的旋转,这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预想到的。
在祭坛的飞速旋转中,原本禹王的棺材的位置生出来一朵金灿灿的花,这朵花和那条金属蛇还不一样,整朵花给人的第一感觉这就是死物,完全是凭借着机关发生变化。这朵花彻底绽放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摇晃都停止了下来。
这朵花此时就如同是在祭坛上盛开的一样,祭坛还是原本的祭坛没有发生一点变化,但是原本祭坛上的棺材却彻底消失了。在这朵金灿灿的花中心位置上有一个圆形的台子,我走上去一看,在那个台子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痕迹,看大小和宝盒的大小几乎一样。
天宇拿着盒子,又看了看我们,我点了点头,天宇这时候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嵌入到了那个四方的痕迹中,这一刻墓室内的所有青铜灯盏好像同时被一阵风给吹过了,然后发送了短暂的飘摇,弄得墓室内忽明忽暗。
在我们四周的石壁上,原本的四条金龙这个时候都开始了旋转,在一阵变幻之后,周围的四条金龙浮雕变得和宝盒上的图案一致。
“啪。”
很清脆的一声响声,然后宝盒自己就打开了,这一刻我们三个连面面相觑都已经顾不上了,一直紧张的盯着盒子整个盒子缓缓开启,然后我就看到这个盒子里射出一阵光来,四周顿时就暗了下来。
接着就在整间墓室的棚顶上倒影出一幅画来,就如同是在看着幻灯片一样,只是头顶的幻灯片并不太清楚。我们可以依稀的辨认出这上面正在描绘这一个地方,高高隆起的山脉,雾气袅袅的丛林,这竟然是那壁画上刻画过的高原,看来这个地方真的存在。
“能看出来这是哪里吗?”我问道。
“还不清楚啊,再看看吧。”天宇说道。
整个画面仿若是在大山里变化,接着我们眼前的画面一变进了一条狭长的通道,整个通道给人的感觉是一股窒息般的狭长,这可能也和周围的气氛有关。我们身边的环境越来越黑暗,而头顶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画面在不断的推进,然后在穿越了一条大山里的峡谷之后,就变化了场景,我们三个顿时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
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蛇,但是我随即就发现那条蛇并不是真的蛇,而是石雕,蛇的石雕,栩栩如生。画面是从蛇的身子向上移动的,但是快要移动到头部的时候,却忽然停下,原本应有的头部却看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轻声问道。
就在我问完之后,我们头顶的场景再次一黑,紧接着,我就发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大对劲,好像在四周多出了几双眼睛。我看了看四周,果然在不易察觉到的角落里多出了几人影,很黑黑模糊。
我没敢出声而是拍了拍天宇叫他看过去,谁道天宇看了之后就指向了另一个方向,我仔细一看,在那边的方向也多出了几个人影,不仅仅是那两个方向,而是在我们的四周多出了很多的人影,好像是将我们包围了起来一样。
这些人影到底是谁?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人?
第84章 图纹地图
看着四周逐渐把我们包围起来的人影,我有些腿软,同时也想大吼一声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古怪,这些人的速度非常缓慢,如同是在爬一样,慢到了肉眼几不可察,但是却又能看出来他们的确在移动。
天宇拍了拍我,然后指了指我们的脚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就愣住了,我们脚下的祭坛不见了,甚至眼前的那朵金灿灿的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一切的消失都有些诡异,诡异的原因是我们谁都没有察觉到这异样的变化。
我又再次看了看周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原本四周应该有的墙壁,现在无一例外的变得怪石嶙峋的,就好像是我们正处在一个阴暗冰冷的石窟内一般。这里竟然不是禹王主墓室了,那悄声无息的变幻让我有些窒息,如果这样说的话,禹王主墓室没有变化,真正变化了的是我们,我们三个在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下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可是这里究竟是哪里?
在我们的眼前有一个断崖,而我们现在正踩在断崖的边上,与此同时我发现,周围的这些人移动的速度好像更快了一些,他们在逐渐的向我们逼近。我几乎可以透过黑暗看到他们的轮廓,我忽然意识到他们真的是人吗?
在黑暗里逐渐逼近的人,我发现那不应该是人类,因为他们的头部是方形的,而且显得很硕大,我看不到他们身体移动时的停顿,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爬行。我忽然想到了,我们是在哪里了,这里就是那个高原,就是那个埋葬蛇眼的地方。想到这我心跳骤然加速,因为我想我猜到了周围逐渐向我们逼近的是什么东西了。
就在我几乎就要看清他们的容貌的时候,一道洁白的幽光从我们头顶上射了下来,也就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骤然消失了。我们又重新回到了主墓室,身边再没有那些围过来的人,脚下的祭坛也依旧不在了,棺椁消失了,金灿灿的花也不见了。
整个过程就如同是我们做了一场梦一样,唤醒我们的是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那上面有一个非常微小的石孔光亮就是从里面射进来的。
“呼。”这口气憋得我胸都要炸掉了,现在才敢呼出来,潮湿的汗水把头发都弄得湿漉漉的,好像刚刚做过一场猛烈的运动一般。
“我们刚刚是在做梦吗?”苏博士问道。
“或许是一场梦,不过我想这个盒子是我们从梦里带进来的战利品。”在那缕月光之下,还有一个盒子,就是我们之前找到的盒子,天宇走过去把盒子捡了起来。
盒子是打开的,天宇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泛黄的东西,我凑过来一看,这竟然是一张动物的皮质,摸起来非常的柔软,甚至有些滑腻的感觉,很单薄却很有韧性。其实我以为那会是羊皮或者牛皮,但是随后我想我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动物的皮质。
滑腻腻的感觉再次在我心头浮现出来,整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皮,而在盒子的内盖上却有一层白花花的东西,好像是水晶一样。水晶的内盖有一个小孔,那手电筒打过去还会透光,而盖子上透光的点就在龙头叼着的嘴里。我大致明白了这机关的构造。
里面的这一层水晶不是普通的水晶,而是有记录影像功能的物质,曾经有很多人见过这种物质的显影,还误以为是鬼怪。其实这东西的效果就和现在的DV一样,不过录制和播放却都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做到。
当我们把宝盒的龙尾调到正确的位置,又把它放在那朵金灿灿的花中的平台上时,记忆晶石,石台内的机关,空洞,记忆天花板几个东西就开始运作起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够看到如幻灯片一样东西的原因。
当然月光正好照射进来的时候,就如同电影院里的大屏幕上打出了OVER的字样,一切都结束了。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对它进行验证了。只是我依旧没有想明白,天宇在进入墓室后无意中将手电筒的灯光对准了棚顶,那一瞬间倒地启动了什么。
“这是张地图。”天宇忽然说道。
这个时候已经把里面的动物皮取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整张皮质上面浮现出大量的墨绿色纹路来,整幅图纹就是关于蛇眼埋葬之地的图纹。如果说我们刚刚看到的一切是蛇眼埋葬之地的内部,那么这张墨绿图纹地图上所记载的就是其地理方位。
“知道是在哪里吗?”我问道。
天宇看了看墨绿图纹地图,思索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青藏高原。”
“青藏高原?你确定?”我一听到青藏高原直接被吓了一跳。
其实这个地方我也有想到过,不过那里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太过遥远,坐车的话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当时的人要是想要从禹王墓的位置走到青藏高原上去,恐怕花费的时间就长了,那简直是一件极难做到的事情。
“虽然这张地图绘制的年代非常久远,到现在地质地形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了,不过我还是能够辨认出来这地方到底是在哪里,不过想知道确切的方位还需要一些时间。”天宇随即就再次把这张皮质地图塞进了盒子里。
这个时候我和天宇才发现苏博士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墓门处去了,整个人有些奇怪,缓慢的往前走,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
“苏博士。”我轻轻喊了一声。
苏博士听到我叫她,好像浑身过电一样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个时候的我也是充满了疑惑,她怎么了。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有,可能是太累了吧。”苏博士回答道。
“那你怎么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到那边去了。”我感觉她的行动和说话都有些奇怪,心里在想该不会是她出什么问题了吧。
“刚刚我看到那边好像有个人影,然后我看着那人影就跟过去了,自己也不注意到自己走到这了。”苏博士揉了揉脑袋。
天宇把东西收好之后,就朝着苏博士的方向走去,然后说道:“也许是太累了,算一算时间我们已经下到这个古墓四十几个小时了。”说着天宇又看了一眼手表,四十几个小时,真是没想到时间过的竟然这么快。
“等到我们出去之后就好休息一下吧。”我随口说完,才想到现在连怎么出去都还不知道呢。
天宇走到苏博士身边先是紧张的看了看墓室外面,确定墓室外面什么都没有之后,才开始留意苏博士,在看到苏博士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叫我跟过去,准备离开这里。
我还想留下来看看墓室里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就稍稍磨蹭了一下。
“水水,快跑!”天宇忽然朝着我的方向喊道。
我原本是背对着天宇的,这个时候回过头才发现墓室的大门竟然在关闭而且闭合的速度还很快。我不禁骂了一句,然后使劲朝着墓室大门的位置跑。
主墓室的大门根本就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在闭合,我有种深深的恐慌,那就是如果墓室的大门在我出去前关闭那会发生什么?我是否就此将永远沉睡在禹王的墓室里,我可不想留在这个见鬼的地方。
我感觉这次奔跑起来的速度应该不亚于刘翔奥运会上的速度,眼见我就要跑到墓室大门的位置了,这个时候墓室的门已经合拢到只能容许我一个通过了。可能是我之前奔跑的速度太快,就在要接近大门的位置时,我腿肚子突然就是一抽筋,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直接摔倒。
我摔倒的速度依旧很快,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冲,但是人却没有因此冲出墓门而是卡在了墓门里面。我看着一点点合拢的墓门,我觉得我可能爬不起来了,冰冷,黑暗,绝望,以及因为摔倒时大脑受力,眼前出现了一点模糊。
我觉得这次我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内心中充满了可怕,恐惧变成了一只只钻心的虫子。在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或者我真要被就此遗忘在黑暗里孤独,到死。
正当我内心中充满了绝望的时候,一双大手拉住了我,一用力就把我拉出了墓门,我的脸甚至都刮在了墓室的大门上,屁股是在墓门的压缩下通过的。这个拉我出来的人就是天宇。
我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这么大的人,你竟然还能哭!”天宇看着正在哭的我笑道。
“这不一样啊。你知不知道,那又多可怕!妈的,简直要吓死我了!”我一个坐在地上,然后又是哭又是骂。
我并非恐惧死亡,但是我恐惧撩人的黑暗。如果一个人对我开枪,一枪爆头,那没什么可怕的,死亡只是一瞬间。但是要是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永恒的黑暗,我想那还不如死。
“虽然你哭的时候很有爱,但是还是可以了吧。”天宇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
透过模糊的双眼我发现他手上带着伤,紧接着我忽然想到刚刚他拉我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第85章 人蛇现身
如果说刚刚爬出墓门的我有些惊魂未定,那么现在对我来说就是疑念重重了,刚刚苏博士说她刚刚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即过,其实就在天宇拉我出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不过我看的更清楚一些,那的确是一个人,我甚至看到了他模糊的脸。
我们在墓门边稍稍整理了一下物品,又检查了手电筒的电量然后开始继续前行。正当我们走到两只巨兽身边的时候我觉得脚底下好粘,我拿手电筒往地上一照,地上有一小滩粘液,非常恶心。
我蹲下来用手电筒的沾了一点,拿起来仔细一看地上的粘液亮晶晶的非常恶心,是乳白色的甚至还带有一点点弹性。我凑到近前,顿时一股恶心的腥味就飘了过来。
“你在看什么呢?”天宇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恶心!”我把手电筒在干净的地上蹭了蹭,回想起那股腥臊的味道就是一阵头晕。
天宇和苏博士也过来看了看,然后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这整个墓室外面有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粘液。这些东西是我们在来的路上没有看见过的,说明这些粘液的出现是在我们进了主墓室之后。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两个墓前石像,想心想难不成是这两个怪物活了,弄了一地的液体,这么恶心。也不知道是我的心里作用,还是四周环境给人的感觉,我竟然觉得这两个石像的体态和神色跟最初见到的不一样了。
两个凶兽身上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古怪感,我甚至发现这两个凶兽的笑容都透着古怪,好像是一副淫荡笑容,不过我已经记不清了它们最早的时候是不是笑着的。我越看越觉得诡异,这个时候天宇猛得一说话倒给我吓了一跳。
“这些粘液很奇怪。”天宇说着,就拿着手电筒循着一地的粘液走去。
地上的粘液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但是却恰好可以连成一条线。起点的地方在距离两个石像不远处,而这里的粘液也是最多的,从石像外侧一直向外延伸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我觉得这些粘液非常古怪。
我不相信这会是人留下的,可是这么大量的液体如果是动物的又会是哪种动物留下的呢?我们沿着粘液寻找粘液最终流向的地方,随着空气中的腥气越来越重,这是因为这些液体是刚刚留下的甚至就是在我们找来的时候。
我心里多了一些不好的兆头,也一直在琢磨这些粘液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我们走到了一处青砖石壁前,粘液到这里就消失了,但是在墙壁的墙角处粘液的量非常的大。
就在这一刻,我们三个都想到了,手电筒的光亮猛得朝着天花板找去,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人脸赫然在现。苏博士被吓得哇呀一声喊了出来,我和天宇虽然提前也有预感,但是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上面那个暂时称之为人的东西看到我们发现了他,好像也受到了惊吓,竟然飞快的爬走了,是用爬的。他长着一张人的脸,长着人的身子,却拖着一条蛇的尾巴。我忽然想到了那恶心的分泌物,恐怕就是那东西流出来的。
“那是什么!”苏博士用哭丧的声音问道。
“你刚刚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那应该是,是。”我话到嘴边也有些说不出来。
“是人蛇。”天宇沉着的声音却在此刻显得有些冰冷,我想那也是因为巨大的震撼导致的吧。
“竟然真的有人蛇,太不可思议了。”苏博士定了定心神说道。
“你说过的,除非这东西站在你面前,否则你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你现在信了吧,看来老祖宗的东西是不骗人的。”我回答着苏博士。
我忽然多了些疑问:“可是这东西看到我们为什么要跑?”
刚刚那条人蛇应该是发现我们在追逐他的踪迹,然后就爬到了青砖石壁上藏了起来,但是当我们发现他之后他非但没有对我们攻击,反而迅速躲闪掉,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流了一地的粘液,恐怕是因为他是受了伤了。”天宇分析道。
“那是那东西的血吗?”刚刚问完的我立即摇了摇头。
之前我在壁画上看到过人蛇和人类厮杀的场面,人蛇流出的也是血,和人类的一样,至少在颜色上是相同的。壁画采用的是完全写实的风格,所以我相信画壁画的人是不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的,最起码对于用色上不会出错。
“那东西好可怕,刚刚在墓门外面的好像就是他。”苏博士回忆道。
“我们眼下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这东西是人蛇,按照壁画去分析应该比正常的人类要强壮,而且刚刚你们也看见了,他能爬在天花板上。”天宇叮嘱道。
“你们说,那东西会不会是陈有道?”我小心的问道。
“如果真的是陈有道的话,那也太可怕了。”苏博士回道。
我一直以来有一种预感那就是陈有道变成了人蛇了,李伯成曾经说过,陈有道在万佛窟底发生过一次变异,而后在这个大墓里陈有道莫名的消失了。之后在我们眼前真的就出现了这么一条奇怪的人蛇,这一切让我有理由相信,那条人蛇就是陈有道。
我们朝着人蛇的方向继续走去,这一路上都非常小心生怕人蛇再从哪个地方钻出来。我们往前走了不多远,就听见一阵细琐的声音,天宇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和苏博士也会意的点了点头。那声音我估摸着八成就是人蛇发出来的。
细琐的声音从一边传向了另一边,很快又再次消失。我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这个时候长大,所有的毛发都感觉到竖立了起来。一个影子飞快的从我们前面的天花板上爬过去,然后又再次不见。
细琐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我们的左前方,手电筒照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那地方就趴着一个人影。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过去之后,很快他就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我的心一直悬着一跳一跳的。
嗖的一下一股腥风飘了过来,竟然是从我们身后过来的,我赶紧回过头去,脑袋顿时就被一个黑影砸中,只觉得头又痛又粘。砸中我的东西瞬间再次消失,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条大蛇的尾巴,非常粗大,很有劲。
“感觉怎么样?”天宇问道。
“还好吧,就是有点疼。”我答道。
就在说话的空档,那条黑影再次出现,不过天宇这个时候已经把手里的匕首抽了出来,那黑影好像是对天宇及那只匕首有所忌惮,只在空中一晃就迅速消失了。
声音不断在四周响起,我也不断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过去。忽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只剩下我们三个的脚步声,很清脆。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滴答。”
好像是水滴滴到了地板上一样,我正在仔细听着这个水滴的声音,忽然从我们三个头顶蹿下来一张苍白的面孔,冲着我们一呲牙,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就在这空档,一条黑影甩了过来,直接把一直在我们身边的苏博士给卷走。
就听见天花板上传来了“砰砰”的几声,苏博士和人蛇就都消失了。
“追!”天宇喊了一声。
我知道这回他是真着急了,我赶紧跟着他追出去,一直朝着人蛇消失的方向追去,一路上我的手电筒不断在天花板和前方的路上来回照,生怕漏下什么。苏博士是在我身边被卷走的,这事情我有重大责任,如果不是我被那水滴声吸引住,也不会弄得一时失神。
就这一刻,那水滴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在不远处的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黑影也浮现了出来。正是卷着苏博士的人蛇,那滴答声正是人蛇嘴里不断流出来的口水,我一阵恶心。
这也是我第一次彻底看清人蛇的样子,和正常人差不多的脸和上身,只是脸色很苍白如同是一截白蜡烛雕出来的怪物一样。头发有些卷曲,浑身湿漉漉的,眼神里一片浑浊的白色,真的如同天宇所说的很像是受了伤一样。
这会苏博士的身体都被人蛇给缠的死死的,一直缠到脖子处,能看出来人蛇用力的大小,既不会让苏博士挣脱,也不会直接让她窒息。粗壮蛇尾就顶在苏博士的脑袋上,并且无序的在她的脸色蹭来蹭去的,搞得苏博士的脸也湿漉漉的,整个场面非常恶心。
“你到底是谁?”我壮着胆子向前一步问道。
“桀桀。”人蛇也没说话只是一阵讥笑,那笑声简直比哭都难听。
“你是陈有道。”天宇一双眼睛非常犀利盯着人蛇说道。
人蛇也没答话,只是继续的笑着。
“怎么不敢回答我?”天宇问道。
人蛇的笑声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把盒子留下,不然,我杀了她!”
人蛇说着又把蛇尾加了一把劲,苏博士顿时显得非常痛苦,脸也被憋得通红。
“你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天宇试探性的问道。
“嘿嘿,当然知道,把盒子放在地上踢过来,交出盒子,我就放了她。”人蛇继续说道。
“好,盒子给你,你把人放了就好了。”天宇说罢,就把盒子放到了地上。
“用力踢过来!”人蛇的整双眼睛都盯在盒子上了,不过尾巴却变得更加用力,好像是看到盒子有些兴奋。
天宇抬起脚踢了过去,这一脚既不近也不远,我知道天宇是在想办法救人,如果真的把盒子踢过去,那该称为人蛇的怪物也好,还是陈有道也罢都不会轻易放人的。
人蛇盯着盒子看了看,又看了看天宇怒道:“你敢耍我!”
接着蛇尾猛得向前一戳。
第86章 洞口外的人
天宇在踢盒子这一动作上做了手脚,这一下正好惹怒里人蛇,眼见人蛇的蛇尾就要侧向苏博士的脑袋了,我的汗水嗖的一下就流出来了,按照事态的发展肯定就是白的红的流了一地,接着就是该报仇报仇了。我差点冲上去,但是天宇却给了我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他是在用眼神示意我,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天宇忽然冷笑了一下,就是这一声冷笑搞得人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转过头问天宇:“你笑什么?”
“你先动手吧,然后再说。”天宇冷笑完就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心脏砰砰直跳,接着开始琢磨他怎么会这么说。我看了看天宇那淡定的神色又看了看拼命挣扎着的苏博士,我忽然觉得两个人在我们面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个漠视一切,一个求生,却是挤在了夹缝中,一方面想救苏博士,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人蛇看了看天宇又看了看苏博士最后把尾巴收了起来,然后说道:“把盒子给我,我可以放了你们。”
那人蛇的声音原本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的,但是这句话却又变得很磁性,具有极大的蛊惑性,不知道这是不是蛇的天性使然,我甚至真的想把盒子直接丢给他完事,但是眼下的局面却也不是我可以操纵的了。
“如果我真的把盒子给你,你真的会放了我们?”天宇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拿起盒子问道。
人蛇见天宇走上去有些紧张,眼睛一直将天宇盯得死死的,接着看见天宇停了下来才开始放松戒备,我看到人蛇卷着苏博士的尾巴明显松了一点,苏博士也好过很多,不过脸色并不好,好像非常累一般,不过应该没受什么伤。
“你抓那个女人有什么用,你觉得她在我眼里比盒子重要,我们认识她的时间很短,而且自从认识她之后她就给我们带来非常多的麻烦,你要是替我杀了她,我会感谢你的。”天宇说着又再次往前挪动了几步,手里的盒子也在上下的抛着,看的人蛇眼睛都直了。
“我说了,如果你胆敢违抗我,我就杀了她再杀了你们!”人蛇说着上身又往前一挺,好像是在示意自己的身体很健壮,很危险。
“如果给你的话,那我们的生命也没什么保障啊。”天宇颇为玩味的看着人蛇。
从他看不出来丝毫的畏惧,其实就现在来说,我忽然发现人蛇的那股威胁已经变得很淡了。刚刚看到这么个稀有物种的时候,无论出于什么都会有恐惧的心理,但是随着这一来二去,人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怨,你只要把宝盒给我,我自然不会伤害你们。”人蛇的声音又再次变得磁性起来,这蛇的蛊惑力当真不一般。
“可是,你别忘记了,你儿子陈子阳是被我们害死在万佛窟里的啊。”我听到天宇说这话顿时有些迷糊了,他怎么在这个时间说这些,这不是明摆着要激怒人蛇吗。
人蛇看着天宇有些发愣,过了片刻说道:“我不管什么陈子阳,我只要盒子,把盒子给我,一切都好商量。”
“你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吗?”天宇步步紧逼。
“是地图,记载着圣物所在地的地图!快点交给我!”从人蛇的声音里我觉得他有些怒了,但是天宇显然不打算把盒子交给他,而是一直在拖延时间,只是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不错,这盒子里面装的的确是地图,而且这地图被记述在一张皮子上面,那皮很柔软,很滑嫩。”天宇说到这的时候,我后背都湿透了。
两个人对峙了很长时间了,天宇在这期间一直在激怒着人蛇,要不是天宇之前示意我放心,我早就呆不住了,该自己想办法冲上去了。人蛇冷冷的看着天宇,正在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头发上湿漉漉的水也开始不断往下流,吓人的很。
“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那盒子里的皮子是蛇皮!你们这群该死的人蛇的皮!”天宇忽然大吼一声,然后就把手里的盒子抛了出去。
人蛇被天宇的话气得直发抖,结果刚刚要发作就看见宝盒向自己飞来,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了其它的,直接松开苏博士,然后拼命往宝盒上扑,正当人蛇把宝盒抓住手里的时候,却不动了。
因为天宇在一连串动作之后已经把匕首拿了出来,然后插在了人蛇的后胸上,血瞬间就喷了出来。接着人蛇就开始死命的挣扎,身体不住的往石壁上碰撞。
“跑!”天宇看我和苏博士都傻愣愣的站着,就大喊了一声。
我和已经被放下来的苏博士这个时候使劲往甬道的另一端跑,而天宇也在这个时候追了过来,人蛇真的发狂了,拼命撞击着石壁,那声音非常大,我都听到了石壁出现破碎的声音,看来人蛇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
我们三个一直躲在暗处等待这场狂风暴雨的度过。期间苏博士看天宇的眼神有些愤恨,我以为天宇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直接就选择了无视。
其实天宇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从一开始激怒人蛇把人蛇的注意力往自己的身上引,这样就可以尽量保证苏博士的安全。上下抛宝盒也是为了让人蛇从注意和紧张道放松警惕,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天宇就把匕首偷偷藏在了抓住宝盒的手里,伺机而动准备发动突然一击。
这也是为什么天宇后来要拿陈子阳说事,以及侮辱人蛇,其根本原因都是一个。人蛇果然中计了,变得异常的烦躁,但是天宇也适时的丢出了宝盒,人蛇这个时候已经毛了,不沉稳了,奔着宝盒就去了,结果就是放了苏博士,也导致自己后胸受了天宇一招。
随着人蛇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我的心也开始悬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条人蛇到底会不会死。轰隆的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我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空气里的波动,我内心变得更加紧张,这个时候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发出一点响声就真的把他给引过来了。
忽然间声音变得小了下来,我就觉得头顶上有水珠往下落,我一摸竟然是红色的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我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妙的感觉,一抬头正对上人蛇那张已经极具扭曲的脸,那张脸原本的苍白却添加了数到鲜红,变得更加的诡异。
这个时候人蛇正一脸狰狞的看着我们,我推了天宇一把,天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别闹,我又接着推了他和苏博士好几把,天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味来。
天宇说道:“他在上面吗?”
我小声的“嗯”了一声,天宇点了点头,说了句什么,我脑袋顿时嗡了一下,就看见天宇一个黑影就蹿了出去,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是“跑”啊!
我赶紧往外蹿,不过这个时候却已经有些晚了,那人蛇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刚刚好用尾巴甩到我,这一下重击直抵后胸,我顿时就觉得嘴里胸口疼的好像粉碎了一样,嘴里也是一甜,我忽然想到这恐怕就是受了内伤了。
被击中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疼得我眼前一阵发黑,头也昏昏沉的,但是还是得牟足了劲的往前跑。天宇和苏博士原本距离我不太远,不过由于一时的走时导致我中招,之后脚步发虚,这一来就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硬是越拉越大。
后来走到了一个墙壁近前,天宇和苏博士竟然都弯腰钻进了一个小洞里,我看到了一线生机,咬着牙使劲的跑啊,然后赶紧的往那个石壁上的小洞口里面钻,天宇和苏博士在里面使劲的拉了我一把。
这一来可倒好,我往里钻的时候,却因为洞口有些狭窄我的屁股被卡在了墙壁的小洞上,这一下我可是上火了,我记得多年前有人对我说过:收一收你那该死的大屁股。人蛇这个时候从后面对着我撅着的屁股就是一下,疼得我一瞬间就有种大小便失禁的感觉,不过也是这一下我终于顺利的通过了墙壁上孔洞。
我进了墙壁上的洞口之后就开始剧烈的喘息,一边喘还一边往外咯血,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痛,好像整个人都被架在火上烤一样。不过好在我生命力顽强,还可以勉强的坚持住,不至于死的太难看了。
洞口里面的空间很大,天宇拿着手电筒往里面一照,里面还有一个漆黑的甬道,只是不知道通往哪里。人蛇往墙壁上猛烈的撞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外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离着洞口最近,就凑到洞口边上往外看了一眼,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忽然就闪过来一瞬光亮,洞口处的东西清晰了起来,人蛇的办张脸竟然就卡在洞口处,瞳孔放得很大,很吓人,不过看来是死了。
然后看到这道光亮打在了地上,准确说是打在了外面地上的宝盒上,接着一只手迅速的从地上捡起了宝盒,接着外面又重新变成了黑暗。
第87章 对话
除了洞口外面那张吓人的人脸不说,刚刚过来拿走盒子的人又是谁?我心里忽然画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由于洞口很小又有人蛇堵着,所以我看不全外面的东西,看到的除了一只人手之外就是一个漆黑中若隐若现的背影。
在禹王大墓现在还剩下谁了呢?李伯成扑街了,两个士兵我们也从李伯成的嘴里得知已经死了。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三个以及变成了人蛇堵在洞口外的陈有道,那就只剩下小胡子了,刚刚那个人是小胡子吗?看起来好像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简直是所有人里活的最舒服的一个。我忽然觉得这个人隐藏的好深,有些深不可测了。
天宇在一旁问道:“有看到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眼睛有些花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你来看看吧。”
等到天宇凑到洞口的时候,我就爬到他身边,等着看他露出惊骇的样子。外面一片漆黑,天宇拿着手电筒把光亮压低,然后接着手电筒反弹上来的余光向外看去,单这一手他就比普通人强了许多。
天宇看到外面之后先是一个停顿,接着又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出来,右手拼命的往我脸上一挥道:“太可怕了!”
这一拳下手可是不轻,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啊,我这个时候真是连骂娘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事终究是我搞的,所以只好忍了。天宇想把身子往外探把洞口的尸体挪开,我们也好出去,可是这一来而去的竟然没有推动。
一是因为尸体卡在洞口处卡得太死了,人蛇的体型也非常硕大死了之后重量都沉了下来想挪动很困难。再者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根本使不上力,所以做了几次尝试后,最终只得放弃。
“看来我们被困死在这了。”苏博士说道。
“这到不至于,我刚刚有看到那边还有一条小道,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天宇说道。
“那走那边会不会有危险?”我问道。
苏博士起初也表现的很担心,但是随即摇了摇头:“其实我们现在怎么走都是未知,危险这一回事根本无从说起。”
这句话说完之后天宇只得苦笑,因为我和天宇都从苏博士的话里听出了点不寻常的意味,我想那是和苏博士被抓时天宇表现的过分冷漠是有直接关系的。我出言解释了一下,一边是说天宇这么做没错,再者也陈明了当时的厉害,我也把天宇给我递眼神的事情说了。
但是苏博士只是听过,点点头,一言未发,我忽然又觉得眼前的女人变得陌生起来了。我和天宇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很深,女人心海底针,女人是一种不听理由的动物,不管你的理由在对,她不爽了就真的不爽了。
“刚刚在外面我看到一个人影把盒子给捡走了。”我忽然想起那只手来,还有正事没说呢,就赶紧抽个空说了。
“看清楚是谁了吗?”天宇忽然显得很紧张,然后问道。
“没有,只看到了一直手,应该是小胡子吧。”我忽然想到那只手一晃而过的样子,有些粗糙,还有些发红,是好像晒过的样子,大致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天宇起初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那个人不是小胡子。”
“不是小胡子?那会是谁?”我听了天宇的话之后立即一惊,除了小胡子这大墓里也没有别人了啊。
苏博士看了看我们说道:“是陈有道吧。”
“谁!陈有道,他不是死在外面了吗?”我忽然有些吃惊,如果外面的那个人蛇不是陈有道变得,那会是谁?
“你也发现了?”天宇转过头看着苏博士问道。
“他抓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不是陈有道,毕竟他伪装成我父亲那么长时间,我还是有些熟悉和判断的。”苏博士的话语有些冷,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让她痛苦的东西。
天宇也听出了苏博士的话里的冰冷和悲痛,想了想说了句:“对不起,不过当时的情况只能那么做。”
“我不需要什么对对不起!反正你们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你们可以为了所谓的正确就不顾别人的感受了吗?”苏博士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其实这事情也很好理解,人家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被那么丑陋的怪物抓着,然后被滑腻腻的蛇尾卷起来,又被蛇尾在脸上蹭来蹭去。心里已经是害怕到极点了,但是却等来了随行人员的冷漠,这当然会让她气愤。
“其实我原本也以为那条人蛇就是陈有道,所以我说了陈子阳的死因,但是没想到我看到的是人蛇的漠然,说明他根本没听过陈子阳这个名字,那他根本就不是陈有道了。这也是我之后为什么又变换了说辞的原因。”天宇解释道。
“那条人蛇到底是谁?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人来,不,是多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出来。”我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难不成是小胡子,而是这完全没有道理啊。首先小胡子怎么也会变异呢,再者小胡子是上面派下来的人,那就应该不会有问题,最起码不会有大问题。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是小胡子,那他应该了解陈有道和陈子阳。
这个人不是陈有道,不是小胡子,不是李伯成,更不可能是我们三个中的一员,那么如果不是那两个被陈有道杀了兵哥哥诈尸变异,那就是还有人下到这个大墓里来了,就在我们下来不久之后。
可是一个人蛇是如何能够在现代人类聚居的地方现身呢?一切又都说不清楚了,难不成真的诈尸了?那还应该有一条吧。我越想越觉得头大,我觉得我完全堕了一张由欺骗和恐惧构成的网,我在网上挣扎,却根本挣扎不断。
“如果这次能够出去,我就再也不参加这种活动了,我的心脏和身体都有些受不了。”我淡淡说完之后就一个人窝到一边去了。
“不管之后要做何种选择,我都支持你,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出去,都休息一下吧,然后我们看看那边的通道通往哪里,希望这次运气不会太差了。”天宇说道。
一时间洞口里的我们都变得安静了下来,我们在这个大墓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所以心性也越加浮躁。我们都了解个中原因,但是这个时候却是谁也不肯让步了。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明白,你懂,你就会理性的去做的,因为人是感性动物。有时候正是本能的冲动支配着我们做事。
诡异的气氛,摇摆的心灵,短暂的休息之后我觉得自己更加疲惫了。这短暂的休息是为了让我有力气使自己变得更加疲惫一些,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上了一条不知道终点的路,完全陌生的路。
这条路和墓室里的青砖路不同,这里的路更像是石窟的墙壁,非常原始,看不见一点被打磨后的模样,没有人确切的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小道,有的只是诸多的猜测。
苏博士说这里的路极有可能是古代工匠为自己挖掘的一条逃生用的通道,所以这条通道很有可能是通到了外面某处地方,然后从那里有可以走回到正常的世界。
在古代凡是修建帝王陵墓的人清一色的都是奴隶或者死囚,他们在一些手艺人的带领下开始修建王陵。王陵修建好的那一刻,就会启动机关把所有人埋在里面,让这些人全部饿死,窒息死,最终沦为墓室的陪葬品。
当然也有的是建造一个巨大的殉葬坑,把所有建造王陵的工人全部杀死,然后葬入殉葬坑,以此来防止王陵的内部结构被泄密。在这种情况下就开始有个别手艺人在构图时特意加入一些暗道,来让自己有机会逃生。当然也有的是在施工时做手机,只要大墓被封锁,他们就立即打一个洞逃向之前布置好的暗道,然后逃生。
当然我们正在走的这条道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得而知,一切都只是一种猜想而已。整体甬道很低矮,所以我们在走的时候一直都是弯着个腰非常的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头去,只希望快点看到清晨的曙光。
我们走着走着就觉得路越来越窄,这简直不像是给人走的路,就在这个时候天宇不动了。
“怎么了?”我在后面问道。
“嘘。”天宇扭过头做了一个禁音的手势。
我还以为前面又出来什么东西了呢,一想到人蛇,要是这里再出来一条,那我可真是想死了。不过当我们静下来之后我就听到在我们头顶有一阵脚步声,接着就出现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说不上清晰,但是却能够分辨出来是两个人的声音,只是在谈论什么却是听不出来。
这声音持续了好一会,然后忽然消失。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一脸的骇然。按照最初的推测,这大墓里应该只剩下小胡子一个人,但是随着事态发展我们发现大墓里消失的还活着的人应该是小胡子和陈有道。但是这两个人根本是势如水火,可是我们听到的却是两个人在交谈。
难不成这大墓里又多了一个人?我真怀疑当初下来的时候到底是几个人了。
第88章 圈
我们在这个暗道里之所以可以听见头顶有人说话的声音,那是因为整个禹王大墓在结构上是分成几层的,不过具体几层我不清楚。能够看到月亮的主墓室应该是所有层里最高的,而后是我们经过的奇门遁甲机关,最下面的一层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了,至于我们在主墓室里莫名进入的另一个墓室就不清楚了。
我们头顶上的人声很明显是两个人在交谈,在听了一会发现什么都听不清之后,我们三个选择继续往前走,这一路的道路除了窄就是特别矮。走路都得一个挨着一个,弯着个腰,走起来非常吃力,有时候还需要坐在地上歇歇挺一挺腰板。
我扭了扭已经累的不行的腰,抱怨道:“这路怎么这么长啊,这要是在走上几天,我出去一准变罗锅不可。”
天宇这个时候非常谨慎的回头说了一声:“别说话。”
我看天宇很紧张,只好把一肚子的牢骚都收了收,然后看着他。苏博士在后面推了推我,问我怎么不往前走了,我只好回头告诉他前面可能是发现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天宇回过头来说道:“我刚刚看到一溜黑影在我们前面走了过去,很快一晃就消失了。”
“难道在我们前面还有别人?”我顿时有些紧张。
“应该不会,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毕竟这一路太紧张了。”天宇说完就继续往前走了。
这一路我们走的很长,大概走了半个钟头的样子,如果放在平地上走半个小时会很轻松。但是这条暗道里,压抑的气氛就先让人憋闷,随即又是难走的道路。我满脑袋想的都是,早点走出去,哪怕外面不是出口,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
汗水早就把衣服湿透了,黏黏的很难受,后背也觉得很痒。
“这路好像不对劲啊。”天宇说完摸了摸周围的石壁。
“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我听天宇一说立马警觉了起来。
苏博士也满眼的疑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感觉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糟糕,咱们这不是在走回头路吗?”天宇猛得一拍大腿喝道。
“怎么回事?”我听了之后有些迷糊,问道:“怎么就叫回头路呢,我们一直是往前走的啊。”
天宇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要说了你别害怕。”
天宇说话的样子让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我道:“哥哥,你能不吓人吗,有啥就说呗,咱们这大风大浪的都过来了。”
“咱们应该是在条暗道里绕圈啊。”天宇叹了口气。
苏博士把话接了过来:“这一块我们刚刚走过,这里比较低,我走过来的时候有印象,虽然石壁看上去都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略微的区别,我记得这块痕迹。”
苏博士说着就指了指头顶一块斜下来的石头,那上面有一条黑色的印记,那就是苏博士说的有印象的地方,难不成我们走着走着绕了回来?
我琢磨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是弄错了,两边的石壁都差不多的,所以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咱们再往前面走走看吧,说不准咱们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
我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也开始留意起周围的变化了。之前我正好卡在两个人中间,既不需要看前面的路,也不需要留心身后,所以大脑一直在溜号根本没有留意身边的环境变化,但是听天宇和苏博士一说,我心里也犯了嘀咕了。
天宇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打头阵,走了没多远他又再次停下了,然后回过头来看看我们露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表情。
“宇哥,你又发现什么了?”我把声音放的很低。
“你们别说话,仔细听。”天宇说完就把头靠在了石壁上。
我们也有样学样的,这一听不要紧,我的心嗖的一下悬了起来,这石壁里有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听这声音不正是刚刚那两个人,难不成我们真的又转了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我们真的绕了个圈子。”天宇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会那么悲观吧,也许这两个混蛋是边走边聊天呢,你想想咱们在找出口,他们可能也在找啊,这不就可能走了一条路吗,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我辩解道。
“你看看周围熟悉不?”天宇说完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我看了看周围,脑袋有些发麻,因为这一块的路我真的有印象,感觉上真的是来过的地方。看到这里我也只好闭上了嘴,我也在想究竟为什么会绕回来,真的要说是鬼打墙我倒是不信,一路上也曾经遇到过相似的情况,那都是因为各种玄妙的机关,恐怕这次也是进了机关里了。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走的这条路是一个圆形的通道,那就说得通了,所以此路不通,咱们顺原路返回吧。”
“没用的,没有原路,你仔细想想咱们是怎么进来的。”天宇一说,我忽然恍然大悟。
我们是从一个洞口里钻进来的,然后才进的这条暗道,如果这条暗道是一个圆的话,那么我钻进来的那条路去了哪里?这一路上别的我不敢保证,最起码一定没有岔路!如果这么看的话,那我们碰上的事情就邪门了。
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又该怎么出去呢?
苏博士这个时候也说道:“其实在科学界里有一个现象,叫做死循环。”
“死循环?”听到这个名字天宇顿时来了兴趣,或者知道了这其中的原理就可以破解掉。
苏博士继续解释说:“不错,死循环简单来说和中国的鬼打墙差不多,不过中国讲的是人被鬼迷住了眼睛看不透身边的东西。而在科学界的定义是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的空间,在这些空间里,人会一直做相同的事情,会把走过的路,一遍遍重复的走下去,直到死。”
“就是咱们这种情况吗?”天宇问道。
苏博士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确定,因为那是因为属于空间范畴的,但是很像,死循环就是从A点出发去B点,但是走了一圈发现A和B是重合的,这是一条走不去的死路。”
她忽然又说道:“其实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死循环,包括你的生活规律,你接触的人,你做的事,都是一个循环,世界的根本就是循环。死循环就是永久的循环,不过对于世界来说循环一次的时间更长,而在这里。”苏博士说到这就停下了。
世界就是一个循环,从一片混沌到天地初开,到人类的进化出现,再进化,发展,等到了一个进化的最高点后,人类就开始退化,资源开始逐渐耗竭,世界再次归于一片混沌,万亿年后再度新生,周而复始,轮回转轮永无休止。
人生活在这个大的死循环里其实也在循环,那就是定期做相同的事情,见相同的人,结交新的朋友。一切看似变化却又不脱离循环本质,就好像我们经常会发现正在做的一件事以前做过一样,那就是因为转轮恰好转过一周。
“你既然知道死循环,那你知道怎么出死循环吗?”我追问道。
“知道,但是我们在这里根本做不到。”苏博士说完,我就更好奇了,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呢。
“别想了,曾经有人做过实验,实验发现想出死循环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超过音速,只有超过音速才能穿越死循环的屏障,那是我们根本达不到的速度。除非在这里有一架超音速飞机。”苏博士苦笑了一下。
天宇站起身,然后说道:“不管是不是绕了一个圈,我们还得再走一遍,这一回咱们都留点心,在石壁上做些标记出来。”
也不知道上面那两个人在说什么竟然说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我们只好在继续走上第二遍,这一次我看的仔细,把周围的变化都记了下来,也沿路做了几个标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了声响,好像有人在走过来,我心头一紧。
天宇低声喊了一声:“快走!”
我们三个飞速的在前面跑起来,这个地方太窄,如果这里还有别人动起手来也会相当受限制,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不过这里既然是死循环的话,那会不会是有人和我们一样被卡死在了这里了。
后面的人听到我们传出来的声音也追了上来,但是过了一会后面的声音就小了,应该是这一行人故意和我们拉开了距离。毕竟这种情况下碰上了,对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后面的人也有可能是上面正在说话的人,禹王大墓里错综复杂,说不准他们就从哪里下来了。
跑出去一段路之后天宇猛地停住然后一脸震惊的回头看着我们,犹豫半天说道:“你们说,刚刚后面的几个人会不会是我们。”
“是谁?”我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我们。我们在前面走进入了死循环,然后后面的我们就出现了。”天宇的话说的并不清楚,因为他的思路也很乱。
如果说我们进入的这里确定是一个死循环,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们在这里遇到自己呢?
第89章 脱困
天宇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以及刚刚在我们后面出现的人会是我们自己吗?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在这个暗道里有很多个自己,如果自己碰到了自己那会发生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这也太离奇了。
苏博士开口道:“这个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死循环只是空间上的循环,只是一条路独立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不存在会看到自己的事情,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起码需要光速来穿梭时光了。”
“是说穿越吗?”我忽然觉得这世界好像疯了,很多曾经只是想过的事情却都变成了真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天宇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们在这个暗道里走了已经很近了,这期间再没有做过任何标记,因为这暗道里面还有另外一批人,如果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的话,那是非常不妙的。
“我们果然又转了回来了。”天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就在周围的石壁上我看到了我们走过时留下的痕迹,这里就是上面有人声的地方,事实证明我们又回来了,再次回到了这个相同的地方。相同的石壁,相同的人,还有头顶上相同的声音。
“不对,咱们头顶上那两个人怎么还在说话?”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或许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吧。”苏博士随口说道。
“不对,谁会在这种鬼地方一说就说一两个钟头,除非他们疯了,而且还是在原地说上这么久!”天宇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在。
苏博士仍旧不解:“那又怎么了?”
“我们不是走进了空间的死循环里,而是走进了时间的死循环里。”天宇忽然开口道。
我看了看手表,眼前顿时就是一黑,果然如此,手表的指针指向的时间不对。这一路我很少看表,而且表上的时间的确是在走的,不过现在一看有一个问题。
刚刚我看过的时间是上午八点三十五分,现在再看时间退到了八点十五分,如果表没坏,如果我们头顶上说话的两个人没疯,那么我们的时间在这里出了问题了。在这个暗道里,我们的时间正常的运行,却在某一个节点上被打乱,这个打乱或许是时间回到我们进入这个时间死循环的钟点。
如果我们的时间被固定了在八点十五分和八点三十五之间,那么会发生什么?当然就是理所当然的继续向前,却发生相同的事情。虽然可以这么理解,可是又有一些东西说不清楚。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科普故事,是说一架飞机失踪了几十年后在别的地方再次出现,飞机上的人没有老,食品没有变质,而且没有消失这段时间的记忆,也就是说在某种情况下他们的时间被停止了。
科学界称那个改变时间和空间的节点为虫洞,不过对于虫洞是如何产生的却没人知道了。或者就在这个地下通道里,就有这样一个可以穿梭时空的虫洞。我们在通过某一段路的时候就通过了那个虫洞,之后我们就在不断的被传送回起点,不断的传送。
最终我们选择第三次走条路,不过我们这次是为了要寻找另外一批自己,因为找到了另外一批自己,我们就可以验证这条暗道里是否真的存在这个虫洞,恐怕那个时候也可以顺利的找到这个虫洞所在了。
在暗道里我们走了二十几分钟这基本是大半个暗道的长度里,这一路上我们都在留意着周围,就在我们前面出现了一阵脚步声,听到这阵脚步声我们飞快的往前跑。不过他们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好像非常害怕就使劲跑,我们就开始在后面使劲的追。
这一切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就是第二次我们在甬道里所遇到的事情吗,有人在后面追我们,但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又忽然不追了呢。难不成在这段里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一想到这我冷汗就下来了,如果说暗道里忽然出现了什么阻挡了我们前进的脚步那会是什么?
正当我们即将追上他们的时候我的耳膜一阵刺痛,眼前也闪烁出了无数道光晕,之后在我们眼前出现的依旧是暗道,不过却并非是原来的暗道了。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发懵,眼前的地方又是哪里。
“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死循环了。”天宇看了看前面的路说道。
“可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呢?”我问道。
苏博士解释说:“或许是两个时间中的我们和我们不能相见,又或者刚刚我们通过的就是虫洞,虫洞的出现并非是无止境的而是有时间限制的,能量一旦耗尽就会消失。”
“虫洞也需要能量?那能量的来源又是什么呢?”我问道。
苏博士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能够提供能量,这些能量在特定的条件下就会发挥出特定的效果,比如变成虫洞。这些能量的来源有阳光,有潮汐,甚至可以是原子和原子之间的一次碰撞,我们对于这些东西了解的还太少了。”
A和B之间的虫洞消失了,自然从一个圆重新变回一条直线。
在这条路不远的地方整个空间都被打开了,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把腰板挺起来了,人也自然舒服了一些。但是对于再度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我们心里还是没有准备,但是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走也就没有别的变化了。
一股奇怪的气味飘散出来,弄得脑袋一晕,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酸臭的,好像是我们走进了谁家的下水道里,那感觉非常恶心。
“前面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你们自己小心。”天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前面是什么东西,不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还想在问,但是路却走到了尽头了,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非常巨大的洞窟。手电筒随意的在这个洞窟里照射了几下,顿时照到一些四散的瘴气,感觉非常的阴森,这种阴森和大墓里的感觉还不同。
“这是什么地方啊。”苏博士问道。
天宇看了看时间说道:“这个洞窟里面瘴气很重,我觉得我们最好等一等在过去,现在是中午时间,这个时候瘴气太重,我们等晚一点再过去吧。”
这些瘴气是怎么产生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三个又往回走了一段,然后找了相对宽敞的地方靠在墙壁上休息一下,我吃了点东西然后选择睡上一小觉,毕竟人早有累了。
在梦里,我好像走到了云彩里,在我面前是一个白衣仙女,看背影非常漂亮,我就想上前去搭个讪。这白衣美女一回头,却是一个死人脸,看容貌还是个大汉的样子。这一吓我也睡醒了,就看见我面前真有张脸,吓得整个人就是一僵。
“我刚还想叫你起床来着。”我面前的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的天宇,看他一双手刚刚落到半空中,看来他没谎。
回想起刚刚那个噩梦来,还真是太古怪了,我就跟天宇讲了讲,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预兆。古人都说梦境可以反映生活,还有预测的作用。
天宇听了之后却嘲笑道:“你丫不是什么预测,根本就是思春了,回去之后赶紧找个女的拴着你就好了。”
“你丫才思春呢,你全家都思春!”我恶狠狠骂道。
我一看时间吓了一跳,这一觉我足足睡了四五个小时,现在马上就要晚上六点了。不过看了看石窟里,瘴气的确已经消散了。这里虽然是大山里面,但是白天烈日当头仍然会对山里面产生影响,温度一高瘴气就会飘起来。
我们从原来的暗道下来之后就踩到了一股泥浆里,脚下非常粘非常恶心,但是也看出来这里有水,不然不会有烂泥。我们在烂泥里走出一条路来,手电筒在四周来回照射。这里的空间非常大,我甚至有种错觉,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会不会是整个大墓的最底层。
大墓是建在山里的,大墓的最底层也就是这大山的最底下,整个石窟有一条向前的路,两边却是高耸出来的断崖,是两面完整的石壁,这些石壁边上都生出来不少的枝节,手电筒偶尔晃过几个树枝,觉得上面好像挂着什么东西,只是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如果顺着石壁往上攀爬也不知道会爬到哪里去,不过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山竟然已经被彻底掏空了,看来这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这么大的工程恐怕需要几十万人劳作十几年才可以达到吧。
当初的那些工人又是从哪里找的呢,单纯是囚犯吗?可是数量怎么那么庞大呢,再者当时是否有囚犯呢?虽然我并不清楚那个时代的人口和法律,但是我却隐约的知道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正当我想着的时候,脚底下忽然踩空,一只脚陷进了泥里,被卡在一个土窝上,这一用力竟然彻底的卡死拔不出来了。
第90章 怪鸟
天宇和苏博士赶紧回头来帮我,结果这两个人刚刚走过来,我所踩的这块地就坍陷了,这回好了,不用帮我了。我被卡在的地方本身就是一块烂泥堆,根本经受不住那么多人去踩。
我原本被卡住的地方现在坍塌了,人自然也能动了,只是这一下身上被蹦上了不少烂泥,非常恶心。天宇正在一旁埋怨,但是我正抽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烂泥里有个东西。我过去一拨拉,顿时就被吓了一跳,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半张人脸。
我看到这张有些腐烂的人脸,心脏都抽动了一下,不过有过一路的凶险经历让我产生了恐怖免疫力,看到这些人类肢体都还可以承受得住。我觉得不知不觉中,我也有些变态了,恐怕出了这个大墓再有没有什么东西吓得倒我了,或许这种承受能力的提升也是一种成长吧。
“我道怎么有股酸臭味呢,还有那些瘴气原来都是这些弄的。”天宇蹲在一边背对着我,然后手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我凑过去一看,就觉得一股电流直接从脚后跟闪到头发丝,坍塌的这堆烂泥下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死尸,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已经高度腐烂了,还有的尸体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啃过一样,那样子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
一股浓郁的酸臭味就从这堆尸体里蹿出来,我觉得我的胃部一阵阵的抽动,差点就要把刚刚吃过的压缩饼干给吐出来。苏博士看到这些东西也有些动容,不过看状况比我要好些。
我拿着手电筒照向四周,我忽然感觉到这个地方非常可怕,影影绰绰的,恐怕是布满了尸体。那些烂泥说的白一些压根就是尸泥,那石壁上横出来的树枝上挂着的恐怕也是死尸。这地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竟然有这么多的尸体。
我忽然想到天宇闻到这里的气味古怪后说的那句话,这家伙恐怕早就知道这里面会是这样的情况了,那他为什么不说。我刚想骂他几句,却忽然听到一声怪叫,这声音好像是一种鸟类的声音,非常低沉。
苏博士愣愣的问道:“什么声音?”
我和天宇朝着上空看去,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不过那声怪叫我们是我们都听到了的,很清晰,离我们肯定不远。
就在这个时候怪叫的声音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响成了一大片,这怪叫让人听了有些发慌。这个时候我手电筒忽然照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速度很快在我们上空一掠即过,那种不好的兆头有浮现了出来。
就在这个黑影掠过后不久,我们头顶上就热闹了,竟然密密麻麻飞出来一堆的大鸟,浑身黑色,羽毛和老鹰的羽毛很像,但是个头却非常大。等它们飞到地上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头足足有两个我大,尤其是前面的喙非常尖锐,在地上一戳一戳的。他们的眼睛处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泽,看起来好像都因为长时间生存在黑暗中瞎掉了。
高空的怪鸟一个个都呼啸着飞了下来,有几只正好落在我们身边,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这群怪鸟在烂泥里翻来翻去的,我忽然明白了它们在找什么,是尸体,它们竟然是在从烂泥堆里翻出尸体来,这太可怕了。
不一会烂泥地就被翻烂了,然后在我们周围亮起了一片绿幽幽的小光,那颜色非常可怕,也非常瘆人。我起初以为那是那怪鸟眼睛的颜色,随后才看清,那绿幽幽的小光都是尸体上的磷光。
“你说它们什么时候会吃饱。”我话一出口,在我们周围的几只怪鸟就迅速聚拢过来,在我这边探寻着什么东西。
我一想妈的,这群怪鸟竟然能听到我说话,我汗水嗖的就流了下来了,它该不会把我当了食物吧。就在这个时候这几只怪鸟又叫了几声,我以为它吵完就会飞走呢,谁成想它叫完之后所有的怪鸟都向我们走了过来。
这群怪鸟清一色的两条腿,速度不快,但是它们每走一步,我心里都是一抓。我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天宇,指望他帮我出个主意,天宇这个时候也急了,然后冲着我挤眉弄眼的,示意我慢点走开。
这个时候天宇和苏博士也在缓慢的往右边的石壁处移动,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走,尽量让自己不出声音。这群怪鸟果然什么都看不见,还按着我们刚刚的位置去寻找呢,最后搞的几只怪鸟差点打起来。
就在我们马上就要走到石壁边缘处的时候,我脚底下竟然冒出来一截死人骨头,这下可好,嘎巴一声,非常清脆,所有的怪鸟都清一色的扑过来了。我脸顿时就绿了,一方面是面对的情况,一方面也是脚底下那截骨头里流出来的磷光照映的。
天宇看看情况喊了一声:“跑!”
我听到这个字跟百米运动员听到发令枪一样,牟足劲就射出去了,一直跑到石壁处,墙壁上的石壁并不规则,全是坑洼。我们三个人就躲在这些石壁上的坑洼里,希望就此躲过一劫。这些怪鸟一则是瞎子一则是身躯太过庞大,所以根本够不到我们,最终这群怪鸟在围了一会之后,就各自飞走觅食去了。
看到这些怪鸟飞走我算是喘了口大气,真是够玄的,这地方怎么突然出来这么多这些东西,不过现在的我也不敢问。我回头看了看石壁,石壁虽然布满坑洼但是由于这里的潮气很重所以石壁非常光滑。
我们也根本不可能从石壁向上攀爬,只好沿着石壁向前走,中途有过几只怪鸟飞来,不过都没闹出事。整条石壁走到边缘的时候,这群怪鸟好像都吃饱了,都蹭蹭得飞起来,非常整齐的向高空飞去,然后在石壁上飞走了。
石壁上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是我一直充满疑问的,总不会只是这些怪鸟的巢穴吧。见到怪鸟彻底飞走了,天宇顿时来了脾气了,把我臭骂一顿,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心道他可算逮着机会报复我了。
当时有怪鸟飞下来的时候,天宇和苏博士就一直冲着我做禁音的手势,不过我当时看那些怪鸟正在出神,竟然完全没有看到,这么一来竟然险些弄出事,好在最后我们闪的快,不然全都当了这些怪鸟的腹中餐了。
我们沿着坑洼的石壁走了一段之后,就发现前面有些不对头,两边的石壁还有一些天然的样子,但是往里面走人工打磨的痕迹就越严重,在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黑影,好像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怪鸟。
看到这东西,我腿肚子里的筋就一顿乱转,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东西。这会我也不敢说话了,只看着天宇。天宇凝望了一下,眼神里一阵复杂,接着,又好像弄懂了什么。
天宇忽然开口道:“咱们过去看看。”
“你不怕给那东西弄醒了?”我好奇的问道,还故意把声音压低。
“什么东西?”天宇被我这么一问好像有些懵。
我指了指前面那个巨大的黑影说:“那不是有只怪鸟吗,还是超大的。”
苏博士听了我这么说忽然一笑,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得了怪鸟恐惧症?”
我很少看到苏博士笑,尤其是下了禹王大墓之后,没想到这会竟然能被我逗笑,我是犯了多大的低级错误?我仔细看向那黑影,辨认了一会,忽然一阵脸红,那还真不是什么怪鸟。
在前面距离我们不是太远的地方有一片迷茫的雾气,在雾气中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我起初以为那是怪鸟,后来才发现那是一个建筑。是一个竖着的两边带叉的建筑,离远了看倒是真的有些像是大鸟。
我一通辩解,最后谁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之后,我才发现那并非是什么建筑,而是一个非常高,高到我看不到顶的圆柱,在这根粗圆柱附近还有很多小的圆柱。
“这是什么?”我不由得一问。
我们走到它脚底下之后,我发现这些圆柱上都有圆柱,一个连着一个,大的连着小的。所有的圆柱竟然都在旋转,旋转的速度非常均匀,小圆柱每转几圈稍大的圆柱就会转一圈,但是我丝毫看不到最粗的圆柱在转动。
“这到底是什么?”我又问了一遍,期待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这是机关的消息室,也就是机关枢纽。”天宇说着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整个大墓里机关重重,而掌控所有机关的地方就在这里,换句话说只要弄明白这里,这个大墓里就不会再有能够阻拦我们的东西了。
不过眼前的机关枢纽,看上去很简单,都是旋转,但是真的要研究起来,就会发现这其实非常复杂,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圆柱都链接着哪里,也不知道他转速的含义。这就和电脑的编程一样,就那些字母,看似简单,但是组合编排的奥秘却是极难。
我问道:“你看得懂这些机关吗?”
天宇一愣,反问我道:“我为什么要看得懂?”
第91章 夹缝
在我们面前矗立着的就是整座禹王大墓的机关枢纽,这里每一个圆柱旋转都有其特定的频率,而整个墓室的机关也就在这些转动中发生着变化。这样庞大的机关装置,到底是凭借着什么力量运转的呢?
当我们转到了机关的另一面,我看到了机关背面的一切我顿时呆住了,我原本以为最粗的那根主控制枢纽也是一个完整的圆柱,但是转过去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条巨大的人蛇石雕,它的庞大是令人咋舌的。
我说道:“这不是我们在禹王墓室里见到的那个雕像吗。”
天宇仔细看了看,然后回答道:“不是同一个,首先这里不是青藏高原,再者这个人蛇雕像上没有蛇眼,应该只是作为一种崇拜的象征吧。”
苏博士把话接过来:“这里是机关的枢纽,但是古代的人认为机关的运行和上天的力量有关,所以就会加上自己崇拜的神,建造这里的人可能是想借助人蛇的力量,再者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我有些糊涂了。
苏博士忽然说道:“这里是人蛇建造的,属于人蛇的地方啊。”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禹王的大墓,怎么和人蛇扯上关系了。”这个时候我也有些迷糊了,这里明明是禹王墓,可是怎么禹王墓是人蛇建造的。
苏博士说道:“或许禹王就是人蛇!”
她这句话说完我立刻打了一个冷战,禹王是人蛇,这开什么玩笑。禹王是我们的老祖宗,是华夏文明的先祖,如果说他不是人类,这事情肯定不对,我马上和苏博士争论了起来。
天宇先叫我们别吵,然后说:“禹王就是禹王,不过这里最初建造的却并非是禹王墓。”
“不是禹王墓又是什么?”我被搞得满头雾水。
“禹王是鸠占鹊巢,这里曾经的主人应该是黄帝,你们还记得金简玉书吗?”天宇说到这里提了个醒。
我一时间豁然开朗,这里现在是禹王墓,不过曾经却不是,而是黄帝大墓。来龙去脉一想我就明白了。黄帝是禹王之前的上古帝王,拥有金简玉书,但是禹王在我们之前判断极有可能是一个夺权者,胜利后打开了黄帝大墓,然后将这里改成了自己的陵墓。
而这场战争我想我已经知道是哪一场了,那就是禹王墓室壁画上的那场争斗,青铜文明和人蛇的争斗。黄帝之前是女娲,女娲是人蛇之体,但是却是整个华夏文明的主宰者,之后是黄帝。
黄帝也顺理成章的是人蛇之体,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一场巨大的纷争出现,人蛇和人类剑拔弩张发动了一场浩大的战役。最终代表人类一方禹王获得了胜利,并且在之后还打开了黄帝的陵墓。
如果按照三皇五帝的在位时间以及当时的神话背景来看,我们想到的也是非常相符合的。但是上古的事情实在太久远,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推断。
天宇看着人蛇石像有些发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电筒的光芒一晃,有个东西发出了一点光。我发现在人蛇石像的最高处竟然有一颗非常暗淡的宝石,整颗宝石镶嵌在人蛇的额头处,竟然如同一只眼睛一样。
我惊讶道:“那是蛇眼?”
天宇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知道,我得上去看看。”
我有点急了:“要上去,你疯了?那怎么可能做到?”整座机关枢纽如同是一座十几层的高楼,而那颗宝石在起码在六七层楼高的位置,想要这么徒手爬上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个不小心就真成了粉身碎骨了。
“不行,我一定得上去看看,那东西如果是真的蛇眼,那不管怎样也得把它带走,如果被陈有道发现,那就危险了!”天宇的面色很冷,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异常的坚定。
我觉得眼前的人疯了,就骂道:“高天宇,你看看你自己是干吗的?你是超人?就算人蛇遍地跑跟你我有什么关系,让他们都通通见鬼去吧!”
天宇的表情依旧坚定:“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责任,我的责任所在,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来黄河,为何要把这些东西弄明白,这是家族的使命,我是禹王的嫡系传人。”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很陌生,禹王的嫡系传人,家族使命,每一个字都在撞击着我的大脑。我面前的人好像再不是那个可以在小旅店前泡妞,有说有笑的天宇了。
这就好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有一天告诉你他其实担负着某种绝对的使命,来自某一个上古家族,再者他就直接告诉你他是一个超人。这感觉会让你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在做梦,但是那坚定的眼神告诉我,两者都不是。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说道:“爬上去很危险吧”
天宇的表情忽然缓和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之后天宇又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满是惊骇的苏博士,看到这个眼神我顿时就觉得喉咙有些异常的痒,一不小心就干咳了几下。等我咳完的时候天宇已经开始从机关枢纽往上爬了。
虽然没有任何攀爬的用具,但是也并非那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机关枢纽本身就是由一个个圆柱体的小机关组成,大的套小的,所以这些机关控制杆也就成了向上攀爬的台阶,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这些机关是旋转的。天宇的体能表现得非常惊人就在这些一直转动的机关杆上攀爬,速度丝毫不慢。
我在最下面替他捏了一把汗,天宇爬上去之后还在上面四处看了看,之后我发现他有点不大对劲,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后来我才发现他好像对石壁那一面的东西有些恐惧,我一下就想到了那边的是什么,石壁那一侧都是那种奇怪的怪鸟。
天宇慢慢调整身体的角度,然后从腰上拔出了小刀对准了人蛇额头上的那枚宝石剜了下去,一连几下都没能成功剜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听到了上空的几声鸟叫,这声音一响我的心立刻就是一惊。
天宇对着那块蛇眼宝石又是连连撬了几次,但是都没能成功,而那种怪鸟的叫声却越来越强烈了,这声音如同是黄河边涨潮时的水声一样,听了让人心里发慌。天宇最后没有办法了,直接用小刀的背面用力去敲这个蛇眼宝石,一连敲了好几下,宝石终于松动了,但是那群怪鸟也飞了过来,这一切的速度非常快。
我看到怪鸟都呼啸着在人蛇石像周围徘徊,看了看四周,抓了不少小块的石头往上面砸,但是高度太高根本够不到。我就只好在下面喊,吸引它们注意力,有有几只怪鸟被我吸引过来了,但是很快仍旧朝着天宇的方向扑去。
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乱,怪鸟的体型非常大,在天空中徘徊而不直接向天宇进攻,这也让天宇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这些怪鸟看上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但是它们既然看不见那为什么会围着天宇转呢,这说明在天宇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怪鸟。
我朝着天宇喊道:“把你手里的蛇眼丢下来!”
天宇看了看我的方向直接就把蛇眼丢了下来,蛇眼掉下来的时候,那群怪鸟飞快的改变了方向冲着我扑来,我拿起蛇眼宝石都没顾得上看一眼就赶紧往石壁的方向跑。
天宇喊了我一声:“往那边跑!那边有条夹缝小路!”
我这个时候哪里还敢犹豫,赶紧一路奔向了天宇指着的方向,那是一侧石壁和机关枢纽的连接处,耳边的怪鸟声音非常吵,围着我一通乱转,我也越来越觉得烦躁,最后瞄准了那个方向闭着眼睛一直跑过去。
一串的怪鸟排成了一个大长队就追在我身后,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离石壁处不远了,在那边有一个非常狭窄的缝隙,我一头就钻了进去,这个缝隙很小外面的那群怪鸟根本钻不进来,但是这群怪鸟的喙非常长,几次差点勾到我。
我看到这夹缝里面有一条小路就赶紧继续往里钻,走了也不知道多久,耳边的那种怪叫才小了下来,也不知道那群怪鸟散了没有。这个时候我发现这里非常的潮湿,脚底下的泥土也是非常湿润的那种,我忽然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条暗河。
过了很长时间夹缝里有声音传过来了,接着就看见一身划痕的天宇和苏博士,天宇说那群怪鸟都是冲着这蛇眼来的,它们在外面飞了一阵,找不到到蛇眼之后自己就跑了。我这个时候把蛇眼拿出来一看,这上面竟然有一些非常细微的裂痕。
天宇拿过来看了看说道:“这蛇眼是假的,它里面恐怕有专门吸引那种怪鸟的物质,看来是有人故意这么布置的。”
我刚想扔掉,天宇却一把拦住了,然后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说道:“先留着吧,没准以后会有用呢。”
“这里好像有条暗河。”我指了指里面说道。
第92章 暗河
我们在禹王大墓里过了机关之后每一步都像是被一股无形中的力量推着前进的,而且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往前走,现在到了这个狭窄的缝隙里更是只能一步步往前走了,回头路就是死路,如果往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在这个大山里存在着一条和外界相连接的暗河的话,那我们就可以顺着暗河游出去,是否可行还不知道,但是这起码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毕竟人这种环境中如果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细缝越往里面走越窄,我甚至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路,但是这里按理推断应该有一条暗河,否则那潮湿的空气怎么解释,一地的烂泥怎么解释。就是凭借着这个想法,我们才会在这样的一个空间内穿梭。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走就是很漫长的时间,这期间我连手表都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过了到底有多久,前路如此渺茫,我心里变得越来越烦躁,我觉得一颗心再难安定下来了。
前面的路骤然一窄,我试了几次竟然没过去,一时间怒火攻心破口大骂道。“妈的!这路也太窄了!”
倒不是我心理素质太差,实在是因为我身上原本就有伤,加上这一路身上的汗水流的也多,身上的伤口早就是泡肿了,汗水一沙这个钻心的痒啊。这个时候又在狭窄空间内憋闷够呛,就是大佛恐怕也要恼了,我觉得我在这么走下去肯定要疯。
“前面的路有多宽的距离?”天宇在我身后侧着身子问道。
我看了一眼,然后没好气道:“非常窄!除非我再瘦个二三十斤否则肯定过不去啊。”
天宇忽然说了一声:“别说话!”
过了一会天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说道:“这回有救了!我听到水声了。”
我赶紧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去听,但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我问道:“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心不静当然听不到,你慢慢深呼吸,把心静下来,就听到了。”我随着天宇说的开始深呼吸,结果这一吸气可倒好肚子直接卡在了岩石上。
不过我稳定了一会觉得心里那股邪火也真的出去不少,然后继续去听水声,天宇在一旁说道:“听见了吗?哗啦哗啦的,那流水声。”
忽然我真的听到了水声,哗啦哗啦的,我也乐了:“真有水声!这回有救了!”
我看看前面那么窄的路然后对天宇说道:“一会我往前挤,你就在后面推,我过去了一会在拽你!”
我整个人不要命的往里挤,人的肉都是可以压缩的,弹性很大,但是那也是有限度的。我用力用的汗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天宇就在后面使劲往前推,脑袋过了,接着是肚子。我肚子过去的时候好像直接就抻到了,好像被割了一道口子一样,火辣辣的疼,之后是屁股。屁股上的肉大多都是肥肉,所以挤过去倒是显得容易了一些。
一过去我就立刻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眼泪差点没下来。之后我在这边拉天宇,一个拉一个的总算是过了这个窄口。过来之后我们就更没有回头路了,不过根据水流声的大小,我估计用不了很久就可以到这个暗河所在了。
继续在条狭窄的通道里穿行了大约一个钟头后,我们才最终走出来,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真的非常漫长,因为一个小时的时间前提是疲惫与痛苦。
我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照去,地面上的反光告诉我,我找到了什么,是水,准确是一个非常大的暗河,在我们面前还堆积出了一个巨大的湖,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哈哈!哈哈!我们找到了!哈哈,找到了!”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被释放了出来,天宇的脸色有些诡异,然后盯着我看了半晌说道:“那个,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听天宇这么一说赶紧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依旧暗无天日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啊然后问天宇道:“你又看到什么了?”
天宇犹豫了半天,然后说道:“其实我这一路上都没有听到水声,我是骗你的。”
我听了之后脑袋一阵眩晕,我说:“这不是水吗?”
“你之前真的听见水声了?”天宇的表情非常古怪。
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河,甚至还有一个湖,水流声很大,我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了,在缝隙里穿梭的时候天宇扯了个谎,他故意说听到了水流声,然后把我骗得硬往里面走。苏博士说我能够听到水声也是因为心理作用,不过现在到底是什么作用我就不管了,我朝着天宇就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我觉得身上最后一点力气都消耗掉了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苏博士就在一旁像是在看两个孩子一样看着我们。我和天宇最后互相笑笑,那并不是真的打,只是尽力把这一段的压力释放掉而已。
旁边河水依旧很响,声音听在耳朵里非常的悦耳,找到了这条河,就可以顺着河流出去了。我们休息了一下然后走到河边,拿着手电筒往河里一照,一个黑影迅速的游了过去。我朝天宇借了匕首,然后把裤腿卷了起来,站在河里,河水刚刚好漫过膝盖。
我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往河里照,一只手拿着匕首,忽然又一个黑影闪过,我拿着匕首瞬间就扎了下去,非常准。一抬手就带出一条鱼来,不过这条鱼的样子很奇怪,样子和带鱼很像,只是更宽一些。
我小时候是在黄河边长大的,所以水性有一定的根基,也有一定的水边生活经验。小时候大人都是结伴出去捕鱼,我们一帮小孩牙子就拿着很短的削尖的木棍在河岸边上插鱼玩,有的时候就能碰上被水流冲上来的小鱼。
刚刚手电筒一晃,把我小时候的那股子童心带了出来了。
这鱼虽然是扎上来了,可是先不说要生活很麻烦,就是真的做熟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所以放弃了吃的想法。我把那条鱼随手丢到了岸上了事。
“这东西,是带鱼吗?”天宇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这地方不可能出现带鱼,或许是某种鱼种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产生了变异吧,当然也有可能是稀有物种。”苏博士说完就把那条鱼扔回到了河里。
苏博士扭头说道:“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错已然不易了,不如放生得好。”她说的不无道理,其实我们现在又何尝不像这些鱼,在这种地方多大一秒都需要顶着巨大的压力。环境的险恶,前路的未卜,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些鱼儿了。
我在这条河里走了走,然后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非常扎得慌,就掏了一把想看个究竟,正常河里的东西是不会扎脚的。我拿出来一看先是一愣,接着发现这我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把碎骨头渣。接着我又走了好几个地方,最终我发现这河里竟然是都是骨头渣。
看起来年头已经非常久远了,很多都已经被磨平了,只是少数地方仍旧有些棱角。我回过头冲着他们喊道:“这暗河里都是骨头渣子!”
天宇和苏博士原本是坐着的,听到我的话都站了起来,然后还叮嘱我叫我小心一点。我在河里趟了会水也看准了水流的方向了,就喊天宇他们一起下水,顺着暗河游八成就能游出去了。
我回到岸上把上衣脱掉然后放进背包里,上身脱得赤条条的,下身把裤子也都卷起来了。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和天宇是两个老爷们怎么着都行,但是苏博士不一样啊,一个女孩子,不脱衣服肯定不行那样下水阻力太大,但是脱了衣服,这恐怕是不太好吧。
可能也是我屌丝心态太严重,苏博士也很麻利的把上衣脱了,里面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衣服,整个身体的曲线在一刻暴露无遗。我和天宇此时身上又脱得只剩半截裤子,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苏博士看我和天宇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她,顿时脸就红了,然后骂道:“你们两个色狼,想干吗?”
我嘿嘿一笑道:“苏大美女,你说我们大色狼能干吗啊?”
苏博士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没个正形!”
我把目光从苏博士身上移开,看了看天宇忽然发现他除了脸上有点刮伤和身上有几处淤青之外小腿上还有一个疤瘌。天宇发现我在看他,就怒骂道:“你小子是看完女的,看男的,你准备男女通吃吗?”
我嘿嘿一笑就躲开了,然后把包挂上一个猛子就扎河里去了。天宇和苏博士也是随后就下了水,水不是很深,但是游泳的确没有问题。我们进了河里之后就借着河水的冲击力顺着河流往下游走。
第93章 水怪
在这条大河里水流速度很快,人几乎只要掌握好方向和平衡,注意换气的频率就可以,根本不需要你去怎么游。除了河道底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骨头渣子之外,河水相对来说还比较清澈,因为是活水,还是淡水,所以在河里也能睁开眼睛,清清凉凉的。
手电筒是采购的专业防水型号,在河里这一路上都被我叼在嘴里,这样并不碍事,还能把路照得清楚,就是嘴巴里一直叼着东西感觉非常不爽,不过对于从小在水里长大孩子来说倒也不是很难。
这一路上都由我打头阵,这条暗河是逐渐变得越来越深的,到了最后我几乎很难看见暗河的底了。游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头顶就出现了半截山壁,而这截山壁的底下还有一个很宽敞的拱形洞口,人游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眼前的洞口非常平整,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而是经过人工细细雕琢的,不过我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条暗河会不会就是人工修出来的,这让我不禁再一次膜拜上古时期人的智慧。在游过洞口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后面,发现他们都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就放下心来。
我到了该换气的时间了,所以非常快的钻过洞口口到了那面之后赶紧换了一口气。我浮出水面后发现这是一个和暗河完全不同的情况,地势上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不仅如此水量还变得异常的大。刚刚我们所处的位置还算是上游,但是到了这里地势变低了,所以水流的势能增大,我耳朵边的水声也变得越来越响,水流也更急了。
我在水面上换完气后钻回到了水里,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等我下去睁开眼睛后就看见天宇正自己一个人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一个人竟然在水里一动也不动的,而跟着他的苏博士此时也完全没了踪影。
我怕他们有事,就赶紧游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之后天宇忽然转过身来,一张苍白浮肿的脸露了出来。这哪里是天宇,而是一具漂在水里的死尸,两个眼眶黑黑的里面的眼珠子都不见了。
这一幕看完之后我小腿肚子就猛得一个抽搐,痛得我连嘴里咬着手电筒的牙齿也微微松开了一下,这一下可好直接就有水涌进去,害我连呛了好几口。
我连忙往上游,结果一着急我这腿肚子抽筋抽的就更厉害了。在水里抽筋不比岸上,岸上抽了最多疼一下,可是在水里就要了人命了。这时候我还正对着那具尸体,忽然间我发现那具尸体动了一下,紧接着竟然朝着我的方向漂了过来,并且越来越近。
我憋着的气已经不够用了,只好拼命使劲游,就在我几乎要溺水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抓住了我正在抽筋的那条腿,然后把我使劲拉回河里。我心道难不成这回是碰上什么妖魔鬼怪了,这具尸体是水里的水鬼不成。
我和这东西较起了劲,另外一只脚也死命的去踢那只拉着我的手,就这么一踢一踢的,起到了一个拉抻的作用,竟然把我抽的那根筋给拉直了。我胸口憋的发疼,好像有无数根针正在我的肺里扎一样。
我猛然做了一个下蹲的动作,又顿回了水里,接着对着那具尸体的脑袋就是一下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下力气很大,还是怎样这只抓着我的手就这么松开了,接着我接着这股浮力又扑到了水面上,赶紧唤了几口气。
肺里有新鲜的空气涌入人也舒服了许多,接着我又再次钻回了水里,不过这个时候那具尸体水鬼就怎么都找不着了,我心想可能是水流的速度比较快把他冲走了也不一定。
这钻下去四处一看,反倒是远处有两束灯光晃了过来,我一看正是天宇和苏博士。我把嘴里的手电筒取了下来,对着他们摇了摇,示意了一下我的位置叫他们快点过来。
没想到我刚刚摇完他们就有了回应,把手电筒也晃了晃,这就好像是在对暗号一样。接着我就看见天宇在水里好像是抽筋了一样,浑身乱晃,还摆弄出鬼脸来,最有趣的是苏博士也在那乱晃,我心道这小子是在玩什么把戏,难不成是看到我有些兴奋了。
他一直手晃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好像还在比划着什么还不时地指指我,我一时间有点迷糊,这他们是在比划什么,忽然间我好像看懂了他们到底在比划些什么东西,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后面有什么,快点过来。
我觉得周围的水都有些冷了,回想起刚刚那具死尸,我连头都顾不上回赶紧往前游了两下,人还没有游出去多远就觉得后背很痒。接着脖子上一凉,一团什么东西就缠了过来,我一摸一丝丝的有些滑腻,我心里一惊,这该不会是刚刚那玩意吧。
这险些缠上我的好像是一缕头发丝,可是刚刚那具尸体并没有那么长的头发啊,我这回真有些毛了,那跟在我后面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是碰上水鬼大军了。我往前游了游,等到快到天宇那的时候他又拉了我一把然后拉着我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
等到游的差不多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我差点就回不神了。在后面一只追着我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只奇丑无比的四爪怪物,浑身青绿色的,皮肤上还长着大脓包,那险些把我缠住的就是它嘴巴边上的胡须。
看到怪物的长相之后我顿时觉得胃里一顿往上翻酸水,幸好没吃什么东西,否则一准都得吐出去不可。这东西就死死的跟在我们身后,速度不快也不慢,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按照它的体型来看,虽然不一定能有多快,但是追上我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们又继续往前游了一阵,我回头看了它一眼,发现那怪物竟然从刚刚开始就不动了,我一时好奇,就拍了拍天宇叫他也看过去。天宇看完之后冲着我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东西难不成是对我们没兴趣了。
我们三个先后到水面上换了口气,这时候我才知道在通过那个拱形洞口的时候我游的太快了,天宇和苏博士没有跟上,等到过来看见我的时候就发现我身后跟着个黑影了。这么一说搞得我是叫苦连连,当初要是我慢一点的话,兴许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了。
之后我们再度回到水里,我们按照那怪物的位置迂回了一下,想绕个圈子游过去。等到游到那东西侧面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背上竟然有一条非常粗的链子,上面布满了铜锈。
这根链子连到哪里我不清楚,但是随即也就明白了那怪物为何追不上来了,因为有这么一条链子正在卡着它。那怪物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在不断的变换着身体的位置,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乱转。
虽然这怪物正被链子拴着,但是我可不想在这水里和那东西进行一场殊死搏斗,那结果基本是只有我死的可能。
我拿着手电筒冲着那怪物挥了挥手,意思是想说个再见,谁成想就在这个时候那怪物吐出来一条东西,我细细一看那竟然是一条舌头。说是一条舌头,舌头非常圆相对于这怪物本身来说这舌头就算很细了,黑黢黢的像是一条含在怪物嘴里的小蛇。
这条小蛇一样的舌头一直朝着我的方向伸,就在快伸到的时候,这条舌头的前段忽然间打开了,好像是张开了一张嘴巴一样,对着我们做了几次撕咬的动作,但是都没有咬到,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因为这竟然真的是一条小蛇。
这个时候旁边游过来一条之前遇到的那种很像是带鱼的小鱼,这条小蛇就嗖的一下射过去,蛇嘴一口把鱼咬住,但只是咬住却并不吃,也不卷回怪物的大嘴里。过了一会,这条小蛇又松了口,自己钻回了怪物的口里。
那只被咬过的鱼此时顺着水流一冲冲到了我身边,我一把抓了过来,一摸上面有一排细细的牙印,整条鱼竟然只剩下了一层外皮了。我赶紧把那鱼的外皮随手丢掉,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竟然那么可怕,我要是那根东西来一下死都不晓得自己会死的哟多惨。
我们绕过了那怪物之后就继续往里面游,中间换过几次气,剩下的路还算是相对平坦一些。但是耳边却忽然响起了非常密集的锁链声,我心里不知道怎的顿时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密集。
一个不好的想法浮出了心头,那就是在这个暗河里,恐怕锁着的不只是那一只异样的怪物,锁链的声音哗啦哗啦得,弄的人心里面一阵阵发慌。
就在这个时候水忽然间变得不对劲了,水流的速度一会大一会小,而且这水里还开始打起了小旋转。我起初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了一片向我们游过来的黑影后,随即我就明白了,这水里出现问题的原因恐怕就是一大票的怪物。
我看着那一片逐渐靠近的黑影,不禁有点哆嗦了。
第94章 昏迷
这条暗河,我原本以为只是暗河那么简单,随后发现了一河底的骨头渣子以及人工开凿出来的孔洞之后,我就发现这一切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我还是太低估了这里的情况,那就是这个暗河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怪物。
这些怪物不仅仅是我没有见过,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那怪兽的嘴里怎么会长出会吸血的蛇来呢?但是我却想起了一个一直流传在黄河边的故事,那就是说在黄河里其实有一种奇特的怪物,那怪物的舌头和正常的舌头不同,上面是一个美女。
有的船家出去捕鱼或者划船去哪就容易碰上,那美女会在黄河里喊你的名字,然后叫你救她,你要是一时心动那就糟糕了。你的船往那美女那一划,等你人靠近了,那美女背后的舌头就会吐出来,上面长满了倒钩刺,把你人一卷吸干你的血。
这种怪物可能就是传说里怪物的原版,诡异的舌头,相同的吸血,只是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怎么会被栓在这里呢。
因为之前和那只怪兽打过交道,了解它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我和天宇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准备冲过去,只要我们速度够快,一股作气一准没有问题。过了这一块水域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们三个做了打算之后,最后一次浮上水面,然后把气憋足了,直接就在水里射了出去,速度非常快。天宇和苏博士也在我身边死死的跟着,几乎差不了多远。远处的那些黑影渐渐清晰起来,果然是和刚刚见到的那种东西一样的怪兽。
我们在水底下对了一个眼神后,就选了一条相对安全的水路,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来看,想要通过去绝对不会出现问题。不过正当我们全力以赴的时候,变故出现了,那水里面的怪物竟然也忽然的提速,而且速度差异非常大。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这群怪物刚刚一直是在玩无间道不成,这回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样下去,我们一准会被这群怪物包抄。可是这个时候人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就算这个时候掉头也是没有可能的。
我们在游了一阵之后,和那帮怪物还是接上了头,准确说这群怪物也都在不断的调整方向准备将我们包抄。我们三个人在这群怪物面前显得非常渺小,但是这群怪物却大费周章的。其实任何一只出来拿我们当成是小鱼,两口下去,也就剩了一身渣了。
这群怪物的表现不能说是奇怪这么简单,准确说我能察觉到这群怪物对我们存在一定的畏惧,所以才会如此的谨慎。看到它们的背上清一色的拴着锁链,我忽然明白了,这群怪物不是在畏惧我们,而是对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
它们背上的锁链绝对不可能是它们自己串上去的,是上古时期的人给它们串上的。我能感觉到它们一定经受过一场可怕的进攻,胜利者不仅将它们永远囚禁在这里,还把它们的背上串上了锁链。
这群怪物最终在我们周围拉了一个包围圈出来,借着换气的功夫,天宇指了一方然后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喊道:“看那个方向!那边有陆地!”
“那群怪物怎么办?”我问道。
“一会你和苏博士往那边游,别回头,怪物我去拖延一下!”天宇喊完一个猛子又扎回了水里。
天宇钻到水里之后就朝着怪物的方向游了过去,并且身体一晃又游到另外一边,这期间我只好和苏博士没命的往天宇指向岸上游。天宇在水里面来回的变换位置,尽量把那些怪物都吸引到他那边去,但是这群怪物的速度非常快,所以距离天宇也越来越近。
我和苏博士终于游到了岸上,说是岸上只是在这条巨大暗河边上的一块狭窄高地,由于这块陆地的地势相对较高所以才露出了水面,整块地颜色很白,一看就是水在这上面干了湿湿了干造成的。
我和苏博士看着水面在不断的翻腾,如同水里面的几只怪物都在较着劲一般,水花也越来越大。我都已经记不清天宇有多长时间没有露出过水面了,我一直往水里面盯着,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忽然间我旁边的水里一响我和苏博士都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怕窜上来一个怪物。水响了几下,就看见天宇一个脑袋露了出来,他一只手撑在岸边,然后使劲往陆地边往上爬。我和苏博士赶紧冲过去把他拉上了岸,天宇脸色一阵苍白,人还在不断打着哆嗦,显然是在水里面累的脱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水里面突然伸上来一条小蛇状的舌头,直接缠在了我的脚脖子上,天宇眼疾手快拿着匕首一把就将那条小蛇切成了两段。断掉的那截飞速的撤回进了水里,岸上撒了一地的黑血,气味非常难闻。
这个时候天宇身子一软就倒下了,不过幸好我和苏博士在一旁扶着才没有摔伤。他躺在地上说道:“那群怪物的链子是串在一起的,我给它们拧了麻花了。”说完天宇就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出来。
在水底下的那群怪物背上都串着锁链,而这些锁链其实是穿在一起的,这也就是那群怪物为什么时而快时而慢的原因了,之前那个怪物想扑向我们,但是它后面的一个力量在往相反的方向拉扯,这样自然就游不快。
后来那群怪物朝着我们围了过来,速度会慢慢加快,是因为所有的怪物都调整到了一个方向,速度自然就快了。整条暗河里响动越来越大,想必这就是天宇的杰作。
天宇说的:“这群怪物的心不齐,估计一时半会还扯不开。”
我把我上来后看到的地形告诉给了天宇:“在那边的石壁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缺口,暗河里所有的水都是从那个缺口流出去的,咱们一会从那个缺口里游出去应该就能出去了。”
天宇点点头,接着就想爬起来,但是我一把把他拦住:“你先缓缓劲,不然咱们就是游过去了,你也撑不下来。”
天宇最后只好答应先停下来歇一歇,刚才他在水里的时候想把那群怪物给引走,所以在它们面前来回的晃,但是这一晃就发现了它们身上的锁链其实是栓在一起的。天宇就想了个办法,把它们背上的铁链都拧在了一起。
所有的怪物都被拧在一起后,用力的方向不同,最后就只能是寸步难行,现在的水面变得异常的平静就是这个原因。本来我们还想在岸上多休息一会,可是这河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水位忽然间高了不少,而水里面的响动变得越来越大。
天宇喊了一声:“糟糕。”
“怎么了?”我问道。
“一直想着锁着它们,可是那群怪物背后的青铜锁年头太久了,它们要是一切较劲,准得折!”天宇话音刚落,河面上的水就卷了起来,而且在那卷起的水里,好像布满了一个非常庞大的黑影一般。
“那群怪物,是不是要出来了?”苏博士指着水里问道。
那群怪物虽然一直生活在水里,可未必就不是两栖动物,再者说这个陆块巴掌大,一两只怪物爬上来就占满了,所以就算不是两栖动物,这事情也不好弄。
“走,咱们现在就走!”天宇说完,我们就开始动身。
由于天宇在水底下耗力太大,所以我和苏博士就在他两边,给他护航,还可以随时盯着点他,如果天宇脱力我和苏博士还能上去拉扯一把。
在我们背后一直紧紧追着的就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巨大怪物,有几只离着我们比较近的直接就把嘴里的舌头吐了出来一直在我们身边徘徊。我们三个也是拼劲了全力往石壁缺口处游,缺口处比怪物的身体要小,所以只要过了缺口就可以把怪物拦住了。
缺口就在眼前了,可是身后的怪物也已经到了,我和苏博士先把天宇推了过去,接着我和苏博士刚刚游过去的时候,一个距离我们最近的怪物舌头已经甩了过来,正好甩在苏博士的腰上,然后这怪物把舌头一抻就把苏博士往回拉。
我一时间慌了直接拉住苏博士,可是在水里我根本用不上力,最后我们两个都要被那怪物拖回洞口那边的时候,苏博士一只手紧紧的攥在了我,然后在我身上用力一按,接着一推,就把挣脱开了。
苏博士的身影迅速的飘远,而她身后的就是怪物的血盆大口,我忽然间有些失神,正当我想再次扑上去的时候,天宇的身影飞速的从我身边游过,我想跟着他一起过去,却被他一脚揣在肚子上。
这一下不仅给他借了一个向前的力,更是把我提的一直向后飞。我甚至不敢想结局是什么样的,一个天宇先别说能不能救回苏博士,就是自己恐怕也撑不回来啊。我是在水里所以即便眼睛湿润了也看不出来,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得到那股痛苦。
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水面的那一边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一样,我非常想往回游但是水流的速度冲着我根本回不了头。在这中间我的换气时间到了,却根本连水面在哪里都找不到,就觉得胸口生疼,最后就在水里面渐渐失去了知觉。
疲惫的感觉越来越浓,我眼前一阵模糊,就在我的双眼都要闭上的时候,我看到了远处飘过来的一个黑影,速度很快在向我靠近。接着我就觉得我跌了下去。
第95章 醒来
原本处于昏迷着的我,耳边却浮现出了几句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耳朵里好像灌满了水,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之后好像有一帮人围着我,又好像忽然间整个世界静了下来。但是在吵闹与安静中,我经常可以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我总觉得以前在哪里听到过同样的话。
“一定要救活他!”
“他知道非常多的秘密。”
“他伤的太重了。”
“不惜一切代价。”
“秘密,秘密,秘密。”
这些词语一直在我耳朵里徘徊不定,我甚至想不出这是谁在说的话,很快我觉得大脑有些清醒,甚至我能够意识到我自己并没死,而是活了下来。但是浑身上下一点知觉都没有,大脑里剩下的只有飘忽不定的思维,记忆也都是破碎的,连不成串。这感觉就好像睡觉睡时间长了之后,大脑发生的不正常反应一样。
在一片茫然的黑暗中,我看到了一片高山,还有山脚下的村庄,看到了宁静的天空,感觉到的是一种非常清新的感觉。紧接着,我再次摔进了一个深渊中,空洞,黑暗,恐惧,这些感觉一次性的涌了上来。
四周一片漆黑,却又偏偏能感觉到四周的黑暗中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我,这感觉太熟悉了,我心里忽然一惊,这不是禹王墓里见到的吗。刚刚想到这里脑袋又一晕,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庞大的人蛇石像,高高的盘在一个巨大的洞窟里,我的眼睛迅速上移,正当我发觉我快要看到人蛇的面孔时,水声再次响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泡沫。
我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白雪,我眨了眨眼睛忽然看清楚,我此时正躺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此时的我正对着雪白的墙壁。我忽然想喊人却觉得喉咙里奇痒无比,浑身也是丝毫没有力气。
我努力想动一动,想说句话出来,但是痒痒的喉咙里只发出来几个驳杂到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音节。
我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医生!这娃子醒了!医生这娃子醒来。”
我的世界里接着出来一个带着眼镜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岁数很大,过来之后看了我看,又拿出个小灯在我眼睛里照了照接着说了句什么,又看了看我,然后又转身跟一个护士低声说了什么。
在医院的病床上就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趟了三天,我才算找到重新做人的感觉了,加上这三天,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了。我身上原本卷着的衣服也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身上此时穿着的也是病好服。
在临床躺着的人好像是个老农,皮肤黝黑黝黑的,这一个月他一直和我一个病房,用他的话说他是看着我活过来的。
今天我算是能说话了,就问我旁边那老农:“老哥,问你个事,和我一起来的人哪去了?”
这老农听我问他,也不犹豫就回答我说:“哎呀,那俺就不知道了,一会你问医生吧,我就知道是有个女娃还有个男娃和你是一起找到的,不过伤的都挺重啊。现在到底咋个样子,俺也不知道了。”
听这老农说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那肯定不用想了,一定是天宇和苏博士,既然自己这伤的这么重都能挺过来的,那他们也应该没什么事了。一会等医生来了再问就好了,不过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事情。
我见这老农好像知道挺多的就问他:“老哥,那是谁送我们来的知道吗?”
这老农也丝毫不客套一边扣着脚,一边就说道:“这个俺上哪知道去啊,俺一直在病房,有个早上哗啦哗啦医生就乱了,说是山里发了大水了,然后就从大山里冲出几个人来。后来你就送俺这病房了,但是到底谁送你来的,俺就不知道了。
后来这老农说的起劲了还用了挠了两把脚心,然后说道:“俺跟你说哦,你来的时候哎呀妈呀,可吓死个人啊,那伤得,那个惨啊,浑身的肉好像都在水里泡烂了,身上跟那村里杀得猪似,那色那个白啊。”
我听这老农一说,合着我被送来的时候都泡发了,我们这边正说着,就有医生来查房,看到我已经起来说话了,还挺满意的,点点头。
“小伙子,觉得身体怎么样?”这医生就是我在迷糊中见到的那个,声音给人感觉还挺亲切的。
“大夫,我那两个朋友怎么样了?”我赶紧问天宇和苏博士的情况。
这大夫起先被我问的一愣,接着答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这话,我脑袋顿时就炸了,什么叫做尽力了。
“别激动啊,我是说经过我们的尽力抢救,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这医生赶紧把我按在床上,然后说道。
我听了这话才算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过他们现在还没醒,因为长时间缺氧,大脑细胞受损,这个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这医生说完之后又苦笑了一下。
“那什么时候能醒?”我赶紧追问道。
“其实,这个,这个,嗯,不太好说。”医生起先支支吾吾的,然后才说道:“长时间大脑缺氧,很严重,现在没弄成脑死亡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什么时候会醒,很难说,都是看个人的情况。”
“你是说植物人?”我脑袋里听的有些明白了。
“是这样的。”医生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变成植物人,我的心里顿时有些难受,可是心里又在想人都没死那肯定能醒过来,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睡一觉的问题而已,在大墓里太累了,多睡一会而已。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眼角里却滑出来不少的眼泪。
医生在一旁说道:“小伙子,你们被从过来的时候,那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这医生刚刚说完,紧接着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来之前都发生什么了吗?”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这医生又问道:“那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有印象吗?”
我记得天宇冲回缺口去救苏博士,而我被天宇踹了一脚人就被河水给冲走了,接着就渐渐失忆了。但是我不能跟这医生这么说,只好暂时编了个瞎话。
“我们原本是户外运动爱好者,在山里探险,但是晚上露营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山里就发了大水了,然后我们被水冲啊冲啊的,接着在水里挣扎了太长的时间,最后就失忆了。”我小心翼翼的捏造了一个谎话。
如果我跟医生说,我们三个是在一个神秘人的安排下混进了考古队,然后进了禹王墓考古,接着遇到各种离奇古怪的事情,估计结果无外乎两个,不是被当成精神病,就是要被扭送进相关部门。
医生听了我的话之后若有所思,接着又问了一句:“哪座山还记得吗?”
我忽然觉得这医生不大对劲,话好像问的太多了一些,就回道:“你问这个干吗?”
这个医生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说道:“我是想看看你的记忆系统有没有受损,好针对你大脑的情况安排治疗。”
我点点头,然后说道:“金简峰和白马峰后面的那座山。”
医生听完之后愣了一下,看他的表情我有点奇怪,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确定是这样?”那医生反问道。
“没错啊。”我有点迷糊,这医生到底是在琢磨什么呢。
这个医生喘了个口气然后说道:“你知道这是哪吗?”
我说道:“这里应该是禹王城的中心医院吧。”我们是从禹王城的大山里被冲出来的,那么自然是在禹王城的医院里。
“你说的,是那个湖南南岳的禹城吗?”这医生忽然面色古怪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实在有些搞不懂了,我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医生会不会是什么山精妖怪变的。
但是随即医生告诉我的话,让我彻底懵了,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先好好休息吧,这里是兰州市人民医院。”
“你再说一遍!”我脑袋差点炸开。
按照这医生的说法我们是钻进了湖南的一座山里,却被兰州的一座山里的大水冲了出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湖南和兰州,两地相距太远了,如果我真的是在兰州,那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开始怀疑起眼前的医生来,但是身边的老农打了个叉:“娃儿,你看看你衣服,那上面标着呢。”
我一看身上穿着的病号服,那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字:兰州市人民医院。
这里竟然真的是兰州。
“孩子,没事,多治疗治疗,你还是会好的。”医生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还在跟我讲解道:“在医学上有一种脑科疾病,叫做间歇性失忆,你大脑缺氧可能是导致你失去了一段记忆片段,也许你之前去过湖南那个禹王城,但是你后来来了兰州啊,中间发生的事情很像,所以才会这样。”
我茫然得点了点头,我真的是失忆吗?可是一切都让我觉得很不对劲,一个预感浮出了脑海,在禹王城的大山里,在那个时间的死循环里,我们身上或许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们从湖南被传到了兰州也说不定。
第96章 抹去的记忆
在兰州中心医院休养的日子里我还去看过天宇和苏博士,刚一看到的时候人还挺震惊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插着各种管子,要不是医生跟我说他们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肯定以为他们要不行了。
在医院的说法里我才知道我们当时被送过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脚踏进鬼门里了,据说我身上还有不少的内伤,至少从医院开出来的巨额药费单据是怎么看的。
三个人的医疗费简直就是天价,那催费单据看的我脑袋直迷糊。医院里的几个医生天天追着我要钱,还说要是再不缴纳医药费就天宇和苏博士的药给停掉。这一下搞得我真是想继续回到床上装病。
要说这医药费的话,我上哪里弄这单据上的四十多万去啊,正在我急着上火的时候天宇醒了。天宇醒过来的时候我刚好没在医院,等到我知道消息赶回去的时候,这小子已经翘着二郎腿躺在病房里调戏小护士了。
我一看就乐了,这小子现在头发还乱着呢,身上还有几处没有愈合的口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高的闲情逸致。天宇这小子聊闲是有一套,把那小护士逗的是一个来一个来的,这个时候本来我应该是得回避一下,但是无奈医药费还没着落呢。
我走进病房,先是咳嗽了两声,天宇看见我一进来,脸色顿时就一变,赶紧招呼护士先出去,我知道他这是有了阴影了,上次也是在兰州,不过是兰州的那家小旅馆门口好事就被我给搅了。
等护士一走,我就笑着过去:“天宇哥哥,你好大的雅兴啊,我这边都火上房了。”
天宇看看我,然后说道:“我们都好好的,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火上房了呢?”
我赶紧把兜里四十几万的医药费单据拿出来给他看,然后说:“天宇哥哥,这四十几万的单据,你准备怎么还,不然咱们两个把苏博士扔这,咱就跑吧。”
我这话本来是开玩笑的,但是没想到天宇忽然点了点头,然后跟我分析道:“水水,你想啊,这四十几万这么大的数目,咱们要想掏除了卖屁股,咱就得割腰子卖了,正好咱俩一人一个,一个二十万,一共四十万。”
我一听直接骂了一声:“去你二大爷的,要卖你自己卖,说正经的呢!”
“你要想听正经的,那咱俩就跑,苏博士现在的伤也没什么大问题,估计他们医院也不敢惹出事来,再者说苏博士是美国公民,咱们可以联系大使馆过来领人,反正到时候没咱俩什么事了。”天宇想了想说道。
我一听,好像也在理,就说:“那咱什么时候收拾东西,是不是得给苏博士留个字条啊,方便咱们以后联系。”
天宇听完噗嗤就笑喷了,然后说:“我逗你的,没想到你还真能当真。”
“不是我当真,这么大一笔医药费,你就把我卖了也凑不出来啊,我要跟我老爹说,他老人家非得杀了我不可。”我说完一脸的犯愁。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人会给咱们买单的。”天宇说完之后,笑了笑。
我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撒谎,但是谁会来给我们买这个单呢。我也在思考,如果有人会给我们付医药费,那这个人一定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那会不会是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会突然出现在兰州呢。
天宇拍了拍我,然后问道:“你说咱们是怎么到兰州来的。”
“其实我是真想不起来什么了,是不是你记得我们怎么来的兰州啊?”我追问道。
其实我们是怎么到的兰州来,我也想不通,我们是在湖南,一觉睡醒就跑到兰州来了,中间差了不少的省份。如果说那山里存在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将人传送过来或许说的清,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大对劲。
“咱们失忆了,而且是一个月的记忆没有了。”天宇说完苦笑了一下。
“我们是失忆了啊,因为这一个月我们都是躺在病床上,除了怎么到的兰州不清楚之外,其它的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被天宇说的越来越迷糊,也实在是想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天宇看了看我,很谨慎的问了一句:“你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或者昏迷的时候就没听到什么?”
我隐约记得在我昏迷的时候忽然很乱,有很多人说了什么,但是我却偏偏想不起来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一想到这里我的头就很痛,或者真的像是那老医生说的,我们是得了某种失忆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只是知道有人在我昏迷的时候说了些很奇怪的话,但是说的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不仅听到了什么,我还有印象我看到过什么东西。”
天宇说:“水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千万别害怕。”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接下来说的恐怕和我们怎么来的有关,也是关于一切的真相,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却真的没有想到,天宇接下来说的话,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我们现在记得的是我们从禹王城的禹王大墓里被水给冲了出来对吧。”天宇说完我就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的时间,医生告诉你,你在病房里趟了一个多月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咱们是在近期被送过来的。在那所谓的一个多月里,我们去了别的地方,还做了些别的事情,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有人消掉了我们的记忆,也许是为了保密。”天宇说完,我真的有些傻了,但是他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
我忽然觉得很可怕,就问道:“我们的记忆是怎么消掉的呢,再者又是谁消掉的,那这医院里的人?”
这个医院里的那个老医生他是明确说的我在这躺了一个多月,还有那个和我一个病房的老农,操着的口音还有那乡下人特有的语言方式和习惯,如果说这些都是假的,我可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天宇解释说道:“别说你理解不了,就是我也有点害怕,但是我觉得至少现在来看,我们还是很安全的。消掉人的记忆涉及到了洗脑,在医学上完全可以做到,再者我们的确是受了伤,在受到重伤的情况下更容易做到洗脑了。”
“那你说咱们那段时间去了哪呢?”我问道。
“这个你就自己想吧。”天宇说道。
我听到这,觉得天宇的话也不对劲,就问道:“难不成,你没失忆?”
天宇摇摇头,然后苦笑道:“其实我也失忆了,但是我却还记得一点影像这比你强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我刚泡的那个护士妞。”
“那个护士知道什么吗?”我问道,刚刚那个护士看起来挺正常的,根本不像是有什么问题,但是转念一想之前我病房里的那个老农也听不出什么问题来啊。但是话又说回来,没问题可能恰恰就是有问题。
当时那个老农我也没有留意他得的是什么病,可是常理来说我病重不可能和一个轻病患安排在一间病房里,可是如果那个老农真的得了什么重病,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哪里像是病重的样子。
还有那个来看我的医生,还问了很多非常奇怪的问题,当时有很多我没想明白,到了现在我忽然发现很多正常的东西,背后都有一个阴谋笼罩着的影子。
天宇说道:“我起先是觉得不对劲,有了怀疑,毕竟我是学医的,我身体的情况我自己狠清楚,所以很多东西瞒不了我,之后我就从那个护士嘴里知道了不少东西。”天宇说完又解释了一遍。
天宇看上去好像是在泡那个护士,其实是想从她嘴里侧面打听出一些线索来,那个护士对于天宇的情况有些了解。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护士才调到这个医院才一个星期,而原来的护士又全部调走了,原因是说医疗体制内的正常换岗,但是从来没有哪家医院会这么调岗的。而一个星期前,也就是我刚刚醒过来的日子。
这些新来的护士都被特意告知了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院,而且还被特意告知了住院的原因,甚至院方的人还提到过要特别关注我们,勤查房,如果病人有什么情况就必须赶紧向上报告。
天宇后来还特意问了一下这护士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病情,这护士的说法是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点看上去轻微的外伤。这一切正好和天宇心里想的一样,这一切都有问题。
用天宇的话来说,我们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就连这医院里的一切也被动了手脚。这也是天宇为什么说,我们根本不需要缴纳医药费,那医药费都是虚的,是做出来看的。如果我们真的不拿出来,那也绝对不会有谁来找麻烦。
之后苏博士在也醒了,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和天宇预料的竟然丝毫不差,院方的说法是我们受伤的原因特殊,是因为自然灾害,而且我们也拿不出医疗费来,院方决定免除医药费,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尽快让出病房。
第97章 终
苏博士醒了之后,我们就选择了离开医院,在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还不忘了回头看上一眼,总觉得背后的医院有一种充满了阴暗的感觉,这种感觉的来源倒也并非只是因为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在我们离开医院之后,我们就找到了个宾馆住了进去,然后好吃好喝的来上了一顿。别说在禹王墓里我们吃的都清一色是压缩干粮,就是出来之后也还没吃过什么带油水的东西,住院的时候吃不进去东西都是直接从鼻子里灌流食,啥事流食就是各种稀粥。
我们三个人挑了一家相对不错的馆子,然后要了整整一大桌的菜,全是挑那个油水的,一顿的狼吞虎咽之后才觉得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在饭桌上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都是各吃各的,但是谁都没有在意。都是过命的交情了,自然不会再客套什么。
吃饱了饭又回到了宾馆好好冲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各自休息,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甚至给人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每次睡得正舒服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自己是睡在一个环境漆黑的地方,这样的感觉来回生出来好几次,到最后我只好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让自己确定是被光给笼罩着,这一来才真正的安安稳稳睡过去。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才相继从睡梦中爬起来,然后吃了一顿早饭和午饭的合餐,聚到一起说起了话。我和天宇在确定了苏博士也失忆之后,就把一段情况避开不谈,索性就当做彻底的失忆了,不然这事情会越说越乱。
我们说话的内容主要是围绕着禹王大墓,还有就是之后大家的打算都是什么。对于天宇一直隐瞒自己特殊身份的事情,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不过我也终于弄懂了,去黄河滩涂的时候他一听我遇到的事情就答应的那么爽快,而且还有预料的带了不少的东西。
我忽然又想起了在黄河鬼滩石窟里的种种景象,天宇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去做了什么,之前我总觉得他和村长之间有些事情是瞒着我的,现在一来我几乎可以确认他们的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过他们一个是黄河滩涂上留下来守卫黄河几千年的传承人,而另外一个是禹王的后人,一切又都符合情理。那在万佛窟里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最后在带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有问题存在。
那群坚守在万佛窟里的活尸,现在想来真的不是自己走掉的,想必是天宇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
我问天宇和苏博士道:“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苏博士听我这么一问,忽然一愣然后说道:“咱们不是还要去找那枚蛇眼吗?”
我听了之后暗暗咋舌,然后说道:“现在都已经牵扯进来那么神秘的人和事情,这种东西我们最好就是不去参与,以免给自己伤上麻烦。”
天宇没等苏博士说话就插嘴道:“水水说的对,不管是那个陈有道,还是所谓上面的那个组织,我们最好都不要理睬了,有些东西是不该我们知道的。”
“那你的家族使命呢?”苏博士还是没忘掉这茬,这会又提了出来。
天宇面色一变,然后干咳了几声,装作心虚道:“你说那个事啊,你相信我是那个劳什子的后人吗?”
“你不是?可是你当时不是说你是禹王的后人吗?你的职责不就是保护那枚蛇眼吗?”苏博士被天宇的这点伎俩给搞迷糊了,如果不是我和天宇之前聊过一些东西,恐怕我也会被他糊弄过去。
天宇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其实我哪里有什么特殊身份啊,这点水水最清楚了。我当时是觉得那东西可能是一个宝物,没准非常值钱呢,但是又不好明说,才扯了个谎出来。”
苏博士狐疑的看着天宇问道:“你没骗我?”
“这点还真没有,原本我们是想拿那东西卖钱的,你也不想想天宇是我找来的,哪会那么巧,我就找了这么一号人来帮忙吧。”我赶紧在一旁为天宇解围,毕竟有些东西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不对,我不相信。”苏博士说道。
“这个你可以不信,但是你想一想,禹王大墓是怎么打开的。如果我真是那个劳什子后人又怎么会把机关给打开,如果我不开机关,那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啊。”天宇的话这么一说非常有道理,虽然苏博士还是很狐疑但是也没法子辩驳了。
天宇接着还说:“其实既然有人了解禹王墓里发生的情况,并且已经开始参与了,那我们就不需要再插手了。”
我听到这话赶紧咳了两声,天宇的话好像有点要说漏,他说的有人接管就是那批让我们失去记忆的人,苏博士的眼神立即就有点不对劲。天宇也反应过来了,就赶紧把话圆回来说道:“我是说小胡子他们,也就是你父亲说的那些人。”
这话说到这,又变了味了,苏博士的父亲李伯成是死在了禹王墓室里的,而且就死在我们面前,还连尸首都没带出来,这天宇刚刚说的话不正好是戳中了苏博士的痛点吗。接下来我们又劝了劝苏博士,才把局面转回来。
现在既然没有什么事了,接下来的蛇眼我们也不准备再参与了也就到了最后该各奔东西的时候了。苏博士说想在中国到处走一走,尤其是想回一趟山东老家,之后就回美国继续学习,继续钻研考古学,走父亲没走完的路。
我听了之后非常感慨,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天宇对于这事情是怎么表态的,我想他们两个人在大墓里经历过了这样的一场生死,相互之间总该生出点东西吧。何况我之前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都有好感,只是这事情到了眼前必须赶紧说明白,不然两个人搞得几十年拍大腿后悔就不好了。
我赶紧打岔道:“既然是出去玩,倒不如一起去,不过我最近得回家,你可以和天宇先走啊,到时候我去追你们。我和天宇也是早就想出去走走的。”
天宇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在桌子底下偷偷踩了我一脚,只是这一脚我就不知道是有些难为情还是觉得我多嘴里,我还想再说什么呢,没想到苏博士却开了口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然后就回美国。”
我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叫道:“要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咱们完全可以挑明了说,没必要这么绕,没意思。别什么都得从我嘴里说出来。”
接着我指着苏博士和天宇嚷道:“你们两个敢说没有一点想法吗?都别太端着了。”
天宇在一旁没说话,恐怕也是想听一听苏博士的意思,这个时候苏博士忽然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我对天宇是有过一些好感,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也没什么感觉了,可能只是因为在禹王墓里救我的原因吧。你们总不会要我以身相许吧。”
苏博士毕竟是美国回来的,说起话来倒也痛苦,话说到了这里,我除了感到惋惜之外也就不能再说别的了。聊了半天,我们索性找了个地方又吃了一顿,吃饭的时候要了点酒。酒过三巡之后,都有点多了,什么话也就都说开了,最后说着说着,酒就喝完了,不禁让人觉得有一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的感觉。
第二天苏博士就走了,我和天宇在一起倒有点尴尬,我问天宇把苏博士哄走之后有什么打算,天宇说:“我身上的事情到现在至少可以先告一段落,就算真的要做什么,也得等把那段记忆找回来再说。”
“你不会是想把我也给哄走吧。”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会,这事情和你有关,如果我要做什么,一准联系你!”天宇说完笑了笑。
我忽然突然袭击式的问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天宇顺嘴说道:“我没多少事情瞒着你。”等他说完就发觉自己失言了。
“你说漏了吧,自己说黄河鬼滩里你和村长是怎么一回事?在万佛窟里你是怎么把活尸调走的!为什么要打开禹王墓,你要蛇眼有什么用?”我心想如果这次问不出来的话,恐怕真的就问不出来了。
天宇看着我半晌没说话,然后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都和我有关,甚至还不这些,但是我只能说,我也不是非常清楚里面的东西,所以现在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如果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我会毫不保留的告诉你!”
“一言为定?”我问道。
“好一言为定!”天宇说完伸出手来,和我拍了一下手。
之后我先回了趟家跟老爹那请了个罪,然后出门去找工作,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觉得我很多事情上成熟了不少,找起工作来竟然比以前痛苦,没走几家企业就顺利应聘。天宇之后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医院里不想去,最后想来想去,就去大学里当了个助教,先混混日子。
我们的事情也从此告了一个段落,平凡的日子,虽然只过了半年。半年后我们曾经的三人组因为一些事情再次走到了一起。
第98章 再聚首
半年里我照常上班,空闲的时候我就去看一看老爸,最初回家的时候我以为老爸对我肯定得是一顿臭骂,骂我失踪快两个月没联系。但是没想到回到家老爷子气色不错对我有说有笑的,还说我现在长大了成熟了也不想家了,不像以前天天磨着他。我起初还寻思老爷子是不是这段时间受了什么刺激了,后来一想到之前回家也是这样,我忽然就生出来一个念头这老爷子是不是真背着我找了个后妈。
我上班开始后没多久,老爷子就说我这么大了得独立生活,要是跟老爸住一起恐怕连女朋友都不好找,给我在外面单独买了套小房子。之后我就搬到了外面,上班一个月后老爸给我打电话,说叫我回家吃饭,说话的时候还挺郑重的。
我寻思老爷子这是玩哪出,等进了家门之后,我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直到我见到从厨房里忙活出来的女人,才明白过来,我之前还真是想对了,他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后妈。
饭桌上老爸挺高兴喝了不少酒,从他嘴里我才知道其实他们之间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但是我老爸一直担心我就一直搁着,事也一直没成,直到我大学毕业了,这段感情才敢真的去谈,上班后两个人就决定一起生活了。
我一听老爸和后妈说的话,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老爸把养这么大是真不容易啊。之后我们又喝了不少酒,我也说了不少话,后来也不喊后妈了,直接喊妈,搞得我老爸也非常高兴。老爷子的年龄毕竟大了,我现在只是希望他老人家后半辈子能够快快乐乐的。
这事情没过几天我去单位上班,总是觉得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心里总是发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今天上班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恐怕也是我在那段经历里生出来的特殊感应能力。
这一路上最终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顺顺利利的到了单位,我心想莫非是我想多了。随即我和往常一下打开公文包,从平时上班带的文件里却掉出一张纸来。看到这张纸我脑袋顿时就嗡了一下,我拿起来仔细一看,这是一张正常的A4打印纸,可是在纸上却印着一个明晃晃的蛇眼。
我忽然觉得这只蛇眼非常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这只蛇眼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只蛇眼的图案呈黄色,和我们之前在禹王大墓机关消息处发现的那个假的蛇眼非常像,但是又有一些不同。
蛇眼上面的花纹非常漂亮,但是却又处处透出一股摄人心魂的诡异来,我摸着纸上印着的蛇眼有些发呆,觉得这只蛇眼里记录了一些非同小可的东西。我想着,想着,脑袋就一阵疼痛,在我脑袋里面就反射出一些奇怪的影响来。
眩晕和疼痛直接一幅幅画面出现,但是我每次觉得看清的之后,我又会很快的遗忘掉。这个时候我隔壁办公桌的李哥看我不对劲就过来看看。
“李淼没什么事吧”李哥问道。
“没事,昨晚没睡好,脑袋不舒服。”我说道。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想到,李哥看了那张印着蛇眼的图案后忽然就呆住了。
“李哥?”我摇了摇他,但是李哥依旧没有反应,整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那只蛇眼。我忽然意识到,糟糕,这东西不对劲!
我赶紧进把那张纸移开,然后又拍了拍李哥,又是往他脸上喷水,这时候李哥才恍然大悟般清醒过来,看着我一阵阵发愣。
“李哥,没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事?我怎么在这呢?”李哥的话一出口,我脑袋嗡了一下,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拿着面巾纸赶紧把李哥脸上的水擦掉,然后跟李哥说道:“李哥,你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过来,然后就在我这一动不动的,我看你好像状态不好,就拿着水往你脸上喷去。想起来了吗?”
李哥一脸的莫名,接着摇摇头,说道:“有这回事?”
“是啊,你忘了?”我在一旁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接着小声说道:“最近休息不好吧,我看公司这两天没什么事,请两天假休息一下也好啊。”
李哥点点头,然后就回了座位。
李哥走了之后,我一阵头疼,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种蛇眼的图案里恐怕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使人失魂。而我那消失的一个月,恐怕就在这里了。我把那张纸拿出来看了两眼,接着就小心翼翼的藏好,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这张图恐怕不是无缘无故飞进我公文包里的,在来的路上我就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把一张纸塞进我的公文包。这样的难度实在太大,这不像是偷东西,偷东西可以用刀片在我身上下刀子,再者不成功的话还可以跑。这是在我身上塞东西啊,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得成功,我真是想不到能够做到的人到底得是什么样的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答案在我脑海里渐渐浮现了出来,只有他们才能做到,也只有他们才会做。我忽然想到半年前天宇的话,看来他的话又应验了,半年后该找上来的人还是找上了了。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天宇来了,天宇开头第一句话就是:“东西你收到了吗?”
我听到天宇的这句话顿时一愣,难不成我想错了,就反问道:“是你干的?”
天宇在电话那头苦笑连连,然后说道:“水水,你觉得是我的话会这么麻烦吗?再者我哪里来的这么高的手段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话说到这,立即想明白了,恐怕天宇和我的遭遇应该是一样的。
我跟天宇说道:“今天上班的路上我就觉得心神不宁的,到了公司我就看见我一路上都加在胳膊里的公文包里被人塞了一张图,而且还很诡异。”
天宇打断我之后说道:“那张图千万别让人看到,那东西有点邪门!”
“你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恐怕还好,刚才让我同事看见了,稀里糊涂的就忘掉了一段记忆,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我继续说道。
“恐怕这就是蛇眼了。”天宇说完就问道:“你现在是想继续过平静的日子,还是决定去弄清楚咱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之后说道:“你知道吗,有一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初已经淌了这趟浑水了,现在就是想抽恐怕也做不到啊。”
天宇那边半天没说话,之后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
我听了天宇的话之后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算了,我觉得要不参一股怕是不好吧。再说了没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好兄弟。”天宇说完之后我们就定了一个地方,准备今天就会面。
我们一见面就觉得唏嘘不已,天宇的样子也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之后我们挑了一家饭馆喝了点酒,天宇问我:“你这次要是请长假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麻烦?不会有。”说完我笑了笑。
天宇看我在那笑,问道:“你是不是辞职了?”
我点点头,原本是想请假的,可是要请假就得一个月,这是哪个单位也不可能给的长假,所以我直接就辞职了,也根本没管领导说什么,直接就说了我这次去是为了帮兄弟一个忙,这个忙非常重要。
酒过三巡之后我就提到了苏博士:“苏博士她人在美国,想必那些人在中国好使,在美国也就未必行了吧,所以这事情最好就不要告诉她了。”我是觉得她既然有机会脱离出去,就最好别在卷进来。
不过天宇摇摇头说:“你觉得她现在会在哪?”
我一愣,就说:“不应该是美国吗?”
“我有种预感他就在来这的路上。”天宇说完哈哈一笑。
天宇在学校当助教,助教就是教授的帮手,这是往好听的说,说不好听的就是给教授端茶递水,整理文件的。他那边和往常一样给颤歪歪的老教授准备幻灯片,但是他把资料放进幻灯片的设备里的时候出现了异变。
所有听课的学生,和教授全部目光呆滞,只是齐刷刷的盯着屏幕,所有的人都在醒来之后失去了那一段记忆。而幻灯片里放着的就是那张印着蛇眼的纸。
“你说苏博士会和咱们一样吗?”我问道。
天宇点了点头:“这件事,怕是谁也逃不过,何况如果她知道了,她也会和你做相同的选择吧。”
“哈哈,也是一件好事吗,这半年里你就没想她,这可是一个机会啊!”我打趣道。
“有时间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吧,估计等苏博士到了,就会有人找上咱们了。”天宇的话一向很准,我有种预感,那就是他这次依旧会很准。
第99章 出发
我和天宇在一起呆了两天,这两天不是下馆子,就是出去洗桑拿,一圈下来人都有些累了。这两天我们玩的很疯狂,这主要是因为之前在禹王墓里啃压缩饼干啃出来的阴影,所以现在拼命把日子过好,以免到时候留下遗憾。
不过这一切都在我和天宇见面的第三天就发生了变化,第三天的时候苏博士就到了,而且直接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地址找的非常的准。我和天宇忽然见到苏博士的时候都感觉非常诧异,但是随即就明白了,我和天宇想来都已经被监视了,而且这监视恐怕已经非常久了。
苏博士看着我和天宇愣愣的看着她,也是一脑袋的迷糊,就问道:“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我哪有问题啊。”
天宇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苏博士看看我,然后指着我说道:“李淼给我发的电子邮件啊,说让我近期赶过来,还在邮件里附加了一张图,是个蛇的眼睛。”
听了苏博士的话,我差点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给噎死,干咳了老半天。
苏博士狐疑的看着我们,然后在一阵干咳之后紧接着又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要去找蛇眼的意思吗?”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被弄清楚了,用苏博士的话说她正在海边晒着日光浴,紧接着就收到了一封以我名义发出的电子邮件邮件,上面标注有我们所在的地址,还有那枚蛇眼,还说让她尽快赶到。
苏博士说完来历之后,就看着我和天宇问道:“难道电邮不是你们发的?”
我点了点头,天宇却摇了摇头,苏博士更迷糊了,就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和天宇同时说道。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苏博士觉得我和天宇表情古怪,心里就生了怀疑。
其实我和天宇瞒着她的事情还不少呢,不过这个谜底总会有揭开,但是不应该是我们。我和天宇赶紧一阵忽悠,然后我们三个出去吃了顿饭,聊了聊这半年里大家做的事情。等到回到住处的时候,我就有种奇怪的预感,有些不对劲。
果然一进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身黑衣装扮的小胡子,正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看着我们。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然后各自找地方坐下,完全当做没看见他的样子,而是该干吗干吗。
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如果发现了什么人在我们房间里,那就当没看着,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被动了,无论如何也得找回一些主动来。
小胡子看到我们一阵漠然的时候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还真沉得住气。”
我看了半天,然后说道:“说吧,禹王城禹王大墓里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陈有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失踪的那一个月的记忆。”
苏博士一听顿时愣住了,赶紧问道:“什么一个月的记忆。”
小胡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一个月的?难道?”
“别瞎想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推测出来的。”说完我就把那张印着蛇眼的纸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指了指蛇眼接着问道:“是不是跟它有关?”
小胡子点点头:“的确是这样,而且接下来我们还要再去一趟青藏高原。”
天宇这个时候出来说道:“首先,我要知道陈有道到底死了没有,其二当时在禹王城大墓里面是谁拿走了那幅地图,第三那一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小胡子点点:“这些东西我的确都要告诉你们,陈有道没有死,禹王大墓里发现的那具蛇人尸体我们根本就不清楚那到底是谁的尸体,拿走那副地图的人就是陈有道。有关于蛇眼的事情其实还是你们从禹王城禹王大墓里出来之后告诉我们的。”
“我们说的,这怎么可能?”我问道。
天宇在一旁说道:“的确有可能,当时那幅图被拿走了,我们想拿回来实在太难,因为当时连那人的脸都没有见到。再者,我们就算要出发去寻找蛇眼那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所以和他们合作,也当时最好的办法,而且,当时的我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博士在一旁说道:“我怎么好像在听天书一样呢,这是你们之前做过的事情?”
我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们,是咱们。”
“咱们?是我对中国好的理解有问题吗?我是说是你和天宇之后寻找的蛇眼。”苏博士解释道。
我摇摇头,然后说道:“你别害怕,其实我们说的是咱们三个曾经一起去寻找过蛇眼,我们在病床上根本不是躺了一个月,而是中途失忆。”
之后我把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苏博士听,苏博士听了之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接着就问我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从天宇醒过来,他就把这些分析出来了,那个时候他泡了一个小护士。”我说到这赶紧停住,这种事情不好往外说啊。
苏博士怒气冲冲的盯着天宇骂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哪有你这么干的!”
我赶紧在一旁说道:“天宇当时泡那个小护士是为了打探情报啊。”
苏博士看看天宇,天宇也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水水说的一点没错,后来我们也就没有怎么交流过了。”
“我靠!你还是不是人啊,之后竟然还有过联系!”我在一旁道。
苏博士有些生气:“我说的不是那个小护士!我说的是失忆的事情!”
“我觉得还是应该继续聊一聊小护士的事情。”我打岔道。
小胡子在一旁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觉得接下来可以聊一聊关于这个蛇眼的问题了。”
“陈有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关于陈有道我也很想知道关于他的来历,还有,你是什么身份,还有我想知道整个计划又是怎么一回事。”天宇看出来小胡子想避重就轻,就把这些事情重新翻出来。
小胡子盯着天宇看了半天,然后说道:“你果然没变,从禹王城大墓里面出来,其实你们都想尽快去找蛇眼,但是却并不配合,要求知道全部的东西。”
“那你就再说一遍吧。”天宇沉声道。
“好的,我说,陈有道这个人来历非常古怪,他父亲建国前是一个神秘盗墓集团的首脑,人称陈老道,后来下落不明。陈有道建国后加入考古研究所,并且上报了一个关于黄河流域的考古研究。
那个研究起初只被认为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但是所有参与进研究考古活动的人却全军覆没,甚至当时死的那些人连遗体都找不到了,整个活动活下来的只有陈有道一个人,那上面自然会追查陈有道。
而陈有道却在这个时候抛出了禹王城大墓以及万佛窟里有关长生不老的的事情,还拿出了相关的证据,之后就有禹王城的考古活动,以及李伯成被卷入的金沙血树活动。”小胡子解释了一遍,听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没说他们为什么要去找蛇眼,为什么要同意陈有道再探禹王城大墓。
关于这一点小胡子最后只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关于是奉谁的命,也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问题。想来这帮人就是冲着长生不老以及对于上古宝物的窥觑,在经过一番事情之后发现了人蛇,现在恐怕是调转了研究方向了,长生是达不到的,但是人蛇这种东西如果现世的话,恐怕问题会非常严重。
当时在禹王大墓里拿走那张地图的就是陈有道,而且上一次去寻找蛇眼的时候也有他的身影,不仅是上一次,就是这一次陈有道也一定会出现。但是由于从青藏高原里出来的人只有我们三个,而且都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对于具体情况都是知道的很片面。因为失忆和受伤,当时我们的状况非常不稳定,所以就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让我们彻底失忆。
在我们被确定彻底失忆之后,就在兰州中心医院休养,并且对兰州中心医院进行了一场封锁消息的部署。直到最近青藏高原那边传回来了消息,所以才会由小胡子找上我们。
当时的青藏高原里出了点状况,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地震,但是在青藏高原里面的影响却是非常大的,这也是我们当时没能拿出蛇眼的原因。当时山里发现的秘密通道被阻塞,人也无法再进不去。
最后上面下令清理,这一清理就清理了长达半年的时间,而且在清理过程中还发现了蛇眼的一张图,是印刻在一面墙壁上的,这张图真的有令人失忆的功能,当时给工作人员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已经被送去研究了。
了解了一系列事情之后,我们三个也暂时没有了疑问,随后在小胡子的安排下动身前往了青藏高原的秘密基地。
第100章 卡日曲
我们这次前往的是世界海拔最高地,青藏高原,而我们最终的目标点就在黄河的源头卡日曲。黄河呈几字型,其形状恰如中国最为古老的图腾,龙的形状,换而言之我们这次前往的就是华夏文明的源头,黄河龙脉的源头,而这里就是那枚蛇眼的埋葬之地。
卡日曲位于巴颜喀拉山脉北麓,我们这次去为了保密起见,所以并没有搭载任何的公共交通设施,而是坐的汽车。除了我们坐的那辆,还有几辆随行的车辆,为的是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的地位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这一路我们都很少说话,表现得非常平静,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是暴风雨来临前异常安静的前奏。主要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心事,看着窗外飞速变化的山路,我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一上一下的。
蛇眼就埋葬在卡日曲,对我来说这次去卡日曲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寻找一枚蛇眼那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我还想寻找到那一段消失的记忆。那是一段记忆,一段经历,或许在这里我们有过伤痛,或许我在这段记忆里经历过一些非凡的事情,但是我却非常想要知道,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者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小胡子说的那么简单,他所谓的失忆和受伤,就要被抹掉记忆,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也觉得这一切有不大可能。或许是我们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消掉记忆,可是小胡子说过是怕我们崩溃,那崩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整个一个白天我除了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就是在看着远处景色的变化中昏昏欲睡,后来实在有些困了,就想闭上眼睛咪那么一小会,谁成想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车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苏博士这个时候正坐在前排的作为呼呼大睡,而驾驶室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人了,天宇和小胡子这个时候也不见了。我实在有些纳闷,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我拍了拍熟睡的苏博士,苏博士被弄醒之后一阵迷糊,还想再睡,我就问道:“咱们怎么停下来了?其他人呢?”
苏博士看看我,好像有些清醒了,就说道:“由于我们已经快要接近青藏高原了,这一段路并不好走,所以车队只在白天走,夜里停下休息。你也再睡会吧,明天的路就不好走了,到时候你想睡都睡不着了。”
“原来是这样,天宇和小胡子呢?”我继续问道。
苏博士也没理我,而是身子一缩继续睡了过去,我看了之后只有苦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也就放下心来。因为我睡了一个白天,现在就是想再睡会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而且头还有点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原反应的一种。
我摇开车窗把头探出去看看,看见在车子旁边有几个扎起来的火把堆,起到照明的作用。其余各车的人这个时间想必都在车上休息,四周非常的安静,只是偶尔可以听见几声火堆里“劈啪”声。
我想来想去,决定到车子外面走走,透透气说不准还能好些。刚刚下了车,就看见火堆旁边围着几个专门守夜的人,他们一看到我过来,脸色有些古怪,然后就大声说道:“李先生这么晚了,怎么不在车上休息。”
我看看说话这人,然后说道:“车上太闷了,下来透透气。”
我话刚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些响动,在那个位置上还有两个小红点,那竟然是两个微不可察的小火光,难不成那边有人暗中盯着我们?我刚想说那边有人,紧接着就看见在离车子不远的一片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小胡子和天宇。
我看见是他们就放下心来,然后说道:“你们也出来透气啊。”
天宇看了看我说道:“有些睡不着,出来方便一下,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天宇也不看我,而是扭头钻回了车里。
我觉得一阵古怪,忽然想到天宇和小胡子刚刚在小树林里,会不会是在说什么,那个守夜的见到我过来说话声那么大,恐怕就是为了提醒在黑暗中的天宇和小胡子吧,不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呢?他们是不是为了隐瞒什么呢?
加上我之前的猜想,心里就发断定这两个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小胡子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趴在守夜的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下叮嘱。接着就从我身边走过也想回到车里,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对着我友好的笑了笑,我伸出胳膊一把就他给拦了下来。
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我可能会瞻前顾后的不去理会这件事,或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是现在的我和以前相比变化很大。
小胡子被我这么一拦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了李淼?”
我也想装作淡然的样子,然后对他笑一笑,但是却根本做不到,只好板着一张脸说:“老胡,我也想方便方便,自己一个人胆子有点小,不如你陪我吧。”
小胡子看着我目光闪烁不定,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在我身边往之前那个树丛里走去,我甚至可以察觉到守夜人眼睛里那充满复杂的目光。
小胡子刚刚是和天宇一起钻了小树林,钻的时候还对守夜的人做了“如果有人过来,就要给我们提醒”这类的叮嘱。但是一眨眼的时间又换了一个,搞不好这守夜的人就把我们当成了那种关系了,三个男人的畸恋。
等进了小树林之后,我也不搭理小胡子,而是开始方便起来,水声哗哗作响。小胡子这个时候也拿不准我到底是要干吗了,一双眼睛滴流乱转。
等到方便完了我就问小胡子:“我们上次从卡日曲里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抹掉我们的记忆?”
小胡子先是一愣,然后眼珠一转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你们本身丢了一段记忆,后来又受了伤,两段记忆连不上了,如果不洗脑的话怕你们会精神崩溃。”
“我们被删掉的那段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继续追问道,因为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小胡子对我们失忆的说法,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可以在这次旅行中找回记忆也说不定。”小胡子说完就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忽然盯着小胡子的眼睛,盯得死死的,反问道。
小胡子的眼睛不经意的一缩,然后低下了头:“你还真是变了。”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宇和你聊了半天,也是问这个吧。”我问道。
小胡子忽然间就笑了,然后摇摇说道:“恰好相反。你还是太小看这个人了。”
我忽然觉得脑袋不大灵光,这个恰好相反到底是指什么。
小胡子继续说道:“天宇远比你想得更加复杂,对于一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最好,尤其是那段被消掉的记忆,总有它的原因在里面。”
小胡子说完就转身想走,我有些急了,就说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小胡子在我前面不远停下脚步,头微微一侧,然后说道:“还是忘了吧,因为那段记忆会让你彻底疯掉的。”
这是一句简直如同是一颗重磅炸弹一般,打在我身上留下的只有一阵阵的轰鸣,看来我想的没有错,小胡子之前的说法是假的,而且那段记忆里当真有些特殊的东西。那一瞬间我有些犹豫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还应该继续下去,那段记忆到底要不要找回来。我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在外面我呆了一会,然后就回到车里,天宇这个时候在脸上罩了顶帽子人已经睡着了,而小胡子也在他旁边睡的很香。虽然我知道这两人都在装睡,但是也只能当他们都睡着了。夜色正浓,我却彻底失眠了。一晚上我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车队准时出发,我已经注意到了山势的变化,山体开始逐渐的变得陡峭起来,甚至汽车在行走的时候都已经不是平稳的了,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让人觉得非常难受。到了最后我发觉空气真的开始逐渐稀薄了起来,胸口闷得很厉害,可怕的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往小了说会让人觉得人体不适,往大了说那可是会让人丧命的。车子走得并不快,一直到天黑的时候,车子才彻底停下来。
从前面带路的车里下来一个人对我们说:“可以下车了。”
下了车之后,我就看到我们前面的路非常的陡峭,车子想要爬上去风险非常大。之后小胡子和那人交涉了起来,然后回来告诉我们说:“剩下的里,咱们要步行了,大概走三个小时就可以顺利到达目的地。”
我听小胡子说完一愣,然后问道:“这是哪里?”
小胡子看看我说道:“这里就是卡日曲了。”
第101章 突变
这一路我们走的属于是山路,想过车实在太难,而且很容易就会出现事故。为了避免有人员伤亡,所以只有选择弃车步行,否则就要绕远了,那一绕就得绕出半个青藏高原去,在时间上算很不合适。步行的这一段有专门的向导给我们带路,同时一路上只有私人物品是我们自己拿着的,其余的东西也都有专门的人给我们拿,这种优待倒是让我们省力不少。
只是我们接下来的路变得越来越陡峭,再加上高原的空气稀薄,人在连续行进几个小时后还是有些受不了,我甚至觉得我们走路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小胡子所说的三个小时。
我有些恼了就问小胡子:“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还有多远?”
小胡子一脸的尴尬,然后陪着笑道:“再等等吧,不远了,很快就到了。”
说完,小胡子自己也开始泛起嘀咕来:“这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到呢。”
苏博士也有些撑不住的样子,不过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咬着牙坚持。我看到她那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然显得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不过我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苏博士不是一个一般的女性,她的工作性质实际上会让她经常接触到这样的活动。
除了小胡子带来的队伍以外只有天宇的精神头算是最好的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看着一点事情都没有。就在我看着天宇的时候,天宇发现了我正在看着他,我露出了一个艰难的表情。
天宇叹了口气说道:“水水,多走走吧,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我苦笑道:“主要是这半年呆的,一时间运动强度太大了,还适应不了。”
说到这,我忽然意识到,会不会是小胡子这家伙故意让我们走的这条路,他是想趁机锻炼一下我们,还是故意坑我们。想着我就看了看小胡子,发觉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古怪,我心道,难不成被我说着了。
接着我就在心里骂了起来。人就是这样,往往是你怀疑什么,就会把什么当真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对小胡子这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经常觉得这个人和陈有道差不多,都属于阴谋分子。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们出发的时候我没有看时间,因为我觉得三个小时肯定是一晃就会过去。但是没想到会走了这么久,我估计从出发到现在肯定超过五个小时了。
前面带路的导游忽然惊慌道:“咱们迷路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迷路!”小胡子惊道。
导游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按照原先的路走的,但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这路不大对劲,好像和以前走过的路不同,现在我才猛然发现咱们走了回头的路了。”
我听了这话,一阵头大:“你之前就发觉不对劲,你之前为什么不说!难怪现在走了这么长时间都走不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看见小胡子冲到导游前面拎着他脖领子骂道:“你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你不知道大半夜在这耗着会有意外吗?”
我心道这半夜弃车步行不是你们出的主意吗,再者刚刚做决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半夜会有危险。忽然我心里咯噔一下,在青藏高原夜行会有什么危险?
这导游也是写了一脸的憋屈,然后小声说道:“我带的路没有错啊,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天宇过去问道:“你怎么能够确定咱们一定是迷路了呢?我没有发觉咱们是走了回头路啊。”
小胡子一听就松开了导游的衣服领子,导游赶紧解释道:“咱们在路上的确没有走过相同的路,因为咱们是在这块地方绕的,这里和咱们之前走过的路没差多远,不信你们往那边走一百米左右就发现了。”
小胡子从队伍里面叫了个人,然后跟他说道:“你去那边看看情况。”
这个被小胡子派出去的人飞快的就往导游指向的地方跑去,一百米左右其实这个距离并不远,去的人很快就应该跑回来,要是刘翔的话来回也就二十几秒,但是这个跑出去的人足足消失了五分钟也没有回来,不仅人没有回来,就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开始还有人在问这人怎么还不回来,但是过了五分钟之后就没人张得开口了,因为谁都知道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在黑暗里消失五分钟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人可能从此再也回不来了。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不断的发酵,让人心里发慌,尤其是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导游这个时候也慌了,完全不知所措。
周围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忽然有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胡子皱着眉头,然后指了一个人说道:“你去看看,给我放激灵点,有什么事情赶紧回来汇报。”
这个人刚刚要走,却被天宇一把拦了下来,小胡子刚刚想问什么,天宇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此时周围还是一片静悄悄的,忽然间就响起了几声“沙沙”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出来什么,还会以为是风声。
我刚想询问这是什么动静,紧接着我就看到导游的脸色变了,随着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这导游的一张脸到后来跟拧了麻花一样。
看到他那脸色我就明白,这动静不是什么好动静,而且他肯定还知道。接着周围的声音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忽然有人指着一边喊道:“那边有绿光。”
小胡子一下子扑上去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那些绿幽幽的光开始不断的向我们靠了过来。
小胡子沉声道:“所有人围成一个圈,呈防御状态。”
小胡子下完命令之后就有好几个人从怀里掏出了手枪,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们竟然带了手枪。我忽然在想他们这么多人带枪,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
我问小胡子道:“那些绿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胡子小声告诉我:“那是狼。”
我的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了,狼,在空旷的青藏高原碰到狼这种动物意味着什么?狼是群居动物,而且还是大型食肉类动物,我们不正是肉吗?
我有些急了:“这个年代怎么还有狼?狼不是都濒临灭绝了吗?”
导游这个时候说道:“头些年全民猎狼,导致狼几乎绝种,甚至连狼群都看不见了,但是这几年对狼进行保护了,而且青藏高原上牲畜多了,这狼群的数量也就上去了。”
他说完又小声的自言自语道:“难怪会迷路呢,原来着了他的道。”
在青藏高原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狼是草原的王,可以在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味来,让人迷路,并且逐渐走进它的范围。等你走到狼狩猎的圈子里时,它们就会发起进攻。
小胡子沉声道:“看来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妙啊。”
我看着周围的绿光,粗略一数就有十几对,说明在我们附近起码就有十几头狼,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狼群了,我暗暗心惊。如果之前那人不那么大声说话也许这群狼是过路的,就会走掉,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成了狼群的目标了。
天宇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说:“大家把所有能照明的东西取出来,然后一起朝外,留几个人生火把,只要坚持三个小时,太阳一升起来咱们就安全了。”
小胡子赶紧说道:“都按他说的办!”
导游这个时候说道:“没用的,青藏高原的狼和别的地方的狼不一样,他们不怕亮光的。”
天宇又跟小胡子说道:“现在赶紧联系大部队,让他们过来接应,不然咱们恐怕撑过去了,也没有力气再走了。”
小胡子一阵苦笑:“现在是夜里,就算他们出来找咱们恐怕也找不到,何况我们连目前所在的方位还不知道呢。”
就在说话的空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狼嚎,这声音拉的很长,很低沉。以前听人说狼嚎的声音很悲壮,很寂寞,现在我才理解到那真正的含义,不是狼嚎悲哀,而是要成为狼嘴里的食物很悲哀。
狼嚎就如同丧葬的音乐,因为这一声狼嚎之后就代表群狼要发起总攻了。所有拿着枪的人都守在最外环,一旦有狼群进攻他们就会飞快的瞄准射击,争取在短时间内退敌。
周围的狼动了,它们迅速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奔跑了过来,这也是这群狼第一次进入到我们的视线里。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感觉并不是凶残,而是从它们闪烁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种异样的狡诈。
这个时候枪声几乎是在它们出现的同时响了起来,但是和我所想的不同,他们并没有打中群狼,而是选择让子弹掠过狼群。这十几匹狼在听到枪响之后吓的就是一哆嗦,然后飞快的蹿回到我们的视线之外。
但是我有种感觉那就是它们并没有走。
第102章 狼群
狼群在进行了一轮试探性攻击之后就飞快的撤离并且退回到了我们看不见的草丛里,只有偶尔可以看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一闪而过。在这期间小胡子叫我们都把包里的折叠兵工铲拿出来,准备保护自己。
看样子这群狼是吃定我们这块肉了,我们几个站在包围中心的都清一色拿着兵工铲,这种兵工铲打开之后很大,但是军工制造轻重正合手,拿着也不累,只是心跳加速的作用下,也并不好受。其余几个在外围拿着手枪的一直死死盯着周围,小心的戒备着。
我有些不明白,然后就问小胡子:“你们怎么不打那些狼啊?如果刚刚开枪的话,起码能打死好几匹。”
小胡子在一旁解释道:“狼群有十几匹而且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而我们带的枪只有这几把。青藏高原的狼群都极其剽悍,除非一枪爆头,否则很难打死。刚刚如果打中了那些狼,而只是打伤的话,那群狼是要发狂的,到时候直接猛扑过来,那我们这点人就只等着给狼群当口粮吧。”
导游也在一旁解释说:“在空旷的环境下最好不要与狼群直接对抗,最好的办法是周旋,躲避,因为狼这种动物和其它的动物还不同,它们天生就带有狂犬病。一旦咬伤队伍里的人,那么感染的人就只有等死了。
狂犬病病毒虽然有相应的疫苗,但是这种疫苗只是一种治疗措施,而且根本无法彻底治愈。先不说我们现在没有相应的疫苗,就算有也没用,狂犬病的致死率非常非常的高。”
远处又再次想起了沙沙的声音,那是群狼挪动位置发出的声音,它们刚刚发动了一轮的冲击,这群狼已经摸准了我们哪里攻势强,哪里攻势弱了,现在是在根据我们做出变动。
狼群可以根据我们的情况变化阵型,但是我们却不可以,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狼群何时进攻,也不知道狼群会把哪里当成重点,这根本就是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了,要是再等一会说不准天就会亮。
就在这个时候狼群又发动了一次攻击,在头狼的嚎叫声中,草丛里变得一声都没有,接着,所有的狼都在此扑了过来。由于这群狼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吃掉我们,而且现在距离天亮也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最终决定这一轮直接下杀手。
枪声再度响起,但是这一次的枪声却没有上一次那么密集,因为这一次需要瞄准。冲过来的狼群里有的狼中弹被打伤了,有两匹是被直接爆头的,但是几匹速度稍快些的狼却直接咬断了几个最外层的人的胳膊,其中两个直接就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一时间狼嚎,和人嘶喊的声音夹杂在了一起,场面变得极为混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狼群里在几匹狼受了伤之后,就很快的退去了。地面上有几匹狼的尸体很快就被自己的同伴拖回了草丛里。
但是在我们队伍里的那几个人就不那么幸运了,小胡子看了几个活下来的重伤员之后,从旁边要过了一把枪,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就放了一枪。
“你他妈疯了!”我和苏博士直接大声骂了出来。
小胡子也没理我,继续朝着另外几个人放了几枪,然后把枪又还了回去,看了我和苏博士一眼说道:“他们几个都活不成了,狂犬病这种病致死率太高,再者现在没办法给他们救治,与其让他们不间断失血受痛苦而死,还不如直接来个痛苦。”
苏博士骂道:“你简直是魔鬼!那是你自己的同伴啊!”
地上的尸体还在散发着热气,青藏高原的温差很大,到了夜里气温很低,那些尸体散发出的热气都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股股淡淡的白气。血还在地上流着,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的血管里的血液还在流动着。谁能够想到,前一刻的战友,下一刻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小胡子摇摇头说道:“你不懂,有时候壮士断臂也是必须的。即便换成是我,也是同样的下场。”
我看了看旁边几个人,他们对着我们点了点头,我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恶心最血腥的一件事了。或许小胡子有他的考虑,或许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却接受不了。
我手里拿着兵工铲的手有些颤抖了,但是再一秒我却又必须坚强起来,因为狼群开始准备新一轮的进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活下来。我看了看天宇,他很沉稳,甚至是淡然,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我不知道他淡然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受到了他的一些影响,情绪也慢慢回复了过来。
狼群新的一轮进攻,把攻击的位置和速度把握的非常好,其中有几匹狼是奔着我过来的,我眼看有一匹狼已经扑到了我的近前,我拿着兵工铲上去就是一下,这一下我才感觉到这匹狼非常的重,反震的力量把我虎口震得生疼。
这期间我没有注意到天宇,但是等到刚刚被打到一旁去的狼又扑了上来的时候,我还想再打,天宇却一把拦住了我。我一愣,我还想再打,天宇却用兵工铲直接打落了我的兵工铲,我整个人彻底懵了,这家伙想害死我?
差一点扑到我面前的那头狼,在即将要咬到我的时候却忽然哆嗦了一下,整个身子拼命的往回撤,然后对着我叫了两声。我一看傻眼了,这狼难不成是怕我,天宇刚刚打落我手里的兵工铲莫非也是这个意图。
我愣愣的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天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胡子,然后又看了看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你还是别问了。”
“那怎么可能,那群狼怎么不咬我啊!你刚刚一直都不害怕,这群狼是不是也怕你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一匹接一匹的狼向我靠拢过来,我起先还有些害怕,小胡子那边的人也在紧张的防范着,但是没过多久,我就看见眼前的狼群里走出一匹头上带着一块白色绒毛的大狼来,这头就是狼群的头狼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头狼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它对着我匍匐了下去,紧接着所有它身后的狼也都匹接着一匹的匍匐了下去。苏博士呆呆的看着我,天宇却在一旁表现得非常淡定,恐怕他一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所有的狼群在匍匐了一阵之后,都一匹接着一匹的散去了。我继续向天宇询问理由,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眼下我不知道是该为了自己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感到幸运还是恐慌了。
天宇在一旁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发现刚刚有一匹狼在发起进攻的时候躲着你,好像是害怕你,这或许和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天生就具有驾驭动物的力量。”
在一旁好久没说过话的向导忽然开口道:“我曾经在青藏高原这里听说过远古时期有一位面容丑陋的魔王,他力大无穷,甚至可以驾驭群狼,还有关于他转世会再次降临青藏高原的传说,或许。”
向导还想说什么,但是小胡子却打断他道:“别胡说了,要是再胡说!”
小胡子几句话给导游吓得够呛,然后就听小胡子在一旁说道:“既然你们没事就好了,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就别在走夜路,就地生火,等到天亮了咱们再走吧。”
小胡子话刚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小胡子听到声音面露喜色说道:“好了,有人来接咱们了。”
接着小胡子就拿着枪对着天上放了三枪,没枪距离的时间都在缩短,这是为了向前来营救的人标注方向。很快轰鸣声离我们就近了,紧接着远处就有人询问道:“谁在那边?”
“滚你娘的,赶紧过来接我们,慢一步回去老子就收拾你!”小胡子被折腾了半宿也有些疲了,现在自然有些急了。
紧接着就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到了我们面前,来了两辆车,是那种大吉普,我们几个上了一辆车,先行出发,而另外一辆车则是在后面处理那几个死了的人的尸体。等到上了吉普车之后,一股疲惫才彻底涌了上来,在车子的摇晃中我渐渐的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天边的云彩都已经被太阳给烧亮了,而我们也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不远处是一片森林,远远的望过去还有两个湖泊,在森林和湖泊之间就是片小木房,炊烟已经飘散了起来。
车子停下后,小胡子就说道:“好了,准备下车吧,寨子到了。”
“不是说有个什么基地吗?”我问道。
小胡子表情一阵古怪,然后说道:“这就是基地,我们是临时基地,住在人家少数民的寨子里。”
我没有再跟他废话而是下了车,在小胡子等人的安排下,我们入住了准备好的木屋,这些屋子虽然是木头搭建的,却并不简陋,相反进了屋子里还有一点点的精致。
第103章 古寨
这里是青藏高原,而青藏高原上的民族主要是藏民,所以我起初以为这是藏族的寨子,但是由于所有的房屋都清一色的是由木头建造的,和我所熟知的藏民住的那种石头屋子还有不同,我就有点拿不准了。
刚好小胡子领着我们分配住房,还有安排生活用品,我就问小胡子道:“这里住的是藏民吗?怎么看着不大像呢?”
小胡子这次不仅没有犹豫,反而倒是很小心的告诉我:“这里的村民很特别所以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按照民族划分他们属于藏族了,但是如果非得细细去考量的话,那么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寨子极有可能是羌族的遗民。”
“羌族的遗民?”我难免有些惊讶。
羌族这个民族我是有一点了解的,因为这个民族是中国最早出现的民族,甚至在中国诞生的最古老的文字就是“羌”这个字。而羌族所崇拜的就是万物有灵,崇拜一切有灵性的生物。
小胡子没理会我的惊讶,而是继续说道:“你们自己小心一点。这里的人不大好说话,而且和咱们语音不通,就算是当地的向导,和他们沟通起来也非常的费劲,他们当地人看我们总是一种紧张的戒备状态。”
我看了看我们所住的房屋,忽然想到,这里的人能不戒备我们吗?人家原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但是我们这一来可好,直接给人家住了不知道几辈子的房屋给霸占了,甭说戒备,人家没动手就算不错了。
小胡子安排完住处,就跟我们说道:“这里生活用品都齐全,吃饭的话,不用你们自己做,那边缸里有水,是这附近的湖水,水质非常好,这可不是城市里能喝得到的,你们一会收拾一下,就休息吧。”说完小胡子转身就走了,说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我看着窗外,外面小胡子的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忙着收拾自己人的尸体,还忙着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我往不远处一看,刚刚好看到导游正拿着一块巧克力给一个当地的孩子吃,两个人用我根本听不懂的外星语言在聊着天。
我对羌族虽然有些了解,但是也都只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对于他们的语言和文字,我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分辨这个民族。
外面的对话我虽然听不懂,但是如果非得要说这里的人是羌族遗民,倒还真是解释得通。按照我们现在的认知,藏民和汉民是不同的,不属于同一个民族,但是我却恰好对藏族了解一点,真的要较真去算的话,藏族本身是古羌族的遗民,是其一个分支。
说到这个古羌族那话扯得就更远了,因为羌族是炎帝神农氏的后裔,再多说一点大多数人所不了解的,那就是鼎鼎有名的中原地区第一个为人所知的朝代“夏”,其实就是羌人建立的,而羌人供奉的就是大禹。
按照真正的历史来说,中国或者说真正的华夏文明其实最早可以追溯到的就是羌族,古代羌族沿着几字型的黄河从事农业生产活动,其中一部分与黄帝后裔结合在一起的就成了最初,最古老的汉族。而另外一部分向西迁移则形成了游牧民族,也就是藏民的最早的祖先。
我们现在正位于卡日曲,卡日曲是黄河流域的发源地,而当地住着一批自称为羌族的民族,其实在道理上倒是真的说的通了。
黄河在古代农业文明中视神圣的,也因此才有了后代被人称颂的“母亲河”。对于自己的最敬重的河流的发源地,有羌族的遗民负责守护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现在我却不会认为了,因为按照时间推算,蛇眼被埋葬的时间也是夏朝前后,那么我心里一个大胆的猜想就生了出来。那壁画上一大批的民众守护着蛇眼前往到了青藏高原,黄河流域的源头,会不会这批驻扎在这里的人就是当初那批人的后代,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那么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而那个埋葬蛇眼的地方距离这里就不远了。
我把我想的和天宇他们说了,天宇和苏博士也若有所思的,苏博士对于中国的历史很了解对我说的东西提供了大量的文献支持,这些是我所不知道的,而天宇在一阵思索之后却摇了摇头,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苏博士看着天宇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
我笑了笑:“没准是累了,这个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他什么时候正常过,如果什么时候他正常了,那一定是我们遭遇了不正常的事情了。”
苏博士起先被逗得一乐,然后随之叹了口气,我也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就回到屋里睡了一小觉。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们这边队伍里的菜已经做好了,吃的都是带过来的罐头,都是肉类的,倒在大锅里加上点当地的湖水烧开了就盛出来吃。
味道虽说一般,但是好在我这人平时也很懒,大多数在家的时间不是订外卖,就也是罐头,所以吃起来倒是很习惯。再者说现在还有罐头能吃,也算是不错了,队伍没准备任何主食,因为直接食用大量肉类方便我们或许热量,在这种地区比较合适。
这期间我一直看见之前那个当地的小孩在我们队伍旁边,那小孩的年龄看上去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他衣服也不干净,也不知道是哪个木屋里的孩子跑出来的。我看他眼睛总是一眨一眨的,想来是饿了,我就拿着点吃的给那孩子端过去。
小胡子喊了我好几声别去,我也没搭理他,一个半大孩子能怎么样。
我操着汉语说道:“肉,能吃的。给你吃。”
说完我就笑着把碗推了过去,原本我以为这孩子会吃,可谁成想,这孩子往后退了两步,又往前一迈步,趁着我发愣的时候对着就是一个绊子,一下子就把我给撂倒了。我摔在地上的时候就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我是被偷袭的,但是能把撂倒的,真是眼前这七八岁的孩子吗?
旁边队伍里的人都哈哈直笑,有人笑道:“都说了,不要惹这里的人,这里的小孩都是从小就连格斗技巧,你要真不拿他当回事,你还真是容易吃亏。”
天宇在一旁叫我回去,然后说道:“草原上的孩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再者说人家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你冲着人家呲牙一乐,人家没准拿你当野兽了呢。”
天宇说完也在那笑个不停,搞的我一阵尴尬,我看那个孩子没走,忽然想起来之前那个导游给他塞过一块巧克力,想必这孩子应该喜欢吃。因为巧克力提供的能量很大,而且我个人还很喜欢吃甜食,所以我来的时候正好带了不少,这会赶紧回去去翻包。
等到翻出来之后,我就把包装皮撕开,远远的给那孩子丢了回去。那孩子一把接住,接着就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看看我然后一眨眼就跑了。远远的我看见一个中年人在跟那个孩子说什么,那孩子和那中年人一起看了看我,那目光里带出来的东西非常复杂,我有些不明白。
两个人好像是在说什么和我有关的,我冲着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友好,很快这两个人就回了木屋了。下午的功夫小胡子和另外两个人开着吉普车带我们四处看了看,在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片森林。
小胡子指着那片森林对我们说道:“那一片森林,你们不要过去,当地人管那里叫做什么魔的林子,其实里面充满了瘴气,人进去就会中毒,而且还有沼泽,非常危险。”
我看着那片林子,果然如同小胡子说的那样,里面飘散出一些淡淡的烟雾来,那可能就是瘴气。之后我们又去了附近的两个大湖,说是湖,但是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是一个小海一样。
小胡子指着那边的一个湖说:“这就是当地的圣湖了,但是你们知道吗?这里就是黄河流域的发源地了。”
黄河水就是从巴颜喀拉山山里流出来的,流到这里地址低洼一点的地方,就形成了这么两个湖,一个叫做扎陵湖,一个叫做鄂陵湖,而两湖直接就有一个叫做的巴彦朗玛的山隔着,黄河水在这里稍作停留之后才继续奔腾下去。
而就是这个巴彦朗玛山,被当地人称之为牛头山,因为这山里有一座青铜制的牛头雕像,但是谁也说不清楚这个牛头的雕像是什么时候被建造的。青铜器出现的时代非常悠久,而这个牛头,却直接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蚩尤,传说中蚩尤就是牛头。
我们在禹王大墓里见到的那四个凶兽雕像,其中就有一个和蚩尤有关。难不成这里的牛头也和蚩尤有关不成,就算无关,想必也是和一个古老的文明有着密切联系。蚩尤反抗的对象是黄帝和炎帝,而大禹不也是反抗的黄帝的吗?
第104章 最恐怖的真相
我们之后爬上了巴彦朗玛山,在那座山的山顶上我并没有看见那座小胡子说的青铜制牛头雕像,后来我一问才知道,为了保护古文物所以已经由考古队运走了。不过在山顶上我还是发现了不少造型奇特的东西,一个个四方的石台,上面还修葺着一个塔尖一样的东西。
这是用来祭祀告天用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总觉得那四方形的石台很像是一口变了形的棺材,而那些塔尖就是立在棺材上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出来美感来,但是苏博士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
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距离这里仅二十公里的黄河流域源头,在那里的巴颜喀拉山里,我们在休整到身体最佳状态后坐着吉普车前往那里。虽然距离二十公里,但是由于这里的还把很高,远处那座高山又非常的高,整座巴颜喀拉山几乎被我尽收眼底了。
在这里透着一股安详的感觉,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正的处于高山白云之间了,那种感觉非常美,心里越发的安静下来。我朝着别的方向走了走,一转身的功夫,正好看到小胡子之前指的那片魔林,我望了过去。
那魔林里我看到了一些和树林并不相称的东西,非常白,一块一块的,就好像几堆撒在森林深处的小雪块一般。
小胡子这个时候忽然过来喊我:“李淼,咱们一起到那边去看看吧。”
接着我就和小胡子在山上四处看了看,最后等到太阳快要下山,我们几个才下了山,坐上吉普回了营地。如果我们不是来这里寻找什么蛇眼的话,那么这将会成为一次非常棒的旅游,这里给人的感觉也真的很好。
在营地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就回答了住处,这期间我们三个都很少说话,因为小胡子和他的人在一旁,说什么都有可能被监听。之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苏博士回了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天宇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由于我的床离窗户很近,这种窗户是老式的木窗中间没有玻璃,也没有一层窗户纸,就是一个木板耷拉下来,想开窗户的时候就把木板支起来。但是由于是木窗,中间空隙很多,透气性倒是不错。
我一个人也很无聊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索性就把窗户支了起来,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这会功夫也看到小胡子那帮人的身影了。最为奇怪的是,本寨原有的那些住户除了那个孩子和那个疑似孩子父亲的中年人之外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一个人,难不成这些人都被小胡子的人给“咔嚓”了?
但是这也说不通啊,没道理所有人“咔嚓”掉,还要留下来两个啊,或许是村里人怕生吧,就像是白天那个小男孩还一上来就把我给撂倒了呢。
看着天边的云彩脑袋里一阵奇思乱想,眼睛一闭人就睡了过去,一直到一阵非常阴冷的风把我吹醒了过来。我猛然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开着窗户睡了过去,青藏高原的日夜温差很大,到了夜里这么冷,我不被冻醒才奇怪呢。
我起来想把窗户关上,就在关窗户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在窗户外面有一张人脸。我被这张突兀的人脸吓得一哆嗦,紧接着,我发现那张人脸好像是定在了我窗外一样。我赶紧把旁边的手电筒摸出来,然后向外面照过去。
在手电筒刺眼的灯光下,那张脸的主人还伸手挡了一下,我这才看清那张人脸的主人正是白天那个小男孩。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小男孩这么晚了在我们窗外是干吗?最重要的是,我甚至不知道他就这么站在外面看了我多久。
我忽然生出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记得以前看过一些电影,说村庄里有鬼小孩,然后杀光了所有外来的人,但是眼前这个小孩还怕刺眼的灯光想来也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怨灵。
我一想,这孩子会不会是想吃巧克力了啊,就赶紧从包里找出来一块,撕开后丢了过去,这孩子拿着巧克力很快就吃了,但是并不走。我也有些搞不懂了,难不成是嫌少?我还想再拿,其实包里这些巧克力都给这孩子也没什么,毕竟大山里的孩子一辈子可能也就吃过这两块而已。
这个时候窗外那孩子却对摆了摆手,我一看更迷糊了,这孩子是大半夜过来想跟我打招呼呢,还是想说不要巧克力的意思呢。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互相看着。
过了片刻,这孩子看我没什么反应,一拍脑袋,然后换了一个手势,做了一个召唤的手势,我一看明白了,我们之间语言不通,这孩子是想叫我出去,但是他刚刚做错了手势。我估计这手势也是他跟住在这里的人学的,所以他才会弄混。
虽然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想叫我出去干什么,但是想来也不会是想害我,再者说这孩子才多大一点啊,就算是年纪轻轻就生了什么不好的坏心眼,可我也没有必要怕他啊。随后我就拿了手电筒走了出去,因为天宇和苏博士这个时间一定在睡觉,所以我走路的时候显得格外的轻,就怕给他们吵醒了。
等到见到那个小男孩,他继续对着我做着招手的动作,我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他就在前面带路。外面非常冷,我也不知道他想带我去哪,但是都已经出来了,索性硬着头皮跟过去吧,毕竟我不希望我窗外有个小鬼头,看我睡觉一看看一夜。
我跟着小男孩走出去很远,我忽然想到了这个方向是通往哪里的,那片小胡子之前告诫过我们千万不要去的魔林,那里充满了瘴气。
我忽然间又觉得这个小男孩变得阴森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我诱骗到那片瘴气林,然后把我毒死吧。这个时候我就打起了退堂鼓,但是我已经可以看见那边林子了,那个小男孩忽然加速很快就蹿进了那片林子里,看不见踪影了。
我忽然大脑一阵抽搐,那个小男孩竟然自己先钻了进去,那不是瘴气林吗?我立即想到小胡子很有可能是骗我们,那片林子很安全,而他不想让我们去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想隐瞒什么,我立刻来了兴趣,也加快速度跟了过去。
整片林子我之前在白天的时候俯瞰过,里面有一段白花花的东西,同时我还看到了有一个非常小的小水泡,就在林子后面。我钻进了林子后,就看见那个小男孩站在一个不算太大的水泡前面。
我缓缓走了过去,这一路很小心,时常拿着手电筒照向地面,我发现地面很干净,这种干净甚至是寸草不生,更别说什么沼泽地了。看来小胡子真的有什么东西想瞒着我,这里的草一定是之前认为除过的,我觉得我即将要发现一个大秘密了。
那个小男孩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小块矮树林里,我手里的手电筒顺着他指的方向照了过去,忽然间我看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那小男孩领着我走了过去,我过去一看,那堆小矮树后面竟然藏着一口非常大的笼子。
手电筒照射上去,我看到那笼子非常肮脏,甚至就是笼子的骨架上面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黑色油脂,还飘散出一股腥味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个笼子非常眼熟,一时间脑袋疼得厉害,无数幅画面在我脑袋里乱窜。
我疼得浑身往下流汗,整个人抱着脑袋蹲了下来,整个人最后几乎是趴在了地上。在我脑海里闪过几张惊恐的面孔,那些面孔都被关在那口笼子里,不仅如此,我还有几次已经看到了那笼子里面关着的东西,但是这些面孔总是在我看清之后就忘掉。
终于在一阵疼痛之后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那个小男孩此时已经看不见踪影了,我甚至不知道这种疼痛经历了多久。我朝着那口笼子走了过去,我脚底一下子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拿着手电筒往下面一照,那竟然是一颗裸露在体表的高度腐烂人头。
这是一种钻心的恶心,随后我就发现在这口笼子附近还有很多的尸体残害,腐烂程度都差不多。难道这里的人都是这里的原住民?都已经被小胡子他们给杀掉了?这实在太可怕了。
我整个人觉得大脑内一阵混乱,就想去那边的水泡里擦一把头,就在我水泡里弄了点水擦脸的时候,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我却忽然看见水里飘出来一截烂木头,我仔细一照,顿时一股凉气涌遍全身,那竟然也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林子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往我这边追过来。我一害怕,就继续往里面跑,直到我听不到那阵脚步声后才停了下来。
我看到在不远处有几束灯光照了照,接着就发现过来的人又离开了。就在我放下心来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大腿。
第105章 喘息声
从后面摸过来的这只手,一下子摸得我汗毛直立,头发丝都直接竖了起来,但是在我心脏剧烈跳动几下后,又放了下来。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那只摸过来的手非常的小,是之前领我来的那个小男孩。
我转过身去,一看果然是他,这个时候小男孩就躲在我身后,我叹了口气,想到这里有人会来,所以就想离开。但是这个时候小男孩再次抓住了我的腿,并且做了一个招手的手势,我只好跟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男孩带我去的方向就是我之前在牛头山上看到的那一块白色的地方。我的手电筒也四处照射着,但是树林里的林子越来越密集,就在这个时候小男孩停了下来,接着往一堆林子的深处指了指。
我朝着他指向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我一直在想那密林背后的到底会是什么,在拨开林子的枝叶前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在看到那后面的东西的时候我愣住了,竟然是一栋三层小楼。
整座白花花的小楼就藏在林子密集的枝桠里,这个时候又是黑天,在我手电筒微薄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鬼气森森的。整座小楼没有一点光亮透出来,看起来已经很近没有住过人了,也不知道这样一座小楼之前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刚刚想询问下我身后那个小男孩,但是一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带我来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了。要不是看到地面上还有两个清晰的小脚印,我一准得以为自己今天是撞了鬼了。就在回头的这个功夫,我忽然发觉有一点微弱的光亮从背后闪了过来,那正是那栋鬼楼的方向。
我回过头去,正好看见鬼楼三楼最靠角落的房间里灯正亮着,但是很快就再次熄灭了,点亮和熄灭,来回了足足三次,最终才彻底灭掉。我看了之后一阵骇然,莫非这栋鬼楼里还有什么人不成?灯开灭了三次,按照国际惯例来解释,那就是“SOS”求救信号。
难不成这栋鬼楼里有什么人在求救不成,只是这求救的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袋里闪现了出来,那就是那个小男孩把我带过来就是想让我来解救这个人的,只是这个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此时在我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要上去看一看。我总觉得这栋小楼很不一般,而且很可能和我有些关联。我继续往前走,才发现我看到的地方并不是这座鬼楼的正门所在,而且我还发现整座鬼楼分成好几块,面积大的很。
等到我绕道整栋鬼楼的前面之后,我才看见一个已经有些破败了的门,顺着敞开的大门,我能够看到房子里面的破败之相。在楼前的地面上还有一些白花花的东西,看上去非常恶心的样子。
整栋楼连一个牌子都没有,看来无外乎是两种可能,要么是人员撤走决定废弃这里的时候就带走了牌子,要么就是在建造的时候就没有挂牌。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鬼楼的大门,虽然明明知道这里是已经废弃了的,但还是保持谨慎。房子里面看上去有点乱,地上都基了厚厚的一层灰了,看来这里废弃的时间不短了。
整栋楼除了楼体是用砖块堆砌起来的,其余的都是用的木头,而且看材质就是外面树林里的树。脚底下的木质地板踩上去吱嘎,吱嘎的,好像是要断了气的人在咳嗽一样,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好像生出来一直尖利的爪子抓来抓去的。
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声音,但是现在听着不仅仅是厌恶,还生出来一种心慌的感觉。我忽然感觉到这里让人觉得熟悉,我好像来过这里,在我记忆里曾经有很多人在这里来回的走来走去的,只是那些模糊的影像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雾,弄得我根本看不清楚。
我面前的是一座木制楼梯,是那种筒子楼里一样的来回楼梯。而在我两边的就是两条漆黑的通道,通道里有很多个房间,我慢慢走过去,发现所有的房间都被上了锁,而且门上连一个能往里看的窗口都没有。
手电筒的灯光往四周一照,我却看到了很多黑色的痕迹一块块的在地板上,墙壁上也有很多。我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扣了一点那黑色的东西下来,用手一撮,手心里顿时多了很多红色的渣滓。
一股凉气顿时从脊背窜上来,这东西竟然是血。血液凝固后,时间长了发生氧化,才会变成这种黑色。而且在我能看到的地方,还有非常多,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个地方曾经死了很多的人,我终于知道了楼外那些尸体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有点胆寒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死了这么多的人呢?这个时候几声“咯吱”的声音响了起来,听着是从我头顶传过来的,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是天花板什么都没有,但是却从上面掉落下来一阵灰尘,这说明在我上面有人走过。
这个时候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楼梯口,然后缓缓往上爬,我一直努力想做到不要弄出声音来,但是这种木头做的梯子实在避免不了发出声音来。等我走到二楼之后,我又听到了一阵吱嘎的声音从我左边传过来,响动很快,也很轻,声音如同是另外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在地板上一样。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听没听见我上楼的声音,我把手电筒关上,接着外面透过来的一点点月光,悄悄得摸索道了左侧的甬道边上,躲在转角的后面。攥着手电筒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来,那声吱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脑袋也开始在紧张中感觉到缺氧。
那声音的主人很可能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甚至已经听到了他在转角那一面的喘息声。我咬着牙飞速的转过身去,同时也打开了手电筒,但是我的面前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个神秘人,没有我感觉中的人脸,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在甬道里只有我手电筒的光芒穿过一片黑暗而形成的一道道曲折的影子,我脑门上的汗水不知道什么已经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黏糊糊的。
“吱嘎,吱嘎。”那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这声音是从我脚下传来的,突兀的吓了我一跳,我往下一看在我脚下的竟然是一只大白耗子,这个时候正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这耗子的尾巴被我踩在了脚底下,我一挪开,这耗子自己就跑了。
等到那只耗子跑掉,我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里,这里是青藏高原怎么会有耗子呢?在我印象里耗子可不是青藏高原这种地方的产物,而且它是怎么出现在这栋楼里的呢?那只耗子颜色白白的,也不像是野生的,难不成是医学研究使用的小白鼠?
在二楼,我发现和一楼的情况差不多,房门一律上锁。这是一栋废弃的楼房,这里曾经死过很多的人,地上都洒满了鲜血,在这里活下来的人迅速把尸体处理掉,同时在来不及打扫这栋小楼和来不及掩埋尸体的情况下,却将一二楼的所有房门全部锁上。
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说明这里所发生的情况,那就是这些房间里隐藏着特别重大的秘密,这秘密比一切都要重要。再想到那只实验用的小白鼠,我忽然意识到,这里会不会是一家秘密研究基地。
我摇了摇头,继续走上了三楼,在三楼,我很快就找到了当时我看见亮灯的那个房间,然后走了过去,我从一二楼上来,根本没有看见人的踪影,而且这栋楼最高就是三层,说明那个人一定还在三楼,甚至还在我面前的这个房间里。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这房间的门,却不可思议的发现这个房间的门是上着锁的,一把老式的大铜锁。这说明这里如果有人的话那一定是所有人立刻时锁在里面的,这里看上去起码废弃了要有半年的时候,那么活在里面的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呢?
如果说是刚刚有人来过,可是那人又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呢?
此时的我,已经远远没有来时那么坚定了,我甚至生出了一股想要逃离的恐惧感,我忽然觉得这里每一个房间都那么熟悉,也都那么可怕。我整颗心就在不断的颤抖中,过了几分钟。
最终我还是决定我要知道这间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房间的门是木门,在我手电筒的光照射中发现这房门上,有一个非常小的孔洞,我把手电筒的光亮打在孔洞里,然后眯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去,却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氤氲的红色,好像是血液一样。
一声突如起来的喘息声吓了我一跳,我忽然意识到红色是什么了?想到这我眼前金星乱颤,接着我做了一个最大胆的举动,那就是我敲了敲房门,然后轻声问道:“里面有人吗?”
回应我的只有一声声模糊的喘息。
第106章 窃听
听到了这一声声的充满痛苦和挣扎的喘息声,我的意识忽然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我觉得眼前看到的的一切画面和影响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层浓浓的水雾。透过这层层的水雾之后,我看到的整个小楼都变了一副模样,小楼里是亮了,而且人来人往,只是那些面孔看起来都非常的冰冷。
我看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紧接着我觉得整个人好像浑身在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但是又充满了痛苦。耳边的说话声非常的嘈杂,好像很多人说话声被拧成了一个结一样。
搅的我脑袋天翻地覆的,这阵痛苦之后,我就看到整个小楼里都是无尽的血液,无尽的尸体,一具挨着一具。那一具具尸体的眼神里表现出来的都是相同的感觉,痛苦,惊恐,死亡。
在这之后我渐渐清醒了过来,我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地上,刚刚的那种种充满痛苦的感觉已经彻底如潮水一样退去了。我起身之后,迅速做出了决断,对着那间木头房门就是一脚。
我在连续踢了几脚之后,这间木头房门才彻底的被我打开,原本我以为里面会有人,但是巴掌大的地方在我手电筒的照射下一览无余,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一张非常长的病床,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人。那喘息的声音到此也就消失了。
一股腐烂发霉的气味浓郁不散,扑面而来。此时的窗外也是漆黑一片,接着一点点的月光,我可以看到我之前在楼外站的地方,当时我看到那间房间的确没错,电灯被来回开关了三次。
门外上着铜锁,门内没有一个人影,那么当时开关灯的人他到底会是谁呢?我觉得在栋楼里发现的一切都那么无法理解,不仅仅是这栋楼,应该说是这一片奇异的树林里,一切都让人摸不到一点点的头绪。
但是我却能够清晰的觉察到,这里的一切一定和我失去的记忆有着莫大管理,难不成我就是在这里失忆的?一切到还说的通,这里很可能是一间废弃的医院,而在这里我受到了救治。只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真相到底如何,我却不得而知。
一个古怪的念头忽然从我心底里生了出来,我摸索到电灯的开关旁边,然后轻轻打开。头顶的光亮非常刺眼,说明这里的电还能用,刚刚这里灯也一定是亮过的。片刻之后我下了决定,把灯再次关上,周围又变成了漆黑一片,之后我再次打开,再次关上,如是三次。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告诉我,我一定要这么做一样。而且这开关的动作非常的让人熟悉。
我看着眼前加长的病床也多了几分熟悉,这种病床和我所见过的不同,比正常的病床要长出一大截来。而且在两端还有好几截皮带,那是在特殊医疗时,才会用来捆住病人的。我摸着冰冷且布满灰尘的床,脑袋里却在想,我是否曾经就躺在这张床上。
这栋楼给人的感觉实在有些压抑,所以我就准备离开,在靠近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一扇门却“吱嘎”一下打开了。我的手电筒对准了那扇门,心里在想那里会不会有人出来。时间在这里静止了好久,然后我决定过去看看。
我缓慢的移动在地板上,吱嘎的声音就没有中断过。
我小声的问道:“谁在那里?”
那扇门忽然间又关上了,这一次我弄懂了,那是风吹的。等到我走过去之后就发现这间房间非常的狭窄,在屋子中间有一把椅子,在椅子周围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机器。很多线在房间里纵横交错着,有一些就链接在屋子中间的那把特殊样子的椅子上。
这椅子和周围的设备,让我联想起曾经在电影里见过的电椅,那是国外用来执行死刑用的设备,把犯人捆在电椅上,然后接通电路,当高压电通过人体的时候,整个人就变成了烤焦的牛排。
联想到这些之后,我就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赶紧匆匆离开,等到我到了大门外的时候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过来,也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就赶紧顺着原路返回。等我走到了最初发现鬼楼的地方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间曾经亮过灯的房间。
这一次我发现那间房间的窗户后面有一个氤氲的黑影,我生怕再下去我会看到什么,就赶紧往营地赶。等我摸回营地的时候,距离我出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一路上我心脏都砰砰砰直跳。
回到营地后我就悄悄往我的住处走,但是等我刚刚看到自己住的那间木房就发现木房外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天宇,我原本以为另外一个可能会是苏博士,没准两个人大半夜起来谈情说爱也不一定。
但是随之我逐渐接近,我发现不对,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接着我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我饶过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们又在干什么。这个决定,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这个决定却让我听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足足困扰了我一生。
我饶了木屋的后面,躲在那里,刚刚好能够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其中一个人的确是天宇没错,而另外一个就是小胡子。这两个人之前就在秘密的交谈着什么,现在又是这样,他们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我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只听到天宇说道:“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们的一切合作就此中断。”
天宇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善,而小胡子却在一旁陪着笑,只是那笑声里透着一股邪性。他们到底在合作些什么,如果是和蛇眼有关,为什么又不能说出来呢?
小胡子说道:“我和你们合作表示出了很大的诚意了,当时那件事,我也帮了忙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宇这回表现得更加气愤了:“我已经说了,那件事要永远的被抹去,永远的消失。谁也不能再提起,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小胡子继续说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不能血口喷人。”
天宇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们来的路上那批狼是怎么回事?”
小胡子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哦!那是意外啊,谁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会迷路,然后就碰上了狼群,但是。”
小胡子的话被天宇给打断了:“不要再说了,那批狼根本就是你们弄来的。青藏高原上有没有狼,能不能走夜路,你们还不清楚吗?再者导游也是你们的人。”
小胡子半天没说话,然后道:“的确是我让做的,为的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应该明白你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做!”小胡子的话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天宇最后叹了口气,然后说:“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我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
之后就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在过了一会之后,我决定去问问天宇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等到我走到小屋门前的时候天宇看着我足足愣了几秒钟,嘴唇动了几次,但是最终都没有张开。
我问天宇道:“当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天宇一直盯着我,过了好半天才反问道:“你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也最好告诉我!”这句我说出口的时候非常强硬,甚至连我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一时间又显得有些慌乱。
天宇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很复杂,然后才摇摇头道:“有些事情你最好永远也别知道。”
“是和我们被抹去的那段记忆有关?”我问道。
天宇转身往屋里走,我想冲上去拦着他,就在这个时候他缓缓说道:“的确和消失的记忆有关,但是你知道为了让你们失忆那有多难吗?那绝对是一段你不想知道的经历,不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了,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天宇说完之后,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不会害你的。”
天宇走后,只留下一个茫然的我,那段记忆到底有多么可怕。是否真的和我想的一样,那一切就藏在我刚刚去过的魔林里,是不是因为那段经历让我有了足以让狼群惧怕的力量。我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那段经历,但是就在这一刻我动摇了。
或许真如天宇和小胡子所说的,一旦知道就会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天宇低三下四的求着小胡子也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为的是让我们不要知道这段经历。我忽然间觉得,天宇所肩负的担子比我想象中的要沉重的多。
我之后想到过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带我去那片魔林,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就是巧克力。我忽然想到之前那个导游也塞给过那孩子巧克力,那个导游会不会也去过那片林子,巧克力是导游曾经给小男孩带路的奖励,所以小男孩在吃过我的巧克力后就给我带路,让我误打误撞的发现了那些东西。
如果我所想的不错,那么那个导游又是什么身份。最有趣的是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导游了,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了。
第107章 多了两个人
为了让我们逐渐适应青藏高原的气候,所以小胡子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经常带着我们四处看看,一开始我看到这个人总是心生厌恶,但是山山水水的见多了,浮躁的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当我内心安静下来的那一刻,我有一种青藏高原将我们彻底征服了的感受。
这一段时间里我们逐渐适应了青藏高原的气候,也开始逐步了解了青藏高原的特点。在我们到达巴颜营地的一周后,小胡子来找我们,并且告诉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在巴颜喀拉山被堵塞了的通道,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了,我们现在随时都可以过去。
在青藏高原上天气瞬息万变,温差浮动较大,所以这次出发我们首先准备的就是保暖的衣物以及一些取暖的用品。小胡子还特意给我们准备了一种微型的军用型号取暖手炉,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眼前就是一亮,这东西是全金属外壳,而且是装填汽油的,一次性装满汽油可以连续使用48小时。大小和一个烟盒差不多,但是释放的热量却很足。
除此之外还给我们配备了专门使用的电子导航设备,绳索,匕首。这一次食物没有再给我们拿压缩干粮,而是清一色的肉类罐头看的苏博士摇头。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天天吃肉类罐头,连根青菜都看不到,她一个东方女性自然不喜欢吃肉,所以看到大量罐头后不禁反胃。
这对我和天宇来说倒是没什么,毕竟有的吃就不错了,肉类含有高蛋白,高胆固醇,可以提供的热量很多,在山里探险补充我们损耗掉的能量。在背着的行军背包里还放着急救药箱,药品的数量都很少但是种类却很多。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注意到了,那就是小胡子偷偷塞给了天宇一把手枪,手枪的型号我记不清楚了,但是却非常的有名,是因为其个头小巧能够放进一个普通的衬衫口袋里而有名的。
我一个军事迷的朋友,有过一把仿真的,还曾经拿着根我介绍过,他说这种手枪装弹的数量非常少,但是威力却很大,一般在近距离秘密暗杀中使用。而小胡子这次给天宇准备这种手枪,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这说明这次活动一定会遇到非自然的危险,也就是说会有人进来插一杠子,这支手枪就是为了他准备的,再者没有给我们多余的子弹,恐怕也是为了防着我们吧。虽然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话说回来枪类武器的威胁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大。
我们整理好所用的用品之后就出发前往巴颜喀拉山,我到达这里后就发现了几顶帐篷,是那种灰绿色的简易行军帐篷,那就是所有负责疏通阻塞道路的工人居住的地方。再往山里面走,就看到还有不少正在忙碌的工人清理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
小胡子随即就叫了一个戴着蓝帽子的工人过来,问道:“张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这戴着蓝帽子的工人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灰白相间的胡子茬,也不知道多久没理过了,这会正吐着哈气说道:“胡总,咱们这边的工程已经结束了,现在做的是外围清理,随时可以派人进去。”
这个姓张的说完之后还偷偷瞟了我几眼,眼睛里的瞳孔瞬间就有点放大,然后他又赶紧把目光移开,眼神里还透着一点点的忌惮,看样子应该是曾经见过。
小胡子看这情况,赶紧干咳两声,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这个戴蓝帽子的张工半天也没挪地方,整个人往那一站,好像在琢磨什么,小胡子一看就起了疑心了,就问道:“老张,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这个张工脸上写着一点犹豫,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话,小胡子一看怒了,直接上去破口大骂:“娘希匹的!你他妈有啥给老子说啥,要是再吞吞呜呜的,小心老子枪毙了你!”
这张工一听小胡子这话直接吓得一哆嗦,整个身体都软了,好像之前没少见过小胡子杀人,然后冲着小胡子摆了两下手,把小胡子叫到一边去,偷偷摸摸的在他耳朵边上说着什么。这个张工一边说还偷偷瞟了我几眼,眼睛里的东西闪烁不定的。
过了好一会小胡子才冲着张工说道:“你先去吧,这件事情从此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等到小胡子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面色非常凝重,天宇直接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胡子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接着说道:“出大事了。”
“哦?”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这得出什么事情才会让小胡子如此的忧心忡忡的呢。
小胡子想了想,然后说道:“就在昨天和前天有两个施工的工人在钻进了通道整理石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会不会是人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是觉得大山里面有宝物,一时起了贪念了呢?”我在一旁分析道。
小胡子原本低着头,听说完之后就把头抬了起来,然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说道:“施工的工人点过几遍数了,一个人都不少。”
“什么!”我有点被弄懵了。
“那不就是说人已经出来了吗?既然出来了,还怎么叫出了大事了。”我疑问道。
天宇在一旁点点头说道:“水水,你想一个问题,施工队伍里的人有两个进了甬道没有出来,但是在点名的时候发现一个都不少,这说明了什么。”
“多出来两个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宇说道:“不错!这么来看的话,就是有两个施工队以外的人混进了施工队,而这两个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奔着大山里的东西去的”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么这两个人混进去的人就非常危险了,他们的企图很明显就是奔着蛇眼去的,再一个他们竟然知道蛇眼埋葬在这座大山里。如果这么分析的话,我甚至可以断定其中一个就是陈有道!但是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
“或许其中一个是陈有道,而另外一个是陈有道找的帮手呢?”小胡子这个时候也在琢磨还会有谁会打蛇眼的主意,但是想来想去都只有陈有道一个人才有机会知道蛇眼,才会去打蛇眼的主意。
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就赶紧问道:“之前那个导游,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小胡子被我问的一愣,随即摇摇头道:“那不可能,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小胡子的话刚刚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等他打完电话问完情况之后,就冲着我们说道:“竟然真的是他。从他出发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但是我得到的答复这个人仍然在巴颜喀拉山执行任务。”
天宇问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会不会和陈有道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小胡子刚刚想要回答天宇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反而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那个导游进去的呢?”
我被他问的一愣,半天没说出话来,我之所以会怀疑到那个导游,主要原因就是那块巧克力。那个孩子带我去那片林子不是原本给导游带过路,就是导游让他这么做的,这也是为什么第二天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至少我是这么分析的。
但是小胡子要是让我说出一个理由来,我却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去那边林子,见过那些奇怪的东西,甚至我还进了那栋鬼楼。
在犹豫了半天后,我说:“其实要是真让我说,我就是觉得这个导游身份不大对劲,尤其是一开始他给我们带路的时候,让我们迷路,这可能都是故意的。”
小胡子对于迷路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于是也不好再问,只能点了点,他继续说道:“这个导游和陈有道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两个人不存在任何交集。那个导游叫扎姆,他是部队出身,所以这一次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清楚。”
“扎姆?少数民族?”我诧异道。
小胡子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准确来说他就是当地人,而且是一个孤儿,当年有两个解放军夫妇来到这里把他给领养了,所以他长大后也进了部队,由于语言特长就被分配在了青藏高原,由于他对道路和民族语言熟悉,所以大多数人都直接叫他导游。”
“那会不会是他父母和陈有道有关系?”我继续问道。
小胡子摇摇头,说道:“他父母早就出车祸死了,这也是他参军的一个主要理由,所以我实在就想不通了,他怎么会想到进那座山呢。”
“我觉得咱们当务之急倒不是去琢磨这个叫扎姆的人到底是图什么,咱们应该准备早点进山了,照目前的情况作最坏的打算,陈有道就比咱们早进去两天多,这两天多里可能会发生不少的事情。”天宇叹了口气道。
第108章 地板
一心想要夺取蛇眼的陈有道和一个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导游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巴颜喀拉山,而且他们要比我们早进去很长时间,所以在简单的商量过后,我们三个就赶紧拿着东西前往巴颜喀拉山的密道。
小胡子的人只送到密道的外面,而没有派任何一个人和我们一起进去,小胡子对我们说道:“诸位一定要小心,我和我的人只能送到这里,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小胡子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天宇一眼,随后就对着我们摆了摆手,等我进了这条密道之后,我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小胡子这个人比陈有道要可怕,而且更难对付。
陈有道是一直在暗,我们虽然看不见他,但是他也不来招惹我们,不像小胡子那样的阴险,几次三番的坑我们。
这条甬道通道哪里没人知道,小胡子只说最开始和我们一起进去的一批人都死在了里面,连一个生还的都没有。而且已经过了足足半年的时间,就算是有人活着,到现在也饿死了几个来回了。
越往通道里面走就越加昏暗,到最后只有打开手电筒用来照明了,道路两边都是断裂的不像样子的石壁,连个个数都看不出来,有的地方甚至只剩下了一半。而甬道里面看上去也非常乱,越是外面石块越大,越往里石块越小,越碎,但是这一路上都有。直到我们在这条甬道里走过半个小时之后,两边的道路才开始发生变化。
在道路两边的石壁上逐渐出现了一些金色的花纹,纹路非常漂亮,既像是雷云图案,也像是是飞天祥云图案。我摸着一些残留下来的金色石壁,带给我的是强烈的一种金属光泽感。但是不管怎么看,都非常具有美感。
苏博士发现我在看石壁,也从一旁凑了过来,然后点点头说道:“这里的石壁都被镀了一层黄铜,如果能够让它在阳光下现身的话,恐怕会如黄金一般金光灿灿的。”
“你估计这里会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我问苏博士道。
“上古时期吧,具体的年代并不好说,但是可以推断出来这里的建立一定比夏朝要早,所以起码在公元前两到三千年。”苏博士在一旁解释道。
“公元前两三千年,也就是距今要有四五千年的时间了,这也太可怕了,直到今天这些墙壁都没有腐化,说明这里一直以来就被保存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有点感概。
“其实,这是对历史文物的最好宝物。”天宇说完就催促我们继续往前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在我们前面还有两个要追赶的人呢。
我们之后加快了速度,虽然速度快了,但是周围的一切还是可以注意到,两边的石壁变得越来越清晰。只是我慢慢发觉,我们前进的路并不是一条直路,而是打着斜的,再继续前进了一段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路已经看不见了。
我们走的是一个大斜坡,虽然很缓一时半会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吃力,身后的路也可以明显的发现是斜的了。
“这里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斜坡?”我问道。
“或许是和这里的山势有关吧,毕竟道路的建造也要符合山势,不然就会很费劲了。”苏博士解释道。
天宇摇摇头,最后说道:“其实我也发现了,而且我还知道这里并不是入口,而是出口。”
“出口?什么意思?”我没弄明白。
“这条路应该是不是进山的路,而是离开的路,我们是从这里出来的,而且在我们出来后这条道就被封了,才会有小胡子后来的清理工作。”天宇慢慢说道。
“那原来的那条路呢?咱们为什么不从入口进呢?”我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入口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能再走了吧。”天宇解释道。
之后天宇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催促我们要快一点走,争取逐渐缩短陈有道和那个叫扎姆的导游距离,但是我却不怎么认为,我们能够追得上他们。毕竟差一两天的路程,所以不是那么好追的。
我们前面忽然就没了路了,而是在头顶上出来一个半开的口子,我们三个相继爬了上去,一爬到上面手电筒四处一照,我就发现这里的空间相当的大,而且四周都刻画着大量的壁画,这些壁画的用色非常大胆,就是比之今天能够找到的最棒的艺术品,也比不上这里一丝一毫。
然而苏博士却一直盯着地板,她向来对古代壁画和文物感兴趣,这会一直看地板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在看了几眼之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里的地板不是那么简单的,乍看之下一片漆黑,但是随后我才发现很多地方都是透明的,手电筒的光一照到上面,有些地方在反光,有些地方不透光,有些地方却好像是被泼了一层涂料在上面一样,是金色的。
“这到底是什么?”我不禁惊讶道。
“咱们一起看看吧,仔细照便没一个地方。”苏博士说完就从包裹里拿出来不少冷光照明棒。
这种照明棒里填充的是两种化学品,可以散发出荧光来,只要把照明棒中间拧动一下两种特殊的化学品就融合在了一起,开始发光,光线虽然比不了手电筒,但是也很亮,最重要的是它是低温的,化学反应非常缓慢,释放的热量很小。
现在这种照明棒被我和苏博士丢的到处都是,整个巨大的房间都被我们照亮了起来,天宇正在一旁忙着找出路,看着我们正在研究地板,顿时就火光了,嚷嚷道:“咱们现在追人要紧,你们不要研究那些有的没的。”
“高同志,你先想想,我们和他们之间差了多长时间,要是追不上,早就追不上了,没准这地板上有什么玄机不成呢?”我在一旁说道。
天宇被气得够呛,然后说道:“好,那你们找吧。”
地面上的图案已经彻底清晰了起来,这一刻的地方变得更加壮观,看了一会我发现这竟然是我们之前看到的人蛇雕像,看上去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在地板上缺了一块,缺的那块就是蛇眼所在。
我和苏博士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块消失的蛇眼去了哪里?那蛇眼的位置就是我们上来的位置啊,那块地板就是蛇眼。我和苏博士赶紧跑过去,把那块地板推回了原位,瞬间一整幅完整的人蛇雕像拼图就被我们拼完了。
而那块石板上的蛇眼和我们之前见过的图,几乎是一样的,我呆呆的说道:“那幅图就是拍的它!”
“不错,看上去是完全一样的。小胡子派人清理这里,一定是有人走到这里,然后给这张图拍了雕像。”苏博士在一旁分析道。
“如果这么来看的话,我们就是走到这里看到这幅画才失忆的,然后又从那块石板下面的通道逃了出去。”我继续分析道。
天宇这个时候说道:“这幅图还真是不小的呢,你们有没有看到这里。”
天宇走到一个地方用手电筒照了照那里,那是一根柱子一样的东西,就在人蛇雕像的最下面,如果我们把地板上的画想象成为实物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就是一根金色的柱子。黑色的雕像,金色的柱子,但是我却注意到这柱子上有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这根金色的柱子上有一圈铁索一样的东西,我便问道:“这里的铁索是用来捆什么东西的吗?”
苏博士和天宇也在看着上面的东西,天宇摇摇头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清楚,或许是暗指捆绑着人蛇吧,又或者是说要捆绑什么东西当祭品,上古时期做什么都是要献祭的。”
苏博士眼光一闪,忽然说道:“这不是什么铁索,而是符文,你们看这些东西。”
顺着苏博士指向的位置,果然,我发现那里的东西是符文,因为是铁索的话每一环都应该是相同的图案,再者,这些铁索都在柱子上,没有出去一点,这也是说不通的。
后来我们在整块地板上总共发现了四根柱子,通过另外三根石柱,我们完全可以判断这四根柱子上的就是符文,只不过这种符文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苏博士,你能看明白吗?”我问道。
苏博士摇摇头,然后盯着其中的一个符文看了看,说道:“罪,这个符号我认识,竟然是玛雅人的文字。”
“玛雅人的符号?”我和天宇都吃了一惊。
“不错,这个符号按照我的理解就是罪,不过其它的符号也就不认识了。”苏博士说道。
“那是什么罪,是犯得什么法吗?”我疑问道。
“是原罪,不是某一种罪。”苏博士说完,又解释道:“原罪是每个人都有的罪,是与俱来的,不可被洗刷的。”
“这不是西方的思想吗?怎么中国也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叹道。
这个时候天宇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回头看看他,他正在另外一处蹲着,在看什么,目光充满了凝重。
第109章 蛇眼射线
我走到天宇那边,看了看他正在看着的东西,他看的是一片黑影,但是随着手电筒的不断移转位置,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那就是那那片黑暗中分明有三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三个人的相貌,但是却也不会弄错。
“这里竟然有三个人影?”我不禁有些咋舌。
“不是三个,这里还有一个。”天宇说着就把脚移开,把手电筒的光亮照了上去,在他照着的地方就有一个更加隐蔽的人影。
这个时候我对天宇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他到底有没有看那里,如果没有看的话他怎么就知道那里一定有一个人影呢。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恰恰就是这样,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随后我看了他照向的那块地板,在那里一片黑暗的氤氲之中隐藏着一个非常狭小的半张脸,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只是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四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难不成是当年护送这枚蛇眼来的人?
只是这样一分析又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为何前面是三个人,而后面却独独藏着一个,这样的画法不应该是在暗示着这是两伙人吗?按照明暗角度来看的话,我更觉得这个藏在最深处里的半张脸身份不是很好。
苏博士忽然问道:“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在这里的地板上会有这么一幅奇怪的画呢?”
“或许这不是普通的画,而是原型的特写,我们在之后就会看到和这地板上画的相同的场景。”我在一旁说道。
“这里是出口的位置,顺着那枚蛇眼就可以走出去了,所以应该是起到暗指出口的位置吧,咱们当时一定是从入口一路过来,然后在这里发现了那块地板的奥秘,然后就出去了。”天宇解释道。
苏博士听到这的时候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你说的话不大对劲,你想过没有,这里的一切太清晰了,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是隐藏和暗示一个秘密通道那样简单。”
“或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应该走了吧。”天宇说完指了指一边的墙壁。
“你想让我们穿墙?”我被天宇弄得一阵想笑,我心道这小子怕不是疯掉了不成。
那面墙壁上也同样画着壁画,不过是那种自然风光的壁画,但是在天宇指向的位置上并没有通道。那里是一处黑褐色的岩石,用料的颜色于黑红,画工很不错,颇有一种自然写实的感觉。
“跟我走吧。”天宇说完,就带着我们朝着那面石壁走去。
在那面石壁上,天宇的手摸了上去,我顿时傻眼了,我们眼前的的确是一块石壁,但是却并不完整。那黑褐色的岩石不是画上的,而是真的,制造这里的人,是充分的利用了这里的环境,我再次怀着一份敬畏的心看向周围的壁画。
黑褐色的岩石旁边就是一条通道,这里的一切就是这么奇妙。
我不禁赞叹道:“这简直就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看上去是假的,但是他竟然就是真的。太不不起了,我觉得制造这里的人,简直要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伟大的画家都要了不起。”
天宇忽然愣了一下,然后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里的壁画画的真好,比任何画家画的都好。”我重复道。
“不是这一句。”天宇好像想到了什么,脱口道。然后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一个人在那里跟发了癔症一样。
接着我发现他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好拍了拍他。接着他点点头,好像一时间想通了什么。接着就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刚刚拐过这个岩石路,天宇忽然说道:“刚才那些照明棒我们没拿!我得回去取!”
“你想吓死我啊,我以为你看到什么了呢。不就是照明棒吗,那有什么有?”我问道。
苏博士也在一旁道:“我们带的照明棒不少,没必要再拿那些用过的。”
天宇摇摇头,说道:“不行,这里到底有多大还不知道呢,带着总是有备无患,何况我们刚刚走出来不远,我很快就回来了,水水保护好苏博士。”
天宇嘱咐完就顺原路跑了回去,我看他背影好像急匆匆的样子。我有点纳闷,然后跟苏博士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抠门了,几根会发光的棒子,有那么重要吗?”
苏博士解围道:“那些发光棒能用的时间非常的长,所以带回来也好,万一之后的路上需要大量照明怎么办。我们在大山里,山体压的很低,所以不能携带其它发光体,照明弹这一类也不能带,而且那东西用起来有一定的危险系数。”
“那咱们就等会他吧。”我们在原地小心的戒备着,然后等着天宇。
按照我的印象,从那间石室里出来到我们这里总共也没用去多长时间,但是天宇却去了很久也没回来。我有点着急了,苏博士也开始担心起来。
“要不,咱们一起回去看看吧,我总是有点不放心。”苏博士道。
“没准他是想上厕所,这会跟哪块方便呢,咱们这要是一去撞上了怪不好。”我刚刚一说完,然后猛得一拍大腿大声道:“我说那小子刚才干嘛跑得跟兔子那么快,搞不好这家伙就是找地方拉屎去了,看这时间一准是最近没吃青菜便秘了。”
苏博士被我说得一阵发昏,紧接着我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我一下子汗毛倒立,只听打我的人说道:“你丫,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说着天宇就从岩石路里钻了出来,背后还背着背包,看样子鼓鼓的想必是把那些棒子都装进去了。
“这根本不怪我们啊,你想啊,你一人去了那么久,谁知道你是干吗去了啊。”我这个时候见天宇没什么就调侃道。
只见天宇脸色一阵尴尬,然后说道:“那边那么的发光棒,我得一个个的捡啊,你当那像扔的时候那么容易。”
天宇不知道怎么弄的从回来后就有一种心情大好的感觉,我心道,难不成我这回猜准了,这丫刚刚真去大号了。接着就是一阵偷笑,搞得苏博士一阵莫名其妙的。
天宇回过头看看我,然后说道:“你小子这是想到什么没事了,准备做梦娶媳妇啊。”
我对着天宇的背包拍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快点走吧,少废话。”
天宇被我一拍浑身就是一哆嗦,然后看着我冷冷的说道:“别在碰我了,看着点路,咱们现在不是在旅游。”
我看他说话的语气像是认真的,只好吐了吐舌头,然后闪到一边去。
我们正走着,天宇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说蛇眼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蛇眼?不是蛇的眼睛吗?”我下意识的问道。
“我总觉得一切好像都没有那么简单,蛇眼是蛇的眼睛,那么如果壁画上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吃了人参果,再在蛇眼下经过某种仪式,或者被蛇眼照射,就会彻底人蛇对吗?”天宇说道,只是我不知道天宇到底什么意思。
苏博士在一旁道:“其实我倒是觉得那蛇眼应该不仅仅是蛇的眼睛,应该是暗指某种可以使人变异的东西,或者是指这样东西可以放射出一种可以使人变异的射线。在古代的时候人无法理解射线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在臆想中,将目光作为那种射线的代替品,将眼睛代替为射线的根源。而变异出来的是人蛇这样的可怕怪物,所以才会将那东西当做是蛇的眼睛。”
天宇在一旁显得有些兴奋,然后说道:“继续说。”
“其实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好理解,如果蛇眼真的是蛇或者某种动物的眼睛,那我们就不用来了,没有任何眼睛可以保存几千年而不腐烂。难道不是吗?”苏博士继续说道。
“的确,或许我们不应该只把蛇眼当初眼睛,那恐怕是一种可怕的射线,是放射物质。它可以将人的某种变异放大,这就会出现人蛇这种恐怖的动物。”天宇继续解释道。
“那我们会不会受到那种射线的危害?”苏博士忽然问道。
就是在苏博士问的时候,天宇的眼睛不经意的闪动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他摇了摇头,最后说道:“放心吧,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毕竟我们根本没有吃过人参果,不是吗?”
我再次想起来陈有道来,他来寻找蛇眼为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要变成人蛇这种可怕的怪物,那么这个人也实在是太过疯狂了。如果真的变成了人蛇,他将得到什么?是无穷尽的寿命?还是巨大力量,但是恐怕他在得到这种力量后,就只能选择永远的逃离人世了吧。那么这样的长生和力量又有什么用。
我想起了李伯成所说的,陈有道在金沙血树下的那次短暂的变异,到底是什么让他可以不变成血尸,反而可以达到变异的效果呢。
第110章 鲁班石
我们三个在曲折的甬道里一路往前,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苏博士之前说的话起了作用,导致天宇在之后的路上没有再说过要我们快一点之类的话。我们往前走的这一段路,都非常的平坦,但是眼前忽然的地上却忽然间生出来一堆石头。
“谁在这里放了这么多的石头啊?”苏博士问道。
天宇蹲下来看看,面露异色,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一些石头而已,没准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
我抬头看看了我们头顶,在我们头顶上的天花板非常平坦,没有一点有石头掉落过的迹象。不仅如此,就是颜色看上去也不一样。我们面前的石头是呈灰黑色的,而我们周围的石砖都是清一色黄色的,如金砖一样。
好在这些石头虽然多面积大,但是单独的个头却不是很大,在它石头后面也不像是能藏住什么东西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打算在石头堆里趟过去。在一块块的石头之间还留有一点空隙,乍一看是杂乱无章,但是细细一看又好像是有一定的排布规律一样。
我们三个接下来就在石头上开始走过去,我特意在石头后面以及角落细缝里留意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因为我总觉得这一片的石头不那么对劲。
在我们走到这堆石头中间的位置时,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整个人身子顿时前倾,就在我要摔倒的时候天宇在前面扶了我一把。
我看了看脚下,也没有什么别的,还是石头,就说道:“怪了,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呢?”
天宇也看了看周围,然后拍了拍我,说:“你小子走路长着点眼睛,这么大人了,连个路都走不稳啊。”
我又看了看脚底,指了指地面:“石头太多了,一下子没走稳当。”
接着我们又继续往前走,这次我是留了心眼的,多看看路,虽说石头都不大,但是要真是不注意,被绊倒也还真说不定。这回走了没有几步,我看了看脚底下,什么都没有,正好是石头间的缝隙里,然后就踩了下去。
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没石头的地方,却在脚底下生出个东西绊了我一下,这回的感觉非常清晰,加上我这次又很小心,所以只是被绊了一个蹴咧。但是等我再看的时候,脚底下又什么都没有。
我大骂道:“这路不能走了,我这才走了几步啊,又被绊了下,这堆石头之间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天宇在一旁道:“周围除了石头就是石头,我看就是你小子腿脚不好使。”
“你腿脚才不好呢,我刚才就是绊倒了,这附近肯定有什么东西藏着!”我嚷道。
苏博士听见我和天宇两个人起了争执就说道:“你们看着点路,小心一点就行了,这样的地方就算有什么小型的活物也说不准。我曾经在埃及法老王的金字塔里还遇到过蜥蜴呢,所以小心一点有道理。”
我对天宇说道:“你看人家苏博士,苏大美女都说了,法老王的木乃伊里都爬着蜥蜴呢,说不准咱们这就有只耗子,小心点,还是好的。”
天宇点了点,就在这说话的功夫,苏博士忽然就尖叫了一声,我们都看了过去,苏博士这个时候往后跳了一下,惊慌道:“刚刚从地底下伸出来一只手,抓了我一把。”
天宇紧张的看着地板,又弯下腰去,摸了摸地面,面色的疑问,然后说道:“这地上连个洞都没有,怎么会伸出手来啊,只是这地面有点滑。”
“天宇,你老实说,你刚才是去拿发光棒了吗?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了!”我想到了什么,就问道。
只见天宇忽然一哆嗦,好像过电了一样,这个时候我和苏博士都在盯着他,天宇表现得有点紧张,然后看看我,反问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我解释说:“你们想想,这个地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啊,搞不好这个地方有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在。”
苏博士在一旁皱起眉头来,她是一个无神论者,让我比较费解的一点美国那么信仰上帝的一个国家怎么就没把她培养出来,这种人简直是抵御了中国的封建迷信和西法国家的上帝信仰。
我看他们都没明白,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我曾在我一个哥们家的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故事。这个哥们表哥的堂哥的邻居,在一天晚上吃了邻乡二舅家小孙子的满月酒后,回家。
那天天色非常阴,等到走到了一个土地庙的时候,他忽然间就尿急了,接着他刚刚想方便,就被土地庙里的雕像给吓了一跳。乡下的土地庙是那种非常小的,有的在田间,有的在地头,所以有的时候乍一看就会被吓到。这个人当时被吓了之后,就生出来一股恶趣,借着酒劲,就把尿洒进了土地庙里,全淋在雕像上了。
接着他又往家走,这一会天上的月亮都几乎被遮盖了起来,这人往前面一走,忽然间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他往地上一看,什么都没有。
他起身接着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又被绊了一下。因为乡下总会有些传说,所以他就对着地大骂了起来:“老子是个杀猪卖肉的屠户,就你们这些野嘎嘎,也敢来惹老子,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乡下愿意把山精鬼怪叫做野嘎嘎,而说自己是杀猪卖肉的,意思是指自己比较凶狠,死在他手上的生灵很多,所以命硬。如果是一些小的山精鬼怪,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打骂,也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我同学的表哥的堂哥的邻居当时也以为自己这么骂了一通后,肯定没事,但是没走几步又被绊了一下,好像是被从地里伸出来的爪子给抓了一把一样。他这回就有点毛了,憋住一口气使劲往家跑,但是半路上就撞到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上。
他被撞得往后一倒,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他撞的是个白衣服老头,这老头狠狠的等着他,对他骂道:“你个黄口小儿,竟敢将污秽之物泼于我身,你罪不可赦!”
这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地底下生出来的一只只爪子抓住了,这些爪子在他身上一顿乱抓,等到第二天被人找到的时候浑身的血印子,而且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家里人把他弄回去之后,就听他讲述了这个过程,接着人就死了。
所有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知道这是惹到了土地爷爷了,土地爷爷就是各个地方土地上的管理者,属于基层干部。虽然各地叫法不同,但是职能都差不多。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我知道的故事里的主人公身上发生的事情非常像。
天宇听完之后,就问道:“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那我们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他,一阵冷笑:“你小子,刚刚是不是趁机去方便了,肯定是得罪这里的土地爷了,或者是这里的某种神灵。”
苏博士这次竟然听的煞有介事的,赶紧问天宇道:“你刚刚才是不是真去方便了?”
天宇被问的满脸通红,然后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方便过!”
我继续说道:“这事要想处理也简单,只要把你方便物处理了,咱们在留点贡品,说不准就没事了,要是耽搁的话,咱们三个就危险了。”
天宇被气的不行,最后咬着牙说了一句:“我压根就没方便过,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苏博士竟然一声都没有,而是盯着地上,我看到之后就觉得纳闷,想了想,问道:“苏博士,你是不是看到徒弟爷爷伸出来的爪子了?”
苏博士没回头,但是却说道:“我的天,地上的石头是活的。”
“什么?”我以为我耳朵听错了。
紧接着我就看见从苏博士那有个东西爬了出来,那东西竟然就是石头,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是那的确是石头,石头在地上爬。苏博士小心翼翼的把石头拿了起来,那石头下面竟然还伸出来一些小小的细腿,苏博士拿着石头对着我们看了看。
“我的天啊,石头成精了!”我惊讶道,这个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好像缺氧了一样。
天宇忽然喊道:“快把那石头扔了!那是鲁班石!”
苏博士听天宇说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石头里伸出的触手往外喷出来一些液体,苏博士吓得赶紧松手。这石头还在继续的流出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一到地上,就和地面发生反应。
天宇呆呆说道:“难怪,难怪地面那么滑,这东西有腐蚀性!咱们快走!”
说完我们三个就使劲的开始跑,随着我们的跑动,地面的石头也彻底的不安份了起来,不是这个动,就是这个动,在我们面前的路上设置了一道道障碍,而且还专门往我们脚底下钻。
等到跑了一阵之后,那群石头才彻底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第111章 魍面猴
等到我们彻底躲过那群石头之后,我们三个都已经是气喘吁吁地了,在我眼里那只是一群破石头,虽然会动,但是终究只是石头而已,难不成这石头还能吃人吗?如果说石头能吃人,我实在是不信。所以打心底里觉得天宇有点大惊小怪了。
这个时候,苏博士才想到去问他:“你说那是鲁班石,可鲁班不是一个人吗?”
天宇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胸口还在不断起伏,然后才听他说道:“鲁班你们都知道那是谁,那是木匠的老祖宗,但是这个人在传说中很不一般,相传他拥有一本鲁班书,上面记载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咒语与方法,所以也有人说他也是风水学界里的老祖宗。这个鲁班石,相传就是鲁班施过法术的石头。”
关于这个鲁班石,还有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自然和鲁班有关,天宇接着就讲了起来。这不讲不知道,一讲起来,我才猛然发现,这个传说中的鲁班石所在地,我们竟然就在去年去过一次。这地方就是距离刘家峡不远的炳灵寺,这个寺庙就建在万佛窟上。万佛窟里面和水下藏着的就是金沙血树。
在传说中,很早很早以前,炳灵寺是一个大寺院,非常繁华,但是偏偏是建立在石窟上,有滔滔黄河割断了南北交通,要过黄河天险,只能靠皮筏摆渡,但是那个时代的船只并不牢固,再者碰上水势迅猛的时候,就会有船翻人亡的事故发生。
而作为木匠的开山鼻祖,鲁班得知了这件事,就决心修建一座石拱桥,但是想在黄河边造桥,石头却非常的缺少。于是,他就骑着自己的神兽,带着干粮到处寻找。一天,他来到积石大峡,发现满山都是造桥的好石料。
便选好石头,择定黄道吉日,做好造石准备,于农历五月初五午夜,他左手提神斧,右手握仙鞭,运起神功,点石为羊,以积石大峡深此起运。天刚刚亮,整个滩涂上,一眼望去,满滩都是羊群。
这情景恰被一村姑看到,他大声惊呼:“快来看啊,一滩的石头在跑”未等喊声落地,满滩羊群竟变成块块石头。
这时的鲁班正站在一块巨石上,见此情景,一屁股跌坐在巨石上,望着满滩的石头摇头惋惜。他离开后,巨石上留下深深的尘痕,他的神兽和干粮也变成了石头,这些石头和巨石就成了传说中的鲁班石。话又说回来,什么是鲁班石,鲁班石就是能动的石头,看上去是石头但是却非常不同。
我问天宇道:“这里的石头是谁布置的?可是这些石头又有什么用呢?”
天宇回话道:“你别小看了这些石头,你知不知道蚂蚁多了能吞象。你仔细想一下,如果你被石头绊倒了,你摔倒的时候你后脑勺再爬过去一块尖锐的石头会怎么样?然后那些石头还可以分泌出腐蚀性的液体,你想过结果是什么吗?”
这种石头本身并不起眼,但是你一旦被它放倒,它身上的腐蚀性液体就会流出来,迅速的把你的身体彻底腐蚀掉。这个时候地面里的液体就具有大量的养分,这些石头再把液体吸收回去,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完成了一次进食。这根本不需要多么高级的手段。
我想了想,然后觉得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按照天宇这么说,我倒是真的又可能会一命呜呼掉。可是要说死在一块块石头上,那当真是死的太冤了,好在现在那群石头已经被我们甩到了身后去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道:“那些石头真的是鲁班施过法术的?可是这距离现在这么时间,这法术也该失灵了吧。”
天宇想了想道:“或许鲁班的法术年效久吧。”
这个时候苏博士忽然一直盯着她身后的墙壁看个不停,连句话都没有了,我挺纳闷的,也往自己身后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这个时候苏博士忽然说道:“不仅石头是活的,这里的墙也是活的。”
天宇和我都是听了一愣,然后说道:“你说什么?墙壁是活的?”
“这墙壁好像是个人。”苏博士摸着她身后的墙壁说道。
我和天宇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走了过去,苏博士身后的墙壁看上去和普通的墙壁根本没什么不同的,连颜色都一样。这个时候我也把手伸了上去,这一摸,一股寒意从头发丝涌到了脚后跟。
这面墙壁摸上去的感觉并不是冰冷的,而是有些热,不仅如此正面墙壁也不是如同石头的感觉,而是带有一种奇怪的质感,是肉皮的质感,甚至有的部位还有些柔软。摸上去就好像是在抚摸一个人的皮肤一样,手稍稍一用力,还有一点弹性。
“这太奇怪了,这好像是一张皮,难不成真的是人皮不成。”我惊讶道。
天宇摸了摸说道:“也许只树皮,只是制作的时候很有弹性。”
“那你怎么解释它是热的?热的,这会不会是活的。”我抬起头看了看墙壁的顶上,也没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苏博士忽然说道:“它不仅是热的,还会动,你们把手轻轻放在上面,就会感觉到里面一跳一跳的,肯定是活的。”
我和天宇把手放在了上面,没过一会我就真的感觉到了整面皮肤一样的墙壁在微微的颤动着,很有节奏感,“嗒嗒”。
我问道:“这会不会是个活物,这面墙壁不是墙壁而是某种怪物的身体,只是被禁锢在了这里。”
天宇摇摇头,说道:“这不可能,你也不想想,如果是什么怪兽的话,怎么会禁锢这么久还不死,要不咱们拿匕首划开看看?”
天宇的话刚刚说完,苏博士就看着墙壁说了一声:“好奇怪,这上面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黑点了。”
我和天宇一起看了过去,果然在苏博士指向的地方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斑,不过我记得这个地方刚刚并没有什么东西啊。我用手擦了擦,忽然发现这黑斑竟然在变大。
“这个东西难不成是发霉了?”我说道。
“不对,这块黑斑正在不断放大。”天宇说完,就叫我们往后撤。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还连忙看了看手,发现手上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看来应该没毒。但是那块黑斑就是在不断的放大,现在已经有了一张大手那么大了。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于是说道:“这个好像不是外皮上的起的斑块啊,而像是一个黑影,好像是这层皮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天宇和苏博士被我这么一说,弄得非常紧张,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看着这层皮质的墙壁。那黑斑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就连我们周围其它的墙壁也都起了黑斑,而且都是越来越大,现在肉眼可见的黑斑就已经有十几个之多,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这墙壁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啊。”苏博士吃吃的说了一句。
最开始的那个黑斑已经变得非常大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显示出了一种异样的图纹,好像是一张奇怪的脸,一开始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形,到了最后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整张脸变得几乎可以看清楚眼睛和鼻子了,乍一看好像是一个人的脸,但是等到图案清晰之后,我发现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脸,而且在墙壁的黑影上,很多地方都已经看得很清晰了。
“这好像是一只猴子的脸啊。”被苏博士这么一说,我也越看越像,这竟然真的如同是一只花脸的猴子一样。
“这里面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吧,看这样子好恶心啊。”我呆呆得说道。
天宇这个时候拔出了匕首,走到了墙壁面前,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划了一刀,整面墙壁上顿时就出来一个口子,那竟然真的是皮肤,不仅如此还有一股红色的血液从墙壁的口子里流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恶臭。
天宇看了看那口子,又跑到另一处墙壁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听,那墙壁里面的声音是一种跑跳的动静。之前觉得那皮质是活的,其实并不是,那皮质上的跳动,是被皮质里的东西弄的。
就在这一刻,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冒了出来,伴随着的是一股浓郁的恶臭就彻底涌了出来,好像是谁家的下水道堵了往上反味一样。就看见被天宇划了一道口子的地方,伸出来一截毛茸茸的爪子,那爪子上面还带着黑红色的液体,非常可怕。
我们在看过之后都傻了眼,天宇最后只说了一句:“跑!”
我们朝着前面的路使劲跑了出去,就在我们跑出去不远后,还没等我来得及咒骂上一句,就听见后面这种声音越来越多,而且还传说来一些非常细琐的声音。
好像什么动物在地上来回蹦跳一样,没过多一会这声音就多了起来,听着这声音隐约得像是朝着我们的方向追了过来。
“后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天宇边跑边说:“那猴子应该是魍面猴。”
第112章 魔鬼
我们三个不顾一切飞快的逃命,但是很快那群蹦跳的动静就开始由远近了,那声音提起了的密集程度,数量绝对不少,最关键的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谁也不知道。我们跑着跑着就有些跑不动了,我气喘吁吁的两眼直冒金星,脑门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苏博士忽然停下,然后捂着肚子,气喘吁吁的,喊道:“我不行了,不能再跑了。”
我喝天宇会过头去就想去拉住苏博士,可是就在这个时间点上,在我们身后蹦蹦跳跳的蹿出来三只猴子,看到这三只猴子的长相,我脑门上的汗嗖嗖的往下流啊。这东西,真他娘的是叫猴子吗?
眼前的东西唯一能看出来像猴子的地方就是身上一片片的黑色的毛,这毛上面还挂着非常恶心的液体,一股腐烂的恶臭就是从那些液体里散发出来的。这些猴子的嘴里还往外横呲着两颗大尖牙,那尖牙上晃着瘆人的亮光。
我们三个都慢慢往后退,这些猴子先不说样子恶心,就看那巨硕的骨骼也不是好惹的东西啊,我看了看说道:“这就是那个魍面猴?”
“不错,就是这东西,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变的吗?”天宇说完之后反问道。
“我上哪知道去啊!关键是眼前咱们怎么办!”我听天宇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就有些恼了。
说话间我们面前的这三只丑陋猴子,就向我们走了过来,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是呈一种进攻的三角阵势。我和天宇互相看了看,就缓慢的把手伸进了包里,不敢动作太多,怕把这东西给激怒了。
我的手刚刚才摸到了匕首,这个时候为首的一只猴子冲着我们就扑了过来。天宇拿着匕首飞快的冲了上去,用匕首死死的抵住了猴子,接着就开始较起劲来。
这猴子的个头和正常一个人的个头差不多,不过力气却比正常人的大得太多了,也不知道这么个玩意是怎么养出来的,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这个时候旁边的两只猴子也要扑过来,我就赶紧拿着匕首冲了过去,对着其中最近的一个猴子的肚子就是狠狠地飞踹了一脚,因为这猴子是冲着天宇去的所以没有防备,被我一踹正好就是一个蹴趔。
但是另外一只猴子的速度实在有些太快了,这个时候我人还悬在半空中,眼见它冲着我扑了过来,我心想这一下,我死活是躲不过去了,就只好等着挨这么一击。可是就在这一刻,苏博士冲了过来,对着那鬼猴子就是一撞。
那猴子迅速爬起身,对着苏博士就是一个鬼脸,吓得苏博士赶紧往后缩缩。不过这时天宇也找到了空挡,把跟他对峙的猴子一脚踢开,吸引了两只猴子的注意力,就这样苏博士那边才没受伤。这个时候我和天宇也不敢乱动,只好僵持着。
不过这三只猴子好像也意识到我们不好对付,也不往前扑,就是一直瞪着我们。它们这一不动,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我和天宇这个时候是上也不是,是退也不是。
这三只猴子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些东西,让人看了就有种阴谋的感觉,我觉得那根本不是猴眼,而是一双双透着贼亮的人眼。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忽然意识到那三只猴子为什么不进攻了,它们竟然是在等援军。
这群猴子真他娘的是成了精了,不对,它们本来就是一群怪物。那些猴子原本都是在皮质石壁里的,这个时候却都冒了出来,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猴子怪物,我头皮就发麻。
这个时候天宇小声说道:“你们先歇歇气,等缓好了力气,一会我挡着路,你们使劲跑,千万别回头,要是我灭掉了它们,一准去找你们去!”
“我跟你留在这,咱们胜算还大些!”我一听天宇这小子想自己一个人当烈士,我就有点不乐意了。
“你不懂!这东西也叫尸猴,全是死了的尸体尸变成的猴子脸怪物,你留下只会添麻烦,全走!”天宇的话刚刚说完,那群猴子就赶到了数量非常庞大,最开始的几只猴子“咕咕”的叫了几声,好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接着这群猴子就缓缓的围了上来,速度很慢,但是却呈一个半圆型前进,看起来是想要把我们给围起来。我心道,这群猴子难不成还懂兵法?
天宇这个时候做了一件让我感到吃惊的事情,只听他嘴里面也忽然学出来一种古怪的动静:“咕,咕,咕。”
“你他娘的,该不会是这群猴子派过来的卧底吧,要不你跟它们认识?”我疑问道。脑子里面开始遐想起来,天宇和猴子,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群鬼脸怪猴子原本死木木的眼睛里,听了天宇一叫,忽然间就多出来了一点迷茫。我一看天宇这小子搞不好真有办法对付这猴子,天宇也在这个时候说道:“你们先走,放心吧,你们留在这里,会给我添麻烦的。我有办法对付它们!”
我只好点了点头,嘱咐天宇一定要小心,然后带着苏博士先走,那群猴子一看我们要走,又嗖得蹦了起来,紧接着天宇就拿着匕首冲了过去。天宇最后只喊了一声:“快走!”
接着在我们身后响起的就是各种混乱了的声音,最后只剩下了那群猴子的一声声怪叫,这声音听着非常可怕。我原本因为天宇的话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这家伙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但是很快我们背后那群古怪猴子的叫声就小了下去,最后就消失了。
苏博士着急的问道:“天宇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咱们回去看看吧。”
我看苏博士这就想回去,我就一把拉住了她,然后说道:“那边现在的声音没了,肯定是天宇制服了那群怪物,肯定没事的。”
我和苏博士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原地等着天宇,也就在这个时间,我们左侧的墙壁忽然间传出来一阵响动,给我弄得一惊。我赶紧把已经收起来的匕首悄悄摸了出来,然后和苏博士慢慢往墙壁的方向移动。
这个时候正面墙壁就动了,在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翻转的门,接着一个脑袋就探了出来。我喝苏博士憋着气往墙壁上靠了过去,这个探出来的脑袋也没发现我们,但是这人是谁我们也没看清楚。
这个人左右没看到人,也没发现异常就径直走了出来,就在他走出来的这一刻,我拿着匕首扑了过去,一下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时候我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导游,我记得他叫什么扎姆来着。
但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我的匕首也根本就没松,我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个时候这个扎姆说道:“我没有恶意的,我也知道你们不是坏人,但是这里有魔鬼,而且是非常可怕的魔鬼,我必须来阻止他。”
我一听有些发愣,这事怎么还和魔鬼扯上了关系呢,苏博士在一旁说道:“这个扎姆不像是坏人,所以先放开他,有什么话先让他说明白。”
我想了想,如果放了的话,这小子是当兵的出身,我再想制住他就难了,再者他万一制住了我们那就更不好办了。我想了想,就对苏博士说道:“咱们包里有绳子,你把他绑起来,这样有什么话再让他说。”
苏博士点了点头,就赶紧把包里的绳子翻出来,然后给这个扎姆就来了一个五花大绑,这个扎姆也不反抗,相反还很配合。这一下弄得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小子莫不是真不是什么坏人。
“你先说说吧,你说的那个魔鬼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究竟是谁?”我一连串问出来好几个问题。
扎姆看看我和苏博士,然后说道:“你到底想让我回答哪个问题?”
我以寻思,就说道:“你挨个说,先说你是谁,干吗要来这里?”
我之所以先问这个,是想知道这个人和陈有道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就不用废话了,等天宇回来横竖两刀算是先解决个祸害,如果不是陈有道一伙的起码也得先问明白了来历。
这个时候扎姆说道:“我来根本没有任何恶意,我叫扎姆,从小就在羌族木寨里长大的,后来被人领养,再后来参了军,前一段时间被抽调到这里参加特殊的任务,但是我知道这个山有问题,山里面有魔鬼,所以我必须来阻止魔鬼出来。你们不也是来除掉魔鬼的吗?”
我听他话不像是说假的,而且很多信息和小胡子说的基本一致,就继续问他:“你说的魔鬼,是什么,我记得你给我们带路的时候就说过有个什么草原的魔王可以驯服和控制动物,是一回事吗?”
扎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错,就是那个魔鬼。而且我还知道有关这个魔鬼的消息。”
第113章 杀
其实我对于扎姆这个人一直都有一些疑虑,这疑虑的主要原因一个是小胡子命令他给我们带路的时候故意带错路,让我对他很没有好感。其二,就是我一直觉得那个羌族小男孩之所以会带着我去那片树林一定是和这个扎姆有某种关联。
现在扎姆又说他是为了阻止魔鬼才来到的巴颜喀拉山,那么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又为何会和巴颜喀拉山有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扎姆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羌族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我以前的养父母对我说过,羌族是汉族的祖先,是华夏文明的真正缔造者,而我们这个木寨是世界上最正统的羌族遗民,这主要是因为我们身负着巨大的使命。”
在遥远的上古时期,一队羌族族民跋山涉水的从黄河流域搬迁到了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搬到了黄河流域的最源头,在古老相传的记述里,这批先祖是背负了非常重大的使命。一个是保护黄河源头,再一个就是将恐惧的源泉封印在巴颜喀拉山里,并且还对后代做了最为严厉的嘱托,就是一定不要让恐惧的源泉重现世间。
我听了扎姆的描述之后,也就想到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羌族人是护送着那枚蛇眼来的,而那枚蛇眼被称之为恐惧的源也是说的合理的,但是我还不知道扎姆到底知道多少有关这个蛇眼的消息,就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恐惧之源,那是什么?”
扎姆摇了摇头,说道:“老人只是说过,那东西会将正常的人变成魔鬼,具有诱惑力,可以让人被欲望所腐蚀掉。”这东西在扎姆嘴里形容起来,倒是和西方说的潘多拉魔盒差不多,诱惑,毒害,罪恶的源泉。
扎姆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不过老人说,那东西就像毒蛇的眼睛一样,会诱惑着人走向堕落和死亡。”
我听了之后就是一愣,但随后就想明白了,因为是上古时期发生的事情,被传到现在自然走了样。上古时期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枚蛇眼,但是传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如毒蛇的眼睛一般了。
“那你说的魔鬼又是谁呢?”我继续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当时那个恐惧的源泉被埋藏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直到不久之后,一个魔鬼来到了青藏高原,它具有人的面孔,蛇的身子,它到了青藏高原之后,就连最凶狠的草原狼都不敢叫了,要像狗一样匍匐在它的面前。”扎姆说完之后,又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瞟了瞟我。
我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的是不是就和我们在青藏高原迷路时发生的一样,那群狼会惧怕我。”
扎姆点点头,然后说道:“其实那次迷路时胡总故意搞的,他那个时候让我带着你们兜圈子,把你们带到窝风山口,还说到时候会发生一些事情叫我不要怕,只要一口咬住了,我们是迷路的就可以。接着就出现了那一幕。”
我看了看扎姆,忽然说道:“你说我会不会就是那个魔鬼!”
扎姆被我的话吓了一跳,瞳孔明显的一缩,然后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魔鬼是人面蛇身,而你们不是。还有就是那群狼肯定是惧怕魔鬼身上的气味,而你们是去对付那魔鬼呢,自然身上会带有它的气息。”
扎姆的话虽然不错,而且也非常说的通,先不说其它的,我们在禹王大幕里就碰到过一条人蛇,身上带有它的特殊气味也是正常的。虽说这事情过了很久了,但是狼的鼻子应该比狗更灵敏吧。
我以前听人说过离家的老狗在十几年后找回家门都是正常的,何况我们这才过了半年多的时间而已。我想了想,虽然扎姆说的是真的,那人蛇也是真的,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他真的有,否则会给我们后续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就说道:“其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怪物,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做一项考古活动,一会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
我刚刚想让扎姆顺原路回去,可是原路上的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呢?现在又犯了难,如果带着扎姆或许可以多一个帮手,毕竟他当过兵,只是有些事情带上他会比较麻烦。我们此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枚蛇眼,这个扎姆会让我们带走蛇眼吗?
就在我考虑的时候,扎姆却忽然说道:“其实我见过人蛇!”
“什么!”我和苏博士被扎姆的话弄了一楞,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脑袋里也在思索他是怎么见到的,在哪里见过?
只听扎姆说道:“这个事情比较特殊,就在半年前我回答羌族木寨看望族人,给族人带来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就听族里叫阿木一得小男孩,对你还见过他呢!他跟我说有好多人在离寨子不远的树林里弄什么东西,他还听见过奇怪的叫声,好像是魔鬼的声音一样。”
我听了扎姆的叙述之后,有些迷糊,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在说我之前去过的那个树林。难不成那里曾经有人蛇存在过?可是我去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啊,难不成那里并不是我们之前住过的地方。
只听扎姆继续说道:“后来我给阿木一一块巧克力让他给我带路,这他才同意的,等到我去了那片林子之后就看到了那边有好多人,都是荷枪实弹的,而且在树林里还有一个笼子,笼子里就装着那个魔鬼。”
我听了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我之前见到的那个笼子是装过人蛇的,我忽然想起来那笼子外面有不少人的残肢,还有很多白花花的分泌物。当然我也弄懂了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会带我去树林,他以为我给他巧克力就是想去树林的意思。
苏博士这个时候说道:“那个林子,小胡子不是说里面是沼泽地吗?还说里面有瘴气不能进去。”
我回答道:“小胡子的话不能信,之后我偷偷去过那片林子,那片林子里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笼子,还有就是有一栋废弃的楼。”
苏博士听我说完后,点了点头,很快就说道:“你什么时候去?为什么不叫我,是不是又是和天宇偷着去的!”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你就先别管了。”
我继续问扎姆:“你看到那人蛇的样子了吗?还有就是那片林子又是为什么被废弃的呢?”
扎姆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的确看到了那怪物了,它有着人的身子,还有着蛇的身体,非常可怕。但是我却没看见他的相貌。我当时是偷着去的,被吓坏了,就赶紧跑回寨子。这之后没多久,林子那边就乱了,一天晚上那边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再之后还有非常密集的枪声。之后胡总就带人来到了青藏高原,在羌族木寨里安了营。之后我就被胡总安排成了导游。”
我深沪了一口气,我想我大概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人蛇在林子里一定是跑出来了,然后大开杀戒。之后的枪声就是对付人蛇的,小胡子当时一定是逃出来了,但是林子里的一切出于一些原因只好废弃掉,所有的人都搬到了木寨。
等我想明白这些之后,我就说道:“你看到了人蛇,联想到了你们寨子里的传说,觉得巴颜喀拉山里的东西很危险,后来又知道了小胡子在清理这条甬道,你就找机会混了进来,我说的对吧。”
扎姆这个时候,声音陡然一变,声音变大,音调也有古怪:“你说的一点没错!”
就在这个时候浑身是血的天宇忽然冲了过来,喊了一声:“小心!”
然后直接朝着那个扎姆扑了过去,接着我就看见原本被绑着的扎姆神奇般的挣开了绳子,手里还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匕,他想朝着我扑过来,不过天宇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一些。这个时候扎姆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他和天宇厮打在了一起,两个人在地上来回的打来打去,由于两个人都拿着刀子,我根本不好上去帮忙。等过了一会之后,天宇捡了一个便宜,对着扎姆的下腹就一腿,扎姆被踢到在地,短匕也被天宇一脚踢到一边去。
天宇拿着刀就要杀人,这一举动倒是给我弄懵了,这两个人难不成有什么仇不成。只听扎姆倒在地上喊道:“其实!我看到了那条人蛇的脸了!魔鬼!哈哈!魔鬼哈哈!”
扎姆的眼睛里充满的是一种极度的疯狂,完全变得和刚才普通了,只听他最后喊道:“那魔鬼!”就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天宇对着扎姆的脖子一刀就捅了下去,眼前顿时血流一地,看得苏博士脸色一阵发白。
我骂道:“天宇,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天宇浑身是血,这个时候身体忽然一软就倒了下去。
只听天宇最后说道:“那家伙受了蛊惑,不杀他,我们会有危险的。”他这句话说完整个人就闭上了眼睛,由于他浑身是血,我吓坏了,难不成他受了伤了。
随后我和苏博士给他检查了一遍,他身上只有几条小伤口,并不碍事,看来是累的。他身上的血液味道非常难闻,估计是那批丑猴子的血,真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那群猴子给解决了。
第114章 峡谷
天宇就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嘴角有的时候还哆嗦两下。他手里明晃晃的匕首上全是鲜血,我看着各种迷糊,就想拿下来。但是来回抽了好几次,就是抽不出来,天宇攥得死死的,甚至骨头节都白了。抽不出来倒也没事,但是他要是一直攥着不松手,一会怕出了淤血,搞不好这胳膊都容易废掉,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跟天宇耳朵边小声道:“天宇,把手松松,没事了哦。”
天宇被我几句话一说,头微微动动,接着攥着匕首的手就忽然一松。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匕首被我抽了出来,然后放到一边去了,接着我和苏博士从包里拿了一些干净的纸给他擦了擦身上乌七八糟的血污,之后又从急救箱里拿了一些纱布给他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一顿忙活之后,我才想起来那边还有一个已经被天宇刺穿了喉咙的扎姆导游。
我走过去看了看,人已经没救了,天宇这一下刺得位置非常正。我又想起了扎姆死前的那种狰狞样子,就浑身上下的觉着冷。这人刚刚看起来还挺好,怎么忽然间就变了一个样子了呢,这里面总有些东西说不通啊。
苏博士拿着断了的绳子走了过来,然后给我看了看,说道:“这绳子是断的,断面非常锋利,应该是匕首割断的。看来他刚刚一直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装的,还给我糊弄过去了。”
我看了看绳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扎姆刚刚一直都是背靠着墙壁的,他肯定是把匕首藏在袖口里了,所以在我拿刀架着他的时候他没法抽刀就只能听我发落,之后就把匕首抽出来在后面做小动作。
不过我还是想不出来这个小导游为什么要来杀我,而天宇为什么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我问苏博士道:“你觉得那个小导游说话有几句是真的?”
苏博士回道:“他说的应该都是假的吧。”
我摇了摇头,道:“不对劲,肯定不对。”
其实在我刚才问这个小导游话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话都不像是假的,再者很多话都是可以得到证实的,而且直到他死前都在喊着魔鬼,说明他最起码不是和陈有道一伙的,那他来这的目的恐怕也真的如他所说的他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拿蛇眼。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就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最后是一直盯着我的,好像非常恨我。”
“没准他是疯了,你根本不用搭理他,现在人都死了,就不用再想那么多了。”苏博士在一旁说道。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尤其是一想到他最后冲着我喊,他说他看到了魔鬼的样子了,他还想要杀我,难不成他是拿我当了魔鬼了,那么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脑袋有些乱。
再者天宇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冲过来,还一刀就杀死了小导游,这是一刀毙命,就是下死手去的。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忽然间一个词从我脑袋里蹦了出来,杀人灭口。
之后苏博士就一直照顾着天宇,不时的给他喂了喂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天宇一连咳嗽了好几下,才醒过来,除了脸色还是不大好以外倒是没别的事了。
等到天宇一醒过来我就赶紧给他扶到了一边靠着墙,这样人也能舒服一些,我就问天宇:“你是不是把那群什么脸猴子都给弄死了?”
天宇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看着挺吓人的,其实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猴崽子。”
这一句话说完倒是给我和苏博士都给弄乐了,但是这话也只能当个笑话听听,天宇这一身的伤还有累到脱力还不是因为这群猴崽子弄的。看到这种鬼脸的猴之前,我一直都觉得猴子是挺有灵性的一种动物,也特别喜欢,但是看到这鬼东西之后,我估计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猴这种动物了。
我问天宇道:“那群猴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会从墙里面钻出来呢?”
天宇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才告诉我说:“那东西我说了,也叫尸猴,都是死了的人尸体变得,而且都是刚刚生出来的。”
我听了一阵迷糊,就问:“刚刚生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尸体变的吗?”
“我们之前见到的那面墙,其实那不是墙,而是一层层的人皮,那人皮里面放的就是尸体,我们过去的时候肯定是意外中触动了什么机关,这才导致那些尸体异变了的。”天宇解释道。
“可是我们来的时候一路上也没碰到机关啊?”我说完就想到了那个导游是忽然从一个石壁里钻过来的,我就说道:“或许,是那个小导游干的,他刚才是从那面墙壁里走过来的,也许他知道这里的机关。”说完我就指了指旁边的墙壁。
天宇听我说完之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个导游肯定有问题,他是陈有道派来的人。”
我听天宇说完之后就反驳道:“这不对吧,虽然他这个人有问题,但是要是陈有道派他来的,那他怎么一直嚷着要杀魔鬼呢?”
天宇摇摇头,语气显得非常坚定,然后说道:“那就是一个疯子,没听说吗,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还是这么奇怪的民族的,说不准脑袋和神经就有什么问题。”
天宇的话明显前言不答后语,两个说法他哪个也咬不准,但是天宇偏偏就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导游,说明这个小导游一定是有必死的理由。难不成真的是杀人灭口不成。
我说道:“但是他一开始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所以我觉得他或许是弄错了一些事情,才会突然想要杀我的。”
天宇听我这么一说忽然表现得非常紧张:“他之前都说了什么了?”
苏博士这个时候插嘴道:“说了你们之前去过的那片森林,还说他见到了人蛇,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那片林子啊,怎么没带我。”
天宇听苏博士一说就愣了,问道:“什么林子?”
“就是小胡子他们之前呆过的林子啊,后来还骗我们说那片林子里有瘴气。”苏博士说到这,我赶紧咳嗽了两声,但是她要说的话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我之前去过那片林子,但是这件事我早就决定要瞒着天宇,没想到现在却被抖了出来。
天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冷着一张快要滴出来水的脸问我道:“你真的去过那片林子了?”
我听天宇这么一问就明白了,天宇也一定去过,我就点了点头。天宇听我这么一说忽然显得非常紧张,就继续问道:“你去的时候都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笼子,看到了一些尸体,还上了那栋小楼。里面有很多血。”我说完天宇还在看着我,好像还在等我说什么一样。但是他一看到我们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追问道:“你还看到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没了。”
天宇这个时候脸色才稍稍缓和一点,苏博士在一旁看得直迷糊,就问我和天宇:“你们两个到底说的什么?怎么像是打哑谜一样呢?”
我看着天宇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隐藏着一些秘密,但是他之前说过不管他做了什么,瞒着我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我好。我就趴在天宇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该看的,我都看到了,不该我看到的,我也没看到,这下你放心了吧。”
天宇听我说完之后就点了点头,最后加了一句:“有些东西就别瞎琢磨了。”
接着天宇起身摸了摸小导游走过来的石壁,我们三个对着石壁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不仅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就是连一条缝隙都找不出来,非常光滑的平面。找了好一会,我说道:“不对啊,这石壁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天宇看了看,问道:“你看见他是怎么进来的吗?”
我和苏博士当时看到石壁有情况,就闪到了一边去,根本没有看到他是动了哪里的机关。天宇想了想说道:“他怎么进来的,你学一遍。”
我心里纳闷这有什么号学的,就照着小导游钻过来的样子走了一遍。这一走,就有些地方显得不对劲了,他走过来的时候,两只手放的位置不对。
如果说石壁就是一个造型特殊的门的话,那这我们要进来肯定是会一只手推着门的,但是扎姆当时并没有推着石壁,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石壁的机关不在石壁上面。苏博士这个时候忽然走过来,然后踮起脚来按了按我们头顶,果然在我们头顶的一块砖块突然间陷了进去。
而就在这个不起眼的石砖陷下去的时候,我们面前的石壁也在缓缓的移动。正面石壁的背后,我原本以为会是一条路,又或者会是一个暗室,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石壁后面的竟然是一道峡谷。
头上和地上的石头都变成了黑色的,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115章 铁索
我们穿过了墙壁上的出路,却没有想到走到了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我们三个人拿着手电筒来回的照,我们周围是漆黑一片,而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的就是一道沟壑,我走过去往下面看了看,这一眼望下去,竟然连个底都看不见。
我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顺手就丢下去了,可是等到我听见声响都过了很久。这悬崖得有多深啊,搞不好这悬崖是一通到底的。这要是掉下去人没等摔死呢,吓也得先吓死。接着我赶紧把身子往回收收,生怕掉下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然后回头说道:“我们前面竟然是悬崖,咱们是不是回去?”
我心道都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了,那还能有路吗,却没想到天宇这个时候正在跟苏博士两个人说着些什么,看了看我,然后皱着眉头对着我道:“我觉得路就在这里。”
我心想着这地方哪有什么路,便回道:“我看这块应该没有路,你想啊,当时那个小导游是从那边的墙壁钻过去的,说明他在这边根本没找到路,这才想回去的。”
“你说的不对劲!”苏博士道。
我问道:“哪不对?”
苏博士答道:“你想啊,小导游之前来过这里吗?”
我想了想,这小导游应该是没来过,这次也是第一次来,但是这和我们眼前的悬崖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面前是一道悬崖,两边黑黢黢的,啥都看不见啊。一般这种地形两本也是没路的,就算是有也没准是通到哪的。
苏博士说道:“小导游没来过这里,你说他是怎么走到这的呢?”
我一想,对呀。天宇说道:“那个小导游十有八九是一直走那条路,但是走到了悬崖,又在这里找到了一条路,他是摸索着走过去的。所以咱们就算回去的话,恐怕走到最后也是要走到这里来的。”
我点了点头,这话听着好像有点道理,接着天宇问我道:“你觉得这里熟悉吗?”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我正想发问,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在禹王墓室里我们曾经看到过这里,原本我已经忘了,被天宇这么一说我才又想了起来。当时我们看见的就是一片相同的黑暗,当时我们还在想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现在看来就是这片悬崖地,我随即说道:“如果说我们之前看到的就是这里的话,那我们现在到底该往里走,我记得当时的画面一转就变了。”
“我们现在周围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天宇说完就从包里拿出来不少照明用的照明棒,还给我丢过来不少,跟我说:“你拿着照明棒,到附近扔点,想办法把这里照清楚。”
我拿着一些照明棒就在四周丢着,随着我们三个的照明棒越丢越多,悬崖片也被我们照得清楚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悬崖边的上空中竟然有一个东西在闪光,准确说是在反射我们丢的照明棒的光。
这闪光的东西在空中来回的变换位置,只是速度却并不快。我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被惊呆了,苏博士也在一旁说道:“是蝴蝶!”
那反光的东西竟然不是别的,而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蝴蝶,那蝴蝶的个头快赶上一只鸟了,两只红色的翅膀还在半空中呼扇着。
我说道:“这里竟然有蝴蝶?这里竟然有蝴蝶!”我被眼前的东西弄得一阵迷糊,在我印象中蝴蝶好像不是属于高原的物种。
“你懂什么,蝴蝶除了南北极寒冷地带外,世界各地都有分布,这里能见到也不稀奇,只是这个样子的蝴蝶,却不知道属于哪一个种类了,倒是想抓回去看看。”苏博士解释道。
“你别不是真想这个时候抓只蝴蝶吧,蝴蝶而已,我老家一堆一堆的。”我随口说道。
“你老家也有蝴蝶?我倒是知道你家里都是蛾子。”天宇笑道。
这么一个小东西几乎把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它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忽然间却停住了,是停在了半空中了。天宇看了之后,眼神里一阵莫名的兴奋,喊道:“你们看那蝴蝶,它在半空中停住,肯定是因为半空中有落脚点!”
我拿着手电筒顺着蝴蝶的位置照了过去,我也被吓了一跳。原本我以为这里的悬崖连个桥也没有,肯定没有路,这里就算有路,也肯定和眼前的悬崖不沾边,所以也没仔细查看。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发现蝴蝶落脚的位置竟然是一根铁索。
我们这边的地势低一些,对面的地势高,而一根铁索连着两边的悬崖,这才有了蝴蝶落在半空中那一幕。这根铁索就是路,但是接下来我有点失落了,因为这根铁索实在是太细了。
我说道:“这么细的铁索,别说咱们能不能过去,它肯定承受不住咱们的重量啊,那么细,咱们还是再想别的路吧。”
天宇摇摇头:“这么一根铁索在这里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更何况,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对面!”
“但是,我们也过不去啊,要是这链子它够粗,咱们慢慢爬也能爬过去了,这么细,禁不住啊。”我说完一阵头痛,这要是爬这么个东西一准是送死啊。
这个时候天宇走到悬崖边上,往下探着身子摸到了那跟铁链,他掂量了一下,然后转过头说道:“我先爬,然后你们再上!”
我一听这话,赶紧上去拦着去了,苏博士也在一旁制止道:“你这不是玩命吗?这么根链子你就想过去?”
天宇笑了笑:“你们听说过吗?有一个杂技就是半空走钢丝,那钢丝比这链子都细,人家不是也没什么事吗?”
我一听说道:“那是人家走钢丝,你当你也行啊?”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我肯定不会像人家那么走,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带了绳子吗,到时候我把绳子一头和铁索栓在一起,一头可以卡在我们过来的石门上,到时有个支撑就好好了。”
我想了想天宇说的倒是个办法,我们带的绳子可比相同粗细的铁链要结实的多,最高可以承受一千斤的竖直力。就算天宇在半空中铁索断了,也一准掉不下去。不过还得在身上加一条绳子做保险。
商量完我们就干了起来,还特意试了试这个绳子卡得够不够结实。接着就由天宇打头阵,一个人爬在了铁索上往对面爬,铁索被天宇这么一晃荡,蝴蝶就开始飞起来了。过了好一会,天宇才爬了过去。
等他到了对面,他就对着我们挥了挥手等我们过去,接着是苏博士先过去的,我最后一个过,主要是怕绳子半道出了问题,如果是我最后一个走,多少还能拉住绳子,要是换了苏博士肯定拉不住。
等到我过的时候我还特意深呼了两口气,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绳子拴住了铁索和自己的身上,接着开始往对面爬。我身子一腾空,顿时就觉得腿都软了,有一种肾上腺素迅速增多的感觉。接着才晃来晃去的爬到了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的那个蝴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等我一过来就落到了我脑袋上,顿时就觉得奇痒无比。我想用手给那蝴蝶打掉,但是两只手都抓住铁索上,根本就做不到啊。我就只好在半空中来回的晃脑袋。
我一晃,这蝴蝶就飞了,但是紧接着又再次飞了回来,原本我就腾在半空中,这么一来被这蝴蝶弄得心神不宁的,就更是火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只蝴蝶却突然飞走,又落到了我前面,我一抬脑袋就看到那只蝴蝶。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这只蝴蝶,这个时候这蝴蝶两只翅膀也一点点的张开了,我一看之下竟然被吓得手上一哆嗦,差点松开,硬是缓了半天才好。这蝴蝶两只翅膀张开之后,竟然显现出来一张巨大的怪脸,那脸上鲜血横流的。
最关键的是非常逼真,竟然像是一张真正的人脸,乍一看就把吓了一跳。后来还是天宇在悬崖那头丢了不少的石子才帮我把那诡异的蝴蝶赶走。等到我彻底离开了悬崖边,我退彻底一软,就趴下了,脑门上的汗更是哗哗的。
苏博士在一旁说道:“我都过来了,你怎么这么磨蹭?”
我估计我这个时候脸色都不会好,就说道:“就是那鬼蝴蝶,你刚刚还想抓它呢,幸好没抓啊,你知道它背上那红色的图案是什么吗?那是一张血淋漓的人脸啊!”
苏博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想不到是这样的,不过蝴蝶后背的图案却不是为了好看,本身就是为了防卫敌人的。”
接着我爬起身,从旁边捡了一块石头,然后对着那蝴蝶直接砸了过去,这一下非常用力,直接把它半边的翅膀给砸掉了,金粉嗖嗖的往下掉。
天宇在一旁道:“你跟只蝴蝶较什么劲!”
苏博士也在一旁说了两句,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响声。
第116章 僵尸洞
虽然我们过了悬崖,但是周围的一切其实变化不大,仍旧是漆黑一片,但是就在我们为了顺利过来感到庆幸的时候,不远处却忽然间有几声响动传来。这种响动仿佛是带着节拍的,非常清晰,每一个响声直接的停顿几乎都是等长的。
“这是什么动静?”我问道。
天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听了好半天,我听着这声音,越来越觉得这声音很不寻常,接着天宇说道:“这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敲着地板,咱们过去看看。”
我原本是在悬崖的边上,现在开始往里面也就是声音的来源处找去,我们往里面走了一段之后,就发觉到声音越加的清晰,而在我们地查看下,发现我们所处的地方非常特殊,家地下踩着的是一片平地,但是我们周围却全部都是岩石,最为关键的是,身边的岩石上都是大小不一的孔洞。
“这声音,好像就是从孔洞了传出来的啊。”我说道。
“是不是那洞里面有什么东西?”苏博士问道。
天宇走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空洞前,转身对我们说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你自己小心一点,不管看到什么都赶紧出来!”我叮嘱道。
天宇点了点头,接着就只身钻了进去,我和苏博士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也听得越发清晰,我忽然意识到,那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走路,我在原地学了两下。苏博士看我行为很怪,就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回苏博士道:“你听,我现在发出的声音,和你听到的一不一样。”
说完我学期僵尸跳来,原地蹦了起来,一下一下,苏博士脸色顿时就变了,说道:“不错,声音一样。”
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就说道:“我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了,是僵尸的声音!”
苏博士说道:“你别胡说,这地方怎么会有僵尸,僵尸不是湘西才有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道:“僵尸就是尸变的产物,和木乃伊差不多,这东西是湘西的特产,但是并不是说这里就不能有。没准这山里面就藏着不少的尸体,现在都尸变了呢。”
苏博士说道:“木乃伊和僵尸不一样,木乃伊是将尸体的内脏取出,尸体蒸干水分形成的,那是一种防腐手段。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山里的东西就一定是僵尸呢?”
我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吗?那个小导游之前说过负责把蛇眼埋进来的人并没有出去,会不会是变了僵尸了。咱们现在听到的声音,不就是僵尸跳的声音吗?”
苏博士被我说的话弄的一愣,问道:“那天宇进那洞里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天宇又从洞里钻了出来,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过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惨白。然后他也不说话,而且对着我们招了招手。
我和苏博士对视了一眼,我说道:“这小子该不会也变成了僵尸吧,我听说要是被僵尸挠了的人,也会变僵尸的。”
苏博士原本想赶紧过去,被我这么一说也犹豫了起来,脸色有些慌张,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其它洞口里传来了非常细琐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天宇这个时候又来回地对我们招手,我心道要是洞里面蹦出来一堆僵尸,那我们肯定死翘翘了,虽然天宇也有可能变成了僵尸,但是念起旧情来,说不准就放了我们呢。
我想来想去,最后咬着牙带着苏博士直奔天宇去了,等到快要走到洞口的时候我心里还很忐忑的,天宇看到我们过来,先是回过头往洞里看了看,我一看苦笑了起来,天宇这厮该不会给里面的千年老僵尸当了仆人吧,准备拿我们当祭品呢。
这个时候天宇几下子爬到了洞口外面,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一会跟着我们进洞,都得闭气,不能张嘴,不能说话!”
我心想这小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但是只好点点头。接着我就憋了一口气,苏博士也是和我一样。接着我就和苏博士钻跟着天宇钻进了洞里,在进洞前,我还特意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外面其它的洞口,这不照还好,一照,所有的洞口里竟然都有东西往外走,一蹦一蹦的,看起来身形不小。
看到这场面,我头上的汗水就往下滴,接着我就捏住了鼻子,又吸了一口气。我们进的这个洞里面也有响声,不过声音却非常乱,我心想难不成是里面的僵尸找不到出路了,一个人在里面直转圈呢。
这个洞里面非常扭曲,七扭八歪的,也不知道这是要通道哪里去,要不是天宇之前有交代不能说话不能喘气,我倒是真想问问他到底准备把我们带去哪里。走了一段路之后,那声音就越来越清楚了,在转过一个弯之后,我面前突兀的冒出来一张腐烂了的人脸。
我所听到的声音就是这腐烂人脸的主人,我乍一看被吓了一跳,也忘记要呼吸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自觉地把鼻子捏住。我发现这人竟然真的是具僵尸,还在原地直转圈。这时我才想起来一个有关于僵尸的传说,就是人死之后尸变成了僵尸,是没有思想的,而且也丧失了视觉,但是嗅觉却变得和动物一样,异常灵敏起来。
天宇之前告诉我们不要说话,不要喘息,就是怕我们一呼吸被僵尸闻到了气味,这将是就是因为找不到活人的气味来,这才原地转起圈来。
我们眼前这僵尸的样子却非常的特殊,看上去根本不是一般的尸体变异了,他身上套着一层看起来非常厚重的盔甲,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头盔。我正盯着这个僵尸呢,突然间一直大手就拍到了我身后来了,吓得原本正出神的我,顿时就泄了气了。这气一泻,那僵尸好像就有了感应一样,一直爪子嗖得一下子就插了过来。
我赶紧闪开,僵尸一下子找不到我的气息了,又开始继续原地乱转了。我回过头看了看,天宇这个时候正皱着眉头看着我呢。我点了点头,就赶紧跟着他走了过去,走了一会我就觉得气不够了,因为刚刚被吓了一跳泄了不少气出去,这个时候胸口就觉得非常憋得慌。
我使劲憋了憋气,但是我知道肯定坚持不住了,只好撞着胆子,被气都吐了,又猛吸了一口气,我心想要是快一点,等那僵尸跟过来,我也换完气了,一准没事。谁成想这口气不吸还好,一吸我就被呛住了。
这洞里的空气有一股子非常难闻的臭味,好像是便秘了一个月,然后释放出来的产物味道,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一时间我脑袋就被臭气熏得有些迷糊了,被吸到胸腔里的气,也在不停地打着转转,弄得我直咳嗽。
这下子,是彻底不好了,原本那还在我们身后原地转圈的僵尸,这会就追了上来了,天宇瞪了我一眼,我一阵心虚。我们又加快了点速度,但是这个洞口非常窄又非常曲折,就算是再想快,也根本快不到哪里去。
后面的那具僵尸很快就追了上来,我把匕首掏了出来,心想这会就是跑也不行了干脆就拼了吧。等那具僵尸蹿过来的时候,我拿着匕首,直接就刺了过去,这一下子可倒好,那僵尸倒是没什么事,但是我这胳膊被他身上的力量反弹的阵阵发麻,也不知道他身上穿的是什么盔甲,怎么会那么硬。
这个时候那僵尸两只钳子一般的胳膊就抓到我面前了,天宇赶紧在后面拉了我一把,这一下可好,我们三个和僵尸都搅到一起去了,谁的气也憋不住了。那僵尸的力气非常大,任我和天宇谁也不是对手,而且惧怕他有尸毒,也不敢硬拼。
这个时候我们三个却恰好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局面,我们三个分别站到了三个方向,我一呼吸,那僵尸就奔着我过来,但是没等靠近我身前呢,苏博士那边也皱着眉头呼吸了两口臭气,我又把嘴闭上,这僵尸又奔着苏博士冲了过去。
我们三个就保持着这种阵型来回的戏耍这僵尸,但是这僵尸来回的奔走也不累,我们三个却有点坚持不住了。此时那僵尸正好是背对着我,我眼前一亮,那僵尸脑袋上罩着的头盔或许能用的上。
他那头盔的造型是一面开口,一面是封死的,是古代作战时为了保护后脑勺用的,要是这个时候摘下来给他反戴上,那他前面的脸就会被遮住,肯定就闻不到味道了。想计划了一下,就赶紧给天宇使了个眼色,天宇点点头,然后和苏博士两个人一会呼吸一会停的引着僵尸往前走。而我则是憋了一口气,跟在了那僵尸的后面,我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一步不敢走错,慢慢贴到了僵尸的近前,接着用手往他脑袋上的头盔摸了过去。
这一摸顿时觉得那头盔厚重无比,我来回扣了几次也没有扣下来,倒是弄的那具僵尸一走一停的,好像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我拿着匕首对着那头盔扣了几次,总算是被我扣得活动了,我手很快就上去摸了下来。
这头盔被我拿掉之后,我就看见那僵尸后脑勺上还长着一层绿毛,尸体上的肉也都是像烂肉一样非常恶心,黑糊糊一片。也就在我得手的时候,那僵尸猛得回过头,盯着我,那眼珠里都是一层浑浊的白汤,脸也都根本没有人形了,非常丑,仅留几颗大牙也都是黑黢黢的,那颜色才难看呢。
这一下子,我被恶心的头发丝都竖起来了,胃里酸水来回的奔腾,最后我还是咬着牙拼命把他的头盔又给罩了回去,不过由于僵尸和头盔的大小和形状反戴后不大匹配,这一扣竟然没扣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天宇从僵尸身后扑了过来,拿着手里的匕首,用刀柄对着那头盔就是猛砸下去。
这一下那僵尸的脑袋是彻底被头盔给套死了,也闻不到我们的气味,原地打转转呢。虽然眼前的僵尸是被我们给制住了,但是这洞口外面还有,也不好说他们会不会钻进来所以得赶紧离开这地方。
我对着那僵尸的后背就是狠狠一脚,骂道:“叫你丫的吓唬我!”
天宇从后面拉住我说道:“你快别闹了,赶紧走吧!”
第117章 天翻地覆
我们三个在这个僵尸洞里绕来绕去的,一边是空气里难闻的气味熏得人头疼,一边又是七扭八歪的绕的迷糊,人走到最后都有种要趴下了的感觉。等到我们发现前面多了一个洞口之后,互相看了一眼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又加快了脚步,但是等到我们钻出去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心中不免生出一阵愁苦来,然后说道:“咱们这是又钻回来了啊?这洞和洞都是连着的啊!”
等到出了这个洞口之后,我们才发现眼前的一切竟然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一样的孔洞,一样的地平地,看来我们周围的洞口都是连着的,从这个进去,就会从那个出来。
苏博士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天宇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四处看了看,说道:“咱们没走错,洞口的两边只是很像,但是却不一样。”
我也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看了看,好像是不大一样,虽然很像,但是却有些细微之处不同,比如我之前看到的洞口形状,和这边有一点的区别。刚刚出来的时候有点迷糊,再看到两边几乎一样的结构,所以才会生出来一种错觉感。
苏博士问道:“咱们现在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进洞里发现竟然藏着个僵尸,就意识到周围所有的洞里,恐怕都是这东西,我又觉得这洞里应该还有路,这才带着你们进来的。”
就在天宇和苏博士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上竟然有一个立着的东西,还鼓着一个包。我走过去看了看,手电筒的光照射下,我发现那是一个土疙瘩,不算很高,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坟丘。
我看了惊呼一声:“这里有座坟!”
天宇和苏博士听到之后,就跑了过来,苏博士一看一脸的狐疑,然后问道:“这是坟吗?要说是坟的话,怎么这么小?”
我答道:“应该是坟,搞不好外面那片僵尸就是从坟里爬出来的,大人用大坟,这里面没准葬着个小孩。”
苏博士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不住的点头,就差那笔记下来,回去搞研究了,天宇看了看之后伸手摸了摸,说道:“我觉得这不应该是坟,如果是坟的话,那为什么连个碑都没有啊,就算没有石碑也总该有个牌子吧。”
我问道:“那不是坟还能是什么,这块的土这么结实,一看就是人弄的,没准那个时代根本不实行用碑和牌位呢,再说或许是缺乏原材料。”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更不对了,你想啊,这连坟都支上了,怎么还可能差个牌位,而且哪个时期下葬都是需要牌位的,不然怎么标注墓主人的身份。”
说完天宇就做出了一个叫人瞠目结舌的事,他掏出了匕首,然后在坟上面狠狠地插了两下,好像是和那坟主人有什么仇怨一样。我看了之后说道:“阿弥托福,善哉善哉,施主你这坟这小子弄的,你要是报仇抱怨,都去找他算去。”
苏博士听我说完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少怪力乱神,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有鬼的话,它现在怎么不出来报仇报怨呢。”
苏博士的话刚刚说完,在我们周围竟然平地打起了一道小旋风,这道小旋风一吹,顿时就是灰尘滚滚的,我还为此迷了眼睛。这平地起旋风,我听老人说过,那都是山精妖怪现形前才有的,难不成真叫我说准了,这坟里面有个不好惹的东西。
这阵小旋风越吹风力越足,空气中还传出来一阵驳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说话,有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叫唤一样,眼前的一切让我生出来一种不祥的感觉,难不成这就是鬼哭狼嚎,要真是这样,恐怕天宇这小子惹上的就不是什么小东西了。
过了好一会周围的风速才小了下来,我赶紧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如我所想一般多出来一堆的山精妖怪,这一点倒是还不错。我说道:“谁刚才说的怪力乱神来着?”
天宇这个时候拿着匕首又要对那坟丘下手,我一把就给他拦住了,说道:“我说哥哥,你可不能再这么整了,刚刚那阵小旋风你说是怎么来的啊,你要真给里面的东西惹毛了,就不好弄了!”
天宇笑了笑,说道:“告诉你啊,刚刚那阵小旋风就是我弄出来的,这底下有东西。”
我心道,这底下能没东西吗?我还用你告诉我,然后说道:“看刚才的情形这底下搞不好藏着一只千年老妖,咱们跟他没仇没怨的,你招惹他干吗啊?”
天宇说道:“这个你先别管拿着手电筒给我照亮,等会你就知道了。”
苏博士一开始也想拦着,但是看天宇的样子也不像是糊弄,也和我一样拿着手电筒给他照亮。天宇这次没有再去捅那个坟,而是拿着匕首在土堆上来回挖着,这一次没再挂起旋风来,我们面前的土堆被越削越低,在一番折腾之后,那土堆里竟然冒出来一股绿幽幽的光来。
那绿色的光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活像一只半开额人眼,而天宇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就更加兴奋了,开始使劲的挖起来。里面的东西露出来的也越来越多,那并不是一只眼睛,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铜环。
刚刚是铜环只被挖出来一个点,才冒出来的绿幽幽的光,这会整只铜环都被挖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打上去,上面的图纹也变得清晰可见。在这整只铜环的最上面刻着几个字,但是那形状十分怪异,我敢保证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
天宇摸了摸上面的文字,然后问苏博士道:“你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苏博士看了看然后说道:“这字是羌文,但是和我知道的羌文还有点不一样,要是想辨认恐怕不容易。”
苏博士的话刚刚说完,天宇就做出了一个举动,他两只手拉住铜环,然后咬着牙就想把铜环往外拽,我看到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小子是疯了怎么着?这铜环只露出来一个头,其余的部分都被埋在土里,这可不是人力能够拉出来的,要是用力过大再把人伤着就不值当了。
但是天宇什么也没管,就是用力的拉,很快他脸就被憋得通红,接着一阵旋风再次吹了起来,而且这一阵旋风竟然比刚才的还要大,还要剧烈。一时间竟然有一种飞沙走石的感觉,原来刚刚那阵小旋风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天宇拿着匕首在翻弄土堆的时候,在土堆里触碰了铜环,现在看来这铜环一定是一个不得了的机关,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只是我还是有点想不通,这一顿的飞沙走石,是怎么弄出来的,又有什么用?
片刻之后,我就开始我脚下得地面都在摇晃,整个地面好像倾斜了过去一样,我越来越觉得身子在往下移动,我一时间慌了,先不说人失去了平衡力多么可怕,我们另外一侧那可是悬崖绝壁啊!这要是真滑下去顿时就是尸骨无存啊。
天宇这个时候奋力喊道:“都抓着我!抓紧了!”
我和苏博士赶紧抓住天宇,这一下可好,天宇身上吃力,这力又被反应到了铜环上,这铜环一受力,四周的晃动就更加剧烈了。最后风沙吹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脑袋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我只知道要死死的抓住天宇。
我最后的感觉是我们脚底下的地面被彻底翻了个,好像这青藏高原的一座巍峨大山就此被我们弄塌陷了一样,这滋味可真是不一般了。等到我们周围的一切已经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死死的抓着天宇。
天宇最先察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然后动了动身子,这时的还抓着天宇,然后四周了看了看,发现的确没什么事了,还在抓着,这是下意识没反应过来。天宇咳嗽了两声,说道:“没事了,你们两个可以放手了。”
我和苏博士这才松了手,这个时候我们身上的灰尘特别大,周围空气中的灰尘也非常大,我赶紧抖抖衣服,用衣服捂住嘴里呼吸,不然者空气中的粉尘被吸进去还不得得个什么尘肺啊。苏博士被空气中的灰尘呛得治咳嗽,整个人也是灰头土脸的。
周围的灰尘逐渐小了,我才往周围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竟然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原本在我们周围的石洞这会功夫也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非常平整的石壁,一看之下就知道这是人工打磨出来的,绝非是天然形成的。
天宇拍了拍我,我朝着他指向的方向望去,在一片还未消退的灰尘中隐隐约约的生出来一条蜿蜒的石路,这石路一直蜿蜒向上,却看不到重点在哪里。恍惚之间给人一种这条路就是生在灰尘中的错觉。
第118章 石阶
我们脚下原本是一片平地,眼前被一座大山拦住,两旁都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口,而身后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但就是因为我们眼前的这个铜环,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彻底变了一个模样,身前生出了一跳蜿蜒向上的石路,而身后的悬崖峭壁却被一个黑黢黢的洞窟所替代。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这枚铜环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我问天宇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宇想了片刻说道:“我起初只是想看看这土堆里面有什么,但是我匕首探进去之后就碰到了那个铜环,我轻轻一动就觉得里面那个铜环也在动,周围就开始刮了一阵小旋风,我断定里面有机关,所以就把土弄掉,开始了一次尝试。”
苏博士把话接过来然后问道:“你们刚才是不是有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我和天宇点了点头,苏博士继续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咱们是站在了一个可以旋转的轴上,而让这个轴旋转的就是铜环。”
按照苏博士的说法,我们是从一个平面转到了另外一个平面上,原本的悬崖峭壁和石洞也都被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这个说起来倒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解释我们所遇到一切的答案。
苏博士的话当时我和天宇听了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也都相信。直到事后我再次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苏博士的说法其实是不对的,原因是她忽略了重力。
如果把我们所处的地方想象成矿泉水瓶上的一个平面,当我们旋转这个水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那就是我们会因为地球的重力而下坠,等到我们脚踩水瓶的背面,而头朝着地球的时候,我们就会彻底摔下去,而不是站立在上面。
虽然下坠的感觉我们的确是感觉到了,但是那也可能是告诉旋转产生的一种力的作用,而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的站立在之后的那个平面上,那时的我们相当于是在倒立啊。我们可以脚踏大地,这说明重力依然存在。
地球分南北半球,一半在上的时候另外一面是在下的,因为地球有地心引力,所以朝下的人是不会掉下去的,但是我们踩着的那个地方也具有地心引力吗?如果真的存在那种引力,那么这种力量又是因何而存在的呢?
我们眼前的灰尘已经彻底散去了,眼前的石阶道路已经彻底的立在我们眼前,在天宇的带领下,我们开始爬向那石阶的最高点。这条道非常的高,而且每一级的石阶都非常的高,每迈上一步让人觉得非常吃力,没用多一会我身上的衣服就被我流下了的汗水给打湿了。浑身黏黏的,非常难受。
我最后实走不动了,就说道:“咱们在这停下来休息休息吧,这么高,也不是一次能爬得完的。”
天宇和苏博士这个时候体力耗费的也非常大,所以就同意了我的这个提议,两个人都背靠在石阶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我这个时候抱怨道:“这鬼台阶真够高的,当初修建这里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弄得这么复杂。”
天宇喝了口水道:“你也不想想,要是这里的机关不复杂,那还能起到防卫的措施吗?”
苏博士这个插嘴道:“机关是很复杂,但是你们发现没有,这里的机关好像并没有那么危险,也就是说像咱们这样的也能毫发无伤的进来。”
我在一旁道:“你快省省心吧,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一路走过来吃了多少苦,先是说那个鬼猴子,要不是天宇有办法,咱们三个现在一准都被人当腹中餐了。再说如果不是我想到办法制服那僵尸,咱们能进来吗?”
苏博士听完之后点了点,然后说道:“咱们之后还是得小心一点。”
天宇站起身看了看下面,然后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
我看天宇那样子也竖起耳朵来听了听,然后说道:“好像没什么声音吧。”
苏博士忽然指着我们上来的阶梯说道:“下面怎么忽然生出了那么多的灰啊?”
我看了看,果不其然,在远处能够看到一些飞灰,我们决定爬上来的时候灰尘都已经落干净了,按道理来说是不该有灰尘的,除非。我面色一变说道:“下面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天宇语气一变,焦急说道:“快网上爬!底下的台阶肯定是塌陷了!”
我和苏博士听完之后愣住了片刻,天宇喊道:“走啊!想什么呢!”
我和苏博士这才赶紧拎起包往上跑,跑了没几步,我就听见在我们脚下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看来真的如天宇所说底下的台阶塌陷了。这个时候我又想起来苏博士之前说过的话,这里的机关有点简单。
这里的机关还真的很简单,简简单单的就要人命啊。
我整个人往上爬得腰酸背痛的,但是也架不住死亡的威胁,整个人爬得腿都快要断了,等到我们跑到台阶最上面的一截的时候,身后的台阶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塌陷了下来。台阶塌陷的地方就是悬崖绝壁,我头上的汗水唰唰得往下流,但是我整个人都已经顾不得擦了,只知道逃命。
等到我们三个爬到只剩下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身后塌陷的台阶也已经追了上来,要是继续往上爬估计时间就来不及了,就在这一刻,我咬紧牙关,某足了劲往上一跳,就是这一跳我直接就跳到了最顶端的平台上。
天宇紧随其后的爬了上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博士脚底下的台阶瞬间就是一个松动,吓得她顿时就是“啊”的一声喊出去,这声音在我们周围不断徘徊。也就在这声过后,她脚底下的台阶彻底掉了下去。
天宇一下子扑了过去,抓住了苏博士的手,但是紧接着天宇也在被苏博士的力量往下拖着,我赶紧冲过去,拉住天宇的脚,三个人开始较起劲来。我抓着人的胳膊被拉扯得非常疼,整个人几乎要脱力了,但是我还得死命的拽着。
由于这个平台上没有什么可以抓得东西,天宇当时为了救苏博士所以一扑之下也失去了重心,现在我是一个人拉着两个人,而且整个人还被拖着一点点得往下滑,我咬着牙的嘴都开始哆嗦了。
苏博士喊道:“你们松手吧!你们松手吧!”
天宇喊道:“绝对不能松手!抓紧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拉上来!”
我这个时候死咬着牙,一个字也都吐不出来,但是我心里想的也是让苏博士撑住了,我脑袋里还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救得了他。
苏博士在底下喊道:“你先把手松开吧,我这边有个地方能抓着,还有个小空地能让我先踩着,你们赶紧想办法救我。”
原来这个时候苏博士在底下可以把身体稳住了,天宇听了之后就赶紧借着这个机会抽身想办法。天宇朝着苏博士喊道:“你抓住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接着天宇就赶紧翻包从包里面拿出来一根绳子一头甩给了我,喊道:“你赶紧在自己的腰上打一个结,绑结实点。”。
我赶紧照着天宇说的去做,等到绑好了之后,天宇又把另外一头给苏博士丢了下去,自己死死抓着,然后喊道:“你把绳子抓紧了,我们拉你上来!”
苏博士抓住了绳子那头,然后我和天宇把苏博士拉了上来,这会苏博士上来之后不住得喘着气,看样子刚刚的事情是给她吓坏了。也幸好她刚才运气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好不容易才把气给喘匀了,而苏博士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后面,我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心想,我身后是不是冒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刚刚干了的汗水又开始止不住的流下来了,但是我又不敢回头看,这万一我背后站着个什么东西,这一回头岂不是对上了。
天宇也望向了我身后,那神色竟然和苏博士的一样,这表情搞得我脸部一阵抽搐,我缓缓往前走了几步,等到走到了他们的近前之后才猛地转过身去,这一刻我也呆住了。
在我身后出现的竟然是四根石柱,而且这四根石柱上面都镶嵌着金闪闪的字符,这和我们之前在地板的画面上看到的一样,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人蛇的雕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荡荡的祭坛。
我之所以认定那是祭坛,是因为这是一个圆形石台要比我们所处的平台高出一截来,所以我才认定那是个祭坛。我们三个缓缓走到了石柱的边上,苏博士看着那些符文明显表现出异常的兴奋来。
只听苏博士说道:“你们知道吗,这可能是人类文明上不为所知的绝密符文,这样的符文在全世界都非常稀有。”
我对于符文这一类的东西没什么研究,只是偶然得听人提起过,说中国有八大天书,这些天书的含义其实就是看不懂的字符,好像还有什么《夜郎天书》什么东巴什么书的,也不知道我们眼前的这些符文要是刻录下来,是不是也可以被称为是一种天书,那应该叫什么呢,《人蛇天书》?要是用发现者的名字命名,是不是可以叫《水水天书》?
我脑袋里浮现出来一阵的奇怪想法来。
第119章 出来
苏博士看着这些神秘的符文两只眼睛都直冒精光,还拿出相机来不断地拍照,看她那样子就差想办法把这几根石柱搬回去搞研究了。拍完照还不错,竟然还想把上面的符文用纸给拓下来。
我说道:“苏博士,你这干吗呢?照都照完了,怎么还想着要拓下来啊,这多费功夫啊。”
苏博士一板一眼说道:“照相机不保险,有可能会因为光线角度等问题落下什么,不如用最原始的办法来得稳妥一些。”
说着她就在那准备拓印用的东西,她拿出一个带喷头的小瓶子,把里面一种看不出颜色的液体往符文上面喷了不少,又拿出纸来一顿忙活。天宇也没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走上距离我们不远的祭坛。
我看了看周围,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处小山上修出来的平台,要是说山还不准确,因为我此时也是在山里面,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这座巴颜喀拉山的山腹里面了。在我们这个平台的两侧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石洞,这些石洞怎么看都怎么让人觉得眼熟。
我惊呼道:“咱们两边的那些洞是不是就是那群僵尸住的洞啊?它们是不是跟过来了。”
天宇和苏博士听我说完也看了看那些洞口,苏博士问我道:“应该不会吧,那些洞按理来说应该旋转到了其它的平面去了,再说那群僵尸现在说不准都已经掉哪去了。”
天宇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好像在思考什么,又盯着其中的几个洞口看了看,最后要蹲下身子,继续看着那个祭坛。在我所在的位置上整个祭坛只是一块高起一截的平台,一眼望去,上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样东西。
但是天宇此时却像是在观察着什么,我就朝着他的位置走了过去,整座祭坛呈菱形,用一块块大小相等的乳白色石砖铺成的,这种乳白色非常纯,看不出里面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给人一种非常温软的感觉。踩着石砖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坚硬的,但是我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材质,要是说是玉石的话,这么多相等规格的无暇玉石恐怕不好找吧。
我走到天宇身边,看了看他正在看的东西,顿时就觉得一阵费解,在这个祭坛上竟然会有一个地方没有铺石砖因而留下了一个四方的小洞,我心里明白这个地方肯定有古怪,绝对不会是前人在铺这里的时候故意遗漏了一块。
天宇也发觉我走到他身边了,就问道:“你说这里为什么会空出一块?”
我用眼睛瞄了瞄这空洞的里面,这一眼望去,我发现这个洞口的地下非常的深,好像是深不见底,但是我却意外的发现这洞虽然深不见底,但是我的目光也可以一直向下延伸。而我渐渐的发现,在洞口下面的黑暗里好像隐藏着一只漆黑空洞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
恍惚间,我竟然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这个空洞漆黑的眼睛给吸进去了一样,这样的感觉一出来我顿时浑身冒虚汗,整个人心底里生出来一股无边的恐慌。
天宇在一旁看到我有些不对劲就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这个洞好像非常深,深得不见底。”
天宇伸出两根手指来摸了摸这个四方小洞的边缘,然后说道:“奇怪了,这个边缘不是平整的。”
“哦?”听天宇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大对劲。
一般看过泥瓦匠施工的都知道,在铺地板砖的时候这些泥瓦匠通常都会把地板上的腻子铺的很整齐,甚至还会用东西在上面拍打,保证整齐不留缝隙,而这里竟然有个洞,下面很深没有腻子,这本身就不大对劲了。
现在听天宇说这个洞的边缘不整齐那就更奇怪了,要知道地板砖的边缘不仅需要整齐,更是一点都不能歪,否则在拼接的时候就会出现缝隙。泥瓦匠的工艺和地板砖的质量越高,制作出来的就会越美观。
这一点还是我新家装修得时候给那些工匠师傅打下手学来的呢。这里的祭坛上一眼望去所有的砖块都那么平整,怎么单单这里奇怪呢。我脑袋里生出来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洞口底下如果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渊,那么其它砖块底下是否也是如此呢。
我用手敲了敲其余的砖块,这不敲还好,一敲吓了我一跳,我们踩着的砖块下面竟然都是空的,我刚要喊出了,天宇却忽然试了一个微不可察的颜色,我和天宇认识久了,他的每一个颜色我自然都能理会,顿时就打消了把刚刚发现的事情说出来的念头。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地板砖,意思是地板砖下面有问题,而天宇看着我点了点头,估计他也看出问题来了。不过他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呢,他是在防着谁吗?
这个时候天宇斜侧着身子,正好把头躲在了我的身子后面,然后冲着我做着口型:“好像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我立即做着口型回道:“不会吧,这就只有咱们三个人啊。”
天宇想了想,然后继续做口型道:“你有没有觉得苏博士不大对劲?”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哪不对劲啊,然后摇了摇头,天宇又继续不发声做口型道:“你看她自从上来就在盯着那些符文,连管都不管我们,是不是中了邪了。会不会她是假装研究符文躲在暗中监视我们。”
我也做着口型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多心了。”说完我就想回头看一眼苏博士,看看她正在干吗呢,但是天宇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回过头。
我说道:“她不是一向喜欢研究古文字和神秘符号吗?”
天宇沉思了片刻又说道:“那也不太对劲,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有一只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呢。”
被天宇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难不成苏博士真的有问题,那会是什么问题呢?是那些符咒有问题,看多了人就会中邪?可是我当时也看了半天,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天宇忽然对着我做起口型道:“会不会是被掉包了?就在刚刚我们救苏博士的时候。”
天宇说完我也回忆了起来,在我们救苏博士的时候,一开始是抓着她的,但是苏博士随后说下面有东西能支撑住她,所以我和天宇就开始找绳子救她,这个当口我们可是谁也没看见她啊。
按照天宇这么说,就是在我们没看着她的时候,她就被人给掉包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中了什么邪了,我忽然想起前不久刚刚看过的电影《画皮》,上面说的就是妖怪批了一层人皮,最后在猪脚面前,有手一拉头发,把一身的皮都给带下来了,里面就是妖怪的真容。
就在我脑袋里想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微不可察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这是地板砖微微震动的声音,不仅如此我还看见地上多了一道黑影,我心道糟糕,苏博士该不会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我猛得一转身,就看见苏博士悄悄得走到了我们近前,那样子好像非常小心和仔细一样,如果她真是苏博士,想来可以大大方方走过来,干吗要像做贼一样呢。被她这么一吓,我顿时有些气喘吁吁的,心脏也是七上八下的。
苏博士表情古怪的看着我和天宇,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把手摸到了头发上,我心道:尼玛,这是要剥皮变身了吗?只见苏博士挠了挠头发又把手放下,然后狐疑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干吗?在背着我偷情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差点翻了白眼,这个时候天宇也爬了起来说道:“没什么,我们两个有点累了,躺在这休息一会,你不是要拓印那些字符吗?”
苏博士说道:“都弄完了啊,我来看看个祭坛。”
这个苏博士怎么看都怎么没有问题,我又看了看天宇,这个时候他也是一脸莫名,然后说道:“没准是我弄错了。”
苏博士也注意到了那个洞,然后说道:“这块怎么有个洞,你们是把这的地板砖给撬走了吗?不对啊,这块地板砖的大小好像和其它的不一样啊。”
被苏博士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是这样,这块四方砖洞的大小,要比其它的砖块小上一些,只是差的并不多,而且因为这个地方和周围不同就算出现了视觉偏差也不稀奇,所以我们之前根本没有在意。
这时候我比量了一下,这个洞口的大小,好像,好像让我想到了什么。我忽然说道:“天宇,你还记得那个盒子吗?这个砖块的大小和那个盒子好像一样大啊。这里会不会是用来放那个盒子的。”
天宇被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后仔细看了看这个洞,却突兀的说了一声:“出来!”
第120章 机关
天宇说话时的声音并不大,却威严十足,乍一听好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一样,不知怎的就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圣斗士星矢》,里面召唤什么东西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喊的,所以让我觉得一阵好笑。
而就在天宇的话音落下后不久,从我们左侧的一个洞口里竟然真的走出来一个东西,我定睛一看,这竟然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种身披铠甲的僵尸,我大脑猛然间短路,天宇什么时候会的这么一手,竟然能指挥僵尸了?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随后天宇看了看它,然后一阵冷笑,说道:“起先我还在想你去哪了,现在知道这个洞是用来放宝盒的,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附近!”
一开始我以为天宇这是疯了,他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在对着谁说,看这架势好像是在跟这只摇摇晃晃走出来的僵尸说的。我脑袋里不断在想,他究竟是练成了什么可以召唤僵尸的神功了,还是拥有了可以喝僵尸对话的能力了呢。
我看着这僵尸的样子实在有些古怪,也就在这一刻,我猛然发觉这个僵尸很不对劲,当他缓缓从石窟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也看清了他的容貌,陌生中带着一点点熟悉,而且完全没有腐烂,最关键的是他的脸上挂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这时候我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才知道这个僵尸装打扮的人到底是谁,不正是我们追了一路的那个陈有道吗?
天宇话里的意思,我也彻底了然。这个陈有道在禹王大墓里拿走了宝盒随后又来到了这里,他为的不就是找到这枚蛇眼吗。但是我们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他,久而久之,我差点忽略到他的存在,合着他是在目的地等着我们呢。
只是他此时为何会是这么一身打扮?我忽然想到了这个人种种的不可思议,忽然生出来一种想法,那就是陈有道这个人究竟何种来历,他会不会就是这大山里爬出去的千年老僵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正一身僵尸装打扮的陈有道,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我顿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随后陈有道说:“你们终于找到这里了,咱们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说着陈有道一歪头,看向苏博士,嘿嘿一笑说道:“还有我的乖女儿。”
苏博士这个时候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然后吼道:“你这个疯子!你是杀了我爸爸,我要你偿命!”
说着苏博士就要扑过去,但是被天宇一把拉住,苏博士还在不断地想冲过去,嘴里喊着要杀了他之类的话,双眼也是布满了红血丝,样子比僵尸还要可怕。天宇在对着她说道:“先别过去,他敢这么出来,一定有准备的。”
苏博士骂道:“你这个懦夫!你怕,我不怕!大不了和他一命换一命!”
我也在旁边劝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要是你就这么过去,搞不好真的容易出事啊。”
苏博士这会更加生气了,喊道:“他杀了我的亲生父亲啊!我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杀了她!”
天宇这个时候狠狠得甩了苏博士一个巴掌,非常的响亮:“就凭你也想报仇,要么你现在就去找他送死,要么想办法杀了他。你就这么过去和他一命换一命,你行吗!”
很显然天宇也已经怒了,而苏博士被打了这一巴掌之后人家愣住了,也不说话了,只是手还死死得抓着天宇的衣袖。
而陈有道这个时候眼神也变得越发玩味起来,他说道:“嘿嘿,乖女儿,怎么不想到爸爸身边来吗?爸爸可以好好得疼爱你啊。啊哈哈,哈哈。”
我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不错,我还真的就是疯子,那又怎么样?你父亲当年从我手上跑了,但是最终呢?他以为他真的可以跑得掉吗?不!他最后一样得死,没有人能从我手上跑掉,李伯成不能,你们也不能。”陈有道话锋一转,盯着苏博士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父亲死的时候有多惨,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饶,但是我会放过他吗?”
苏博士听了他的话,显然很受刺激,整个人不住得发抖,好像马上就要被陈有道说的虚脱了一样。天宇仅仅的抓着苏博士,而我在一旁赶紧说道:“你别听他的鬼话,你父亲走的时候我们都在的,你父亲很男人,从头至尾也没服过软,他是个好样的。所以你也得坚强起来!”
苏博士听了这番话之后,情绪也缓和了一点,只是也一直盯着陈有道看,眼神里的那种恨几乎可以将周围空气里的水分子凝结成冰。
陈有道这个忽然说道:“怎么,你很痛苦是吗?你们害死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痛苦呢!你们当时是不是觉得他特别的死有余辜,杀了他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快乐!”
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天宇忽然说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挺有趣的,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陈有道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因为他害怕什么,而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死掉之后在他心里面留下的伤,带给他一丝恐惧的就是这道无法弥补的伤疤。
天宇根本没有理会陈有道那瞬间变得冰冷起来的脸色,而继续讲道:“我当时把你儿子绑在血树上,然后把人参果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让他看着他想要的东西,接着我一片片片他身上的肉,就是不让他死,然后听着他的哀嚎。”
天宇描述的画面越来越恐怖血腥,关键是哪描述异常的逼真,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家伙之前不会真的这么干过吧。到了最后我都已经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作为父亲的陈有道呢,他的痛苦明显已经被拉到了极点,原本就不正常的他,此时变得更加失常。
陈有道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已经不大对劲了,最后咆哮道:“别说了!”
天宇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陈有道抬起头看着天宇然后又是一阵丧心病狂的冷笑,他说道:“你们杀了我儿子,我就杀了你们给他报仇!”
陈有道从背后拿出来一截东西,好像是一截骨头,只是看不出来是属于什么动物的,非常长的一根骨头,应该是一根腿骨。不过这根骨头的外面却被包裹了一层镂空的金属花纹,透着一股古老的感觉。
我说道:“那是拐杖?你是走不动路了,需要主拐吗?”
天宇低声说了一句:“别乱说!”
陈有道拿着那根拐杖样的东西就戳到了地板上,难不成真让我说准了,这还真是一个拐杖。陈有道拿着拐杖就开始不断地敲击起地面来,一下又一下,非常得有节奏感,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熟悉。
这声音和那群僵尸发出的声音不是一样吗?一个不好的念头从我心底里浮现了出来,而天宇也变得非常警觉,紧张的盯着四周。
就在拐杖敲击地面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有洞口里也传说相应的声音,节奏趋于一致,从零星几个洞口里有声音,变成了所有的洞口里都有声音。这一声声敲击地板的声音,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种骇人的音乐,一下又一下,如同是古代狩猎时敲击牛皮鼓得声音,而狩猎的猎物,不正是站在祭坛上的我们吗?
我们的命运果真是要变成祭品吗?
我们四周的洞口里传出了一阵阵的声响,接着一只只身披铠甲的僵尸都从洞口里钻里了出来,不过却并没有朝着我们冲过来,而是如等着陈有道的号令一般。我实在想不明白,陈有道手里的那根骨杖怎么会具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陈有道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想法,随即说道:“这根骨杖是我按照地图里标注的位置找到的,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直到我遇到了那批僵尸,嘿嘿,这东西太了不起了,他可以控制僵尸。”
天宇对着陈有道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陈有道从他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朝着我们扔了过来,那个盒子被我一把接住,这正是我们在禹王大墓里面发现的那个宝盒。只是我有点弄不明白,他把盒子丢过来是什么意思。
陈有道说:“这地板下面恐怕有机关,所以我看还是由你们来做这最后的一项吧,如果有,那你们就会死,如果没有,你们可以和这群僵尸决斗,要是赢了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哈哈,哈哈。”
我听陈有道的话,忽然发现,这两种情况的结局恐怕都是死吧,就问道道:“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陈有道看着我说道:“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地板下面有机关,而这个盒子就是开启机关的钥匙,这是我们一早就已经想到了的,只是开启之后到底会怎样呢?在陈有道的催促下,天宇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他缓缓得把盒子嵌入到那个空洞里去。
第121章 雕像
就在天宇将要把那个盒子放进洞口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些画面,那地板底下的那只眼睛,以及地板下空荡荡的深渊,这一切都在敲打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打开机关后,等待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是下坠吗?
就在天宇把宝盒放进那个洞口之后,我就大喊了一声:“跑!”
天宇和苏博士听我这么一喊,都赶紧跟着我往外跑,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宝盒镶嵌的地方开始,一块块的地砖都开始飞速得往下掉,而宝盒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下落的地板砖很快就追到了我们身后,而远处的陈有道一脸兴奋得看着我们,看起来根本是在等着我们掉下去的瞬间。
我们的速度尽管很快,但是却根本抵不住地板下落的速度,就在转眼之间我觉得一阵风已经吹到了我后脊背上了,我看了看我们和祭坛边缘的距离,然后做出了一个举动,就在天宇和苏博士在我两边跑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然后拼命把他们往前一推。
就是这一下前推得动作,加上两个人向前的惯性,两个人瞬间腾空向前飞了出去,等到他们落下的时候也已经到了祭坛外面。
而我却已经被下落的地板砖给彻底追上了,就在我脚底下一软的时候,我拼命往前跳跃了一步,但是我看了看身下却是一阵苦笑。因为我原本脚下的那块地砖已经掉了下去,而我纵身一跃中,跃过的所有地砖也全部掉落,此时我身子已经开始往下坠。
这个时候的我甚至已经觉察到自己就要死了,但是在人求生的本能下我的双手用力向前一抓,也就是这一抓,我抓到了身前还没有下落的一块地板。虽然抓到了这块地板,但是它的下坠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浑身的肌肉在酸疼中一阵哆嗦。天宇和苏博士也在祭坛外面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已经决定闭上双眼等待最后黑暗的到来。
一秒,两秒,时间走得很慢,我却觉得如同过了一生那么久,最后我在一阵紧张中张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我这个时候还在死死的抓着那块地砖,抓在上面的手骨节都已经抓白了,两只手木麻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一样,我想松开手休息一下,但是根本不敢松手,因为一松手就死定了。
我在这里可以听见天宇和苏博士的一齐呼声,我想喊他们过来救我,嗓子却哑得厉害,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几个完整的字符来。因为我身体悬空的原因,导致我胸口到喉咙这一块都被拉抻着所以想说话非常费劲。
天宇和苏博士喊道:“你抓住了,我们这就过来救你!”
而陈有道那让人充满厌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们还是想办法救救自己吧!”
接着又是一片密集的地砖响动声,而在我头顶上也传来了一片打斗的声音,看来陈有道那个混蛋一准是用了那群僵尸了。我心里面也在不断的紧张,天宇和苏博士到底能不能把我救上去,还有就是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我就觉得我脚底下嗖嗖的凉,一股小风在在往上吹着,而且是越吹越大,底下的风几乎要卷起来了,还携带着不少的飞沙弄得我一时半会的睁不开眼睛。也在这个时候我摸着的地板砖有了一点点颤抖起初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这块地砖也要掉下去了呢,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就万劫不复了。
而随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彻底响了起来,,这声音来自我脚底下,好像我脚下的万丈深渊里有什么怪物要蹿出来了一样,我强忍着飞沙眯着眼睛往下看去,在灰蒙蒙的深渊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东西,这竟然是一个活物,因为我明显得看到它在动弹。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接着这个东西在灰尘里不断地翻滚,然后逐渐的往上移动,离我越来越近,这东西好像是一头巨硕无比的怪兽,隐隐带给人一股强劲的威压。等到这东西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飞灰里的黑影原来是一个黑色的雕像。
看到它的时候,我差点乐出来,这不就是那具人蛇雕像吗?这个雕像的全貌虽然没看清楚,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到样子和之前我在石室里所见的差不多。我又想起了之前朝着那个空洞望去的时候隐约得看到了一只眼睛,恐怕就是人蛇的眼睛了。
随着轰隆巨响天宇他们的打斗也停了下来,而是清一色的盯着祭坛的方向,他们也在期盼着,那人蛇雕像的现世。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好,那就是我所在的位置相当不妙,如果人蛇雕像蹿上来,那么我很可能就会被它和地砖直接产生的力量给挤压成肉酱。
想到这里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我再次提了起来,噗通噗通一顿乱跳,而且空气中的压力也大的让我无法呼吸。我依旧努力注视着那雕像的进程,整座雕像庞大无比,卷曲的身子在充满灰尘的空气中如同来回得穿梭,活像是一条巨龙翻滚不已。
就这刹那间,我发现在人蛇雕像的身上好像有一个立足之地,那是人蛇雕像一只横放在胸前的手,如果能够跳到那里,那我一准不用被挤压成肉酱。可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怎么过去。
如果我向后一跳的话,能借上力的只有手里攥着的地砖,这力量不好掌握,一旦弄不好,我很有可能就会掉进深渊里,或者摔死在人蛇雕像上。我开始缓缓的做着深呼气,不断让自己的心沉下来。
我看着雕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小心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我需要在雕像离我近的时候跳到那只手上,然后想尽一切办法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说的难一点,我如何掌握这个距离,如何让自己稳定下来呢?
雕像很大,所以会带给人一种强烈的错觉感,那就是我们之间可能相距几层楼那么高,我看着却像是只有几米远,再者周围一片黑暗,可见的东西本身就很少。还有如果我这一个跳跃要是慢了话,那么上升的雕像就会把我碾死在半空中,雕像的速度有多快就在考虑范围中了。
这感觉活脱脱的想把逼疯,我记得大学里学会计的时候就是这样,需要考虑这个参数,那个参数的。但是会计题可以反复的计算,但是我这条小命就这么一次尝试的机会啊。在雕像离我越来越近,那股威压越加强大的时候,我选择出手。
深呼了一口气,把全身的力气都压缩到了两只手上,然后拼命推向地板砖,把屁股往后厥让自己的方向可以是向后的,我还不断地看着下面,就怕我掉落的方位会出现偏差。
由于一点误差,我起先是摔在了人蛇雕像的胳膊上,然后才往下掉落,虽然我身下就是那只摊开的手掌,但是掉落的我却明显是在空中滑出了一个抛物线来,身子在往那手掌外滑,我拼命扭转身体,就在我滑落到那手掌附近的时候用力一抓,抓到了手掌的边缘,我能够感觉到这只手掌也在不断地颤抖。
由于雕像在上升,我根本使不出力气往手掌上面爬,只好这么僵持着,内向中还是非常害怕。终于我露出了祭坛外面,但是飞速上升的雕像却根本没给我留下往外跳的机会,等到我用余光看到两面的山壁已经很高的时候,我又不敢再跳了,因为这一跳就等于是自杀了。
等到雕像停下来的时候,那巨大的振动力,把我虎口震得生疼,我明显已经察觉到我虎口已经在这巨大的力量下撕裂出了不少口子,血液也在不断得往外渗,但是我还得坚持着,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高度已经很高了。
雕像停下来了,周围弥漫着强大的灰尘,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做着往上爬的努力,虎口非常的疼,弄得我根本使不上力气,而且骨节也都被来回挫伤了几次了,十指连心,这种痛苦每一下都是疼在心里的。
就在我往上努力攀爬的时候,天宇和苏博士也借着底下灰尘滚滚向陈有道发起了一轮进攻。四周弥漫的灰气弄得谁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是陈有道拼命戳着地板的骨杖却暴露了他的位置。
天宇循声而去直接对陈有道展开了进攻,而陈有道控制的僵尸眼下却根本找不到天宇和苏博士的位置。僵尸就是一群瞎子,只能通过空气中人的气息来辨别猎物的方位,而此时的灰尘却让这群僵尸无法察觉到人的气息,想闻味,闻到的恐怕也是一大堆的土渣子味。
在做了几次尝试之后,我也终于爬上了这只手掌,爬上来之后,我就觉得整个人已经脱力了,因为之前所做的一切费力伤神,我现在大脑里面一片空白,留下的只有手掌和胳膊带给我的钻心的疼痛。
我的精神甚至都有一些恍惚起来,那就是我觉得我这个时候还在往下坠,就如同是坐了一宿火车,第二天下来火车后回家躺倒床上还会觉得床一晃一晃的,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疲惫的感觉袭上心头,我身子一软就昏睡过去了。
第122章 幻觉
我躺在人蛇的那只巨硕的手掌上已经浑身脱力而昏过去了,但是还是可以听见周围的声音,也就是说身体虽然不能动了,但是意识却还是清醒的,骨杖敲击地板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有节奏到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烦躁,到最后根本听不见一声响声了。
在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水滴的声音,好像一滴滴的水就在我身边滴下来一样,非常的清脆,只是每一声都如同是打在我的心理面,给人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我忽然发现我闭着的眼睛,竟然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了。
是看到周围的一切,这种感觉非常的诡异,在这种感觉里我清楚的知道我身体是没有动弹的,而眼睛也是闭着的,但是我却可以将四周的一切看清楚,换句话说就是如同灵魂出窍了一样,那一刹那间我甚至以为我已经死了。
我可以看见天宇和苏博士在那边对付着陈有道,还可以看见灰蒙蒙的空气里藏着很多只僵尸。陈有道几次尝试继续指挥僵尸,但是却没有成功,陈有道一看自己手里的骨杖此时已经失了效人也开始有些慌了起来,最后干脆拿着骨杖跟天宇打了起来。
天宇手里拿着的是还是他的那只短匕首,和陈有道在飞灰中尼来我往的,陈有道虽然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头子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和正常人的有些不同,天宇自然也是小心应付,作为黑带高段位高手的天宇竟然在几次交手中,没能伤到陈有道,而陈有道的骨杖却狠狠地瞄准了天宇的后脊背,打的天宇一阵蹴咧。
陈有道在灰尘中还笑道:“小娃娃,凭你这两下子也是我的对手?”
苏博士在旁边根本插不上手,就骂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就是耗我们也能把你耗死!”
天宇这个时候被陈有道打了一下,后脊背还在疼,说话的声音也不太稳,对苏博士说道:“你先去看看李淼,这里有我,一准没事的!”
苏博士这个时候还不想走,天宇狠狠地说了一句:“去啊!”
苏博士这才跑开,往人蛇雕像这边走,迷茫的灰尘铺满空气,有的地方灰尘浓厚一些根本看不见东西,而有的地方显得淡一些,隐约的可以看见一些东西。就在苏博士往人蛇雕像走的时候,一小段路程却也不能简单。
因为在灰尘中还隐藏着无数的杀机,那就是那群僵尸,虽然它们已经迷失了方向了,但是却并不意味着死亡或者消沉,其中有几次苏博士都已经撞到了僵尸上面才反应过来,最终就是被僵尸给追着跑。
陈有道看着天宇一直没有出手,眼神里变得非常的戏谑,然后说道:“或许咱们在这里耗一耗时间也不错啊。”
天宇盯着陈有道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是想等着灰尘都落下之后,继续指挥你的那群僵尸兵吧。”
陈有道这个时候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这你都想到了,不错吧。哈哈。”在一阵疯狂的笑声之后,陈有道阴冷地说了一句:“你们都得死!”
天宇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想杀了我们,然后呢?去找那枚蛇眼,再然后呢?把你那种疯狂的变异进行到最后吗?”
陈有道狠狠说道:“那不用你来管!”
天宇嘿嘿一笑,然后摇摇头,说道:“你知道那怪物是什么吗?你知道变成那怪物所要承受的痛苦吗?那是非人的,不仅仅是表现在身体上,更会让人彻底发疯,人的心理会变化的。”
陈有道拼命挥舞了两下骨杖,然后大吼道:“不需要你来管!”
天宇这个时候轻声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陈有道听了这句话之后忽然间就失了神,而天宇也抓住了这个空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准了陈有道的前胸就狠狠得扎了下去,但是随即他就发现陈有道身上的那层铠甲非常坚硬,根本不是匕首可以破开的。
陈有道反应过来后拿起骨杖对着天宇的后脊背就是狠狠一戳,好像是想要把这条脊背给彻底击断一样。天宇这个时候连忙翻过身体,用手和匕首架住了骨杖,接着和陈有道较起劲来,过了一会之后,天宇猛地给了陈有道一脚,这一脚虽然没有伤得了陈有道,但是也把陈有道踹得一个蹴趔。
随后天宇抓住了时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陈有道手里的骨杖给打飞了,陈有道一看手里的骨杖飞了自然有些心惊,就想去拿骨杖,而就在陈有道的手即将要抓住骨杖的时候,天宇手里的匕首对准了陈有道的手就射了过去,这一下正好把他的手扎透。
陈有道捂着手,恶狠狠地看向天宇,天宇也没示弱,而是继续扑了上去,和陈有道扭打在了一起。陈有道这家伙倒是真不一般,一大把得年纪体力竟然可以支撑这么久,关键是动起手里一点不比天宇差。
苏博士这边还在迷茫的空气里转来转去,最后几乎把空气里的僵尸都给搅乱了,这才找到了祭坛的位置,爬了上来,而紧随其后的就是那群身披铠甲的僵尸。苏博士找准了方位就要往雕像上面爬,而就在她往上攀爬的时候,一只巨硕的大手就摸向了她的脚踝。
我看到之后就想喊她,让她小心一点,但是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对于这场争斗,我最终只能成为一个看客,而一想到现在的自己,我又是一阵糊涂,按理来说我没受什么重伤,也不应该挂掉啊,可是现在却偏偏灵魂出窍了。
意识还算清醒的我,想了想我所知的有关灵魂出窍的说法,要么是受了重伤,要么就是被人施了法术,记得以前看过一些电影就是说茅山法师可以用什么功法叫人灵魂出窍一段时间。
如果以上都不是那也就是我此时在做梦,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的梦境而已,但是又哪里有如此清晰地梦境呢。想要抓苏博士的那只手最后因为苏博士的一个侧身并没有抓到,而等到苏博士爬上了人蛇雕像之后,那群僵尸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只是围着雕像转圈子,好像一帮神棍在跳大神一样。
苏博士一个人缓缓爬上了人蛇雕像,然后就开始朝着我的方向爬过来,人蛇雕像虽然是雕像,但是也可以勉强接着它的关节部位当做借力的地方,只是危险系数有些大了。等到苏博士爬到了我所在的手掌心里之后,就开始拍我。
苏博士一边拍一边喊着:“你别睡了,快点爬起来!爬起来啊!”
被她这么一弄我就觉得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了起来,而且越加的模糊,等过了一阵之后,我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了。我的身体也渐渐有了知觉,等到我把沉重的眼皮彻底睁开之后,就看见苏博士正在我身边摇着我,我头晕晕的,却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看,和我当时瞄着那空洞里看的时候,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次却变得更加的清除,那种感觉是冰冷,绝望和叹息,我猛地一抬头,发现就在我脑袋的正上方有一只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看着我,而这只眼睛的主人就是人蛇雕像,此时它正低着脑袋看着手掌。
一般来说这样的雕像头颅都是稍微向上扬起一点,绝对不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的,这是比较违反规律的一件事。我猛然想到,难不成就是这只眼睛是在盯着我看不成,这雕像是活的?我突兀的想法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等我缓过神来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我头顶上却根本没有什么眼睛了,那人蛇的雕像正是如我之前所想的一样平视前方,而头颅微微扬起,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我内心一阵骇然,这人蛇雕像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而后我忽然想到,在我看向那洞口的时候,那眼睛是向上看着我的,之前又是向下,难不成这人蛇雕像一直都在观察我?我昏过去之后看到的东西,又是否和它有关,我忽然对我身边的这座雕像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那就是这雕像会不会是想向我表达什么。
那种冰冷,绝望,和叹息的感觉再次从我心底里浮现出来,它到底是想表达什么?苏博士看着目光呆滞的我,问道:“李淼,你还好吧?”
我看了看苏博士点了点头,说道:“还好,就是头有点晕。”说完话后,我叹了一口气出去,然后摇了摇头,或许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吧,不然这一切就有点太过不可思议了。
我向下面看了看,这个时候天宇和陈有道两个人还扭打在一起,而我们周围的空气里,灰尘已经越来越少了,可见度在不断提高。
苏博士说道:“你下去帮天宇的忙,我到上面想办法把蛇眼取下来。”
我看了看上面,想找到那枚蛇眼的位置,但是这一看之下我呆住了。
第123章 配饰
苏博士刚刚还在说要去上面把蛇眼拿下了,而人蛇雕像的眼睛位于其额头之上,换句话说也就几乎是在人蛇雕像的头顶最高处,想要把蛇眼拿下了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更叫人意外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前。
我和苏博士一起看了一下蛇眼所在的方位,这一看就呆住了,因为人蛇雕像的额头上只有一个漆黑的眼眶,里面空荡荡的并无一物,这蛇眼竟然没有了。
苏博士的嘴巴顿时张了老大,然后说道:“蛇眼被谁拿走了?”
苏博士说完就看了看我,我摇摇头说道:“别瞎看啊,可不是我拿走的,我一直都在昏迷。”
苏博士接着说道:“李淼,你别开玩笑了,到底是不是你拿走的?要是的话,咱们现在就下去吧。”
我继续摇了摇头,说道:“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我一直都在昏迷,是你过来之后才给我弄醒的,我哪有时间去拿蛇眼啊。其实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那枚蛇眼就消失了呢。”
苏博士看了看下面正厮打在一起的天宇和陈有道,然后好像瞬间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质问我道:“是不是天宇让你假装昏迷,然后拿了蛇眼,就为了防着我!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明说了,蛇眼我不要,但是眼下要是蛇眼真的在你手里,咱们就赶紧下去帮天宇的忙!”
苏博士显然是误会了我和天宇了,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一丝愠怒,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和我无关,我只好一板一眼的说道:“我都说了,这东西不是我拿的,而且你想一想,我就算真的想和天宇两个人串通的话,也得有个能串通的时间啊,当时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哪有这个机会啊。”
这个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偏差了,为什么人蛇雕像的蛇眼就这么不见了,如果是谁在人蛇雕像浮上来之后下的手把蛇眼给拿走了,那又会是谁,天宇和陈有道两人一直在一起厮杀,也不是我干的,可是也不应该是苏博士干的啊。
如果我昏迷时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苏博士自然就不会有嫌疑,可如果我昏迷时看到的都是幻觉,那苏博士也有可能是先拿了蛇眼,然后再下来把我叫醒,这个女人最初是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而是谁晓得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呢。
又或者苏博士研究这些东西成瘾了,想要借机研究下蛇眼,想到了这里,我就不自觉得看了一眼苏博士,苏博士在这个时候还是一股气呼呼的样子,看来应该不是她。虽然蛇眼没有找到,但是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在这里呆着也是呆着,不如赶紧下去帮天宇的帮,到时候解决了陈有道在一起想办法。
我对苏博士说道:“走吧,咱们现在赶紧下去帮天宇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苏博士点了点头,而正当我正要爬下人蛇雕像的时候,苏博士忽然惊呼一声,我被她这一声惊呼吓得差点失足掉下去,头皮瞬间就发麻了,然后看着她,她这个时候正抬着头,往上面看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她看向的方向,那里是人蛇雕像的头顶,只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就问她道:“你这是在看什么东西?”
苏博士指了指她所看向的东西,并且把我拉到她站立的位置上,让我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我一看,那里是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但是由于人蛇雕像的身体十分卷曲,所以看不到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露出来那么一点边,就已经很叫人兴奋了。
或者那枚蛇眼并没有镶嵌在眼睛上,而是放在了头顶也说不定,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的希望,总是不应该放弃。我跟苏博士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爬上去把它拿下了。”
苏博士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我想了一下就点点头,那地方是在人蛇雕像的天灵盖上,就这么爬上去很有可能就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有个人能够帮衬我一把倒是一件好事。我和苏博士看了看人蛇雕像的结构,找了几个能够向上攀爬的地方,就走了过去。
人蛇雕像身体造型错综复杂,应该是按照真实的人蛇形态铸造的,人蛇雕像身体上有很多可以用来为攀爬作为支撑的点,不过这雕像外层滑的狠,所以只好选取那些能落脚的地方,这么一来,往上攀爬的时候就费了不少劲,要绕很远。
等到我要爬到人蛇雕像下巴处的时候,我下一个落脚点就是人蛇雕像的嘴里,爬到那里之后再想往上爬就更难了,因为整张脸很滑而是使几乎平整的,虽然有鼻子有眼睛,但是这些地方有一定的距离。
人蛇的嘴巴里空间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样子,等到我爬到人蛇雕像的嘴里之后,一种阴冷地感觉就透了出来,我有种感觉那就是这只人蛇他会不会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我给吞下去。这种感觉非常清晰,尤其是爬到这里之后有些阴冷地感觉,很让人觉得头皮一阵子发紧。
苏博士忽然说道:“这里好像有风啊。”
我听后一愣,有风?苏博士在人蛇的嘴巴里摸来摸去的,然后忽然停住了身体,叫我过去,我走过去之后,一摸,果然在苏博士摸得地方有一个小口子,看起来好像是制作的时候有些出现的一些瑕疵,有一股非常阴冷地风就是从这个口子里钻出来的,我这个时候也了然了我刚才非常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就是这阵风弄的。
苏博士说道:“这里这个口子有风,说明这个雕像里面很可能是空的,而且这风使流动的,会不会这里面另有暗道?”
苏博士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如果在这里另有机关暗道的话,想来也不会开在嘴上,因为这里的那个口子也太小了,苏博士开始对着嘴巴一顿的摸找,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穴。
我说道:“人蛇雕像这么大,机关或许在别的地方也说不定,而且他头顶上既然有东西,没准机关就在它的头顶上。”
苏博士听我说完点了点,我们两个人继续想办法向上攀爬,离嘴巴最近的地方是哪里?自然是鼻子,但是鼻子上根本没有能立足的地方,何况鼻梁两本竖直向下,也根本没有可以攀爬借力的地方。
在做了一番准备之后,我们爬向了离人蛇嘴巴稍远一点的耳洞,耳洞虽然离得远一些,但是一个大跳倒是也可以勉强跳过去,再者耳朵里面可以立足,还有一些回旋的地方,可以接着向上攀爬,等到了耳朵最上面之后向上爬就能到人蛇雕像的头顶了。
我们运气还算是不错的,这条人蛇的底板还算是瘦的,脸型也是窄的,所以从嘴巴的上嘴唇上跳到耳朵的耳垂上的那个点,倒是不太难,我掌握了一下身体的平衡就跳了过去。这一跳可谓是不成功就成仁,我越过之后还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然后是苏博士,我站在边缘处等着接她,就她纵身一跃后,我就发现她距离耳垂的地方还有一点差距,所以我赶紧上前一步一把就拉住了她,然后整个人身体向后仰,这才把苏博士放到了耳垂上。
耳朵里的那些回旋,角度非常合适,几乎如同是在爬一座稍微陡峭一点的小山,所以并不太费力,我甚至生出来一种错觉,这里当初这么建造,是不是就是为了方便我们呢。在人蛇雕像的耳朵里,我们也感觉到了有风再一点点的吹出来。
这个时候我忽然产生了疑问,那就是这里的这些漏风的口子,当真是制作工艺上产生的瑕疵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这些口子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只是浮现了一下,随后就被我暂时抛到脑后去了,而是全社关注的往上攀爬,等到我们到了耳朵的最上面,就开始爬向人蛇雕像的头顶,但是这个时候我也看清了在雕像头顶上的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个盒子。
这一点有点让我失望,因为我们最早是抱着那是人蛇的幻想来的,现在看到了石那个盒子难难免有些失落,但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继续向上,原因有两点,一点是我们还要寻找人蛇雕像里的出口,另外一点是,人蛇雕像的头上围着一个饰带,而我们可以把绳子系在这根饰带上面,这样我们就可以从头顶上顺着一根绳子爬下去,如此一来又方便又安全。
我们爬到了人蛇雕像的头顶上之后,我先看了看四周,整个头顶稍微有些隆起并非平地,但是却空荡荡的只有这么一个盒子,没有任何出路。我就势把盒子捡了起来,这只盒子就是我们之前的那个盒子,没想到把它放尽管德洞口里,最后会掉到这里。
我顺手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不是那张图,而是一个配饰,上面流光溢彩异常精美。
第124章 解围
原本我记得这个盒子里的应该是张地图,但是现在却换成了一块金色的佩饰,说是金色摸上去却有股玉石般的质地。这东西想来应该是陈有道放进去的吧,这块佩饰极其精美当我拿出来看的时候顿时就被上面的奇妙纹路所打动了,而之后我才想到看看另外一面,等我翻到另外一面的时候我彻底震惊了。
在佩饰的另外一面是三个墨色的一,而在三个一之后隐隐是一个鬼脸图,这个鬼脸图竟然和我之前在禹王大墓里看到的四大凶兽中的一只是一样,一时间我有点想不起来这是哪只凶兽了,但是我确定无疑。
“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苏博士也在我一旁打量着这块佩饰,眼神里也是一阵惊奇,几次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她此时的想法恐怕和我差不多,都是被这佩饰的精美所打动了。
苏博士最终说道:“你看到那三个一了吗?那好像是八卦中的乾卦啊。”
我仔细一看,果然如此,这当真就是八卦中的乾卦,而且是先天八卦。
苏博士继续说道:“如果这当真是先天八卦中的第一卦乾卦,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东西绝对不是唯一的,肯定还有七块,分别代表其余的七个卦象,或者这不是什么佩饰,而是原本就镶嵌在先天八卦上的东西。”
我听了苏博士一番话后,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就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东西应该再放回什么地方,然后会。”
苏博士点点头,如果这么一来是真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恐怕是用来开启某样机关的绝密至宝,最关键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这是属于陈有道的东西,陈有道会把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放在这个宝盒里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佩饰我放进了禁贴内衣的口袋里,有拍了拍确定放好了,这次和苏博士两个人在人蛇的脑袋上忙了起来,人蛇头上戴着一个饰品,好像是一根野草编织的东西,这东西在头顶正中间还露出来一块,我摸了摸很结实,看来人蛇雕像的材质也不是一般的东西。
我们在竖起的那个饰品上挂了一根绳子,我们原本是想借着这根绳子直接垂到人蛇雕像的底部,这样一来就省了一番功夫,而且直接在人蛇雕像的身上爬来爬去很危险。
而当我们弄好这一切之后,准备在人蛇的脑袋上再去寻找看看人蛇雕像里面是否有出路的时候,天宇那边也出了些状况。
天宇的匕首和陈有道的骨杖都被打飞了之后,两个人几乎就属于开始了一场肉搏战,这对天宇而言还是有些优势的,几个回合下来天宇在体力方面的优势就占了上风,但是也就是这个时候四周空气里的灰尘都已经降了下来,地面上的僵尸也开始骚乱了起来。
失去了骨杖控制的僵尸最终将目标指向了陈有道和天宇,一群僵尸将天宇和陈有道围了起来,陈有道脸色都变得铁青一般了,他几次想要去拿骨杖最后都被天宇给拦了下来,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分钟两个人恐怕就会被僵尸撕成碎片。
陈有道这回真的怒了,喊道:“你个小畜生,你疯了不成!”
天宇咬着牙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你怕了?”
陈有道看着僵尸的逼近越来越着急,最后商量道:“你让我去拿骨杖,我先把僵尸制住,咱们再打。”
陈有道这话基本上是个笑话,就算骗孩子恐怕都是骗不过的,如果陈有道拿到了骨杖恐怕这些僵尸一准会把天宇撕成碎片。
苏博士看了下面的情况之后就着急了,催促我道:“现在赶紧下去帮天宇一把啊!”
我摇了摇,说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下去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情况变成什么样还不得而知,先看一看。”
苏博士听了我这话先是非常吃惊,然后就怒了,说道:“你们不是兄弟吗?你竟然可以在这个时候见死不救?”
“不是不救,而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出手,再看看,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办法了。”我说道。
苏博士却根本听不进去,在一旁骂道:“懦弱!”
“我是沉着,不是冲动,一会你就知道了。”我继续说道。
苏博士一直以来心思都很细腻,为人也非常的精明,这一点从在万佛窟的时候我就有发现,后来知道了她怀疑自父亲是假的之后还保持着极大的沉稳,我就非常佩服这个女人,佩服她的心思和那份沉稳。虽然中间我们发生过很多不太愉快的事情,但是最终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不过自从她父亲过世之后,她的性格就有些变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陈有道之后就变得有些冲动起来,这一点倒不是她的错,试想哪一个看到了自己杀父仇人的人在自己面前会不冲动,或许她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不错了吧。
这个时候天宇和陈有道两个人再次打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显然和之前不通了,两个人都开始不断地下死手拼全力,如同是在作着最后的决战一样。只是片刻之间这群僵尸就朝他们扑了过去,也就在这一刻两个人身边的僵尸忽然又停滞了下来。
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两个人开始憋气了,只要在僵尸群里屏住呼气就没事了,现在两个人要比的就是谁的忍耐力更强一点。陈有道那边已经坚持不住了,脸色挂着痛苦的神色,而天宇这边却还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我看了看陈有道那样子,脑海里浮出了一句话,那就是英雄气短啊。而陈有道在坚持不住后竟然想了另外一个办法拿就是朝着天宇扑了过去,两人再次动起手里,而这么一来原本还能坚持住的天宇这会也不大好受了。
陈有道猛得喘了一口气,而就在僵尸扑过来的时候又给天宇腹部沉重一击,导致天宇泄了气,这一下僵尸就朝着天宇打了过去。陈有道这一手无异于是刀口上耍猴子。天宇身子一低原地打了一个滚,在陈有道身边换完气之后又立即闪开。
我看局势不大好,就在人蛇的头顶上喊道:“天宇往这边跑!”
天宇听了我的话之后丝毫不犹豫直接跑了过来,这个时候我绳子给他丢了下去,又喊道:“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陈有道这个时候一看先是连忙拿起了骨杖,然后也没控制那群僵尸,而是先直接朝着天宇的方向追赶过来。我和苏博士这个时候使劲的拉着天宇,只要把他拉上来底下的僵尸就没什么用了。这也是我之前想到的办法,绝对要比我下去更管用,所以有的时候做事不能冲动,一定要想好了再出手。
等到天宇爬上来两三米高度的时候陈有道也追了上来,他看到天宇已经爬得很高了,顿时显得气急败坏起来,而天宇却做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举动,他在爬到了两三米的位置之后,竟然朝着陈有道的地方又跳了下去。
苏博士喊道:“你疯了!”
天宇凭借着自己的体重和两三米高度带来的冲力直接就把陈有道压倒在地上,瞬间就把陈有道压了个七荤八素的。而天宇这时留出空来,直接扑向了那根骨杖处,一直脚在地上一勾,很快就把骨杖给踢了起来,然后手一伸骨杖就到了他的手里。
我也立刻明白了天宇的想法,如果我们三个都在人蛇雕像的头顶或许一时半刻没什么危险,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人蛇雕像上没有出路,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上面,何况陈有道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不趁机除掉,只怕是后患无穷。
原本在一旁的僵尸因为骨杖落地发出的声响这次又骚动了起来,将陈有道和天宇给围住了,也是这个时候天宇开始在地上敲击起骨杖来,但是骨杖的敲击却和我们预想的不同,这群僵尸显然是没买天宇哥德帐,竟然不再想着进攻,而是原地打起转来。
就连刚刚几只马上要打到陈有道的僵尸此时也停了下来,原来这小子根本不会用骨杖,这一下可倒好没说帮上自己,反倒是帮陈有道解了围了。
也就在陈有道缓过劲来继续扑向天宇的时候,天宇手里的骨杖再次变换了一种敲击方法,几只僵尸顿时就朝着陈有道围了过去,吓得陈有道就是一缩脖。
陈有道满眼的惊骇,说道:“你怎么会用这个东西?”
天宇高深莫测的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现在的局面应该是已经彻底掌控在了天宇手里,这时我才和苏博士选择下了人蛇雕像,等到我们过去之后,苏博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向了陈有道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
这两巴掌非常得狠,以至于在她扇完之后,我都觉得自己的脸皮一阵阵的发红。
天宇这个说道:“先别打了,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他,等到问完了再打也不迟。”
陈有道狠狠瞪着我们,最后却又叹了一口气。
第125章 问
和陈有道的对决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不过眼下的局面对面我们来说是最为有利的,就算陈有道一时半刻不愿意说什么,我们也一样有办法让他慢慢开口。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到底要问他什么呢?我们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呢?
苏博士这个时候一直咬着牙死死盯着她,那充满怒火的眼神,我甚至觉得可以直接把人烧伤,而陈有道那种丧心病狂般冰冷的神色,又给人一种发自心底里的寒,夹在这两个人之间让我觉得非常难过,不知怎的就叫我想起来了一个词,什么冰火两重天来着,额,我是不是想多了。
天宇直接问陈有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陈有道笑了笑,也没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你说呢?”
这个回答可见这条老狐狸十分不想配合我们,我脑袋里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灵感,然后随手拿出一把小刀来,在苏博士眼前晃一晃说道:“我说小苏啊,这刀子我给你,但是你不能杀他,我们问他一个问题,他要是不回答,你就在他身上割一片肉下来,既然想报仇,也要慢慢来,总不能一刀就杀了,那多不痛快啊。”
天宇这个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迷茫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想到了一起去,所以他觉得不可思议,而随后他点了点说:“是个好办法。”
苏博士接过刀的时候身子明显抖了一下,那一下颤抖恐怕里面包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这人想一刀直接杀了,这人应不应该杀,要是一刀接一刀自己能不能下去手。只是一下颤抖,随后,苏博士就表现的越发的镇定起来。
天宇继续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都有什么,给我一样一样说出来。”
陈有道不以为意,他显然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会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来,我的提议恐怕是一些像天宇这样的碎尸爱好者才做的出来的。但是苏博士一看陈有道没有回答,拿着刀过去就要从他身上割肉,我和天宇也架住了陈有道让陈有道不能动弹。
陈有道瞪大的眼珠里看到的是,一大片血淋漓的肉从自己的胳膊上被割了下来,这是一种钻心的疼,疼到我都替他觉得疼,血腥味瞬间就弥漫了上来。
天宇继续问道:“你来这里都有什么目的?”
在几番挣扎之后陈有道最终决定配合我们,我们问一个问题他就答一个问题。
陈有道来到这里的目的简单来说就是要拿走羌族先民在这里留下的蛇眼,还要拿走这根骨杖,当然还有一项很重要,那就是杀了我们替儿子报仇,这一点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忌惮地看着我们。
等到陈有道刚刚说完这个蛇眼之后,我才猛然想起来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那枚蛇眼没了啊,我就小心的拉了一拉天宇,把他拉到了一旁去,然后跟他说道:“蛇眼没了。”
天宇听了之后一愣,然后抬起头看了看人蛇雕像的眼睛处,那里依旧是一片漆黑,天宇问我道:“是你给弄丢了?”
我心想这家伙怎么想的啊,就解释道:“是这个人蛇雕像压根就没安蛇眼!我一醒过来就和苏博士发现人蛇雕像是没有蛇眼的。”
天宇听了一楞,眼神变得很复杂,然后追问道:“你确定是人蛇没有蛇眼,而不是让谁给拿走了?”
我一听就点了点,确定道:“这个是肯定的,你想啊,咱们这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雕像升起来的时候,你和陈有道两个人在打架,而我就躺在人蛇的手掌里,苏博士去把我弄醒的,再没有别人了,而且我也可以确定苏博士绝对没有拿,所以肯定是没安蛇眼,或者什么地方我们弄错了。”
天宇听完我说的觉得很有道理还不住点了点头,但是他话锋忽然一转:“会不会在这里真的还有别人?那个导游会不会没死,或者诈尸了,又或者小胡子明着没派人进来,但是暗地里却偷偷派了人。”
我听了天宇的话就觉得一阵寒冷,一身的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小导游诈尸来取蛇眼,这得是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换了是我八辈子也想不到这一层,但是不论怎么说,从雕像出来到苏博士来救我,这之间的时间太短了,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本领高到可以无声无息做到这些,那我们面对他也还真的就是束手无策了。
天宇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然后走回去问陈有道:“你拿蛇眼是为了什么?”
陈有道听了这话之后浑身如过电一般颤抖了一下,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陈有道拿蛇眼的目的有什么,无非是看了诸多历史文献之后觉得蛇眼拥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力量,而之后寻找蛇眼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但是他这过电般的颤抖显然有些复杂的原因在里面。
陈有道忽然看向天宇,然后问道:“你拿蛇眼是为了什么?”
天宇摇摇头,很干脆的回答:“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陈有道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然后他说道:“你绝对不会是想拿到蛇眼后给那些家伙,你知道这蛇眼还有一种作用是什么?”
“还有一种作用?什么作用?”我脱口问道,显然我被这一句话弄得一惊。
陈有道看着我笑了笑:“怎么,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竟然没有告诉你吗?还是他另有打算呢?”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就算是有天大的用处也和我无关,天宇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问。”其实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我恐怕真的会问天宇。
陈有道说道:“蛇眼的另外一种功效是可以把好好的活人变成怪物,变成一条浑身长满鳞片拖着长长尾巴的怪蛇啊。哈哈,哈哈!”
我听陈有道的话后浑身冒出了一股冷汗,说来说去还不是这个功效吗。但是我转念一想,忽然觉得不对劲,要是陈有道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除了变成人蛇这种怪物之外还有其它的功效,那又会是什么呢?
话说到这的时候,我忽然很想问陈有道那功效到底是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有些难以问出口,原因是我刚刚说的话,如果我这个时候问了,那和我刚刚说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吗?而苏博士显然也被陈有道说的一愣,这个问题最终从她的嘴里问了出来。
陈有道听到我们不知道蛇眼的作用之后好像非常吃惊,然后反问道:“你们既然不知道功效,那来拿蛇眼干什么?你们是准备变成怪物吗?”
这句话问完,陈有道显然非常的吃惊,我忽然意识到陈有道的身上恐怕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理解的东西,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我越发的好奇起来。
陈有道忽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们,然后忽然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和我一样,你们和我一样,不错了,这是这股气味,你们竟然和我一样,和我一样,不对!是你和我一样!”
陈有道说话的时候好像魔怔了一样,整个人痴痴呆呆的,但是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是看向我说的,那眼睛活脱脱的像一条毒蛇的眼睛,看到那眼神之后,我好像瞬间就被拉进了一个深渊里一样,我觉得非常可怕,而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不是那眼神,而是他的话,我和他一样,我和他一样,什么一样?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头上只有一片湿乎乎的汗水,而他们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天宇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了头,说道:“没事。”
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是我却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虚弱,好像在身体里面的灵魂被削弱了一样,有一种即将涣散的感觉。
陈有道显然已经不再说刚才的话题了,而是说道:“蛇眼拥有的力量是可怕的,按照记载着一力量是可以开启归墟的。”
“归墟?”苏博士好像对这两字很惊讶。
“你知道什么是归墟吗?”陈有道刚刚说完就自己回答了,他说道:“所谓归墟就是空间和时间的交汇点,那里是一片虚无,但是却可以从归墟穿梭时空。”
苏博士不禁骂道:“真是个疯子!”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陈有道在宝盒里放的东西,那枚佩饰,我拿了出来,然后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陈有道看完之后就是一愣,然后反问道:“你们竟然能够找到它。”
我被陈有道的话弄得一阵阵迷茫,这有什么找不到的,这东西不就是放在那个宝盒里面吗,难不成这个东西原本不是在宝盒里的。
还没等我继续问陈有道什么,只见陈有道忽然诡异的看了天宇一眼,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第126章 末路
陈有道这句话说完之后,天宇明显有些紧张,紧接着他也骂了一声:“你还真是个疯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有道话音忽然一转,做了“嘘”的手型,然后说道:“放心我不会说的。”
我忽然很纳闷这个陈有道到底想说些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做到了从一开始一句话都不说,到最后都会抢答了。他是想装疯,然后博得我们的同情,让我们放了他吗?那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天宇伸过手来把那枚佩饰要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问我道:“你是哪里找到的。”
我说道:“就是从那个盒子里啊,那个盒子最后落到了人蛇的头顶,然后我打开之后里面就有这么一个东西。”
天宇看了看,尤其是看到了那三个一得时候,显然非常震惊,然后脱口而出道:“乾卦!”
陈有道听了这两个字,说道:“甲子轮回禹王出,八乾浮尸地上游。”
“你说什么?”我被他这句话弄得非常震惊,这句话原本不是出自我爷爷那枚钥匙上的吗?可是原话我清晰地记得是“甲子轮回禹王出,八千浮尸巡讲游啊。”
这句口诀的翻译最早是苏博士告诉我们的,而苏博士其实也是从陈有道那里得之的,或者在这句口诀的传递过程中发生了一点错误,也或者这句口诀陈有道早些的时候也弄错了,最终才发现了这句口诀的真正含义。
只是我也知道蝌蚪文也好,甲骨文也罢,这几乎是等同于是一门外语了,所以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内容或许会错,但是没道理前后的读音也是一样的。毕竟八千和八乾在翻译上恐怕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但是究竟如何我却不得而知。
天宇说道:“看来这句口诀是我们弄错了,甲子轮回禹王出显然就是禹王的机关破解之法,而后面一句显然是标注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浮尸之地的上游,八千,是八卦中乾卦的谐音。”
“这是一枚钥匙?”我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宇说道:“看来是了,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估计机关开启的地方会在一个刻有先天八卦的东西上吧。”
“那浮尸地上游是哪呢?”我问道。
“或许咱们之前就去过。”天宇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说!”听天宇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了天宇所指的地方是在哪里了。
天宇点了点头,然后天宇问陈有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么多。”
陈有道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谁了,也知道他是谁了。”陈有道话里的这个他就是指我,我是谁,这会我也有些迷茫了。
苏博士这个盯着陈有道问:“你既然知道他们是谁,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有道脸上一阵尴尬,然后说道:“你不就是李伯成的女儿吗。”
苏博士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显得非常突兀和狰狞,只见她继续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不错,我就是李伯成的女儿,但是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我杀父仇人!可怜我父亲的尸骨都没有带出来!”
苏博士说话的时候又咬了咬牙,我总觉得,那样子太过诡异了,就好像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魔道妖女一样。
我还是拦了一下苏博士然后说道:“你先不要着急。”
陈有道那边给人的感觉也是越发的古怪,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在他的身上我根本看不到他之前的睿智,以及他之前的那种狠辣,他现在说话的方式,还有说话的内容和之前判若两人。
天宇这个时候问陈有道说:“你取蛇眼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有道听了这话忽然脸上的肌肉一抽搐,然后给人一种无限悲哀的感觉,只听这个时候的他说道:“你知道什么事长生吗?”
没等我们说什么,陈有道就如主通道粽子一般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当听完他的话之后,我的心情几乎久久不能平静。陈有道的父亲是一个盗墓贼,而且是一个盗墓贼中的好手,舵把子一样的人物,这一点我们之前就从陈子阳嘴里得之了。
而最关键的是陈有道德父亲,他当年研究长生的奥秘,机缘巧合中在黄河上的一个河滩发现了一截人血树干,这种人血树干的威力非常可怕,可以把人瞬间变成活着的血尸。他发现这个东西之后,就判断出这和他找的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东西有关,他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决定,那就是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来试药。
他不断找一些邪门的东西和血树树干里的红色树血一起给陈有道吃,让陈有道的幼年到少年时百受折磨,这也才有了其残忍嗜杀的性格。听陈有道说到这些的时候,我倒是真觉得陈有道这样的人物,当真命运悲惨。
就连最初想要杀陈有道的苏博士,拿着匕首的刀刃也松了下来,整个人也明显的在颤抖。我忽然觉得也许一切的错都是他父亲的错,而陈有道不过是他父亲邪恶计划的牺牲品和延续品。
陈有道在父亲百般试药下,竟然真的对血树里的血产生了抗体,之后陈有道的父亲就想去找人参果,而在走之前把一切研究出来的东西告诉给了陈有道,是希望自己在死后,可以有人将这些东西延续下去。
陈有道的父亲在前往寻找金沙血树的路上遇难了,而后的陈有道并借着祖传的手艺进了考古研究所,并且表现出了非凡的能力。
他做梦都忘不了自己父亲说过的寻找长生,他也的确去这么做了,这才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事与愿违,陈有道信心满怀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些意外,那就是本以为即将获得长生之躯,却偏偏生出了一身蛇的鳞片。
他害怕极了,在逃出万佛窟之后,就继续研究,并且在十几年中心性再次大变,变得阴冷而古怪起来,直到他和我们一起去了禹王大墓才知道一切关键点,那就是自己已经变成了非人了,因为之前身体产生过抗体,所以自己才能够没有彻底变成怪物,但是十几年里,他仍旧每天忍受苦楚,甚至他会像蛇一样在一些时间里蜕皮。
他寻找蛇眼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让自己彻底变成人蛇,而是想要摆脱人蛇的困境。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答案,但是陈有道真正嫉恨我们甚至想要杀了我们的原因恐怕就是他想报杀子之仇吧,当然或许是这样,也有可能他本身的心性就是嗜杀残忍。
等到陈有道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莫名的看了看天宇,然后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句话说的我们一阵莫名奇妙,而随后我就清楚的看见陈有道的身体竟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逐渐老去,甚至从他的下身开始,皮肤里面如同是变成了液体一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有道抬起手来指向了人蛇的方向,我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那里是人蛇的眼睛。
“出路。”陈有道说完就彻底闭上了眼睛,而整个人除了一层外皮外,体内剩下的都是一股血水,那样子就好像我小时候玩过的水球。
“怎么会这样?”我和苏博士同时惊讶道。
天宇看了看手里的那个乾卦佩饰,然后说道:“或许是这个东西弄的吧,不过对于他来说死或者是一种解脱吧。”
天宇说的倒是非常的有道理,现在想来那枚佩饰绝对不是陈有道放在盒子里的,而是在我们用盒子启动机关后,一种莫名的力量做的,我称那股力量为机关之力。
苏博士这个时候也松了一口气,我和天宇也松了一口气,或许眼下的一切才是最好的结局,如果我们真的让苏博士杀掉陈有道的话,恐怕苏博士的心理也会从此产生一个庞大的阴影,这层阴影将会困扰她一生。
眼前陈有道把前因后果说的清除,苏博士心里的那份仇恨估计也会放下不少,毕竟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身的悲剧。
既然陈有道说了出路在人蛇的眼睛里,那我们也就只好相信他一次,我们之前在人蛇的头顶上系了一根绳子,这次也是靠这根绳子爬上去的,天宇打头阵,先到蛇眼的地方去看看清楚。
人蛇蛇眼的地方是一个漆黑的眼窝,之前我下来的时候故意把蛇眼的地方给避开,就是怕看见,而苏博士说她下来的时候看到蛇眼的眼窝里面是被堵死的。天宇爬上去没多久,就在蛇眼的眼窝里找到了一条路,然后回过头来喊我们上去。
等到我到了之后,才看见蛇眼的眼睛已经被天宇给打开了,看上去蛇眼里面是有一堵墙的,也就是苏博士所说的被封死。可是当我钻进蛇眼里的时候我的心脏如同是被人给狠狠地揪了一下,有些疼,更多的确是心跳加速,一阵心慌的感觉,我预感到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忽然问天宇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陈有道的话我们还是不能全信地。”
天宇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127章 出路在哪里
在最终确定要走这条蛇眼通道之后,我又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切,可以说眼前有太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陈有道竟然会死,虽然一直以来都想杀了他,而且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恨意,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死,而且是这么一种蹊跷的死法。而且在他死后,准确说是当我听了他说的事情之后,我对这个的同情和怜悯就远远大于了仇恨。
只是话说来他的死因到底是怎么造成的,真的是那枚佩饰吗?可是这枚佩饰究竟为什么会拥有如此诡异的力量,它又为什么只是针对陈有道,而尽管我贴身放置它,身体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陈有道的变化是发生在我拿出这枚佩饰之前,虽然时间上相差不大,但是这种相差足以从侧面证明陈有道的死绝非是乾卦佩饰导致的,而是另有原因,这个原因发生在天宇制服陈有道后,在拿出佩饰之前。
如果说存在一种可以直接置陈有道于死地的方法,那么使用这个方法的恐怕只有天宇了,但是疑问到这里继续说不通,道理很简单,他既然可以消灭陈有道,那么之前他为什么不用呢?
一切的谜题无法解释,天宇的回答永远都是闪烁其词的,我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带着多少的秘密,恐怕绝不会比陈有道要少,我甚至觉得天宇的秘密恐怕比我们所未知的更多。
蛇眼,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却落空了,原本以为镶嵌着蛇眼的眼窝竟然是空的,而其背后竟然有一条路。陈有道指向的这条路到底是否是正确的,这一点恐怕只有在我们走过之后才能清楚。
蛇眼这种东西按照陈有道的说法是打开归墟之路的钥匙,而归墟这种东西又是类似于穿梭结界这东西,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了,但是如果陈有道的话是真的呢?蛇眼没了,或者说蛇眼根本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但是天宇的态度却远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骇然,虽然故作吃惊,却让人觉得有些假,我一直在想蛇眼的下落他是否已经知道了,或者他一早就知道这里没有蛇眼了。
“水水,想什么呢?”我脑海里面一边做着大量的猜测,以至于脚下没注意,踩到了天宇的脚后跟,天宇看着我正在失神就问道。
“没,没什么。”我答道。
“没什么就好,怎么感觉自从进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天宇说道。
“哦?有吗?可能是我觉得这么一条路太奇怪了。”我随口答道。
人蛇眼窝里的这条路,非常陡峭,而且通道也相对较窄,最关键的是同道里面的墙壁给人一种非常古老陈旧的感觉,和外面的一切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上的东西,就好像是临时在这里开凿出来的一样。
墙壁上还有一些红一块绿一块的东西,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年代久远墙壁上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生成的物质,后来我渐渐觉得不大对劲了。
“苏博士,你墙壁上的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苏博士听我问完后一愣,然后答道:“墙壁上原本是壁画,不过上面的彩绘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氧化了啊,刚刚我不是说了吗?”
我听了苏博士这话差点咬到舌头,什么叫刚刚说过了,这不大可能啊,虽然我脑袋里一直在想别的事情,但是也没道理我会把别人说的话给漏掉啊,难不成我刚刚走神走的真的太狠了?
等到我们走过这条路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一点让我大为放心,我们现在应该是已经走到了雕像的最底层,甚至还要更深一些,而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小门,走出来之后继续走了不多远,,就到了悬崖边了。
这个悬崖竟然就是我们之前走来的悬崖,看到这个悬崖横在我们身旁,我感到极度的意外,这山里的构造究竟是怎样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如果按照我的推想,那么我们继续往前走,就会看到铁索,而过了铁索就是返回的路了。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来的那一侧,这么一来让我更加摸不着头绪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我们来时走的那道机关门,最终我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回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导游的尸体竟然不见了,这是最令我感到意外的事情。
“血迹还在这里,唯独尸体没了。”天宇看着地上的血迹,和之前留下的一些其它痕迹说道。
“怎么会这样?是有人来过?”我问道。
苏博士这个说道:“会不会是陈有道之后来过这里,然后他把尸体给收走了。”
天宇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即便他有可能来过,但是他拿走小导游的尸体干什么?”
但是如果真的像天宇所说的,拿走尸体的人不是陈有道,那么是否就意味着,其实这里还有六个人进来了,果真如此的话,这第六个人会是谁?他又是何目的,我猛然想起那枚蛇眼来。
天宇和苏博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然后我们互相看了看,把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还有人进来了,而且在我们之后,但是却在我们之前拿走了蛇眼!”
“这个人是谁!”我惊道。
首先这个人最有可能是小胡子,但是最没有可能的也是他,原因很简单,他完全可以带着跟我们进来,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但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天宇忽然说道:“糟糕!”
“怎么了?”我和苏博士问道。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进来的人不是小胡子或者小胡子的人,那么这个人显然就是外人,原本外面应该会有小胡子的人负责把守,但是有人能进来,是否意味着外面的人已经出了事呢!”
“不会吧,小胡子他们人那么多,怎么会出事呢?”我追问道。
“如果真的有人敢这么做,又会是什么人?”苏博士也问道。
“不知道,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不容乐观。”天宇说完转念一想,又如惊醒了一般,说道:“咱们得快点出去!搞不好外面的人会想办法封住通道。”
天宇说完之后就如同是火烧屁股一样带着我们往外跑,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越着急就越慢,眼下我们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狭窄的甬道里,往前面跑出去一段之后就看见了地上一堆的血迹,看样子是之前那种鬼脸猿猴的,但是只是看到大滩的血,一样看不见尸体。
我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一种奇怪的想法,当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身上的汗毛几乎都立了起来,我对天宇和苏博士说道:“你们说,这些尸体有没有可能是自己。”
“不会吧。”天宇也被说的发毛了。
“你们想啊,要是真的是有什么人要做什么的话,也没道理要搬运尸体啊。”我说出了自己的解释。
“不管怎么样到外面一看就知道了。”天宇继续说道。
等到我们到了之前那间地板上带画的石室后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声音非常大,也在声音到来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
天宇喊道:“我日,有人炸了通道了,往回跑!”
我们三个刚刚才费了半天劲跑过来,这回却又不得不再费半天劲跑回去,但是也幸亏当时往回跑了,因为这股力量之强大,导致我们回跑的路上一直有股强大的灰尘追着我们,场面一度非常壮观。
最后我们还是被这股灰尘追上,等到我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埋在了土堆里了,一身厚实的灰尘,就如同是刚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一样。虽然造型有些狼狈,而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三个都还活着。
我起身后说道:“万幸啊,幸好这里的石头够结实,不然发生坍塌的话,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天宇就指了指我的身后,我猛的一回头,这才发现甬道不是没塌是已经塌了,而且我们所在的位置正是甬道坍塌的边缘处,如果我们当时再跑慢一点那恐怕就是被掉落的天花板砸个正着,结局我是不敢去想究竟是变成肉饼还是肉酱。
虽然现在人没死,但是我们的处境依然不妙,天宇说道:“咱们还是得抓紧时间往前赶,毕竟这块离坍塌的位置不远,它要是再二次塌陷,我们一样没跑。”
就在天宇的话说完不久,我就明显感觉到我们站着的地方发生了一点颤动,而我们头上也掉下来一些灰尘和碎石头,我心道天宇这张嘴啊。
这会灰尘滚滚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天宇再杀回去,可是人回去了,又怎么才能出去呢。这一次在我们走了一段时间后,身后传来了一些细琐的声音,看来真的是让天宇说中了,甬道二次坍塌了。
我们最后再次返回了悬崖边,首先我们并没有地图,其次就算这个时候有地图恐怕也不好用,因为有些路已经坍塌的乱七八糟的了。
第128章 峡谷
我们一直在往悬崖边走,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基本上都是一样愁眉苦脸的,因为我们心里都有数,现在的状况八成真的如同天宇所说的一样外面出了事情了,而且是很大的事情,连路口都被人给炸了,这是什么情况,就是活生生的被封在了山里了啊。
如果我们找不到另外的出路,那结局太简单了,最终我们将会彻底死在这巴颜喀拉山里,这一点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我实在想不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外面的人都被解决掉了不成。
等我们到了悬崖边之后,我就天宇道:“这下咱们怎么办?”
我已经慌了神了,苏博士也完全没有主意的样子,眼下能勉强思考的也就只有天宇了,他苦思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道:“你们真的要我找一条出路来,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试试。”
苏博士问道:“你说如果外面出了事,小胡子那边的人应该会知道吧,到时候应该会来救咱们的。”
天宇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炸毁外面的正是小胡子那边的人那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我心脏猛然一缩,这不无道理,之前的说辞都是我们自己的猜测,是我们猜测着认为是有人杀了或者制服了小胡子他们,然后把外面的出口给炸了,但是要是这么做的就是小胡子他们呢,那现在等下去无异于寻死。
苏博士听了天宇的话,也只好点点头,接下来就是某一条出路了,眼下退回去是不可能了,那么能走的无外乎两条路,从悬崖边继续顺着路继续走,就会走到我们之前出来的地方,也就是说会回到人蛇雕像。
到了那面可以另觅出路,不过显然希望并不太大,因为陈有道之前指了一条路给我们,那就是蛇眼为路。按照正常的机关设计,想来蛇眼也是那里的唯一出路,所以真的钥匙回去,恐怕也是死路。
而走到悬崖对面去,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了,因为山里的一切曾经发生过翻转。
悬崖对面的路之前是联通着一个特殊地方的,从那里可以走到一个环形山谷一样的地方,而爬上去就是人蛇雕像所在。但是当发生偏转之后,我曾经看过,那就是在人蛇雕像那边根本找不到悬崖的所在,也就是说悬崖被翻转到了其它方向去了,这么看来那里或许真的会有一线生机出现。
天宇最终下了决定:“咱们穿过悬崖,眼下的情况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先过去看看,运气好的话,或许会被我们找到新的出路呢。”
“那好吧,那咱们就去试试吧。”我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苏博士也在一旁说道。
我们在一番简单准备之后就开始再次穿过这条悬崖,等到我到了对面之后,这才发现路果然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了,悬崖这边是一种峡谷地形,两边都是山体,这种山中山的情况,自然形成是很难的,也就是说这里是极有可能经过人工开发的,那么也就是说这里或许真的会有路。
“看来咱们这条路走对了啊。”我说道。
天宇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苏博士也是如此,我一时间有点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的东西,难不成这种要死的脸相也能传染不成。
我们朝着这条峡谷的方向往里面走,这期间我也在注视着两边的山体,有地方平缓一点,有的地方非常急。起初我也没有想到什么,后来越往里面走,我越觉得有些迈不开步子了,总觉得有点奇怪。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你们看过古代行军片吗?”
天宇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刚刚想说什么,但是突然觉得自己是否应该说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苏博士说道:“你大概是想说,古代行军打仗的时候,往往会绕开这种峡谷走,否则一面堵死,峡谷上面埋藏点伏兵,就很容易被袭击。”
苏博士说的不错,我想到的的确就是这个,点了点头说道:“你发现了吗?其实现在看来我们所遇到的情况貌似差不多啊。”
天宇一开始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虽然我们的情况和我所看过的有关行军打仗的埋伏片很像,但是却有一点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条峡谷里面只有我们,所以看起来是不会出现被伏击的情况的。
我们在这条峡谷里走了很远了,按照时间推测绝对要超过几公里的样子,这么一来的话我们目前大概的位置应当是大山的腹地了,如果算上我们进来和这一路所走的路,那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会更远一些。
也就是这个时候,“噼啪”,我忽然听到了一些奇异的声音,这猛然发出的声响吓了我一跳,苏博士和天宇也都听到了,我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苏博士说道:“刚刚就听见噼啪一声,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是从上面发出来的。”
说话间那“噼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周围是一片漆黑的,赖以照明的只有我们手里的手电筒,我把光线调整到了最亮然后朝着峡谷的最上面照了过去,也就在这时一个影子嗖的闪过。
“好像有东西!”我连忙说道。
天宇和苏博士也把手电筒的光亮对准了峡谷上面,在片刻之后那东西就不见了,然后又一声“噼啪”声响起,我们一齐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照了过去,在那里的确有一个影子闪动了一下,那是一根横在山谷上的枝桠枯木,被风一吹来回乱颤,还不断抽打着峡谷边发出响声来。
“呼。”我喘了一口气出去,也放松下来,心脏现在还有点告诉跳动呢,我总觉得我的心脏再这么下去会不会哪天突然停跳呢。
苏博士说道:“刚刚太安静了,所以听到点声音神经就绷起来了。”
“你说对了,要是再这么弄,一准就神经了。”我随口说道。
眼下既然没什么事,就继续往前走吧,我和苏博士的心暂时也放了下来,反倒是天宇还是一脸莫名的紧张,走出一段之后,天宇忽然转过头看着我和苏博士神秘的说道:“其实我刚才真的有看到东西。”
“尼玛,不是吧。”我被天宇突然其来这一下吓了一个激灵。
“是的,刚刚我没敢说是怕那东西在咱们附近,你们太紧张惊扰到它。”天宇继续说道。
“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苏博士问道。
“准确说来我也没有看清,只是看到一个黑影闪的很快。”天宇说完看向了苏博士,我忽然觉得苏博士的眼神和脸色不大对劲,就朝着她看向的地方看了过去,在那里手电筒的灯光一闪,影影绰绰的,但是却有一只手非常明显,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一只勾起的爪子,最为特殊的是住爪子的颜色竟然是绿色,是那种铜锈一般的绿色。
这只爪子的形状和钩子的形状很像,也就是那种鹰爪的样子,虽然我只是看到了爪子,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只是一只爪子,这东西的身子就在峡谷的岩石后面,这样的位置活像是埋伏在峡谷背后的高地上一样。
看爪子的样子,我顿时觉得这东西冲满了古怪,那铜锈般的绿色,上面好像还有一层短短的绿毛,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本身就是绿色的,还是时间长了发了霉了呢。
天宇也看到了那东西,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嘘”,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然后就看见他一个人往峡谷的一侧紧紧贴了过去,然后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照了过去,我也把手电筒的光亮逐渐调过去。
也就在这一刻,我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地方,也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惊,绿色如钩般的爪子,手臂是绿色带着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好像是一只变了异的特种昆虫一般,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手里一抖,手电筒的光芒直接照到了那东西的脸上,我心里顿时一片骇然,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东西对着我一呲牙,这东西被我惊动了。
这东西看起来古怪极了,身子如同是昆虫的身体,爪子像是鹰爪,而等我看见它的长相之后我才最为骇然,那竟然是一张惨绿色的人脸,那人脸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个半大孩子的模样,不由得让人充满了恐惧。
由于我惊动了这东西,天宇回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这东西受惊之后就在峡谷上来回乱窜,我们三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弄好了,一方面是怕他下来,另外一方面也害怕这东西不是单个的。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天宇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恐怕也想不明白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存在。
苏博士说道:“这个好像是绿血人。”
“绿巨人家的亲戚吗?可那东西不是在美国吗,难不成来中国旅游来了?”我脱口而出。
第129章 大结局
在我刚刚发表过一番议论之后,就立即遭到了一阵鄙夷,而苏博士继续解释说道:“是一种类似于昆虫的人,当然具体是什么没人说得清楚,曾经有人在日本发现过这种东西,关于它有很多说法,有人说是核武器辐射下的变异物种,还有专家学者说过那是一种古生物,来自地底。”
“核辐射啊,原来这东西还跟小日本有一腿啊。”我说道。
苏博士到这的时候说道:“其实,当初还有一种看法,那就是这个东西发现时在二战后,所以有人曾经说过是从中国带回国的,看来这种可能性是真的了。”
苏博士了解的东西向来很多,到这的时候,我问她:“那有没有说过这种东西是否危险?”
苏博士听了之后继续说道:“我所了解的就是这种绿血类人生物,属于群居的,但是是否危险没有人知道。”
天宇忽然说了一句:“别说了。”
也就在我们安静下来之后,我忽然听到了一阵非常细琐的声音,最初时我认为那是风声,而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那根本就是一种爬行动物发出来的声音,而这种爬行动物显而易见就是那种绿色的怪胎。
也就在这一刻,我紧张的打量起四周来,就在我们周围的那些峡谷上有着无数触角发出的蠕动的声音,那声响不言而喻了。这一刻我满脑袋的想法其实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跑,因为这声音太过密集了。
如果是仅仅几只的话,我或许还会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此多的声音足以见得对付数量的庞大,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但是谁又能够知道这蛇其实是可以吞象的,只要数量庞大还真的没什么做不到的。
天宇这个时候也显然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带着我们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而沿着峡谷的一侧前进,那种声音却完全没有因为我们不出声音而表现出离开,反而给人一种越聚越多的感觉,细琐的声音足以让人发慌。
天宇在安静了好一阵之后说道:“都把手电关了吧。”
我们也好照着做了,毕竟天宇很少会做出一个决定,如果他做了决定的话,就意味着,这事情恐怕真的很难缠,他的决定也往往都是正确的。等到手电筒关闭之后四周的一切就彻底暗了下来,这种黑暗中与不知生物的在一起的感觉彻底拷问着我脆弱的神经。
这个时候我满脑袋想的都是一定要摆脱这些东西,只要这些东西不要冲下来就好,而就在这一刻,我忽然间发现我真的错,那就是这群东西的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这说明我在前行不远后很有可能会和这些不明所以的怪胎交锋。
而就在这一刻,沉默了良久的天宇忽然说道:“看前面!”
这一声很突兀,当我凭借着人类在黑暗中摸索所产生的视力感之后,看到了前面的东西,那是一个祭坛。是祭坛却和我所认知的祭坛完全不同,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祭坛和我之前见到的也完全不同。
这祭坛在地上只有几块明显的石块,也就在这一刻,我清楚的听到了后面的声音更大,我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那就是这群怪胎是否是为了阻止我们到达这里。天宇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几步就冲到了祭坛旁边。
这祭坛除了地面上的石块之外就只有在地上画出的一个红色的图案,如血液凝固的产物一般,是一个非常清晰的六芒星图案,我根本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东西。就在这一刻,天宇在其它几根石柱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在摆弄了一些东西之后,我就发现地面出现了一些微妙的颤动,之后在地面上出现了石板,整个石板上有一个人形的痕迹。
也就在这一刻,天宇做出了让我和苏博士都感到无比惊讶的决断,他只身一人趟了上去,也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身边的那种怪声小了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在我面前缓缓伸出来一个圆柱,而这个上面刻画着一种奇异的图纹。
之前天宇说过要把手电筒关掉,这一刻我看着这个图纹感觉到的是费解,当我的手在上面触摸了之后我猛然意识到这上面的图纹到底是什么,那是先天八卦的图纹。
也就在这一刻我以往的认识开始迅速崩塌,甲子轮回禹王出,八乾浮尸地上游。浮尸地在哪里,浮尸之地就是黄河,而我们所在之地不就正好是黄河的源头吗。我第一次察觉到我距离这一切这么的近,这里就是一切谜底需要揭开的地方。
也在这个时候我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缺少的先天八卦放了进去,当整个八卦图勾画圆满的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这是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感,也就在这一刻,我明显的发现在天宇躺着的地方发出了一股淡淡的虚光,也正在此时,天宇的身影也越加的模糊起来。
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如海市蜃楼般消退的感觉,整个场景不再是之前的峡谷,也绝对不是大山深处,而是在黄河滩边,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熟悉中却透露着浓郁的陌生,这一刻我的思路也停止了。
片刻的停止之后,我发现周边的一切又在变幻不休。在这一刻我清楚的可以感觉到苏博士的存在,但是我却发现我无法和她进行交流,也就在这一刻,我看到天宇已经消失了,而在我的周围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是天宇的声音。
黄河的尽头有着无始无终的奥秘,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但是在一切事情之后,我又不得不说一切都将回转到本来的面目。人蛇之眼我已经带走了,还记得虚幻泡影是真是假吗,也就在那一刻,我猛然意识到其实无所谓真与假,也就在那一刻我找到了人蛇之眼,陈有道的话一点不错,那是打开虚无的奥秘,他也在临死前知道了我是谁。
这一刻我脑海里浮现出了几个字,那就是,你到底是谁?
而天宇随后也解答了我这一点,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做了一个口型,我猛然发觉到他到底在说什么,黄河大王。
他在说的是他就是黄河大王,也在这一刻很多我之前没有想到的东西瞬间就明白了,时间在这一刻发生了静止。我整个人也彻底昏睡了过去,等到我醒来之后,我发现身边的苏博士,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不再是峡谷的尽头,周围的一切都是昏黄不堪的。
在苏博士醒了之后她第一句问我的话不是天宇哪里去了,而是问道:“他走了?”
这句话撼动了我的一整颗心,这说明她知道,有些事情她虽然不说但是却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之后的我和苏博士在附近寻找到了一条离开的路,当我们穿过一个狭窄的洞口之后,所看到的就是初升的太阳。
苏博士之后几乎很少说话,我们进入的是巴颜喀拉山的山里,但是当我们走出的地方却变成了兰州外一个不知名的洞穴,一个路过的渔船在和我进行了一番要价之后,才把我们带到了岸边。
之后的苏博士在经过一番修正后回了美国,而我却在不断地沉思,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到家的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落款的人是天宇,当我看到这封电邮的时候,我无比的吃惊,实在是想不到他现在到底身处何方。
当我阅读之后,我才明白我在一系列经过中所扮演的角色,我不过是个看客,如果说我起的最大作用是什么,那就是推动了整件事的发展。爷爷当初留下的那枚钥匙不过是一个打开谜团的钥匙,而我和苏博士去的做的就是解开这个谜团。
天宇的身份是我永远也没有想到的,他就是黄河大王,甲子一轮后,他所要做的就是凭借着钥匙的指引寻找到他离开的契机。人蛇之眼的力量就是破开虚无的力量,他真的走了,人蛇之眼我之后一直在思考,那究竟在哪里。
直到我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人蛇之眼就在我们最早迈入的那间石室里,那地步上铺着的地板砖,那人蛇之眼的地板砖里封藏的就是人蛇之眼,天宇之前回去过一次,为的也是拿到它,因为他明白了什么是梦幻即真。
我的疑问,我对于一切谜底的追寻为的不过是为了给他寻找一个答案而已。陈有道直到临死前才得以发现天宇的真实身份,而他的死全是因为人蛇之眼,但是陈有道最终的死却是和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死去的,他的死时一种解脱。
而他在最后说的,直到了我是谁,我也明白了,但是我却只能选择那是假的,因为天宇说的对,那答案是要我彻底疯掉的,就如同陈有道疯了一样。
两年之后苏博士给我邮了一封信,心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睿智的眼神和她母亲一样,我知道她现在过的也一定很好。
之后的我继续开始了自己新的工作,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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